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妃:皇上,求你别宠我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九丹心
“铭幽,你怎么看”皇上点名道。
看来父皇是容不得我清净。铭幽在心底叹道。想归想,皇上的问话总是要回的。铭幽不得已走出队列,像模像样的执勿躬身道:“回父皇的话,广平王与儿臣乃是同胞兄弟;太子殿下是儿臣的兄长。手心手背,儿臣实难取舍……”
“别跟朕打太极。”皇上不耐的打断他,“朕要听你的真实想法。”
打太极的不是父皇您吗您要真是想废太子,至于闹腾这么久都没个结果吗。铭幽继续在心底腹诽,嘴里却说道:“儿臣认为,常大人所言极是。太子自确立以来,并无过错。如今若无端被废,怕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吃里扒外的东西,难怪姑母不疼你。”端康在心底暗骂。
本以为铭幽会帮着自家兄弟的老臣们,也不禁在心底佩服铭幽的公正无私。
“嗯。”皇上只轻轻点头,却没有最终的结论出口。这场废立之争,究竟是像从前那般不了了之还是就此尘埃落定,大家心里都没谱。
皇上心里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事实上,皇帝还没有糊涂到非要废长立幼的地步。时不时的抛出废立之事,不过借此敲打敲打牟氏一族,不要以为手里有太子便可目空一切,这个太子他可以立就可以废。
其实他真正想废的不是太子,是皇后。奈何皇后自失势开始,一直规规矩矩躲在宫里吃斋念佛,万事不理。一个人什么事都不做了,你又如何寻得了她的错处没有错处,便没有理由与借口证明她难以母仪天下。
而牟氏一族则在皇后失势后,辞官的辞官,还乡的还乡,朝堂中再也没有牟姓官员,看来似乎再无威胁,然而皇上却在长出一口气后,隐隐有着不安。权臣如此决然放手,教他措手不及。
犹如手中握着一条蛇的七寸,看着它垂死挣扎,却怎么都死不透,那种焦灼感受旁人难以体会。几次议论废太子之事,原意是想赶狗入巷,逼得牟家奋起反击,他才能借此机会除之殆尽。怎料,牟氏却全无反应,不知是真的对朝政再无影响力,还是笃定他根本就不会废掉太子
只是这一招不可能长期用下去,怕到最后会产生恶劣影响。因此,这次废立之争,应当有个最终结果,也顺带堵了端妃的嘴,免得日后在他耳边聒噪不已。
“既然连铭幽都这么说,看来这天下人心果然是向着太子。也罢,朕从此不会再提此议。众卿且退下吧。”
目光定定的望着众臣依序退出宣政殿。皇上却并不宣布摆驾回宫,仍旧坐在龙椅上出神。近旁的安公公躬身挨近皇上,轻声唤道:“陛下。”
“朕,怕是害了端妃母子啊。”皇上忽然叹了口气,低声道。
安公公明白,皇上是担心自己百年之后,端妃母子无人庇护,会因今日之事受到报复。忙宽慰皇上道:“太子宅心仁厚,绝不会做大逆不道之事。”
太子的品行,皇上还是信得过的:“太子当然不会。可是,皇后……”
“皇后娘娘性情温顺,再加上这些年诚心向佛,其心向善,也不会亏待端妃娘娘的。”
“但愿吧。”皇上无奈道。
想到牟皇后也曾陪伴自己度过最为艰难的一段时光,皇上心里不禁对她有了几分愧疚。如果不是牟家当年在朝中的影响力过大,他一定会对牟皇后尊之敬之,绝不是今日这般刻意冷落,极力打压。
“摆驾回宫。”皇上黯然吩咐道。电子书坊
感受到端康及裴中等人投来的目光,铭幽也不示弱,转身回视对方,脸上笑意盈盈,等着对方开口。谁知,一干人见他回望过来,忙调整视线,不敢与他对视更遑论开口质问。
想到母亲身边聚集的全是这些投机分子、无胆鼠辈,铭幽不禁为母亲哀叹。这样一群人,误事还差不多,想靠他们成事,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习惯性的摇晃手中物件,这才想起,手里握的是勿板而非扇子,短暂停滞后,继续摇晃,能扇出风就行,管它是扇子还是勿板。
“临淄王请留步。”太子突然出现在他身前。
“太子殿下找我”铭幽疑惑道。
太子轻轻颔首,急步上前与他并肩而行:“昨日你醉酒退席,本宫甚为担心,所以来看看你。没想到你这么有精神,可见你是装醉。今晚娘娘寿宴,若再敢装醉,本宫可是要罚你的。”
“不敢,不敢。”铭幽忙笑着回答。
这一幕看在旁人眼里,真真是“兄友弟恭”的绝好注释。
两人谈笑风生的随意走着,直到来到某处僻静之所,太子忽然停下脚步,一直随伺身后的太监便乖巧地站在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张望四周。皇宫之中从来不缺耳目,在这里想要说真心话,便要有着十二分的警惕,以免不小心惹下祸端。
“太子殿下有话要说”铭幽依旧是笑。
“你想得到什么”太子开门见山道。
朝堂上的争执,铭幽的进言,已在第一时间传到太子耳里。铭幽虽一直私下向他示好,但从未公开表示过对他的支持。太子-党曾讨论过铭幽的频频示好,结论是他不过是想让自己置身事外,为防万一而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而今日铭幽决定性的发言,在太子看来无疑是与端妃彻底决裂。太子想不通,若说他无欲无求,不愿卷入纷争,为何今日又态度鲜明的站在自己这边更想不通的是,为何他会背叛自己的母亲,这实在违背常理。
