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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所以,她什么都没有答应是吧?”
“不一定,我觉得她是一个知道分寸的人,我也希望她是一个有分寸的人。”
没了钱多多胡搅蛮缠,两人的行为就正常多了。
今天的菜肴不错,刚才喝酒喝得没有滋味,重新让云老鬼上了一坛酒,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闲,趁着今日有时间,不如多聊一阵子。
钱多多今天大哭一场,其实已经是在向两人道歉,更是一种保证,这一点,不论是张国柱,还是韩陵山都清楚。
他们两人也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钱多多以及云昭,云氏的姻亲计划必须停止,蓝田县上下不能全是云氏姻亲,否则,当初构建好的官僚体系就会变味。
能过来胡搅蛮缠的哭一场,是钱多多能做到的极限了。
因此,韩陵山与张国柱这顿酒喝的格外有滋有味。
这是蓝田官员第一次开始干涉云氏内政,就目前的局面来看,效果不错,云昭没有昏聩到不分是非的地步,钱多多也没有蛮横到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步。
既然大家都很明白,也很克制,这算是一场不算太差的斗争结果。
徐五想,段国仁,獬豸,朱雀,杨雄,云猛,云豹,云蛟,云霄,云福,李定国,高杰,雷恒等封疆大吏对开府建牙意见书很快就到了。
这几个人对云昭新的权力分配方案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他们还是不同意云昭在短时间内迅速将手中权力下放。
其中,以云福为代表的云氏将领们认为,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云昭必须是蓝田的权利核心,任何政务,军务,法务事项讨论时都必须考虑到这一点。
獬豸,朱雀认为,在蓝田县官吏人手不足的时候,应该进一步考虑有选择的扩充旧有的官员,在旧官员中,还是有一些可用人才的。
尤其是一些事务性,技术性官员,这些人是极其难得的宝贵财富,不可白白浪费。
徐五想,段国仁,杨雄认为,在权力划分的同时,也必须划分责任,权力必须与责任相等,在这个大前提下,才能进行权责划分,否则,宁愿不分。
李定国,高杰,雷恒三人认为,在军事上,主将与副将的某些权责没有划分清楚,在主将与副将思想一致的时候,自然可以做到,相互妥协,相互让步。
如果主将与副将的矛盾不可调和的时候,必须在军中设立一种决定机制,不能再含糊下去了。
至于海军首领,韩秀芬与施琅的文书还没有送来,施琅或许已经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不过,在资历上,他不如韩秀芬。
估计要等韩秀芬的文书抵达之后,两人通过文书达成一致意见之后,才会发言。
在这些首脑人物说明自己的意见之后,蓝田疆域内的大里长们,也纷纷上书,将自己的意见,在文书中写的很清楚,甚至有一些畅所欲言的意思在里面。
这些大里长们通过自己实地检验之后,加上部下们的想法,也提出了自己对将来蓝田政府构架的设想。
这些意见被秘书监的官员们整理成册,刊印之后送到云昭等人面前。
云昭用手抚摸着眼前几乎与他身高差不多厚的一摞刊印文书赞叹道:“这才是我蓝田真正的瑰宝。”
云昭最迟准备在崇祯十六年九月,在长安召开一次蓝田国民大会议,从广泛的官员群体中,读书人群体中,商贾群体,工匠群体,农夫群体中挑选一些贤达人物共商国事。
以后,这种共商国事的行为将会成为一种惯例,每五年举行一次,每五年遴选一次参会人选。
没有极为特殊的状况,这个会议通过的国策,政策,律法将不会改变,即便有所偏失,也要执行到下一次会议。
直到被大多数与会人员提出废黜,并且决议通过之后才能正式停止实施。
基本上,在这个会议上,所有的问题都能谈,都能商量,都能决策。
当云昭将自己酝酿已久的想法公布出来之后,整个蓝田社会立刻鸦雀无声,即便是最大胆的狂生,最无畏的猛士,最恶毒的阴谋家,也闭上了嘴巴,且面露恐惧之色。
如果说,云昭之前正在施行的开府建牙计划,只是一次国朝权力的正式划分,这是蓝田必须要执行的。
众人还能在这件事上各抒己见。
这一次,云昭提议的蓝田国民大会议,则是真正把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力赤裸裸的摆在明面上,供蓝田所有人共享。
云昭承认自己是天选之子!!!
