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全能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仲道
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再作考虑的了。
许广陵决定已下。
出手。
全力出手!
大宗师也是需要偶尔快意一下的。
许广陵也想看看,在无上法门的引导下,在一位大宗师的全力推动下,在小秀儿自身的特殊天资情况下,这一次,到底会孕育出一种什么样的造化出来。
和经络一样,时间同样也只是一种现象。
能量的流动、流转过程中,所形成的现象。
所以从理念上讲,不存在从修行的这个层次到那个层次一定需要多少多少时间之说,没有的,没有固定时间!
往长去,可以无限长。
往短去,也完全可以只在刹那之间!
而许广陵现在就想看看,在他的全力出手之下,遇到小秀儿这样的情况,从起步,到迈入天阶,最快,究竟是可以有多快!
虽然小秀儿是特例,基本不可能再有相似情况的另外一个人,但特例也是例子,也同样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就像他自己一样,他也是特例,对架设“修行、造化之基础大理论”贡献固然不是很大,但也还是有的。
不能因为是豆包,就不算干粮了。
而做出了全力出手的决定之后,许广陵还要考虑的,就是小秀儿完成了真形图第三层,真要直接向着天阶跃去时,他的一些准备了。
“小天,在这个世界,你能不能和前世一样,对天地信息作封锁?”许广陵在心里问道。
“可以。”
“圣人能否感知到?”
“只要不是外域真神降临此世,纯粹此域生灵,无法感知。”
“目前,最大覆盖单径是多少?”
“一千两百公里。”
“够了,足够了。”许广陵说着,然后道:“给我调取东山全山脉的山形与草木图。”
“另外,以防万一,同时给我呈现一千两百公里内的崤山山形草木图。”
第258章 此物最相思
灵气,无形无象,却能感知。
南屏秀和石芍两人仿佛石雕一般地,感知着灵气就好像极为灵活的游鱼一般地,从四面八方而来,然后,如是风,如是云,如是雨,如是雾一般地,涌进了小秀儿的手心脚心里。
左右手心!左右脚心!
四外窍!
手足四窍,开一窍,即是迈入了开窍境。
开四窍,意味着什么?
其实不是意味着什么,而是眼前所见,明明白白地告诉南屏秀和石芍两人,不需要“将来”,也不存在“可能”,就现在,小秀儿就已经是绝绝对对地迈入了引气境!
地阶引气境!
凝气大成?
她们有点接受不了。
那现在的结果如果不是人阶的凝气大成,而是跨过了通脉,跨过了开窍,跨过了人阶与地阶之间的巨大界限,直接来到了地阶的引气境呢?
也不用如果了。
这就是结果!
这就是此时此刻呈现在两人眼前的事实!
不知傻傻地呆怔了多久之后,石芍有点无意识地低下头来,视线同样也是在无意识中扫向了自己右脚的方向。
其实此时,她既没有看,也没有思。
这个动作,是真正无意识中的动作。
而之所以无意识中会呈现出这样的动作,是因为她的右足心窍,直至今天也没有开。
南屏秀和石芍一样的呆愣,但是突然地,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若无意外,她可能会一直呆愣下去,至少这个时候是这样的,但当感应之中,发现这个院落已经慢慢形成了一个灵气的漩涡,而越来越远处的灵气都开始被卷动起来,向着这里流动的时候,她本能地惊醒,然后作出应有的安排。
“红芍!”她一声沉喝着,目光示意了一下外面。
虽是沉喝,但声音却是极小,主要是正对着石芍去的,而在此时的灵气情况下,她有把握不会惊扰到小秀儿。
石芍如从梦中惊醒,不,应该说是从深重的梦魇中惊醒,她的眸子瞬间转为清明,而当看到南屏秀目光中的示意时,她立即就懂了,然后一个闪身,去了外头。
不多会,院落,远远的外面,四围,全都被戒严了起来。
澜水宗的几乎所有中高层人手,都被动用了。
南屏秀放下了一点心来。
但也只是放下了一点而已。
看着床上仍在沉睡着仿佛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的小秀儿,再感受着范围越来越广的灵气流动,她的眸中不由自主地闪动着深深的担忧之色。
灵气流动范围变广,说明小秀儿对灵气的需求开始变多。
但此时,这个院落中,灵气的浓度不但没有提升,相比较刚才,还更降低了一些!
这样下去,小秀儿的情况,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虽然南屏秀也不知道小秀儿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按理来说,本不需要担心灵气方面的事的。
澜水宗的宗门本来就是在灵气富集之地,她也好,她的师尊也好,石芍也好,宗内现在及以前的那些地阶也好,全都是在这里成功晋入到地阶的,这里的灵气足以支撑。
但小秀儿……
这是晋入到地阶引气境吧?但为什么动静如此之大?
是的,南屏秀现在已经完全无暇思考小秀儿是怎么到引气境的了,她此刻只是为小秀儿的情况而担心着。
但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让石芍去外面布防,使得不会有任何动静传过来,惊扰到小秀儿。
除此之外,其它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而且事实上,就在半个月前,她也还只是个引气境的修士而已!
现在虽然说是炼形境,但她也根本没有时间来多作熟悉,暂时更是缺乏传承去修习炼形境的一些法术之类,所以这时,某种意义来说,她其实也还是个引气境!
而小秀儿,似乎也正在作引气境的晋升!
所以,她连引导或照拂什么的都做不到,她此时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不造成任何惊扰!
而就在下一刻,她忽地两眉一竖,带着满脸的凌厉之色,一步闪出来到了房间外头。
她听到了树叶的簌簌晃动声,还以为是有什么不友好的外来者越过外面的戒严闯入到这里来的呢。
不管是谁,都必让其付出惨重代价!
