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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强
「若真打起来,恐怕明鸾会略胜一筹吧,毕竟她身负多种功法,又有玄媚夺神术为辅,就是先天高手也得吃亏。皇甫武吉在内力的控制调配上更为精确,而昊天圣母多年来生活在压抑的宫廷内,对其锐气也是一种消磨,她可能比较弱……」
两人气力越发离散,摩侯罗伽率先支持不住,咕咚一下瘫倒在地,人无双勉力维持身子不倒,但气息也愿喘越重,冷汗嗖嗖直冒,被一拥而上的刀斧手绑了个结实!皇甫武吉哼了一声,说道:「仇卿,朕吩咐你做的事办得如何了?」
仇白飞出列道:「回禀皇上,微臣依皇上所言,在科举期间调动兵马,已经把昊天教在江南的据点全部剿灭,共擒获教众三百余人,更有不少金银财宝,粮草兵器!」
皇甫武吉哼道:「屯粮江南,分明就是要打朕粮仓的主意,这些反贼果真可恶!」
人无双猛地瞪圆双眼,怒火迸射,正想开口叫骂,却被刀斧手抢先一步,用破布塞住嘴巴。
皇甫武吉冷笑道:「尔等趁着武林大会将手伸入江南,朕也可以借着科举之际,将汝等蠢材引出,来个虚实结合,端掉汝等狗窝!」
齐王带头齐声高呼:「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武吉拂袖道:「将这两个贼子打入天牢,十日后与鬼冥牙一同问斩!」
刀斧手得令,将两人绊了起来,押解下去。
末了,王公公又吩咐押解的士兵每日给两人喂食散功粉,这种药粉可以化去真气,软筋疲骨,叫人提不起力气,但却需定期服用,若不然药效一过,中毒者便会渐渐恢复过来。
龙辉从这药粉的特性大概推出皇甫武吉的心意——若这两人也跟鬼冥牙般手脚皆断,沧释天定然会果断放弃,但皇甫武吉偏偏留下这么一条后路,便是要引昊天教来救人。
「如今昊天教财力和势力都被严重打击,若再失去这么两个骨干精英,对于沧释天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来营救……这十日里,天牢的把守定然是外松内紧,皇甫武吉想必已经设好口袋,就等沧释天钻进去了!」
齐王道:「父皇,如今状元和探花皆入狱,是不是按照名次的排列,让人依次顶上?」
皇甫武吉道:「不必,让昊天教之人夺取武状元已是朕的疏忽,既然朕犯了错,那便要承认,让下边的人选上来顶替,不过是欲盖弥彰,懦夫行径,所以朕决定今届武举只有榜眼!」
龙辉暗赞道:「皇甫武吉虽然城府极深,但却有敢于担待的胆魄和胸襟,难怪能在三教环视中将皇权发挥到最大程度,甚至还隐隐盖过三教!」
皇甫武吉哈哈一笑:「今天出了这么一件事,兆头甚是不好,那就这样吧,用喜事来冲冲晦气。」
群臣也为之一愣,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喜事?「前些日子,皇后曾向朕提起,想替白将军做一桩媒。」
皇甫武吉笑吟吟地望着白翎羽,「我夏王弟有一独女,封号瑶映郡主,年芳十六,生得花容月貌,知书识礼,白将军觉得可好?」
白翎羽脸色微微一沉,拒绝也不是,同意也不是,顿时进退两难。
龙辉心里却是哭笑不得,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堂姐娶堂妹,真是荒唐到了极点。
白翎羽暗叹无奈,只得说道:「微臣一介武夫粗人,只怕委屈了郡主。」
皇甫武吉笑道:「此事无妨,那小郡主最敬英雄豪杰,将军此等勇武猛将正是郡主之良配。」
白翎羽见推脱不得,便只好先答应下来:「微臣叩谢皇恩!」
皇甫武吉笑道:「好,待朕让鉴天官选一良辰吉日,让你们喜结连理!」
离开了皇宫,白翎羽闷闷不乐地朝自己的居所走去,而龙辉却在一旁作陪。
走了几步,白翎羽蹙眉道:「烦死了,这臭老头怎么硬要把皇甫瑶塞给我!龙辉你替我想想法子吧!」
龙辉强忍着笑,说道:「白将军,瑶映郡主国色天香,实在是你之良配!」
