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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张建良放下木盆,重新点了一根烟放在桌子上,刘国民的烟瘾很重,一刻都离不开这东西。
张建良又看看放在地上的背囊,将里面的东西统统倒在床上。
就像他跟税官说的一样,里面装了十包金沙,还有很多看着就很值钱的玉石,玛瑙。
他准备把金子全部去银行换成银票,否则,背着这么重的东西回关中太难了。
最只要的是,嘉峪关的税吏可能会放他们这些大头兵一马,而后面遇到的税卡就没有这么容易了放他过去了。
自从中华三年开始,大明的黄金就已经退出了钱币市场,禁止民间交易黄金,能交易的只能是黄金产品,比如说金首饰。
张建良将黄金收拢了起来,装在一个小包里,离开房间去了驿站隔壁的银行。
大明的驿站遍布天下,肩负的责任很多,比如,传递信件,一些不大的物品,迎来送往那些官员,以及出公差的人。
后来又慢慢增加了银行,马车行,最后让驿站成了大明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听说关中的驿站里甚至还有电报,而嘉峪关这种小地方,还没有通这个东西。
张建良其实可以骑快马回关中的,他很思念家中的妻子孩子以及父母兄弟,可是经过了托云牧场一战之后,他就不想快快的回家了。
有时候他在想,如果他晚一点回家,那么,那十个生死兄弟的家人,是不是就能少受一些折磨呢?
他推开了银行的大门,这家银行很小,只有一个高高的柜台,柜台上面还竖着铁栅栏,一个留着小山羊胡的中年人面无表情的坐在一张高高的椅子上,冷漠的瞅着他。
“兑换金沙两百两。”
张建良把十个装了金沙的袋子举得高高的放在柜台上。
柜台后边的中年人对这一幕似乎早就司空见惯了,打开袋子,开始查验金沙的成色。
“一两金沙九个半银币。”
中年人查验完毕金沙之后,就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不是说一两金沙可以兑换十三个银币吗?”
中年人冷笑一声道:“那是在武威,在嘉峪关,只有九个半,不兑换就拿走。”
张建良咬咬牙道:“这是我十个兄弟的抚恤金,我也不是贩金子的,这些金子都是兄弟们在托云牧场一点点积攒起来的。”
中年人看了看张建良,叹口气道:“十枚银币,再高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兄弟,这些金子你带不到武威的,酒泉府的知府,最近正在开展打击倒运黄金的运动,你没办法过关卡的。”
张建良抬头瞅着这个中年人道:“有没有法子绕开他们?”
中年人摇摇头道:“这是最安全的法子,少一个银币就少一个银币,你是军官,以后前程远大,实在是没有必要犯走私这个罪。”
张建良将桌面的十袋金沙装回口袋,默默地走出了银行。
一两金沙兑换十个银币,实在是太亏了,他没法跟那些已经战死的兄弟交代。





明天下 第二章第一滴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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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一滴血(2)
从银行出来之后,银行就关门了,那个中年人上好门板之后,朝张建良拱拱手,就走了。
没有再问张建良如何处置他的那些金子。
张建良没有离开,继续站在银行门前,他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人来问他关于金子的事情。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个大夏天还穿着羊皮袄的汉子就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道:“一两金子,十一个银币。”
张建良道:“我要十三个。”
汉子嗤的笑了一声道:“十一个总比被官府没收了要好。”
张建良道:“你不像是能兑换我金子的人。”
汉子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西北汉子有没有钱不是看穿着,要看本事,你不卖给我们,就没地卖了,最后这些金子还是我的。”
张建良无声的笑了。
”这么说你准备抢劫,你有没有想过抢劫帝国军人是一个什么后果?”
汉子笑道:“这里是大戈壁。”
张建良左右看看道:“你准备在这里抢劫?你一个人可能不成吧?”
