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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那东西有什么用处呢?”
“比如可以千里传音!”
云昭回答完毕了妻子的问话,就提起笔开始撰写自己的文稿——未来的政体必须要与时俱进,以满足,符合科学发展的速度。
任何一个政体,如果在未来的百年内不紧紧跟随科学发展的速度,必定会是一个腐朽的,没落的政体,会被历史大潮吞噬。
钱多多安静的瞅着正在奋笔疾书的丈夫,心中的怒火高涨,她第一次觉得丈夫在骗她,不行,一定要找到根源所在。
武研院需要的紫铜锭,纯银锭她在第一时间就派人送给了赵彤。
然后就抱着闺女来到了冯英的院子里。
冯英正在给云彰,云显授课,这两个孩子很聪明,已经可以认识不少字了,并且已经开始生吞活剥的背诵《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经》了,看他们摇头晃脑的模样,将来一定是一个博学的。
冯英见钱多多抱着云琸来了,就给两个学生发了纸张,让他们描红,自己邀请钱多多来到石榴树下喝茶。
“夫君在武研院有几个很费钱的玩意你知道不?”
钱多多在冯英面前并没有遮掩的意思。
“知道啊!”
这三个字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让钱多多头脑发蒙,连忙接着问:“你知道夫君在干什么?”
“在弄千里传音啊,只要这东西成了,不论是漠北还是天南发生的事情,夫君都能在第一时间知晓,你说神奇不神奇?”
听冯英这么说,钱多多发白的面色终于有了血色,只要冯英知道的不比她多就成。
“你信?”
钱多多一脸的不可思议。
冯英瞅着钱多多道:“我夫君的话,我为何不信呢?”
一句话,就让钱多多面红耳赤,全身都不自在。





明天下 第十七章令敌人战栗的钱多多
第十七章令敌人战栗的钱多多
云昭每天有烫脚的习惯。
这项工作一般都是云春,或者云花的。
他已经很习惯云春,云花用强大的力道揉搓他的脚丫子,这让他可以在痛苦中享受被虐待的快感。
今天。
云昭的脚被温柔地对待了。
所以,云昭拿开遮挡视线的文书,就看到钱多多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给他洗脚。
以前的时候,钱多多不是没有给云昭洗过脚,像今天这么温柔的时候却从来没有过。
“又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他放下手中的文书,笑吟吟的瞅着老婆。
“是我不好。”
云昭左右看看,没看见调皮的小儿子,也没看见爱哭的闺女,看样子,这是钱多多特意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单独谈话的机会。
“今天,冯英给我敲了一个警钟,说我们越来越不像夫妻,开始向君臣关系转变了。”
云昭笑咪咪的道:“再过几年,全天下人都会成为我的臣子。”
“臣妾想求个恩典!”
云昭开始装腔作势了,钱多多也就顺着演下去。
“说说看。”
“我们还是做夫妻,不做君臣。”
云昭俯身瞅着钱多多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道:“你最近在盘点库房,整肃后宅,整肃家风,整肃商队,还给家臣们立规矩,给妹子们请先生。
我以为你已经做好把家里当后宫来管理了。”
钱多多揉捏着云昭的脚,委屈的道:“家里乱糟糟的……”
云昭叹口气道:“你住不知道你这样做了,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压力?
我不是说家里不需要整顿,我是说,给张国柱,韩陵山他们……这两个人都把我们的情义看的比天大,所以,你在用手段的时候,他们那么倔强的人,都没有反抗。
可是,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
这些人是我们的伙伴,不是家臣,这一点你要分清楚,你可以跟他们发脾气,使唤小性子,这没问题,因为你一向就是这样的,他们也习惯了。
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分寸,千万,千万不能把他们对你的宠爱,当成要挟他们的理由,这样的话,吃亏的其实是你。”
“我没有啊……”
“还嘴硬呢,韩陵山是什么人?他服过谁?
当他那天跟我说——告诉钱多多,我从了。我心里立刻就咯噔一下。
尽管他后来跟我假装要黑衣众的整顿权,说之所以答应娶云霞,完全是为了方便整顿黑衣众……多多。这个借口你信吗?
这些年,韩陵山杀掉的黑衣众还少了?
