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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妃:皇上,求你别宠我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九丹心

    睁着眼说瞎话这类阳奉阴违之举,是自我醒来之后,这家人一直用来对付我的,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所在,但我已迈出挖掘真相的第一步。

    “小姐,该起了,校尉府派人来我们府上纳采的家人子已经到了,听门房说送来的一对鸿雁正引吭高歌。”

    “是吗瞧我好睡,都是昨晚那种两盅酒闹的,差点误了正经事儿。”

    家宴散去,我推说不胜酒力早早就吹熄了灯,为的是给如月一个独处的机会,适才卓不群与长姐的夫妻恩爱深深的刺痛了的她双眼。

    如月闻言,便烧了夜香,看得月上柳梢,我的呼吸停匀,她以为我已睡熟,便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待得她前脚离开,我后脚便拨了香灰,这丫头点得是梦甜香,此香掺入了大量了催眠药物,其居心显而易见。

    她不仅奉命在我的身边监视我,也处处防着我,心眼极多,看来日后她递给我的饮食汤药也要得多留个心眼,我这样想一路尾随她入了后花园,为了不惊动她,便埋伏在入竹林处的假山背后。

    夜静更深,耳畔尽是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如月凄凄艾艾,“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才是个头”,“受尽了委屈只为了你”。

    我对他们之间的私情并无任何兴趣,只想知道这当中是否与我有关。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飘来句有用的话,却是出自卓不凡之口,“你再闹,倘或将鸣凤吵醒了,别想入我卓家的门,还不先回去守着你该守的人。”

    “她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依我说,你莫不是看上她的美色了,瞧你当日那幅被到的神情,我都看出来了,你连她也一并想摸索上,又或者在她来之前,你就看上她了,你说,你们之前是否就已经有了首尾,若不然,以你这般狡黠之人,怎会将早就编派好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住口,你是什么身分,胆敢这样跟我说话,你有本事挑明了找岳父谈条件,我也能够与你鱼死网破、恩断情绝。”

    卓不凡似乎是被如月激怒了,声音低沉而愠怒,被这样严厉的警告,如月少不得退让,以婢妾般幽怨的声音哀求道:“将军大人,我也不想这样,你知道,我的人我的心都给了你,我只不过想和你在一起。”

    “那你就乖乖的,自然守得云开见月明。”

    “将军大人,我什么都听你的。”

    被卓不凡威胁几句,如月之前的撒泼荡然无存,整个人简直就是势如山倒,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换作一个烈性的女子,怎会被卓不凡如此揉搓。

    “真的吗真的会有那一天吗”

    “我依你,都依你,大人,我唯你是命。”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心不动则不痛,卓不凡将如月玩弄于股掌之间,不过仗着如月喜欢他……所以,我在洞悉这一切之后不会拿他们之间的私情来说事,只会以此作为缺口打开如月的心防。

    用罢早膳,我在如月的陪同下出了二门先去看了校尉府送来的彩礼。

    彩礼虽算不得许多,却也堆满了整个门房,如月便问我是否命人抬箱笼收入库房,我摇了摇头,只道正夫人自有定夺,便仍原路返回。

    在经过正夫人所居住的正房时,关切道:“如月,我得了好的去处,将来你该如何是好是愿跟着我嫁去校尉府,还是留在府上”




第3章 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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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我自己,不也得以自个儿的美色甚至于身家性命来作交换。

    “就算将来你能够如愿以偿,你必然也会后悔今时今日之举,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女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到底是出身世家大族的贵族夫人,就算是恨毒了我也骂不出个所以然,不由的轻声谩笑,将来是否能够如愿以偿,那真是未尝可知,后悔与否,但凡是我自个儿拿的主意,本个来就是自作自受。

    至于好下场,这有些可笑,我并不曾做伤天害理的事,何况盖棺才能定论,往生以后的事皆由人评说,不必在意,也何须在意,毕竟活着不是为了给他人做笑谈,我只想要找回失落的记忆。

    当我随着卓不凡一行来到上京,已是腊月天气,灰蒙蒙的天空下起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是初雪,薄薄一片,舞得优雅而轻盈,悠悠落于掌心,转瞬即化,指缝间只余沁心般的凉,凉到我低低的发出一声喟叹,这样的情形于我,并不陌生,想来在失去记忆之前,也是如此这般的欢喜。

    就在我自顾自的想要努力的去回起忆往事之际,这无意间的举止却落入卓不凡的眼底,显然是造作,他一把拽过我,将我拖向厚实如铜墙铁壁般的胸膛,粗暴道:“收起你的楚楚可怜,没得教人恶心,我看透了你,你不必惺惺作态,若你想要继续跟着我,就得兑现之前的承诺……”

    “事成之前,你躲在背后连个人影子都不见,事成以后,你却要我兑现之前的承诺”

    走出张府,来到上京,靠的是我的心机与绸缪,卓不凡早就失去了与我谈判的资格,更遑论兑现承诺四个字,可他作为目前仅剩的知情人,任我再恼怒,也得忍耐着、克制着,将满腔的厌恶化为嗔怪。

