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几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星
“谁说认那小孽障做干儿子了做梦去吧!”蓝昼凉凉地说,“要不是留着它牵制老土狗,我早跟那对奸夫淫妇翻脸了!”
夏白把最后十个饺子包好,过来洗干净手,趁机牵一牵蓝昼哥哥的小手,温香软玉甜声哄:“别生气,以后我们自己生,生两个好吗,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男孩像妈妈、稳重沉静,女孩像爸爸、天资聪颖。想一想就美得很对不对
蓝昼捏了一撮盐淅淅沥沥撒进锅里,在热气氤氲中他淡声说:“你尿路感染我们都一个月不能做,少个肾至少歇业三年,还想生孩子呵呵。”
“你……”他怎么说什么都能给绕这上头夏白气得没话回了。
“我怎么了”蓝昼斜她一眼,句句逼人,“我哪句话说错了”
夏白哼了一声,掉脸就往外走!经过他身后,在他蜜桃翘臀上狠狠戳了一指头!“你给我等着,”她变戳为掐,气呼呼地威胁蜜桃翘臀的主人:“今晚我让你通宵开业!你想停也不给你停的那种!”
“……”蓝昼僵着腰臀,面无表情地瞪她,生怕一丝自控力弱掉就即刻笑出声来!
古时说美人是浓妆淡抹总相宜,到了他家夏白这里,是荤素搭配全不忌!温暖的有趣的灵魂,装在宇宙第一无敌炸裂好看的皮囊里了。
“哎——你去哪儿”吸血鬼先生舔了舔牙,忍不住喊她,“你过来,刚才你说什么我没听懂,你过来给我解释解释!”
解释你的头啦!我们成年人都直接做、从来不解释!夏白昂着头威风凛凛地往外走,手随意地朝他一摆,仿佛在说:别给我废话那么多,晚上洗干净了在床上等我!
锅里水开了,“咕嘟咕嘟”冒着泡。蓝昼浑身的血气也快烧开了,燥热不已,百爪挠心,转念又气得牙痒痒……臀上被她又戳又掐的地方仿佛还有感觉残留,他脑内的小黄漫又更新了一百多章,还有可怜的蓝小昼好像都在流鼻血了。夏白这个小妖精!别人的糖衣炮弹是薄薄一层糖裹着炮弹,她是直接把炮弹藏在一大罐子蜂蜜里。蓝昼是她的一只熊瞎子,再怎么忌讳被炸,蜂蜜是他本命哎!
夏白趁着熊瞎子在厨房神魂颠倒煮水饺,她趁机去房间里给蓝清明打电话。这都已经十二点多了,蓝清明和周贺怎么还没到,她感觉不太对劲。
“嗨呀我不过来啦!”电话里,蓝清明声音轻松愉悦:“周贺他开车带我来郊外散心,我们待会儿在水库旁边那家饭店吃鱼头!”
“喔……好啊,那你注意保暖,今天很冷。”夏白叮嘱了她,正要挂电话突然听到公交站台播报的声音——“等等!小明,你让周贺接电话,我问他几句话。”
果然,蓝清明支支吾吾的。
“你是不是已经到了在厂门口,对吗”夏白柔声问。她听得清清楚楚的,刚才那是一厂大门口公交站台的播报声。
这样的大冷天,朋友们约定成俗聚会的日子,小明到了大门口却说谎、不想进来。夏白心里霎时难过得不知道要说什么。
短暂尴尬的沉默里,蓝清明率先开口了,语气一扫之前的故作明媚、消沉不已:“对不起啊夏白,我想来想去、真的没勇气当面跟你说这些话……我、我不想要你的肾!”
“夏白,你少了一个肾,以后我面对你的时候每一次我都会想到,我欠你那么大一个情!我怎么还啊,拿什么还我觉得我没法承受这个。更何况肾脏移植之后可能会产生排异反应,很可能你的肾到我这里又会坏死,那样的话我又是什么样的感受呢,你为我挨一刀,最后我辜负了这一切,可能我都会愧疚自责得想自杀……”
这些残酷混乱的情绪,都真实地属于此刻的蓝
雨下整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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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白脚上本就有伤,这一通疯狂逃命之后伤口线针处处崩开出血,把蓝昼心疼得脸色都变了,仿佛那伤是在他本人的肺腑心尖上。
不过蓝清章在旁冷眼看着,蓝昼那位未婚妻比蓝昼还更心痛的样子——蓝昼他半跪在地上为夏白上药,phil虎视眈眈的在旁监督,握着双拳、浑身肌肉紧绷,仿佛蓝昼一个弄痛夏白、她就要一脚踢飞蓝昼的头!
