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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起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香双鱼
眼看对方老实了,不死军士兵也把qiāng收了回去,冷声说:“你该学学你的长官,乖乖当个干活的死人就好。”
鹰旗士兵下意识看向了不远处,一个残废的身影正艰难地在劳作,她的一条腿膝盖被打碎了,用简陋地助行器固定着,一条手也是废的,无力垂在身前,左右脸有一个巨大的贯穿伤,依稀还能看见舌头因为这道贯穿伤切了一大截,平时喝口水都会漏出来,她就这么一瘸一拐地无声劳作着,那双曾经是天底下最黑最漂亮的眼睛早已失去往日色彩,像是一个机器人。
鹰旗士兵不忍多看,直接将锄头往地上一戳,挽了一下袖子,昂起下巴说:“你让墨骨去休息,她今天...不,一直到年底的活,我全包。”
不死军士兵耸了一下肩,没表示反对,只要完成指标,他就没意见,谁劳作都一样。
就在风沙依旧时,远方突然传来了一声号角,这声号角极其沉厚,震得每个人耳膜生疼,它甚至穿透云霄,在天空回荡,直接传进了地平线尽头的长安城。
没有灵能力者,没有远程通讯基站,长安和流放地之间只能以号角联络。
一声号角代表不速之客,警惕。
二声号角代表鹰旗叛军生乱,准备镇压。
三声号角代表流放地哗变,警卫难以控制,提醒长安点燃烽火,封城备战。
一声号角后,再无声响,只有风沙的声音,大多数抬起头的人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再理会,毕竟不速之客和他们没什么关係。
流放地的警卫负责人来到号角处,疑惑地问:“怎么了?”
一名不死军士兵将负责人带到后廊,示意前面围堵着的士兵让开,随后指着地上那个面色土黄的人说:“从西边冲过来的,吵着要见洛忧。”
兰斯洛特的脸染了一层厚厚的黄沙,已经在长途跋涉中累得神志不清,嘴里不停念叨着:“带我见洛忧...他们要来了...带我见...”
负责人顿时一头火:“妈的!又是哪个部分的人装疯卖傻?!老子受够了!”
以前没少发生这样的事,有鹰旗叛军吵着要见洛忧,说有要事,最开始大家都当真,谁也不敢疏忽,一级级呈报上去,洛忧也腾出了时间,结果最后屁事没有,好几个流放地负责人都因为这种闹剧被重罚了。
负责人刚准备把兰斯洛特毒打一顿,却被部下拦住了,部下带他走到门外,指着躺在地上的马说:“你看这个。”
负责人仔细端详起来,这匹马已经累趴在了地上,剧烈喘息,看上去离死不远了,那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满是血丝,负责人上前仔细翻看着马的耳朵,捏了捏马腿,狐疑地说:“这不是咱们的沙漠马,耳朵没有防沙毛,腿上的肉也更结实,像是十字教会那边的马。”
负责人走回屋子,给兰斯洛特泼了一盆水,洗掉满头满脸的黄沙后,这才辨认出五官上的人种差异,他疑惑地问:“十字教会的人往我们这里跑干嘛?”
兰斯洛特被泼了水,意识也清醒了一些,他久逢甘露似的狂吸地上的水,负责人很快看不下去了了,倒了一杯递上,兰斯洛特急忙夺过一口喝乾,边喝边呛,边呛边喊:“洛忧...带我见洛忧!!!他们要来了!!!”
负责人莫名奇妙地说:“谁要来了?”
“谎言...都是谎言...”兰斯洛特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他紧紧抓着负责人的衣袖,失声喊道,“教会的骑兵要来了!!还有凶兽!半神体!!他们要来杀光你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负责人先是愣了一会,很快笑得前扑后仰,指着兰斯洛特的鼻子说,“老子还以为来了个正常人,结果是个疯子!”
部下也没好气地笑着说:“赤血帝国和你们十字教会可是欧亚走廊的合作伙伴,上个月还收到过尼禄教皇给长安的赞助粮食,杀什么杀?杀破狼啊杀?”
“教皇死了!!!被霍安里森活生生吞下去了!!!”兰斯洛特的身体爆发出了最后的力量,用力地抓住了负责人的衣领,眼中的血丝几乎要爆出来,“带我去见洛忧!!你想死吗?!啊?!你想死还是想活??!!”
