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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强
苏贵妃径直走到一旁的镜台前坐下,浸乳般白嫩的玉手轻轻抬起,食指拇指捏住发簪,中指、无名指、小指弯弯勾起,宛若一朵玉色兰花,又是染雪春葱,霎时好看。
只见她轻轻将发簪取下,三千青丝飘飘而落,乌光黑亮,就像是一道飞流直下的墨色瀑布,又似镶着黑曜石的上等玄丝绸缎。
伺候在身旁的宫女立即拿起檀木梳,小心翼翼地捧起一缕乌发,轻柔柔地替贵妃梳发,只看那把梳子在秀发中来回划动,犹如在墨流流淌的小舟,而小舟又被河底晶莹的玄玉墨石映照出黑亮的光晕。
宫娥手腕使力出现了一丝不谐,力道稍大了几分,碰断了一根秀发,正在阖目养神的苏贵妃缓缓睁开双眼,借着铜镜的反射冷冷地盯着宫娥。
那宫娥吓得急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苏贵妃淡淡地道:「梳断本宫头发,本该死罪,但念你伺候本宫多时,便饶你一死,自己下去领五十大板吧!」
那宫女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
楚婉冰看得满腹惊怒,这苏贵妃看似柔柔弱弱地,但心肠竟如此狠毒,就是断了一根头发也要取人性命,可想而知这醉月宫的宫娥太监平日里是生活在何等炼狱之中。
苏贵妃淡淡地道:「春霖,你替本宫梳头!」
那个霖的宫女哆嗦地道:「娘娘,奴婢前日刚扭伤了手腕,恐怕伺候不周!」
苏贵妃脸色一敛,又缓缓阖上双目,淡淡地道:「手腕扭伤了?拿过来给本宫瞧瞧!」
春霖将手伸过去,果然右手腕处红肿一块。
苏贵妃冷哼一声道:「既然手都伤了,要来何用,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砍掉右手。」
楚婉冰惊讶的发现,除了这个准备受刑的宫娥有惊恐的表情外,其他宫娥皆是冷漠不然,要么就是幸灾乐祸,也就是说明这种事已是司空见惯,所以众人才如此镇静。
「这苏贵妃就算不是昊天圣母也不是什么好人!」
楚婉冰暗骂道。
春霖被拖出去后,苏贵妃问道:「谁可替本宫梳头?」
替贵妃梳头就等同成为了贴身宫娥,那么地位和俸禄都远在其他人之上,就算是一般的贵人见了皇妃的贴身宫娥也得礼让三分,更别说普通的太监宫女,但是这个差事不是谁都能干的。
就在全场一片静寂之时,水灵缇自告奋勇地道:「奴婢愿替娘娘梳头!」
苏贵妃颇为意外,因为水灵缇所穿的乃是外事宫娥装,这些外事宫娥乃是专门负责搬运的,做起事来倒也有些粗鲁。
一个贴身宫娥怒斥道:「大胆贱婢,你此般粗鄙之手,怎能伺候娘娘!」
水灵缇不甘示弱地道:「你说的这么好听,为何在娘娘有需要之时不替主子分忧!」
那个宫娥平日娇纵惯了,那受过这般抢白,气得便要去扇她两个耳光。
苏贵妃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又望着水灵缇道:「你可知道本宫的脾气?」水灵缇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苏贵妃道:「做本宫的贴身宫娥所得到的好处远胜于其他妃嫔,但却十分严厉,若是本宫不满意,你的小命难保!」
