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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胤钦天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奥洛尔史官

    自己气息中的青草味,还有那种灼烧药材的气味,比以往都要浓重。

    “暎玺,又要搞些什么事情,”他想起了老钦天监里,他留在那的许多试验品,有的早就死了,而活着的,似乎只有一个。

    他拿起旁边的笔,随便蘸了些墨,扯一张纸写下几个大字“清玄往陵云山去”之后,用镇纸将这些东西一压,随后便出了门。

    他要去陵云山,解决一下后事,把老钦天监中他留下的一切不想让人看到的东西,都清理干净,洪玄已经是罪人了,他怕清玄也变成一个“恶”的代名词。

    清玄骑了匹马,直奔舜州金安郡而去。陵云山,那是他一切的开始和一切的终点,他最辉煌的时代就是害死武家一家人之后,接手老钦天监,而他时代的一切辉煌,也是被老钦天监的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一骑绝尘,他有钦天监的腰牌,虽然是新帝登基,但是人们对先帝周琢那种极度宠信钦天监的形象并没有变化,更何况现在的首辅孟新,也是钦天监出身。清玄在各个驿站换马的时候,几乎是一路畅通,他早晨离开京城,到了午夜,便抵达了陵云山。

    陵云山在黑天之后,看起来更加阴森恐怖,看守山门的年老西陵卫瞄了一眼是清玄要上山,连从土房里出来盘问一下的意思也没有,而清玄,则一路冲上山去。

    他穿过老钦天监的大门,走到炼丹房门前,按下机关,推开丹炉,径直走了下去。

    他要藏好自己的错误,那个错误钦天监的许多人都知道,但是没人知道错到了什么程度。承旭大火导致老钦天监被烧只是其次,他当初杀了数个西陵卫才瞒住的东西,终有一日可能会被挖出来,而被挖出来的那天,也就是他被挫骨扬灰的那天。

    他走进老钦天监内部,直接朝天井下一跳,不断地下降着,而在抵达差不多下层的地方的时候,甩出袖中的钢索,缠住旁边的栏杆,用力一拉,便跳到了甬道之上。而后,他走进岩壁后的老钦天监下层,下了几层之后,突然想到“是不是要去看看那个被留在那的小姑娘”。

    清玄站在原地想了两秒,便朝旁边拐去,径直走进一边的大厅。

    他打了个响指,空气中突然出现了几团漂浮着的火焰,将整个空间照亮,这个大厅和之前变化不大,书架一看便知被人翻过,而远处的几张铁椅子上,尸体也变得干燥且坚硬,不知是什么吸干了他们身上的水分。

    而就算在这样死气沉沉的空间之中,仍有一片红,仍有一个被剥去皮肤的人,没有死去,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清玄朝那人走去,长出了一口气,像是探视老友一般“你还活着啊。”

    那个人,看上去像是个被剥去皮肤的年轻女孩的人开口道“活着,怎么了?”

    “眷属的确是比常人更顽强,你在等什么?等谁帮你复仇么?”

    “我不必等,你都已经被虫所栖在身上,饱受痛苦,又有什么复仇的所谓呢?”女孩咧起嘴,牙龈和牙齿让她的这个笑容看起来极为恐怖“自作聪明嚼了青米,却被虫卵充满四肢百骸。若是仅仅吞食,也不过是化为暎玺之一而已。”

    “那是我的选择,当时的我,宁可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也不肯变成暎玺的傀儡。。。等等,你为什么会称青卵为青米?”

    清玄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面前的这个人是霞衣女,是霭蕈的眷属,她对于神明的一切都是无比清楚的,她自然也知道青卵是“玺”的卵,而非什么青米。青米,则是他清玄在哄骗一群小孩跟他走的时候,说的东西。而霞衣女特意用了青米这个词,显然是在暗示些什么。

    他急忙冲到那张铁椅子边上,借着火光在铁椅子的背上搜索一个记号,一个他刻上去的大树记号,用以证明被剥了皮的人是霞衣女。

    他没找到。

    (iishu)是,,,,!




第二十八章 客衣尘土终需换(下)
    【】(iishu),

    ()“你。。。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我只是让你把我的身体当成什么坏了的东西处理掉了。”

    “你就是。。。第二天就开始腐烂的那个!”

