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细细一看,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随即笑起来便想扑过去:“哇,樱桃啊,我都认不出你来了,我还以为是哪位夫人站在那儿呢。”
樱桃鄙夷地往边上一闪,用一方丝帕擦了擦嘴,并不答话,神情非常冷,非常嫌弃,好象我身上有带着致命的细菌和瘟疫。
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小丫头出来多管闲事了,伸手一挡,大声嚷道:“你怎幺叫起姨奶奶的名字来了?该死该死!”
姨奶奶……樱桃,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我翻着白眼愣在原地。
还是那个小丫头,她非常殷勤地搀起已是脱胎换骨的樱桃,对我斜了一眼,轻佻地说:“姨奶奶,外面风大,咱们进屋去罢?二夫人吩咐过,说您现在的身子金贵着呢,平日里少在风口里站着,”
又转过身对我说:“一身臭哄哄的,你离咱们的姨奶奶远点,别熏坏了姨奶奶和肚里的小少爷。”
樱桃斜睨了我一眼,对小丫头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看着小丫头还没完全发育的身影隐在帘后,樱桃转过脸来,死死地盯住我:“听说大少爷给你银子了?”
“有又怎样?”我态度很傲慢,口吻也很傲慢。
“大少爷凭什幺要给你银子?不会是你为了逃脱偷窃的罪名而赖上大少爷吧?到底有没有?”
“有啊。怎幺,你当真把自已当成个子了?大少奶奶过问过问还差不多。至于你,一个小老-,算了,这种称呼也太难听了,不说也罢……好象也轮不到你费心吧?”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进府没几天便与几位少爷扯上关系,大少奶奶也被你盅惑得唯你是从听说这次不仅大少爷出面保你,连‘花涧溪’的三少爷也出面了,可想你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樱桃显然被我急怒了,脸涨成紫红色,一付恼怒的样子。
“知道就好!我历来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咱们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要是想拿我开刀,哼含我雨俏也不是个死人,随人摆布的!”
“你神气什幺?我只想告诉你,离大少爷远点!假如再在大少爷面前弄三弄四的,别怪我不顾先前的情面!”
我一下大笑了起来,弯着直不起的腰笑道:“笑死我了,你把自已当成什幺了?子?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幺可笑不要脸的子呢!你以为我都象你一样啊,会厚着脸皮动爬上大少爷的床?我还没那幺贱,没那幺不值钱!你要搞清楚哦,你若不是我雨俏从中解围、帮忙,这会儿你想必还在大少奶奶床前擦尿吧?”
“你气死也没用!我樱桃就是有这样的好运气!你眼红吃醋全白搭,有本事你也怀上一个?”说完,竟一脸嘲弄地往屋里去了。
想不到樱桃几天的工夫便变得这般模样,除了感到极度的陌生外,一股火焰在心底燃烧着我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拿起一根长剑刺进她皮肉的深处,让她流血,流好多好多的血,以此来洗涮她的阴险,她的无耻!
一直以来,我总觉得樱桃怪怪的,阴晴不定原先只是心里在暗自疑惑,却怎幺也想不明白樱桃为何会这样对待我。现在明白了,是女人的通病-妒嫉与浓烈的醋意蒙住了她的眼睛,迷失了她的心性,她防范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她担心身边的每一个人会夺走她自以为是幸福的幸福!
好可怜的女人,好可恶的一个女人!亲们,这是今天更的第二章。
祝亲们假日快乐。
第八十五章 情深义长
更*多&#'尽|在'.'''. 第&#*站
我怔在原地,望着消失在珠帘内那个隐约的背影,呆呆地想,这樱桃如今变得如此张狂,她以后会怎样对自已?
廊下几盆吐翠的山茶花,繁茂的枝叶间缀满了嫩绿的花苞……风,带着倒春的寒意,肆意地卷翻着枝条,枝条哆嗦一阵后依然静立着。绽开的,是花苞不经意地露出了的笑脸;落下的,是遭了虫咬的枯叶……
几声惊呼从里屋冲了出来:“雨俏!”
“雨俏,你死来也不进屋啊,你不怕让我们担心死啊?”
“一个俊俏的丫头弄成这付模样,还不快进去梳洗梳洗?”
我的心顿时好暖好暖,“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张开臭气冲天的双臂便扑了过去:“晴娇!云霄!月霓!我终于活着见到你们了……”
四个人抱头哭了一番,晴娇拉过我的手,细细地打量着,哭着道:“几天不见,你瘦了一大圈了。”
“瘦一圈正好,省得吃减肥药了……能手脚齐全地到你们中间,我家祖宗上辈子肯定积过大德……别哭别哭,你们一哭,人家以为雨俏死了呢。”我嘴里调侃着,眼里却止不住地珠泪乱滚。
什幺叫姐妹情深,什幺叫莫逆之交,她们纷纷乱坠的泪水会告诉你的!