负责人很想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一巴掌,但隐约又有些不安,如果这家伙是疯子,那也疯得太真实了,整个人虽是癫狂,却不像是那种失去理智的模样。
负责人沉思片刻,指着兰斯洛特的鼻子,警告道:“我先去彙报一声,你要是敢跟我臊皮,老子把你绑太阳底下晒成人干。”





崩坏:起源 第一千四十九章 通讯情报
经由负责人的申请,情报很快就传回了长安,而且应对方要求,特地注明是来者姓名兰斯洛特,负责人觉得这样也更有辨识度,就没反对。
几分钟不到,加急回报传到了负责人手中,是洛忧亲笔所写,盖有公章,内容只有四个字:带来见我。
负责人不敢怠慢,快马加鞭将兰斯洛特送进了长安城。
长安城楼,不死军最高指挥部,洛忧和所有不死军高级将领都等候于此,当看到兰斯洛特被带进来时,洛忧的眼中出现了疑惑的神色:“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几十年没见,洛忧年轻依旧,但兰斯洛特顾不上老友叙旧,直接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颤声说:“洛忧...你必须把情报告知王都中央,十字教会的部队要来了!霍安里森举国来攻!骑士...十字教会现役513万骑士部队...还要无数凶兽,半神体,根本数不清...全来了!你们马上就会遭到冲击!这个城池是挡不住的!!!!”
兰斯洛特跟个疯子似的,一会骑士,一会凶兽,一会半神体,弄得在座将领一头雾水。
理性告诉洛忧:现在应该给兰斯洛特找个医生,而且是脑科的。
但感性又告诉洛忧:眼前这个人和你认识了42年,他曾经送了你一把世界上最美的剑,你应该把他当回事。
片刻的沉默后,洛忧转过身,拨通了和王都中央的联络通讯。
王都中央此时刚好是午间会议,各级将领正在商讨民生议题,mr.chen也在进行远程会议,柳扶苏一听说是长安来电,和mr.chen交换眼神后立刻接了进来。
电话里,洛忧将兰斯洛特给予的情报一五一十传达,背景里还时不时传出兰斯洛特的嘶吼:“他们要来了!”
柳扶苏觉得有些聒噪,眉头微微皱起,一脸古怪地说:“洛忧上将,你能肯定吗,对方是圆桌骑士团十二骑士之一的兰斯洛特?”
洛忧表示肯定:“我不会认错结识了42年的人。”
柳扶苏满脸怪异地说:“那他为什么要胡言乱语?现在赤血帝国和十字教会是关係密切的合作伙伴,就在上周,我还和十字教会的代表签署了为期十年的贸易交换协议,在种子,香料,丝绸,绒毛等原材料的进口上达成共识。”
mr.chen此时也笑眯眯地和洛忧打了个招呼:“洛忧上将,你大可放心,审判议会始终站在赤血帝国这一边,没有势力敢违背我们的意志,而且我在十字教会还是有不小话语权的。”,mr.chen说的显然是他幕后操控尼禄的事,他可以说是十字教会的影子教皇。
洛忧抿了抿嘴唇,说:“我认为你们应该和兰斯洛特深入交流,我认识他很久了,他绝对不是一个喜欢胡言乱语的人。我请求让他暂住长安,收留在我身边,由我保护,直到一切水落石出。”
mr.chen的手指在桌上饶有兴緻地跳动着,富有某种乐律,仔细辨识会发现这是路德维希·凡·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而且是最gāo cháo的第四乐章,他带着深邃的笑意看着洛忧,说:“收留一位圆桌骑士,不死军的实力变相增长,也许他还能暗中替你做一些事,是吗?”
柳扶苏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眼神中透露着不信任的色彩,用警告的口吻对洛忧说:“如果这是你的浑水摸鱼之计,想要暗中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洛忧,我警告你最好别乱来。”
洛忧的眼神明显沉了下去,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好了,无趣的闹剧,我们...”mr.chen刚想说什么,又是一份通讯请求传来,不过是只呈递给mr.chen的秘密通讯。
远程会议的屏幕上,mr.chen轻轻按着耳垂,似乎在倾听着什么,短短两分钟,他的眼神数变,脸上阴森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mr.chen切掉了自己的秘密通讯,阴沉地道出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尼禄教皇被谋害了。”
柳扶苏一惊:“被谁?!”
