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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起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香双鱼
“柳上将,送佛送到西,麻烦你把这两个人头包起来,帮我送到鹰王手上。”





崩坏:起源 第一千二十章 江南总兵
弑亲!
在赤血帝国的高级将领中,弑过亲的只有两人,一个冷鸢,一个墨骨。
但从严格意义上说,冷鸢杀将宗不算弑亲,因为将宗和冷鸢关係再好,也只是师徒关係,所谓的“亲”也只是谚语中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可墨骨不一样,她的弑亲是真的弑亲!亲手杀死了自己在世界上的最后两个亲人!
注视着墨骨一如既往的冷酷眼眸,柳扶苏悲哀地一声轻笑,又重复了那句话:“学得有模有样。”
墨骨将染红的蓝殃收入剑鞘,连看都不看地上两具无头尸体,冷淡地说:“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就走了。”
“等一下。”柳扶苏叫住了墨骨,居高临下地说,“还有第二份礼物没给你。”
墨骨冷漠地转过身,冷笑了一声,说:“第一份礼物是表彰镇守临江之功,我没其他功劳,无功不受禄。”
“你有,墨骨,听帅令!”柳扶苏的身上爆发出了一股罕见的威严气势,他拿出袖带中的帅令将其开启,声如洪钟,“奉帝国大元帅令,血侯将军墨骨潜伏鹰旗军29年,牵制贼首,毙目有功,现授予荣誉中将军衔,结束潜伏,由长安中央为其29年来全部行径ping fǎn昭雪!”
这一刻,帝国会堂响起了所有将领的齐声高呼:“恭迎血侯将军归来!”
墨骨的身躯犹如雕像般僵在原地,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柳扶苏,一言不发。
“墨骨,再听帅令!”柳扶苏放下第一份帅令,进而从袖带中拿出第二份帅令,言语中如有疾风之劲,席捲殿堂的每一个角落,“奉帝国大元帅令,如今国乱民衰,北方酿祸,贼首冷鸢加封鹰王,自立正统,残暴生灵。鹰旗叛军皆为狼子野心之徒,乱政叛国,致使黎庶涂炭,饿殍满道。现授命血侯将军墨骨为赤血帝国江南全军总指挥,协助中央匡扶社稷,澄清玉宇,还天下太平人间!”
柳扶苏居高临下地看着墨骨,义正言辞地说:“血侯将军,即日起,你有权调动江南地区所有兵马,所有钱粮,任何行动无论合理与否,无论荒谬与否,不需请示中央,不需向任何人解释,全国上下将无条件配合,助你剿灭叛军,收复北境,此令即刻生效!”
墨骨的脸色变得非常阴沉,眼神飘忽不定地看着柳扶苏,一股可怕的窒息感将她笼罩,墨骨可以确定,北境的灵能力者正在俯瞰整个帝国会堂,并将一切情报完完整整地传回鹰王那里,这里传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被冷鸢聆听。
墨骨用力地扯坏了领口的纽扣,好让自己能透过气,她的额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厉声喝道:“我拒绝!”
柳扶苏回应:“好的。”
好的?就这样?墨骨本以为柳扶苏还会有一番话,没想到只传来一句乾脆的“好的”。
墨骨下意识向门外退去,冷声说:“我现在要离开。”
柳扶苏回应:“好的。”
墨骨心中瀰漫起一股不安的情绪,她咬牙切齿地说:“我会把所有江南军队全部调往北境,连同兵符一起交付鹰王!”
柳扶苏回应:“好的。”
刹那间,墨骨只感觉意识雷击火焚,这一刻,她终于知道那股不安的情绪来源于何处了...在场的帝国将领每个人都目光炙热地注视着墨骨,眼神中充斥着敬佩,期待,还有对英雄的崇拜!
第二份帅令的意义是什么?意义是赋予了墨骨全帝国有史以来最炙热的权力,她的头上没有监管,所有兵马钱粮任意调动,所有行动无需解释!要知道,连帝国元帅有大动作前都需要召开帝国全会商议,但墨骨不需要,这份权力赋予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剿灭鹰旗军。
而在第二份帅令的最后有一句话:此令即刻生效。
也就是说,当柳扶苏念完帅令时,墨骨就已经握住了这份炙热的权力,她已经成为了江南全军总指挥,成为了剿灭鹰旗军的首要先锋。
拒绝帅令?可以!
离开会堂?可以!
把军队调往北境?可以!
你有权做任何事,你做的一切都会被视作剿灭鹰旗军的一步棋,得到中央的无条件配合!