一对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却双双用同一种恨不得以身代之的心痛眼神望着夏白……真有趣真好看啊,蓝清章津津有味地欣赏,仿佛在看一出偶像剧。
戏中有戏,剧外也有剧,安妮他们几个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蓝清章,都用一种看美剧英剧的表情暗搓搓观察他——真是绝代风华、闪闪发光啊!这刀凿斧刻一般的英俊长相、直接去国际电影节走红毯都能拿第一名的风度气质,蓝昼跟他一比、不过是电影节红毯旁的保镖等级。
啊……安妮神魂颠倒地深呼吸,小小声对威廉申请:“我愿意做蓝昼的小妈!”
威廉.黄保持着标准微笑:“您可以先取号排队,前面大约七万多人。”
“他很危险。”郑云苏垂着眸对朋友们轻声说,“他虎口的枪茧,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蓝清章随身的那两队侍卫个个眼神凶悍、也都不是普通的危险。是不是听说儿子被带了绿帽子、老子带人来砸场子池良易额头上冷汗一颗颗,双腿战战,非常想回家了。
“蓝伯伯,请喝茶!”一屋子大人各怀鬼胎,只有夏雨热情地端茶出来招待客人,“您肚子饿吗我们正在吃午饭,吃饺子!”
蓝清章谢过这好小伙子,陶醉地闻了闻祖国的茶水香气,他环视四周,满目深情地感慨吟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听听!这标准的普通话发音!这低沉嗓音饱含对故乡的思念、对人世无常的感叹,这优雅的鼻腔共鸣呈现完美朗诵腔,使人闻之心碎……
“您小时候也在咱们一厂长大的吗”夏雨天真地问。
不是,没有。蓝清章这辈子这是第一次踏上一厂的地,他念这首诗只是为了装个逼。
“咳。”蓝清章不自然地低声咳嗽,“这些年每每梦见故乡的亲人们,醒来总是感到怅然若失。”
“那您想见一见小明姐姐吗你知道她吧她是昼哥的小姑妈,就是您的表妹!”夏雨热心肠地问,“她最近身体不好,她得了尿毒症,需要肾脏移植……”
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万一呢对吧来都来了,不如去做个捐肾配型吧!
少年热切的目光在蓝清章精壮的腰身部分扫来扫去的,蓝清章隐隐觉得自己腰子那块儿凉飕飕的,再也不敢卖弄他渊博的国学底蕴,借着低头喝热茶,狼狈地给蓝昼使了个眼色。
儿砸!快来给你老子解围啊!
蓝昼心里:哈哈哈哈哈去你妈的笑死老子了啊!蓝清章装逼遭雷劈了啊!我家夏雨可真是聪明诚实会说话!我要把基金翻倍还给他!
蓝昼嘴上:“夏白,你到底跑出去买什么东西怎么不叫我呢!”他围魏救赵,为蓝清章引开话题顺便拍马屁:“幸好爸爸他福泽深厚惠及子女,要不是他从天而降救了你,这得出多大的事儿!”
啊……蓝清章一口气瞬间顺了,恢复高雅淡然的姿态,摆摆手谦虚说:“没那么夸张,两个飞车贼而已。”
“飞车!贼!天哪……我真是不敢想象当时的场景有多危险紧急!”蓝昼忧愁急切、满目真诚担忧,“父亲,您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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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整夜(四)
4、
蓝昼安顿好夏白,腾出手撸起袖子准备收拾亲爹,一出去却看见蓝清章坐在餐桌旁吃水饺!
