崩坏:起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香双鱼
洛忧只是冷眼不语。
“zaan...do...dova...”三字龙语的龙吼从尼德霍格口中发出,周围的时空都在这股能量中开始剧烈扭曲,呼啸间苍穹变色,无数的阴霾翻滚形成了成百上千的小型飓风,实质化的龙吼直接击在了洛忧身上。
洛忧血翼启张,铺天盖地的血沙凝成了长达千米的巨墙,当其与龙吼接触的一瞬间,二者同时爆开,看上去就像天空中涌起了无边无际的血海。
化解了龙吼后,洛忧发现尼德霍格并没有反击,它只是用狰狞的龙眸盯着洛忧,火焰在口中若隐若现:“lit...hav...olf...”{但还远远不够}
洛忧听不懂龙语,不知道尼德霍格在说什么,他刚想从正面攻上,却发现尼德霍格震响双翼转了个方向,将背部对准了洛忧,那里躺了一个人...
崩坏:起源 第一千一十四章 遍体鳞伤
天空中的短暂摩擦很快就结束了,在王都士兵们惊愕的注视下,洛忧抱着一个遍体鳞伤的血人从空中落了下来,在落地前,洛忧的声音透过灵能网路传来:“和我保持距离。”
一开始众人还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当可怕的热流传来时,他们这才发现洛忧身上一直被灼烧着,只是在ips超速再生的恢复下不明显罢了。
洛忧怀中的人跟燃烧似的散发着可怕的热量,一般人根本接近不了,也只有洛忧能碰她。
洛忧落地后,庞大的尼德霍格也随之降落在城墙,无法估计的重量直接百米高的生命之墙彻底压垮,可怕的龙眸带着汹涌的压迫威视众人,吓得士兵们心惊胆裂。
“不要攻击。”洛忧通过灵能网路将所有士兵调离了尼德霍格身边,防止出什么事,毕竟人类的神经一旦崩溃,很容易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待士兵们都远离尼德霍格吼,洛忧随即命令,“把库存里所有凤凰血清和霜凝丹都取来。”
命令很快就传递了下去,几个强大的军官穿着隔热服冲进了高温中心,当看到洛忧怀中的冷鸢时,他们硬是在这片灼热中吓得浑身发寒。
鹰旗军在崩坏元年有了自己的幡旗,在崩坏3年崭露头角,崩坏7年大放异彩,崩坏13年达到顶峰,而后轮番遭遇各种打击,开始走下坡路,但最终在北境自治这条路上凤凰浴火,涅槃重生,昂首走了今天。
这29年来,士兵们从没见过冷鸢受伤,是的,从没见过!这里说的伤当然是战伤,割破手什么的可不算,那时候龙血都还没调动。
可此时,冷鸢身上的龙血赫然已经超过危险温度,这一身血肉模糊乃至焦黑的痕迹是彻彻底底的战伤!而且是严重的濒死战伤!
冷鸢离去的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继承高温龙血的她居然会被烧成这样!
闻讯的未来很快就摇头晃脑赶到现场,洛忧给冷鸢餵了好几十颗霜凝丹后,她身上的温度已经降了下去,不再具备威胁性,未来就跑过来看了一眼,整个人吓得蹦了起来,惊愕地说:“我了个去,鹰王这是去岩浆里泡澡了吗?”
洛忧朝尼德霍格的方向看了一眼,沉声说:“你不是研究过凶兽语言吗?和这只黑龙交流一下,问问发生了什么。”
未来没好气地说:“龙语和普通凶兽语言不一样,没有继承龙血发不出那个声音,你以为我不想和龙族交流吗?”
洛忧摇着头说:“你用其它语言试试?”
“这...好吧...那我试试...hey,man...3дpaвctвыnte...bonjour...nmsl...”未来把各种语言尝试了个遍都没得到回应,她突然脑瓜子灵机一动,手足舞蹈地说,“skr!skr!”
尼德霍格的龙眸中出现了凌厉的寒芒,彷彿被激怒了,周围的温度迅速攀升,巨口中也浮现起了龙息,似要将未来烧成灰。
未来脸色惨白,失声大叫:“我上当了!!!!”
就在未来吓瘫时,冷鸢突然动了,嘶哑的龙语随之传来:“neif...”{离开}
尼德霍格收起了即将吐出的龙息,振翼飞向苍穹,渐渐消失在了天际尽头。
“这这这...什么情况?”未来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盯着重伤的冷鸢说,“你把这条黑龙收服了?”
