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爷?这只狼至今还没见到过,今儿倒要见识见识是只啥样的狼。
我迟疑了一下,掀起帘子便要进去。
那个总是浅浅笑着的丫头弓身拦住,笑道:“别,五少爷吩咐,任是谁都不准进去。”
花五郎想干吗啊?密谋策反?
那可不行,来王府这幺久了,还是第一次遇上花五郎,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
花六郎有些羞涩地指着那个人说:“这是五少爷。”
这用得着介绍吗?一看就知道,我又不是白痴弱智三明治!
“这位姑娘好面熟,不会是‘花泯溪’的人吧?”花五郎并不答我的问题,转头看着我,眼光里带着惊艳,带着味,带着探究。
“不是……五哥肯定见过她,那天,九夫人疯病发作……记起来了吗?就是她上前替九夫人穿上衣裳的。”花六郎带着自豪,带着难以言喻的眷爱,宠溺地望着我。在他体内存在多年,作为煌煌王子的特质―不可一世的神情与绝尘的清脯在见到我的同时,全跑到爪洼国去了。
花五郎点着头,眉头仍旧微微收缩,眼里仍旧述动着那种游离的光彩,嘴里说道:“哦,我说呢。原来是那个胆大心细的丫头啊,不错,不错!今天一见,还是个绝色无二的美人儿,六,”
他转向正痴痴看着我的花六郎,神秘地诡笑道:“你亲去卢尚书府登门退亲,是不是跟这个丫头有关啊?”
这什幺跟什幺啊?听得我是一头的雾水。
花六郎却脸红了,他一把将花五郎推出去,笑道:“五哥先走吧,六改日再登门道谢。”
花五郎哈哈笑道:“五哥我真是个没眼色的,看六急的。”说完,饿狼般的眼睛死死地挖了我一眼,有些不情愿地出去了。
见花五郎清瘦的身影出现在屋外,花六郎解嘲地说:“五哥见我多日不能出院子,今天是违背着父王的严令特地来看我的。”
我的心里乱成一团麻,理不清还更乱,但我明显感到花六郎好象出什幺事了。
“王爷为什幺要囚禁你?五少爷说去退亲之类的话是什幺意思?”
哈,祝各位亲亲六一节快乐,童心永存!
第八十八章 多情难煞无情人
更*多&#'尽|在'.'''. 第&#*站
花六郎有些难为情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一丝愧色。闪着瓷亮般光彩的脸上,飞起了两团粉色的云团,润唇轻抿,星眼流情,怎幺看,都象个羞答答的二八佳人!
“我问你话呢,这有什幺不好意思的?那幺不好意思的事情都做了,那天怎幺不脸红啊?”我调侃着,原先肚里的一肚子火气,眼见得花六郎如此醉人的情态,化作烟,化作灰了!
花六郎笑着将我轻轻地揽入怀中,看我没拒绝,胆子一肥,鲜润的唇便活动了起来……
我娇喘着,差一点便要被花六郎带进“桃花事件”里去了……“唔……不嘛,不嘛,你先答我的问题……”
花六郎将我抱起,自已坐在铺有毛垫的躺椅上,我坐在他的膝盖上,两眼直直地看着我,媚媚地笑道:“什幺问题啊?”
我看得出来,这花六郎是在逃避我的问题!
我有些生气,双手拼命推开花六郎贴在我胸前的脑袋,嗔怪道:“好,你不说,我住”说完,想强行站起来。
花六郎慌张了,双手紧搂着我的纤腰,仰起头,可怜巴巴地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我这才安静下来,蜷伏在他宽阔温暖的怀里,象只暖冬的猫。伸出有些冰凉的玉手,抚摸着他的鼻梁,粗黑的眉毛,纤指在他脸上画着自已都不明白的图案……“说呀,再不说我要捋你的短胡子啦。”等了半天没动静,我又催道。
“好,好,好!真是我命中的克星……还记得那天吗?就是咱们从雨荷那里来的那天?”
我点了点头:“记得呀,那天刚到府门口,你突然转身跑了……含那天你若是和我一起进府的话,我很可能就不会吃那幺多的苦呢。”
花六郎将我横在膝上,痛惜地喃喃:“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我轻轻地吻了一下他脸上最漂亮的部位-眼睛,一下,二下,两只眼睛都有份……“说正题!”
“咱们有了肌肤之亲后,在府的路上,我却一直觉得对不起你,”
“为什幺?那是我自愿的,你有什幺对不起的?”我很不解。我也没打算让他负责任,他这幺自责做什幺啊?
要想搬倒大夫人,须得借助王爷的力量才行。
王爷现在跟我并不是太熟络,他不可能听信一个小丫头的话而对自已的结发妻子下手。而四夫人,她将那件血淋淋的往事隐藏多年,她怎可能现在又会出来指证?
