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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起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香双鱼
基本粒子,化学元素,光,电磁场...寂静的宇宙开始出现了物质,转瞬即逝,斗转星移,亿万年的时光让群星闪耀在了宇宙的每一个角落,死一般的黑暗被无尽星海点亮。
在一颗渺小如尘埃的蓝色星球上,因为一条基因链的错误演变,简单的无机前体合成了复杂的有机化合物,生机开始躁动,细胞形式的生命出现,增殖,分化,变异,万物诞生。
太古代、元古代、古生代、中生代、新生代...文明浩浩荡荡地兴起,随着时代风云变幻。
药草带着泥土的腥气,塞入口中,咀嚼,吞咽,溶化成了凤凰血清的分子。
一次眨眼,森林中拿着长矛的女孩抬起头,看到了旌旗林立的长安城楼。
凝固的时间在掌心刹那融化,瞳中景物从万籁俱寂到沧海桑田,时代年轮成了弹指一挥间的烟火,青铜器皿滴落的酒水化作冲向宇宙的尾焰,商纣王怀抱妲己与楚凡看着同一片天。
“我赐予夜幕虚无的眼,俯瞰寰宇中降生的万物盛绽又凋零。天幕垂落,星陨如雨,尘世在我的摆渡下生生灭灭,只溅起稍瞬即逝的微渺浪花。”霍安里森的身上笼罩着凝如实质的光柱,似无数道炙金流火交错,幻化出了千万倍于己身的虚影,最终睁开了一双俯瞰人间的眼睛,声音响起,飘渺而虚幻,宛若穿越了亿万年时光,从星河末端传到此处,“我无所不能。”
从宇宙**ào zhà到现在这一秒,138.2亿年的时光在楚凡眼中犹如浮光掠影,万物在他面前衰败又兴起,时间似乎成了掌中玩物,当霍安里森话音落下的一刻,无尽的炙金流火从四面八方席捲而来,一瞬间将楚凡笼罩。
没有绝望,没有痛苦,楚凡癡癡地抬起手,他看到自己枯树皮般的双手摆脱了岁月的诅咒,血肉变得丰盈,皱纹开始褪去,崭新如初。
在火焰的倒影中,楚凡看到自己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年轻,白髮的霜雪被炙金流火融化,变回了夜幕般的漆黑,眼瞳中的浑浊被净化洗涤,一如年少意气风发时那般锐利,连变形的脊柱都被虚无的力量扭转了过来,让他能再一次昂首人间。
楚凡的身上的恶疾伤残也一同被治癒了,克隆性白血病细胞在火焰的荡涤下灰飞烟灭,扩散至各个器官的癌细胞犹如墨汁滴入海洋般消逝,纤维化的肺部重新变得温润,柔软,就像刚学会啼哭的婴儿第一次呼吸这个世界的空气,所有痛苦与绝望全部淹没在金色的洪流,一如眼泪消失在雨中。
进化排斥的体质也一同消失了,楚凡感觉到力量在体内流淌,灵魂似乎可以升向半空,他用指甲划破了自己的手掌,伤口在刹那间癒合如初——这是属于上将军的能力。他再也不用羡慕任何人,再也不用远远看着上将军在前线拼杀,自己气郁心结,黯然神伤。
楚凡的眼中流出了清澈的泪水,整个人像个孩子似的止不住大哭,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哭泣,往昔的苦难犹如过往云烟,就像刚才目睹的宇宙**ào zhà一样,他的生命迎来了一次蜕变,一个新的人生在生命尽头开启了。





崩坏:起源 第一千八十四章 长安沦陷
很多不死军士兵都已经忘记自己守了多久,只依稀记得是三个月多一点。
但对于时间,洛忧一直记着,每次朝阳升起,他都会在心中默默记下数字,等这个数字达到半年的一刻,他就可以从长安这个地狱撤离,而今天,当眼瞳中倒映出朝阳的光辉时,洛忧在心中默默地数道:100。
洛忧很累,实在太累了。
100天,洛忧没有睡过一秒钟,整整100天都在高强度地战斗在第一线,敌军来袭时要昼夜不分地厮杀,敌人收兵后他也要在城墙上继续留守,防止可能到来的夜晚偷袭,唯一的休息就是像现在这样坐在尸山上,冷酷地逼视远方的教会部队,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在100天的血战中,洛忧体内的两百多万ips干细胞已经消耗殆尽,所剩无几,一直以来的补充手段也失效了。教会骑士在进攻前全部服下了毒药,一旦战死,体内的细胞会瞬间因毒药失活,无法用于吞噬,洛忧唯一能吃的只有不死军的尸体,但那实在太少了...