    “你步步为营,先是挑起鸣凤与如月的争端,复又设计引我踏入你的温柔陷井,哪知被我识破,你便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跑到鸣凤跟前含沙射影……”

    若不是卓不凡惹得鸣凤一再伤心,怎会失去妻子的信任,逼得正夫人出面,正夫人虽理家多年,却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三两句上便被诈出真相……

    最后,正夫人还被我签着鼻子走,以如月代替我嫁到遥远的校尉府,嫁给那个迟暮之人为继室……这一件件、一桩桩的确瞒过了众人,却瞒不过卓不凡,诚如他所言,他躲在幕后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隔岸观火,就等着坐收渔利。

    “我打发了如月,又稳住了鸣凤,让她留在杭城待产,将独处的时光留给了你和我,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在上京这样一个无人干扰的地方,你就只想着与我置气还是,非得要我作小伏低,叫一声将军大人,妾向您赔罪,你才肯……”

    “你这样出尔反尔,口不应心,我如何信得过你”

    他从来就不曾相信过我,就如同我从来也不曾信得过他,他之所以缓和了语气,我想只为着那句妾向您赔罪,触及了他心中的柔软,充分满足了他之前得不到的虚荣心。

    不论卓不凡心里蒙生了诸多的芥蒂,还是我心里藏着诸多的忿忿不平,假戏真作也好,真戏假作也罢,在初入上京的这段日子里,我除了成为他的女人,似乎没有更好的出路。

    但令我感到惊讶的是,真到了我投怀送抱的那刻,他却犹豫而迟疑。w为尊书院

    “不愧是、不愧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

    那时我在他的怀中,覆上柔软的樱唇,他也如沾了蜜糖一般,与我交颈缠绵,就在他动手解开我衣带那刻,他却于陡然间松开了我,眸中流淌着的除了怨怼,还有太多的不甘。

    望着他拂袖而去的身影,我有些失神,他分里是话里有话。

    “不愧是”三个字,沉甸甸的,分量极重,加上从那种地方出来,原有揣测过失忆之前,我有可能来自烟柳之地,可从第一次正夫人望向我,眼中除了端着架子,并任一丝轻视的神情来判断,即便我的出身不高,也绝无可能是泛泛之辈。

    卓不凡在可以碰过我的时候,不曾沾染我,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是他碰不得的女人。

    倘或我果真是他碰不得的女人,那我与他之间就有更多可以周璇的余地,这并不代表多从此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我只是想要请君入翁。

    对他这样自负又狡诈的男人而言,越是禁忌,恐怕越是想要得到罢!

    他有没有这个胆量,试一次不成,试两次、试三次,试多几次便见分晓。未来的日子,我忽然觉得极其有趣,那是与人斗其乐无穷的乐趣。

    假如没有卓不凡,非但我的过去没有指望,我的现在也了无生趣,于是,我对卓不凡更好了,嘘寒问暖,软语温存,一应饮食起居从不假他人之手,似水柔情俨然如他身旁低眉顺眼的侍妾。

    “天这样凉,大人且吃盏热茶驱寒气。”

    卓不凡只要卸了职回到卓府,我便扭股头似的缠上他,经过连日的观察,他的祖籍虽在南边,可自幼入都,既留恋家乡清淡小菜,也吃得惯上京浓腻的口胃。这样冷天的,我便按上京的风俗给他沏了盏奶茶。

    看得他握着茶碗一幅不欢不喜的样子,也懒怠理会他,兀自系了件围裙往灶房而去。

    卓府为一座两进的四合院,相较于杭城张府,狭小而局促,跟着伺候的仆妇也不多,通共算来三窝子家人一共也就八、九个人。

    据闻卓不凡的母亲高氏早年与父亲和离,后改嫁他人,他是在求得功名后才分了房另建宅院,且在仕途上一直仰仗岳父张九庭,因此任他在外头如何拈花惹草,也不得不敬重鸣凤,处处以鸣凤为尊。

    一个靠女人上位的男人,我难免不在心头暗暗耻笑他。

    彼时,灶上炖了许久的人参山鸡汤冒着喷人的香气,蒸笼里温的合欢酒也咕咕作响,我方使出看家本领,将几枝风干的萝卜皮洗净,切成指甲盖大小均匀的细丁,勾了酱油、陈醋、芝庥、香油、蔗糖,又调了少许蜀地出产花椒、辣椒拌匀了,方命仆妇装入食盒送入书房。

    他一定喜欢这样的吃食。



第4章 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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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逢今天这样的还愿日,适才我在殿中进香也未能一睹风采。

    此刻,香雾缭绕的大殿传来一阵礼乐的声音,只见一红衣喇嘛,吹起了海螺号角,无数盏酥油灯由远及近,将大殿照成一片灯海,不多时,从灯海的深处忽然走出一行人来,人群中当下有人发出惊叹:“那不是谨王吗”

    “据闻谨王与太后失和,今日前来朝见喇嘛庙,太后又是绿度母的化身,想必母子二人已解开心结,故有此一行。”

    “嘁,又不是亲生母子,不过是为着今上病危,谨王也惦记着皇位罢了!”