现在,墨骨是叛是忠已经不重要了,如若是叛,那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如若是忠,谁人信你?
你把军队交给鹰王调动又如何?你把钱粮送给鹰王表忠心又如何?你就是把自己的胸口剖开,把血淋淋的心脏挖给鹰王看又如何?在鹰王眼中,你的所有行为都是为了博取她的信任,因为你不再是北境鹰旗七将星,你是江南全军总指挥。
从这一刻起,墨骨心里的真实想法被封禁了,而且是永远封禁,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就连她的心脏是为谁而跳动,都不再会有人知道了。
可怕的窒息感让墨骨浑身燥热,一度喘不过气,她感觉心中的某根绳索被人单方面切断了,想伸手去抓,断裂的绳索却离开得如此之快,怎么追也追不上。
最后,墨骨脸色一狞,拔出蓝殃冲上台,厉声说:“有权做任何事是吧?好!我先杀了你和岳润生!”
墨骨刺出蓝殃,出人意料的是,柳扶苏不躲不闪,任由蓝殃刺入胸口,飞溅的鲜血全被低温冻住,不过在蓝殃即将贯穿柳扶苏的心脏时,高胜突然从侧翼冲出。
面对屡遭重创致使身残的墨骨,高胜轻而易举将蓝殃击离要害,他平静地看着墨骨说:“血侯将军,你有权做任何事,包括苦肉计,但保护他们的生命是我的职责,我不会反对你,但我会履行职责。”
墨骨用力地抽出蓝殃,但不管找什么角度进行攻击,全部都被高胜轻描淡写地拦住。
狂躁的情绪外加激烈的对抗引发了墨骨的旧伤,她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在急促的呼吸中,指尖有些许黑血渗出。
磅礴的无力感来袭,墨骨只感觉眼前扩散开了铺天盖地的黑暗,所有光明,希望,火焰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孤寂的冰寒,她回过头,帝国诸将端zuo tái下,但在墨骨眼中,她的背后空无一人,那个熟悉的身影早已悄然消失,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你不会得逞的...”墨骨用力吐掉了嘴里的血,握着蓝殃快速退出帝国会堂,孤身冲进了门外的雨幕。




崩坏:起源 第一千二十一章 南者禁入
在这庞大的风雨中,浓郁的黑暗让天空越发显得空寂,凄凉秋雨将枯树上残留的叶子一片片吹下,彷彿是一场场别离,那是生命的枯竭与消逝,难言的悲凉感随着凋零的落叶飘下,和它们一起死在了泥土里。
在这种天气,飞机无法起飞,墨骨只能坐自己的专车离开长安,目的地直接选定王都,准备回到冷鸢身边。
墨骨本想第一时间给冷鸢彙报,但也不知是糟糕的天气影响了通讯又或者是其它原因,任何手段都联繫不上冷鸢,她就像从墨骨生命中消失了那样。
一路上,墨骨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如果眼神可以使力,她巴不得推着这辆车前进,让它能快点抵达王都,快一秒都好!
连续十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后,专车终于抵达了南北分界线,在这里,专车遇到了鹰旗军的检查哨。
在北境自治后,南北分界线的哨口已经设下了重重防冲击关卡,全副武装的士兵和装甲车陈列在后方,qiāng口与炮口都直勾勾地对准了墨骨的专车,只要敢冲卡,当场击毙。
一名鹰旗士兵走了过来,敲了敲司机的窗户,司机会意开启窗,看着满脸滴水的士兵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让进?”
鹰旗士兵平静地说:“鹰王有令,非北境势力不得入内。”
后排的墨骨冷眼看着鹰旗士兵,冷声说:“睁大你的狗眼,是我!”
“鹰王有令,江南全军总指挥,血侯将军墨骨亦不例外。”鹰旗士兵面无表情地看着墨骨,向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请您回江南复命,并等候鹰王的进一步指示,到时候会有专人通知您。”
也不知是不是低气压的缘故,墨骨感觉眼前的景物在晃,这名士兵和转过头等候指示的司机都模糊扭曲成了好几个人,心里莫名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好像有个角落凭空消失了...
...