洛忧只能这么暗无天日地杀,不停地杀,一直杀掉手脚发颤,意识模糊,却无法阻挡庞大的黑暗,十字教会的部队就像惊涛骇浪般一波一波地来,挡下一波还有十波,挡下十波还有一百波,挡下一百波还有一千波,一万波,十万波!
暴食的怪物累了,真的累了,世人终于知道,原来怪物也并非无所不能。
难以抗拒的倦怠袭来,在第100天的朝阳下,洛忧下意识闭上了眼,意识被无尽的困意刹那击溃,他真的好想休息,哪怕只是一会...
闭眼的一瞬间,洛忧的意识就沉入了久违100天的梦乡,血液的流动开始变缓,连呼吸都变得细长,在这片惨烈血腥的战场,只有睡梦才是唯一可以逃避的港湾。
洛忧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又也许只是一秒钟...
毫无徵兆,朦胧的黑暗中传来了惊天动地的轰鸣,将温暖的梦想撕得四分五裂,洛忧的眼睛重新睁开,看到了远方如洪流般震荡的猩红十字旗。
一名不死军士兵哭喊着扑到洛忧身边,撕心裂肺地叫道:“上将军!敌人源源不断地从地下冒出来!长安城被袭破了!”
洛忧握住赤伞,起身看向身后守卫了100天的长安城。
一眼望去,蔓延至地平线尽头的长安城有一半都在燃烧,可怕的黑烟从破碎的建筑中飘了出来,飘向了阴霾密布的天空。
街道上,混乱的不死军挤成一起,车辆bào zhà此起彼伏,火舌也开始在街道上肆虐,分散各处的士兵如同躲避天灾的蚂蚁般疯狂逃窜,企图找到一个能够避难的地方,却顷刻间被更加铺天盖地的凶兽和教会骑士冲垮,爆发出一团又一团的血雾。
凶兽在不死军人群中肆意tu shā,教会骑士则是更专业地组成了一道战线,以步行姿态挥动着闪耀寒芒的佩刀,犹如收割秋熟的麦子般夺走不死军士兵的生命。
洛忧身边,前来报信的不死军士兵语无伦次地哭喊着:“他们...突然就出现了...不知哪来...大家都死了...”
洛忧望向两侧城墙,并没有其他城墙被击垮,塌陷的城楼也将主城门牢牢堵死,不存在一处失守点,这意味着敌人不是从正面越过了城墙,那究竟是从哪里进来的?!
突然间,洛忧神情一滞,进入血裔形态升向半空,将整片战场,连同大漠天堑一起收入眼底。
找到了...
长安城十公里外,铺天盖地的十字教会军队聚集于大漠天堑外侧,教会工程队早已经搭建好了速降装置,将骑士和小型凶兽送进深不可测的鸿沟。
大漠天堑的深度足有一公里,一旦坠下必是粉身碎骨,就算利用速降装置下去,也没有绳索可以把他们拉上来,再加上大漠天堑的石壁层次不齐,哪怕勾爪攀爬,死亡率也在90%以上,那是一片毫无疑问的生命禁区。
为什么十字教会疯了似的在大漠天堑速降?原因很简单,他们找到了一处入口。
当初的“陷地工程”,为了儘可能地将大漠天堑挖得深,有几处通道口是从长安地表伊始,直通天堑底部,用于机械与工业材料的运输。
陷地工程完成后,工程队给洛忧交付了说明书,当时洛忧跟楚凡一起研究了长安的布局,自然也阅读过这些通道口的位置,整个不死军只有他们二人知道这些通道的位置。
长安保卫战最初规划的时候,洛忧和楚凡都没有往这些通道口布防,因为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教会不知道,没必要在这里浪费人手。
而为了保险起见,洛忧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半夜秘密弄塌了通道。
事实证明,十字教会确实不知道这些通道的存在,否则从第一天开始,这些通道就会成为突破口。
而现在,不死军弹尽粮绝,教会一夜之间知道了通道的存在,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
当这些塌陷的通道被凶兽挖穿时,长安的最后一线生机破灭了,不,准确地说,本不存在的生机提早破灭了。
无穷无尽的教会部队从通道口进入长安,肆意tu shā着强弩之末的不死军士兵,有很多士兵都是在动手术的过程中被凶兽吃掉,或者被佩刀劈死。
后方本是每一个不死军士兵都想去的地方,那里意味着远离前线,可以打一针ma fēi然后入睡休息。
但此时,相对安逸的后方已经变成了惨烈的地狱,原本士兵们畏之如虎的城墙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不过,这种侥倖刹那间就破灭了,为了配合城中的突袭部队,城外的教会部队也发动了毁灭性的冲锋,千万数量的部队目标直指正门,誓要将其彻底冲垮。
城墙上的士气终于崩溃了,有人坐在地上默默流泪,有人撕心裂肺地诅咒这场该死的战争,也有人朝敌军冲来的方向下跪求饶,却很快在弩炮的轰击中被炸成碎片。
长安...马上就要沦陷了...




