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世求生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在下尹天仇
“那倒不用谢,反正你可能也活不过今天了。”我冷冷地说。
“为,为什么!”女人急了。
“还记得刚才丧尸袭击你的时候,我是怎么杀的丧尸吗”
“用匕首啊。”女人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看看自己的左手手腕。”
“啊!”女人一声惊叫,铛的一声,连手枪也抓不稳了,“刀,刀口,是刚才让匕首划伤的吗”
看我默默点头,女人一下跪在地上,改口求道:“大,大哥,求你救救我,我以前的同伴,不,不过是让丧尸的骨头渣子戳破了皮,就尸变了,呜呜……”
“怎么救难道这世上还有解药”说着我把匕首插回小腿刀鞘,顺手捡起女人掉在地上的手枪,以防她绝望之下,多拉个人来垫背。
女人呆了一呆,突然发疯似的冲向马路对面,我眼光跟着追了过去,只见她跌跌撞撞地跑进了一家诊所。
我踌躇片刻,也过了马路走进诊所,只见女人把一酒精倒在伤口,又抓起半抗生素倒进嘴里,看她的架势,要是手上有刀的话,不一定会一咬牙,砍下自己的手腕。
女人折腾一阵平息下来,两眼失神地望着门外,就连不知道打哪冒出的几只丧尸走过门外,她还是呆呆的连眼睛也没有眨动一下。不知道她是药吃多了感觉迟钝,还是极度绝望置若罔闻。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槁木一样的丧尸也没有发现诊所有人,我探头一看,旁边胡同口又走出一群,忙将卷帘门拉了下来。
屋里一下黑下来了,我拿出手机打开电筒,搓了根棉条浸进酒精,做了个简易的酒精灯。
“你手机还有电”女人嘴巴一张一合,神色呆滞,倒像是个死人在说话。
“离这里不远有个小镇,那里有太阳能灯。”我说。
“哦,鸡鸣三省镇,我以前有朋友在那里开店,你那药水是从哪里来的”女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想到哪里说哪里。
“不知道,我失忆了。”我说。
“失忆好啊,免得那伤心又可怕的场景,天天磨得人,都快疯了。”女人叹一口气,“大灾难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一个同伴,后来他用钢管敲丧尸的时候,被碎骨渣子刺破了一点点皮,高烧了三天三夜,还是死了,唉,我可能要跟他一样了……
“他
第149章解离性多重人格失忆症
我在荒凉破败的街道上走着,顺手从一家服装店里拿了顶太阳帽戴在头上,拉低帽檐,尽量不再和那些瘆人的目光发生接触。
转过街角,我打开手机地图按图索骥,先去医院找了些左归丸、通窍活血丸等治疗精神类的药品放进背包,然后再去了种子化肥店,最后到了新华书店门口。
书店里有两只丧尸一会走进一会走出,我瞅准空档,拉上栅格门把它们挡在外面,丧尸喉咙里嘶嘶地叫了几声,茫然地走了开去。
我在书架上挑了几本小说,无意间看到了一本《失忆症概述》,忙拿起书本吹去浮尘,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原来失忆症还分为几种,对照症状,我所罹患的应该是解离性多重人格失忆症,这是什么病,我心里一咯噔,好像挺严重的呀!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细读下去:这是一种很少见且严重的慢性失忆症,通常发生在战争或者重大灾难事件后。此病最常见的是对个人身份及经历的失忆,但对一般知识和技能的记忆则是完整的。
我一拍脑袋,怪不得我不知道自己是谁,经历了什么,来自哪里,但对属于技能范畴,比如手枪的使用,仍然可以熟极而流。而知识方面,我也能记得,我国共有34个省级行政区,960万平方公里,隔着太平洋就是美利坚……
我继续读下去:患者通常有两种以上的人格,在不同时间段,某一个人格会随机成为主要人格,而且各个人格自成一体,患者本身一般不会知觉其他人格的存在,但衍生的人格或许能察觉到除自身以外,别的人格的存在。不同人格之间的变换过程通常是突然且戏剧化的,但再好的演员恐怕也难模仿得唯妙唯肖,因此患者常被误以为在装病。
当一个人格出现时,别的人格就退隐不见,每个人格有各自的记忆、情感,以及行为模式,就好像两个以上的灵魂住在了同一个躯体里。你可以这样理解——他们完全是不一样的个人!