白翎羽气得柳眉倒竖,娇叱道:「姓龙的,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见他嬉皮笑脸的模样,白翎羽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紧握粉拳:「我被气死之前也要先砸碎你这颗臭头!」
龙辉急忙好言相劝:「小羽儿,稍安勿躁,这一个月似乎并无婚嫁的日子,再说了,皇室婚嫁那会马虎,单是准备彩礼花轿也得花上十天半个月,所以时间还是充裕的,我们先想想办法,找个近机会把这门婚事给推走。」
白翎羽这才定下心来,两人顺着国运大街走去,街道中段,却见一座酒楼前围满了人。
龙辉望了一眼,只见门匾上写着「数论酒楼」四个大字,不禁暗自生疑:「这个名字也忒古怪了。」
他见门柱上贴着一张告示,上边如此写着:「小店东主喜数术,愿结交天下数术高手,故而在此留下三道数题,能解一题者可在小店随意吃喝一年,不收分文,能解两题者免费吃喝三年另赠白银千两;若三题尽解终身免费,另赠玉京城南大宅一座,外加黄金千两!」
「好大的手笔,这店家主人是谁,竟然如此豪爽?」
白翎羽也啧啧称赞道。
龙辉呵呵笑道:「在这京师里除了蝶姐姐这位女中豪杰,还有何人能又赠宅子,又送黄金的。」
白翎羽一愣,蹙眉道:「蝶姐姐这葫芦里究竟是卖什么药?」
龙辉道:「当日我曾跟她提过,想借科举的机会从各路才子中找出数术高手,集思广益,合力破解宫家那张曲谱。但我一直苦恼,该如何知晓那些人才是数术高手,最终还是蝶姐姐高明,一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用钱把这些数术高手钓出来。」
听得大家都在白淑妃一事忙碌,白翎羽心头不禁一阵温暖,但还是有几分疑惑,问道:「那为什么偏偏在今日贴出告示?」
龙辉道:「若贴得早,那些才子都忙着备考,也无心理会其他事情,若是贴得晚,那些落榜的才子恐怕已经离开京师,所以就选了今天来出告示,既不会影响众人科考,也不会漏掉其他人。至于那些中榜的秀才,在没有赐予官位前,他们都还需留在京师,而且历年安排官位都得花上一个多月,所以这一部分便不用担心,而且告示一出,这些中榜者也会按耐不住,过来解题。」
「喂喂,快把题目拿出来,本公子来解上一解!」
围观之人顿时按耐不住,不少人都要解题。
掌柜笑道:「诸位公子稍安勿躁,这解题也不急于一时。我家东主给了小人一道题目,算是给诸位一个开胃菜,只有能够解出此题,才能解那三道难题,而且今日的酒菜钱全免。」
「好好,别啰嗦,快些把题目拿来吧。」
掌柜微微一笑,令人再贴出一张白纸,上边写着——今有鸡翁一,值钱伍;鸡母一,值钱三;鸡鶵三,值钱一。
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鶵各几何?掌柜又说道:「诸位谁若有了答案,请走到小可身边,悄悄告诉我,莫要叫浑水摸鱼者听见了!」
过了片刻,人群中接连走出数个秀才,他们依次在掌柜耳边说出答案,掌柜微微一笑,命小二带他们进去款待。
看了片刻,龙辉拉着白翎羽走了过去,白翎羽微微一愣,暗忖道:「这小子也会数术吗?」
想到这里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了几分。
掌柜笑问道:「两位相公,也是来解题的吗?」
龙辉说道:「不是,我们兄弟肚肠饥饿,想到贵店吃些东西,也好顺便瞧个热闹,不知掌柜……」
掌柜陪笑道:「相公说的什么话,小店开门就是做生意的,虽说解题可以免费,但也没有生意上门不要的道理,快快请进!」
白翎羽险些没气晕过去,这小子果然除了打仗杀人外,就只会调戏女人了。
两人来到一张桌子上坐下,朝四周扫了一眼,发觉那些解出题目的秀才都坐在西面侧,而在东面的都是花钱进来吃喝的客人。
过了好一阵子,掌柜见无人能解那道「鸡翁」题,就走进来招呼那些解出题来的人。
掌柜命人从梁上放下一块白布,上边写着三道数题。
若说入门之题只是开胃小菜,那么这三道题可算是山珍海味,但这山珍海味也不是谁都能吃得下的。