    “对,你过于害怕腐烂所导致的‘暎’虫滋生,于是急匆匆地处理掉了我的身体,却让这一半的我永远地与暎玺融为一体。”

    清玄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霞衣女的意思很简单:她不会死,所以不要想着通过杀死她所寄居的身体来寻求解脱。但是就在这时,清玄突然在她话语中找到一种可能性。

    有一半的她,和暎玺融为一体,那么另一半在哪?

    清玄沉默着,看着面前已经被剥去皮肤,而肌肉表面虽然仍带着红色,却多少有一点病态的干裂的女孩,过了许久,才开口道“地脉,怎么样了?”

    “地脉?星辰定则地脉移,你但凡对天上的星星有一点了解,都不会问出这种问题吧,”那女孩的语气变了,而听到这语气,清玄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

    这个语气,属于那个进入过一次他意识的女孩,而自从那个女孩进入过一次他的意识之后,被他咬碎的暎玺青卵,就开始疯狂地侵蚀起他的身体。

    “是你?”

    “是我,”那个女孩没有丝毫否定的意思,而后用沙哑的声音继续道“地脉的躁动是必然,你不必太过内疚,你的那些傻得不行的做法,无非是让这个过程表现得更加剧烈了一些。”

    清玄倒吸一口凉气,而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弥漫起那股刺鼻的药草味道。清玄急忙眯眼看着面前被剥皮的少女“你想干什么?”

    “我想终结你的痛苦,你现在还在坚持些什么呢?你的坚持,是没有意义的呀,”那个女孩冷声笑着说完,眼球之下顿时开始钻出一条条更为细小的人面虫,而不仅仅是眼皮,还有鼻子下面,牙缝之中,以及裸露在外的肌肉缝隙之间。

    伴随着白色的人面虫的涌出,草药味道变得愈发浓烈,面前的女孩身体很快就被白色的,攒动着的人面虫所覆盖,而清玄则意识到大事不好急忙转身逃出大厅。

    逃出大厅之后,他发现,暎玺想要坑害他,显然不仅仅是房间里的虫子而已。

    走廊的砖缝之间还有陈列在那里的干尸之中,也都如同涌泉般喷出白花花的,仿佛泥流一般的人面虫。数千张大小不同的人脸盯着清玄,朝他涌来。

    清玄并不会清安的那种极其依赖天赋的真火,不过他的确仍有些将暎玺所给予他的那些东西和长青真人门下道法结合在一起来使用的绝学。

    人面虫易燃,人面虫卵也同样易燃,这是人面虫的弱点,但也是他这套绝学的核心。

    他将袖中的无数张黄纸,朝面前向他涌来的人面虫堆甩去,这一张张黄色的符纸上面,并不是朱砂写的符咒,而是经过萃取的人面虫和虫卵的浆液。符纸如飞刀般嵌进地面的石块之中,而上面涂了些许白磷的角,登时烧了起来。那被萃取过的人面虫浆液见到火,顿时变作一个个火球。

    周围的人面虫似乎察觉到这一张张符纸的不妙之处,纷纷尝试着避开符纸,但是已经晚了,那符纸上浓厚的虫油直接爆开,将无数火星播撒到周围的虫堆之中。

    而这带来的结果,就是更为猛烈的火。

    人面虫沾火即燃,面前的虫堆顿时变成一片火海,而清玄则仿佛踏着熊熊燃烧的火苗一般,朝前走着。

    “我一向觉得,你们暎玺,是很有趣的一种东西。”

    听到这话,门里面也传来声音“哦?怎么说?”

    “明明身为最为畏惧火焰的龙子,却选择了烧灼的药草作为自己的气味,我不知这是狂妄,还是幼稚到足以被一眼看破的小伎俩。”

    “人啊,你要知道,这是弱者的本能,”里面的声音似乎是直接贴在清玄耳边耳语一般“暎玺是最弱的龙子,我们没有触腕、没有利爪,不能生出天生的战士。我们的优点只有多,多到任何一只鸟、一头兽、一个人,只要垂涎于人面虫的油脂,就足以让我们无止境地扩张。”

    “呵,所以,你要吸引别人拥抱你们的力量么?”清玄踏着火苗继续向前走,朗声道“因火是暖的,光是亮的,而药草则能去除病症?”

