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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第二次,他的三名心腹都是被部下趁其不备一击杀死。

    第三次,是他的亲兵暴起刺杀他,让他没了一只眼睛。

    如果左良玉不太蠢的话,他就会琢磨到这种刺杀方式深处的含义,那就是,如果他不清除掉内奸,不管他在哪里都不会安全的。

    鏖战这么些年,才挣来这一份荣华富贵,左良玉不会甘心失去的,所以,韩陵山看的很清楚,分析左良玉本人也分析的很到位,所以呢,韩陵山暗度陈仓的计划很有可能会实现。“

    徐五想道:这要看左良玉能在潼关停留多久,时间越长,我们获利就越是丰厚。”

    云昭听徐五想这样说,忍不住朝京师方向看去,手指轻轻敲着桌案道:“那要看京师这一次能不能截住多尔衮的大军了。”

    徐五想见云昭陷入了沉思,就亲笔写了授权书,用了云昭的大印,就起身离开了书房。

    独留云昭一人浮想联翩。

    韩陵山只穿了一条内裤就走进了左良玉的军营。

    不仅仅如此,他甚至连头发都打散了,就这么赤着脚进了大营。

    如果不是因为他说自己是蓝田县令的特使,并且拿出来了授权书,在军营门口,他就被人乱箭射死了。

    见到全身甲胄且被刀斧手簇拥的左良玉,韩陵山多少有些羞愧。

    毕竟,周围的人一个个都盔明甲亮,刀枪齐备几乎武装到了牙齿,而他,只有一条薄薄的内裤,即便是这条内裤,都被兵丁们搜检了两遍之多。

    左良玉站在距离他两丈远的地方,仔细检验了那份授权书后,又让军中主簿拿出印信名鉴对比了上面的印信,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才看着站在秋风里瑟瑟发抖的韩陵山道:“你就是云同知的密使?”

    韩陵山努力的挺直胸膛,马上又被秋风给吹得低头哈腰,只好拱手道:“将军因何畏惧我家县尊如畏猛虎?”

    左良玉冷冰冰的道:“洛阳家中传来噩耗,南阳军中传来噩耗,又有死士夺取了某家的一只眼睛,即便不是猛虎,某家也当小心应对。”

    韩陵山笑道:“我是来给将军送好消息来的,难道这就是将军的待客之道吗?”

    左良玉道:“你既然赤身**进入我军中,自然知晓我在防范你蓝田,你已经自忖坦荡,那就一直坦荡下去可好?”

    韩陵山道:“秋风彻骨,还请将军赐下锦袍一件容我遮羞,如此模样与将军坐而论道,有失体面。”

    左良玉闻言笑了,挥挥手,自有亲兵取来了一套华丽的锦袍披在韩陵山的身上。

    韩陵山穿好这套衣衫,又道:“还请将军赐下酒肉,慰劳一下韩陵山两日奔波之苦。”

    左良玉冷冷的看了韩陵山一眼道:“你就不拍是毒酒吗?”

    韩陵山大笑道:“某家是贫贱命,自幼食草根,树皮,就连观音土也吃过,早早练就了一副钢铁胃肠,酒越毒越好。”

    左良玉脸上的冰霜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对左右道:“备酒宴,容某家款待这位从小吃草根,树皮长大的蓝田密使。”

    韩陵山终于进入了左良玉的中军大帐,也终于获得了自己渴望许久的酒肉盛宴。

    眼看着韩陵山狼吞虎咽吃的忘我,左良玉趁着韩陵山吞咽食物的时候道:“你多久没有吃过饱饭了,我素来听说蓝田县富甲天下,怎么,你的县尊连一顿饱饭都不愿意给你吃吗?”

    韩陵山迅捷的将手指上残存的一块肉渣舔进嘴里,打了一个饱嗝道:“蓝田县虽然富裕,却是我全县百姓辛苦劳作所得,在这种时候,我们在大吃大喝的时候,心中总有愧疚。

    即便面对山珍海味,也难以入喉。”

    说罢,就提起酒壶对着壶嘴就咕咚咕咚的灌了一通酒水。

    左良玉指着他面前的酒肉道:“难道这些就不是百姓劳作所得?”

    韩陵山瞅着左良玉又撕下一只鸡腿,轻笑一声道:“只要不是我蓝田县百姓辛苦所得,我就恨不得天天如此。”

    左良玉闻言眼中一亮,接着道:“难道说你们所有的利益只是跟蓝田县有关?”

    韩陵山放下手中的鸡腿正色道:“蓝田县不可轻侮,不可轻慢,不可图谋,不可损害。

    若有人图谋,我们愿意倾尽全县之力将此人碎尸万段。

    若是不图谋我蓝田县,蓝田县愿意以友待之!”

    左良玉怒道:“既然如此,某家与云昭还有和解的可能吗?”