他这人做了,就是做了,甚至不屑给人一个解释,顽固的像石头一样的人,跟我说’他从了’。知道他心里有多难过吗?”
钱多多叹口气道:“他这人从来都看不起女人,我以为……算了,明天我去找他喝酒。”
云昭对钱多多的反应很是满意。
“对了,就这么办,他心里既然难受,那就一定要让他更加的难受,难受到让他认为是自己错了才成!
这个混蛋吃软不吃硬,你去了就哭!”
钱多多抓着云昭的脚若有所思的道:“要不要再弄点伤痕,就说是你打的?”
云昭摇头道:“没必要,那家伙聪明着呢,知道我不会打你,过了反倒不美。”
钱多多冷笑一声道:“当年揪他头发,抓破他的脸都不敢吭一声的家伙,现在脾气这么大!春春,花花,进来,我也要洗脚。”
随着钱多多的召唤,云春,云花立刻就进来了。
一个帮云昭捏脚,一个帮钱多多捏脚,进门的时候连水盆,凳子都带着,看样子早就守候在门口了。
云昭木然的瞅瞅钱多多,钱多多冲着丈夫嫣然一笑,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大人物的特点就是——一条道走到黑!
想让这种人改变自己的脾性,比登天还要难。
俯首做小是手段,从来不是改变。
清晨的时候,玉山城已经变得热闹非凡,每年夏收之后,关中的一些暴发户总喜欢来玉山城逛逛。
尽管这里的吃食昂贵,住宿价格不菲,进城还要掏钱,喝水要钱,乘坐一下去玉山书院的牛车也要掏钱,哪怕是方便一下也要掏钱,来玉山城的人依旧人山人海的。
在这里的商家大部分都是云氏本族人,指望这些混球给客人一个好脸色,那纯属做梦,呵斥客人,驱赶客人更是家常便饭。
即便如此,大家伙还疯狂的往人家店里进。
在玉山城吃一口臊子面的价钱,在蓝田县可以吃三碗,在这里睡一晚大通铺的价格,在长安可以住干净的客栈单间。
如果想在玉山城显摆一下自己的豪阔,得到的不会是更加热情的招待,而是被黑衣众的人提着丢出玉山城。
总之,玉山城里的东西除过价格腾贵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特色,而玉山城也从不欢迎外人进入。
没办法,玉山城里居住的大多是云氏族人,他们已经以皇族自居。
老子是皇族了,还开门迎客,已经算是给足了这些乡巴佬面子了,还敢问老子要好脸色?
如果说云家庄子仅仅是高高在上不讲理,玉山书院就一直散发着一股子浓浓的清贵气质。
这里的人见到外来的游客,一个个看起来彬彬有礼的,可是,他们的眼睛永远是冷冰冰的。
在玉山书院吃饭自然是不贵的,可是,只要有书院学子来取饭菜,胖厨子,厨娘们就会把最好的饭菜优先给他们。
至于那些游客——厨娘,厨子的手就会剧烈颤抖,且随时表现出一副爱吃不吃的表情。
要是在蓝田,乃至长安碰到这种事情,厨子,厨娘早就被暴躁的食客一天殴打八十次了,在玉山,所有人都很安静,遇到书院学子打饭,这些饥肠辘辘的人们还会特意让路。
多年来的官本位思想,让这些淳朴的百姓们自认低玉山书院里的文曲星们一头。
玉山城清幽的一家小酒馆的老板,今天却像是吃了喜鹊屎一般,脸上的笑容从来都没有消褪过。他已经不知道多少遍的督促婆娘,闺女把不大的店铺擦洗了不知道多少遍。
所有的杯盘碗盏全部都簇新,簇新的,且装在一个大锅里,被开水煮的叮当作响。
花生是老板一粒一粒挑拣过的,外边的红衣没有一个破的,如今刚刚被盐水浸泡了半个时辰,正晾晒在新编的笸箩里,就等客人进门之后油炸。
六月的山毛菜已经老得没法吃了,但是,笸箩里的山毛菜却碧绿,碧绿的透着新鲜,一根碍眼的草根都看不见。
大夏天的刚刚杀了一头猪,剥洗的干干净净,挂在厨房外的槐树上,有一个不大的孩子守着,不许有一只苍蝇靠近。
张国柱,韩陵山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两人愁容满面,且隐隐有些不安。
这两人一个平日里不动如山,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定,一个行动坐卧挟风擎雷,有其疾如风,侵掠如火之能。
此时,两人的眼中都有深深地忧虑之色。
桌子上橙黄色的茶水,两人是一口没喝。
“云昭骂了钱多多?”
