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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从菜地里回来的彭大,锄头上还挂着一捆番薯叶,他准备拿回家用蒜泥烹煮了,就这新鲜的番薯叶,好好地喝点酒,解解乏。
从田地里出来,就在水渠里洗了脚,穿上鞋子晃晃悠悠的往家走,见自家的黄牛正在水渠边上吃草,而放牛的小儿子却不见了踪影。
黄牛已经吃的肚子溜圆,彭大咒骂一声,就拔起牛橛子牵着黄牛回家。
现如今,像他这样全心全意的侍弄庄稼的蓝田人不多了,他看不起那些为了一点钱就去做工的人家。
大灾来临的时候,最先饿死的就是这群只认钱不种种庄稼的混蛋。
为此,他昨天还跟想去跟商队走口外的大儿子争吵了一顿。
那个不孝子居然说不想在土地里找食吃了,他要去赚大钱。
天爷爷哟,家里二十六亩地,打了六千斤麦子,一千斤豆子,五千多斤土豆,四百斤油菜籽,糜子这才种下去,这么好的收成,怎么就拴不住他的心哟。
彭大越想心越是酸楚,忍不住低声唱到:“红萝卜的胳膊,白萝卜的腿,这么好的地方咋就留不住你……”
大儿子这是拦不住了,他那个不成器的舅舅好些年走口外赚了不少钱,这一次,家里的婆娘也想让儿子走,他彭大的话真是渐渐地不管用了。
眼看着到家门了,解开牛绳,大黄牛也不用人驱赶,自己就走进了牛圈,乖乖的卧在干草山,继续有一口没一口的吃干草。
彭大推开家门,一眼就看见一个穿着青衫子的人坐在屋檐底下,摇着扇子跟他大儿子说着话。
能这么长气的坐在他家屋檐下,让自己老婆娃娃围着伺候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书院派来的娃娃里长。
婆娘见彭大进来了,就连忙迎上去,从他肩上取走锄头跟红薯叶,指指屋檐下的年轻人道:“周里长已经等你很长时间了。”
彭大笑呵呵的走过去,坐在台阶上道:“里长咋想起到我家来了,平日里请都请不来。”
正在跟他大儿子谈论蓝田城的周元笑道:“你家里富裕,平日里日子过的仔细,又不是一个喜欢闹事的人,我来你家岂不是打扰你们过好日子?
今天不来不成了。”
说着话站起身,朝彭大施礼道:“县尊有请彭叔于明年九月到长安城共商大事!”
一边说话,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漂亮的请柬,双手递给彭大。
彭大与张春良不同,他可是见过云昭的,云昭也曾经来过他家里,所以,并不惊慌,双手接过请柬疑惑的道:“县尊请我去共商国事?我知道什么?能给县尊出什么主意?”
周元羡慕的瞅着他手里的描金请柬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啊,咱们蓝田县的农家接到这种帖子的人家不超过十个。
这一次选拔人物的时候,彭叔各项条件都满足,其一,您是真正的种田人,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把式。
其二,您是团练,曾经进入过秦岭跟悍匪作战过。
其三,您这些年给蓝田贡献的粮食超过了十万斤。
从这三点来看,您是最符合的人选,别人家基本上都不种田了,算不得农夫。”
彭大低头瞅瞅自己的请柬,然后横了儿子一眼道:“县尊要请我去长安喝酒?”
周元呵呵笑道:“会议时间不算短,这中间自然少不了几顿酒宴。”
“跑商队的县尊请了吗?”
“据我所知没有,能被县尊邀请的商家都是大商家,一般人家可能不成。”
彭大大笑一声道:“看看,连县尊都看重我们这些种田的,一个个的都不肯种田,要是遇到灾年,一个个去吃屎都没人给热的。
这一次我见了县尊,不说别的,就要说说农人不愿意种地这件事。
让县尊好好收拾一下那些不干好事的混账,最好发配到宁夏镇去种地,就知道在蓝田种地的好处了。
大灾年的时候,粮食怎么都不够,县尊那么金贵的人,到了我家,一顿油泼辣子蒜拌面吃的县尊都快要哭了。
这场面老汉我可是一直记着呢。
没了农夫老老实实种地,天下就是一个屁!”