水灵缇道:「奴婢进宫就是为伺候主子的,一切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苏贵妃道:「你且过来试试,若做得好本宫便留你在身边,若是不行便人头落地。」
水灵缇走了过去,拿起檀木梳子替苏贵妃梳理秀发。
水灵缇以灵巧柔劲持梳,动作利落却又不失柔和,将苏贵妃的秀发理得整整齐齐,而且不损半根丝发。
苏贵妃甚是满意地点点头,轻启朱唇道:「你动作倒也贴心,以后便留在本宫身边吧。」
水灵缇跪谢恩典:「多谢娘娘赏识。」
苏贵妃蹙了蹙蛾眉,说道:「本宫倒觉得你有几分熟悉,你叫什么名字?」
水灵缇缓缓抬起螓首,冷笑道:「熟悉?你当然熟悉我了,我也十分熟悉你,若不是这样,我怎会单凭梳头这瞬间功夫便认出你的真实身份呢?」
苏贵妃脸色一变,寒声道:「你究竟是谁!」
水灵缇咯咯笑道:「师父,你忘了徒儿了吗?」
话音未落,水灵缇猛地便是一掌,顿时五彩光霞笼罩方圆,整个浴室皆被映得五光十色,流彩斑斓。





龙魂侠影 第七回深宫偶遇
杀招临身,苏贵妃不慌反笑,娇躯伴随着银铃脆笑飘然而动,水灵缇劲道十足的一掌落了个空,只把镜台打成粉碎。
苏贵妃玉足点地,身段摇摆,犹如起舞天女,美不可言,水灵缇认得此舞,正是大自在天女舞,于是施展灵蛇身法追杀过去,抬手便是拔山掌,而且招招皆针对大自在天女舞的回气空隙。
苏贵妃不慌不忙,玉手挥天穹,皓臂生妙法,将水灵缇的掌力卸到周围的宫女身上,不消片刻,宫娥尽数死绝。
苏贵妃冷笑一声,使了个虚招,晃开水灵缇便朝门外奔去——她这是借刀杀人,要召来卫士护驾,将水灵缇打成刺客。
就在苏贵妃即将冲出浴室时,水池中忽然卷起一道水柱,拦在门前,将苏贵妃挡了回去。
水柱哗啦一声浇在门口,随即寒气流转,动霜封路,池水顿时结成一堵冰门,只看楚婉冰持剑俏立,冷笑道:「贵妃娘娘欲往何处?」
苏贵妃嗯了一声,冷笑道:「凤嫣剑?原来是妖族少主芳架光临,本宫倒是有失远迎!」
楚婉冰笑道:「圣母不必客气,如今你们师徒重返,想必有许多话要说,何不留下与灵缇秉烛夜谈呢!」
苏贵妃娇笑道:「与这不孝之徒长谈,岂不是要气坏本宫。」
水灵缇冷声道:「自你将我与师兄当作弃子,你我师徒情分已断!」
苏贵妃道:「你这可是怨恨为师?」
水灵缇冷笑以对。
苏贵妃叹道:「生为昊天教之人,死为昊天教之鬼,这道理自你出世那日便已经懂得,为何还想不通呢!」
水灵缇咬牙道:「你若牺牲我一人,水灵缇绝无怨言,但师兄是你骨肉,你居然如此狠心推他送死,对待亲生骨肉尚且如此,更无论他人,如此行径寒透人心,你还妄想我继续跟你卖命?」
苏贵妃冷笑道:「所以你就投奔妖族了?不是为师没提醒你,这些妖类最为排外,非其同族绝不接纳,只怕你最终也难逃弃子下场。」
楚婉冰笑道:「此事就不劳圣母担心了,妖族虽然排外,但对于自己族人还是爱护有加,绝不会做出牺牲同胞之事。」
苏贵妃微微一愣,却见水灵缇万元化相,连续变出数个模样。
苏贵妃起初还只是以为水灵缇带了张人皮面具,谁料竟是妖族变幻之法,不由一惊,奇道:「万变幻元术?这怎么可能?」
楚婉冰笑道:「妖族神通也唯有身负妖血者方能研习,换句话说,灵缇已经成为吾族的一份子了!」
苏贵妃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展颜娇笑道:「原来是找了个新靠山,难怪敢在为师面前放肆!」
水灵缇哼道:「闲话少提,你先想想如何在我两手底保命再说吧!」
楚婉冰也搭话道:「圣母贵妃,妾身这道冰墙可不是这么容易打破的,而且还能与外界隔绝,你现在可以说是孤立无援哩。」