汉子抬手要拍张建良的肩膀,却被张建良躲开了,拍空之后,汉子就瞅着张建良道:“你这样的军人刀爷已经弄死一个了,听说尸体丢戈壁上,天亮就剩下只鞋……那个惨哟,有本事就别离开嘉峪关。”
目送这个羊皮袄汉子离开之后,张建良就蹲在原地,继续等待。
又过了一炷香之后,那个羊皮袄汉子又回来了,对张建良道:“刀爷要见你。”
张建良终于笑了,他的牙齿很白,笑起来很是灿烂,但是,羊皮袄汉子却莫名的有些心悸。
很快,他就知道那里不对了,因为张建良已经掐住了他的咽喉,生生的将他举了起来。
他很想大叫,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然后被张建良狠狠地摔在地上,他听到自己骨折的声音,喉咙刚刚变轻松,他就杀猪一样的嚎叫起来。
张建良眼神阴冷,抬脚就把羊皮袄汉子的另一条腿给踩断了。
双重的剧痛让羊皮袄汉子哼了一声,就昏过去了。
张建良用背包里取出一根身子拴在羊皮袄汉子的一只脚上,拖着他向左边的巴扎走去。
断腿被绳子硬扯,羊皮袄汉子痛的又清醒过来,来不及求饶,又被剧痛折磨的昏厥过去了,短短的百来步道路,他已经昏厥又醒过来三次之多。
嘉峪关是边塞之地。
这里的人对于这种场面并不感到惊讶。
一个月前,嘉峪关的巴扎上,曾经就有一个手腿都被打断的人,也被人用绳子拖着在巴扎上游街示众。
张建良拖着羊皮袄汉子最终来到一个卖羊肉的摊子上,抓过明晃晃的肉钩子,轻易的穿过羊皮袄汉子的下巴,然后用力提起,羊皮袄汉子就被挂在羊肉摊子上,与身边的两只剥皮的肥羊将将把挂钩占满。
羊皮袄汉子再一次从剧痛中醒来,哼哼着抓住横杆,要把自己从挂钩上解脱出来。
可惜,他的手才抬起来,就被张建良用砍羊肉的厚背砍刀斩断了双手。
众人看看跌落尘埃的两只手,再看张建良的时候,就像是在看死人。
羊皮袄汉子的身子如同一尾被捞上岸的鱼在努力的翻腾着,创口处的血嗤嗤的向外冒着。
张建良把砍刀在羊皮袄汉子身上擦拭干净了,重新放在肉案子上。
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然后,就像一个真正卖肉的屠夫一般,蹲在羊肉摊子上笑眯眯的瞅着围观的人群,好像在等这些人跟他买肉一般。
看肉的人很多,买肉的一个都没有。
直到新鲜的肉变得不新鲜了,也没有一个人购买。
税官就站在人群里,有些惋惜的瞅着张建良,转身想走,最终还是转过身对张建良道:“走吧,这里的治安官不是那么好当的。”
张建良摇头笑道:“我不是来当治安官的,就是单纯的想要报个仇。”
税官叹口气道:“我家后院有匹马,不是什么好马,我不想养了。”
张建良笑道:“你可以继续养着,在戈壁滩上,没有马就等于没有脚。”
税官听张建良这样活,也就不答话了,转身离开。
在他看来,这个上尉军官,其实就是来这里充当治安官的。
今天,在巴扎上杀人立威,应该是他充当治安官之前做的第一件事。
而这一套,是每一个治安官上任之前都要做的事情。
日头渐渐偏西。
下午的时候,西北地一般就会起风,巴扎也会在这个时候散去。
卖羊肉的生意被张建良给搅合了,没有卖掉一只羊,这让他觉得非常晦气,从钩子上取下自己的两只羊往肩膀上一丢,抓着自己的厚背砍刀就走了。
只剩下一个穿着羊皮袄的人孤零零的挂在横杆上。
自从大明开始施行《西部自治法规》以来,张掖以北的地方施行居民自治,每一个千人聚居点都应该有一个治安官。
这些治安官一般都是由退役军人来担任,军队也把这个职务当成一种奖励。
蓝田皇朝的第一批退伍兵,基本上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主,让他们回到内地充任里长,这是不现实的,毕竟,在这两年任命的官员中,读书识字是第一条件。
最早追随云昭造反的这一批军人,他们除过练就了一身杀人的本领之外,再没有别的长出。
毕竟,这些治安官,就是这些地方的最高行政长官,集行政,执法大权于一身,算是一个不错的差事。
而那些被派来西部戈壁滩上担任官员的读书人,很难在这里存过一年时间……
死了官员,这无疑就是造反,军队就要过来平叛,可是,军队过来之后,这里的人立刻又成了善良的百姓,等军队走了,重新派过来的官员又会无缘无故的死掉。