拿到了请柬的彭大,顿时就换了一个人,教训起儿子婆娘来也格外的有精神。
周元见彭大这副模样,不好继续待着,天知道彭大说的起劲了,会不会连他也熊一顿。
一张小小的请柬,在关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人们通过这一张张请柬,就很轻易的判断出蓝田县尊云昭看重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很遗憾,有些家财万贯的地主人家并没有收到请柬,倒是一些工匠,农夫,医者,衙役,税吏,办了善事的商家手到了那张漂亮的请柬。
“共商国事啊——”
这是多大的荣耀,为什么就便宜了那么多穷鬼,却没有把他们这些富人放在心上呢?
当这些富人匆匆挤在一起准备商讨一下面临的局面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并不是所有富人都没有被邀请,只是他们没有被邀请而已。
“比例这两个字听说过没有?”
拿到请柬的富人小心的从怀里掏出请柬,放在众人面前,摇着扇子跟这些担惊受怕的同伴解释,为什么他们没有拿到请柬。
“县尊这一次可不是看谁家钱多,就给谁发请柬,知道为什么农夫,工匠,商贾拿到的请柬最多吗?”
一些聪明的富人马上道:“因为他们人多!”
拿到请柬的富人“唰”的一下合上折扇,用折扇指点着在座的富人道:“没错,你数数我们的人数,再看看那些农夫,工匠,商贾的人数就明白了。
县尊这是准备给所有人一个发声的机会,这可是天大的恩德。”
“如果穷鬼们多了,我们寡不敌众啊。”
“说的太对了,不过,我也告诉你,现在的蓝田县哪来的穷鬼?早就没有依靠我们施舍才能活下去的人家了。
这时候,想要好过,以后就不要左一个穷鬼,右一个穷鬼乱喊,把他们喊恼了,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到时候你哭都没眼泪。”





明天下 第二十二章洪承畴的第二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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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上,政治一般都是政治家的事情,跟普通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来,普通人没有施政的经验,同时,也缺乏大局观,并且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行使自己的权力。
但是,他们参政,议政的热情很高,并且能根据自身职业的特点敏锐的发现问题所在。
这一点,又与政治家们的缺憾形成了互补。
同时,这种大会也是宣泄民怨的一个地方,这是在矛盾尖锐到不可调和的时候才能展现出来,如果是国泰民安的时候,这样的大会将是政治家们的盛宴。
他们可以在这个时候,以全民的名义发布出平日里绝对不敢以官府名义发布的规章制度,或者,一些隐藏很深的对官府有利的律法。
一般情况下,一个国家的宪法,律法,以及一些冒险激进的政策就是这么来的。
此时的大明人,莫说行使自己的权力了,他们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哪些权利。
一个官府一定要让百姓们觉得自己需要这个官府,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官府,就是此时的大明!
这些事情百姓们自然是懵懂的,是看不明白的,但是,休想蒙骗过,黄宗羲,顾炎武这种人。
这些年来,黄宗羲,顾炎武已经把蓝田的政策,体制研究的非常透彻,并且能在云昭的日常政令中发现云昭思想上的一些蛛丝马迹。
顾炎武是听到云昭颁布这条政令之后,连夜从江南快马跑来蓝田的。
他觉得这是一件大事,如何能少得了他。
黄宗毅给顾炎武倒了一杯茶道:“江南人如何看云昭这次还政于民的决策?”
顾炎武笑道:“江南人认为云昭现在不是司马昭,而是王莽!”
“邀买人心?”
“不仅仅是这个评价,他们说的更加恶毒,尤其是侯方域,他疯了一样的攻击云昭,已经到了不要脸的地步了。”
黄宗羲摇摇头道:“他真的不害怕吗?”
“很害怕,加上被方以智,陈贞慧戳穿伪善面目之后,名声,号召力大不如前。
目前已经到了过一天,算一天的地步了,整日里流连花丛,也只能从哪些妓子身上找到一点安慰了。”
黄宗羲叹口气道:“可惜了。”
顾炎武冷笑道:“没什么可惜的,在蓝田待得时间长了,再回江南,那里的状况很糟,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也只是史可法治理下的应天府才有那么一丝丝希望,可惜,白莲教大乱之后,原本有几分新气象的应天府又成了断壁残垣。
史可法三年心血付诸东流……”
黄宗羲皱眉道:“破坏的很严重吗?”
