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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胤钦天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奥洛尔史官

    庄赦不知道任何类似这种石头的东西,非要说的话,这块石头就像是固态的光芒一般,仿佛是什么东西将青黑色的光凝固了,随后藏在剑叟的脑袋中一般。

    他用触腕将石头擦干净,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短发霞衣女的声音。

    “诶?你把他搞死啦,可以啊。”

    庄赦回头看着那故作惊讶的短发霞衣女和一如既往微笑着的长发霞衣女,苦笑了两声“是啊,不过你们如果帮我一把的话,肯定能更快。”

    “我本来是想帮的,姐姐不让哦,”短发霞衣女一笑,转头看着旁边的长发霞衣女。

    庄赦正想向长发霞衣女倒苦水,结果长发霞衣女一句话就抢过了话茬“差不多是时候了。”说着,她纤细的胳膊和手指直直地指着那远处的巨大树冠。

    庄赦回头一看,果然,霭蕈树的树冠整个已经变成火红色,估计不用多长时间,估计霭蕈的果实就会生出来。他带着两个霞衣女急匆匆地朝着大树的方向跑去,必须尽早抵达树前,获取霭蕈的果实。

    三人到了巨树的花圃前,面前是十六位“蜂”排成两列站在他们面前。蜂们的腰上无一例外带着刀,而庄赦拿着那把剑叟的剑,也摆好了架势。

    而令他惊异的场景在这时发生了,蜂们迅速地在两边排成两列,中间让出了一条道路,他们将长刀抽出,双手拄长刀闭着眼。

    庄赦一时间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长发霞衣女则直接拉着庄赦的手在两批人让出的道路中直接走了过去。而就当他们踏上花圃的一瞬,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村子消失了,“蜂”们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他们身后无穷尽的泛黄的草地,和面前的已经完变成霞色的花圃。

    空气中传来了多少有些单调的不知什么乐器的声音,他们顺着花圃中的小径走向大树。那不断鸣响的声音,像是四肢的筋被人一根根挑断一般,让庄赦不寒而栗。而树上悬挂着的棺材之中,也不断发出着躁动的嗡嗡声。

    那股迷幻的花香仍不断弥漫着,而庄赦却再清醒不过,这花香愈发令他作呕。似乎每一朵霞色的花,都带着安逸的腐臭一般。

    终于,他来到了树前。

    盘发霞衣女坐在盘结的树根上,手中拨弄着一把只有两根弦的琵琶,她旁边的树根上,摆着铃铛、香炉、烛台还有一把华美的匕首,庄赦一眼便看出哪些东西都是祭器。而盘发霞衣女,则像是一个祭祀即将开始时,主持祭祀的祭司一般,闭着眼,仅仅是在拨着手中的琵琶。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那琵琶剩下的最后两根弦,在盘发霞衣女的拨弄下,也断了。

    盘发霞衣女睁开眼,那仿佛两池秋水一般澄澈。她站起身,拿起旁边鞘中的长刀,看着庄赦身边的长发霞衣女。

    “姐,为什么。。。”

    长发霞衣女露出一副有些莫名其妙的表情“为什么什么?”

    “你,为什么无论如何都要向我挥剑?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我完成我要做的事情?为什么?”盘发霞衣女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仍未将刀拔出,深吸着气。

    “因为你做不到,”长发霞衣女干净利落地将长刀拔出“我说了很多次了。”

    盘发霞衣女看到那雪亮的刀刃,银牙紧咬,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刀拔了出来,低声念诵道“我曾追逐流星,她闪烁的尾焰和盛放的光芒令我神往。但是终有一日,她也将划过天空,她曾带来的光芒,也将归于沉寂,而即便如此。。。天中仍有辰星!”

    说罢,盘发霞衣女如同一只飞旋的蝴蝶一般,旋转着杀向长发霞衣女,而长发霞衣女则直接扬起刀刃,两人的长刀碰撞在一起,迸出无数闪耀的火花。

    庄赦急忙朝后退了几步,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是应该冲到树前还是应该去帮长发霞衣女,无助的眼神投向身后的短发霞衣女,却发现,她被地面上不知何处来的无数藤蔓缠在地上,似乎根本无法动弹。

    (iishu)是,,,,!