说罢玉手挽剑,遥指苏贵妃,剑尖吞吐气劲,逼出沉重剑煞将苏贵妃锁在三尺范围之内。
那边上,水灵缇也催动妖气,左掌暗含拔山之势,右拳紧握狮王雄威。
气机相引,楚婉冰率先发难,凤嫣剑刚柔并进直取苏贵妃命门,水灵缇也应声而动,双姝联手围杀昊天圣母。
苏贵妃左手挥动,凝五彩霞光挡冰锋,右掌轻拂,化天穹妙法泄怒水。
楚婉冰剑花一转,元古大力沛然而出,多重真气强行冲破五彩霞光,一方失守,昊天圣母阵脚大乱,再难抵挡水灵缇的攻势。
只看水灵缇拔山掌和狮王拳轮番出手,一口气便在苏贵妃身上连打数招。
苏贵妃口吐朱红,一身琉纱璃绸群亦被鲜血染红,楚婉冰当机立断,挥剑便刺向苏贵妃数大要,要废其功体。
前有叛徒重掌压天灵,后有妖姬利剑夺心窝,苏贵妃心知难以幸免,当下把心一横,玉指闪电点出,连戳身上数个要,瞬间内气暴涨,元功勃发,浑厚沉重的真力冲天而出,一堵厚实的气墙凭空浮现,将双姝杀招拒之门外。
苏贵妃柳眉一扬,玉手一摆,五彩霞光冲霄而现,化作万千锐箭四射开来,逼得双姝不得不回招防守。
苏贵妃怒上眉梢,娇叱道:「两个黄毛丫头,敢逼本座解开封之术,那便是自取灭亡!」
苏贵妃美目一横,率先锁定水灵缇:「先取你这叛徒的狗命!」
只看她玉掌拍出,水灵缇仗着自己对五彩霞光的熟悉,挥手便与苏贵妃对了一掌,谁料感到真气重重叠叠,劲力连绵不绝,全身筋骨仿佛被震散一般。
苏贵妃冷笑道:「孽徒,别以为跟为师学了几年武功,就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五彩霞光并非你想象那般简单。」
水灵缇只觉得苏贵妃那如玉般光滑的手掌仿佛黏糊糊地,把自己紧紧吸住,随即怒涛内力蜂拥而出,强行窜入体内,誓要摧毁其筋骨脏腑。
水灵缇只觉得身子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剧痛无比,花容失色,冷汗直冒。
楚婉冰立即挥剑刺向苏贵妃喉咙,围魏救赵。
剑煞锐利,苏贵妃不敢轻视,只能放过水灵缇,撮指成刀,回身当格。
手刀恰好劈在剑背之上,楚婉冰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凤嫣剑险些就要脱手。
苏贵妃美目生寒,怒掌扫去:「小妖女,今也别想走!」
楚婉冰捏了个剑诀,转攻为守,谨固方寸之地,但却见苏贵妃掌涛越发汹涌,行招运式刁钻狠毒,逼得她连使灵柔,纳元等数招剑诀才堪堪守住。
苏贵妃杀机更盛,翻掌提元,五彩霞光顿时倾泻而出,正是其功法巅峰绝式——光耀三界。
楚婉冰只觉得四周气压倏然一降,全身血气随之翻涌,险些便要吐出血来。
「单是一招起手式便如此可怕,看来这毒妇隐藏的实力非同小可,再斗下去只怕两人都得赔在这儿!」
楚婉冰心知难以取胜,结合形式思虑再三,决定先行侧退,聚起极限功力,将元古大力汇入剑招,再配合凤凰灵火,强行劈出一剑。
苏贵妃冷眼旁观,只看玉手一翻,气流牵扯,将浴池之水尽数扯出,犹如怒涛拍岸。
极招相对,激得水火并散,苏贵妃娇躯微微一晃,退了几步。
楚婉冰却是俏丽煞白,朱唇溢血,但她仍是强压内伤,冲到水灵缇身边将她拉走。
窜出醉月宫,楚婉冰将身法发挥到了极致,但逃走的方向并非出宫之路,而是萧元妃的华灯宫。
进入华灯宫,楚婉冰立即寻了一处偏屋,与水灵缇躲了进去。
水灵缇扶住她道:「少主,你感觉如何?」
