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月亮有了心上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算了,要下火狱就一起下吧。」然后,也很自然的夹了一块放到嘴里,哼,说
的那么好听,看这动作的熟练程度,就不是第一次吃。
晚上到家,我又拉着哈依夏一起聊天,我管哈依夏要林锵的照片,哈依夏
手机上却没有,她怕被同事发现,林锵不太愿意搞办公室恋情,要公开的时候,
只能是哈依夏辞职,然后他们结婚之后再公开。
我只好转而追问她到底什么时候和林锵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哈依夏笑着
讲起了这两年来的故事。
今天居然是哈依夏认识林锵两周年,她在大一的黄金周去东极岛玩,从上海
坐渡轮过去的时候,邻座的三个男生正在热烈的讨论新疆的事情。听他们的语气,
好像有个人刚从喀什旅游归来,在乌鲁木齐二道桥的大巴扎被强买强卖了,受了
一肚子的气,在跟两个同伴抱怨。
他从遍布喀什的大胡子,说到清真寺的小偷,说到摸了就必须买的瓜果摊,
又说到现在的少数民族优惠政策,最后说到在乌鲁木齐听说的那些关于75 事件
的内幕,最后把所有的问题都堆到了伊斯兰教身上。
有个男子摇头,就是林锵了,他说不能把所有问题都归到宗教身上,谁都知
道伊斯兰教里有很多不理的内容,但是国内绝大多数的穆斯林都是温和的,这
就说明教义一定不会明确怂恿人去做坏事,因一定在其他方面。
然后另外两人问他因在哪方面,他却也答不出来,这时挨着他们坐的哈依
夏插了一句话:「因为穷。」
然后,这时他们才注意到了哈依夏的深眼窝,立刻变得谨慎而有距离,但是
哈依夏很轻松的就化解了这种尴尬,她轻轻地说:「9年的时候,砍人最凶的那
些人,至少有一多半从乌鲁木齐之外进去的,他们去的最要原因是,有人给了
他们每个人2 元钱,让他们去杀汉人。当然,有些阿訇之类的人也是推波助澜,
说杀三个汉人就能上天堂什么的。」
「2 元?」我惊讶的打断了哈依夏的描述,她有点沉重的点头:「你别忘
了我爸的要工作之一就是维稳,这些他都有一手资料的。」
当时的三个人大概也像我一样的惊讶吧,充满着不可思议,哈依夏对他们说:
「在新疆,有一句话,月入3 以上的,没有恐怖分子。29年,整个新疆,农
牧民的人均年收入大约2元,而南疆维族人的聚集地,要更加的贫穷,很多人
就是赤贫。」
「这么少?」我又惊讶的打断了哈依夏的话,哈依夏有些无奈的,像看着一
个白痴一样看着我:「苏露,你虽然是二中的贫困生,但是你家在牧场里绝对算
富户了,最起码你们的家产一辆小推车是装不下的。」
我这才想起来,是啊,有些人家就十几只羊,一辆马车就把全家所有东西拉
走,羊去哪,他们就住在哪,这种谁都不愿意过的苦日子,竟然后来成为中
的游牧民族逐水草而生的浪漫词句。另外还有好多人家是没有牲口的,我都不知
道他们靠什么生活。
哈依夏又继续说:「吉木乃已经有了简易的安居点,但是南疆那边,不少人
还是住地窝子的。」
我啊了一声,比利姆在旁边问我什么是地窝子,我跟他解释,就是在稍微凸
起的地上斜着挖个洞住在里面,吉木乃以前有,现在极少了。
当时林锵他们可能比我和比利姆现在更惊讶吧,林锵从背包里拿出一包零食
打开了分给哈依夏,让她继续讲。
然后哈依夏给他们讲新疆的城市农村人均收入差距将近倍,别的省最多两
到三倍,然后现在维族的工业人口比例和数量,竟然都不如年前。现在,所有
的工业命脉,都掌握在地方政府手里,大多数的农业收入,又掌握在兵团手里,
维族人确实越来越苦,无业人口至少2% 以上。
林锵皱着眉头打断了哈依夏,他说当年兵团分到的地都是最差的盐碱地,都
是当地农民不要的地,当年他们的条件更苦,还不像少数民族有补贴,那现在为
什么反而成了垄断性的农业收入了?