夏雨这热情的熊孩子,从phil那里分走一海碗饺子,殷勤地献给远道而来的贵客蓝伯伯,殊不知蓝伯伯他这辈子也没用过这么简陋的餐具吃东西,坐在那里左看右看,一时都不知从何下手。
夏雨:“蓝伯伯您是不是不会用筷子”
“……”蓝伯伯心一横,扎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
“唔——唔!”新鲜手工剁出来的白菜猪肉馅,欧洲王室女婿金尊玉贵的味蕾都被征服了!蓝清章浮夸地眯起眼、陶醉赞叹。
“唔……”被池良易紧紧牵住的phil,从喉咙里发出那种被虎口夺食的低沉咆哮。
啧!如果把phil绑起来饿个三天,再把蓝清章骗到她面前吃下一盘饺子,phil会不会狂性大发地打死蓝清章蓝昼心中美滋滋地盘算了一条一石二鸟之计。
“父亲。”蓝昼表面优雅自如地上前示意,将蓝清章请到了对门自己家里说话。
说是自己家,但就像这c市明式家具第一厂一样,蓝清章是人生第一次踏进这里。
屋子维持着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装修,简单陈旧的两室一厅,因多年无人居住而了无生气、格外阴冷,四处墙壁和角落却还保留着一对爷孙俩曾经居住的痕迹:蓝昼一到九岁每年刻下的身高线;爷孙俩兴之所至用彩笔画在墙壁上的涂鸦;一整个柜子摆满了的蓝昼旧日奖状奖杯……蓝清章的目光最终落在蓝昼爷爷的遗像上。
“你爷爷去世那天……我本来要赶回来的,被你六叔派人半路埋伏,差点那天也就成了我的祭日。”遗照旁一扇旧窗,窗棂褪了色,黯淡朱红与蓝清章身上大衣颜色仿佛。他惆怅的追忆的苦笑着的侧颜落在蓝昼眼里,是一场大型的虚伪遗憾表演。
“爷爷病了大半年,不是突然去世的,临终前该安排的他都安排妥当了。父亲安心。”蓝昼一脸真诚地夹枪带棒,“况且当年我母亲来中国、生下我之后就去世,那时父亲都没能抽身前来,爷爷他也体谅您了,到他临终的时候,压根就没提起您!您不必有遗憾。”
蓝清章嘴角暗暗一抽,想起这小子之前在美国露出真面目时的张牙舞爪,心里面竟有些怀念。
“倒是我,有生之年竟然能在这个家里见到您!”蓝昼将“荣幸”和“感动”两种情绪演得活灵活现,拳头重重一捶自己胸口,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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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周贺!”夏白终于打通了周贺的手机,着急地问他:“小明跟你在一起吗”
“嗯,我们在医院,她状态不太好,我带她来给林医生看看。”周贺嗓子哑得厉害,声音听起来疲惫无力:“中午你们说什么了我在厂门口找到她的时候她都快哭晕过去了。”
“也没说什么……总之你劝劝她,我能跟她配型成功是件好事,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别!被蓝昼知道你这么说,又要喊打喊杀的。”
夏白拖着伤口肿胀的腿从床上坐起来。电话里,周贺激愤地抱怨着蓝昼的冷血残酷:“再怎么说我们四个一块长大的,他也太狠心了!小明病得这么重,他见死不救就算了,当着面威胁谁救她杀谁全家……我算是看透狗蓝昼这个人了!他还不如——”
“不是的,周贺,”夏白轻声打断他,“蓝昼不是见死不救,他也在积极寻找治疗方案。”
“……这我知道。谁的老婆谁心疼,我没资格怪罪蓝昼拦着你。”
“周贺,”夏白柔声说,“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还对小雨说起这事,我说我是个成年人、我对我的身体负责。小雨他也支持我这个决定。”
“他支持有什么用,谁能强得过蓝昼啊”相识二十多年,周贺用夏白从未听过的灰心丧气语气说:“我爸妈哭着闹着要我分手,我现在是家也不能回、班也不能上,我想好了,不如索性辞职!我带着她去西藏,她一直想去那儿看看,我跟她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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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法好公民蓝昼先生报了警,民警叔叔立刻出动来调查现场了。一厂这里虽说不是市区,但也是明晃晃双向马路四通八达,近年从没出现过什么飞车贼,一时之间都不知从何下手查。
“你们这摄像头什么时候坏的”民警问,“怎么还两个一起坏了呢这么巧的”
蓝昼治下岂能有安保漏洞可此时厂门上方一左一右两只摄像头都破破烂烂垂着,地上一堆摄像头零件碎片。郑云苏打电话给厂内安保中心问了一圈,拧着眉回答民警说:“今天中午出事之前被人用砖头故意砸坏的。”
那这哪是什么飞车贼这是有预谋的故意伤害案件了。民警在笔录上记上,抽空打量了一眼夏白,“小姑娘,最近有没有跟谁起纠纷惹了什么黑社会没有”
“没有!”郑云苏笃定地替她答。哪有黑社会敢不打招呼就在他郑云苏的地盘上动他的人虽然他是个正经生意人。
这事越查越蹊跷,唯一可能的嫌疑似乎只有蓝清章,但是蓝清章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夏白百思不得其解。
“当心!”一辆卡车这时从一厂大门开出来,郑云苏警惕地拦在夏白身侧。
夏白谢过他,可她看了眼那卡车——“这车是r县木料厂的,怎么今天到咱们厂里来了厂里不是停工了吗!”