方才交战,楚婉冰承受了昊天圣母八成以上的内力,水灵缇只是稍感气脉难受,并无受到实质伤害,反观楚婉冰此刻内息紊乱,张口便是喷出一口鲜血。
楚婉冰抹去血迹,叹道:「我无大碍,只是这毒妇的实力竟然如此高超,内力雄厚得几乎快要逼近先天高手了。」
水灵缇道:「我在昊天教时也听说过有种北斗七星指法,可以封住自己的内力。我看她解封时点的位,似乎暗合北斗七星的排列」楚婉冰奇道:「世上还有这种自残的武功?」
水灵缇道:「少主有所不知,这种武功看似在压制功力,实际上也是一种刺激功体的方法,当真气被压制到了极限,那就会自动反弹,不但可以冲开道,还能使功力更上一层楼。但此等极端之法,只能用上一次,若过多使用,便会对气脉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楚婉冰蹙眉道:「难怪多番激战,这昊天圣母都不肯使出全力,原来是有这么一个原因。」
水灵缇道:「那毒妇若非给少主逼入了死地,只怕还会继续压制功力,等到她自动破封那一天,其修为不可估量。」
楚婉冰咯咯笑道:「看来今天咱们还是没有白跑一趟,起码也毁掉了昊天教再出一个先天高手的可能。」
原本报仇不成,水灵缇心生惆怅,但见眼前女子仍是如此乐观,笑靥如花,心中不免一宽,昔日她在昊天教之时做事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何时见过这等胸怀,受楚婉冰感染,她沉重的心情也略为缓解。
楚婉冰深吸了几口气,凤火运转,化瘀活血,伤势大减。
水灵缇道:「少主,方才一战想必已惊动侍卫,我们快些离去吧。」
楚婉冰摆了摆手道:「不急,醉月宫内现在还是一片平静。」
水灵缇甚是不解。
楚婉冰继续说道:「听你方才所言,我想到了一些东西。苏贵妃除了以封之法刺激功体外,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心机,那就是瞒过狗皇帝。因为她的内力太过强盛,而本身又无法突破先天之境,真气杂而不精,使得原本的气脉驾驭,稍有不慎就会被高手发觉。」
水灵缇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如此强烈的真气,而又难以收敛驾驭,走到哪里都会惹人注目,昊天圣母要隐身皇宫,就只有将内力封锁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楚婉冰笑道:「如今她封印禁锢解开,那身内元磅礴激涌,哪怕是一个会些内功的人,还未走近她十步内都会感觉出来,更别说是皇甫武吉了。所以她必定不敢声张,还要求神拜佛祈祷皇甫武吉莫要来寻自己。」
楚婉冰身边有数个先天高手,对于气息真元之事极为熟悉,若把高手的气脉比作河道,那么真气便是水流,随着修为精进,真气也越发雄厚,当修炼到某种境界之时,原本的气脉便会难以承载强大的真气,虽不会损伤自身,但也会出现控制失误的情况。
就像是一个背着上千斤银子的人,虽说家财万贯,但是行走不便,可是若将千斤银两折算成银票,那情况就是不同,不但财富无损,而且满身轻松。
先天高手就相当于持着银票的富人,而苏贵妃就像是背着千斤白银,虽说内功与先天高手所差无几,可却是天差地远。
楚婉冰和水灵缇那一击就相当于打碎了苏贵妃宝库的大门,金碧辉煌惹人注目,无论是谁经过都会被晃晕眼睛,若给那九五之尊瞧见,后果更是不堪设想,而先天高手就不同了,人家手中财富都银票,随便往衣袖里一塞,就可以藏得稳稳当当的。