“臣弟不明白殿下的意思。”铭幽道。
“说白了,本宫想不明白,你为何不帮自己的母亲,却要帮本宫说话。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者是想得到什么”
“原来是为这个。莫非太子殿下认为铭幽有某种野心不成”
太子闻言转过头看着他:“难道不是吗”
“如果想要保持现在所有的一切便是野心,那么铭幽就不否认有这份野心。”铭幽轻叩手中的勿板,道,“其实铭幽想得很简单。所谓‘虎毒不食子’,母亲纵然因今日之事恨我,倒也不会真的伤我,所以铭幽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太子殿下有一帮老臣支持,怎会那么容易被废。铭幽今日向殿下公然示好,只希望将来,殿下能念着今日的好,让铭幽保持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继续活得逍遥自在、醇酒美人不会减少。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也希望能用今日的好换我母亲与弟弟今后的平安。”
“你认为本宫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吗”
“太子宽仁天下皆知,自然不会是这种人。但您身边的人难说不会为了讨好您而做下错事。”
太子看了他许久,看他满面真诚,实在不像是说谎,点头宽慰道:“好。本宫答应你,日后绝不为难你们母子。”
“铭幽在此替母亲谢太子不计前嫌之恩。”铭幽对着太子行了个大礼。
心里的疑问解除,太子坦然而去。
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铭幽在心底嘲讽,这么容易轻信旁人,果然是宅心仁厚啊。
天色渐晚,皇宫内端妃的寿宴即将开始,京城内到处是赶着入宫赴宴的各色马车与软轿。
铭幽的别府离皇宫较近,所以选择乘轿赶往皇宫。软轿在宫门停下,铭幽下了轿,抬头看了看天色,方才慢慢悠悠的踱步向前。刚走两步,身后便传来马车声,铭幽下意识地停步转身,但见一辆装饰简单的马车停在他身前。这马车他再熟悉不过,河间王为人粗放,对装饰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从不在意,连自己的府邸、马车都是极少装饰。
见是河间王的马车,铭幽并不想与他有过多接触,打算装作没看见,在他下车之前离开。刚准备转身,眼角余光却捕捉到一抹纤细的身影自马车跳下,传至耳边的说话声更是肯定了他的猜测。
“你把我带到哪儿了”
“小兄弟,你不是要找长乐侯吗,他现在就在里头赴宴呢,孤王这就带你去找他。”
河间王下了车,说话间欲伸手去拉鸾,却被鸾机灵的躲开。
鸾心里直犯嘀咕,明明自己穿着男装,为什么这个河间王还是一路上都对她动手动脚,难道是被他看穿了
“河间王,没想到我们在这里遇上了。”扭头看着身着青色长衫的鸾,铭幽笑得极有深意,“青公子,怎么你会从河间王的马车上下来”
“临淄王也认识青兄弟”铭渠奇道。
“岂止认识,还很熟呢。”
“谁跟……”
“青公子,我不是让你去找长乐侯吗,怎么又与河间王一起来了”铭幽截断她的话道。
“你让他去找长乐侯”铭渠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是阿靖的朋友吗,怎么又跟你扯上关系”
“他是孤王府上的客人,与长乐侯亦有几分交情。孤让他去找长乐侯问点事,怎么又与河间王同车而来”
鸾听他随口胡诌,本想点破,却被铭幽投来的眼神制止。忽然想起河间王这一路上的不安分,考虑到铭幽虽色名在外,但一直对她还算规矩,两相比较之下,也就跟着铭幽胡说,只要能打发了河间王就行:“我到长乐侯别府时,长乐侯已经不在府内。正好遇见河间王路过,听说我要找长乐侯,就好心把我带过来了。”
“这样。那还不赶紧向河间王道谢。”待鸾极不情愿的向河间王道完谢,铭幽继续道,“该入席了。河间王,你先请。”
眼见到手的鸭子飞了,铭渠脸色微愠,行至铭幽身旁时,低声道:“孤倒不知道,临淄王竟也好男-色。”
“孤王说过,他是孤府上的客人。别把孤王想得和你一样。”铭幽闲闲回道。
“若真是客人,倒好办了……”
“她不是那种人,奉劝你别打她的主意。”
“几日后我们都要跟随父皇行猎,也把他带上如何”铭渠忽然转换话题。
摸不准他葫芦里卖什么药,铭幽并未贸然回答,只定定地看着他。
“就这么说定了。他要不来,孤就派人去寻他。”
故作亲密的拍拍铭幽的肩膀,铭渠向宫内走去。
“你可知道自己惹了个麻烦。”铭幽转头对鸾道。
“你说他”鸾指着铭渠的背影道。
“他要你几日后跟我一块去行猎,否则,他就会把你抢到他的府上。”铭幽笑眯眯的恐吓她。
“不会吧。”鸾低头确认自己的装扮,“我穿的是男装!”
