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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连一点尘土都没留下。谢玉娘武功不高,无法看出刀法好坏,只是安静的在屋檐

    下观望。眼看着他健壮身躯筋肉鼓起蕴含着无限力量,没来由的心中乱跳,脸上

    微微泛红。

    等到收了刀式,顾云扬转头,却见谢玉娘呆呆看着自己出神,顿时脸上一红。

    他以前练刀都是打着赤膊,没有注意如今家中有了这个姐姐,现在赤身相对,好

    不尴尬。

    眼看他脸上通红的窘迫神态,谢玉娘反而放松下来,扑哧一笑,拿着毛巾上

    前,递给他擦汗道:「累了吧,快点擦一擦,小心着凉。」

    顾云扬擦了汗,红着脸告了声罪,急忙屋穿好衣服。等到再次出来,两个

    丫头正好也起来了。彼此说了一会儿话,便开始吃饭。

    顾云扬吃完饭,道:「雪儿,你从明天开始也早起练功,不要荒废下去。」

    雪儿嗯了一声,悄悄吐了吐舌头。

    谢玉娘笑道:「雪儿一路辛苦,还是歇几天再练功不迟。」

    「不行。练功最怕三天打鱼两天晒,这丫头从小就爱偷懒,要不敦促着,

    武功永远都练不好。对了,姐姐,你也应该多练练功了。」

    「我?我有什么好练的。」谢玉娘低头轻声道:「有你在,我就不用练了吧。」

    说着话突然觉得有些暧昧,顿时脸上红了。

    顾云扬正色道:「姐姐,肃州这地方不比内陆,危险重重,山上有虎狼,路

    上有马贼,偶尔还有胡人穿过边军防线进来劫掠,若是没有武功防身十分危险。

    你若是身上本来没有武功也还罢了,既然以前练过,就不要浪费了。再说了,我

    一个人也不敢说能照顾好你们三个人,万一有意外时候,你练好武功也可以保护

    好雪儿和安安两个。」

    听着他这般说话,谢玉娘道:「既然如此,我明天也开始练功吧。只是,我

    以前练得都是一些粗浅武功,你,你可不可以指点我?」

    顾云扬点点头,转头对雪儿道:「快点吃饭。西山的狼群又多起来了,吃完

    了跟我一起出去杀狼。」

    雪儿眼睛一亮:「好呀。师父,杀了狼换了钱,要给我买新衣服,还要打一

    把短刀,还要买好多好吃的……」

    顾云扬着脸敲了她额头一下:「还没挣到钱呢就想好怎么花了?还净想着

    自己,不想想别人。先要盖几间房子。家里现在不是两个人了,有些挤了,然后

    要给姐姐和安安买些衣服,最后才轮到你。」

    雪儿气鼓鼓的低下头,小声嘟囔着:「坏蛋师父,一点都不疼雪儿了。」被

    顾云扬眼睛一瞪,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不再言语。

    谢玉娘知道这是雪儿在向师父撒娇,微笑不语。

    吃完饭,师徒两人出门。谢玉娘洗好碗筷,将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闲

    下来后教安安读书写字,累了弹琴解闷。她以前在乡下时候除了这些,还要纺纱

    织布,偶尔还要下地干活,现在闲下来了反而有些不适应,思着等云扬来是

    不是求他买一台纺车来,自己虽然占了个姐姐的名分,总不好就这么赖在云扬

    家里吃白饭。

    一直等到天色快晚了,她心中慢慢焦急起来,站在院门口向着山下眺望,宛

    如妻子盼望着夫君归家一般。直到眼中出现了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才放下心来,

    快步迎上去嗔道:「怎么这么晚才来?」一边抬起衣袖,替顾云扬擦汗。

    雪儿咳嗽一声,谢玉娘一惊,急忙放下胳膊。

    雪儿晃了晃手里钱袋:「今天杀了八只狼,送到郭叔那里换了十五两银子。

    嘻嘻,今晚有肉吃了。」

    三人说说笑笑,一起家。