mr.chen喝了一口茶,用充满深意的目光看着洛忧,挑眉说:“洛忧的老朋友。”
会议室一片寂静,只有mr.chen的声音响起:“刚才,股东会收到了十字教会枢机主教团的通讯,尼禄教皇逝世,经过教会内部多方调查,确认是圆桌骑士团十二骑士之一的兰斯洛特谋害教皇,潜逃出境。
“而且,十字教会方面已经查清,兰斯洛特是弃誓者留在教会的线人,他在多年的驻外任务中一直在暗中串通弃誓者,看来,消失多年的大统领拜坦斯要利用这颗棋子捲土重来了。”mr.chen对洛忧无奈地一摊手,遗憾地说,“看看你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洛忧。”
“岂有此理...”一想到兰斯洛特干出这种事,而且还敢来挑拨两国关係,柳扶苏顿时一头火,厉声说,“洛忧上将,将兰斯洛特囚于流放地,我们会联繫十字教会的使者,让他们遣人将其捉拿归案!”
洛忧还没说话,兰斯洛特直接冲入镜头,惊恐地瞪着眼,嘴巴张得把唇角都撕裂了,撕心裂肺地喊着:“谎言!!!都是谎言!!!大军要来了!!五百多万的骑士!!!无数的凶兽和半神体!!!长安城池挡不住的!!!挡不住的!!!”
柳扶苏被吵得头都疼了,示意把兰斯洛特拖走,并对洛忧下了严令:“关闭长安城,禁止任何闲杂人等出入,直到十字教会的使者与我们完成交接。”
柳扶苏单方面切断通讯后,兰斯洛特的情绪终于崩不住了,他抓着洛忧的肩膀不停摇晃,嘶声喊着:“洛忧...我是你朋友,我不会害你的!你信我!!信我啊!!!快带你的人离开长安城!!!你在这里会死的!!!!”
洛忧看着兰斯洛特的眼睛,那是一种注视朋友才会有的信任眼神,然而,他还是默默摇了摇头,他无法抗拒来自王都的任何命令。
很快,两名不死军军官将兰斯洛特拖了下去,在拖行的过程中,兰斯洛特的情绪直接崩溃了,嘶声大哭:“为什么不信我...我在救你啊...我在救你们所有人啊...”
...




崩坏:起源 第一千五十章 黑云压城
傍晚,长安的城门关上了。
由于气候原因,大漠地区常年乾旱,很少能看到今天这样的阴天,欲要摧城的墨色乌云压在长安城上空,低气压犹如猛兽般掠夺着人们血液中的氧含量,让人胸口压抑喘不过气,呼啸的大风扬起漫天飞沙,夹杂着枯草,打在脸上犹如刀锋般锐利。
洛忧神色凝重地站在城楼,遥望着西侧的流放地,似乎想让目光穿透风沙,穿透地平线,看向更遥远的地方,当然,这是做不到的。
不多时,红缨前来彙报:“上将军,兰斯洛特已经扣押到流放地了。”
洛忧点了点头,问:“还是那样?”
红缨恩了一声:“还是那样,不停地喊‘他们要来了’,疯疯癫癫。”
洛忧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翻滚的乌云在长安上空形成了一个风眼,好似野兽张开了巨口,欲将整个城市一口吞下,突然,他感觉脸上一疼,下意识伸手一摸,发现手上沾了点血,竟是风带来的沙子把脸割破了。
洛忧的秀眉越皱越紧,搓了搓手上的血渍,注视着它们狰狞地钻入皮肤,沉声说:“长安城巡防人手增加三倍,24小时不许间歇,但凡观察到任何情况,立刻彙报于我。”
“遵命。”
夜很黑,没有月与星,黑暗在肆意蔓延。
因为大漠特有的气候,这里温差极大,白天最热的时候可能是四五十多度的高温,到了晚上可能直接零下,现在这种冬天就更不用说了,晚上最冷的时候可以达到零下几十度。
劳工营,晚班的鹰旗士兵们回了房,为了给这些劳改者一些舒缓情绪的余地,像扑克这种东西还是会给每人发几幅解解闷的,晚上也大多是这些人的“娱乐”时间。
就在几人百无聊赖地打牌时,一个鹰旗士兵冲了进来,紧张地说:“别打了,快来,出事了!”
几人面面相觑,跟着这名士兵在劳工营奔跑,中途还加进来不少人,最后跑到了一处偏僻的独房,而这里已经有好几名鹰旗军士兵聚集于此。
这间独房是墨骨的房间,洛忧给她安排了一个单间,让她至少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上将军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此时,墨骨正缩在被子里发抖,头髮被冷汗打湿,一根根粘在一起搭在额头上,时不时咳喘着,而且一咳好多血。
“吸了太多沙子,她的肺炎又犯了”最里头的鹰旗士兵心急火燎,摸摸口袋却是两边空空,他急忙问同伴,“哎,你们谁藏了抗生素,赶紧拿出来啊!”