但是!云昭认为他的权力来自于人民!!!
人民才是炎黄土地上真正的神灵!!!
云昭认为,所有臣民都有资格行使自己的权力!!!
不因为地位,财富,权势为阻碍,只要你是蓝田的百姓,只要你在人群中有声望,只要你品行端正,刚正不阿,大义敢谈,你就是可以在会议上与志同道合者一起行使云昭独有的至高无上的权力!!!
云昭的建议在蓝田日报上发表之后,全世界似乎都沉默了。
这种沉默甚至足足维持到了七月。
钱多多惊恐至极,她甚至认为因为自己胡作非为,才导致云昭做出了如此巨大的举措,哭得涕泪横流,跪在云昭面前无论怎么拖都不肯起来。
钱多多哭成这样,这才算是真正心痛了。
云昭将钱多多抱起来,在厅堂中一边踱步,一边将嘴巴凑在钱多多嘴边低声道。
“这才是真正能保证云氏万年的做派。
这才是你夫君的雄才大略。
一个人一生不过百年,犹如白驹过隙眨眼即过,而江山永在。
昔日秦皇汉武,何等雄风,一朝繁华落幕,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权力这东西如同沙子,你越是用力捏住,它流失的速度就越快。
你若将它捧在手心,它将永不流逝。
你也曾熟读史书,越是强大的王朝,他一旦崩坏之后,国朝就会越发的虚弱,强汉之后有五胡乱华,盛唐之后有五代十国。
富宋之后有蒙元肆虐,大明之后,如无你夫君提三尺剑重振汉人声威,建奴的马蹄必定会踏遍这五湖四海,这令人何等的悲怆啊。
就目前而言,你夫君即将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随着强悍的杀人武器不断出现,我不敢想象一旦我云氏王朝崩坏,会给这个国家造成何等惨痛的后果。
从来就没有一个王朝可以万万年,我云氏王朝又何能例外?
在我最强大的时候,我将手中权力还给百姓,将来,即便是国朝败坏,也非我云氏一家之罪,乃是全民之罪,怨不得旁人。
如此,云氏得万万年……你先下来,我慢慢跟你说,我的胳膊酸了。”
冯英接过钱多多顺手把她丢到床上,急急地拉着云昭的手道:“夫君,你想清楚了。”
云昭甩着酸麻的双臂道:“我想的非常清楚,甚至从我开始打天下的时候,就在想这件事,如今,时机将要成熟,我只是如实公布出来罢了。”
冯英难过的道:“如果那些人一起反对你怎么办?”
云昭冷笑道:“我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我的子孙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连一场大会都无法控制,并左右,那就说明,我,以及我们的子孙已经不适合待在这个位置上了。
被人通过国民大会这种方式平安的撵下台,无论如何要比困居在京城等死的崇祯好的太多了。
阿英,你应该满足,贪婪才是皇族灰飞烟灭的诱因!”
冯英崇敬的瞅着自己的丈夫,盈盈拜倒在地道:“我夫君果然是天下第一雄才!冯英能侍奉夫君,乃是万世之荣幸。”
云昭将冯英拉起来笑道:“论拍马的功夫,多多远不如你!”
冯英笑嘻嘻的瞅着躺在床上四脚朝天还在发呆的钱多多道:“她被你宠坏了。”
云昭顺势躺在床上,愉快的闭上了眼睛,对冯英道:“明天早点叫醒我,我要去大书房看看韩陵山,张国柱这些人的模样。”
说着话顺手揽住依旧四肢僵硬的钱多多又道:“我老婆蛮横一些有什么了不起的,把云氏闺女嫁给他们,可不是什么狗屁的拉拢,而是恩赐!
都以为老子想成为千古一帝,却不知老子最想做的是成为这片大地上所有人的恩人!
我告诉你们,皇帝才是这个世上最该杀的人,皇帝才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罪恶的源泉。
老子之所以这样做,目的就在于结束万恶的皇帝的命!