“怎么可能真的停工,”郑云苏一脸“你还不了解蓝昼吗”的表情,“那是哄池大师的。”
万恶的资本家蓝董事长嘴上说着等事故调查报告,其实池大师前脚走、他后脚就让工人们全体开工加班加点组装参赛展品。反正有货真价实的质检报告在手,就算那天卫厂长被压死了,蓝昼也敢让这组家具送去参赛得奖。
“木料厂那边定金都是提前好几个月付的,订单要是出了问题,这笔定金可就打水漂了。”郑云苏说,“像这次的单子,定金起码上百万,蓝昼哪可能为池大师的艺术节操承受这么大的损失。”
夏白颇感意外:“云苏,你很懂行嘛!”
郑云苏挠挠头,“一厂的帐我妈管了很多年,我在旁边听都听会了。”说起已故的妈妈,他怀恋又不是滋味地笑了笑,“以前每次一厂的订单打水漂,木料厂那边定金要不回来,我妈就得加班。”
“每次订单出问题,定金都要不回来”夏白混沌的脑袋里闪过一丝灵光!
在她爸爸手里夭折的那些项目,一厂赔了定金,木料厂吞了定金、囤了木头,二厂随后推出相似的项目——那会不会用的木材就是同一批
这个假设成立的话,一厂——木料厂——二厂之间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黑幕利益链!
冬夜的雨淅淅沥沥地敲在窗玻璃上,开着热空调的屋子里很暖和,但沙发位置正对着空调出风口,人坐在那儿像是被暖风烘烤的咸鱼。蓝昼冷眼看着夏白第三次拿舌头舔干裂的下唇,他受不了地叹出一口气,从面前茶几上端起自己的水杯,送到她唇边。
夏白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喝下去小半杯,眯着眼睛甜丝丝地对他笑,嘴唇上一圈亮晶晶的水渍,淘气可爱。蓝昼分析了一晚上夏雨的错题集,眼里原本都是火,被她这么一甜,那燎原大火立刻变成了烤鸡烤鸭烤羊肉串的温柔火势。
“你一晚上在这儿琢磨什么魂不守舍的。”蓝昼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整个人更添了一股斯文败类的气质。夏白不由自主就想撩他,小手很不老实地在他手臂上摸摸又捏捏,一边揩油一边把她琢磨的黑幕利益链讲给他听。
蓝昼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这事儿很有可能啊!他舌头舔了舔尖牙,老谋深算地说:“二厂的帐我们没那么容易查得到,但是我们可以先从木料厂下手。随便抓他个偷税漏税虚开增值税发票的把柄,有个名目撬开口子,一查到底,二厂分分钟兜不住。”
这还能顺便打击二厂的气焰,给竞争对手找点麻烦,划算极了!而且他家夏白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像是电源式充气,把他给充得浑身轻飘飘的……伸出手指在她下巴上一抬,蓝昼酷炫狂霸地扯唇一笑:“都交给你蓝昼哥哥了,你就放心在家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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