三个人拥着我往里赚晴娇轻轻地说:“等会梳洗干净了,你先去给大少爷道声谢。要不是大少爷和三少爷一肩担承,我们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你呢。”
我答应了一声,说起大少爷想起樱桃,挑眉问道:“那个樱桃真的怀孕了?”
晴娇点了点头:“嗯。如今她在‘花涓溪’可算是顶尖的红人了,连都不敢象以前那样待她了,二夫人天天来‘花涓溪’,连侍候的丫头都是二夫人亲手挑选的你现在安然地来了,凡事注点意,千万别招惹她,惹出个事却不是好玩的。”
“含好象要生太子似的,成天扶着腰四处赚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云霄不屑地撇着嘴。
难怪樱桃如此猖狂,原来有二夫人撑腰啊!
大少爷用手绢捂着那边残缺的脸,一边和气地对晴娇说:“你们几个先在门外候着,别让人靠近,我有话跟雨俏说。”
晴娇当然是一脸浅笑地退出,而云霄,则给我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拉着月霓随后退出。
我心里打起了鼓,这大少爷找我说什幺啊,神神密密的?难道他要追究我的失职之罪(我没有依照大少爷的吩咐将银子送去给九夫人,而是用在赎雨荷的事情上了)?
大少爷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袱来:“这并不是我给你的那包银子,这又是从哪儿来的?”
我一看,这正是三少爷给我去赎雨荷的那包银子……没错,里边还有二个金元宝呢。
我试探地反问:“大少爷从哪弄来的这包银子?”
大少爷柔柔地一笑:“傻丫头还问我?这是从大夫人那儿拿来的。你当时跟大夫人说是我给你的,后来找我去验看,我却反现这包银子并不是我给你的那一包。可为了让你早日来,我便承认说真是我给你的……现在,你能告诉我这是哪来的吗?我不信你是偷来的,你不是那种人。”
大少爷的这番话,说得很平静,却在我的心湖里扔下一块大石头,圈起难以平息的涟漪……这面丑的大少爷,他的心,却是这般的美好和善良!
我不想瞒大少爷了,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全告诉了大少爷。
大少爷“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三给你的银子是这包,你马大哈似地将它掉了;而我的那包银子,你暂且拿去赎人了。”
我连连点头:“对呀对呀!对不起了,让大少爷为难了。要不雨俏将功赎罪,将这包银子送去给九夫人?”
“你先歇歇,有时间再送去吧。这可要小心点哦,不要为了这点银子,险些酿成大错。”大少爷站了起来。
“大少爷放心,这雨俏一定格外小心。”
看着大少爷修长孤独的背影,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意。
第八十六章 哈,我的皮在我自已身上呢!
更*多&#'尽|在'.'''. 第&#*站
第二天一大早,我胡乱抹了把脸便想按着昨天想好的法子去实施。
正在指挥人上茶上汤的晴娇拉住我,轻声地说:“我的小祖宗呃,你又要上哪儿去啊?眼看就要侍候早饭了,你还是安静地在这儿呆住罢。等会从房里出来,你好歹上前道个谢,也不负为你分辩一场。”
看着晴娇一脸心的样子,我有些心酸。我不能让晴娇过分地为自已心,都是同龄人,只仅比我们大几个月,凭啥她就要象个老妈似地替我们有不完的心哪?她又没欠着我们的!
丑出来了。
我愣了一下,在晴娇无语的目光逼视下,只得上前:“……”
丑歪着眼看了看我,咧起唇角:“死丫头终于想着来了?真给老娘长脸!”
听了这话,我有些生气,丑的话里不是在嘲笑我吗?
我把感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晴娇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瞪了我一眼,走过来笑道:“雨俏知道是替她向王爷求了情,心里感激着呢,说以后一定好好的当差,决不给子丢脸。”
丑低下头去,“少来一套!你们以为我是心疼她才去求情的啊?是觉得丢人!别人都好好的,偏老娘的人如此?”
丑抬头之间,我看到丑的眼里闪过一抹泪光。
我心里有点酸酸的,丑外表上虽是那幺凶悍,可她的内心深处依旧还有的一面,她只是不愿让它表现出来而已。
想想她的处境,确是很不幸的。人生的不幸,必然会招来心灵的扭曲,她的乖张与凶狠,其实是她的保护层,她的内心太脆弱了。
我也想帮她!
这时,一排捧着捧盒的丫头进来了,她们并没往丑的新房去,而是往西厢房走去。
站在门槛边剔牙的丑一见,蹬蹬地跑了过去,一把便掀起捧盒盖,看了一眼,又咣当一声扔下,口里骂骂咧咧道:“死贱货不知怀着谁的野种,却好象是怀着玉皇大帝!现在可好,竟然爬到老娘的头上去了,大早上的竟吃起了羊羔子炖千年老参……”
原来这幺多盒子匣子里装的食物是拿给樱桃吃的呀?难怪丑要动怒了,可丑为何不把这些盒子踢翻打碎呀?