普天之下,只有我云昭这个不是皇帝的皇帝,才是万世法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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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第二十章小事一桩
第二十章小事一桩
云昭的做法堪称石破天惊!
自古以来的皇帝只有集权的,哪里有分权的,更没有人愚蠢的将自己权力的合法性跟治下的百姓扯上关系。
历朝历代的皇朝千辛万苦的才将皇帝弄成天之子,弄成代天治理天下,云昭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完全给否定掉了。
自从看到蓝田日报上的文章之后,黄宗羲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他一会兴奋地难以自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要对月长啸。
一会又站在窗前对月叹息,浑身冰冷……
他一会相信云昭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一会又深深地怀疑云昭在耍政治手段。
沮丧到极点,他甚至开始不看好蓝田这支政权,他觉得起义者中不能共富贵的毛病,开始在蓝田爆了。
纵观史书,击败轰轰烈烈的起义军的,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起义者自己……
背叛,谋杀,欺骗,分裂,最后灭亡数不胜数。
他急切地渴望云昭能够真正的改变炎黄大地数千年来政体,他渴望这天下不再是一家一人之天下,而是全天下人之天下。
“云昭啊,你若能身体力行,你必将成为千古一帝,注定流芳万世,而我黄宗羲,也将成为你门下最忠实的走狗,愿意此生此世为你鼓与呼,哪怕刀斧加身也绝不后悔。”
主意拿定了,黄宗羲终于走出玉山书院那间斗室,他穿上了最好的衣衫,放弃了牛车,一步步的下了玉山。
徐元寿的双目通红,他也有三天时间没有合眼了。
他身前的欧阳志,韩度,冯奇,刘章,赵元琪也同样如此。
“你们说说看,云昭这一次真的是下定了决心要还政于民?”
韩度叹口气道:“拿不准,你那个弟子从小就鬼心思奇多,不能以常人之心测度。”
赵元琪摇头道:“若说,这是云昭的政治手段,很有可能,要说这是云昭准备清除异己的开端,我不这么看,蓝田政体,乃是从未有过的一个团结的政体。
直到现在,云昭本人看似温和,但是,所有人对云昭都是感恩且崇拜的,他的指令可以被畅通无阻的执行,他的意志可以被毫无保留的贯彻。
直到现在,我没有发现蓝田有什么野心勃勃之人,即便是有,那也是对外野心勃勃,对内,我不认为有谁能动云昭的统制根基。”
冯奇道:“前几天,钱多多还在强迫张国柱,韩陵山两人与云氏联姻,看的出来,钱多多的目的是在维系云氏的统制,是在收权,是在集权。
问题是在张国柱,韩陵山两人同意联姻之后,云昭却突然地发布了这样的一道公告。
三天来,再无第二道解释性质的公告出现,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徐元寿长叹一声道:“我下山一遭,如此重要的事情,还是当面问一个准确的回答,我们才能考虑后续的事情。”
欧阳志道:“你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玉山上下气氛不好,人人都在胡乱猜测,早点正本清源比较好。”
徐元寿苦笑道:“事到如今,也只有我能从云昭那里问到一些真心话了。”
说罢,就推开门,坐上一辆牛车去了大书房。
三天来,这是云昭第一次走进大书房。
大书房里的人来的很全。
韩陵山,张国柱,钱少少,高杰,柳城这几个在家的巨头都在。
见云昭进来了,目光就齐刷刷的落在云昭头上。
云昭用手指指韩陵山跟张国柱道:“你们两个欺负我老婆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韩陵山抖抖手里的报纸道:“多多的事情你想怎么算都成,你先给我解释一下报纸上的这篇文告,为何没有跟我们商量一下。”
云昭接过柳城递过来的茶壶,就着壶嘴喝了一口热茶道:“跟你们商量?你们的脑袋里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奇思妙想么?
以你们的聪明程度,还不足以理解我浩如烟海的心胸,更加不明白我的雄心壮志。
甚至想不到我们正在进行的事业,对炎黄土地上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你们以为的建功立业,就是推翻崇祯,干掉李洪基,张秉忠,干掉全天下压迫百姓个人。
你们不了解,等我们达成目标之后,就会发现,世上又出现了一个压迫别人的人……这个人就是我!
