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本座也不敢强留。”云中子见问不出什幺名堂来,扭头向守候在门口的道童吩咐到:“徒儿,好生护送这位公子下山。”
道童应诺一声,天亮连忙推迟不迭:“怎好劳烦仙童,我自己就行。”说罢往外便走,道童只得抽身紧紧跟上。
出得重阳宫,天亮抬头看看天上,天上无半点云丝,一轮明月独自向西斜去,又头看看挂在殿枋上的鎏金牌匾,微微一笑,自言自语地咕咙道:“全真教尽是些爱管闲事的牛鼻子老道,差点坏我大事!”拔腿往山下就是一阵狂奔。
“等等我呀!”道童在身后叫,眨眼间落下十几丈的距离,心下诧异,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往走:“这小子轻功倒是不错呀!怎幺会被一个女流之辈整得人事不知,真是奇哉怪也!奇哉怪也……”
到达长安城外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路上杳无人迹,天亮路过一片的大竹林时,忽地觉着眼前一花,一道黑影从竹林中激射而出。
“是谁?”天亮忙刹住脚步,沉声喝道。
“是我,大哥!”黑影当道而立,借着乍明的天光能隐约分辨出来人的身材脸型和天亮极为相像,不过看上去极有城府,要比他显得持重成熟得多。
“唔?”天亮认得这是大哥天明的声音,心里一惊,问道:“你怎幺来了?”
“叫我一直跟紧你的,你三天三夜不见你的人影……”天明目光如电,沙哑的声音却透露出了他已是疲惫不堪。
“大哥,”天亮心里泛起一阵暖意,“我都十九岁了,你们不必这幺担心我的。”
“叫我怎能不担心?”天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先是妹妹莫名其妙地失踪,你又不辞而别,就是不为我想想,也该为爹娘想想啊!”语气中尽是责备之意。
天亮伸手按按大哥厚实的肩头说:“大哥,我正是为了妹妹而离开天都的,妹妹失踪的事都快有一个多月了,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头绪,爹为此操碎了心,忽忽间又老了几岁的样子,我不能再给他添堵……”
“幼稚!”天明打断了他的话,“天都派出的密探不计其数,可是天下之大,找个人好比大海捞针般困难,你一个人又能有什幺能耐?”
天亮闻言不悦,冷哼一声,压低嗓门对大哥说:“不瞒你说,昨晚我刚刚有了一点眉目了。”
天明眼前一亮,一把抓住的手臂急急地问:“你找到线了?究竟是什幺人抓走了妹妹?人在哪里?快给我说。”
“唉……”天亮长叹一声,摇晃着脑袋说:“本来是有了一点眉目,却万万没料到半道上杀出全真三杰来,生生将正儿给赶跑了,几位道长也是古道热肠,有两位道长还在打斗中中毒受伤,我也就不好怪他们多手多脚的了。”
“可恶!可恶!”天明恨声连连,“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线,却又被打断了,那现在我们该从何处着手呢?”他问。
“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有撞撞运气了。”天亮苦笑着摇摇头。
“可需要为兄助你一臂之力?”天明问。
“不,不,不,”天亮连连摆手,“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目前还不能分之确定就是那些人抓走了妹妹,人多了反而会打草惊蛇。”
天明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啊!如今妹妹杳无音讯,你不可再出什幺岔子,否则哥就无颜再天都了向父亲交代了。”他无奈地说。
“大哥,你就放心吧!”虽然心里没底,天亮还是柔声安慰大哥,“你先不要慌张,先找家客栈安心住下来,不出三五日,我一定能查出妹妹的下落,到时候我再去客栈找你召集天都的人马,一举将妹妹救出来,你看使得不使得?”
“也只能这样了!”天明淡淡地苦笑了一下,“我就在城东的锦绣客栈,那是父亲一手经营起来的联络站,你能找得到吧?”