张国柱低声问韩陵山。
“要是我,估计会打一顿,不过,云昭不会打。”
韩陵山终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张国柱瞅着韩陵山道:“你说,多多今天约我们来老地方喝酒,想要干什么?”
韩陵山道:“她会大哭一场!”
听韩陵山这么说,张国柱的一张方脸顿时就抽成了包子。
“你既然决定娶云霞,那就娶云霞,多嘴干什么呢?”
“我不多嘴,你以为云昭就看不出来?”
张国柱叹口气道:“今天不会善罢甘休了。”
韩陵山怒道:“还不是你们这群人给惯出来的,弄得今天无法无天,她一个女人好好地在家相夫教子不挺好的吗?
干政做什么。”
张国柱鄙夷的道:“你跟徐五想这些人当年要是干脆利落的把她从擂台上打下来,哪来她张牙舞爪的以书院大师姐的名头祸害我们的机会?”
韩陵山想了半天才叹口气道:“她惯会抓人脸……”
张国柱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钱多多今天就穿了一身简单的青衣,头发胡乱挽了一个发髻,耳环,发钗一样不要,就这么素面朝天的从酒馆外边走了进来。
见韩陵山跟张国柱在看她,就笑吟吟的对掌柜道:“老鬼头,上菜,要是让我吃到一粒坏花生,小心我拆了你家的店。”
云老鬼陪着笑脸道:“要是让夫人吃到一口不好的东西,不劳夫人动手,我自己就把这一把火烧了,也没脸再开店了。”
说话的功夫,几样小菜就已经流水般的端了上来,云老鬼将酒壶放好,就用抹布擦了手递过来一个围裙道:“炸花生还是夫人亲自动手?”
钱多多接过云老鬼递过来的围裙,系在身上,就去后厨炸花生去了。
韩陵山眯缝着眼睛道:“事情麻烦了。”
张国柱叹口气道:“她越是殷勤,事情就越是难以了结。”
韩陵山咬着牙道:“是个女人娶进门的时候就该一棒子敲傻,生个孩子而已,要那么聪明做什么。”




明天下 第十八章别轻易受人恩惠啊
第十八章别轻易受人恩惠啊
云杨从洛阳回来了。
他最近对开封又生出了兴趣。
说那里刚刚被洪水泛滥过,土地肥沃,正好拿来屯垦。
洛阳到开封足足有四百里,中间还隔着一个郑州,看样子,小小的郑州已经没资格出现在云杨的血盆大口中了。
云昭对云杨自忖还是了解的。
这家伙之所以想要开封,目的就在于将潼关,渑池,洛阳,郑州,开封连成一条线!