“别问了。”冷鸢艰难地抓着凤凰血清给自己注射,甚至连这样的力气都没有,最后还是洛忧帮忙注射,她无力地闭着眼,意识似乎摇摇欲坠,“我不想回忆那一个月的痛苦...别问了...”
注射了足足二十多支a级的凤凰血清后,冷鸢的伤势才有明显的好转,但她的意识早就沦陷了,倒在地上一睡不起,睡着睡着还不停呛血,呛完又睡,还不停呢喃着“好痛啊...”,这看得赶来的医生们心惊胆战,赶紧又补了几支凤凰血清。
而后的检查与手术持续了整整三天,三个医疗团队昼夜不停轮班,最后一直到第四天清晨才结束。
病房外坐了一整圈的鹰旗将领,有的已经累得睡过去了,还有一些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硬撑,当主治医生走出急救室时,在座位上和地上横七竖八的将领都陆续爬了起来,一股脑围了过来。
“鹰王怎么样?没事了吗?”
“医生,是不是一切顺利?”
“手术怎么做了这么久,到底什么情况?”
“医生你倒是说话啊!急死人了!”
在七嘴八舌的声音中,主治医生倒是想说话,但又不知道该回谁的话,硬是愣了一会,这才找到这群人中地位最高的洛忧,将他拉到角落,同时示意其余鹰旗将领不要过来。
看到主治医生的这个举动,洛忧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对方故意把他和其余将领隔开,显然是不想让接下来的话被其他人听到,这通常不是什么好消息。
洛忧压低声音追问:“好事还是坏事?”
“不好不坏吧,鹰王没事,伤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主治医生抿了抿嘴,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偷听后,他才压低声音对洛忧说,“伤得太严重了,长时间没有进食,胃部已经全部萎缩,不得不全部切掉,肝脏,胆囊,脾脏这些器官也有不同程度坏死,都切了一部分。以后吃不了流食以外的东西,大部分时候可能都要以营养针为主,健康方面肯定也有不同程度的影响。”
洛忧眯着眼问:“对战力方面会有影响吗?”
主治医生摇着头:“这个我回答不了,普通人这么一切,下辈子基本干不了重活了。鹰王体内有龙血,可能不会这么严重,但多少总有点影响的...您也知道,鹰王今年马上47了,就算有那什么龙血,归根到底还是个人,不比年轻时那么能扛了。”
洛忧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远处忧心忡忡的鹰旗将领们,沉声说:“报喜不报忧。”
主治医生会意,脸上挂出笑容走了过去。
洛忧让主治医生在外面接受鹰旗将领们的询问,自己走进了病房,在静养室,洛忧看到了病床上的冷鸢。
崩坏:起源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全面崩溃
和洛忧之前想象得有些不同,冷鸢并没有那种重创或大病后虚弱不堪的模样,脸色没有多么惨白,身上的伤口也都癒合了,甚至没有插几根针管,只有一袋营养液缓慢地注射着。
如果要说冷鸢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也许是她眼中多了恍若隔世的感觉,统治北境的鹰王就这么呆呆地注视着窗外新绽放的梅花,彷彿是在注视过去云烟般的往昔时日,注视着年少时的自己。
年少,多遥远的名词啊,就像一个梦。
“我做到了。”洛忧进来以后,冷鸢依旧注视着窗外的梅花,默默自语。
洛忧皱了皱秀眉,说:“那条黑龙...”
“我的力量恢复太慢,来不及和时间赛跑,所以需要另一股庞大的力量。”冷鸢转过头注视着洛忧,目光很深,彷彿包含这片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她说,“我做到了,我们的国家没有立方体了。”
“代价不小。”洛忧坐到椅子上,拿起水果刀熟练地削着苹果。
洛忧削完苹果后,冷鸢把手伸了过来,谁知洛忧自顾自吃了起来,冷鸢见此一愣,说:“我以为你削给我吃的。”
洛忧摇了摇头:“你的胃被切了,不能正常吃东西了。”
“这样啊。”面对这个噩耗,冷鸢的情绪并没有太多起伏,只是歎了一声气,默默地说,“那酒也不能喝了,真可惜。”
洛忧难得打了个趣:“想开点,至少烟还能抽。”
“呵...”冷鸢自嘲似的一笑,目光又投向窗外,不过这次不是注视梅花,而是注视更远的天际,她眯着眼说,“我们的脚步不能停,洛忧,赤血帝国已经没有立方体了,但其他地方还有,十字教会,联邦重工军团,北方雪原,很多地方都有。”
洛忧直勾勾地盯着冷鸢的侧脸,声音也沉了几分:“我不关心这个,也不关心人类,我只关心你什么时候实现诺言。”
“相信我,快了...很快...”