    安安听着外面说话声,飞一样跑出来,扑到顾云扬身上:「义父,您来了。

    您和雪儿姐姐去杀狼了吗?杀了几头狼?」

    顾云扬笑着将她抱起。雪儿咯咯笑道:「我们杀了八头狼呢。还有几头狡猾,

    跑掉了,明天再去杀。安安,明天要不要和姐姐一起跟师父去杀狼?」

    安安吓了一跳:「我?我不敢啊。狼好吓人的。」

    「有师父和姐姐在呢你怕什么?你不知道,我六岁时候就杀了第一头狼了。

    只要胆子大些,出手快些,狼很好杀的。」

    安安脸色发白,又是害怕,又是有几分向往。

    四人进了屋,谢玉娘把饭菜重新热了一下端上来。吃完饭各自屋睡觉,安

    安对于杀狼的事情大为好奇,缠着雪儿讲述经过。

    听着雪儿眉飞色舞的讲着小时候杀第一只狼的经过,谢玉娘本来脸上带笑,

    后来却心中微酸:才六岁的小姑娘,走路都走不稳吧,却要与饿狼搏命,这可怜

    的孩子却不以为苦。以前自己以为辛苦奉养婆婆抚育女儿便是世间最苦的事情,

    与雪儿比较,却又不知强了多少。

    听着雪儿越说越兴奋,无意中提到了什么师祖,谢玉娘心中一动,道:「雪

    儿,给我们说说凰儿姑娘的事情吧。」她对于这个云扬几次提到却言之不详仿佛

    刻意避开什么一样的奇女子实在是好奇得很。

    「师祖?雪儿也只见过她一次,那还是四岁时候。后来师父说师祖走了,所

    以他才带着雪儿走了十几个州,要找她来。对了,师父说玉娘姐姐跟师祖长得

    很像呢。」

    谢玉娘一呆,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面颊,这才记起云扬每次看自己时候那种

    奇怪眼神,仿佛看得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她的鼻子忽然有些发酸,赶紧用力眨了眨眼睛,却听雪儿继续道:「等找

    来师祖,师父会娶她,然后我们一家人就可以一起快乐的生活下去了。」

    谢玉娘和安安同时啊的惊呼出声。谢玉娘脸色发白颤声道:「这怎么可以?

    他们是师徒啊。」

    雪儿奇怪的看了看两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们两个互相喜欢,年纪只

    差了五岁,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谢玉娘一怔,只觉得这番话实在是颠覆了前半生所有的伦理观念,无法想象

    师徒两个怎么能够婚娶,更令她难以相信的是,雪儿这个小小年纪的孩子竟然对

    这件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安安在一旁大声道:「不对的,这是不对的,书上说这么做是错的。」她一

    直跟随母亲读书习字,书里面讲的最多的就是道德伦常,只觉得雪儿姐姐这说法

    太荒唐,连着说了几句不对,只是年纪太小,一时也讲不出太多理由,只是一个

    劲重复这一句。

    雪儿鼓起腮帮,不屑的看着安安道:「书上都是对的吗?玉娘姐姐倒是一切

    按着书上写的做,最后还不是被你那个坏蛋爹爹抛起了。」

    谢玉娘脸色腾地一红,嗔道:「好好的说我做什么?」

    三人同时住口,你看我我看你,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谢玉娘咳嗽一声道:「天色晚了,赶紧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三人躺下,熄灭了灯光。安安和雪儿靠的近,黑暗中悄悄贴近她的耳朵道:

    「反正不对就是不对的。」

    雪儿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说话,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动,悄悄捏了捏拳

