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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皱眉,淡淡说:“不是每顿都有肉包子的。”说完接着不急不慢的吃起来,不再

    理男孩,这一桌别的男孩也是各自默默吃着饭,仿佛他不存在。

    另一张桌上叫秀的女人看着男孩,停下筷子,又看向六叔,轻轻问:“这种

    饭菜他不吃的么?”

    六叔摇摇头,笑笑说:“不是饭菜的事儿。”又轻轻解释说:“沐风的爷爷

    去了,今天刚入土。嗯,中午在镇上吃了包子,可能也不太饿。”女人点点头,

    轻轻放了筷子,又看向男孩,慢慢湿了眼。

    这时,六叔旁边一青衣男孩起身挪到男孩身侧,拍拍他的肩,在他耳边轻轻

    说:“快吃吧,我爷爷死的时候我也很难过的,可我们总得活下去,得吃饭是吧

    。”

    男孩仍是不动,二叔却是瞪眼瞅来,青衣男孩厚着脸装着没看到,更不理这

    桌别的男孩脸上的怒气,拍着男孩的肩轻声又说:“先尝一口,你吃一口就知道

    师娘做的饭有多好吃了。”指指身后说:“你看,你不吃的话,我师娘也没心思

    吃饭了。”

    二叔两道眉慢慢扭在了一起,冲青衣男孩说:“云航,你自己位子上去!”

    青衣男孩吐了舌头,拍了男孩一下,乖乖的退了去,刚吃了两口饭,又

    头看去,见男孩已拿起碗吃起来,青衣男孩扭身再看向女人,说:“师娘,他

    吃了,你也快吃吧,别饿了自己,我师傅会心疼的。”

    正说着,他一边女孩在桌下他大腿上用力掐了一下,压着声音狠狠说:“小

    六子,就你话多!老惹二伯生气!”眼神里却是带着笑意。

    饭后,男孩跟着二叔、六叔走进西房,过了些时候,女人送进来一个炭炉,

    二叔把手里那古怪的东西放进炭里,男孩就着炭火看去,见是金属把连着的一个

    金属圆形头,圆形头内一个镂空的梅花图案。

    二叔让男孩在屋里等着,与六叔出了房门,跟正在灶间洗着碗筷的女人说:

    “妹,看着别让云珊他们进去。”女人呆了呆,点点头,不语。两人走进院里,

    并肩站在大院中央,面向村东边的一座小山,二叔叹了口气问:“妹说老三今

    天过来了?”六叔点点头。二叔又问:“他还是不愿跟咱们一起干?不愿跟咱们

    一起想法杀了那老东西为教报仇?”

    六叔摇摇头,说:“三哥还是老话,说教的遗训是让咱们能把那些书保护

    下来就可以了。让咱们不要蛮干,也别再招新教徒,说会引起朝廷注意。”

    “放屁!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这老的跑的跑,死的死,再不招新人就没人了!”

    二叔一时额角青筋暴露,咬咬牙,连声又说:“当年天天跟教吵的是谁?!看

    时局不好扔掉兄一个人逃掉躲起来独善其身的又是谁?!妄对教那么看重他!

    教活着的时候他跟教对着干,教的遗训他倒假腥腥说什么要遵守?我看他

    姓耿的也就是个孬种!”六叔不语。

    “江南那刘麻子没来新消息?”二叔又问。

    “也还是老话,说教遗训里明明白白写了,散落的教众只能听三哥的,他

    那边也只听三哥的吩咐。”

    “操!一群忘恩负义的狗杂种!”二叔冲地吐了口唾沫,摇摇头又说:“我

    真不知教是怎么想的,老三当年那么气他,怎么能把咱们教托付给他?再说那

    些个破书有什么用?又不是什么兵法,什么武功秘籍,是能杀人还是能救人?”

    六叔不吭声,过了会儿,二叔咬着牙冷冷又说:“离了他们咱们也行!”

    两个进了屋,那炭火里的金属圆头已发了红,二叔把它取了出来,在一边的

    牛皮上烙了下去,一股烟过后,牛皮上显出一朵梅花,二叔抬头问六叔:“应该

    是这样吧?梅枝应该是冲着脚趾头吧?”六叔点点头。二叔把那金属物重新放

    炭火里,扭头冲坐在炕沿上的男孩说:“沐风,来,把右脚的鞋脱了。”

    等男孩脱了鞋,二叔盯着他的脚底,递给他一个木棍,说:“沐风,咬着。”

    又说:“二叔要给你脚底烙个图案。”正了正脸,盯着男孩的眼,说:“记住,

    不要跟任何人说今晚的事儿!要是有谁看到这图案问你的话,就说打小就有了,

    记住了么?”