第十九章 穆穆玄风(下)
    【】(iishu),

    ()“你这是怎么了?”

    短发霞衣女看庄赦惊慌的样子,露出一副穷极无聊的表情“他们姐妹俩打架,姐不让我插手。”

    “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你如果知道仪式过程的话,就去树前进行仪式,在分娩之时为神子接生,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劝你去帮姐姐,那家伙之所以攻击姐姐,就是因为姐姐是这里除了她自己以外唯一知道如何为神子接生的人。”

    “这。。。”

    庄赦急忙转头望向那一旁在花海中已经拼杀起来的两人,如同一对彼此缠绕着对方的蝴蝶一般。那两人的速度太快了,他似乎根本没有插手的空间。

    “为神子接生。。。你不会么?”

    “我当然不会,这东西一般是姐姐教妹妹,我的树生在老钦天监的火河顶上,然后被人直接烧了,我能会么?”短发霞衣女一撇嘴“你去帮姐姐一把,你们两个打赢那家伙不是问题。”

    庄赦看那快得不行的两个身影,发现自己莫说帮忙了,就连目光都跟不上那两人,只有空气中时而闪出的一片片火花仍告诉着他那两人仍在拼杀着。

    两位霞衣女的脚步点着花瓣,盘发霞衣女的攻势异常凌厉,几乎是从长发霞衣女的所有方向发动着攻击。而长发霞衣女似乎也没有反击的意思,只是不断地招架着,手中挥动的刀刃划出的轨迹仿佛铁壁一般,每一次都准确地击中盘发霞衣女刀刃的中段,让她的一击直接失去力量。

    “你在哭么?”长发霞衣女在招架的过程中,隐约间看到盘发霞衣女的眼角似乎闪过一抹闪光,便无意中问出了这个问题。

    盘发霞衣女听到这个问题,心中生出一种痛苦的不甘和愤懑,她咬着下唇,心中恨恨道“你还记得你为我披上霞衣的那天么?”

    “不太记得了。”长发霞衣女听到这问题,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回答。

    盘发霞衣女心中一紧,那种胸口的疼痛更盛几分,手中的刀刃挥得也就愈发快速起来“是啊是啊!姐姐!你是战争的英雄!是踏平了晊昩眷属大营的鬼神!你曾经为无数妹妹披上霞衣!怎么会记得我这最为卑微的百分之一呢!”

    长发霞衣女听着这话,多少愣了一下,随后低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盘发霞衣女似乎根本没听到似的,继续疯狂般地挥着刀“那天我便记得你是我的姐姐!你是我毕生追逐的人!你是我所能知道的最伟大的人!我敬仰?不对,向往?也不对。。。”她一边疯狂地进攻着,同时似乎也在尝试着把自己心中那种复杂的情感切成一片片摆在自己面前。

    “我爱你啊姐姐!我爱你的一切!爱你的一切到我也想拥有你所拥有的一切!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改变了啊!为什么!你让我,你让爱着你的我,让追逐着过去的你的我!怎么办啊!”

    说到这里,盘发霞衣女双眼中的泪水终于疯狂地奔涌出来,她哭嚎着挥动着长刀,力道和速度都比之前更甚。

    长发霞衣女似乎完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招架得多少有些吃力。她不知道为什么盘发霞衣女哭了,困惑缠绕着她,让她的防御也变得有些破绽,她开口道“我不觉得我有任何什么东西是值得你们去追逐的,我只不过做了我应做的事。同样,我因我未竟的伟业而令我‘鸟’的身份蒙羞。”

    攻击仍没有半点缓和的趋势,而盘发霞衣女一边攻击,一边高声道“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我们之中到底意味着什么!你的所谓你完成的职责,是所有战争之后的‘鸟’毕生的梦想你知道么!你不知道!你只是想把你的‘伟业’和‘成功’强加到我的身上!”