崩坏:起源 第一千八十五章 巨人陨落
在源源不断的冲击中,坚守了100天的长安正门被彻底击垮,但试图入城的教会士兵还要面对最后一道防线——不死军先锋营主将,巨人王拉布尔。
在长安保卫战进行到第79天时,拉布尔完成了不可思议的壮举,以大猿王之力手撕尘世巨蟒,杀死了这头史诗级生物,成为崩坏纪元有史以来第三个凭一己之力猎杀史诗级生物的进化者,将“巨人王”之名位列于“死神”和“龙裔”之后,这是破虏将军洛忧都不曾做到的事!
同样的,79天的搏杀也已让拉布尔遍体鳞伤,精疲力竭,他原本在长安城门后方养伤,一看城门被攻破,拉布尔睁开了因疲倦而满是血丝的眼睛,他的堡垒铠甲已经在和尘世巨蟒的战斗中被摧毁,此时已是裸衣冲阵,提起碎了一半的古老龙牙怒吼上前。
拉布尔在残存的龙威中咆哮着,如雨点般袭来的弩炮将他的上半身穿透出一个个血洞,但他却仍在狂呼酣战,撕碎一片又一片冲进来的教会骑士,怒吼声响彻了整片长安城:“不会!让任何人!!通过正门!!!”
在长安保卫战第一天,拉布尔就接到了洛忧的命令:守正门。
这个维京后裔的男人头脑很简单,真的很简单,当初洛忧接管死囚营,没杀他,看得起他,给他装备和血统,拉布尔就觉得自己也应该看得起洛忧,要回馈,要听洛忧的话,所以就说出了那句:拉布尔,为您永世效命。
拉布尔虽然杀人无数,但其实是一个很傻的人,如果不傻,他也不会在洛忧生日那天写一封拙劣的信,步行几千里只为祝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被赴宴的众人哈哈取笑。
如果不傻,拉布尔就不会中楚凡的计谋,因为一份婚约就相信凌嫁给了洛忧,为了维护少将军夫人的尊严而逼视整个不死军,威慑宵小。
如果不傻,拉布尔就不会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还坚守城门,浴血奋战,怒吼着不让任何人通过。
以拉布尔的力量,他完全可以从长安逃离,没有人拦得住他。
拉布尔也可以投降教会,无非丢掉武器一跪的事,十字教会也不是弱智,这么一个足以猎杀史诗级生物的强者投诚,岂有不纳之理?
但不行,因为拉布尔傻。
古老龙牙握得太久,丢不掉了。
这双膝盖跪过洛忧一次,一生不跪二主,跪不下去了。
血雨腥风之中,拉布尔酣战不退,以一己之力将试图冲进长安的教会部队又推了出去,杀得是残肢横飞,尸山血海,哪怕没有任何意义,哪怕长安已经失守,他仍在捍卫正门,只因为这是洛忧给他的命令。
在前线的求援呼唤下,圆桌骑士高文策马来到城门wài wéi,提起手中的“追风者”,搭箭上弦,突破音障的箭矢化作流光,直接射进了拉布尔的左眼。
“啊!!!”鲜血飞溅,拉布尔发出了震天的咆哮,硬生生用手把箭头连同眼球一起拔了出来,残留的视觉神经在视网膜成像了最后的画面,他看到洛忧以血裔形态降落在城中,与教会部队厮杀。
我主未退!
拉布尔将滚烫的血洒向了前方的教会,愤然向前用身体顶住城门缺口,残破的古老龙牙以力劈华山之势从天而降,砸碎了至少一百名教会骑士的身体。
“噗嗤!”高文再次搭弓,呼啸间穿透了拉布尔的右眼,当拉布尔怒吼着将右眼球也拔出来时,意味着他彻底瞎了,再也看不见东西,也看不见上将军。
但那又如何呢?一息尚存,便是上将军的首席大将。
“不会!让任何人!!通过正门!!!”拉布尔双眼已瞎,身上中了二十多支弩炮,鲜血在体表汇聚成了额狰狞的小溪,但他仍在以外人无法理解的坚韧捍卫着城门,庞大的身躯至始至终没有倒下,将教会骑士杀得人仰马翻,心惊胆裂,到处都是滚烫的大猿王之血。
一个,十个,一百个,一千个...在拥挤的阵型中,拉布尔一击砸下便是血肉横飞,到处都是骑士们濒死的喘息和肢体破碎的声音,连象徵信仰的神印都无法抹平他们内心的惊恐,这几十米宽的长安正门,赫然变成了比大漠天堑还难跨越的鸿沟!