墨骨的专车回到江南时,长安中央关于“潜伏”以及“江南全军总指挥”的声明早已传遍大街小巷,别说是军中的情报官,连平民们都从报纸上知道了这件事。
长安中央的声音在江南地区引起了轩然大波,平民们倒还好,对于这些专注于生活的老百姓来说,他们其实并没有多么关心政治,谁能让他们过上好生活,谁就是好领袖,墨骨在江南清正廉明,深得民心,他们不在乎潜伏不潜伏,背叛不背叛的,有饭吃就行,但军人们就不一样了。
墨骨崩坏7年来到临江,现在是崩坏32年,她当了25年的军事长官,在江南地区和北境建立起了紧密的关係链,甚至有不少军官都是北境调任过来的,军人们对北境,对鹰旗军,乃至对冷鸢本人的感情都很深,现在突然传来一则消息,墨骨是冷鸢身边的一颗棋子,大家所有人都成了剿灭鹰旗军的先锋,这换谁都接受不了。
虽然军人们理智尚在,有不少人觉得这可能是长安的挑拨离间计,但信任这种东西一旦被破坏,想要重新恢复难于登天,军人们也许短时间内不会哗变,但他们对墨骨的态度已经变得很消极了。
此时的临江军区瀰漫着一股灰暗的气氛,虽然日常训练都有在展开,军人们也没有停止自己该做的事,但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的迷茫与挣扎。
叶梓萧神色凝重地站在训练场,遥望着军政大楼顶端属于墨骨的办公室,在昏暗的阴天,玻璃上的弱反光隔绝了视线,让人根本看不到室内。
不多时,叶梓萧身上的通讯器响起了声音:“大校,执勤哨兵传来消息,说军区门口有人想见您,但这个人没有辨识代码,也没有任何可以提供身份证明的东西,好像是个黑户。”
叶梓萧问:“什么名字?”
通讯器很快传来声音:“自称莫谦。”
叶梓萧神色一变,赶紧说:“直接把他带来见我。”
“是。”
莫谦被带过来的时候,叶梓萧看后愣了半晌,说:“你瘦了不少啊。”
“流落街头,有饭吃就不错了,哪管瘦不瘦的。”莫谦摇了摇头,脸色变得凝重,问,“墨骨在哪?我想见她。”
“见不到的,她回来以后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谁也不见。”叶梓萧顿了顿,把莫谦揽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长安放出的消息,你觉得是真是假。”
莫谦默默地说:“这年头,尔虞我诈,真真假假,哪说得清。从我分析的角度看,我只能说可能性不低。”
“操!”叶梓萧用力地空挥了一拳,骂骂咧咧地说,“合着老子这二十多年都是在给长安卖命?我们现在成抗击鹰旗军的‘国家英雄’了?”
莫谦歎了一声气,说:“不管怎么说,墨骨待我们几个都是不错的,至少没亏待过我们。”
叶梓萧一脚踢歪了旁边的旗杆,冷声说:“废话!要不是看在二十多年的情分,老子现在就去把她的头拧下来!”
“长安的声明跟我的猜测全部对上了,我只是有一点始终没想明白。”莫谦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语气中带着疑惑与不甘,“墨骨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她对冷鸢的恨是哪来的?不应该啊...还是说...”
叶梓萧直接冷声打断了莫谦:“人心隔肚皮,谁他妈知道!我只关心现在该怎么办!莫谦,你不是跟人读书去了吗,你说,该怎么办?”
莫谦刚想说什么,一名传令兵突然跑了过来,将一份档案交到了叶梓萧手中,沉声说:“大校,情报处的紧急档案,请您立即阅读,并确保阅后销毁。”
叶梓萧检查档案印泥的时候,莫谦背过身说:“那我先回避下吧。”
叶梓萧啧了一声,把莫谦拉了过来,直接撕掉了档案的外壳,骂骂咧咧地说:“你跟我装什么陌生人?一起看。”
档案很短,只有一条资讯,但叶梓萧和莫谦看后脸上顿时浮现起波澜大惊,莫谦焦急地抓住叶梓萧说:“快去找墨骨,这要出事了!”