...
对于长安中央来说,他们很多时候都会想,对北境的削藩措施是不是错了,错得很彻底。
别误会,不是说削藩这个举措本身是错的,时至今日,没有任何中央将领否认削藩的正确性,尤其是北境自治后,长安中央更是上下一心肯定削藩之举,每个人都看出来了,冷鸢有反骨,削反,不削以后也会反,不如早削。
只是,长安中央觉得在削藩的具体步骤上出了问题,在柳扶苏的规划中,第一刀是中央宪兵入驻北境,开启纪律纠正,动摇鹰旗军为所欲为的根基,这一步错了。
第一刀不该直接砍向北境,而是应该砍向江南,砍在鹰旗七将星墨骨身上...是的,应该拿她开刀。
自崩坏29年3月,冷鸢骑着尼德霍格从天而降,并仅用一个月时间全面摧毁赤血帝国境内的所有立方体后,长安中央的统治几近崩溃。
这一切实在来得太突然了,在立方体全部被毁后,军中成千上万的奖励点花不出去,就像通货膨胀的钱币那般成为了废品。
长安中央想去十字教会的领区兑现奖励点,没用,中间隔了被攻佔的弃誓者领区,守备军不让过,还有几十台龙刃级主战坦克在那,敢强闯就打。
长安中央想去北方雪原兑现奖励点,没用,百万鹰旗大军坐镇北境,中央军胆敢踏入一步必是灰飞烟灭。
短短一年的时间,西域的粮食储备被消耗殆尽,在饿殍载道的危机中,长安中央下达大元帅令,请求江南地区的粮食支援,但被墨骨以“江南不可自保”为由拒绝,一粒米都没有运过来。冷眼旁观长安自生自灭。
当墨骨拒绝运粮,饥荒像黑死病般在西域蔓延时,长安中央意识到自己第一刀砍错了。
墨骨这个人应该儘早拿掉的,最好的时机就是崩坏16年第二次卫国战争后,前任大元帅尚在,或者岳润生大元帅刚上任的时候,就应该把以“身残”为由,将墨骨从江南拿掉,让她像以前的罗汉林那样退伍,或者直接送回北境也行,反正也只是个废人,她已经没有用了。
然而这一步被长安疏忽了,墨骨没有被拿掉,她稳稳地坐在临江军区当军事首长,就像毒蛇般潜伏,不动声色,不露于形,安静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天。
墨骨是崩坏7年北伐后去的临江,在那里待了二十多年,她在江南的影响太深了,以临江军区为政治中心辐射,墨骨在江南地区的多年经营留下了了大量听从自己的势力,这些势力已经膨胀到可以直接影响江南地区的政治,也许和平时期不明显,可在紧急时期一下就暴露了问题,就像这次拒绝运粮的事。
现在长安中央名义上拥有西域,江南两大地区,甚至可以直接对江南军队进行调令,但由于墨骨的存在,江南军队实际上已经变得不可靠,长安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他们还有没有掌控力,中央军彻底变成了孤军。
在国家重建,容易更改权位的时候,长安没能及时把墨骨拉下马,现在想撤她已经来不及了,如果现在强行撤掉墨骨的权力,以她在江南留下的影响力,一旦率众顺势谋反,局势将会像雪崩般垮塌。
江南军从来没有以作战勇猛出名,但那好歹也是40万军队,40万啊!...