    韩陵山重新拿起鸡腿咬了一口道:“刺杀将军的事情都是云猛等一干奸党瞒着县尊干的事情,我主知晓此事之时,军报已经发出,等我们的快马赶到将军处,刺杀已经结束。

    尘埃落定,自然万事皆休!

    好在将军又派人刺杀了我家县尊,虽然刺客被斩首,不过呢,将军与我蓝田县和解的契机又出现了。”

    左良玉怒吼道:“某家痛失爱女,爱将,还没了一只眼睛,你们轻轻一句话,就要我息事宁人,还有天理吗?”

    韩陵山终于吃饱了,用一块白色的丝绢擦拭一下嘴巴,顺便揣进怀里冷冷的看着左良玉道:“这是我家县尊难得的善意,怎么,将军对此不满吗?

    将军难道就没有打听一下王国贞与杨嗣昌的下场吗?

    王国贞白发飘飘独立寒秋,束手待戮,我家县尊这才原谅他先前的不冷静。

    杨嗣昌满门六十八口被杀,血流漂杵,将军至今可曾听到杨嗣昌的怨言?

    蓝田县没了我家县尊,马上又会再有一个县尊,这很简单,因为蓝田县不是我家县尊一人的,而是属于所有蓝田县人。

    而将军这边呢?

    一旦将军陨落,敢问左氏是否还能如将军这般统领大军,继续你左氏的荣华富贵?

    如果不能,就请将军在潼关约束部下,遵守潼关律法,我蓝田县也将撤离这座城中所有的盗匪,让潼关百姓重回城池,在这里安居乐业。

    与将军平安相处,直到将军换防!”




第一零九章 威尼斯商人
    第一零九章威尼斯商人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左良玉打了一个哈欠,从床上翻身坐起。

    侍妾端来清水给他擦脸,听他说的奇怪,就接话道:“将军梦见什么了?”

    左良玉抬起头,任由侍妾给他梳理胡须,瞅着房顶道:“我梦见我把一只手放进了一头老虎口中……”

    “呀,这是噩梦啊。”侍妾惊叫起来。

    左良玉苦笑着道:“老虎含着我的手在嘴里转了一圈就吐出来了……我知道是梦境,可是,老虎含着我的手在嘴里转圈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到它粗糙的舌头在摩擦我手背,我甚至能闻到老虎嘴里喷出来的血腥味。

    所以呢,你可以说它是梦境,也可以说他是真的。”

    侍妾怜惜的将左良玉的脑袋抱在自己胸口低声道:“将军乃是人间英豪,区区劫难很快就会过去。”

    左良玉低声道:“没那么容易,我们以前太小看云昭了,总以为他不过是一个蕞尔小官,了不起就是一个有才干的官员。

    初次听说他以猪为号,就以为真的可以任我们宰杀……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现在,我们被云氏困在潼关,谁是猪,谁是屠夫,很难说了。”

    “将军是见过大世面的永雄豪杰,这些难关会度过去的。”

    左良玉漱完口就对守在门口的亲兵道:“传令下去,营中将士,无令不得出营一步。”

    见亲兵离开了,左良玉瞅着挂在架子上的铠甲摇摇头道:“百年难得一见的乱局就要来了。

    我们躲在潼关也不一定就是坏事情……”

    赵国桥瞅着一身锦衣,手里把玩着一颗硕大夜明珠的韩陵山道:“潼关百姓,个安其家,我也组织了城里的民壮组成了护卫队,整日在潼关巡逻。

    也开放了关中到河南的商贾通道,并允许河南流民通过潼关进入关中,可是,你说的繁华并未如期到来。”

    韩陵山笑道:“百姓是多疑的,胆小的,你要给他们试探的时间,慢慢会好的。”

    赵国桥道:“好,百姓的事情算你说的有道理,那么,左良玉已经给他的军队下达了禁足令,他们躲在军营不出来,我们该怎么对这些军卒下手呢?”

    韩陵山瞅了赵国桥一眼道:“如果左良玉的军令管用的话,他的部下也不会被河南百姓称呼为“匪类”了。

    你的当务之急,首先要把潼关弄成一个普通的城市,让百姓们在受保护的条件下,忘记这群人以前的恶行。

    你先前也算是干了一些杀鸡骇猴的事情,我想,那些跑出军营的军卒们,也不敢太过份。”

    “什么事情都是我干了,你干什么?”

    韩陵山抛抛手上的夜明珠道:“弄到一些盘缠,我想去京师看看,如果可能,我还想去辽东看看。”

    赵国桥皱眉道:“这里的事情怎么办?”