不论是十一抽杀令,还是在地图上画圈展开屠杀,在这里都不怎么合适,因为,在这几年,离开战乱的人内地,来到西部的大明人很多。
这样的拉锯战拉的时间长了,蓝田皇廷忽然发现,治理西部的成本实在是太大了。
而吏部,也不愿意再派国内的精英来西部送死了。
在官员不能到位的情况下,唯有仓曹不愿意放弃,在派出军队杀的血流成河之后,终于在西北确定了税官神圣不可侵犯的共识,
而帝国,对这些地方唯一的要求便是征税。
为了能收到税,这些地方的税官,作为帝国真正委派的官员,只有为帝国收税的权力。
执行这样的法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西部——实在是太大了。
皇朝不可能让一个偌大的西北长久的处在一种无政府状态,在这种局面下《西部自治法规》自然而然的就出现了,既然西北地民风彪悍,且冥顽不灵,那么,除过文治,之外,就只有武力治理这一条路好走了。
在张掖以北,任何想要耕种的大明人都有权力去西部给自己圈一块土地,只要在这块土地上耕种超过三年,这块土地就属于这个大明人。
在张掖以北,个人发现的矿藏即为个人所有。
在张掖以北,个人捕捉到的野人,即归个人所有。
在张掖以北,百姓除过必须缴税这一条之外,施行积极意义上的自治。
张掖以北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无不欢欣鼓舞,然后,混战也就开始了,这里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就变成了一块法外之地。
就在这些混血的西部大明人为自己的成就欢呼鼓舞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从内地来了太多的大明人。
而这些大明人看起来似乎比他们还要凶恶。
导致这个结果出现的原因有两个。
凡是被判决服刑三年以上,死囚以下的罪囚,只要提出申请,就能离开监牢,去荒芜的西部去闯一闯。
凡是因为参与李弘基,张秉忠,等等流寇造反,从而失去了分配内地土地的流寇,可以去西部拥有自己的土地。
很多人都清楚,真正吸引这些人去西部的原因不是土地,而是金子。
离开内地的人之所以会有这么多,更多的还是跟西部的金子有很大的关系。
金子的消息是回内地的军人们带回来的,他们在作战行军的过程中,经过很多无人区的时候发现了大量的金矿,也带回来了很多一夜暴富的传说。
这些昔日的流寇,昔日的盗贼们,到了西北之后,很快就自动占领了所有能看到好处的地方……且很快重新集结成了无数股贼寇。
他们在西北之地抢劫,杀戮,横行无忌,有一些贼寇头目已经过上了锦衣玉食堪比王侯的生活……就在这个时候,军队又来了……
每一次,军队都会准确的找上最富庶的贼寇,找上实力最庞大的贼寇,杀掉贼寇头目,抢走贼寇聚集的财富,然后留下一穷二白的小贼寇们,任由他们继续在西部繁衍生息。
一连三次这样做了之后,贼寇们也就不再聚集成大股强盗,而是以零星存在的方式,继续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他们缴税,他们耕作,他们放牧,他们也淘金,偶尔也干一点抢劫,杀人的小事。
总体上来说,他们已经温顺了很多,没有了愿意真正提着脑袋当老大的人,这些人已经从可以横行天下的贼寇变成了地痞流氓。
这一点,就连这些人也没有发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张建良依旧蹲在那具尸体边上抽烟,周围黑乎乎的,只有他的烟头在黑夜中明灭不定,如同一粒鬼火。




明天下 第一滴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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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滴血(3)
张建良在尸体边上等待了一晚上,没有人来。
只有一只小小的流浪狗陪在他的身边,他没走,狗也没走。
天亮的时候,这只狗除过在张建良身边待着之外,没有去舔舐地上的血,也没有去碰掉在地上的两只手掌。
这是一条好狗!