哈依夏苦恼的说她不知道,说政府每年投入很大帮少数民族致富,但是几乎
没有任何成效,然后又苦恼的说现在政府还有大的国企都有摊派的指标,不这样
的话,少数民族的人更难找到工作了。然后小农经济又会被兵团为代表的那种现
代农业挤垮,她也确实不知道少数民族的路在什么地方。
哈依夏又说,可能当地民族的懒惰也是要原因,和军人的吃苦耐劳是两个
极端,现在每年兵团棉花成熟时候,摘棉工一个月有5到 万块钱收入,但是
他父亲组织过好多次,当地人都嫌累没人愿意去。新疆有多万少数民族,结
果现在每次棉花成熟时,都得从外省用专列拉几十万民工来采棉。哈依夏说她也
理解不了为什么当地人宁愿挨饿也不愿去打工。
另一个男子问她难道教育解决不了这些问题么,哈依夏说,她不知道为什么,
学习好的大多是汉族学生,维族学习都特别差,哈萨克的学生还好一点。林锵问
她宗教是不是阻碍教育普及的重要原因,哈依夏点头承认。
然后男子又问她,究竟怎样才能保证新疆的长久稳定,哈依夏郁闷的摊开手:
「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一小女生,不过是平时听父亲讲过一些事情,你们还
指望我来定国安邦啊?」
在所有人的笑声中,他们聊的非常热切投缘,互相认识之后,林锵他们邀哈
依夏一起同行,一路费用都是他们抢着付的,管吃管玩两整天之后,到上海,
林锵从港口取了车,还把哈依夏送了学校。
我转头问比利姆:「你说怎样才能保证新疆的长久稳定呢?」
比利姆也无奈的摊手:「我同意哈依夏的观点,让当地人富裕起来,就会稳
定了,但是究竟怎么才能富裕起来,我就不知道了。」
我想起全家最聪明的若尔巴鲁思大哥,现在懒的躺在餐厅里不愿意干活,天
天说着钱挣的够吃就行了,别搞得那么累。我有些郁闷,这样怎么可能会真的富
裕起来嘛。
我只好忽略这个问题,然后问哈依夏:「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么?」
哈依夏笑着说:「哪有啊,不过林锵当时对我好像很欣赏,知道我是法学院
学生之后,问我愿不愿意到他的公司兼职,他缺少法务方面的人。」
我恨恨的看了比利姆一眼,然后很认真的告诉哈依夏:「那时候他肯定已经
喜欢你了。」比利姆听出我对他的不满,有些尴尬的点头。哈依夏也笑着说:
「嗯,他前几天已经承认了。」
然后,哈依夏就进了林锵的那个小软件公司,才知道这种小的创业公司,根
本就没有任何专门的法务人员一说,那只是个噱头。公司的绝大部分原始投资来
自林锵,他把工作五年的大几十万积蓄全砸了进来,任法人兼唯一的程序员,一
起去东极岛的那两个人投的很少,一个人做ppt 去拉投资,一个人做界面和测试,
公司绝大部分股票在林锵手里,所以都他说了算。哈依夏过去之后,立刻身兼了
行政管+hr+法务代表+ 商务助理各项职能,头衔是法务管。
那时候公司状况还是不错,天使轮就融了两多万,正在谈a 轮,据说还能
有几万,公司的规模也在扩大,后来又招了两个技术人员。
哈依夏上手很快,要做的是商务加一点法务的事,在负责商务的创始人和
其他软件厂商谈作时候,商务上做一些具体的工作,法务上仔细审每一个条款,
防止有任何陷阱。林锵本意只是让她没课时或者只晚上过去,反正他们每天都加
班到很晚,结果不乖的哈依夏旷了至少一半的科目,引的林锵一阵担心,直到第