我读到这里,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两天都睡醒得那么晚了,原来是别的人格“窃取”了身体的控制权,在我自以为睡着了的时间里,“他”做了“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更令我不安的是,或许这种“窃取”在我醒着的时候,也曾经发生过,只不过自己没有察觉到罢了。
我继续读下去:这些衍生的人格也有积极的一面,他们分担了主体人格的痛苦与孤独,只要闭上眼睛,生命中所遭遇的不堪回首的经历就会由另一个人来承担。
另外,当一个人格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别的人格可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是大脑为了抑制负面情绪和长期压力,而产生的自我保护机制,不管你是否意识到,只要这些人格一旦产生,那就难以完全消除。某种程度上,他们就像上帝一样重新创造了自己。
我看到这里无力地软在地上,悲痛之下不禁又有些好奇,当别的灵魂占据了身体主导权的时候,他或者他们在想些什么在某一个人格的记忆中,是否还保存着我失去的过去
书中还例举了一些罹患此症的患者案例,最典型的是一个生于1955年、叫做比利的美国人,他犯下了三起性侵犯案,但因为被诊断为解离性多重人格失忆症患者,而成了美国历史上,
第150章尸潮下的幸存者
我还自己给自己写信,希望“他们”在看到信的时候,会回信告诉我,“他们”彼时的所思所想,但无一例外,“他们”都将信纸撕成了碎片。
这三个月来我还做了两件事情:第一,将四个城门用木板牢牢钉死,以免自己随随便便又打开城门。第二,我开垦了几片空地,把从武宁县城带回来的蔬菜种子都播种了下去。
现在,我自己给自己建好了监狱,剩下的事情,就是在孤寂当中看着自己年轻的生命,一天天地枯竭衰败。
四月的鸡鸣镇春暖花开,屋檐墙头、转角砖缝、甚至窗台上的小土堆里,都冒出了碧绿的嫩芽,一天比一天茂盛的野花野草,和死气沉沉的小镇矛盾而又奇异地融合在了一起,呈现出一派荒芜的凄美。我徜徉其间,就像聊斋中走间废园的张生。
这天,我走进小镇西头售卖旅游纪念品的小商店里,玻璃柜台上积满了灰尘,窗户上残破的蛛网旁边,又有蜘蛛结了新网。我拿起一柄竹子做的短剑,无聊的在空中挥了两下,目光落在墙边椅子上的一本书上。
我拿起书本拍去灰尘,封面上有草书的太极两字,翻开书页,第一页印着:太极拳,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以中国传统的太极、阴阳辩证理念为为核心思想,集强身健体、安心凝神、消除精神压力等多种功能为一体……
我随便翻了几页,书中介绍的什么意念、虚空、心神合一,给我的印象就是玄而又玄,不过“消除精神压力”六个字倒是给了我某种飘渺的希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心想,就当打发时间吧。
我照着书上的图画缓缓地举手过顶,哧溜一下,雷神也逃之夭夭……
雷神再次回到我身边时,我已经莫名其妙的站在另一家土产店里。你能想象,当你置身某一个地方,闭上眼睛醒来之后,却又身处另一个地方,连时间也失落不见了。那种感觉,真的会让你抓狂到发疯。
失忆,并不像文明时代影视剧中描述的那样,是件浪漫的事情!
2020109多云尸变两年零125天
我坚持不懈地练了大半年太极,平心而论,精神方面确实稳定安宁了不少,那些不请自来“客体”,占据身体的次数似乎的确也少了一些。看来太极能流传数百年至今,也自有它的道理。
一个人住在冷冷清清的城堡里,要是没有雷神,恐怕我真的就要疯了。雷神成了我唯一的倾诉对象,它静静地伏在一边听我说话,每次眼神里都充满了低沉和忧郁。
我把全镇所能找到的手机都收集在一起,太无聊的时候就翻看手机里的图片和视频,但很多时候,我一双眼睛虽然盯着小小的屏幕,眼神却是涣散的,茫茫然然,自己都不知道发着什么呆。
一个月前,我重新打开城墙南门,并数次进到周边的深山老林,下套捉回一些野鸡野兔,挑体健毛亮的放养在小镇花园里。不过要指望它们能给我提供肉食,还得等到明年以后。
这几天我都在为一件事情做着准备,那就是再去武宁县城一趟,把超市里的肉类罐头和其他生活物资拉一车回来。作为因旅游而生的仿古小镇,罐头类的食品,鸡鸣镇比想象中的匮乏。
我想法发动了一辆旅游大巴,并提前驾驶摩托另选了一条路线,上次走过的g65线上堵车严重,身量庞大的宇通大巴只能绕道。
凌晨一点,我带上武器和手电
第151章一丝希望
我抬手连扣扳机一阵乱枪,呯呯声中,暴尸整个身体像枚炮弹,猛地一下撞在胸口,一阵剧痛,我差点没有闭过气去。
肖薇赶紧将我扶了起来,只见那暴尸四仰八叉,光秃的眉目上中了一弹,四肢还在抽搐,真不知道那精干的躯体从哪里获得的能量,刚才那快如闪电的一扑,直撞得我胸骨差点断裂!