张建良就抱起这只狗,离开了巴扎,回到了驿站。
在外边待了整整一夜,他身上全是尘土。
洗澡是必须的,因为,这是军中最强硬的一个条例,大军云集西域的时候,哪怕喝的水都不充足,每天每个军卒也能拥有一茶缸子清水用来洗脸,刷牙,以及洗澡!
人洗干净了,狗自然也是要干净的,在大明,最干净的一群人就是军人,也包括跟军人有关的所有事物。
狗很瘦,毛皮沾水之后就显得更瘦了,堪称皮包骨头。
找了一根旧牙刷给狗刷牙之后,张建良就抱着狗来到了驿站的饭堂。
今天,院子里的没有女奴。
只有几个驿站的驿丁零散站在院子里,一个个都不怀好意的看着张建良,不过,当张建良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把身子转过去了。
驿站里的饭堂,其实没有什么好吃的,好在,羊肉还是管够的。
就着馕饼张建良与狗吃的很饱。
驿丞见仆妇收走了餐盘,就坐在张建良面前道:“兄台是治安官?”
张建良摇头道:“我就是单纯的报个仇。”
驿丞笑道:“不管你是来报仇的,还是来当治安官的,现在都没问题,就在昨夜,刀爷离开了嘉峪关,他不愿意招惹你,临行前,还托我给你留下了两百两金子。”
说着话,一个沉重的背囊被驿丞放在桌面上。
张建良瞅着驿丞道:“你是蓝田皇廷麾下官员的耻辱!”
驿丞摊开手道:“我可曾怠慢大明驿递事?”
张建良皱眉道:“这倒是没有听说。”
驿丞又道:“这就是了,我是驿丞,首先保证的是驿递来往的大事,只要这一项没有出毛病,你凭什么认为我是官员中的败类?
至于我跟这些败类一起做生意的事情,放在别处,自然是杀头的大罪,放在这里却是受到嘉奖的好事,不信,你去卧室看看,老子是蝉联三年的最佳驿丞!”
张建良大笑道:“开窑子的最佳驿丞,老子第一次见。”
驿丞哼了一声道:“这是生存之道。”
张建良瞅着驿丞道:“是你劝走了老刀?”
驿丞道:“老刀还算是一个讲理的人。”
张建良道:“我要剥他的皮。”
驿丞叹口气道:“驿站外边全是老刀一样的人物,每一个都是该杀的家伙,我不知道你要给谁报仇,反正你随便弄死一个剥皮,就当是给你兄弟报仇了。”
“我孤身一人,老刀既然是这里的扛把子,他跑什么跑?”
“这几年死的最快的人都是扛把子,老刀也不过是一个年岁比较大的贼寇,这才被众人捧上去当了头,嘉峪关有的是比老刀狠,比老刀强的贼寇,老刀不过是明面上的老大,真正把持嘉峪关的是他们。”
张建良冷笑道:“既然你跟他们这么熟悉,那就告诉他们,以后这里的老大就是老子,老子要他们追狗,他们就不能撵鸡。”
驿丞不解的瞅着张建良道:“凭什么?”
张建良大笑一声道:“不从者——死!”
驿丞张大了嘴巴再次对张建良道:“凭什么?咦——大军要来了?这倒是可以好好安排一下,可以让这些人往西再走一些。”
张建良不再做声,俯身抱起趴在脚下啃骨头的小狗离开了驿站。
这一次他来到了嘉峪关高大的城楼上。
自从嘉峪关兵城地位被放弃之后,这座城池迟早会被湮灭,张建良有些不愿意,他还记得大军当初来到嘉峪关前的时候,那些衣衫褴褛的大明军兵是何等的欢喜。
尽管来接受嘉峪关的是叛贼,是新的皇朝,那些戌卒还是把一座完整的嘉峪关交给了大军,一座城池,一座瓮城,以及延伸出去足足一百六十里的黄土长城。
乱世的时候,那些面黄肌肉的戌卒都能守住手中的城池,没理由在盛世已经到来的时候,就放弃掉这座功勋累累的城关。
帝国大军在西域确实强悍,三年时间里已经占据了西域七成的地盘,可是,西域的军队再强大,张建良也不觉得应该将嘉峪关废弃掉。
他知道,如今,帝国传统国境已经推行到了哈密一代,那里土地肥美,水量充沛,比起嘉峪关来说,更适合发展成唯一个城市。
现如今,大明旧有的印记正在迅速的消褪,新的东西正在迅速填充大明人的视野,以及心胸,嘉峪关迟早也会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
就像他们这些老兵,也会慢慢的腐朽。
记得陛下在蓝田整军的时候,他本是一个强悍的刀盾手,在剿灭关中强盗的时候,他奋勇作战,关中平定的时候,他已经是十人长。
可就在这个时候,蓝田军队再一次整编,他不得不放弃他早就熟悉的刀与盾,重新成了一个新兵,在凤凰山大营与很多同伴一起第一次拿起了不熟悉的火铳。
火铳刚刚熟悉,他又要开始理解手雷这种单兵武器,当他背负手雷,手持火铳在塞上草原与建奴,与蒙古鞑子作战之后,他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小队长了。
就在他认为自己这样可以在军中战斗到死的时候,大军离开了塞上,回到蓝田凤凰山大营,再一次开始了整编!