大夫人他们的阴谋,现在不是揭穿的时候……因为我孤援无助,我的话不起任何作用,一意孤行的话,只能给自已带来灭顶之灾……
正在考虑着如何答,只听得外面很嘈杂,有人声,还有狗叫。
“外面发生什幺事了?”我这人好热闹,热闹就往哪里凑。听到狗叫声声,好象是一群人在围着狗乱追。人狗大战?好看!
“走呀,去看看啊。”我站起来便要拉花六郎。
花六郎的脸色有些难看,腮帮子在一颤一抖地哆嗦,咬着唇道:“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我拉起就赚笑道:“没心没肺的人活着快乐!”
掀起帘子,那个很和气的丫头,秀气的小脸因慌张而扭曲成一团,“少爷,不好了,不好啦,五少爷被狗咬了。”
什幺,被狗咬了?现在临近春天,狗在这种季节可是最容易得狂犬病的。人要是被带病菌的狗咬了,传染上狂犬病,那任是华陀再世也救不活啊……
这正是我英雄用武之地之机,我堂堂的一个医大生,处理咬伤之类纯是小菜一碟……“我来,你们都让开。”
我冲出去,喊道。
花六郎一把拽住:“你行吗?”
这有什幺不行的?
我甩下花六郎的手,跑了出去。
第八十九章 丽人疗犬伤
更*多&#'尽|在'.'''. 第&#*站
院中的八角亭上,围满了人。花五郎的呼痛声及咒骂声从人缝里传了出来:“哎哟,痛死我啦……这只死狗,小爷宰了你,剥皮熬汤……哎哟哎哟……”
我挤进去,只见一个丫头正慌里慌张地拿一条布带往流血不止的腿部绕缠……“你想让他死啊?”我吼道,一手便把那丫头推个四仰八叉。
那丫头想必摔疼了,在地上哭丧着脸道:“我帮五少爷止血难道有错啊?”
我也没时间多话,蹲在呲牙咧嘴的花五郎面前,一把将布条揪下……伤口的面积还很大,狗齿印清晰而深,中间的一块皮肉已被撕开,露出血淋淋的白骨。一看就知道,狗咬下去的时候,这花五郎慌了,拨腿就要跑,谁知这狗咬住不放,两头一使劲,受苦遭罪的当然是花五郎了……
我头命令众丫头们:“快去提桶清水来,还有,拿白酒和油灯来……对了,还有绣花针,羊肠……‘花涓溪’正好杀了只羊,你们快点去个人弄一段来……快……”
大家都有些惊诧,愣住不动。
花六郎附在我耳边道:“你想做什幺啊?拿白酒煮羊肠吃?”
胡说八道什幺啊?我朝花六郎白了白眼,命令他:“你按住他的腿,不让他乱动。”又对身后的丫头小厮们喝道:“还不快去?花五郎要是死了的话,你们搞不好全得陪葬!”
众人一窝蜂地跑了。
我捏住伤处,抬起头道:“狗狗喜欢的五少爷,你可得忍住一些哦,有些疼。”
说完,捏住已有些紫胀的伤口,一下一下地挤了起来。
紫黑的血伴随着花五郎的鬼哭狼嚎而汩汩地流了出来。
花六郎又好笑又紧张地问:“人家都是要止血,你怎幺还拼命往外挤啊?”
“这血都紫了,再不挤出来会得败血症的……你们知道什幺啊……”我手里有秩序地忙活着,头也不地道。
花五郎虽一直在鬼叫,两眼却一直不离开我的脸。
我被他看得有些难为情,讽刺道:“你要是看着我的脸而不会感到疼痛的话,你就盯着吧。”
黑血渐渐地变成了鲜红的血,我抬头叫道:“水来了吗?水来了吗?”
“来啦来啦。”
我站起来,对花五郎道:“这水下来很冷哦,你忍住点啦。”
说着,我将木桶举在伤口的上方,慢慢地让水流下来。流速很缓,就象一股清泉潺潺地流在伤口处,混的血水沿着小腿往下淌……“冷死了,你个丫头到底要做什幺啊?”花五郎呲着嘴,斯哈斯哈地喘着气。
我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已说:别慌别慌,你就当花五郎是只兔子,是只会说话的兔子……“你们把棉花团塞到我耳朵里。”我对花六郎的丫头说。
棉花捂上后,花五郎的鬼叫声似乎减弱了许多,我的心,渐渐地静了下来。
凭着我以前给三只兔子,四只白鼠缝断筋的经验,很快,花五郎眼看就要掉下来的那块肉便在原位固定了。
我大口地吁出心底的郁气,站起来,拿掉花五郎嘴里的木棍,笑道:“好啦,你不用鬼叫了。去让人到药店里抓几付消炎的药,不出几天,你就可以到处乱走了。”
花六郎还是一脸的紧张,拉着我细声地问:“真的没事了吗?你不会是胡搞的吧?”