水灵缇暗忖道:「深陷险境还能如此从容分析局势,这份能耐远非我所及。有其女必有其母,以妖后娘娘的手段定能覆灭昊天教,看来我没选错人!」
想到这里,更加坚定替妖族效力的心意,不为其他,只为替自己和师兄出口恶气。
念及沧子明,水灵缇芳心中不免闪过一丝忧伤,虽说他好大喜功,为人浮躁,但对自己却是发自内心的爱护,也是冷冰冰的昊天教内唯一能让自己感觉到有体温的人。
苏贵妃最后一招虽然威力惊人,但毕竟只是使了个起手式,对楚婉冰伤害并不大,凤火运转一个小周天后就恢复了九成功体,已无大碍。
起身玉立,楚婉冰笑道:「灵缇,既然都来了皇宫,不如也到这箫元妃地盘走上一趟。」
水灵缇拱手道:「属下遵命。」
两女走了出门,却见不远处掠过两道身影,一男一女,而且携手相拥,好不亲密。
看清那两人的面目后,楚婉冰眼眸一凝,娇躯浑然剧震。
那两人正是龙辉和鹭眀鸾。
楚婉冰深吸了一口气,默默跟自己说千万冷静,小贼可能只是在演戏罢了。
但身边的水灵缇再见龙辉,新仇旧恨一并爆发,纵身跃起,挥掌便打。
龙辉微微一愣,使了个小巧擒拿手封住掌力,水灵缇怒斥一声,招式再变,使了一招苍木淬火掩杀而来。
鹭眀鸾不由咦了一声,再也坐不住了,反手推了一式冰髓劲,这两大神通互为克制,取决于施展者功力高低,水灵缇那是鹭眀鸾的对手,一个照面就被冰晶封住毒火。
水灵缇怒上眉梢,再运冰髓劲,鹭眀鸾不屑冷笑,抬手便是一招苍木淬火,水灵缇的冰气尚未凝聚起来,就被烧成白雾。
鹭眀鸾哼道:「无名小辈,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随即又来了一记拔山掌,水灵缇豁出元功,妖气猛提,使了个云霄六相朝后退去。
鹭眀鸾冷笑一声班门弄斧,玉足轻点,一化为六,瞬间锁住水灵缇退路。
就在这时,楚婉冰挥剑刺来,同样一剑分六路,正好针对鹭眀鸾,替水灵缇解围。
鹭眀鸾也不再追赶,收招顿足,楚婉冰横剑在胸,说道:「鹭师叔,你与家母赌约未尽,按照协定双方暂且止战,为何要出手伤人!」
鹭眀鸾哼道:「我若要伤她早就出手了,那容得你这小凤凰来救。」
楚婉冰撇了撇嘴,又狠狠瞪了一眼龙辉,心忖道:「死小贼,你回去若不跟我解释清楚,休怪我不客气。」
鹭眀鸾看在眼里,心想:「这丫头似乎对龙辉还有几分余情,活该,谁让你们娘俩如此歹毒过分!」
想到这里,她似乎有意要气楚婉冰,笑靥如花地挽着龙辉手臂,柔情似水地道:「龙辉,今晚来这华灯宫走一趟,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了解一二,留在这儿忒没劲,咱们还是回去吧,我给你炖碗鱼翅汤喝。」
龙辉心里直叫苦,这份美人柔情可是难以消受,他连看都不用看,也知道冰儿这丫头的脸色是怎么样子了。
楚婉冰气得牙痒痒,粉拳紧握,恨不得上去一剑杀死这不要脸的臭婆娘。
眼不见为净,楚婉冰气得一拧纤腰,招呼水灵缇离开,懒得理这对狗男女。
回到地宫,她粗略地跟洛清妍汇报了几句,便扭头回房,紧闭门户,双手抱胸斜靠在床沿上,独自一人生闷气。
原以为这小贼很快就会来哄自己,谁料小凤凰睁着眼睛到天亮也没见半个鬼影,到了第二天中午仍是不见这杀千刀的踪影,气得楚婉冰险些要砸瓶子摔碗。
楚婉冰气鼓鼓地坐在屋里生闷气,一直到了傍晚门外响起那揪心的声音:「冰儿,你在吗?」
楚婉冰正在气头上,连嘴巴都懒得张,用被子蒙住脑袋装睡。
过了片刻,门闩被一股柔劲轻轻掀开,有人走了进来:「冰儿,冰儿,你睡了吗?」