崩坏:起源 第一千二十二章 孤独守望
宽敞的落地镜前,墨骨身上穿着鹰旗军制式军礼服,白皙到近乎剔透的肌肤与这件透露着鹰旗肃杀地黑色军服形成了鲜明对比,泼墨般的黑髮服帖地落在肩上,犹如上等丝缎,室内昏暗的灯光映出了那双漆黑如墨的黑瞳,深不见底的眼眸透露着一股微妙的压抑感,却是没有透露出任何感情。
墨骨在化妆,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化妆,她担心自己化出来的妆面太脏,就没敢用一些特殊的化妆品,只是打了粉底,简单修容,用睫毛笔点深了自己眼角本就有的泪痣,然后拿着淡粉色的唇釉润一润自己的嘴唇,就像即将奔赴一场重要的约会。
墨骨今年已经39岁了,虽不说多老,但也不再年轻,跟“少女”二字显然无缘,但她本身长相就偏幼,进化者体质又让衰老不明显,再加上今天细心化了妆,似乎一下子变回了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涂完唇釉,墨骨细心地将其放进了收纳盒,不过这个动作不慎触碰了一下旁边放着的信函,装在里面的档案落在地上,悄然开启。
除开鹰王的落款,档案上只有一行字:请血侯将军与我一饮觥筹。
墨骨将档案捡起,轻轻叠好,放进了鹰旗军服的口袋,站起身面对落地镜,整理着衣服上的每一缕褶皱,将其全部抚平。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来者连门都不敲,二话不说就冲了进来。
叶梓萧是第一个冲进来的,他直勾勾地盯着墨骨,眼神中有怨气,有愤怒,有无奈,但最后都在二十多年地情分中归为惋惜,他幽幽地说:“墨骨,冷鸢叫你去北境王都,你真的要去吗?”
墨骨点了点头,平静地说:“我一个人去。”
莫谦的脸色很凝重,沉声说:“这是鸿门宴,她会杀了你的。”
墨骨似乎没听到莫谦的话,她此时整理完衣服,只有一条领带还没绑,就拿起桌上两条领带在胸前比了比,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迷茫,歪着头说:“你们觉得,哪条领带好看?”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叶梓萧将墨骨的手按了下来,焦急地说,“你去北境只有死路一条,明白吗?冷鸢不会给你活路的!”
墨骨的手又抬了起来,将红色的领带寄到了自己的衬衫衣领,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说:“梓萧,红色领带会不会显得太正式?”
叶梓萧走到墨骨身前,焦急地抓住了她的肩膀,不停摇晃着她:“你听明白没有?!你不能自己一个人去!要去我们所有人陪着你去!我们整个江南军都去向冷鸢投诚,所有人死谏保你的命!”
莫谦直接出声,面色阴沉地说,“不行,这种时候带兵去北境,不管是不是真的投诚,只会被冷鸢视作兵谏,我们一越过南北分界线就会被歼灭。”
叶梓萧咬牙切齿地说:“那就哪都不去!或者...或者我们去进攻西域!大元帅令上不是说,无论行动多么不可理喻,全国上下都将一致配合,那我们就用这一点去打他!有什么苦让长安自己咽下去!”
“梓萧,你没弄明白情况,现在不是商量怎么对抗大元帅令的时候。而是面对这道诏令,北境别无选择,冷鸢已经分不清我们是敌是友了,我们也没有办法证明,不管我们做什么,投诚也好,按兵不动也好,进攻西域也好,对于冷鸢来说,博弈的最优解就是把我们和西域一同歼灭,这对她来说是效率和收益最大的选择。”莫谦的眼神沉了下去,撰紧拳头说,“所以,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不是去证明什么,而是如何活下去。”
莫谦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一声冷哼,清脆的声音随即传来:“墨骨,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背弃冷鸢和长安中央合作,顺势成为江南全军总指挥,让西域和江南两地联手,正式对抗北境,从中寻找存活之道。”
叶梓萧向外看了一眼,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景橙空,她当年输了斗旗,又无家可归,墨骨顺势收留了她,让她成为了临江军区的一员,这么多年来一直很照顾她,虽然景橙空嘴上从来不说,也从来没有什么表现,但她在心里对墨骨一定是有感情的。
听了景橙空的话,说实话,叶梓萧心里很不服,他求助似的看向莫谦,希望这个学习奇谋的人能给一招妙计。
然而,莫谦注视着叶梓萧的眼睛,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表示别无他路,唯有此法。
叶梓萧紧紧咬着牙,拳头捏得哢哢作响,突然,他挺起胸膛,大声说:“那就大家一起扛!长安要我们当狗,我们就当狗!北境怎么了!鹰旗军和不死军又怎么了?!打先锋的肯定是洛忧,洛忧的招数我都见过!我们不怕他...我们不怕...我...”
说着说着,叶梓萧却是底气全无,说不下去了,只能颤声低语:“墨骨...我们不想看着你死...”
墨骨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漆黑如墨的眼眸落在了胸前的红色领带上,她将其解下放到一旁,又换上了另一条暗紫色的领带,这才露出微笑,说:“还是这条领带好,和她的眼睛是同一个颜色。”
叶梓萧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了,他用力地抓住了墨骨的肩膀,将她按在了镜子上,眼泪忍不住往外流,嘶声说:“你不能去...”