    韩陵山拍拍赵国桥的肩膀道:“你是潼关的大里长,我只是一名清客,一个路人。”

    他是一个坐起立行的人,将桌子上的茶水一口喝干之后,就背起自己的包袱准备离开。

    “你穿的太好了。”赵国桥喟叹一声。

    “这一次我要用有钱人的身份进入河南,毕竟狗眼看人低的人多。”

    “我是说河南地盗匪横生,他们喜欢有钱人,我可不想以后去了河南不小心吃到了用你的肉包的包子。”

    “我比你想的聪明的多。”

    一串马车停在茶馆边上,韩陵山跳上马车坐在最中间的一辆粮车上,朝赵国桥等人抱拳告辞。

    “拿着!”

    赵国桥用脚勾过来一柄靠在墙根的连鞘长刀,挥手就丢给了韩陵山大声道:“我们可以战死,不可死于屈辱!”

    韩陵山稳稳地接住长刀大笑道:“天下之大,我韩陵山自可逍遥往来,告诉书院,留着我的寝室,待我踏遍大明的每一寸土地之后,我会回来给后面的师弟,师妹们讲述我的见闻。

    走了!”

    马车轮子缓缓转动,韩陵山一身锦衣跨坐在麻袋上,目视前方,似乎对将要到来的新的征程充满了渴望。

    整整一窑耀州瓷被窑工们从窑口一件件的搬出来,有的被摆上了架子,有瑕疵的,破裂的就会被窑工随手丢弃,砸烂。

    云昭手里摆弄了一件青瓷倒流壶,这件瓷器完美无瑕,表面的青色釉质虽然没有挂满,从壶身到壶嘴,到壶底颜色逐渐从青绿色变成了浅浅的乳白色。

    上面的关中人最喜欢的大牡丹纹,寓意富贵,握在手中,怎么看都是一件难得的珍品。

    这把壶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往壶里灌水的时候需要从壶底往里灌,灌满水之后再把壶倒过来,滴水不漏,且使用正常。

    在云昭眼中这是一个极度愚蠢且鸡肋的创意……偏偏为了这个创意,一把壶要经过三道工序,工序繁琐不说,还需要手艺最高超的工匠来制作。

    云昭觉得在大明文人雅士手里,这把壶应该会获得喜爱,可是,在欧洲人眼中,这样的壶他们可能欣赏不来。

    所以,他放下了这把壶,又拿起汤若望,罗雅谷等人按照欧洲人喜欢的花色烧制的青瓷。

    嗯,很不错,傻大粗苯不说,上面的繁复的花纹让人看起来眼晕,当云昭看到一个高脚杯的时候,就对汤若望等人的审美眼光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因为连接杯底跟最上面杯子中间的柱子赫然是一个罗马柱!

    瞅瞅罗雅谷自得其乐的样子,云昭觉得这些家伙是故意的。

    至少,他们制作出来的玻璃器皿就没有这么多可笑的东西。

    “啊,我强大的蓝田县之主,您看看这些细致的花纹,他们每一片都充满了生命力,如果用它来装饮料,我认为这会让人恢复青春的,就像是饮用了不老泉一般。”

    “你觉得这东西在你老家能卖一个好价钱?”

    “价钱,天啊,您这个时候怎么能够谈到钱呢?这是艺术,这是无价的瑰宝。”

    “既然你认为是无价之宝,你觉得能卖到一千个“利弗尔”吗?“(公元1700年之前的法国货币,一个利弗尔就是一磅白银)

    “哦,这可能不行,一千个利弗尔在法国,恐怕只有伯爵,公爵才能出的起。

    而那些讨厌的吸血鬼,是不会把这么大的一笔钱用在一件艺术珍品上的,相信我,他们都是吸血鬼。”

    “一百个利弗尔?”

    罗雅谷摇头。

    “五十个?”

    罗雅谷继续摇头。

    “十个?”

    罗雅谷有些尴尬的道:“他们是吸血鬼,真正的吸血鬼,如果您送给他们,他们一定会惊叹不已,如果要买……”

    云昭点点头,随手丢掉手里的罗马柱杯子道:“也就是说,他对我毫无价值。”

    罗雅谷惊骇的从废品堆里捡起那个破损的杯子冲着云昭怒吼道:“这世上所有的贵族都一样,你们都是吸血鬼,都是该死的守财奴,你们对艺术的不尊重迟早有一天,会被你的子孙们耻笑。”

    云昭嘿嘿笑道:“你说的很对,我现在对大炮的喜爱超越了所有艺术品,当然,也包括你制作的这件。

    你应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大炮子药的研究上,而不是去搞这些不能卖钱的东西。

    既然你说你尊敬合约,那么,就快点完成合约,我好送你们回你们那个潮湿,阴暗,肮脏,丑陋,战争以及满是花柳病的欧洲!”

    罗雅谷悲愤的道:“我们不是奴隶!”

    云昭笑道:“趁我没有把你们弄成奴隶之前,我认为你们应该努力去研究,这些年你们花费了我一万个利佛尔都不止,给我弄出来的东西却没有一件能让我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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