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起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香双鱼
约翰反搂住了克劳迪娅的腰,将头埋进了她的怀中,低声说:“她们都走了...那些女武神...”
对于联邦重工军团的女武神来说,她们先是联邦军事装备,然后才是人。
装备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更新迭代。
在后续新型的女武神开发中,联邦科学家的开发思路和未来相反,他们对武器的“人格化”保持反感态度,这些科学家觉得,武器就应该彻底由掌控者使用,而不应该有自主意识,至于战场突髮状况的处理,交给指挥官判断就好了。
所以,和龙刃级主战坦克的人脑中枢完全相反,新型号的女武神全部被抹除了人格意识,所有行动都由程序终端进行控制,而在战争中,前线指挥权会交给女武神的精锐指挥官。
这些精锐指挥官拥有保留人格的权利,因为联邦需要她们判断前线状况,但只有最精锐的女武神能有这种特权。
克劳迪娅是最精锐的女武神吗?很遗憾,不是。
克劳迪娅的天赋有限,任凭她多么努力地加训,她始终无法成为一名女武神精锐,只能在一流与二流的界限边缘徘徊。
对于这些老型号的女武神来说,联邦的统一做法是强制升级,更新系统程度与装备的同时抹除人格,让其成为新型号女武神。
克劳迪娅之所以还保留着自己的人格,纯粹是因为曾经在极北危机取得的战功,她的勇气与果敢受到军方高层赏识,被提名“联邦英雄”,联邦需要克劳迪娅去宣扬军队的正面形象,所以并没有对其进行强制升级。
这当然是一件幸运的事,但约翰却一直很不安,他当了总司令助理那么多年,对政治已经深谙其道。
政策这东西不过是政治家的玩物,今天你是联邦英雄,需要你宣传军队形象,也许明天政策一变,你就成了战犯,军事法庭会质问你曾经作为“英雄”的种种罪行,你奋力杀死的敌人会成为侵犯人权的借口,你为上司效力的忠诚会成为他们攻击政敌的武器。
这就是政治,不论国家,不论政体,在哪都一样。
所以,约翰每天都要在机坪等候克劳迪娅,她离开的每一秒都会让约翰坐立不安,他很怕自己有一天醒来,克劳迪娅的人格被人悄然抹除,青梅竹马的身体还在,但灵魂已经死了,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在女武神化后,虽然克劳迪娅的情感接收能力比较淡薄,但依旧有一颗跳动着的人类心脏,她轻轻地摸着约翰的头,温柔地说:“不会的,我一定会陪你走到最后。”
“我很幸运,真的,我可能是这么多人里最幸运的一个,我最爱的人一直在我身边,从未离开。”约翰抱着克劳迪娅,闭着眼,幽幽地说,“但我们的老朋友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克劳迪娅沉默了,许久之后,她才低声说:“我们作为女武神,绕不开总司令的终端许可权,布伦希尔德中将也不会允许任何女武神擅自离开基地。”
约翰无力地靠在克劳迪娅怀中:“我很惭愧,他帮过我们,但我们却帮不了他。”
克劳迪娅坚定地说:“我听说,工程师那边已经在做最大努力。新来的那个未来总师,是一个人工智慧生物,破译速度是人类的几十倍乃至几百倍,他们很快就能po jiě女武神终端,到时候军方就会开始配合审判议会介入这场战争。”
约翰撰紧拳头,声音中透露着不可动摇的力量:“洛忧!坚持住!”
崩坏:起源 第一千八十一章 尸骸遍野
洛忧坚持不住了。
漫长的时间流逝,经过三个月的厮杀鏖战,驻守长安的不死军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象徵不死精锐的先锋营基本死光了,只有拉布尔和红缨以及寥寥数人活着。
铁卫营更是死得透彻,未活一人,整个幡旗被直接撤销。
死到后来士兵不够用了,就让炊事兵顶上来。
炊事兵不够用了,花一天时间教医生学qiāng顶上来。
医生也不够用了,让缺胳膊少腿的重伤员顶上来。
到最后,长安不死军死得只剩下4万人,十不存一,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不带伤的,连城墙的基本防御编制都无法保证。
而不死军给十字教会带去的杀伤是多少呢?没有人统计,也统计不了,预估一下大概是几百万。
多吗?很多。以60万军队抗衡3500万军队,带去几百万的杀伤,这已经是骇人听闻的杀伤率了。
有用吗?没用。杀几百万又如何?就是被你杀了一千万又如何?十字教会的部队仍是千万级数量,他们击穿长安只是时间问题,“守住长安”这个任务本来就是伪命题。
长安是绝对守不住的,王都中央知道这点,洛忧知道这点,楚凡知道这点,所有不死军都知道这点,这场战争不可能有奇蹟,长安必然失守。
希望有吗?有,只要达成一个条件,不死军就算“胜利”了,这个条件就是:坚持到撤离指令的到来。
但现在看来,这唯一的希望似乎也已经消失殆尽。
真的坚持不住了...