巨大的损失让教会冲击部队开始动摇,骑士们的战马恐惧不安,连那些被不可抗拒的指令操纵的凶兽都惶恐胆颤,迟迟不敢上前,没有任何一个生命活着突破正门。
可怕的死亡率犹如阴霾般压在整个冲击部队的头顶,担任前线指挥高文不得不高声下令:“撤出来!先撤出来!!”
冲击部队如释重负地撤出了城门,哪怕是强如圆桌骑士,也不敢正面冲击拉布尔。
拉布尔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全身上下流了滚烫的血,但那双手仍是握着古老龙牙四处挥舞,不知疲倦地挥舞,哪怕那里已经没有了敌人。
在天摧地塌的颤动中,拉布尔将古老龙牙往地上一插,犹如立起了通天浮屠,他站在古老龙牙旁侧,失去眼球的双眼猛然睁开,露出了两个狰狞的血洞,这等犹若来自地狱的凝视比金刚怒目更加可怕,再虔诚的骑士都失去了前进的勇气,惊恐地向外逃窜。
拉布尔就这么屹立于长安正门,化作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隔断了教会进入长安城的可能。
冲击部队的士气已经崩溃了,每个骑士都是心惊胆裂,说什么也不敢上,见此,高文不得不寻找救援。
一个小时后,霍安里森亲临战线,掀起漫天炙金流火,大步向拉布尔走去,准备亲自击倒巨人王。
然而,令人惊愕的事发生了,霍安里森走到拉布尔身前时,拉布尔居然没有做任何应对,依旧睁着双眼,以两个血洞逼视教会。
霍安里森露出了疑惑之色,他伸出手触摸了一下拉布尔的血脉,突然神情一滞,脸上出现了罕见的阴森,他转过身,对高文以及他身后的千万大军质问道:“你们被死人挡了一个小时?”
...
长安保卫战第100天,不死军先锋营主将,巨人王拉布尔陨落。
时血雨纷飞,腥风呼啸,拉布尔臂持古老龙牙,裸衣上阵,挂弩矢57枚,共计伤914处,死后血目未闭,身躯不倒,敌虏见之心惊胆裂,望影魂飞,千万大军莫有敢冲城者。
后世人故地重游,于大漠风沙中觅得巨骨,遂将拉布尔挖出,葬于长安正门,立丰碑一口,以使过往祭奠,拜为“猿公”。




崩坏:起源 第一千八十六章 独自断后
城中,洛忧和最后几十名不死军精锐仍在负隅顽抗,他体内的ips干细胞已经严重不足,再也负担不起血裔形态,只能手握赤伞徒劳地砍杀着。
洛忧将赤伞转变为了余烬形态,然而,赤伞的能量也早已被耗空。
余烬曾经足以将方圆一公里全部融为炎火地狱,此时却只能爆发出一千度不到的热量,波及範围仅有数米,哪怕直接chā jin骑士的胸口,如果不持续灼烧个两三秒,甚至都杀不死人。
瑟西娅握着血狱,守在洛忧身后,替他击杀着来自背后的敌人,她多次试图用血族能量唤醒战场的尸体,却都被高阶骑士的神印金火所阻拦,那些被金火灼烧过的尸体受到净化,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和ips干细胞耗尽的洛忧一样,瑟西娅体内的鲜血储量也已经在100天的厮杀中消耗殆尽,没剩下多少了,但她仍在拼尽全力,和洛忧一起向着不存在的希望奔跑。
不死军精锐一个接一个倒下,到最后只有红缨和寥寥数名精锐还活着,说来也是可笑,红缨之前被加拉哈德斩断一条胳膊,戳瞎一只眼睛,隶属残障伤员,但和末期的重伤员比起来,她这伤势反倒算是“轻伤”。
“啊!!”红缨刺穿了一名骑士的胸膛,但对方挣扎着还要反击,红缨就狞着脸扑了上去,在对方的惨叫下硬是用牙齿将其喉咙咬断,丢掉尸体后,她退了回来,嚼着口中的肉沫骂骂咧咧地说,“上将军,人肉这么难吃,你平时是怎么吃下去的。”
洛忧背对红缨回应:“习惯了。”
“哈哈哈,以前我不敢说,现在这种时候,我敢说了。我一直觉得您是个怪胎,杀人,吃人,把自己弄成怪物。这个世界很少有人是为别人活着,更别说活到这个地步。”红缨笑了两声,眼神平寂了下来,她看向了洛忧的背影,深深地说,“上将军,您走吧。”
洛忧侧过脸,瑰红眼眸疑惑地看着红缨。
“我们都是小人物,也没什么目标,就是跟着您有肉吃,浑浑噩噩地活着。您和我们可不一样,您还有要找的人。”红缨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独臂持握长qiāng顶住一轮进攻,刺穿敌人的腹腔,将其踢了出去,沉声说,“您走吧,我们死在这里就够了。您别为王都那些狗东西死,他们不配!”