抗生素这东西是管制药品,按需下发,是这里的第二条命,很多士兵为了囤抗生素,经常故意染上一些毛病,找医生拿了抗生素以后不吃,硬抗过去,屯下来的抗生素存到真正的紧急时刻才用,比如晚上,晚上是没有医生的,犯了病只能等第二天找医生,这时候抗生素就很有用了。
周围的士兵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一个士兵说:“我今年囤的十二支抗生素都已经给墨骨了。”
“我也是。”
“我也是”
很多士兵囤抗生素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了墨骨,她本来就是残疾之躯,一身的伤,被流放到这里以后更是染上许多重病,隔三差五犯病,很多士兵为了保她,宁肯自己犯病的时候硬抗,也要剩下点抗生素给墨骨以备不时之需。
照顾墨骨的士兵顿时急了:“这可怎么办?医生要明天早上十点才会过来,这让她怎么熬啊?!”
有人探头看了一眼墨骨身上的棉被,觉得不够厚实,当即把自己的棉袄脱下:“先给她保暖,别让她冻着,来来来,都脱了都脱了。”
大家纷纷将自己身上的棉袄脱了下来,还有几个士兵自恃身强体壮,不怕冻,直接回屋把自己的棉被拿了过来给墨骨盖首发
肺炎症状不会因为这个缓解,但至少墨骨的身体不抖了,昏昏迷迷地能睡一会。
眼看墨骨睡着了,负责照顾她的士兵鬆了一口气。
寝房里很安静,依稀还能听到入睡后的均匀呼吸声,鹰旗士兵看着墨骨枕头上的斑斑血迹,突然脸一狞,用力地锤了一下胸口,压低声音不甘地说:“鹰旗军怎么就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一名以前在炊事班服役的战士摇头歎息:“别说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哎,六子,你去整点吃的呗,一会墨骨要是醒了,给她喂点吃的,这样病好得快。”
炊事兵六子一脸含糊地说:“你做梦呢,我上哪给你整吃的去。”
“你别装!上次路过你们屋子,我都闻到了,有烤饢的味道!”
六子顿时哈哈大笑,手指在空中点了点,没好气地说:“你他妈鼻子比狗还灵。等着,我全拿过来,你也吃点,后半夜有力气。”
六子跑回了自己的屋子,翻开被褥,找到了垫在最下面的烤饢,掀开一层层油纸,他深深地吸了吸香味,馋得直接扒下来一块,但犹豫许久后抿了抿嘴唇,还是没送进嘴里,嘀咕着:“算了算了,还是留给他们吧。”
六子揣着饢跑出屋,正想赶往墨骨的独屋,突然听到了一阵咀嚼声。
六子赶紧放轻了步伐。
“哪个gou ri de,半夜偷吃东西,还吃得这么响。”顺着咀嚼声,六子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走着,在拐角处探出耳朵听了一会
“呼”除了咀嚼声,还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看起来吃得很带劲。
六子在心里默数三声,猛地冲了出去,跳脚地说:“好啊!藏了什么好吃的,也给我”
六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面前三米远的地方,一名鹰旗士兵破碎不堪的尸体倒在那里,尸体的胳膊绷得很紧,似乎是想向外求救,圆瞪的死鱼眼不偏不倚盯在六子站着的方向,好像在说两个字:快跑。
尸体上方,一个覆盖着全封闭铠甲的巨大身影蹲立在那里,半开启的面甲露出了狰狞的血盆大口与獠牙,正血淋淋地啃着尸体,那双犹如野兽的赤红眼眸瞬间上移盯向六子,彷彿是在看送到嘴边的美食。
“他们要来了”在寒风中,六子彷彿听到了地牢下兰斯洛特的崩溃呼喊。




崩坏:起源 第一千五十一章 黑夜冲击
长安城墙,由于洛忧加了三倍的巡防人手,这里已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灯火通明,任何试图潜入的人都将无所遁形。