    “你可以这么理解,实际上,正是因为这样,暎玺才能从上古大战中存活下来,”清玄耳边的声音笑着“清玄,或者说,洪玄,你和那些用人面虫果腹的古人们一样,也不过是个为了而死的老东西而已。”

    “呵,说话是真不留情啊。。。”清玄苦笑着走下人面虫越来越少的楼梯“我这样的老头子。。。临死前,还是有些心愿没了的啊。。。”

    他走到了最底层,穿过了那间他、清安还有暎玺对峙过的,有着树与鸟的圆厅,走进了那狭窄的长廊,在某个时间点,他找到了暗门,轻轻推开,随后闪身进去。

    房间中依旧是那样的昏暗,但是他四处环视,发现这里似乎有人来过。

    老人的表情顿时变得狰狞起来,墙上挂着的一幅幅图片和纹样自然不是他最害怕暴露的东西,他真正害怕暴露在人前,曾几何时被数个西陵卫看见的东西,隐藏在更为难以察觉的物体之后。

    清玄蹲到书架前,打开下面的柜门,把里面的书部拿了出来,随后用力一按上面其中第一个点。

    整个密室地板的正中开始朝下陷去,形成了一个向下的旋转楼梯。他看着旁边墙上的那些符号,这些符号固然重要,但是就是因为这些符号是重要的,他才能用这些符号来吸引住不小心撞入这件密室的人。

    他顺着那螺旋楼梯朝下走去,身边漂浮着几团闪耀着白光的火焰。他已经很久没有来到这里过了,原本再也不想打开这间密室的他,此刻必须要下到最底部,去改变他往日的错误。

    周围不知何时开始传来一种有规律的震动,如同心脏跳动一般低沉而有力,他越是向下,这种声音也就越是强烈,仿佛此刻他正在顺着血管,接近一位巨人的心脏一般。

    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腥臭的气味,不过刚刚闻过人面虫那种仿佛能让人双目失明的气味的他,此刻不是很在意这种腥臭,毕竟这腥臭只是臭而已,臭并不是致命的。

    他向下走着,仿佛肉一般的东西攀附着楼梯,赋予本身还算平整的石头楼梯一种滑腻的恶心触感,清玄放慢脚步以免摔倒,而那心脏跳动般的声音,则越来越大了。

    随着楼梯缓缓地部被血肉所覆盖,周围的石壁也都变成了肉壁,他终于到达了这密室的底部。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宽敞的湖面,一眼望不到尽头,而湖中流淌着的,则是岩浆。周围的肉壁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竟然没有被灼烧殆尽。而那震动,那心脏般的震动声的源头,则悬在面前的大湖之上。

    在那橙红色的岩浆之上,不规律地悬着九颗大小不同的心脏。其中有六颗正在跳动,而三颗则是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机的暗红色。

    而最大的那颗心脏之上,被生在其上的巨量枯藤所缠绕着,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根本不是枯藤,而是树根,是如常人腰际粗细的粗壮树根。。

    他看着那巨大心脏上缠绕着的树根,叹了口气,正朝着面前的岩浆大湖走了两步,湖中突然无规律地震动起来。那缠绕着心脏的树根之上,缓缓生出了一个人形的凸起,那个人形的凸起的形状愈发凸出,随后如同熟了苹果一般,落到了漂浮在熔岩之中的一块石头上。

    那人形的树根睁开眼,死死地盯着站在火池前的清玄,随后拿着一根木棍,径直杀来。

    (iishu)是,,,,!



第三十章 井蛙不可以语海(上)
    【】(iishu),

    ()剑身在那样轻轻一弹之后,振动起来,而那多达九人的西陵卫,则在此时缓缓地展开一个圆阵,将三人围在中间。

    庄赦换到左手持剑,右手直接张开触腕,护住几乎半个圆阵的范围,而另外两人则竖着那细长的刀刃,一副不可能被突破的架势。

    “庄赦,你身为钦天监要员为何要公然造反?果然龙子会扭曲人心么?”