洛忧把头转了回去,独自厮杀,没有回应。
瑟西娅则是看向了红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地面开始轰鸣作响,视线尽头升起了铺天盖地的猩红十字旗,看来城门已经陷落,拉布尔倒下了。
红缨的语气急了几分:“走吧!现在人少,到时候被围住可就来不及了!”
红缨话音刚落,遥远的天际尽头响起了教会驱魔师齐齐的咏唱声,一股金色的能量从天际开始升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着,犹如巨网般笼罩长安城。
这是驱魔师的屏障,一旦彻底围住长安城,洛忧等人将插翅难飞...不,已经是插翅难飞,因为屏障已经形成了。
“上将军!!!”就在红缨心急如焚时,突然感觉到暗红的影子掠过身边,紧接着,一件令人惊愕的事发生了。
瑟西娅毫无徵兆地冲到了洛忧背后,血狱大剑猛地捅进洛忧的后背,自下而上从前身穿了出来。
洛忧根本没想到背后会遭到瑟西娅的袭击,他呆呆看着身前刺出的血狱,回过头看向了瑟西娅,却是看到了那双满是爱意与流连的血瞳。
瑟西娅将洛忧的ips干细胞抽到只剩最后一丝,这才把血狱拔了出来,她扶住倒下的洛忧,将其推到了红缨怀里,说:“红缨,带他走,一路上照顾好他。”
“你想干什么??!!”洛忧呕着血,疯了似的扑上来,颤抖着手抓住了瑟西娅的衣领,但因为力量的流失,却是如此无力,“回到我体内,这是命令!!!”
洛忧疯了似的催动能力召回瑟西娅,但他忘了,瑟西娅自从被始祖解除了限制,已经拥有了独立的自主意识,不再受洛忧控制,洛忧之所以可以自由地召唤她,完全是瑟西娅自己想跟着洛忧罢了。
瑟西娅握住了洛忧的手,在上面轻轻一吻,轻笑了一声:“我可不是你的扈从了,你命令不了我。”
“别...你别...不就是想我走吗...走!我走!!!”洛忧死死抓着瑟西娅的衣领,说什么也不放手,“我不管长安了!你跟我一起走!!!”
瑟西娅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帮你殿后,你走不了多远。”
“红缨...红缨??!!”洛忧慌不择路地抓住了红缨,口中急得呛出了血,嘶声喊道,“打她...攻击她!把她打回我体内!!!”
突然,瑟西娅抱住了洛忧,俯身到了他的耳边,轻声地说了些什么。
听着瑟西娅的耳边话,洛忧的眼神开始变得呆滞,当他回过神时,只看见瑟西娅脸上温柔的微笑。
瑟西娅将手轻轻搭在了洛忧脸上,柔声说:“去吧,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洛忧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颤抖着说:“不...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瑟西娅和红缨对视着,红缨看到了那双血瞳中的坚定,片刻沉默后,红缨猛地一掌劈在洛忧的脖子,将他击晕了过去。
在视线彻底昏暗前,洛忧无助地伸出了手,似乎想抓住瑟西娅,却怎么也抓不到:“别...别离开我...”
视线模糊,黑暗,洛忧的最后一丝意识终于消失了,伸出去的手也无力垂落,陷入了漫长的昏迷。
瑟西娅将血狱退回了洛忧体内,在洛忧唇上留下最后一个吻,温柔地说:“不许忘了我。”
红缨单臂抱起了昏迷的洛忧,看向了瑟西娅,沉声问:“你呢?”
瑟西娅平静地说:“你们先走,我帮你们断后,会跟上来的。”
红缨摇着头说:“你在撒谎,你应该摸摸自己的脸。”
瑟西娅下意识用手触摸了一下脸,咦,这是什么?
看着指尖透明的液体,瑟西娅终于意识到,哦,这好像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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