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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胤钦天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奥洛尔史官

    她不知为何对着这个门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她感觉到了那声音除了那平滑的感觉几乎不可能被任何东西演奏出来以外,无论是其中的情绪还是曲调,都仿佛是谁在哼着歌一般。

    那声音停了下来,随着这声音的停止,周智身体中那种无穷尽的愉悦也消失了,她呆愣着,看着面前的大门。而那门的后面,缓缓地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今天。。。不,不是今天。。。”

    听到这声音的一瞬,周智全身打了个激灵,那声音显然不属于人,或者说,不像是任何一个她听到过的人类声音,这声音繁复像是数万张嘴先后发出一个振动拼凑成的声音。而就是这样的声音,居然能够拼凑成人的语言,让周智听懂。

    “什,什么不是今天你是谁”

    “不是今天。。。你,知晓的日子,不在今天。。。”

    “知晓什么”

    “在知晓的日子到来之前,你不必知晓,”那个声音低沉地继续说道“天空中的群星




第二十八章 群鸟或众(上)
    靖元十八年,海北郡。

    他裹着一件鹿皮披风,头上戴着一件巨大的斗笠,上面已然满是积雪,胯下的毛驴气喘吁吁地喷着白雾。海北郡郡城远远地已经映入眼帘,现在虽是白昼,但是满天的彤云加上飞雪,已经让这白昼也暗如黑夜。

    都说瑞雪兆丰年,但是这雪却完全让人高兴不起来,已经四月了,朔州的雪却迟迟不化,到这个时候还突然下了这么一场大雪,一年只能收一次粮的朔州,恐怕又要迎来灾荒的一年。

    他想着这些,到了城门口。这种天气很少有进城的人,所以守门的兵士们也都悠闲无比,聚在火堆边聊天烤火,看到坐在毛驴上的他走过来,他们中看上去年龄不大的那个站了起来,连连打了几个哆嗦“什么人”

    他翻身爬下毛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簿子和一块玉牌“钦天监灵台郎武辰,来海北郡公干。”

    那人拿过文书和腰牌,简单地看了看,点点头“这时候来海北郡公干啊,老哥你也不容易啊。”

    武辰苦笑起来“都不容易,钦天监的几位老人家不方便出门,只能派我过来。”

    “行,老哥你进去吧。”

    武辰朝那士兵拱拱手“谢了,顺便问一句,本地的客栈该怎么走”

    “往前走就能看着,右手边挂着红色旗子的就是。”

    “谢了。”

    武辰往里走着,隐约间听到了那些兵士在身后小声议论着他。但是风雪太大听不太清,他牵着毛驴在街上艰难地迈着步子,果然,走了一会儿就能看到右边挂着的红色小旗。他牵着毛驴走到客栈前,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打开里面的小厮一脸怠惰地看着他打了个哈欠“客官,住店”

    “嗯。”

    “这样,驴我帮您牵到后院,掌柜的在里面。”

    武辰走进屋中,看到一个男人正坐在炭炉边上嚼着肉干,看到他,声音懒得像是瘫在地上的一坨烂泥一般“单间一两一个月,通铺三钱两个月。”

    “单间,先住一个月,”武辰从怀里拿出一块银锭,摆到柜台上,而看到那块银锭的掌柜马上满脸堆笑,跑到武辰身边,帮他拎起他的行李。

    “来来来,老爷,这边走。”

    武辰跟着那人来到了楼上,进到了一个单间中,武辰四处扫视了一圈,这房间作为一座郡城的客栈中的上房,看起来未免有些过于寒酸。不算小,但是却看起来像是普通农家的房间一般,颜色土里土气的。

    “帮我烧壶热水,来壶热酒,”武辰把披风甩到一边,坐到床上“咱这厨房能做点什么”

    “您看您想吃点什么我尽力帮您研究研究,毕竟咱这刚刚开春。。。”说到开春,掌柜的脸上露出了一股苦笑。

    “随便来碗热汤面就行。”