向来平静如水的南屏秀,这一刻如被触了逆鳞,心中升起暴怒!
但刚来到外头,她的神色就是一愣。
其实刚才也没感应到有人闯入,但她只以为自己是一时心神恍惚,错过了感应而已,然而这时,四望所及,哪里有什么人?
而紧接着,南屏秀倏地瞪大了眼睛,再无任何闲心来关注是不是有人了。
她看的是树!
这个院落是她平日起居休寝的院落,并不是很大,但很清净,不止是外面无扰,就是院落里面,也只是有着寥寥的十一棵大树而已,而且那些大树有六棵是在房间后面的。
房间前方,平日会出现在视线里的,也就是五棵大树而已。
小秀儿之前玩耍的,也就是那五棵里的一棵。
然而这时,在南屏秀那震惊到快要凝固的视线里,前面五棵,后面六棵,整个院子里的这十一棵大树,全都以看得见的速度,而且是令人触目惊心的速度,飞快地向上生长着。
不止是向上生长,它们的枝枝叶叶也飞快地向边上蔓延,但好像……
没有多少向外,大部分是向着院内蔓延?
在南屏秀的目瞪口呆中,很快地,院落里的十一棵大树,已经向上生长到仿佛都已经伸入了云中的样子,而它们的枝枝叶叶,浓密到,把这个院落完整地封闭在了里面!
甚至,明明是上午,明明片刻前还是漫天的阳光洒照在这里,此时,却已经是只有零星一点点的阳光透进到院落里来了!
这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屏秀的心神真的是恍惚到了极点,也真的是完全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思考。
这时,她只能是木呆呆地站在那里,完全想不起也想不出要做什么反应。
而就在下一刻,她抬起头来。
哪怕恍惚到极点,她的心神中也还是升起了一种惊骇欲绝的反应。
灵气!
大量的灵气!
浓度远远超过了她毕生所见不知多少倍的灵气,这一刻,仿佛完全凝聚成了真实的“水”,从那已经遮天蔽日的树梢里,也是院落的正上方,如同天河倒泄一般地,倾泻过来!
把整个院落,都完全地覆盖其中!
南屏秀也被覆盖着。
而这一刻,她只感觉,不知道是灵气还是水,还是无形的光阴,在她身边如流光闪电一般地飞逝着。
明明前一刻还是茫然木然以及带着重重惊悸的脑海里,这一刻,莫名其妙地,种种思绪和念头无中生有般,唰唰唰唰地从各个角落冒了出来……
儿时的记忆。
师尊的种种教导。
修行传承上的点点滴滴。
宗内宗外这些年来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务。
……
几乎过去所有的经历,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在她此时的脑海里呈现。
但那么多的东西同时呈现着,却一点都不杂乱,相反,每一桩,每一件,任何大的小的,点点滴滴,都是那么的清楚,比她以前任何时候所感受着的,都清楚了不知多少倍!
这个地方,错了!
哦,原来应该这样!
师尊当时对我说那些话,原来怀着的是那样的心情,遗憾的是,我当时没有懂。
……
若从外表看去,南屏秀仍然是木然地站在那里。
但她的意识中,这一刻,却正进行着一场开天辟地般的蜕变。
第259章 人闲桂花落
青水城,庄家。
家族大长老,也可谓是家族修行的第一人,庄志和,这大半年来很忙。
其实不止是他,庄家上到家主,下到任何一个族老,甚至不是族老而只是修行达到了通脉境的长辈,都忙!
庄家获圣人恩,从七品世家擢升为五品世家,这是不止青水城,连附近好多个城池都知道的事!当初郡守徐亦山亲率百官来贺,不知道为多少人看在眼中,也记在心中。
庄家,从此以后,不得了啦!
以后了不了得不知道,至少这一年里,为了贯彻“子弟尽修行,仆从亦凝气”的宗旨,全族的上上下下,都动了起来。
家族上下,不论嫡系支系,不论近房远房,但凡三岁到十五岁之间的孩子,也不分男女,一律集中到主家,未修行的修习开架练体拳,已修行的视其资质、表现,由庄家不同的族老授以修行。
而庄家的仆属之辈,很多幼儿、年轻小孩,也都被筛选了出来,同此对待。
是以,这大半年来,庄家上下,真可谓是一体同心,众志成城。
清晨,监督着一队二十二人的小辈修炼,又不厌其烦地亲自指点了其中几人的一些关窍之后,庄志和总算是稍微暂闲点,这才有时间来到自己的院落,开始晨练。
沉心,静气。
庄志和只打通了一个右手心窍,所以以前好长时间都把心思放在左手心窍以及右足心窍上。
那一天,和往常一般,他的左右手正在无意识地来回比划着的时候,他很喜爱的族孙庄明堂请教他。
“大爷爷,教识字的九叔说有些字的意思是相反的,比如说大和小、近和远。”
“大爷爷,那颜色里面的白,相反的是什么啊?”
小明堂是很聪明的,这时却怎么犯傻了?庄志和笑呵呵地道:“和白相反,那肯定是黑啊!”
庄明堂一脸的疑惑,“大爷爷,那红的相反是什么?”
“红的相反,当然是……是……也是黑吧?”庄志和的回答突然哑了下,也不止是话语里哑,他的脑袋里也开始纠结起来。
“那白和红,是相近吗?”庄明堂又问。
相近……
白和红相近个锤子啊!
庄明堂走开后,庄志和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过了一天,到傍晚时,他的两只手又在身前随意瞎划拉的时候,不知咋地,突地又想起了小明堂问的那个问题。
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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