    男孩点点头。




【似是江湖】(03)
    作者:风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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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山色山歌,夕阳斜

    天蒙蒙亮,新年的鞭炮声响彻起来,打破了这处山村的宁静,已到了楚元

    59年。

    二叔与六叔领着各自的子挨家挨户的拜着年,曲秀则带着男孩与自己女儿

    走着街串着巷,跟村民介绍着男孩。这是男孩进村后第一次见着村里别的人家,

    一家一户走来,发觉这一二户的村子里,其村民要不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及中年

    妇女,再就是些年轻人,而像二叔、六叔那样的壮年劳力只有十几个人。

    到上午九十点钟,三人来到村西一处茅草房,拜过年之后,坐在炕头上的老

    妇眯着眼,颤悠悠的说:“彭娃子啊,上来,让奶奶好好看看。”男孩看向曲秀,

    见女人点点头,起身爬上炕去,老妇颤着手轻轻抚着他的脸,问:“彭娃子,你

    前阵子到底是去哪儿了,你婶子还骗我说你死了呢。”

    曲秀身边女人附过身,在老人耳边大声说:“不是的娘!秀都说过了的,这

    不是云彭,是沐风,只是模样像些!”

    老人歪了歪头,说:“啊!什么?!不是?!”过了会儿又说:“你说这是

    秀的儿子?!秀的儿子来了?!”

    那女人正要附耳再解释,曲秀冲她摇摇头,又冲着老人笑笑,轻轻点点头。

    老人抚着男孩的脸说:“孩子,你可来了,听奶奶的话,以后别再乱跑了知道

    么,外面乱着呢。”抬头又冲炕边女人说:“小梅啊,我那孙女跟他爹什么时候

    过来啊!你不是说过年就会来的么?这都过了多少个年了啊!”女人湿着眼,不

    吭声。老人又说:“小梅啊,老实跟娘说,是不是咱们搬家的时候你没跟全武说

    清楚地儿啊?”女人仍是不吭声。

    老人颤悠悠又说:“小梅啊,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是不是给野女人拐跑了,不

    认我这个娘了啊。小梅,不怕的,你跟妈说他在哪儿,我去打他,帮你出气。”

    女人默默淌着泪,老人看着她又说:“小梅啊,别生气了啊,你就原谅我那不孝

    的儿子吧,老话不是都说着么,这一夜夫妻日恩的啊!”

    出了院,三人在纵横交错的巷子里默声走着,虽然在屋里养了几天,男孩的

    脚底此时仍疼着,走路微微有些跛,女孩瞅着他的跛腿,忍不住停下来又问:

    “沐风哥,你脚到底怎么了?老实说,是不是让二伯打的?”

    男孩摇摇头,笑笑,轻轻说:“确实是不小心跌了一跤,真的。”

    曲秀这时眼仍红着,站在一边静静看着男孩,这时上前伸手把他头上的枯叶

    拂去,冲自己女儿说:“你都问多少遍了,云婷,好了,别再烦沐风了。”女孩

    撅了嘴,终于不再问。

    午时已过,二叔与六叔走进村北一户人家,跟守门的一个青年点点头,穿过

    院子,来到里屋。屋里一位老者在拉着风箱吹着炉火,另一老者站在炉火边手执

    一把铁钳从炉火里夹出一件铁器,放到一边铁砧之上,两个中年汉子光着膀子,

    站在铁砧两边,各执一柄铁锤,轮流敲打着发着红的铁器,溅起一团团火花。

    二叔来到墙边木架前,看着上面倒挂着的几柄长剑,曲着指头在剑脊上轮番

    弹着,不时摇摇头,忽的一愣,注意到木架旁并排倒放着的两柄长剑,上前拿起

    一柄,指头弹了一下,皱了眉,头问:“六,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六叔犹豫片刻,说:“年前三哥带来的,说是特意为咱俩打造的。我拿来让

    王伯研究一下。”

    二叔“哦”一声,眼慢慢眯起,忽的怒吼一声:“我不希罕他的东西!”说

    着侧着剑向一旁柱子拍去,只听“嘣”的一声,溅起一团木屑,那长剑却并没像

    预想中的断为两截。

    二叔愣了一下,把剑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起来,再轻弹几指,又从剑架上取下

    一把自己工匠打造的长剑,双手各执一把,抡起,让两剑剑刃啄到一起,打眼再

    看,见一柄剑剑锋只留下一道细细的划痕,另一柄却现出一道缺口。

    二叔皱着眉头看向炉火边的老者,说:“王伯,什么时候咱们也能打出这样

    的剑来?”

    那老者沉吟片刻,说:“罗堂,这剑的锻打技艺应该并没什么不同,只是

    铁胎比咱们的要好太多。”摇摇头又说:“咱们炼不出那样的铁胎,市面上也找

    不到的。”

    二叔头看向六叔,问:“六,教当年指导的冶铁之法那边试炼成功

    了?”六叔摇摇头:“这个三哥没说。”

    二叔冷冷说:“他姓耿的这是连兄也防着了?他拿来两把破剑难道是来气

    我的么?!”

    转眼已开春,村北一处谷仓里,十几个男孩各执一柄木剑,捉对比试着,一

    年长些的男孩在一侧耐心的纠正着他们的出剑动作,讲解着发力要点。这一刻,

    屋外春光下,满山遍野的积雪已融化殆尽,林间绿草如茵,深山里一处谷地,一

    男孩正捆着拾掇来的干柴,远处慢慢走来一红衣女孩一黑狗,还未走近,那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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