    “好嘞,那小的先去准备了。”

    武辰坐在床上,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簿子,上面是许多抄在上面的传说内容,无一例外地都在记载一个常年在朔州一带游荡的名为钊戕的怪物。

    但是所有钊戕的线索,在靖元七年就断掉了,靖元七年之后,没有任何关于钊戕的记载。而他深知这件事的原因,因为他的父亲,武家的活下来的独子,前钦天监监副,亲自带着一位贵人,一位自西域来的贵人,来到了海北郡,陪着那位贵人收服了钊戕。

    那位贵人的名字,现在已经成了不能谈论的禁忌,但是他仍然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以及她给整个钦天监,给大胤以及九州世人留下的最为宝贵的遗产——那个预警:

    正序将成。

    他通过那个人写下的所谓“星书”得知了一件事,在世界、星辰、宇宙一同诞生的日子时,天空中的星辰存在着一种名为正序的排列,在星辰开始在天空中流转之前,正序的时代持续了数千年。

    那是人尚未被创造,神的时代。当神的时代结束之后,天空中群星的秩序开始崩溃,流转起来,而残存的神,在那只有也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但是正序星书中说出了一个极为可怖的真相,那就是终有一日,星空中的



第二十八章 群鸟或众(下)
    那门房似乎也不识字,拿过信件,心想这上面既然盖着钦天监的印,这人又有官身腰牌,而且这里的大掌柜这个时间应该没醒,他想了想,点点头“官爷我带您过去吧。”

    说着,门房走在前面,而武辰跟在后面。他没想到进入到这个保管着封印钊戕的东西的仓库,居然会如此容易。他心中得意地笑着,如果是他,绝对不会把那个东西放在这里,因为那种封印着什么的东西,不知情者绝对不会在意,而知情者总会能找到。

    两人走进仓库,门卫拿过一个提灯递给了他,候在门口“这样官爷,您去里面找吧,我在这等着。”

    武辰挑着灯笼缓缓地走进仓库中,这个仓库很空,没有什么东西,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上面仿佛有无数黑气在弥漫着的黑色板条箱。

    他将那个箱子从几个别的看上去显然不同的箱子上搬下来,将箱子打开,果然,看到了里面的一个仿佛黑气缭绕,泛着一种令人感到不祥的野兽气味的陶罐。

    那股野兽的臭味升腾直上,冲进他的鼻中,兽臭伴随着尸臭和血腥味缭绕在他周围,似乎是在期待这什么一般。他将背后的箱子拿下来的时候,那股臭味仿佛要从陶罐中冲出来一般。

    武辰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把鬼头刀,他从一个老刽子手那里买下来了这把斩首数千的老刀。当他打开箱子的一瞬间,那个陶罐裂开了,碎成数片,一个黑红色的庞大影子从里面窜了出来,在仓库中不断游窜着。

    外面的门卫似乎听到了陶罐碎裂的声音,急忙跑了进来,而武辰“别进来”三个字刚要说出口,那黑红色的影子直接将那个冲进来的门卫席卷其中,而那门卫则在一瞬间消失了,空气中留下的,是咀嚼骨头一般的嘎啦嘎啦声。

    “果然你更像是野兽啊。”

    “你身上有其他的。。。味道,”那个声音像是沙哑的狼嚎一般,低吟着“你来,干什么”

    “我带来了贡品,上神。”说着,武辰跪在地上,双手捧起那把破旧的鬼头刀。

    那黑雾低吼着,什么也没说,直接蹿到了那把鬼头刀之上,变作一股黑红色的气息缭绕其上,那黑雾并没有说出任何东西,但是武辰却感觉到其中的愤懑和恨意缓缓地与他心中的那种不敢和杀意连通。