长安中央错了,错得很彻底,一步错,步步皆错。
在而后的两年中,从崩坏30年到崩坏32年,长安中央试图大力发展农业,但因西域本身的气候问题,粮食不易生长,根本来不及填堵粮食缺口,在内无储备外无供应的情况下,西域地区不出所料发生了惨烈的饥荒。
《崩坏编年史》有云:西域时饥荒,田耕粒米无收,饿殍载道,哭声直上千云霄。路见饥者,瘦如柴,因皮黄包骨,谓其名“黄骨”。偶见孕者肢瘦大肚,黄骨剖其腹,取胎童分而食之,笑开颜。
崩坏:起源 第一千一十六章 誓杀国贼
大範围的饥荒对于长安来说几乎是绝境,但绝境不等同于死地,紧急时期有紧急对策,军队无法大规模跨境,派百来个中央戍卫军高手潜行过境还是可以的,他们在异国他乡的立方体兑换粮食放进空间袋,然后潜行送回来,不停反覆,为西域运输存活下去的希望。
但这终究是杯水车薪,最多只能帮助维持西域四十七座主城的基本温饱,对于社会阶级低下的人来说,恐怕连“温饱”都没有,最多只是“活着”。
而在四十七座主城之外星罗棋布的卫星城市,长安中央是真的无力顾及了,只能任其自生自灭,或者祈祷渗透出去的士兵能够多换点东西回来,儘可能地帮助这些难民。
崩坏32年秋,这本应是稻香遍布原野的收穫季节,但在出巡的柳扶苏眼中却是一副彻底相反的景象。
因为长期依赖于立方体兑换,农业知识在这一代人里已经匮乏,重新学习实在太难了,再加上西域本就不适合种植穀物,田野中大片大片都是枯死的稻杆,有的甚至已经在乾燥的气候中风化,随便碰一下就会折断,落在地上变成碎渣。
田边就是一个小型聚落,瘦成人乾的平民们眼神呆滞地坐在那里,柳扶苏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活生生的人在后世史书中不再是人,而是一个冷冰冰的称呼:黄骨。
平民中经常还能看到一些大着肚子的人,他们并不是什么丰衣足食者,而是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便去啃树皮,石子,泥土,这些无法消化的东西堆在胃里,撑大了他们的肚子,让他们能够长时间有饱腹的感觉,当然,这换不来什么营养,有些人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撑着,也有人眼睛一闭,在充满饭香的梦中永远死了。
聚落中心,大量死于饥荒的人尸体都堆于此处,村长算是个比较明智的人,知道要用火处理尸体,防止瘟疫蔓延,这大火一过只有皮焦的臭味,一点肉香都没有,因为燃烧物的身上只有皮和骨。
偶尔有几个饿得突破底线的平民偷偷抓过一具尸体,欲要同类相食,但是啃崩了牙也就只撕下来一点乾巴巴的皮,啃进去的热量还没自己费劲耗掉的多。
柳扶苏过来以后,骨瘦如柴的村长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柳扶苏是一个主导民生,大行亲民政策的人,以前只要没公务就会便衣出行,走访各地乡里,体恤民情,显然他不是第一次来此,村长早都认识他了。
村长颤巍巍地握住了柳扶苏的手,抬起头,因岁月而浑浊的眼眸注视着柳扶苏的脸,有些担忧地说:“将军...您瘦了...”
柳扶苏作为赤血帝国上将,在长安中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怕饥荒横行,哪怕每天千百个人饿死,军中也一定会优先保障他的丰衣足食,就算西域人全部饿死,死绝,柳扶苏也一定是最后死的。
然而,终日的忧愁让柳扶苏纵使茶足饭饱,身形也是日渐消瘦,脸颊两侧都凹了下去,如果脱掉这一身上将军服,换上褴褛破布,恐怕就和路边的难民没两样。
柳扶苏紧紧地抿着嘴,强忍着让自己的眼泪不流出来,颤声问:“还撑得住吗?”
“死人啊...总在死人...”村长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了一块布,里面好像包着什么东西,开启后,一股难言的臭味传来,他嘟囔着说,“大伙现在只能靠这些撑着了。”
随行的将军们强忍呕吐的慾望,定睛一看,这是一团黑色的膏泥状物质,夹杂着噁心的粘液,里面还能看见一些昆虫的节肢。
对于这个噁心的东西,村长捧在手中待之如珍宝,颤巍巍地说:“我们在地里抓了些蚯蚓和爬虫,这些东西肉多,但量少,不能指望放开肚子吃,就在里面掺了不少土充充量,拿水一浇和成泥...其实也没什么水,两年前很多溪河都被蒸干了,没地方找那么多水,都得省着用,我们就只能用尿浇,也算是杀杀菌,消消毒吧...嘿嘿,这东西我们都不捨得吃,一般都留给娃儿吃,这些娃儿都没出过村,还没见过这个世界的模样,总得让他们长大不是?”
柳扶苏顺着村长的目光看了过去,几个灰头土脸的小娃娃站在村口,有男有女,都很瘦,但胳膊上好歹有点肉,旁边那些大人都看着娃儿们胳膊上的肉咽口水,但还是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移开,恪守住了自己的底线,现在虽是如此...可以后呢?
看着孩童们天真的目光,柳扶苏的情绪突然崩溃了,一代帝国上将跪在地上呜咽大哭,不停地给村长磕着头。
村长迷茫地说:“上将军...您这是...”