一学期哈依夏考了全班成绩第一名的时候他才放心。
「全班第一?」我在高中就饱受被哈依夏在智商上的碾压,所以习惯了,比
利姆却很是吃惊,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哈依夏很轻松的说:「法学要靠下苦工去看去背,听课相对没那么重要,
林锵那里清净,我反而学习效率更高。」
我在旁边解释:「哈依夏的记忆力超好,我背一小时的单词,她十多分钟就
都全记住了。」比利姆苦笑着摇头。我好奇的问他:「是不是当时盘颖姐姐也这
样?」
比利姆摇头:「她只是做到了所有科目全都及格,成绩很差。不过她注意力
不在那,她大一总共只上过一周的课。」
我无奈,好吧,和两个怪物比起来,我实在是太笨了,我到现在一些重要的
课还一节都不敢旷呢。
哈依夏继续讲他们的故事,a 轮谈的并不顺利,他们的用户扩张虽然快,但
是投资方看不到获利方向,谈了快半年才找到愿意投a 轮的公司,结果拿到a 轮
的时候,林锵的两个朋友全都把各自股票置换现金离开了公司。林锵无奈的告诉
哈依夏,那两个朋友从一开始就不是特别看好公司,都只是拿了很少的钱出来试
水的,现在有几倍收益,见好就收也是常情。
那段时间哈依夏一下子忙了起来,撑起了所有商务法务方面的事情,不过初
创公司工资都低,哈依夏工资只涨到了四千多块钱。
林锵连续招了几个人,希望快速丰富产品功能,又投了些广告,想抢占用户,
毕竟这时候市面上已经有两三家技术挺强的竞争对手出现了。
然后,也许林锵毕竟是个技术人员,不熟悉公司运作,他的投入带来的市场
应,完全没有达到他的预期,这时公司的现金却很紧张了,林锵又看不到拿到
b 轮的可能,无奈的开始遣散员工,作为林锵最信任的员工,哈依夏郁闷的把财
务工作也兼了起来。
在哈依夏大一期末时,公司终于只剩下林锵和哈依夏两个人,林锵已经不领
薪水了,管财务的哈依夏也给自己发不出薪水来了。林锵沮丧的跟哈依夏说让她
学校去吧,不要管他了,哈依夏笑着对林锵说:「我家很有钱的,不在乎你这
点工资,反正房租和云机的租金也交到了年底,现在不打广告也没什么成本,
不如再坚持一段时间试试?」
于是哈依夏就这样留了下来,我问哈依夏是不是那个时候已经喜欢林锵了,
哈依夏笑着承认,说他人很好,很温柔很照顾女生,又有责任感,最关键的是,
他很聪明,沟通非常简单,碰到这么拍的男人不容易。
不过哈依夏想的有些简单了,林锵的系统需要不断的适配新机,每一个新出
的流安卓手机都需要买,林锵开始把自己的积蓄往公司里砸了。哈依夏看得难
过,商务法务都没事干了,她动学习承担起了软件测试和站的界面美工的工
作,用她的话说,起码要换换颜色什么的,要不用户以为我们公司没人了要倒闭,
林锵听了只有苦笑。
那个暑假,是他们最窘迫的一段时间了吧,林锵要强不愿意花哈依夏的钱,
哈依夏买了很多的方便面之类的速食堆在公司,林锵就在那没日没夜的做开发,
哈依夏开始学习怎么做商业计划书去骗钱。
哈依夏大二开学的时候,林锵转了一笔股票给她,说抵她的工资,哈依夏也
没在意,她那时根本不认为公司还有生机,只是喜欢在空调房子里陪着林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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