    他在那一瞬之间,与钊戕的情感彼此相连的死后,他明白了,钊戕所追求的是什么。

    武辰将那把刀急忙用布包缠了起来,随后收到箱子里,背到背上。此时的他,眼前一片漆黑,鼻中和喉咙中都已经被那浓厚的野兽气味充满了,而耳边也什么都听不到。他的一切行为仿佛都是出于纯粹的本能一般。

    他背着箱子跑出了仓库,又跑出了港区。一路冲进了一旁的森林中,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他什么也都感受不到,仿佛身体就是被那黑红色的气息支配着,什么都感受不到,仿佛就那样堕入冰冷漆黑的深海一般。

    不知何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缕光,睁开眼之后,他看到了那个巨大的立着的黑红色身影,有三四丈高,如同一座巨大的立着的黑红色骨架一般,而周围则满是已经被撕开喉咙的野兽。它们的血浆覆满了地面,而因为天太过寒冷的缘故,这些血浆并没有变成黑红色的样子,反而是已经变成冰渣的鲜红。

    那个怪物,那个他此生从未见过的,如此丑陋的怪物,但是不知为何,他和这怪物之间却似乎建立起了某种纽带或者桥梁。他朝着那怪物缓缓地伸出手,而那怪物也朝他伸出爪子,他握住了怪物粘腻的,泛着内脏的黑红色的利爪。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感,顿时冲进了他的心中。

    那种感情,他很难用任何一种存于人类之间的感情来形容,如果非要类比的话,就像是伴在狼王身边的野狼一般,那种跟随着什么伟大存在时候的安全感。

    他不知何时睁开眼,看到自己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而远处则是倚在桌边的鬼头刀。脸上浮现起无声的苦笑。

    他又做梦了。

    做了那个,靖元十八年的梦。

    这梦境对于他来说太过熟悉,按照以往的说法,梦境是人距离神最近的地方,而他知道,自己身边就是那位神,那位传说中,泰丕的爪牙化作的神明——钊戕。

    他走到那把鬼头刀边上,叹了口气。

    “上神,你没有任何给我的旨意么”

    没有任何回应。

    这位



第二十九章 晓梦迷蝶(上)
    庄赦坐到了从金安郡前往江南郡的马车上,在金安郡他又得到了一个不错的消息,那就是他的侄子庄远,是新科的榜眼,直接派到盟县任上做县令。庄远今年才二十不到,能有这等前途,应当也是很让庄赦高兴。

    但是他却心中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喜悦。

    并不是因为嫉妒或者别的什么情绪,他只是不知为何单纯地感受不到喜悦,他自己也察觉到了这种令他不安的情绪变化,这种光耀门楣的事情,竟然让他心中毫无波澜,他对自己此时此刻的情绪忽地感觉到了无比的恐惧。

    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什么能够让他此时对喜讯产生不了哪怕一丝一毫的喜悦

    他隐隐间觉得这可能是因为螭晵的真血在作怪,为防万一,他用一个干净的小瓶灌了少许他的血,把这血和龙嗣仙书一同交给姜小幺,由金安郡郡守派出的部队护送回到京师。

    庄赦不再敢让姜小幺跟在他的身边了,姜小幺自出生以来就是螭晵的眷属,如果有一日他想要掌控螭晵的真血而非被真血控制,那姜小幺很有可能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去妨碍他。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姜小幺居然没有任何一点怨言,她趴在云陟明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便离开了。

    庄赦和云陟明两人坐在马车上,云陟明一如既往地望着远处的山脉,庄赦则在车上坐得越来越困,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车上,困倦如同潮水般将他包裹其中。

    当他再一次睁开眼时,他发现面前的景色又一次变得不同了,他置身于密林之中,而面前是宽丈余的小河。

    这条河,是他上一次碰到霞衣女的那条河。

    他四处望了望,发现周围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而周围则弥漫着一种让他有些迷醉的花香。这种花香如同拴住他的鱼钩一般,不断地将他的注意力朝着河对岸拉扯着,被这样拉扯着,他愈发想要涉水过河看看河对岸到底是什么花,能够让人如此地沉迷之中。