如果说战争一开始,长安失守的时间要用“月”来计算,那么现在,长安失守的时间计算单位是“天”,乃至“小时”。
长安城墙到处都是死尸,发黑的血水已经没过了人的脚踝,这些血因为长时间暴露而乾涸粘稠,鞋子踩下去就会被直接粘住,半天拔不出来。
在这令人作呕的血水中,残存的不死军士兵七歪八倒地躺着,很难分出这些是活人还是死人,每个人身上都沾着几公分后的肉泥,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堪比地狱爬出的恶鬼,更有甚者怀中还抱着不知哪来的肢体,在弹尽粮绝的最后时日,这就是他们的口粮。
长安城墙虽然已经被轰得七零八落,满目疮痍,但依旧屹立不倒,只有当初被弩炮轰出来的豁口残留着,但这唯一的豁口此时也已经被尸山堵上。
这两个月来,十字教会疯狂地向豁口发起冲击,此处的惨烈搏杀昼夜不停地持续着,就像一台马力十足的绞肉机,不停吞噬着生命,死者尸体硬生生堆起了一座几十米的山,将十米宽的豁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尸山就像一座地狱的垃圾场,有不死军先锋营,有十字教会狮心卫队,有铁卫营,有条顿骑士团,也有来自各个部队的士兵,他们破碎的肢体扭曲缠绕在一起,生前在厮杀,哪怕死后也像在厮杀,有人在用牙齿咬着对方的喉咙,有人拿手chā jin对方的眼睛,画面定格在这一刻,光是看着就能联想到鏖战厮杀时的血腥与惨烈。
在这片尸山血海之上,一个血人坐在最顶端,猩红赤伞冷酷地插在半神体的尸体上,那双瑰红眼眸血腥地遥望着远处的教会阵地,以令人胆寒的目光逼视着所有人。
腥风抚过,乌鸦觉得这是一个死人,大胆地落在他的肩膀啄食血肉,却很快被他的手抓下来,连皮到毛一起嚼入口中,化作养分。
遥远的教会阵地,勇敢的骑士们瞥见了尸山上的血红身影,可怕的凉意从心中升起,一个个不自觉咽了咽喉咙,甚至不敢以目光直视。
这是一只战场恶鬼。
这只恶鬼已经在尸山上伫立了一个多月,不眠不休,一分一秒都没有离开,无论任何手段都杀不死他,刀刃斩过的伤口会瞬间癒合,弩炮射断的肢体眨眼间复原,就是那些溅出来的血都带着野兽般的凶性,一旦血珠溅在你的脸上,它们会躁动地扭曲分裂,最后张开血盆大口咬碎你的头。
一开始,骑士们还会带着荣耀发起冲锋,但打到后面怎么都不敢上了,这无关勇气,无关信仰,无关虔诚,而是人类面对怪物的本能性恐惧。
骑士阵线的最前方,身披教皇袍的霍安里森骑着纯净的独角兽,他的目光遥遥落在战场恶鬼的身上,眼中沉浸着一股诡异的陶醉,唇角也因此扬起了一个血腥的弧度:“暴食,多么完美的生物。”
一名狮心卫队成员问:“教皇,是否让骑士们服下毒药,再次发起冲击?”
