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沈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暴发。
叶秋华没有过潮吹,不过每次鏖战下来,她挥洒到床单上的液体却也不比喷
出来的少几许。
一**高压电通体的快感,刺激得她睁不开眼。叶秋华脑子里只剩下了这样
的想法:用两条腿箍住耿润峰的腰身,制止侵略者的肆意妄为。然而,她的脚踝
被耿润峰握了个结实,根本没有旋的余地。疲惫的身体逼着她开口求饶。
耿润峰恶趣味上头,他松开叶秋华的脚,欺上前来,笑嘻嘻地说:「叶美女
怎么投降了?」
叶秋华假哭道:「我都要被你**死了……」
耿润峰歪头继续笑嘻嘻道:「这样不好,不应该向恶势力屈服。」说着,他
故意挑动胯下物涨起,又是惹得叶秋华一声娇吟。
叶秋华苦着脸说:「不来了,好不?我真的不行了,腿酸死了。明天又起不
来了。」
看耿润峰没有收兵的架势,叶秋华又道:「你知道不,我现在连九十斤都没
有了,你刚搬来时候我九十七斤。」
其实几番激情碰撞,耿润峰也是强弩之末,没有将这一炮进行到底的意思,
看叶秋华这般模样,也就借坡下驴,把有泄气苗头的阳物抽了出来。
耿润峰倒下身前,还不忘摸一把叶秋华的胯下,而后说道:「你不一直想减
肥么?这不遂了你的愿?」
叶秋华哭笑不得:「那也不能这么减法啊,减得太多了。」她越想越气,很
想使劲掐耿润峰一把出出气,可身子疲惫得连抬一抬手指都懒得。很快,眼皮一
打架,就睡着了。
翌日,叶秋华睡到过了中午才起床,腰酸腿疼头发沉,自是不用说。
刚醒的时候,她感觉眼皮好像挂了千斤秤砣,睁也睁不开。费了好大力气,
才彻底清醒过来。这时,床上只有她自己了,那折腾得她爬不起来的冤家,已经
没了踪影。
叶秋华拿起电话来,问耿润峰在哪,得到应是在店里,叶秋华的心头顿时
阴转晴,隐隐的,还有那么几分暖意。
这场激烈的床事,只是生活中的一个插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仿佛一朵
浪花消融在海中,再也没有痕迹。
叶秋华的母亲,打过几次电话来,每次都说要来沈阳,结果每次都阴差阳错
地没来。每次叶母的电话打来,耿润峰总有种傻姑爷要见丈母娘的紧张,结果频
繁的泄气,让他每每都觉得像坐了过山车。几次折腾下来,他也疲塌了,无所谓
叶妈妈来不来。
这就是狼来了次数太多的缘故。耿润峰暗自腹诽。
日子一天天过去,八月一半就这么没了。这时候,奥运会开幕了。被球房列
入禁止参与追分名单的耿润峰无聊赖,只得窝在叶秋华家里看奥运。
耿润峰不是体育迷,看比赛充其量就是看个热闹。若不是没有其它消磨时间
的事情可做,他绝不会窝在屋里看电视。
在奥运田径比赛有 米栏的那天,耿润峰接到了失踪已久的乔老鬼打来的
电话。
没等耿润峰开口讨伐,老鬼先开了口,那声音沉静得让人感觉仿佛身在十月
深秋。饶是这八月盛夏,耿润峰还是打了个寒战。
「你在哪呢?没事的话来我家一趟。」
老鬼绝少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一旦用上了这语气,就预示着事情的不一般。
上一次老鬼用这种口吻说话,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耿润峰永远不会忘记,乔永
为挪用公款炒股,东窗事发时那份冷静镇定的语气。那时候,他大学毕业还不足
一年。
彼一时,乔永为认真地和耿润峰讨论,如果事情摆不平,自己到底会判多少
年徒刑,语气镇定得和今一次电话里全无分别。
虽然那一遭最终有惊无险,但是乔永为却丢了让无数人羡艳的央企工作。身
边的熟人都替他痛心疾首地惋惜,他却一副全不在乎的模样,不但看不出丢了工
作的失落,好像还有那么几分窃喜。每当说起这事,他总是漫不经心地总结:哥
们命大,逃过一劫,起码没混进监狱里去。知足!温故而知新。
所以,一听老鬼电话里的语气,耿润峰就知道事情不妙,赶忙换了衣服,火
烧火燎地赶到了乔家。
耿润峰到乔家时,老鬼正在楼道里坐在楼梯上抽烟,脚下横七竖八地堆了十
余个烟头。看那意思,他在这已经有一会儿了。
楼道里烟雾缭绕,透过排气窗的阳光照过来,搞得云海仙踪一般。
万年不变的短发依旧,只是这一次没戴眼镜。那不喜不怒的表情,也让人看
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鬼看耿润峰到了,没说话,只是抬了抬眼皮,耿润峰也不说话,两人相顾
无言。
良久,乔老鬼意味深长地笑了,伸出一只手揉了额头和眼,夹烟的另一手向
身后的家门指了指,示意耿润峰自己过去看。耿润峰也不和他客套,直接走过去,
拉开虚掩着的门进了屋。
屋里的情形惊得他瞠目结舌:这尼玛遭贼了?遭贼了也不至于空成这样吧?