“六万白莲教教匪杀不光,除不尽,按下了葫芦起了瓢,我来的时候,史可法麾下干才张峰,谭伯铭已经杀红眼了。
四处征战,活活的被白莲教将两个干吏逼迫成了将军,此次白莲教风波想要平息,至少还需要半年时间,可惜,繁华的南京城,六天时间里,就死了一万余人。
其中勋贵,官吏,盐商,富户之家损失最为惨重。
白莲教的妖人头目——白莲圣女虽然在应天府被杀,白莲老母也被暴怒的史可法大辟,祸乱南京城的白莲妖人大小头目一百余人也被史可法弃市。
可惜,杀人再多,南京城也回不到昔日的模样了。”
黄宗羲面无表情的道:“如果从蓝田的角度来看,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顾炎武哦了一声道:“此言怎讲?”
黄宗羲道:“蓝田如今的律法,以及政策,对勋贵,以及旧官员,盐商,土豪劣绅们极其的不友好。
也就是说,如果白莲教不杀光这些人,也迟早会被李洪基,张秉忠这些人杀死。
相比之下,白莲教动手,对蓝田来说,可能是最好的一个选择——因为,白莲教祸乱南京城,因为力量的关系,是有限度的。
而李洪基,张秉忠这些人要是到了南京城,造成的破坏将是毁灭性的。”
顾炎武皱眉道:“你是说……”
黄宗羲摇头道:“不会是云昭他们做的,蓝田治下清水县直到现在都没有从白莲教造成的隐患中恢复过来。
对于白莲教这样的鞋教在蓝田这种政体是没有存活可能的。”
顾炎武喝了一口茶水道:“黄兄,云昭真的准备还政于民吗?”
黄宗羲听顾炎武问起这件事,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面露笑意,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尽管还有很多私心,但是,还政于民的事情是千真万确的。”
“指望这些农夫,工匠,小吏,富人,商贾们能讨论出什么样的国策来呢,到时候还不是云昭一个人说了算?”
黄宗羲笑道:“开始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的,只要开了头,以后就由不得他云昭为所欲为。
民智的开化需要一个过程,这一届的人,自然任由云昭捏扁搓圆。
下一届,多少会有一点有用的东西提出来。
随着蓝田铺开强制识字的律法之后,日积月累,识字明理的人多了,总有一天,这些人就会学会使用自己的权力。
我对这一天的到来非常期望!”
顾炎武大笑道:“如此说来,云昭干了一件蠢事?”
黄宗羲正色道:“就因为他干了这样的一件所谓的蠢事,我黄宗羲才决定当他麾下的一条狗,任他驱策,且以此为荣。”
顾炎武思忖良久,端起茶碗当酒敬了黄宗羲一杯后道:“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
黄宗羲笑道:“你自由不了多长时间了,等你这一次真正融入到云昭设定的国民大会中,你会为云昭的政治智慧之高,叹为观止。”
顾炎武道:“有这么重要吗?”
黄宗羲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吼叫道:“开了万世之先河,掘了三皇五帝遗留下来的毒根!”
云昭这几天基本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干。
他在家里照顾钱多多。
上一次的事情给了钱多多极大的打击,以至于这些天高热不退。
今天下了一场雨之后,燥热的玉山城终于变得凉爽了。
云昭打开窗户给钱多多透气。
“我要死了。”
钱多多的脸色苍白,斜斜的靠在锦榻上虚弱无力。
“大夫说你还能再活八十年。”
“可是我喘不上来气。”
“那是你刚才吃了太多的东西。”
“夫君,扶我起来。”
云昭将钱多多搀扶起来,陪她走到窗户跟前,钱多多瞅了一眼云雾缥缈的玉山道:“看来我是死不了了,夫君给我打造一只金鸟笼,把我装起来。
每天过来逗逗我,这样,妾身就不会给夫君惹祸了。”
云昭道;“净胡说,好好地人不做当什么鸟啊。”
“可是,妾身发现您这几天一点都不高兴!”