战场恶鬼是会吃人的,死人越多,他吃的越多,越难杀死。
但这有个前提——尸体必须是可食用的。
在后续的冲击中,所有攻城部队都会提前服下一种毒药,这种毒药在活着的时候不会起效,一旦人体死亡,毒性就会在全身细胞扩散,将所有残存的细胞活性彻底杀死,无法再用于任何吞噬。
霍安里森嘴角扬起了一个冷笑的弧度,说:“不急,让他饿一会。”
“是。”狮心卫队成员应声退下。
霍安里森遥望洛忧之际,铠甲残破的加拉哈德走了过来,他的脸颊不知为何已经瘦得乾瘪了下去,神色恭敬,但语气却极其凝重:“教皇,我们的补给已经支撑不住了,好几条教会本土的运输线被敌人的敢死队切断,现在前线粮食短缺,每个人都饿得发疯。”
军队规模大自然凶猛,但也不是没有缺点,3500万部队,那是3500万张嘴,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是凶兽,凶兽的食量可不比人类,更别提那些移植了暴食细胞的半神体。
三个月的鏖战,战场恶鬼饿了,十字教会也饿了。
霍安里森没有看加拉哈德,依旧注视着洛忧,直到下属传来第二次提醒,他才唇角一扬,平淡地说:“宰杀凶兽,吃它们的肉,一百万头够吗?”
加拉哈德愣了一会,心中盘算片刻,沉声说:“全部依靠宰杀凶兽的话,一百万头凶兽应该够吃一周。”
“那就如此吧。”霍安里森遥望着死一般的长安城,微笑着说,“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很快。”
加拉哈德下意识顺着霍安里森的目光看向远方,当看到尸山上的洛忧时,面对怪物的原始恐惧让他整个人不自觉一颤,他不知道教皇要如何越过这只战场恶鬼,已经有几十万精锐骑士变成了尸山的一部分。
反观霍安里森,他只是微笑注视着洛忧,仿若大局已定...
崩坏:起源 第一千八十二章 残破之躯
尸骸遍野的噩梦中,楚凡一身冷汗地惊醒,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踉跄地抱住了放在地上的脸盆,呕得一声吐出了混杂着血的呕吐物。
接连三个月的高强度前线指挥已经耗干了楚凡的生命力,各种新疾旧病在骯脏恶劣的战场环境中被诱发,肺病,肝癌,白血病,皮肤化脓菌感染...楚凡每一秒都被这幅残破之躯的病痛折磨,生不如死。
一周前,楚凡的前线指挥一职被撤销了,并非因为指挥不力,甚至完全相反,如果不是楚凡在前期的种种应对举措,长安城恐怕早就沦陷了,连三个月都守不住。
在教会眼中,楚凡是除了洛忧以外威胁最大的人,甚至有部分主教认为楚凡的战略威胁性比洛忧还高,他总能利用稳固的指挥和奇招破除威胁,给教会带来成倍战损。
楚凡之所以被撤职,是因为前线已经不需要他了,不死军现在满打满算4万人,而且基本都是重伤员,没有指挥的必要了,看到敌人就杀,自己尽量别死,这就是唯一的指挥。
楚凡已经付出得够多,最后时日,洛忧想尽量让楚凡多休息,活得稍微轻鬆一点,这是洛忧唯一能给楚凡的奖赏。
楚凡吐完血,感觉胸口的气郁好了一些,他下意识拿起水壶往嘴里灌,想洗一洗血腥味,却发现一滴水都没有。
楚凡自嘲地笑了两声,差点忘了,长安已经弹尽粮绝,没水了,士兵们想解渴都只能喝地上的血。
楚凡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出门,想去城墙看一眼,结果门一开,他发现外面站着三个遍体鳞伤的士兵,正用求助的目光看着他。
楚凡虚掩上了门,语气平淡地问:“你们不守好城墙,在这里做什么?”
带头的那名士兵没了一只手,近心端绑着止血带,勉强止住了出血,从伤口看应该是被半神体硬生生咬断的,他颓丧地看着楚凡,声音中隐隐有一种情绪上的崩溃:“楚凡,我们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这个带头的士兵楚凡认识,名叫谭小龙,是北境自治最后几年加入不死军的士兵,真正意义上的新兵,一个新兵能在惨烈的长安保卫战存活至今,这绝对是幸运女神的垂怜。
“确实,这场战争非常艰辛。”楚凡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共情,只是看了三人一眼,平缓地说,“这样,你们别往外说,我给你们一人发一支止痛针,你们继续回城墙坚守岗位,如何?”
“有意义吗?!”谭小龙紧紧抓住了楚凡的胳膊,眼中已经蓄起了泪水,声音因哭腔而嘶哑,“我们已经输了!坚持不了多久!就算再多守个一天两天,有用吗?!”