墨骨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叶梓萧,她轻轻抬起手,用袖子帮叶梓萧擦掉了脸上的眼泪,默默地说:“你是个好士兵,叶梓萧。”
伴随这句话浮现在叶梓萧眼前的是曾经地牢的一幕幕,他彷彿回到了当年,注视着墨骨身上几百斤重的枷锁,被压弯的娇躯,变形的骨骼和脊柱,地上被咬死的老鼠,以及因自残而伤痕纍纍的手。
灰暗又压抑的画面不停冲击着叶梓萧的心,在那片近乎绝望的无光黑暗中,看着当年在地牢中孤独守望的墨骨,一缕微弱的光在叶梓萧眼前出现,他伸出手将光握在手中,彷彿看到了被封闭的真相。
当叶梓萧从幻觉中回过神时,他蓦然回过头,墨骨早已离开了,孤身走向了一条回不了头的路,叶梓萧冲出房间,看着空无一人的过道,无力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崩坏:起源 第一千二十三章 此去经年
一望无际的肃穆大宅,延绵的漆黑鹰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正红朱漆的大门上,巨大的匾额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鸢”字,大门上方檀香木飞檐有栩栩如生的凤凰雕刻展翅翱翔于碧落,大门两侧中央门柱旁是张牙舞爪的威武巨龙腾云驾雾于九天,冷酷的鹰旗军将士分列于两侧,目视前方,尽心守卫于此。
鸢府,这是崩坏16年第二次卫国战争结束后,前任大元帅为表彰冷鸢护国之功专门修建的府邸,也是冷鸢目前意义上的“家”。
抵达王都的墨骨正伫立于敞开的大门前,身上的鹰旗军装与鸢府的色调一致,彷彿融入了这片压抑之景,她穿过分列于两侧的鹰旗将士,大步走入了专门为她而开的大门,与此同时,鹰旗将士们的声音带着肃杀之气齐声响起:“恭迎江南全军总指挥血侯将军!”
墨骨的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变化,似乎没听到这肃杀齐声,当她迈入大门的一刻,刚踏出一步,身后便传来了巨木扭曲的声音:“呜...轰!”
风压拂过,墨骨没有回头,也不用回头,她知道那是大门关上的声音,在它重新被开启前,没有任何活物可以离开鸢府。
鸢府的围墙很高,每隔百米便建有一座了望塔楼,通体漆黑,彷彿对苍穹刺出的冷酷巨矛,在阴郁的天空下,了望塔楼已经全部戒严,偶尔还能看见反射过来的亮光,那是狙击手的瞄准镜。
当狙击镜的反光照入眼瞳时,墨骨依旧没有看了望塔楼,只是伸出了满是旧伤痕的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看着指尖沾着的润色唇釉,真漂亮,她的唇角轻扬,彷彿是在微笑。
墨骨走进了府邸,在士兵的引导下走向一处偏殿,通向偏殿的过道原本一片漆黑,就像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吞噬了所有光芒,不过随着火折一扬,过道上的火炬挨个点燃,犹如长龙般向外蔓延,照亮了无光的过道。
士兵面无表情地说:“血侯将军,请,鹰王在里面等你。”
墨骨走了进去,随着步行深入,愈发愈强的压抑感来袭,这起源于整个通道的构造,这里密不透风,且呈现一个外宽内窄的趋势,越往里走空间越狭小,彷彿是为限制灵活的猎物而生。
除了狭隘的通道设计,这百米不到的长度居然设置了12道隔离门,每道门都由提炼精铁所制,重十余吨,如果不是机械传动装置主动开启,除了个别以力量见长的进化者,没有人可以击破这十二道铁门。
这是一个困死猎物的囚牢!
墨骨往前缓缓走去,身后的铁门一道接一道落下,震得地面轰鸣作响,连耳膜都开始震颤,但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看一眼,一眼都没有。
当第十二道铁门落下时,墨骨已经站在了一扇房门前,她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鹰旗军服,还有胸前那条和冷鸢瞳色相同的暗紫色领带,轻轻敲了敲门。
门没有关,一触即开。
这是一个布置很舒适的房间,全封闭,但内侧修建了一个小小的庭院,几颗小树散发着勃勃生机,被水浸润的青石围成一圈,包裹着清澈的小池塘,里面还能看到时不时冒出水面吐泡的鱼儿,而面对着庭院的则是一张席地而坐的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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