    被那花香勾引着,他到底还是一步踏入了河中。

    那河中的水仿佛顺着他的意志流转一般,没有给他造成哪怕一丝一毫的阻力,他就这样轻松地走过了那条河流,来到了对岸,而面前,又是一簇茂密的树丛,花香显然是从数从后面的更远处传来。

    他找了一处灌木不甚茂密的地方,穿过了第一层树丛,但是这树丛显然不仅仅有面前的一片,后面与荆棘伴生的灌木,似乎也不是那花香的来源。

    他迷迷糊糊地穿过那满是荆棘的灌木丛,浑身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而身上也被划出了许多伤口,但是当他穿过这一片荆棘之后,他看到了,看到了那令他几乎迷醉其中的景色。

    那是一棵巨树,一棵高数十丈的巨树,巨大的树冠之上绿意盎然,而粗壮的枝干上一条条如触腕般的藤条下垂着,而藤条的末端,则系着一个个巨大的漆黑木棺。巨树粗壮的根系周围,满是不大的土房,似乎这里曾几何时还有一座村落。而这村落之上,也早都覆满了枯藤与苔藓。愈是靠近树根的地方,土屋上生出的花朵也就愈发密集和斑斓缤纷,如同谁刻意在这里建起的花园一般。

    的确,花香的源头就是那棵树下,仿佛有些什么东西正在召唤着他一般,他缓缓地朝着树下走着,的确,穿过那密集的荆棘丛之后,脚下就变成了柔软的草坪,那柔软的草坪仅仅是踏上去就让人感觉到充盈全身的喜悦。

    他缓缓地朝着那棵树走着,而他的目光,则一直盯着那颗树上,那棵巨树似乎不知何时开始,一直伫立在这里,而他隐约间有一种感觉,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一般。

    他穿过村子,那荒村几乎完全被绿色植物所掩盖,但是就在道路两旁,却有许多外形让人感觉有些不祥,



第二十九章 晓梦迷蝶(下)
    那女孩一跃而起,像是踏着花瓣一般直接朝庄赦袭来,庄赦连连后退几步,想要屏息深潜,却发现一点用处都没有,大骇,朝后又退了几步“姑娘,我都退到这个地方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那女孩没说话,又连续几刀斩出,庄赦继续朝后退着,忽地想起,既然她不让他继续向前,想必在那大树之下有些什么她不能让他触及的东西。

    想到这,庄赦直接矮下身子往女孩身上一扑,体重上的优势直接让庄赦把女孩撞倒,他朝旁边翻身爬起,一脚将长刀踢飞,然后拔腿跑向巨树。

    女孩显然意识到了了他的意图,飞快地爬起身,捡起被踢到远处的长刀,径直冲了过去。

    庄赦在朝巨树冲过去的过程中,脑子飞快地运作起来,这里显然是一处梦境,因为迄今为止,他无法使用深潜的地方只有梦境,而梦境是他与神明产生了连接的证明,现在唯一与他有连接的就是螭晵还有那因为青卵而时不时出现在他梦里的暎玺。

    难道这个梦是暎玺予他的预兆

    不对,霞衣女的本体是“玺”中的一员,虽然她比起其他的玺更有独立性,但是也不至于有其他的玺想要给他信息,而霞衣女却想要杀了他这样大的反差。也就是说这个情报就不太可能是暎玺给他的。

    那么是螭晵是眷顾他的神给他的提示

    这是最有可能的,他在梦中见到的第一个预示便是河水,在螭晵派出千万鱼群海龙巡江之后,九州水系可能都被纳入了螭晵的控制之中,而如果是这样的话,螭晵为什么要把他拉进这个梦境之中这个梦境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联系到他在武府中看到的东西,他很快就明白了。

    “是霭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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