    头。

    第十章雏凤初啼

    时间的流动永远比人们想象的快。山上的草由绿变黄,乱糟糟的一团,树叶

    从肥厚的鲜绿变成干枯的黄褐色,簌簌的从枝头落下,还没等人们对于秋天的到

    来发几句感叹,一场寒霜降下,将树上残存的叶子干净利落的打了个精光,西北

    持续小半年的冬天就要开始了。

    经过了那一次夜谈后,谢玉娘看顾云扬的目光总是怪怪的,好几次想说什么,

    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来。一贯喜欢缠着义父的安安也下意识的躲着顾云扬,

    连之前的亲昵动作都不肯做了。顾云扬心中有些奇怪,只是他性子有些冷淡,眼

    看她们母女不肯说出原因,也就不追问。而唯一知道原因的小丫头也沉默不语,

    偶尔目光落在安安的身上,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天气一天天冷起来,赶在下雪之前,四人修缮了房屋,又在原来房子后面新

    盖了几间房,四人分开住,算是缓解了彼此间的尴尬气氛。

    初冬的第一场雪落下来,温度几乎是一瞬间就下降到了极低的程度。谢玉娘

    和安安无法适应这天气骤然寒冷,同时大病了一场,幸好顾云扬及时请来大夫,

    师徒两人没日没夜的照顾这母女二人,才算是缓过来。经此一事,四人彼此间的

    关系又恢复了一开始的亲密。

    大雪封山,四人几乎是足不出户的渡过了新年。两个小丫头趴在窗口看着外

    面的雪地,雪儿倒是撺掇着安安一起出去玩,却被谢玉娘阻止,唯恐再把安安冻

    坏了。无聊赖,安安和雪儿在屋里烤火嬉闹,谢玉娘安静的读书习字,偶尔弹

    弹琴,只有顾云扬时常出去,有时候猎几只野兔野鸡来,有时候下山买粮食木

    炭。

    平静的日子直到三月,仿佛忽然之间,积雪消融,春大地,世界从一片白

    茫茫中恢复过来。

    清晨天色还没有大亮,顾云扬照例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刀,从后山溪流提了

    清水灌满水缸,眼看太阳都要出来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雪儿这些日子明显练

    功懈怠了,三天打鱼两天晒,今天又偷懒,没有出来练功。

    他走到雪儿房门外,正要伸手敲门,忽然听到里面啊的惊叫一声:「血!好

    多血!」

    顾云扬一愣,随即心中像被刀刺了一样,毫不犹豫的一掌拍开房门闯进去,

    眼见着雪儿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小脸煞白,一副惊慌失措模样,急忙上前道:

    「雪儿,怎么了?」

    雪儿哇的一声哭出来:「师父,雪儿流了好多血……」

    「在哪里?」顾云扬心中一慌,伸手就去扯雪儿身上被子。

    雪儿哎的叫了一声,还未反应过来,被子便被掀开。

    映入眼帘的是两条雪白纤细的腿,仿佛冰雪雕琢一般,两只小巧的玉足如同

    玉石一般精致,连指甲都是粉红的颜色。雪儿胯间是白色丝绵亵裤,上面还带着

    斑斑血迹,床上更是一滩暗红色血迹,半干不干的样子。

    雪儿啊的叫了一声,赶紧把被子裹好,脸红得像要滴血一样,连耳垂的血管

    都突突直跳,几乎要把小脸埋进被子里一样,带着哭腔道:「师父大坏蛋……」

    顾云扬好不尴尬,正不知所措,谢玉娘听着雪儿的尖叫声慌不迭的推门进来,

    身上围裙都没有解下,急道:「怎么事?雪儿,你哭什么?」

    顾云扬道:「雪儿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受伤?」谢玉娘脸色一变,只是抬头一看雪儿满脸通红的样子,却不似受

    伤后的痛苦模样,伸手探入被子里摸了一把,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双手将顾云扬

    推出去:「快出去,雪儿这不是受伤,是月事来了。」

    顾云扬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臊得脸上红布一样,慌忙扭头奔出去,咣的一

    声撞得门扇都乱晃,以他的武功来说,可以说是慌乱到了极点。

    谢玉娘忍着笑,走到雪儿身前,伸手把她的小脑袋从被子里拽出来:「好了,

    别害羞了。这是好事啊。」

    雪儿脸上还带着泪珠,抽泣道:「什么好事?流了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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