    ……

    若坊间也能传出夺嫡的流言,应该算不得是空穴来风,至少谨王此举向世人摆明了态度,想必很快就会有一番作为。

    我心中感叹,这便是上京啊!

    天子脚下,皇城根儿旁,如我这般渺小的一个女子竟也能闻得宫闱秘事,倘或卓不凡口风仍紧得滴水不漏,关于他的履历背景我不妨外出打听,一定能够找到紧要的线索。

    “你且先行回府,不必等我,有朝中结交的大员经过,少不得打个照面。”

    不容我纷说,他几近是将我架上马车,一个眼色过去,那驾车的侍儿当下挥了鞭子,“啪、啪”两声,骏马拉着青漆马车撒腿就跑。

    卓不凡从不曾信任过我,我与他已有过肌肤相亲,是他口中所谓的妾室、他的女人,除卓府家仆,还是将我严防在他的人脉圈子以外,杜绝我与他相熟的朝中同僚及亲朋好友见面。

    他深恐我被人瞧见,显然这些人中有人见过我,或者与我相熟。

    “停车――”

    “二夫人,小的作不了主,大人可是吩咐了要送您先行回府。”

    原寻了借口欲对驾车的侍儿说卓不凡将披风落在车上,这人不但无一丝停留的意思,手中的鞭子越扬越急,我便掀了车帘肩并肩的坐到他的身旁。

    我告诉他,要么停车,要么我们当中有一个人跳下去,看得他仍犹犹豫豫不当一回儿事,璇即一笑,张开双手向他推去。

    侍儿大惊。

    听得“驭”的一个长声,马车摇摇晃晃的停了下来,我方拎过披风缓步下车,见他张着嘴一幅傻眼的神情,面上依旧露出淡薄的笑容。

    这侍儿大约不曾想过文静如我竟有这般泼辣的一面,非但说得出,更做得出,行胜于言,永远是制胜于人最为有效的法子,尤其是对付这种唯主子命是从,卑微而又愚忠的下人。

    “天这样凉,可别忘了系上披风。”

    当我迈着轻巧的步子上前,颤微微的踮起脚尖,自卓不凡的身后,将披风搭在他的肩上,无数道目光如利箭一般跃过他,“唰唰”地直射过来。

    即使我站在卓不凡的身后只露出半幅形容,风帽的压檐也极低,细碎的羽绒遮住了我光洁的额角,我依然确信在卓不凡迅速以壮实的身子彻底挡住我之前,有人得以看清我不施脂粉的素颜。

    那个人即非是卓不凡这般垂首侍立的臣下,也不是跪伏在雪地上卑贱的侍从,我看不见他的脸,只依稀瞧见这人头戴紫金冠,身着玄青色猞猁皮大?端坐在金漆马车上,其身份荣耀而尊贵。

    “恳请殿下恕罪,都是臣下平日太过于纵容姬妾,以致今日无状冲撞了殿下的仪仗。”

    待得王府的长史官宣告开拔,车辘轳碾在雪地上,发出破冰一般刺耳的声音,谨王才道了句“罢了”,那声极其低沉,若非是屏住呼吸,就像雪花落在地上,转瞬就与地上结得厚实的冰雪连成一片。

    这样的声音,于我,竟是熟识,全无陌生感,我甚至于能够凭着这声音想像出谨王吐字时的神情,神态温和,目中透着惯常的沉静……

    我看不见他的脸,他的容貌长相却像一粒石子,在我那本就是暗流涌动的心湖里激起更多的涟漪。原来许多事,就算已经无从想起,可是在心里却怎么也忘不掉。

    若谨王与我有所牵连,他会不会就是我失忆前所爱着的人

    “没有经过我的允许,谁让你跑回来添乱”

    “怎么,这么快就想攀上权贵,连魂儿都给带走了”

    我的言行无状,我的性格乖张,我在卓不凡的怀中,一幅魂不守舍的模样彻底激怒了他,其实,在此之前,在回来的路上,他虽又惊又气,到底还是忍下,算是原谅了我。

    如今,已经三日过去,他当执归来,搂着我屈意求欢,我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彻底激怒了他。

    “我有些乏了,早些安置罢!”

    “你就这样轻践,如下作的娼妇,还在我的怀里,就惦记上了谨王……”

    “你以为我打不得你吗”

    他看得明白,这是一个能够伤害到我的耻辱姿势。

    “从来没有女人敢打我,即使我娘也从不曾弹我一指甲。”

    “敬酒不吃吃罚酒,该是好好教导你,让你懂得什么是知痛着痒。”

    “我会让你知道,妾这个字怎么写你这个贱妾该怎么当……”

    捱到他疲惫不堪停下来,我已不知痛为何物了,撕裂的痛,重闯的痛,干涩的痛……无数种能够想像的痛,都在此刻万箭钻心了。

    倘或我不曾失忆,虽不知昔日的恋人会如何待我,我想,应该从来没有这样痛过,这是一种被践踏尊严的耻辱,是一种加诸在身上的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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