就在村长不知所措时,柳扶苏突然手一伸,将村长手中混杂着蚯蚓,爬虫,泥土,人尿的黑膏泥夺了过去,不由分说就塞进嘴里一口一口啃咬。
村长吓坏了,反跪在柳扶苏面前,紧紧抓着他的手试图阻拦,颤声说:“将军...您可是将军...不能吃这些东西啊...”
柳扶苏一边啃一边流泪,嘶声说:“传我将令...即日起,所有中央将领的三餐全部换成这种黑膏泥,直到所有平民都能吃上饭为止!”
随行的将领们有些心塞,这东西闻着都要吐了,怎么入口?但谁都没说话,他们纷纷从身后的运载车里取出了携带的乾粮,将其堆到了老村长怀中。
饥渴难耐的平民们争先恐后地跑了过来,用乾瘦的胳膊哄抢着乾粮,老村长则是将其紧紧护着,瘦弱的身躯在此时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不停嘶声喊着:“让娃儿先吃!让娃儿先吃!”
柳扶苏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嘴边沾满了黑膏泥的汙垢,他的眼神充斥着从未有过的决然与愤恨,直勾勾地投向了北方的天际,彷彿是在注视着某个人,咬牙切齿地说:“此生不能灭国贼,我柳扶苏誓不为人!!!”
崩坏:起源 第一千一十七章 智慧火花
“老不死的!你哪弄来的炸鸡!”睡梦中,莫谦突然闻到一股异香,顿时惊醒,只见老叫花子做贼似的啃着炸鸡,一看到莫谦醒来整个人就愣住了。
莫谦一脚踢开被子扑上前,开始抢夺老叫花子手中的炸鸡,骂骂咧咧地说:“好东西自己独享?给我留点!”
老叫花子死命护着炸鸡:“滚啊滚啊!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
莫谦对老叫花子又捶又打:“你都八十多的人了,半只脚进棺材,反正也要死了,要把希望传递给祖国的花朵你懂不懂?”
“我呸!你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还祖国的花朵,要点脸成不?放手!你不放是不是?别逼我啊!”老叫花子眼看抢不过莫谦这个壮年人,捧住炸鸡直接往上吐了一圈口水,“呸呸呸!”
莫谦见此顿时愣住了,看着炸鸡上的口水,食慾全无,抢也不抢了。
“嘿嘿,徒弟要跟师傅斗,你还得再学学。”老叫花子以胜利者的姿态抓起炸鸡,一人独享。
“哎。”莫谦失魂落魄地坐到了地上,看着周围一圈破麻烂布和行乞物品,低着头说,“我真就是被你忽悠瘸的,这辈子让你给耽误了。”
老叫花子莫名奇妙地说:“我怎么耽误你了?”
“还怎么耽误了?!”莫谦飞起给老叫花子屁股来了一脚,骂骂咧咧地说,“我他妈要是从一开始就好好当兵,现在已经飞黄腾达了!你看看洛忧,破虏将军!再看看叶梓萧,临江大校!我呢?要饭的叫花子!我们三个当年可是同期的新兵!”
“和洛忧比?和叶梓萧比?就你?”老叫花子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上下打量莫谦,摇着头说,“我承认,你要是一直在当兵,现在可能是个少尉排长,每天混吃摸鱼,也可能早早死在什么乱七八糟的战役里了。”
莫谦赌气似的背过身,说:“我知道我身体不行,力量和他们没得比。但我有脑子啊,我做指挥,行了吧。”
“呵。”老叫花子啃着鸡骨架上残余的肉,饶有兴緻地说,“你要是当指挥,凭你的学历和那点战场见识,最多当个小参谋。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
莫谦转过身,大声说:“那我从政!我当官去!”
老叫花子把肉啃乾净,觉得不过瘾,又开始啃骨头,但牙口不好了,一时半会啃不动,就耐心地抿着,慢悠悠地说:“以你的家庭出身,社会背景,你从政可以当个村长,跟村民们一起种田养猪,然后在这场饥荒里挨饿等死。”
莫谦愣了半晌,骂骂咧咧地说:“那也比现在好!怎么都比要饭好!”
老叫花子短促地笑了一声,将鸡骨头放到了罐里,可能是准备下次熬汤喝,他风轻云淡地说:“年轻人,你的时机未到,我跟你说过,你要做的就是通读古今奇书,修身,养性,然后等,等一个属于你的时代。”
莫谦睁大眼睛指着老叫花子:“我警告你,你别再给我说等,我就是被你这个‘等’字忽悠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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