云昭猛地把手里端着的水杯丢了出去吼叫道:“洪承畴这个蠢货,在锦州被黄台吉打的屁滚尿流,现在正急急地向松山撤退。
好在,吴三桂率领的关宁铁骑舍命断后,他们总算是逃回了松山。
我已经派人告诉他,松山不可守,应该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宁远,与多尔衮的大军重新对峙。
他脑子抽了,居然在松山布置第二道防线,准备在那里跟多尔衮打一场野战。
这一仗要是打败了,大明就彻底完蛋了。”
钱多多见丈夫气急败坏的,马上就从需要别人照顾的病人变成了照顾丈夫的女人。
“夫君,大明完蛋了,难道不是你心中所想的吗?”
云昭冷哼一声道:“汉人失败,就是我云昭的耻辱。”
“您以前不是这么想的。”
云昭咬着牙道:“我只是不想让我的臣民损伤太多。”
钱多多笑道:“所以,您准备救援洪承畴?”
云昭摇摇头道:“鞭长莫及,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您应该回到大书房,跟韩陵山他们商议一下,而不是留在妾身身边生闷气。”
云昭叹口气道:“我知道结果,还商讨什么呢?”
钱多多轻声道:“借用建奴的力量清楚您面前的阻碍,才是让您觉得不开心的原因吧?”
云昭低下头道:“或许吧。”
有些事情眼睛看不见,不代表心里不明白……洪承畴完蛋了,虽然他在锦州城下与多尔衮傲战的时候战败了,战损一万八千,但是,对黄台吉所部也造成了严重的创伤。
如果不是王朴率先逃跑动摇了军心的话,洪承畴其实是有机会全身而退的。
这一次,洪承畴算是拿出了全身的本领与多尔衮作战,云昭知道这跟洪承畴想要向自己展现实力有一定的关系。
尤其是杏山一战,洪承畴居然敢冒险带领自己的一千亲兵,亲自向多尔衮的追兵杀过去。硬是用手雷把已经陷入包围圈的吴三桂所部救援出来。
终止了多尔衮想要全歼关宁铁骑残部的意图。
王朴跑了,白广恩断了一臂,好在曹变蛟,杨国柱的兵力损伤不大,洪承畴下令全军退守松山戚家堡,准备与黄台吉重新来过。
洪承畴没有认输,他认为自己苦心经营的松山堡垒,一定能让黄台吉流干血液。
然而,云昭一点都不看好他,因为,在云昭知道的史书上,他已经失败了一次。
“希望他能战胜黄台吉!”
云昭自言自语一句,就打开门,陪钱多多外出走走。





明天下 第二十三章大统一
第二十三章大统一
在所有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云昭离开了蓝田县去巡视汉中,襄阳,武昌。
这是一种极度相信部属们的行为。
也是一次冒险。
云昭考虑过,他甚至是很认真的考虑过,最后,还是决定离开。
有些时候,在蓝田不一定能看清的局面,离开了,反而可以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在两千黑衣众的陪伴下,云昭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离开了关中。
陪云昭一起出巡的是冯英跟柳城。
关中之所以被称之为关中,是因为这里北部有黄土高原的阻挡,西部有六盘山的屏障,东部有黄河阻拦,南部有秦岭,整个封的死死的,只有东部的潼关,和函谷关以及西部的大散关是进入关中的必经要道。
潼关守住黄河渡口,而函谷关则守住东拐之后的黄河和秦岭之间的峡谷,大散关则扼守在西边六盘山脉和南边秦岭山脉之间,号称“川陕咽喉”。
因为秦川地区东有潼关,函谷关,西有大散关,所以称为关中。
而汉中的名字就很好理解了,他的北边是秦岭,其他方向有大巴山脉绕在周围,西端的摩天岭之巅曾有诸葛亮孔明庙。三国时期的蜀国拥有此地。
又因为汉水从中穿过因而叫汉中。
汉中古称南郑、梁州、兴元,是汉江之源。
位于关中西南部,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现在,这片土地已经完全属于蓝田所属。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从宝鸡穿过只剩下断壁残垣的大散关的时候,云昭特意停留了一阵,凭吊了一下这座古战场。