    “你是一个‘鸟’!你应有‘鸟’的自觉,‘接生’重于一切,而‘播种’则重于‘接生’!”长发霞衣女的语气便的愈加严厉起来,开始变得像是在斥责盘发霞衣女,而她同时也抓住了一个机会、

    她见盘发霞衣女朝前攻来,身子一闪,转身一脚踢在盘发霞衣女的侧腹处,将她踢出数丈之外。随后,高声道“我知道你身为战争之后的一代有着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你是‘鸟’!你应履行职责!你应接受事实!你应尽一切方法让果实播种!”

    盘发霞衣女挣扎着缓缓站起身,发出了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还是把我当成未成熟的幼鸟是么。。。你还是把我当做所谓‘战争之后的一代’来照顾。。。所以才自顾自地认为,你解决不了的困境。。。我也不能么?”

    盘发霞衣女将长刀朝着地面,左手直接抓住刀刃,血液顺着锋利的刃口缓缓朝下流去,她高声道“好好看看战争之后一代的志气!”

    说罢,她将长刀直接插在地上,双手袖子朝两边一甩,仿佛是从袖子中甩出了两把巨大的弩机。

    庄赦看那一对弩机有些眼熟,一边是重弩,而另一边则是连弩,盘发霞衣女操纵着这一对弩机,朝长发霞衣女倾泻起无穷尽的弩箭。

    长发霞衣女冷笑两声,挥动着手中的长刀不断地挡着射来的弩箭。她对这对弩很熟悉,这密集的弩箭显然并不能如何直接地伤害到她。

    但是她格挡了一会儿,多少感觉有些疲劳。

    她明白了,盘发霞衣女想要靠这弩箭不断地消耗她的体力,然后用体力优势击败她。

    她想了想,做出了一个决定,驱动双足直直地朝前冲去。不断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刀,格挡射来的弩箭。

    “必须要贴身作战。”

    此刻的她,大概已经知道了盘发霞衣女能够将过去战争之前的“鸟”们的武器从不知何处变出来然后使用。那些武器里,有弩,有弓还有长枪,甚至还有射石炮。而她的手里只有一把长刀,越远,她就越是劣势,必须贴身白刃战,才能有所优势。

    她就这样极快地接近到了盘发霞衣女的五丈之内,她一跃而起。而盘发霞衣女因为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扬起那一对沉重的大弩,于是直接将弩甩在地上,拔出了一把长钺,朝着长发霞衣女直接砍去。

    长发霞衣女见对方拔出一把长兵,身形在空中一闪,直接抓住了那长钺的末端,用力一拉,随后松手,整个人直接接近到了盘发霞衣女的面前。

    她一刀砍向盘发霞衣女,而盘发霞衣女则甩开手中的长钺,拔起她插在地上的长刀,招架住了那样一击,而左手朝空气中一甩,手中多出一把短斧,朝着长发霞衣女挥去。

    长发霞衣女手上使一股巧劲,直接将盘发霞衣女的刀锁在自己的刀和手腕之间,随后一脚抬起踢在盘发霞衣女的左手上,直接把那把斧头踢飞。

    而盘发霞衣女则趁着长发霞衣女单脚着地的时机,直接撞了过去,将长发霞衣女撞倒,压在身下,双手按住了长发霞衣女的肩,人则直接坐在她的腰上。

    “你在这好好冷静冷静吧,我也有我必须完成的东西。”盘发霞衣女仍抽噎着,脸上的泪痕也格外的明显。她一挥手,双手中各多出一把短剑,她将这两把短剑直接插在躺在地上的长发霞衣女的肩上,将她钉在地上,随后缓缓站起身。

    盘发霞衣女拿起自己的长刀,看着站在树前的庄赦,冷笑两声“现在轮到你了,让姐姐向我挥刀的人。”

    (iishu)是,,,,!