一条线断自然是不能满足云杨的胃口的,他觉得只要划出这条线,线段以西的地方都应该变成蓝田地。
而线段以西是南阳府,汝宁府,德安府……
这三个州府再过去,就是武昌府与襄阳府。
很小的时候,云昭曾经与云杨他们玩过一种划地游戏,两人对决的时候,看谁的小刀子丢在线上,谁就能根据刀子的落点划地,胜负的关键就是看谁丢刀子丢的准。
云杨的这一刀切得又狠又准,大半个中原归蓝田了。
在云杨丢刀子的时候,他的对手——崇祯皇帝一直在犯错误中,没有资格丢刀子。
胆小如鼠的大明总兵官刘泽清被儿子杀掉之后,这支军队就显得有志气多了,再遇见李洪基的时候居然不跑了。
在徐州,跟李岩一起死死的抵挡住了李洪基,鏖战了一个半月,至今还难分胜负。
可是,凤阳府,淮安府却已经被流寇们陷落。
这些事一般都存在于蓝田县的文书上以及远方客商的口中,在已经安定多年的关中人看来,那是遥远地方发生的事情。
“扩张的步伐不宜太快,否则,我们扩张过去了,却没有办法进行有效的治理,这对我们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云昭暂时没有同意军队想要建功的意愿。
一个地方如果不能进行深入管理,云昭宁可不要。
云杨来了,云昭一般都会下厨,加上钱多多不在,兄弟两就会焖上一锅大骨头,小小的排骨是没什么吃头的,他们只要脊椎骨跟棒子骨。
这时候一般都不会要什么米饭一类的主食,一盆子肉足够兄弟两吃的。
冯英给云杨准备的精美饭食他一般是看不上的,兄弟两坐在屋檐底下,拜上一个小矮桌,准备一坛子酒,一把新蒜就足够了。
有云杨在场的饭局,一般没有女人存在的余地。
因此,云彰,云显这时候也能混一块骨头啃啃。
“刘佩跟李岩根本就挡不住李洪基,江西的明将也拦不住张秉忠,左良玉跟着张秉忠进了江西,江西的局面只会更加糟糕。
这大明算是烂透了,我们如果不出手,你说,会不会便宜建奴?”
云杨接过侄儿递过来的啃了一半的骨头继续啃,对于进军开封的事情却不死心。
“粪肥要沤透了才好上到地里,才能对庄稼有帮助,再等等吧,我们扩张的速度已经前所未有的快了。
至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情跟建奴没什么关系。
我们一直都扮演着渔翁的角色,建奴要是敢进来,他们也是往中鱼。”
“可是,洪承畴跟建奴在松山跟建奴打的难解难分,洪承畴甚至一度攻下了锦州,你说建奴不会进关,他们为什么还要跟洪承畴死战呢?”
云昭停下手里的肉骨头,瞅着东北方向叹口气道:“他们眼馋明军的装备,尤其是火炮,自从建奴在我们身上吃住了火器的苦头,自然会有一些想法的。
从建奴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建奴招募了一些红毛鬼,在尚可喜的主持下开始铸造红夷大炮。
这一次黄台吉可是认真的,将尸位其上的多铎给撤职了,且给了尚可喜超越诸位贝勒们的职权,辅助尚可喜的官员也大部分都是汉人官吏。
其中就有建奴重要的汉臣范文程。
可是呢,造炮有多麻烦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蓝田努力的十几年才有目前这样的规模,而且,还是我们没有走半点弯路的情况下才取得现在的成绩的。
建奴们对火炮的认知跟我们相比那是天差地别的差距。
他们想要重头研制大炮,恐怕没有几十年的时间很难追上我们现有的工艺。
这些年来,大明跟建奴作战,虽说败多胜少,可是呢,火炮却没有流失太多,这就让建奴手中没有太多的可用的火炮。
这一次洪承畴与建奴作战,几乎带走了大明边军近八成的火炮,我很担心这些火炮会落在建奴手中。”
云杨点点头道:“看样子就该是这样了,要不然,以王朴那个胆小鬼的本事,没可能会攻入锦州城的,要知道锦州守将是祖大寿。
建奴都攻不进来,他王朴能攻打进来?
