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明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骑卷江山
阿丑立时气得有些浑身发颤,脸色更是红的发烫,要不是旁边还有其他人看着,阿丑真的是恨不得一刀劈死马勋这个口没遮拦的蠢货!
“你胡说什么!大家都是兄弟!”
“兄弟!什么狗屁兄弟!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你自己还不清楚!”
“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要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现在就滚回去修城墙!少他娘待在这里大呼小叫!”
“回去就回去!你以为我马勋真的想待在这里!我还不是都为了……”
马勋硬是忍住了看向阿丑的眼睛,然后恨恨地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直接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
丁太一看着阿丑渐渐平复好了情绪,这才有些诧异地对着小草问道“你小子倒是可以啊,阿丑也是见过死人的,他都吐了,你倒是一点也没事!”
小草紧了紧眉头,瞬间就想起了那些犹如梦魇一般的可怕经历……
那些可怜的人跪在地上,哀求着,挣扎着,直到被那些猎豹给活活撕碎……
其中还不乏有许多小孩就当着他们的父母或者长辈的面被生吞活剥……
小草赶紧深吸了一口气,强迫她自己定了定心神
可就在这时!
一声让人不寒而栗的咆哮声突然从不远处快速传来……
“嗷!!!”
“不好!马勋有危险!”
同一时刻,成皋关外的远处
李矩目光慎重地盯着那些已经渐行渐近的大量人马,尤其是看着那一面绣着“无难军”三个大字的旗帜,竟是变得有些出神了起来
这么大规模的军队,几乎就是他的数倍还不止
还有这“无难军”又是什么来头!
这要是真的打起来……
李矩又眉头紧皱地看了一眼被他和潘氏战阵围在中间的那些人,好像也竖着一面“无难军”的旗帜……
片刻之后
“无难军上官巳在此,敌将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荥阳郡太守李矩麾下,平阳郭诵!”
上官巳立时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朝着那面“李”字大旗看了一眼又一眼……
“李矩!荥阳太守李矩!真的就是那个参与过平定过齐万年叛乱,后来又保护过秦王司马业的荥阳太守李矩!他也来了!”(梁王司马肜命李矩为牙门将,参与平定齐万年叛乱,封东明亭侯,迁汝阴太守)
恰巧这个时候
原本已经准备向潘氏战阵发起全面攻击的祖约,突然慢慢缩回了他那只已经高高举起的右手
那个抓着潘滔左手,谈笑风生地穿过剑拔弩张的潘氏战阵之人
不是他祖逖又是何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章:左伯纸
北风呼啸……
寒鸦凄厉……
恶犬的嚎叫声越来越近!
那一群大大小小,呱噪不停的乌鸦,竟是直接振翅而飞,逃命似的一哄而散……
小草立刻拔出了飞景剑,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却是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
丁太一和阿丑也及时护在了小草的身边
三个人一起背靠背,慢慢向着下邽城的方向缓缓撤退……
“嗷”
“太一!你听出来它在什么位置了没有!”
“这畜生应该是在边跑边嚎……”
“但它应该离我们很近……”
“很有可能它从一开始就在我们附近……”
“因为那具尸体还是热的……”
“嗯,应该是没死多久……,而且没有野兽会把自己到手的猎物轻易丢弃,除非是它故意要这么做……”
“吓唬我们!”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具尸体是从别处被拖到这里来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活着的时候被拖到这里来,然后再活活咬死的”
“这里是大道,你是说它是故意这么做的!”
“对!针锋相对的挑衅!”
“可它只是一条畜生啊”
“你别忘了,它可是鲜于乃口中的神犬”
“娘的!老子刚才还在为马勋担心!现在好了,这畜生明显是冲着咱们三人来!”