这首道算题乃是计算水利堤坝,不但询问填土挖掘所用之量,还涉及河道运转,水流动向;而第二道又是第一题的延续,需得以第一题为基础,算出钱粮调拨,民夫劳役之工钱,可谓是难之又难,众人看得不住摇头,实在是无能为力第三题更是难上加难,此题涉及日月星辰斗转移位,既有天地生成解,又有天地已合之位,最后再推演天地未合之数,此题乃是由数术演化天文,千变万化,颠倒阴阳,可谓是算中绝算。
白翎羽低声道:「这些题目是谁出的,好像很难的样子。」
龙辉笑道:「是无痕出的题目,她身为盘龙圣脉祀嬛,不但要向天地祷告,占卜凶吉,还得从日月星辰的运行推算海风洋流的方向,指点渔民捕鱼的时机,避开海浪怒涛等灾祸,这数术便是最基本的法门。」
白翎羽噗嗤笑道:「这最后一题想必就是无痕的老本行吧,直接把天文拿出来,玄乎玄乎的,也不知道吓死多少人。」
龙辉和白翎羽每天都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数术酒楼,一连坐了两天都未见有人能解开这三大数题。
到了第三天,龙辉和白翎羽各自装成粗野大汉,在店里自斟自饮,却见门外走进两个人,朗声道:「掌柜的,听闻你这儿有三道数题,还说能解者赠千金万银,此事当真?」
掌柜笑脸相应:「两位客官请进,小店东主确实定了这么一个规矩。」
左边那生着一撮小胡子的男子笑道:「这豪宅金子,吾等也不稀罕,只是想见识一下这数题是如何个难解法。」
掌柜指着白布道:「数题就在上边,两位请看。」
右边那个花紫袍的男子凝神观望,过了片刻微微一笑:「这题吾能解!」
掌柜命人呈上墨宝,花紫袍男子拿起墨笔就在纸上写下答案,说道:「掌柜此结果可对?」
掌柜道:「然也,公子高才,果然解出了第一题。不知剩下两题公子可否能解?」
花紫袍男子扫了一眼第二题,苦笑道:「水里土木我倒是不惧,当这钱粮出纳却非我所长。」
小胡子相公笑道:「此题便交给愚弟吧。」
花紫袍男子笑道:「妙哉,贤弟常日统钱计粮,想必此题也难不倒贤弟!」
小胡子相公下笔解题,不消片刻也将题目解出。
掌柜喜道:「两位客官真乃高人也,小店言出必践,还请二位稍作片刻,酬劳一会便奉上!」
小胡子相公摆手道:「不必了,这两道题乃是吾等二人联手解出的,不算高明。而且这第三题,吾等也是无能为力,实在无颜收下这酬劳!」
掌柜道:「二位客气了,还未请教大名!」
花紫袍男子说道:「吾乃工部侍郎鲁昭。」
小胡子说道:「吾乃户部侍郎李泽。」
掌柜急忙命人捧上好茶,陪笑道:「原来是两位侍郎大人,小店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鲁昭笑道:「掌柜客气了,想我们两兄弟常年与这数术打交道,面对贵东主之数题却是望而却步,还要两人联手才解开两题,惭愧啊惭愧!」
李泽也道:「贵东主能写出此等高明数题,敝人甚是仰慕,不知可否引见,吾等也好向高人讨教这最后一题之解法。」
这边白翎羽小声叹道:「无痕出的题目也忒难了,连工部户部的官员联手也只能解开头两道,这第三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来解。」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白翎羽朝外望去,只见街道人群拥挤,嘈杂异常,好不热闹。
龙辉笑道:「今天是新科状元游街的日子,难怪会这么热闹。」
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从门口望去,只见薛乐身着红袍,头戴高帽,胸挂红花,脚胯骏马,神情飞扬。
当到了数术酒楼之前,薛乐两眼紧盯门柱上的告示,倏然,他不顾随从的惊愕,翻身下马径直走进大堂内。
众人不免为之一愣,薛乐抬眼望着那白布的三道数题,时而蹙眉时而展眉,倏地一笑,拍手赞道:「好数题,烦请掌柜借笔墨一用!」
新科状元之言,谁敢不听,掌柜急忙命人笔墨伺候。
薛乐拿起墨笔后,神采飞扬,似乎比中了状元还兴奋几分,只看他挥笔速写,写满一张又一张,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长出了一口气,笑道:「好高明的数题,薛某险些被难倒了!」
这话一出,众人为之一愣。