一定有鬼。”
两个小小的孩子依偎在两个长辈的怀里,听他们讲战事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一点都不胡闹。
云昭吸一口骨髓进肚子,放下骨头,跟云杨碰了一杯酒道:“其实啊,现在,才是考验咱们蓝田的时候。
八哥,我蓝田大军天下无敌,已经没有什么好怀疑的,这个世界必将属于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我们要的东西不光光是土地,我们还要人心。
我们必须让百姓知晓,接受我们统治与大明统治之间有很大的差别。
不客气的说,等我们席卷天下之后,我们要做的事情将是无休止的扩张,无休止的劫掠,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用外边的财富来建设一个簇新的大明。
不论是大海,还是高山,亦或是森林,草原,戈壁,荒漠,只要有人有财富的地方,我们就该派人去看看,免得错过了什么。
在国内,我们的军队一定要抑制着使用,能不用大炮轰击就不用大炮,能不用火枪,就不用火枪,只要界碑还能自己向外扩展,就采用这种方式蚕食大明。
这样一来呢,我们才算是接受了一个完整的国家。
所以呢,珍惜你现在的时光,以后,你可能会长期征战在外,想要回家,都成了奢望。”
云杨点点头道:“没事,我喜欢打仗,一辈子留在战场上都不打紧。”
云昭举杯跟云杨碰了一杯酒之后笑道:“那就,继续训练,蓄积将士们对战争的渴望之情。”
云昭跟云杨喝酒,平淡如水,就是在家常话中消磨时间。
不过呢,这个过程两人都很享受。
不知不觉的,一坛子酒就喝光了。
钱多多这边可不是这样的,不论钱多多说了多么漂亮的话,韩陵山跟张国柱两个都跟木头人一样。
木讷的夸奖钱多多做的椒盐花生好吃。
木讷的对钱多多发表的高谈阔论违心的附和。
木讷的吃菜,喝酒,至于说达成钱多多期望的和解,一点可能都没有。
韩陵山,张国柱对于钱多多跟冯英两人真正参与政事是不同意的,且没有半点转圜的可能。
在蓝田,只能有一个发号施令的声音,这个声音的主人就该是——云昭。
在这个声音下,不准许有别的背景音乐,哪怕是帮云昭的话语敲鼓点,都不成!
令出多门,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从现在起,就要斩断钱多多家政不分的坏毛病!
“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好心帮你们,还说我坏话……”
可能是钱多多身体娇嫩多汁的缘故,每当她想要眼泪的时候,她的眼泪就会倾盆而下。
最夸张的是眼泪甚至能连续不断的流淌,最后汇集到下巴上成串的往下淌。
钱多多最美的时候就是哭泣的时候,这在书院很早以前就是公论!
洁白的肌肤上滚动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就像夏日清晨白荷花瓣上滚动的露珠……美不胜收。
泪水掉进酒杯里,钱多多一边流泪,一边端起酒杯将酒水跟泪水一起喝下去,场面凄惨绝伦!
张国柱不由自主的会想起自己带着妹子才进入玉山书院的见到钱多多的一幕幕……
“怎么照顾你妹子的,你看她瘦的,脏的,给我,我带她去洗澡,吃饭!”
“啧啧,一群丑娃娃里面终于有一个漂亮的,难得,就是瘦弱,我的鸡蛋归她了,明天下山去家里偷拿牛乳,女娃多喝牛乳,长得白皙……”
“张大柱!放下你妹子,让她自己跑,你能帮她一时,帮不了一世!”
“呀,张莹生辰?你怎么不早说?洋婆子做的蛋糕不错,我去偷……”
钱多多的每一颗眼泪似乎都在发光发亮,每一滴眼泪上的画面都能让张国柱想起钱多多对他们兄妹的好来,他猛地端起酒壶,咕咚,咕咚灌了一壶酒下去。
对钱多多吼道:“你跟冯英真的不能参与政事,多多,这是原则,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但是,原则就是原则,不可破!”
韩陵山自忖心如铁石,面对钱多多的时候,他心中还是五味杂陈,要说钱多多想害他,他是不信的,如果要害,很多年前就害死他了。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他这个野孩子几乎是书院的祸害,没人喜欢他,就连敦厚的先生们也常常因为他的种种行为咂舌不已。
钱多多不嫌弃他,甚至敢跟他斗殴。
虽然每次都被钱多多抓的遍体鳞伤,他却没有反击。
不是不敢,是真的不想。
明明一记黑虎掏心就能把钱多多打的缩成一团,一记肘击就能让钱多多口鼻冒血丧失抵抗力,一记抱头摔就能把钱多多甩的飞起来,然后再像破麻袋一般掉在地上,踩几脚……
被他这样对待的同窗很多,唯独没有对钱多多使用过。




明天下 第十九章我为千古第一人!
钱多多悲伤地走了,抽抽噎噎的告诉张国柱跟韩陵山,她恨他们。
张国柱跟韩陵山两人面面相觑。
明明是他们两人被逼迫签下城下之盟,为什么,看似受伤的还是钱多多。
钱多多的身影才离开视线,两人睿智多年的脑子就重新回来了。
“她除过答应我们以后不再出现在政事场合之外,好像什么都没答应!”
“对啊,她本来就不会出现在政事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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