楚凡听出了谭小龙的话中话,他轻笑了一声,摇着头说:“如果你们私自逃离长安,上将军会被连坐问责,那这三个多月的努力可真就白费了。”
“那又怎样?!我都听说了,王都用上将军的亲人威迫他,所以他不肯退,要让整个不死军守在这里。”谭小龙用力地戳着自己的胸口,眼睛瞪得老圆,嘶声说,“但他想过我们没有?他有亲人,我们就没有吗?我爸,我妈,还有我姐姐,他们都在等我回家!我姐姐从小身体不好,需要我赚钱养家,所以我才来了不死军!上将军有亲人要保护,我也有!”
楚凡短促地笑了一声,用悲哀的眼神看着谭小龙,语气沉如大海:“这个时代,我们的命运从来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王都要上将军死,上将军别无选择。上将军要你死,你也别无选择。”
“我不想为他死...”谭小龙哭着跪到了地上,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襟,涕泗横流,“我就是想回家,这难道有什么错吗?”
“行啊。”毫无徵兆,楚凡从怀中取出了自己的配qiāng,顶在了谭小龙的额头,“那就现在死。”
“嘭!”长安城多了一具微不足道的尸体。
谭小龙被毙,两名同伴吓得手足无措,惊恐地跪到了地上。
楚凡面色平静地弹出dàn jiā,压进了新的子弹,一脸淡漠地说:“你们两个呢?为上将军死,还是现在死?”
两个同伴吓得额头贴地,不敢再言撤离一事,大气都不敢出,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楚凡没有管谭小龙的尸体,任他在自己门前发臭,反正长安已经到处都是尸臭,新鲜的尸臭总好过腐烂的尸臭。
楚凡的休息处离前线很近,没走几步就到了,他登上城墙看了一眼,一如既往的尸骸遍野,每走过一名士兵身前,士兵就会用求助的目光看着他,希望这位曾经力挽狂澜的前线总指挥能救他们,但楚凡并没有给他们回应,这里已经没有自己能做的事了。
当看到洛忧的身影依旧坐落于尸山上,楚凡知道,长安还能守下去,能守几天不知道,反正能守。
很快,楚凡就离开了城墙,这么简单的一轮巡视已经耗尽了全部精力,胸口复发的气郁也让他意识到,自己离死不远了,或许死期来得比长安失守那天还要早,他将卑微得像个蝼蚁一样,无名无姓地死在这里。
回到房间,楚凡给自己打了止痛针,稍微抑制住了癌症带来的疼痛,随后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疲惫的身躯带来了天旋地转的感觉,很快,楚凡的心跳速度渐渐放缓,血液流动也因此慢了下来,睡意朦胧,彷彿融化在了床上。
楚凡的呼吸变得匀称,终于是在梦乡中暂时摆脱了身躯的痛苦。
时间无声地流逝着...
蓦然间,楚凡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凉意,当他睁开眼,入目处是无止境的黑暗,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入睡的时候是下午,应该不会这么黑,就算一觉睡到了半夜,长安城为了夜防也会点燃烽火,开启探照灯,绝不能是这么一片无光的黑暗。
就在这时,一个未曾想到的微笑声在楚凡身边响起:“你看上去需要我的帮助。”
崩坏:起源 第一千八十三章 无所不能
楚凡惊得浑身一颤,下意识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这片诡异的黑暗不存在任何光源,但霍安里森却是微笑地伫立在黑暗中,哪怕没有任何光打在他身上,他的身形依旧如此清晰,犹如至暗前的造物主。
楚凡心里一阵凉意涌过,意识到这可能是敌人的暗杀计划,他当即扯着嗓子嘶声大喊:“敌袭!!!!!”
楚凡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被暗杀部队贴身,他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只要死前把消息传出去就是赚了。
然而,无论楚凡怎么嘶声大喊,都没有任何回应传来,霍安里森甚至都没有阻止他,就这么任凭他呐喊,一直喊到纤维化的肺部承受不住压力,开始不停咳血。
“这是一片独立的空间,只有你我二人,没有任何声音能传出去。”霍安里森走到了楚凡床边,手指点在他的胸口,蓦然间一股暖流涌过,楚凡发现自己的肺部没有那么难受了。
楚凡下意识摸了一下胸口,冷眼看着霍安里森,说:“你想干什么?”
“见一见给我制造了dà má烦的人。”霍安里森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楚凡,讚美说,“战争最开始的时候,所有进攻都被你的指挥手段化解,如果没有你,现在我们已经攻破了长安。”
楚凡冷笑,故意用一种挑衅的语气说:“是的,能帮上将军多杀几个教会狗,我觉得这辈子赚大了。”
“多么忠诚的人。”霍安里森丝毫没有生气,他注视着楚凡的眼睛,目光彷彿穿透了他的内心,“不妨回答我一个问题,洛忧给了你什么,你对他如此忠诚。”
楚凡一下就听明白了,讽刺大笑起来:“我懂了,你来策反我是吧?”