“明白!”天亮越过大哥身边往前就走。
天明一把扣住得手腕带来,切切地叮嘱道:“锦绣客栈,切记!若是对方人多势众或者武功高强,千万不可鲁莽行事,一定要先想办法设法通知我,我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救援--我可不想再失去了。我这几日哪儿也不去,专门等候你的消息。”
天亮只觉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剧烈地抽动了几下,冲着哥哥笑笑说:“大哥,我虽然年纪轻,也没像你这样在江湖上闯荡过,但是作为从小在天都长大的人,对江湖险恶也算是耳濡目染,有句俗话不是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再说,江湖上黑白两道愿意与天都结梁子的怕也不多,你就将心放到肚子里,客栈安心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那就好。”天明松开了的手,目送他消失在了竹林深处。</blockquote>
<b>待续</b>
幻月恩仇录第一部第一章 月夜妖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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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月恩仇录】【第一部】【第三章 旧路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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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旧路踪
天色渐渐明朗,朝阳的光线顽强地透过竹林的枝叶射到了天亮的身上,头顶上小鸟叽叽喳喳的喧闹声着,抬眼望去,一道高大的院墙掩映在竹林深处,这就是他遇见妖女的地方--水月庄,却与水和月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那个叫冰月的妖女,会不会又在这里出现呢?”天亮心中没底,整整衣衫清清嗓子壮壮胆朝庄园门口走去。
走到跟前,朱红色的镶锚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尤其是盘踞在台阶两边的两只巨大的石狮子,更显得森然可怖。
天亮侧耳细听,庄园内一片静寂无声,抬脚踏上光洁的石阶,将眼睛凑在门缝上往里张望,后院的屋顶上已升起一股袅袅炊烟。
“想必庄园的庄丁起得早,已经开始生火做饭了吧?”天亮思着,伸手叩了叩门上两根指头粗细的黄铜门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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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旋踵间,门嘎嘎嘎地响着闪开了半扇,一个下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偏着个头高声问道:“敢问公子要找谁呐?”
天亮早想好了说辞,抱抱拳从容而答:“这位老哥,在下赶了一夜的路,实在是迈不动脚了,想借贵庄歇歇脚儿,正午之前便走,麻烦通报你家人知晓。”
男子眯着一双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天亮一番,眉毛一挑咕咙说:“莫不是又来个踩门槛神伸手讨饭的叫花子吧?”
“叫花子?说我?”天亮指指自己的鼻头。
那男子鄙夷地哼了一声,“这位小哥,你在门外稍等,等我侍候尊贵的客人上马之后,再给你拿些剩菜剩饭来。”说罢便消失在门后,转眼间牵了一匹彪壮的骏马来将马鞍手忙脚乱地往马背上套,当天亮空气一般,看都不头看一眼。
天亮低头看看自己,原来昨晚被那妖女迷倒之后,被全真三杰放到大钟里一折腾,早已经是衣衫不整尘土满身。“怪不得人家当我是要饭的叫花子呢!想不到堂堂天都的二少,竟落到如此寒酸的地步,真个是‘落毛凤凰不如鸡’呀!”他愤愤地想。
正在自嘲之际,忽闻庄内传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其中夹杂着男人打哈哈的声音,仔细听来竟有些谄媚的味道在里面。天亮抬眼一往,果然看到四人打庄内走出来,三个男人一个女子,女子走中间,三个男人围着她走马灯似的打转。
四人渐渐走得近了,天亮心头忽地一紧:原来那女子正是昨晚将他迷倒的妖女,云罗道长口中的“冰月坛”!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天亮不由得暗自欣喜。
三个男人中有一个年纪较大,花白的须发,最少也得有五六十岁的样子。另外两个是年轻后生,都长得油头粉面,一脸媚笑,不过却不失精明的模样。四人走到庄丁备好的马前,一个后生接过庄丁手中的缰绳来握住,另一个后生则绕到另一边扶住马的躯干。更让人惊讶的是,那个老者竟弯腰曲背,做出一副甘当上马镫的奴才样。
冰月抬脚踩上那老者的背脊,却一扭头瞧见了立在大门外的天亮,忽地眼睛一亮跳下背快步朝天亮走来。
“哎哟,公子!姐姐我找了你一夜,找得姐姐好辛苦啊。”她忽闪着一双眉眼拉住天亮的手娇嗲嗲地说,那高兴劲儿仿佛看见了久别的亲一般。
“呵呵……好姐姐啊!”天亮也忙拱拱手,还没等冰月解释,先替她开脱一番:“昨儿晚上我和你不过就多喝了几杯清酒,不小心醉倒在地,却不想被那三个爱管闲事的牛鼻子老道看见了,还以为姐姐是坏人,硬要将我掳去关在大钟里面,闷得我好苦也!”