第二十章 忠信事不显(上)
    【】(iishu),

    ()耿易明和安经坐在望江楼上,望着城头悬挂的“忠”字旗帜。

    奉义将军林得胜,伙同数万匪众,在周围州郡攻城略地这件事,已经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而现在,安经和耿易明再惬意不过地端着酒爵,望着远处的江水。

    耿易明并没有从贼,但是同样没有抗贼,他派人将“江南郡军民勠力尽节死拒悍匪于城外”这个消息送到了京师,而江南郡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一句屁话,江南郡军民根本没有反抗,反而是自上而下,完成为了所谓奉义将军的部署。只有他这郡守衙门还保留着半分体面,假装成忠臣。

    而这自然就是耿易明最惬意的情况了,义军控制了整个泓州,原本压在他头上的那个即将抵达江南郡的钦差宁伏虎,此刻脑袋正悬在城头的矛尖上。而几个脑袋被砍了的郡守县令所在的郡县,都被直接交到耿易明手里管理,此时此刻他的权力空前地膨胀起来。

    “安老爷,江流不驻啊。。。”

    安经听了这话,笑起来“的确,江流不驻。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耿大人想过了么?”

    “接下来的事情?接下来的事情很难办么?”耿易明坐到案边,拿起竹箸,吃了两口面前的蒸鱼“现在官军陈兵西江郡外,西江郡是自京城进入泓州的门户,如果官军兵败,那就城头变换大王旗,你我身为江南士绅的魁首,应当号召州士绅配合奉义将军。”

    “如果他们输了呢?”

    “我有亲信在他们的部队里,如果他们大败,我的亲信会第一时间把林得胜的脑袋带回来,林得胜一死,他们的部队作鸟兽散,最后,我们收拢部队,直接接管整个泓州,无论天下有什么变化,自保总是可以的。”

    安经听了,笑着点点头“可以,可以,耿大人不愧是江南士子中的佼佼者,能够想到这一步。那么现在,就看林得胜能不能赢下来。”

    “嗯,我觉得八成林得胜会赢,”耿易明又喝了口酒“军中的将领多是孙正然部属,而孙正然好像是被圣上一纸手谕打回岱州养老。新的想要接管军队的人,跟东海派的人必定是离心离德。。。正面没什么好担心的,真正应该担心的,倒是里面。”

    “里面?您指什么?”

    “你没发现起兵之后,沈益经常出现在各个郡县之中么?现在我在各郡中的手足,也就是那些小吏,完都是沈益安排的。最好找个机会,换成我们的人。。。但是说实话,这个机会我有些没有头绪。”

    安经笑着点点头,脸上露出一种多少有些故弄玄虚的表情“没想到耿大人也有没有头绪的时候。”

    “哦?安老爷有办法?”

    “当然有,你知道当年林得胜这群人,在盟县被官军大败之后,是怎么恢复元气的么?”

    “还请安老爷指教。”

    安经坐到耿易明面前,压低声音道“他们截杀了郡里派到各个田庄村落征粮征丁的小吏。同时从各个田庄手里收少粮钱粮,最后结果就是小吏失踪,而他们赚了钱和粮食。。。”

    耿易明脸上的笑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他点点头“那,安老爷,这事您能办?”

    “包在我身上吧。”

    与此同时,盟县县城外。

    西江郡扼住江口,北制鄱州莽山,南压宁州余山,故被称为泓州门户,而西江郡的门户,则是盟县。

    盟县所在的位置,是江水中游最急处,江面狭窄,仅有二十丈有余,因而很容易便可以在江上修筑工事,阻止船只通过。而北边莽山山势高峻,南边余山林木茂密,可以说是西江郡的门户。

    而现在盟县城头扬起的,是“林”字大旗和“义”字大旗。林得胜此时站在城头,身边带着的,是看起来年轻过头的盟县县令,庄远。而远处,城墙外一里多,则是旌旗飘扬的京城禁军。

    第二次会到盟县,也算是复归乡梓,但是林得胜多少有些心里不是滋味儿,当年带着他举事的大哥二哥都死了,现在剩下他一个。上一次,他们只有数千人守盟县,而现在,他们将几位当年在江南郡时的匪首的兵力都集中到了盟县,至少有一万五千人,号称十万,准备和官军打一场生死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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