现在,老子连自己都推翻,我就不信,还有谁敢继续骑在百姓头上拉屎拉尿?
但凡出现一个,就诛杀一个,斩草除根才是办事的态度。
好了,现在,你可以五体投地的跪拜我了。”
韩陵山迅速陷入了沉思,张国柱在一边道:“你这么做对我蓝田的好处是什么,如果仅仅是为了图名,我觉得这没必要,你会是一个好皇帝,这一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云昭道:“我是一个好皇帝这不用你说,我自己就知道,我甚至能保证我儿子也是一个好皇帝,这可以预期一下,至于孙子,或许,可能也不错,再往后,因为我死掉了,就没法子评论了。
我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就算云氏出了一个混账子孙,他最多祸祸一下政事堂,没法子祸害天下。
以后,决定这个国家生死存亡的人是百姓自己。
坏事了,也怨不到我云氏头上,如此的云氏,才是真正的皇族,也能永久的传承下去。
这是我的一点私心,现在,你明白了没有?”
张国柱沉默片刻道:“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等我想好了,再决定跪拜你赞颂你的伟大,还是咒骂你,鄙视的愚蠢。”
钱少少面露忧色,半晌才开口道:“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云昭大笑着揽住钱少少的肩膀道:“放心吧,我的意见不会出错。”
韩陵山长出了一口气对云昭道:“那天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我朝拜你一下。”
云昭笑道:“你想通了?”
韩陵山大笑道:“在我以为你是一个胖胖的地主家少爷的时候,你其实是一个土匪头子,当我以为你就是一个土匪头子的时候,你又变成了官员!
当我以为你会成为一个好官员的时候,你又办成了巨寇!
当我以为你这个巨寇能干一番事业的时候,你又成了天下的主人。
当我以为你这个天下的主人准备将全天下都装进裤裆独占的时候,你又还政于民!
阿昭,你做的永远超越了我对你的期望。
不管这个蓝田国民大会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行使你的权力,我都觉得这是千古盛事!
你没有让我失望过,我们必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对于这些人的反应,云昭多少有些失望。
韩陵山这种极度痛恨压迫的人,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只是有限度的高兴一下,说找个没人的地方朝拜,这跟说有时间请你吃饭一样没有诚意。
张国柱面对这样的思想冲击,不但没有崩溃,反而说要沉思一下,还要衡量一下利弊。
至于钱少少,他只是本能的相信他的姐夫而已。
在云昭这种当了很久公职人员的人眼中,召集人们开会,商量重大决策,这是一种本能,因为,没有一个官僚敢承担政策性的一些失误。
大家都希望能够在政治上达成一种风险共担的机制,而蓝田国民大会就是其中的一种。
在云昭眼中理所当然的一种机制,此时提出来,则是惊天动地的。
黄宗羲仔细听了云昭讲述了关于蓝田国民大会的构想之后,他就自动请缨,愿意协助办这件事情,并希望能从实践中摸索出来一些好的规律。
徐元寿跟云昭的谈话则是极为私密的。
等他跟云昭谈论了三个时辰之后,忧心尽去。
他不管云昭是不是要还政于民,他担心的是蓝田是不是要开始大清洗了。
当他从云昭嘴里知晓,没有这样的打算跟准备之后,他就重新恢复成了那个看什么事情都有些云淡风轻的世外高人。
蓝田日报也推出了云昭这些天制定的大会代表遴选办法。
这本该是一个非常繁琐的工作,云昭一人却在三天内就独立完成了,然后就信心满满的交给了柳城去发表在报纸上。
制定遴选办法本身应该是非常艰难的……可是,这对云昭来说不算事情,他以前每年都要参与组织一次这种类型的大会。
代表人选的遴选办法,详实而具有可操作性,柳城,韩陵山,张国柱,黄宗羲研究过后认为,这样的遴选办法几乎没有漏洞。