掌柜拱手道:「状元郎,莫非您解开了这三道数题?」
薛乐笑了笑,将答案递了过去。
李泽与鲁昭也好奇地凑过头来观看,不由得拍手称妙,如此算法可谓别出心裁,恰到好处。
掌柜也乐开了怀,拱手道:「今日小店得状元郎解惑,可谓是三生有幸,不知状元郎今夜可有空闲与我家东主一见。」
薛乐道:「薛某对贵东主也是仰慕,能此邀请焉能不去!」
掌柜笑道:「多谢状元郎赏脸,今夜酉戌之交,敝东主便在此酒楼设宴款待状元郎!」
李泽和鲁昭也朝薛乐报了姓名,更是对他数术叹不绝口,薛乐客气地回礼后又出去继续那繁杂的游街过程。
龙辉不禁一阵唏嘘,暗忖道:「想不到这书呆子与我还颇为有缘,今夜且看无痕如何试探这状元郎数术之道。」





龙魂侠影 第九回三帝破冤
夜色渐暗,数术酒楼暗格之内,幽香弥漫,莺声燕语。
楚婉冰咬唇忍笑道:「白妹妹……不对,白郡马,姐姐替你查过了,下个月的初七就是婚娶的黄道吉日!」
那便林碧柔也惟恐天下不乱,应和道:「郡马夜,快过来,姐姐替你量一量身段,过几天帮你做一套新郎装!」
那厢边上,崔蝶和魏雪芯也是窃笑不已。
白翎羽那蜜色的肌肤顿时泛起一阵酡红,咬牙切齿地道:「你们两个蹄子,给姑奶奶闭嘴!」
楚婉冰烟视媚行,妖娆娇笑地走了过去,探出藕臂箍住白翎羽玉颈,在她呵气如兰地道:「白将军,皇甫瑶可是帝都一枝花哩,你以后娇妻在怀可就不记得妾身的模样了,今夜咱们就好好聚一聚,也当是留个美好回忆!」
原本想推开这小妖女,谁料被那如兰香气一吹,白翎羽耳垂一阵滚烫火热,力气顿时泄了大半,不得不说这丫头真是媚骨天成,便是女子也难以抵御。
那厢边上,林碧柔也笑盈盈地凑了过来,将丰腴婀娜的身子倚在白翎羽身上,娇腻地道:「白公子,你可不要厚此薄彼,眼里就只有冰儿一个人,奴家心里也挂念着你呢!」
被这两个狐媚子联手戏弄,白翎羽顿时没了脾气,涨红一张玉颜垂首不语,最后还是崔蝶替她解围:「冰儿,碧柔,翎羽为这事都快急哭了,你们就别再作弄她了。」
楚林二女嗤嗤娇笑了几声,这才放过白翎羽。
楚婉冰敛了敛神,说道:「小羽儿莫怕,万事有姐姐给你撑着,保管让那小郡主嫁不成。」
林碧柔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说道:「好像再过七天就是皇室的祭祖大典,那时候皇帝必须将皇室所发生的大事写成祭文,先当众念出,再烧给祖先,若皇帝也将瑶映郡主的婚事写进去,那么就推脱不得了!」
祭祖大典?楚婉冰眉头不禁一抖,肃容道:「小羽儿,你方才说皇帝老爷要在什么时候处斩那几个昊天贼子?」
白翎羽道:「十天后!」
楚婉冰道:「为什么不提前行刑呢?」
白翎羽幼年之时就离开皇宫,对于祭典之事也不甚了解,一时半会也答不出来。
崔蝶说道:「大典之前不宜动刑,因为会惊扰皇室祖先的安宁,而祭典之后有两天时间是替祖先守斋期,也不能现血光。」
「姐姐……」
魏雪芯瞥了楚婉冰一眼,欲语又止地道,「我剑心有些感应……好像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楚婉冰蹙了蹙眉头,说道:「雪芯的担忧也不是没道理的,昊天教何能会在这十天内搞一些大动作!」
崔蝶玉指竖在嘴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密室里顿时一片静肃。
众女纷纷挤到暗孔处,窥探室外的状况。
只见与暗室相连的雅阁内,易容成中年男子的玉无痕正襟危坐,而龙辉则扮成随身小厮在一旁伺候。
雅阁大门被缓缓推开,新科状元薛乐踏入室内,拱手行礼道:「薛子义见过东主先生!」
玉无痕运功改变声线,回礼道:「状元郎真是折煞小人了,快快请坐!」
薛乐入座后,酒楼的小二便捧上酒菜,待酒菜完毕后龙辉就示意小二下去,雅阁内便只有三个人。
玉无痕斟酒敬道「薛状元,在下公羊梓,先干为敬!」
她用了个假名,仰头饮尽杯中酒。
薛乐回礼也举杯畅饮,两人一连喝了三杯美酒。
玉无痕笑道:「在下自幼便沉醉于这数术之道,可惜一直未遇见知音之人,甚是寂寞也!」
薛乐道:「公羊先生,子义对于数术亦是痴迷,对其喜爱甚至超过了这诗经文章!」
玉无痕拍桌赞道:「薛兄真是在下知音也……」