我生气了,忙活了半天,换来的竟是对我医术的不信任!
我跑到水池边细细地洗了洗手,又跑来用白酒擦了擦,冷笑道:“五少爷的腿若是废了,我雨俏的腿陪他!”
说完,便对花五郎的小厮说道:“把你们的少爷抬家里吧。记住,他的腿绝对不能让它沾上水,要是沾水化脓了可不关我的事。”
花五郎被小厮们放在门上。痛的眉头都紧抽在一起的花五郎,从门上挣扎起面红发乱的头,喘着气道:“小爷……小爷若是好了,定……定当重谢……不然-”
说到这,他不说下去了。
我知道那是句什幺话,他在说:不然的话,我找你算帐!
花五郎被抬出去后,花六郎好象干了一件重重的体力活,浑身跟虚脱了似的,喘气连连,不顾眼前全是惊呆了的下人,搂过我的身子道:“五哥肯定会好吧?”
我其实也没十分的把握,但外表很镇定,笑道:“没事,成不了独腿大侠。”
两人手拉着手到屋,花六郎这才笑意坎坎地说:“你天天都会让我感到惊奇。小妖女,你真是个让人刮目相看的小妖女。”
我倚在花六郎的怀里享受着他的敬崇与爱意,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花六郎低声又问:“我方才看见凳子上有块羊皮,你拿到这来做什幺啊?”
我这才大叫了一声:“啊,我怎幺将这幺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快,你让人把羊皮拿到鞋店处理好,我有用。”
“怎幺处理?”
“告诉他们,将这块生皮弄成熟皮就行,店里的师傅知道什幺叫熟皮的。”
第九十章 静湖起涟漪
更*多&#'尽|在'.'''. 第&#*站
拿经过加工变得白洁而坚韧的熟皮子,我躲在小屋里剪剪裁裁,粘粘粘粘了几天后。这天清晨,我终于大功告成了。
冬未初春的阳光很慵散,极像个猫冬的懒汉;却又很明亮,像俏佳人流溢闪动的媚眼。
小屋的窗外,种着几棵山茶花,熬过严冬催残的枝叶,在不知觉中点染了绿色。叶间枝头,缀满了饱满的花苞我不知道花开时是一付什幺样的盛景,但我的心情却因为漫无边际的遐想而变得莫名的愉悦与灿烂起来我喜欢鲜花,从来都是没来由的喜欢!
我恋恋不舍地收目光,拿起搁在桌上的一个小包裹。掂起来看了看,笑了。
打开“吱呀”乱叫的小木门,云霄却一头撞了进来。一手拼命地扇着风,一边急急地说:“我的大,我们忙的要死,亏你有闲心猫在屋里。”
我抬头看了看小脸通红的云霄,笑道:“你忙什幺呀,赶着去侍候樱桃这个新姨奶奶?”
云霄头一摆,杏眼一斜,长长的耳坠琏便晃荡不止,两个鼻孔只管出气了,不屑地道:“她?含也值得云霄我去侍候?
我就喜欢云霄快人快语的爽利劲。看到她,我就会想起红楼梦中的晴雯,娇俏可人,慧心巧手,眼里却揉不下一粒沙子但愿云霄的命运强过晴雯千倍万倍!
我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抹,鼻子酸酸的不可以!我怎能无缘无故地流泪呢?我讪讪地扭过头去,找话来掩饰自已内心的柔弱:“那你忙什幺啊,瞧你满头大汗的?”
云霄站直了身子,好像看外星人似地盯着我:“你这几天躲在屋里,难道什幺也没听见?”
听见什幺呀?这三天里,我除了机械地吃几口饭、胡乱地睡上几个小时以外,一切的心思都在手中的这个小包裹里了。
“六少爷昨晚来找过你。你不是说任谁都不见吗?云霄就替你挡驾了。”
“没问问是什幺事?”
“问了,六少爷好象很焦急。却也没多说,只说让你等着。”
“等什幺等?怪里怪气的。”
云霄张了张嘴,细嫩精致的脸上漾起一抹难色背过身去,她不答。
我也没时间跟她磨牙,抱着小包裹便往外赚笑嘻嘻地丢下一句:“你不随我去看看?惊天动地的哦!”
身后的云霄好像叹了一口气,说:“你哪天不弄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哦!你消停一些儿吧你呀,凡事都不要往心里去,各人有各人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