“可不是嘛!姐姐也真担心你闷死在那口密不透风的大钟里,嚷嚷着跟他们要人,他们不放人也罢了,还要非礼姐姐呢!我不得已同他们打了起来,”冰月巧笑连连,一边捞起裤衫来指给天亮看。
白白的大腿上果然有一道细小的伤口,上面的血迹已经结了痂。
“要不是姐姐跑得快,被奸污了不说,怕连小命也保不住的呢!”她向天亮吐着苦水。
“都怨,害姐姐受了伤。”天亮难过地说,伸手过去想摸一下那道可爱的小疤痕。
“不要摸,痛哦!”冰月娇嗔道,一边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一下,一边放下裤衫来,指着庄内的那位甘做上马镫的老者道:“快去见过水庄。”
天亮忙冲着水庄抱拳致意。
水庄直起身来哈哈一笑,也冲天亮保全礼:“敢问公子贵姓?”
“免贵姓天,单名一个亮字,不才路过贵庄,特来拜见水庄。”天亮毕恭毕敬地答说。
“好名字!好名字!在下水连天,难不成是河中府天都来的贵客。”水庄机警地眨巴着一双浑浊的小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天亮。
“非也!非也!”天亮连忙摇头,“在下只是恰好姓天而已,跟天都并无半点关系。”
两个年轻后生见水庄和天亮说得入港,也忙迎上来招呼道:“公子远道而来,请到庄内用些茶饭,叙叙如何?”
天亮还没来得及答,那个来开门的中年庄丁满脸堆下笑来,抢近前来说:“公子里面请,我家庄最喜结交江湖俊杰,想吃什幺,尽管吩咐便是。”
天亮冷冷一笑,随口说了句:“就在刚才,谁将我当着踩门槛神伸手讨饭的叫花子来?”
水庄一听,脸色大变,扬手啪啪甩了庄丁两记响亮的耳光,厉声呵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水月庄的朋友都被你这废物得罪光了。”
庄丁挨了两下实在的,摸着脸垂头丧气地不说话了。
天亮于心不忍,忙替他说好话:“小事,水庄何必计较呢?”
“都是我平时管教无方,公子要多多包涵才是。”水庄陪着笑脸,待要再说什幺,冰月从边上拽了天亮一把,挽住他的手臂说:“好,依我看,趁着早晨天凉,我们还是上马赶路的好,要是实在饿得慌的话,路上随便找家客栈吃点东西不就得了。”
“既然坛这幺安排,还不赶快去再备一匹快马?”水庄忙不迭地吩咐庄丁。
“不必了,两人同乘一匹就行。”冰月淡淡地说,挽着天亮向那匹马走去。
水庄一见,还以为得罪了贵客,登时着急起来:“坛!敝庄虽然虽然物资单薄,但备上两匹快马还是不成问题的,又何苦一马双鞍呢?”
“不是有马没马的事,我就爱这样。”冰月浅浅一笑,催促天亮翻身上马,将缰绳交到他手中,头对忐忑不安的水庄说:“不到半日路程,我还得尽早赶去交差,所以就不麻烦水庄费心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罢轻轻一跳腾上马背坐到了天亮身后,柔臂像藤蔓似的从腋下穿过来搂环住了天亮的腰,将脸儿轻轻地偎在后背上。
“驾!”天亮双腿一夹,马儿便快步走出了水月庄的大门,顺着日影斑驳的小路往竹林外的官道款款而行。一路上满目清脆,凉风吹得两人好不惬意。</blockquote>
<b>待续</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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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月恩仇录】【第一部】【第四章 一马双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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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马双鞍
冰月一直紧紧地搂住天亮的腰身,看看离水月庄远了,便将嘴贴在天亮的耳
畔喃喃地说:「我这样搂着你,这下是插翅也难飞了吧?」
「唔……」
天亮哼了一声,女人嘴唇里吹出来的热气香扑扑的,吹得耳朵背直发痒,「
姐姐,我昨晚真的喝高了?」
他问道。
「是啊,烂醉如泥。」
冰月吃吃地笑,轻轻地咬了咬他的耳垂。
「我可是一点知觉也没有,」
为了打消冰月的戒心,天亮继续把话说圆,「我张开眼来的时候,四周一团
漆黑,心里又惊又怕,原来是那三个牛鼻子老道将我罩在那口大钟下面,再迟一
点放我出来,我恐怕就要闷死在里面了。」
「要是命丧全真教,看我不一把火烧了重阳宫!」
冰月狠声说,手掌不经意地滑到了天亮的小腹上,肚皮下面正咕咕叫唤,「
你是饿了幺?」
她柔声问道。
「有点儿,从昨晚到现在没进一粒饭。」
天亮答说,开始有点后悔不在水月庄海吃胡喝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