霍安里森的声音充斥着一种循循善诱的魔力:“不妨先回答我的问题。”
霍安里森的问题让楚凡沉默了,洛忧给了他什么?也没什么,给了点钱,给了点权,给了点地位,哦对了,还给了他一脚,把他的膝盖踢折,送了他一副残废的身躯。
“你的忠诚并非出于感恩,而是出于人类的原始本能——恐惧。”霍安里森莞尔地看着楚凡,彷彿道出了他的心里话,“说得直白点,你只不过是怕他罢了。面对一头怪物,要么听他的话,要么死,你不想死,所以选择听他的话。就这么简单。”
楚凡沉默了一会,又露出了冷笑,讥讽地说:“我还以为十字教会的新教皇口才有多厉害,就这么点策反的本事?”
“你似乎误解了什么,我只是单纯地欣赏你。”霍安里森手一抬,犹如神明说要有光,于是有了光,无尽黑暗中出现了长安城墙的景象,不死军的守卫部队散乱地分布在城墙,而远处则是铺天盖地的教会大军,他的声音伴随着画面一同传来,“你指挥了这么久,应该很明白,这是一场从开始就注定了结果的战争,攻陷长安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这是单方面的tu shā,而非博弈,所以我没有策反你的必要。”
是的,楚凡非常清楚,从战争的第一天,乃至还没开打的时候,他就知道不死军必败无疑。
60万想打赢3500万?电影都不会这么拍,不过是怎么败,败在哪天的问题罢了。
“你对洛忧的追随出自于恐惧,你觉得他无所不能,他是你命运的主宰,所以你只能死心塌地跟着他。”霍安里森手一收,长安城墙的景象也随之消失,化作了一如既往的黑暗,“但你有没有想过,洛忧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他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
楚凡沉默了许久,沉声问:“比如?”
霍安里森接下来的话让楚凡心脏狂跳:“比如你的‘进化排斥’。”
“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位进化排斥者,被立方体抛弃,被进化抛弃,被神抛弃,此生都只能受困于凡人之躯。”
“这幅身躯杀死了你变强的路,杀死了你的梦想,让你成为了天弃之人,对于你来说,最痛苦的事不是失败,而是失败从一开始就注定,所有努力都是徒劳。”霍安里森的手指轻触在了楚凡的胸口,带去一阵温暖的火焰,他看着沐浴在炙金流火中的楚凡,微笑说,“回答我一个问题,洛忧对此有解决方法吗?”
楚凡沉默了,当年注射血统出现进化排斥的时候,他曾以最卑微的姿态哭着哀求洛忧,希望洛忧能够帮帮他。
对当时的楚凡来说,洛忧就是神,掌控生杀大权,无所不能!
但当洛忧对他摇头,楚凡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洛忧也有做不到的事。
“你看,洛忧并非无所不能。”霍安里森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刚刚被炙金流火缓解病痛的楚凡又皱起了眉头,就像瘾君子离开了毒品。
霍安里森看着楚凡脸上的岁月皱纹,声音是如此缓和:“洛忧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无法改变你的进化排斥体质,无法延缓你衰老的寿命,甚至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他和你一样,不过是被神明肆意操控的棋子罢了。”
楚凡逼着自己强笑了一声,恶狠狠地说:“那又如何,生老病死是人类的宿命,每一个人都会经历,所有人最后都会逝去,我不在乎这个。”
“如果我能改变这一切呢?”霍安里森的话语让楚凡彻底僵住了,他的身影在黑暗中开始变得朦胧,隐约间,楚凡看到他身后出现了无尽星空,沉如大海的声音扑面而来,“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替你卸掉神明的枷锁,抹除进化排斥体质。我可以替你斩断生命的诅咒,让生老病死只剩下生。你被这个残酷时代剥夺的梦想,我可以全部替你找回来。”
楚凡呆呆地坐在床上,他用力牵扯僵硬的嘴角,但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牵扯出了冷笑,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很难听清:“这不可能。”
霍安里森挥动起了双手,这一刻,楚凡蓦然看到那片星空开始聚成了一个奇点,当其像绚烂烟火似的bào zhà开来时,楚凡意识到,这是万物之初的宇宙**ào zh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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