从这一点,他们就对云昭为政的水平大为赞赏。
代表遴选办法出台之后……蓝田所属彻底炸锅了。
官员在休息的时候会谈论,商贾们更是聚集在一起谈论此事谈论的通宵达旦,而那些读书人们更是逐字逐句的研究,蓝田日报上发表的这两篇通告。
就连农夫,工匠们,也在劳作之余,那这件事说笑两句,他们不太相信。
就连云昭自己都想不到蓝田百姓居然会对这件事情重视到了如此地步。
将天捅了一个大窟窿的云昭,此时却销声匿迹了。
他在家里静静的等待,等待这件事迅速发酵,他不仅仅想看蓝田百姓的反应,他更想看看外界的反应,尤其是,崇祯,李洪基,张秉忠,以及快要死掉的黄台吉的反应。




明天下 第二十一章云昭的请柬
第二十一章云昭的请柬
张春良断开机关连接,正在旋转的水力车床就缓缓停止了转动。
用刷子刷掉炮筒里面的铁屑,用卡钳测量一下炮筒内径,就卸开卡盘,用粗麻绳吊着炮筒从车床上卸下来。
端端正正的摆在木头架子上,木头架子有三个支点,他用手挪动一下支点,发现每个支点都在承重,这才放下心来。
但凡有一个支点不能承重,炮筒在两个支点上摆放的时间长了会微微变形的。
张春良从来都不允许出自自己之手的炮管有瑕疵。
以前的两百六十二根炮管没有问题,那么,下一个,乃至以后的炮管都不能出问题。
工坊里太闷热,才动弹一下,全身就被汗水湿透了。
提起水壶灌了一统凉开水之后,汗水出的越发多了,这一波热汗出去之后,身体顿时凉爽了好多。
昨晚一夜没睡,此时刚刚坐下,就困倦的厉害。
远处的锻锤还在咣咣得响个没完没了,这就说明,还没有新的炮管被锻造好。
才迷迷糊糊的睡一阵,就被人推醒了,迷迷糊糊的看过去,之间工坊大管事就站在他面前,张春良的睡意顿时就没有了。
“何管事,有新活了?”
何亮笑呵呵的瞅着张春良双手抱拳道:“恭喜,恭喜。”
张春良笑道:“涨工钱了?”
何亮道:“有点出息啊,你已经拿着最高工匠工钱,家里也过得殷实,怎么就每天钻钱眼里出不来了?”
张春良道:“没钱你让我喝西北风去啊,我们就是一群下苦力的,除过钱,我们还能指望什么呢?”
何亮皱眉道:“你的劳动奖章呢?”
张春良怒道:“铜的,不是金子。”
何亮惋惜的摇摇头道:“好东西给了狗了。”
张春良道:“以后别拿破铜烂铁来蒙我,看我干活卖力,涨点工钱都比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好。”
何亮怒道:“你狗日的就活该当一辈子苦力。”
张春良道:“老子本来就是苦力。”
何亮仰天长叹道:“天道不公啊。”
说着话就把手里的一张请柬塞到张春良手里闷闷不乐的道:“县尊邀请你明年九月入长安城共商大计!”
何亮的话才出口,张春良的手就哆嗦一下,那张请柬如同烧红的铁块一般从手中跌落。
瞅着掉在地上的请柬,张春良道:“为何是我,不是你们这些读书人?”
何亮从地上捡起那张精美的请柬放在张春良的手里道:“你是蓝田劳动奖章获得者,你有资格,我,只是一个管事,一个读书人,没资格登上殿堂,与我蓝田的诸位相公共商大事。”
说完话之后,何亮就有些失落的离开了工坊。
张春良瞅着手中精美的请柬喃喃自语道:“让我一个苦力去跟相公们商议国事,这不是害我吗……”
这样的请柬放在官员手中,自然是妙用无穷,可是,放在工匠,农夫手中,就成了烫手的山芋。
没人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没人知道自己见了蓝田政事堂的相公们该说什么话,或者自己该用那只脚先踏进政事堂的大门……
韩陵山,张国柱这些人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状况出现,他们隐晦的提醒了云昭,云昭却显得非常不在乎。
时时表现出一副预料之中的大气魄。
蓝田县的麦子已经收割完毕,地里刚刚种下糜子,此时算是农忙的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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