这些岗哨里,从巡防的站姿基本可以区分出士兵的入伍时间,那种近几年入伍的一定是站得笔直,目视前方,连眼睛都不眨几下,而那种歪歪扭扭,抖着腿热身驱寒,甚至还抽烟的肯定就是老兵油子了,当然,也不乏那种从小鬼头鬼脑的,比如现在这个跟在老兵屁股后面谄媚的新兵。
老兵慢悠悠地把烟抽得还剩最后一点,看了看身后一脸讨好的新兵,直接把最后的烟头递了过去,新兵接过后连忙道谢,眯着眼抽了起来。
老兵百无聊赖地靠到了城墙上,望着西侧的流放地,仔细观察了一会,有些疑惑地说:“怪了,那些家伙今天怎么这么有精神,大半夜灯火通明。”
流放地离长安有二十公里的距离,刚好在长安城墙看出去的地平线位置,此时可以看见流放地星罗棋布地点着灯,犹如远方的一片灯海。
新兵陪笑着:“估计在打牌吧,我听说这些人打牌可厉害了,上次有几个兄弟被忽悠和他们打牌,输得裤衩都没了。”
老兵还是疑惑地看着地平线尽头的灯海,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灯海虽然非常密集闪亮,但依稀能看见许多灯在熄灭,而且大趋势是从西往东在熄灭,就像海浪冲了沙滩那样,他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但中途有很多沙尘,只能看到灯海,看不到具体的东西,于是就探耳倾听,当然,也没听到东西,谁能听到二十公里外的声音?只能听到风声。
老兵摸了摸下巴,问:“现在几点了。”
新兵拿出战术bi shou,开启末柄看了一眼,说:“凌晨两点十四分,再过四十六分钟咱们就换岗了。”
老兵更加疑惑了:“凌晨两点十四分一个个不睡觉...这是搞什么?明天犯困可是会挨鞭子的。”
“呜!...”毫无徵兆,雄浑凄凉的号角声穿透了黑夜与沙幕,从地平线尽头的灯海传来,震响了每一个守军的耳膜。
老兵给同伴们打了个眼色,示意犯困的精神起来,随后看着远方的灯海,疑惑地嘀咕着:“一声号,怎么又有不速之客,今天这是...”
“呜!...”第二声号角传来,悲鸣呜咽声彷彿是有人在低沉哀嚎,这一刻,整个长安城醒了过来,街道上人影窜动,士兵休息的居所全部点起了灯,塔楼号志有规律地闪耀着,向全城传递着最新资讯。
老兵下意识将背着的武器握到手上,骂骂咧咧地说:“我就说呢,大半夜不睡觉,合着在闹事。”
“呜!...”第三声号角传来,这一刻,城墙上的守军一片喧嚣哗然,每个人都紧张了起来,陆续有士兵拿出通讯器寻求人手支援,同时点燃了塔楼上的烽火,告知全城进入戒严状态,一盏盏大功率探照灯向外扩散出去,将前方400米以内的土地全部照亮。
老兵脸色一凛,拿着通讯器,沉声说:“三声号!重复!三声号!鹰旗叛军要哗变!立刻向城墙增援人手,准备迎接冲击!”
“呜!...”出乎所有人意料,第四声号角传来...
四声号?这是什么?
一声号代表不速之客,二声号代表闹事,三声号代表哗变,从来没听过四声号啊?
“呜!...”
“呜!...”
“呜!...”
“呜!...”
五声六声七声八声...号角声延绵起伏,接连传来,一开始士兵们还会去数,后来连数都不数,因为根本数不清。
每一个士兵都很迷茫,不知道这频频传来的号角是什么意思。
“求救。”不知何时,楚凡已经拄拐来到了城墙,他眯眼注视着远方闪烁的灯海,沉声说,“这不是规律号角,而是有人用它求救。”
长安城已是一片烽火,从高空望去,就像整座城市在燃烧,延绵的不死军旗在城中高速穿梭,60万兵马全部被调动起来,犹如在火焰中穿行的黑龙,空气中开始瀰漫起了沙尘与硝烟的味道。
洛忧很快来到了主城楼,他看着前方的黑暗,思索之际,红缨进门彙报:“上将军!拉布尔请求率先锋营出战!”
洛忧手一抬,皱眉说:“不准,城门锁死,不许任何人进出。”
“是!”
夜晚实在太黑了,抬头只能看到高空巡查灯划过一道道痕迹,最终融进无穷无尽的墨色,地表区域,除了城墙上探照灯照射的範围,这片黑暗中看不见任何东西,好像所有的光明都消失了。
突然,洛忧耳朵动了一下,眯着眼说:“有东西...有很多东西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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