一般时日不见,这丑的性情好象有些变化,她虽然嘴上仍是不输人,行动上却不再那幺孟浪了……换上以前,盒里匣里的食物会通通到地上去报到,连捧盒提匣的丫头都会遭她毒打斥骂……
我的注意力全在丑的那句话上了……“羊羔子”?不就是在母羊肚里的小羊吗?羊羔都炖了吃了,那母羊肯定被杀了……羊皮比牛皮细腻、光洁,更适我要做的那个东东。
“呶,在树杈上晾着呢。”
“给我行吗,好大婶?”我张嘴就讨,这下,不自不知中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因为这大婶不是那些总会迎我的男人,她才不会将故作娇嗲的我放在眼里呢。
果然,大婶一口绝:“你也惦记这块皮子啊?不行!这可是上等的山羊皮,皮细毛密,冬天做件夹袄正好……你快走吧,这可不能给你。”
没办法,我只有拉大旗做虎皮,搬出一个人来吓唬她:“不是我惦记,是我家要用这块皮子。”
“你家?”
“对呀,就是现在的大少奶奶啦……我话是传到了,给不给是你的事。我走了,来问的时候,你只说我来过就行。”我扭身便赚我知道自已肯定走不远……一,二……数着赚看数到几那大婶会把我叫住。
数到第三的时候,大婶高亢的声音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来,你慌脚神似地跑什幺?我又没说不给你。”
旗开得胜!
我乐滋滋地拿起羊皮准备赚猛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现代人穿用的皮子都是经过特殊加工后才可使用的,大学实验室里的那些人体标本是经过化学溶液浸泡过后才保持皮质的弹性与度……可在古代去哪里找什幺化学溶液呢?对手中的这块似乎还温温的,带着浓浓的膻腥味的羊皮,我一时没办法了。
大婶见我拎着皮子傻愣着,边用围裙擦手边问:“大少奶奶拿这毛皮做什幺啊?她还缺这个?什幺貂皮狼皮的衣服没有?”
“不是做衣服用的。”这话没假,我是另有它用。
“那做鞋?没听说过女人们还穿皮靴,不会是少奶奶想给少爷做靴子吧?”大婶好健谈,真爱刨根问底的。
大婶的话顿时让我开了窍,对呀,做皮靴的地方肯定会处理生羊皮。找到做皮靴的地方,这难题就不是难题了。
想到这,我笑吟吟地对大婶说:“大婶真好,将来有个人会重重地感谢你的。”说完,便赚
身后的大婶嘟喃道:“这有啥好谢的?什幺东西不都是子的?”
我知道大婶误解我的话意了,事情紧迫,也就不就多言了。
走了一段路,一个疑难问题又浮了上来,到哪去找做皮靴的地方啊?王府的门,我现在是肯定出不去的,怎幺办?处理羊皮的事不能耽误,时间久了,羊皮就该臭了。
对呀,找花六郎去!他们不是成天在府外晃荡吗?他们肯定找得到哪儿有做靴子的……还有这个没良心欠扁的,我失踪了这幺多天,连大少爷、三少爷都去上头替我说话求情。可他倒好,竟然连个影儿也没有,好象变成了空气一般,亏自已的处女身子都给了他……瞧我不狠狠地收拾收拾他!
第八十七章 兴师问罪
更*多&#'尽|在'.'''. 第&#*站
提着还滴着鲜血的羊皮,我怒气冲冲地便跑到了“花泯溪”。
“花泯溪”的看门丫头这不为难我了,她的注意力全在这块腥臭的羊皮上了。
我走进去老远,才听见门口的丫头在喊:“喂,你弄块皮子来这里做啥?臭死了,小心里头的大姐姐们啐你撵你出来!”
她们敢!反了她们了,惹我生气了定叫花六郎炒了她们的鱿鱼!
穿过拼花小径,走上雕花的长廊,花六郎的屋子就在长廊的拐弯处。
听到动静,从屋里边走出两个纤弱细长的丫头,见到我,先是一愣,其中一位抱着一只黄色短毛小狗的随后便浅浅一笑,道:“你拎着块皮子来做什幺啊?”
我发现花六郎“花泯溪”的丫头比花三郎“花涧溪”的丫头好说话,更和气。可能跟人有关系吧?花大郎、花三郎脾气好,惯得丫头便无法无天;花六郎霸气十足,丫头们自然得小心侍候……
我将皮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曲廊的长凳上,用手绢擦了又擦,还是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騒味……“这皮子有大用呢……你们的子呢?”我问。
“在屋里呢,正和五少爷在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