肖薇拍着胸口:“好险、好险,辛亏只是脑袋撞在你身上。”
想着郑小刚刚才的前车之鉴,我心里也是一阵胆寒。
“快逃!快逃……”时文惶恐不安,拔腿就跑。
三人踉踉跄跄跳上大巴关好车门,只见左边荒草地里,一人多高的杂草不断的被践踏倒伏,尸潮前锋也迫在眉睫,那山洪暴发般的声势让我恍惚,似乎自己也曾亲身经历。
“发什么呆快开车啊!”时文一声大喊,我才猛地从一种近乎迷幻的状态中惊醒过来。一脚地板油,急速启动的车轮和水泥地面摩擦出一股刺鼻的焦臭味道,大巴一下窜出去了。
宇通大巴一路疾驰,我直接将车开进了鸡鸣镇里。拉上手刹。时文问道:“你是谁”
我一愣神,不禁茫然,自从失忆以来,这个三岁小孩都能回答出的问题,在我却是世界级的难题。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你们最好离我远点。”说着我跳下汽车跑去关上城门,转身将跑过来的雷神搂了个满怀。
但我这个听起来不友好,但其实却是实诚的回答引起了时文的戒心,她突然拔出手枪,沉声说道:“放我们出去。”
“怎么了”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能会有走散的尸群,顺着公路来到这里,现在出去正好撞上。”
“别这样时文,这位大哥不过是在开玩笑。”肖薇缓过神来,走过来说。
“没开玩笑,我得了失忆症,真不知道自己是谁。”趁着肖薇挡住了时文的视线,我突然一把夺了时文的手枪。
“干嘛!”这下连肖薇也急了。
“没有什么。”我顺手连肖薇的枪也下了,“小镇有城墙围着,就算暴尸也爬不上来,为了防止大家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武器还是统一保管的好。”
其实我真实的想法是,我自然不会伤害两个女孩,但要是当我的身体被其他人格掌控时,谁能保证,两个女孩不会因为我行动怪异而朝我开枪
时文朝我怒目圆瞪,但她没了手枪也无可奈何,两个女孩互相看看,一时都没有了主意。
“你们也别紧张,等两天尸潮过去,你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绝对不会强留。”说着我从宇通大巴上拿了两红烧猪肉罐头,“食物不缺,尽管吃喝,另外,还是那句话,你们最好离我远点,也别让我知道你们住在哪里。”
我吹一声口哨,唤上雷神朝“大雁塔”走去,心中却是一片悲凉,孤苦伶仃的在鸡鸣镇呆了接近一年,好不容易撞上了两个同龄女孩可以说话,但那该死的多重人格失忆症就像枚不定时炸弹,谁知道它爆炸时会不会误伤到别人
这天晚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星扑闪扑闪,像是哨兵警惕的眼睛,我站在六十多米高的塔顶倚窗发呆,但听阵阵尸嚎随风传来。
20201014多云转阴尸变两年零130天
一大早,我和雷神趴在城墙箭垛上向下俯瞰,由于公路依着小镇绕了个弯,五天来,顺着公路流窜到城墙下的尸群,多半被堵在了这里,肖薇和时
第152章治疗
“那他后来治好了吗”我问。
“没有,不过状况缓解了很多。”肖薇说道,“治病的关键是包容,包容你身体里的其他人格。把他们当成你的家人……”
“那算了,那些人格也不全是善碴。”我指着城墙下磨牙吮血的尸群,破罐子破摔地说,“只要他们不自寻死路去找它们,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时间过得还快。”
“那倒不会,其他人格也有七情六欲,也知道厌恶和恐惧,不过……”肖薇话锋一转,“不过要是他们对这个世界绝望了,也有自杀的可能。”
“可是。”我叹一口气,“我连自己有没有家人都不知道。”
“我和时文不就是你的家人”肖薇一双美丽的眼睛凝视着我,“所有在末世中艰难求生的人们,都应该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我鼻子一酸,情不自禁地将肖薇紧紧搂在怀里,我终于又体会到了久违的人间真情。
“可是,我怕在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伤害了你。”我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担忧。
“没有关系,我应付得了。”肖薇指着大雁塔顶,“就去你住的地方开始吧,心理治疗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
两人一狗走下城墙,我挥手让雷神自己去小镇里溜达,一抬头,见对面酒楼的二楼窗户里,时文怨恨的目光一闪而匿。
“你朋友似乎还在记恨我呢。”我说。
“别往心里去,时文有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对男人有成见。不过她人挺好的。”肖薇说。
“你们两个,还有那个郑小刚,是大灾难后才在一起的吗”
“我和小刚是成都二医的同事,时文则是三个月前才遇见的。”肖薇说道,“尸变那天突然停电,我和小刚被困在电梯,直到两天后才想法逃了出来,也幸亏那样,要不是突然面对发疯的人群,只怕不被吃掉,也会被抓伤咬伤。”
肖薇一边走,一边说着自己的过去:“我和小刚逃出电梯后,面对的是一城嗜血的丧尸。两天两夜没吃没喝,再突然目睹世界一夜之间成了这样,我双腿软棉得像两根面条,是小刚拼了性命不要,才把我半拖半抱,拉扯到医院对面的大酒店里。一个月后,我们对救援的期待成了泡影,才又驾车逃出了成都。
“那以后我们四处流浪,一天,在贵州的一个小镇上,我和小刚首次见识到了‘日行者’的威力……”
“日行者”我稍一疑义明白过来,只听肖薇继续说道,“嗯,日行者是小刚给起的名字,就是你嘴里说的暴尸。”
“那日行者一拳砸在我们驾驶的越野车的引擎盖上,车头都被震得弹了起来,小刚猛踩油门仓惶逃跑。从那以后我们连小镇也不敢去了,就只在更小的乡村里寻找食物。就这样流浪了大半年,小刚提议去沿海找个小岛定居下来。我想着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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