柳城见云昭意兴阑珊,就笑道:“陆游当年作这首悲愤诗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县尊会携席卷天下之雄风驾临他的伤心地。”
云昭道:“当年宋高宗赵构与金人完颜兀术以大散关为边界,各自安好……唉,赵构以为无法击败的敌人,在蒙元的铁蹄下毫无还手之力……
蒙元铁骑天下无敌,赵宋却抵抗到了最后……成为最后一个被蒙元平灭的国家,还把一个蒙古皇帝的命留在了蜀中……抵抗之坚决,举世罕见。”
柳城笑道:“时也,命也罢了。”
云昭摇摇头道:“可惜当时无我蓝田男儿,否则,定不叫金人放马关中。”
柳城道:“可惜,日月不可倒转。”
云昭笑道:“不一定啊。”
说罢就下了山陵。
柳城愣了一下,马上就摇头笑了,县尊此时正是志得意满之时,说一些狂言,也是情理之中。
云昭似乎并不急着赶路,他有时候会在农田边上停下来,直接进入地头,与农夫闲聊,问收成,问农时,问家中粮仓可否有余粮。
有时候甚至会被热情的农夫邀请去他家里看看。
看过粮仓,看过猪圈,羊圈,数了他们家的鸡鸭,甚至还要女主人当着他的面喂鸡鸭,看看这些鸡鸭的服从性,免得被当地的里长给蒙骗了。
还好,蓝田里长们还没有学会把很多人家的鸡鸭堆在一家,给上官营造一个富裕的假象。
看过一户人家,基本上就没法子脱身。
了解了整个村子之后,云昭才能继续上路。
越是靠近关中的村子就越是富裕安乐,这一点,云昭已经切实的感受到了。
他甚至跟着百姓一起背上家里的产出,去集市上换钱,换他们需要的东西。
还好,集市上物资充分,买卖还算公平,有弄虚作假欺骗农夫的商贾,被拆穿之后还强词夺理的,却没有遇见强买强卖的可以让云昭大显身手的场面出现。
学堂修建在山腰上,边上就是山神庙。
山神的脸花花绿绿且獠牙外翻的很难形容,云昭不知道这会不会给这些天不亮就来求学的孩子们稚嫩的心灵留下阴影,至少,从学堂建设,以及吃的很胖的先生这些条件来看,钱多多助学的钱没有白花。
看着猪圈里的肥猪熟练地将前肢搭在猪圈围墙上冲他胡乱抽鼻子,云昭就感慨的道:“它居然认识我,买下来,今晚我们吃顿好的。”
这里的人显得非常淳朴,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淳朴的笑容,更愿意拿出家中最好的东西来招待云昭。
假如云昭不知道这里曾经诞生过草上飞这样的巨寇,不知道这里的百姓在没有粮食吃的时候惯会包人肉包子的话,他确实会认为人都是善良的。
人,不可能越穷越善良……这根本就是一个悖论。
现在,身为统治者,云昭必须相信这些曾经吃过人肉的人们——本性是善良的。
徐元寿在玉山书院授课的时候,将这种现象归咎于乱世,归咎于官府,归咎于巨寇——难道,他们真的一点过错都没有吗?
人在幸福安康,其乐融融的时候,就会故意忘记一些悲惨的往事,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人性中的善良之光才会一一展现,或许,把这个称之为愧疚更加合适。
“残酷的环境里人很难善良起来,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你努力提高百姓生活水平的原因。”
云昭瞅一眼夹道欢送他离开的百姓,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柳城记录下来了云昭的感慨,并发出同样的感慨。
道路逐渐变得难走,村落变得稀疏起来,山寨却逐渐多了起来。
道路上也开始出现带着兵刃巡逻的地方团练。
既然地方里长需要派出团练巡逻,这就说明这个地方曾经出现过恶性案件。
云昭瞅瞅高大的山脉,倾听着山林里的虎啸猿啼,脚下山涧里偶尔会出现一些残破的马车或者独轮车残骸,这些东西都告诉云昭,这里还做不到盗匪绝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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