丁太一瞥了一眼几乎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草,还有那个明明身上有伤还非要跟来的阿丑,真是后悔不该让马勋一个人离开
“应该不是冲着你们来的”
丁太一和阿丑二人不约而同地朝着神色紧张的小草看了一眼,禁不住又各自紧了紧手上的兵器
昨夜要不是突然蹿出来一条舍身相救的大黄狗,恐怕小草早就遇袭身死了
“话这么大声不太好吧!万一再激怒了那条恶犬……”
“这次跟我们一起出来的有人不少人,只不过大家都分散了开来,但互相之间应该不会离得太远,所以说不定会有人听见咱们的声音……”
丁太一皱了皱眉头,忍不住瞥了一眼弱不禁风的小草,然后又朝着下邽城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顿时变得有些闪烁不定
“如果那头畜生真的是冲着我来的,一旦它对我发动攻击,丁太一!你一定要先带着阿丑逃命!”
可还没等丁太一和阿丑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个粗犷的大嗓门突然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小草!真的是你们!”
“鲁!鲁将军!快看!真的是鲁将军来了!”
可就在小草等人惊喜莫名的刹那,一道黑影突然从埋伏之处窜出,然后电光火石一般地飞扑向了还毫无察觉的鲁克!
“鲁将军!小心后面!”
“快躲开啊!”
“嘭”的一声巨响!
鲁克错不及防之下,被哈萨尔从背后重重一击,整个人更是脸朝下,重重地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锋利的狗爪更是趁他被撞懵的刹那,极其残忍地掏进了他的一个眼窝里!
鲁克惨嚎着翻过了身,可还没等他乱拳挥出,这条恶犬就已经快速逃离,甚至直到跑到很远之后,才仰天长啸了起来……
“嗷!嗷!!嗷!!!”
片刻之后……
临晋城外的阿郎营地内
严敦怒气冲冲地一把掀开了阿郎的营帐,却是不想正好看到了阿郎正在一张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左伯纸”上勾来画去……(左伯纸又称子邑纸,是汉代东莱掖县(今莱州市)人左伯(字子邑)在蔡伦造纸的基础上又进一步精制出来的名贵纸张;《书断》《书林纪事》、《四体书势》、《萧子良集》之中都有对左伯纸的记载。)
“哼!真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还会丹青!啧啧啧!还真是用的左伯纸啊!我记得那个谁怎么说的来着!”
“蔡邕曾经说过每每作书,非左伯纸不妄下笔……”(《补学斋丛刊》称“子邑之纸,妍妙辉光。”)
“哼哼!还是你小子有文化,什么都知道……”
阿郎淡淡地看了一眼说话阴阳怪气的严敦,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还知道严兄这会子,特别想骂娘……”
“哈哈!娘的!老子真是服了你了!这事你也猜得出来!”
“你也不看看你那张拉得老长的驴脸!怎么!谁还能把咱们严大将军气成这样!”
严敦立时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双手叉腰地对着临晋城的方向,破口大骂道“他娘的一群孬种!他们还真打算一辈子都躲在临晋城里做乌龟王八蛋了!”
阿郎轻轻在纸上勾了一笔,然后继续调侃道“或许他们真的是怕了你严将军呢!”
“哈哈哈!若真是那样,倒也不错!其实老子还真是怕他们突然冲杀出来……,毕竟咱们麾下这些人的情况你也知道,都是才刚刚入伍的新兵,不仅啥战斗经验都没有,就算是人数上也完全不占优势……”
“所以你还不知足一点!不要老是去城墙下骂骂咧咧,就算要骂也难得骂几次,真把人逼急了,对咱们有啥好处!”
“这打又不能打,战又不让战,还不让骂几句出出气啊!”
“我怎么觉得这骂了之后,严兄反而更气了呢!”
“哎!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让弟兄们好好壮壮胆,顺便提升一下士气”
阿郎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意
“这《孙子兵法》上说得好,五倍围之,十倍奸敌!咱们的兵力可是连人家的一半都没到,你不觉得张平的脾气好的优点离谱吗!”
“所以老子觉得奇怪啊!真是从来没见过孬成他这样的!”