    “百户,何必和他再说,他已经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了,砍了脑袋拿赏钱才是要务!”那人说罢,径直杀向庄赦。

    庄赦冷笑一声,他左手持剑直接和那人拼在一起,而右手的触腕则迅速地缠绕上了那人身,巨量的粘液将那人身上的衣服瞬间溶解,而他的身体表面则迅速地蔓延开一种紫红色的溃烂般的颜色。

    站在庄赦左边的那人见状,急忙攻来,想要靠进攻庄赦的侧翼来解那同僚之围,而庄赦此时已经基本用粘液让最先攻来的那人失去了抵抗能力,他手中的剑也就解放出来,他根本不会什么剑法,只是知道几个基本的动作而已,扬手用青绿色的剑身挡住那攻向他身左侧的人。

    钢剑与这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剑碰撞起来,空灵清脆的响声如同铜制小钟一般传遍了整个林间。短发霞衣女和盘发霞衣女都有至少以一敌二的实力。而这样一声在林间传播开来,盘发霞衣女面前的一个西陵卫身上下突然脱力,武器掉在地上,整个人也瘫软地倒了下去。

    面对盘发霞衣女的另外一人听到那声音,也不知道为何有一瞬失神,反应过来就发现其中一个同伴倒下了,而盘发霞衣女手中的长刀则直接奔着地上那人的脑袋砍去。

    那另外一个面对盘发霞衣女的西陵卫见这番情况危急,手中长剑如流星赶月一般拦在盘发霞衣女和同伴之间。一刀一剑迸出火花,而盘发霞衣女左手一甩,手中多出一柄精美的短斧,直接砸向那西陵卫的脑袋。

    刚刚听到庄赦长剑一声的那人此刻似乎完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四处看了看,才意识到还是任务中,急忙拿起长剑翻身跃起,见同伴即将被盘发霞衣女一斧砸破头颅,手中长剑招架过去,而招架过去的一瞬间,他发现自己上当了。

    盘发霞衣女的左手一松,斧子依旧朝同伴的脑袋顺势飞去,而盘发霞衣女的右手以一种根本看不清的速度朝后一甩,从袖子里竟然甩出一柄短矛,短矛又朝前一刺。

    先于盘发霞衣女斗起来的那人急忙用左臂招架,带勾的短矛直接插进他的小臂,而盘发霞衣女正想左手用力直接一把将短矛穿过手臂刺向那人胸口时,她看到刚刚将斧头弹飞的那人剑已经攻了过来,急忙收手,朝后连跃数步,继续对峙着。

    短发霞衣女面前的那两人却迟迟不敢进行实质上的攻击,几次佯攻都被短发霞衣女以一种夸张的速度回击了,他们两人甚至看不清短发霞衣女的动作。

    而围攻庄赦那里的五人,此刻其中一人已经浑身溃烂,皮下的肌肉和脂肪都化成了脓水淌在地上。庄赦松开触腕,看着那四人。

    为首的那人唇上有一撮一字胡,看起来年龄很大,应该是这里的头领。刚刚攻向他右侧的那人看他松开了触腕,也害怕被触腕缠住直接要了命,于是便急忙收剑,和庄赦保持了一丈多的距离。

    庄赦看着那头领,心想擒贼先擒王,右手触腕突然延长,冲向那人。但是那人反应显然很快,用剑挑起地面上的树枝、石块和尘土挡住触腕,而两边的下属则直接拔剑将触手斩落。就在这时,左侧那人见庄赦触腕就力已去新力未生,抖一个剑花,直接攻向庄赦左侧。

    庄赦急忙挥剑应对,而右手的触腕则和另外三人颤抖起来。左边那人长剑连刺,庄赦手中的剑胡乱挥着,尝试着挡住这不停的连刺。两把剑不断地碰撞着,发出了那悦耳却无人有心情欣赏,甚至从其中保持注意力都有些困难的声音。

    又一次陷入了僵局,盘发霞衣女那边地上已经落了一地各式各样看起来十分精美的武器,盘发霞衣女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但面对她的两人却已经气喘吁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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