你要穿女装倒没这麻烦了。想归想,铭幽开口便是谎话:“他可是男女通吃。”
“什么叫男女通吃”
“噗――”铭幽没憋住,笑出声来,“你呀,真是……男女通吃就是说,无论是男是女,只要他看上了,他都要……”不知后面的话要怎么跟单纯的鸾讲,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合适的词,铭幽只好道,“你明白的吧。”
“大、大概明白。”鸾点头道。再次想到“男女通吃”的话题,鸾心里一阵恶寒,“我看我还是先回去算了。”
“你不是要找阿靖吗”
“我也没什么事。我是被那个河间王硬拉来的。”
“今晚端妃寿宴,宫里会放焰火,你不想看”铭幽诱-惑道。
已然迈开的步伐因为铭幽的话停顿下来。焰火!对于极少见到美丽焰火的鸾来说,这的确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我可以进去吗”
“你装作孤的随从便可进去。”看着她走回自己身旁,铭幽继续道,“若再有人问起,你就说是临淄王府上的人。”
第83章 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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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说是长乐侯府上的人吗”对于铭幽的说辞,鸾有一点小小的不快。
“如果让河间王听到了,他要是向阿靖索要你,以阿靖的身份恐怕不好推辞河间王;而孤与河间王平起平坐,河间王能奈我何。”铭幽谆谆善诱。
“有道理,”鸾点头道,“我可不能连累阿靖。”
铭幽笑得眉弯眼弯,活像一只老狐狸。
鸾跟在铭幽身后,一路走着,一面偷偷张望。身边来来回回巡逻的禁卫令她精神紧张,她毕竟只是升斗小民,又是乔装入宫,怕自己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抬眼看着前面的铭幽,心里暗自揣测,如果真的出了问题,他会救她吗
现在想要退缩却也晚了,何况皇宫与焰火对她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于是又自己安慰自己,没事没事,还有阿靖呢。就算轩辕铭幽不管我的死活,阿靖也不会不管的。心灵平静之后,又继续观察周围,皇宫哎,将来回去也有吹嘘的资本不是!
把全副心神都放在观察上的结果便是直接撞进某个人的怀里。
“哎呦。”鸾抚着被撞得生疼的额头看向铭幽,“你要停下来不会先打个招呼吗”
“孤等着你投怀送抱,怎么能先打招呼。”铭幽理所当然的笑道。
鸾翻了翻白眼,每次与他抬杠,她都落于下风,对他的无赖,干脆就不予理会。
“这一路东张西望倒也罢了,待会跟着孤入了席记得低眉敛目,不要乱看。”铭幽嘱咐道,“否则,若是因此摊上个‘大不敬’的罪名,孤也救不了你。”
“那还怎么看焰火”
“放心,等到放焰火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看个够。”说完,铭幽转而对其他随从道,“你们且在此候着。”
藩王赴宴可带一名亲随入殿,铭幽既带了鸾入内,其他人等便只能按规矩等在外面。
随从齐声应是,铭幽正欲迈步向前,忽听鸾在身后低声道:“阿靖也在里面吗”
“不清楚。”铭幽边走边道,“这殿内坐的都是藩王,以他的身份应当不在。不过,他是替他父王前来,就看司礼监怎么安排他的座位了。”
跟随铭幽进入殿内,但见殿内过道两旁摆满案几,只有几张案几前尚无人入座,其余人等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或与邻座低声交谈,或与新入席的人遥遥相拜,以全礼数。
铭幽从踏入殿门开始,见着辈分高的便规矩的欠身作揖,遇着同辈的,彼此不过略微颔首,便各做各的。这样一会儿作揖,一会儿颔首的,直到入座。
鸾刚站到他身后,便听到他低声抱怨:“累死人了。”
回想他刚才机械的动作,鸾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拼命憋住,一张脸憋得通红,忽听他轻声道:“放心吧,这么僻静的角落,没人看着你。想笑就笑。”
鸾低声笑道:“哎,今天不是你母亲的生辰吗,怎么给你安排这么靠后又是角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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