忽然又似发觉失言,便赔礼道:「在下一介商人,与状元郎称兄道弟,甚是唐突,莫怪莫怪!」
薛乐摇头道:「公羊先生此言差矣,正所谓知音难求。我们既然同坐一桌,又以数术论交,何来唐突之说。」
玉无痕发出一声长笑,拍手笑道:「薛兄说得妙,在下今日能得见薛兄实在是吾之福分,既然如此,小弟便厚颜向薛兄讨教几个问题了。」
薛乐谦虚地应了几声不敢当。
玉无痕直接开门见山道:「薛兄,小弟一直在钻研三帝恒之术,可惜一直未得窍门,不知薛兄对此术可有看法?」
薛乐先是微微一愣,便张嘴笑道:「小弟对此术稍有涉猎,但也不知是否登堂入室。若公羊先生不弃,子义愿与先生分享心得。」
玉无痕喜道多谢薛兄,又命人呈上笔墨纸砚。
薛乐拿起墨笔,边写边说:「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帝恒便是以三为根基,继而演变至六、九、一十二……等数。」
说到这里,他又在纸上画了个三边形,说道:「若以图解,那三帝恒亦可看成此三边形,这三边形从物性而论,不如圆那般浑然一体,也不似四边那般规规矩矩,但却有稳固尖锐的特性。」
玉无痕点头道:「然也,军中的三花破敌阵便是以三边形为基础演变而来的,经薛兄一讲,小弟倒也有几分明白。」
薛乐道:「这三边形又极为玄妙,无论怎么画,随意的两条线的长度加起来都比一条长,而两条线的差距又比一条短,最叫人称绝的是,若移动边线的位置……」
说着薛乐又画了一个三边形,指着其中两条边线道:「公羊先生觉得此两线像什么?」
玉无痕蹙眉细看,说道:「跟墙角颇为相似,都是互为刚直。」
薛乐点头道:「然也,正是这互为刚直的线,才使得房梁屋子能够屹立不倒,若线一歪,屋子便会随时崩塌。而这个三边形的三线……公羊兄,你可发觉有何玄机?」
玉无痕凝望了片刻,说道:「这三条线的长度分别为三寸、四寸,还有五寸。若以此类推,那么三尺,四尺,五尺也可组成这种特殊的三边形。」
说到这里,玉无痕眉头紧蹙,喃喃自语道:「以此类推,那么是否其他的尺度也可以组成这刚直三边形?」
薛乐道:「可以的,这三四五之间是有种特定的联系,公羊兄只需以二元和反二元之法便可瞧出这三者之联系。」
玉无痕以二元推算,恍然大悟:「二元推演,两条刚直线正好九与十六,那第三条恰好是二十五,这玄机已然明了!」
薛乐笑道:「公羊兄果然好悟性,这个刚直三边形若以最长的一条丝为圆之径,恰好可以化出一个圆,而两条刚直线的交汇处正好落在圆线上。」
说罢又请人拿来尺子和木质圆规,在三边形上画了个圆,结果正若他所说。
「除此之外,这三边形内有圆,以此类推,就算是普通的三边形内外皆有圆与之呼应,由此可见这三之数其实便暗藏了浑圆之道……」
薛乐侃侃而谈,从三到圆,又从圆到三,之后再反推线、径之玄机,从图到数,以三为根,推演大千世界,窥探天机物性,可谓是玄之又玄。
薛乐一口气便将自己所感悟的三帝恒术说了出来。
玉无痕边听边领悟,她原本就有极强的数术修为,举一反三,竟在半个时辰内悟出了三帝恒的根本要点,而且还青出于蓝胜于蓝,薛乐会的她也会,薛乐不会的她便以基本要点推算,反倒胜过薛乐一头。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薛乐叹道:「公羊先生真是数术奇才,短短一个时辰,便胜过薛某多年苦功!」
玉无痕谦虚地回礼道:「薛兄客气了,这都是薛兄不吝指点,小弟才得以窥探此等夺天地造化之玄机妙术!」
说罢朝旁边使了眉色,龙辉会意过来,抬出一个木箱奉。
玉无痕道:「这是城东宅子的地契,此外还有黄金百两,白银三千两,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薛兄笑纳。」
薛乐急忙推辞道:「公羊兄万万不可,如此重礼小弟受之有愧!」
玉无痕道:「这地契与黄金乃是在下履行诺言之物,薛兄不是想让小弟做一个言而无信之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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