楚婉冰就是不说话,继续闭眼装睡。
过了片刻,寝室了再度陷入一片沉静,楚婉冰暗骂道:「这杀千刀的,也不会说几句好话,哄一下我吗!」
又过了一阵子,还是没声音,楚婉冰心头一急,难道这冤家又走了。
她再也装不下去了,急忙掀开被子坐起来,谁料竟看到龙辉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笑吟吟地望着她。
楚婉冰气得不打一处来,随手抓起一个枕头便朝龙辉脸上砸去,骂道:「混蛋,你故意的!」
说罢粉拳如雨锤了过去,龙辉任由她打了一阵,便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楚婉冰扭了几子,见挣扎不过,于是便一把揪住他衣领,将他扯到跟前,先是用鼻子仔细闻遍他全身,有在衣服上找寻看是不是有女人的秀发,折腾了片刻,未发现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龙辉笑道:「冰儿,检查完了吗?」
楚婉冰哼了一声,狠狠拧了他一记,嗔道:「你现在才出现,那么一大段时间足够让你毁灭证据了!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与鹭眀鸾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龙辉道:「其实也就拉拉手,搂搂抱抱罢了。」
楚婉冰气得狠狠掐了他一记,咬牙骂道:「混账,死鬼,看我掐死你!」
龙辉痛得雪雪直叫,暗忖道这些妖女是不是天生就会掐人皮肉,怎么一个下手比一个狠。
看着这小丫头醋火难平,龙辉唯有将事情全盘托出。
话说傍晚时分,龙辉接到鹭眀鸾口讯,约他再探一次飞絮酒楼。
待赶到酒楼后,两人再度探入密道,今日当值的还是阿修罗,两人轻易就瞒了过去。
今夜,鹭眀鸾有了准备,甫一入水便运转内元,将暗河之水逼出三尺之外,在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滴水不沾身。
这回鹭眀鸾选了第三条水道,直接侵入华灯宫后院的水井。
两人从水井出来,鹭眀鸾笑道:「龙将军,这条水道修到这儿,虽说有挟持人质的嫌疑,但也难以排除昊天教眼线的可能。」
龙辉道:「明鸾果然谨慎,那我今夜就舍命陪君子。」
鹭眀鸾啐道:「贫嘴,我一个妇道人家算什么君子。」
龙辉改口笑道:「那应该叫做舍命陪淑女。」
鹭眀鸾娇靥染霞,心甜如蜜。
寝宫内透着通明灯火,窗纸上也似有人影摇曳,约莫是贴身服侍萧元妃的婢仆亲信。
鹭眀鸾笑道:「夜色这么深了,寝宫还灯火通明,睡个觉还这么多人时候,这些皇妃贵人还真是奢华。」
龙辉笑道:「那我找个机会做皇帝,便封你当皇妃。」
鹭眀鸾俏脸晕红,啐道:「少来贫嘴,正事要紧,还不快些进去。」
两人觑准空隙,使了个灵蛇身法潜了进去,掠上宫殿的横梁,躲入屋角隐蔽处。
本以为萧元妃身为皇妃,随身仆役必多,身边宫娥不是俏,就是丽,谁知偌大的屋里仅有一名灰发老抠,生得方头大耳,鼻若鹰钩,眼尾、颤骨处有麻皮也似的大片暗褐细斑,模样十分丑陋,手里捧着一个牛皮袋子,步履敏捷,手脚利落,似有上乘武学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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