“所以你们也别骂得太凶,大家互相留点情面,以后还要继续相处下去的……”
“你真的打算在这里等到开春!”
“我们身后还有鲁将军的“十万大军”,你怕什么!张平也知道我们就是一些前锋部队,所以只要我们不主动攻击,他们也不会跟我们拼个你死我活,毕竟这大冬天的,他又没什么后援,不如就这样大家相安无事来得惬意……”
“要是照你这么说的话,咱们那么多弟兄就全都白死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零一章:何乐而不为
阿郎的眉毛动了动,手上的画笔转了转,竟是故作起了深沉……
“阿郎!你倒是说句话啊!两百多条人命啊!全都死得不明不白!阿郎!这个仇!咱们不能不报啊!”
阿郎停了停笔,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严兄……”
“嗯!”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真的不必急于一时……”
“十年!老子现在就想冲进临晋城,杀光那帮畜生!阿郎!你是不知道啊,他们可都是我一个个亲手送出去的,我真的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白白送死的啊!”
严敦真是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伤心,就连眼泪也似乎被挤出来了一点……
阿郎却是突然浑身汗毛倒竖,甚至明显感觉到了严敦看着他的狰狞目光里,全部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严兄就算现在立刻杀了阿郎,他们也不可能死而复生了……”
“他们一直对咱们言听计从,你竟然还要设计杀光他们!哼哼!阿郎……,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严兄既然早就猜到了阿郎设下的这个圈套,为何一开始就不阻止呢!”
“你向来算无遗策……”
“所以你虽然有所怀疑,但却一直无法肯定!嘿嘿,真的是这样吗!”
“哼哼!可怜那些短命鬼到死也不会相信,是你在故意设计陷害他们……”
“要不是严兄硬下心肠,故意把他们一个个都灌得酩酊大醉,张平也没那么轻松就可以帮咱们一举杀光这些累赘……”
“只要再杀了你阿郎!这世间就不会再有任何人会知道这一切了!”
“那严兄为什么还不动手!”
“……”
阿郎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还在犹豫挣扎的严敦,然后又轻轻提起笔对着纸上的人儿,细细地勾画了几笔……
“嘿嘿!严兄应该是舍不得阿郎就这么死了吧!”
严敦恶狠狠地拔出了藏在身后的匕首,面目狰狞地低声吼道:“你他娘少自作聪明!老子现在不杀你,只是想让你死个明白!”
“哈哈哈!严兄可真是会说笑!明明就是担心不知道该怎么跟鲁克交代,更不知道该怎么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军功吧!”
“老子才不担心他鲁克呢!只不过……”
“只不过一旦回到长安,那些对严兄这份丰功伟业,羡慕嫉妒恨的无数宵小们,会不会联手起来对付严兄这个“真英雄”呢……”
“哼哼!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毕竟是阿郎让严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了这么多人的将军,而且严兄你心里也清楚,阿郎还可以给严兄带来更大更多的荣耀!严兄真的舍得阿郎现在就死了!”
“可老子更担心有一天,我会不明不白地就死在了你的手里”
阿郎抬了抬眉毛,故作轻松地笑道:“严兄现在要的是荣华富贵,以后肯定还会想要权倾天下!这些身外之物,阿郎不仅没有放在心上,还会全力相助严兄达成夙愿”
“那你呢!什么都不图!身外之物!你觉得我会信你这些鬼话!”
严敦语气虽然强硬,可眼神里却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凌厉的杀意,甚至逐渐被更多的贪婪和玉望蒙蔽了双眼
毕竟只有靠着阿郎的神机妙算,他这种在门阀世家中的卑微存在,才有真正出头的一天
这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从古至今就沾满了鲜血
阿郎难以置信地看着严敦这么快就被他自己的玉望冲昏了头脑,竟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苦笑,然后又朝着画里的人儿看了许久……
“其实严兄真的应该在刚才冲进帐内的时候就直接杀了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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