张建良自忖枪法不错,手雷投掷也是上上等,这一次整编之后,自己无论何可以在新军中有一席之地。
可惜,他落选了。
他记不住教官教授的那么多条例,听不懂步兵与火炮之间的关系,看不懂那些满是线条与数字的地图,更加不懂如何才能把火炮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他没有办法写出漂亮的作战计划,不懂得如何才能正确分配好自己部下的火力,从而将火力优势发挥到最大……
他重新成了一个大头兵……不久之后,他与很多人一起离开了凤凰山军营,充实进了蓝田团练。
那一次,张建良痛哭失声,他喜欢自己全黑的军服,喜欢礼服上金黄色的绶带,这一且,在团练里都没有。
团练里只有松垮垮的军常服……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段大将军开始在团练中招募远征军。
张建良毫不犹豫的参加进了这支军队。
尽管他知晓,段大将军的军队在蓝田诸多军团中只能算作乌合之众。
可就是这群乌合之众,离开蓝田之后,打通了河西四郡,收复了青海,并且离开了敦煌,阳关,时隔两百年之后,大明的铁骑再一次踏上了西域的土地。
为了证明自己这些人并非是废物,张建良记得,在西域的这几年,自己早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
为了这口气,刘国民战死了……两百个人迎战人家八千余人,弹药用尽之后,被人家的骑兵踩踏的尸骨无存,背回来的十个骨灰盒中,就数刘国民的骨灰盒最轻,因为,战后,张建良在战场上只找到了他的一只手,如果不是那只手上握着的战刀张建良认识的话,刘国民真的要尸骨无存了。
为了这口气,赵大壮战死了,他是被人家的投石车丢出来的巨型石头给砸死的……张建良为他收尸的时候是用铲子一点点铲起来的,一条一百八十斤重的汉子烧掉之后也没剩下多少骨灰。
田玉林战死了,死于蒙古骑兵射出来的铺天盖地的羽箭……他爹田富当时趴在他的身上,可是,就田富那矮小的身材怎么可能护得住比他高一头,壮一圈的田玉林哟……
烧埋这父子的时候,这父子两的尸体被羽箭穿在一起不好分开,就那么堆在一起烧掉的。
张建良从骨灰里面先挑拣出来了四五斤带倒钩的箭头,然后才把这父子两的骨灰收起来,至于哪一个父亲,哪一个是儿子,张建良实在是分不清,实际上,也不用分清楚。
其余几个人是怎么死的张建良其实是不清楚的,反正一场恶战下来之后,他们的尸体就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放在一起,身上盖着麻布。
副将侯如意讲话,缅怀,敬礼,鸣枪之后,就一一烧掉了。
托云牧场一战,准噶尔汗巴图尔珲台吉的大儿子卓特巴巴图尔被大将军给活捉了,他麾下的三万八千人全军覆没,卓特巴巴图尔终究被大将军给砍掉了脑袋,还请匠人把这个家伙的脑袋制作成了酒碗,上面镶嵌了非常多的黄金与宝石,听说是准备献给陛下当做年礼。
这一战,升官的人太多了,以至于轮到张建良的时候,军中的校官银星居然不够用了,副将侯如意这个混蛋居然给他发了一副臂章,就这么凑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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