用空荡荡来形容老鬼的家中,已经不够用了。房子里不光是家具、家电没了
影子,就连墙上的插座,电源开关都不翼而飞,只留下截断的电线头。耿润峰抬
头看,屋顶的灯也不见了,留下的,同样是散落的电线。卧室门?一样没了,门
框上残留的折页昭示着这个事实。
除了地尚在,这房子几乎就是清水房一般。
「不用看了。我刚看完,除了地,什么都没了,连厕所马桶都没留下。」
抽完烟的乔老鬼在耿润峰身后走来,拍了拍他肩膀,一本正经道。
耿润峰想问,这到底是怎么事,可话却卡在嗓子眼,怎么都问不出。他直
愣愣看着老鬼,老鬼若有所思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笑了,似自嘲,似释然,似
解脱,当然还有几分苦涩。
「哥们解放了。」乔永为道。
「解放了?」耿润峰皱眉不解其意。
「嗯。离了。」
「离……离了?啥?离婚?你和曲桂林?」耿润峰觉得很不可思议,连话都
说不利了。
老鬼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废话。我就那么一个媳妇,不和她离和谁离?」
耿润峰更加困惑,眉头间的川字更深:「你们俩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我也不知道。」乔永为冷哼一声,「反正日子过不下去了。过不下去就离
呗。」
话说到这,耿润峰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性停了口。
片刻冷场,乔永为说:「走吧,陪我去趟房产中介,把这房子挂上卖了。家
没了,留着它也没什么意思。」
去房产中介的一路上,耿润峰一直注意力涣散,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个让他至
今都觉得惊艳的女子。
想起初识的曲桂林,耿润峰始终记忆犹新:一名穿着青花旗袍的风韵女子,
开着一台不知道有多少年车龄的老拉达,车窗上贴满了各种政府机关的通行证。
那破车看着随时都可能趴窝,但是最终还是摇摇晃晃地开了过来,停到了他们面
前。
那女子走下车的第一句话就是:「老毛子的东西,除了ak47就再也没什么好
用的了。」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怔。统一的意见是:这话头太硬,接不住。
唯独老鬼乔永为微笑着接了下去:「还有伏特加。」
后来,这个接住话的男人,成了她的丈夫。
如果当时耿润峰不是已经有了安佳容,他倒有心在情场上和乔永为争上一争,
不管输赢,无论成败,只是想争一争,仅仅是为了那个女人。
可惜,世间事没有如果,所以这耿润峰和老鬼没有兄阋墙,没能成了情敌。
严格来说,曲桂林不算美女,单从容貌上看,并无过人之处。除了身材火辣
一点,其它硬件只能说马马虎虎。可那份气场,却是旁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的。
尤其是那天马行空的谈吐,才更让人心折不已。和她聊天,总让人b觉得自己的智
商不够用,更毋论跟上她思维跳跃的火花。
在耿润峰心目中,那才是真的女神范儿,高屄格,和那些拿了摆拍,ps过的
图片,上微博、朋友圈之类乱秀的脑残,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一连走了几个房产中介,都是乔老鬼在谈事,耿润峰心不在焉,连搭句话的
举动都没。他有心问老鬼为什么离了,为什么家里会被折腾个干净,可又不知道
该怎么开口。毕竟这事说起来,不怎么好听。
走完房产中介,两人忽然觉得无事可做也无处可去。耿润峰问老鬼:「你爸
妈知道你离的事不?」
老鬼磕了磕牙,道:「没说呢。暂时也不想说,省得他们上火。过一阵再说
吧,慢慢渗透。」
「你这情况了,晚上住哪啊?」
老鬼咝了一声吸口气,说道:「你要不说,我还真没计这事。晚上看看呗,
不行找个旅馆先凑一下。」
「拉**倒吧。花那屄钱呢。住我那吧。」
老鬼抬眼看了耿润峰,没言语。没否认,就表示了默认。和耿润峰,他无需
客气。正如耿润峰和他也一样。打小认识,俩人就是这般态度。上学那时候,耿
润峰上老鬼家,看上他什么好书好玩意,基本上说一声就拿走,也不管老鬼同意
不同意。
告诉你一声,是给你面子。这个事和你同意不同意没关系。
一句戏言,换来的是二十年的朋友。
去耿润峰家路上,老鬼又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耿润峰说:「这亏得沈阳冶
炼厂是拆了,不然你应该上那边买个房子住。」
老鬼翻了翻眼睛,立刻道:「你以为我过去住文官屯那边为了啥?就是为了
那良好的空气!」
文官屯是沈阳知名火葬场,不用说也知道,那边的空气全是烟尘。
老鬼一句话把耿润峰噎住了,半天没词应对。隔了好一会,耿润峰道:「你
赢了。」
没有赢了觉悟的老鬼,也不言语,随手摸出手机,摆弄几下,递给了耿润峰。
耿润峰不解其意,还是接了过来。一看,是乔老鬼和前妻曲桂林的qq聊天记录。
显然,老鬼洞悉了耿润峰的好奇心,也知道他憋着没问,性给了个痛快。
聊天记录并不多,寥寥十几句。凭这点聊天记录,耿润峰猜不出老鬼离婚原
因的来龙去脉,不过有一点他看明白了,就是老鬼家里为什么空了。
曲桂林问老鬼,家怎么分。老鬼的答复是:房子你给我留下,那是我爸妈的。
其余家里的,你都可以拿走。于是,曲桂林就顺了老鬼的话头,把家里变成了清
水房。
这……这尼玛……
耿润峰想了半天,也没组织出适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他可以肯定,
这种事曲桂林办得出来。也只有她办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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