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为后:陛下,臣有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九
那密集的剑阵不留一丝缝隙,再这样下去,陈长必很快就会被捅穿。
萧允煜甚至懒得拉下人的面罩,责问是谁,他直接挥了手,作势要侍卫们杀了陈长必。
那冰冷无情、如看蝼蚁的高高在上眼神刺激了陈长必。
他眼里爆出一道精光,暗自咒骂:“不行!要是我死在这里,不仅白白便宜了这个狗皇帝,替他背了‘刺客’的罪,还会误导主子以为太后死了,犯下大错!”
陈长必顿时激发出求生本能,他大叫。
“萧允煜,你别以为抓到了我,你就赢了,这皇位本来就不属于你,是你抢来的,你也坐不了多久!”
“大胆!竟然敢直呼陛下的尊讳!”
不等萧允煜出声,便有侍卫直接拔刀出鞘,剑指陈长必冷喝,一柄剑直刺入背部,让陈长必闷哼一声,吐了一口新血。
只需要萧允煜一声令下,剩下的其他剑也会将陈长必捅成刺猬,一刻毙命。
萧允煜沉下脸神色阴霾,他眼中闪过一道幽冷寒光。
&nb
第一百七十四章 药发
慈宁宫的刺客风波总算告一段落。
皇帝陛下英明神武,当场捉拿住了刺客,“太后”安然无恙,逃过一劫。
可是另一边,陛下的养心殿里却并不安生。
金色龙榻之上,一具温香娇玉被裹在红丝绒里,光滑的布料贴在柔软肌肤上,鲜艳的红衬着雪肤的白,显得更加诱人。
那女子伸展脖颈,望着床外翘首期盼。一张精致俏丽的容貌摄人心弦,描摹仔细的眉眼勾魂夺魄,染了胭脂的红唇娇艳欲滴,光是横斜床榻便是一副绝色的美人画像。
然而等的时间越久,她神色就越发焦急,最终细眉蹙拢,甚至开口催促起来。
“浣墨,陛下怎么还没有来”
浣墨是陛下身边的大宫女,侍寝的事情她当然也要一一过手。
但即便同为女子,浣墨也没有走进陛下的卧房,而是隔着屏风远远地回话,语气恭敬:“请洗碧姑娘再等一等,陛下稍后就会来。”
今夜,就是洗碧被传召侍寝的日子。
为了这一天,洗碧实在等得太久,她焚香沐浴,描摹妆容,甚至细细地清理过每一根头发丝,一点也不敢马虎,只求能够让陛下见到的时候能满意。
她一心想着侍奉陛下,可偏偏左等右等却连陛下的影子都没见着,洗碧心乱如麻,可是被丝毯裹着,动也动不了,只好一声又一声地催促浣墨。
隔着那么远的屏风,洗碧连浣墨的脸都看不清,也不知道浣墨现在的神情,她心慌,只能哀声求着:“时候不早了,陛下再忙也要休息吧,求你去劝一劝陛下,让他尽早回宫吧。”
还好洗碧无法看见浣墨,否则一定会被浣墨脸上冷淡的鄙夷吓到。
“劝陛下回宫”浣墨心里冷笑:“还真把自己当成凤凰了啊!麻雀就是麻雀,一辈子都飞不高!只是被封了一个官女子,就敢如此僭越,当真该死!”
一旦见识过顾公子的清风朗月,浣墨就再难以忍受这难登大雅之堂的洗碧,哪怕应付这虚假的侍寝也觉得浑身糟心。
嘲讽的话在心里暗自打转,浣墨嘴上却十分克制:“浣墨不敢擅自打扰陛下,还是请洗碧姑娘再忍忍吧,陛下处理完公务就会过来了。”
浣墨到底不同于其他的宫人,是陛下身边得力的大宫女。
尤其浣墨气质疏冷,行事沉稳,说话条理清晰,张弛有度,好像就事情给定下了,不容置喙。完全不是涤桃那样容易欺侮的个性,洗碧被她吓住,退却了不敢再说。
“好吧。”
洗碧无法,只好又躺回去。
现在洗碧全身都被包着,那丝毯只能等到侍寝的时候,让陛下来揭开,她自己是动不得的,所以洗碧只能支起脖子左右晃动脑袋,其他地方是不能动的。
越是动不了,心里面想的就越多,就也越是等不住。
哪怕是一动不动地躺着,也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酷刑,洗碧急出了汗。
“啊!”洗碧惊呼了一声,因为她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因为她出的汗还不够多,气味还不够明显,只是发着浅淡的香,动人心脾。
“怎么办要是陛下还没来,我身上的香味就全出来了,那不就太可惜了!”
虽然洗碧用完了一整包药,不惜代价地给自己全身都涂了一层,可她还是怕自己的魅力不够,无法让陛下迷上。
她心中越来越焦灼,登时就觉得哪哪都不对了。这诺大的养心殿太静了,宽长的龙榻又太空了,这裹住身子的丝布也包得太紧了,燥得洗碧浑身冒汗,带着香味淋漓地流出来,湿了被褥。
不对!
为什么会这么痒
这布里面好像爬进了虫子似的,钻进洗碧的皮肤,在丝布和表皮之间蠕动爬滚,让洗碧难熬极了。偏偏她还不能抓。
手刚一动,屏风外面的浣墨就冷声发话了:“洗碧姑娘,陛下还没有到,请不要随意乱动!”
可是好痒啊!
洗碧忍了又忍,从额头、鬓边、下巴上都渗出了汗,身体更是被汗水打湿透顶。时间久了,那痒就变成了细微的刺痛。
似乎是那些小虫子开始啃噬她的皮肉,每一只都咬下一小口,也能带来密密麻麻的疼痛。她先是缓慢地弯曲起身子,在床上一点点摩擦,想要缓解痛感。
然而聊胜于无,甚至越是这样,身体就越发痒痛。
甚至全身都热起来,发出烫烧般的刺疼触觉。
“啊啊啊!”
她快把下嘴唇都咬破了,还是没忍住痛叫出声。
浣墨听了蹙眉,她根本不在乎洗碧是怎么了,直接冷喝一句:“这里是养心殿,请洗碧姑娘注意规矩!陛下喜静不喜喧哗,切莫叫嚷!”
但是这次洗碧却完全听不进去了,那裹住的人影弹动起来,疯狂地在床上摩擦,速度越来越快,胡乱翻滚,想要挣扎出那包紧的红丝绒布。
“不,我受不了!好痛啊!”洗碧上气不接下气地尖叫。
那刺耳吵闹的声音听得浣墨厌恶地皱了眉,她最终还是绕过屏风走进去,伸手就按住洗碧的身子,不让人乱动。
因为洗碧还未挣开布毯,整个人依旧裹在长条里,所以浣墨只要压住腰部,就能把洗碧彻底按在床榻上。
期间,洗碧一直在拼命大叫,好像喉咙被戳破漏了气似的,堵不住声音。
“够了,闭嘴!养心殿有陛下的规矩,洗碧姑娘要侍寝,就得按陛下的规矩来。”
浣墨忍无可忍,一手压住了洗碧的腰腹,另一手按住洗碧的嘴,但是洗碧挣扎的力道却越来越大,声音即便堵在了在浣墨的手下面,仍然在不停地嘶叫。
“怎么回事”
浣墨不由得露出惊色,她转头向宫外喊:“来人,把她给我按住,让洗碧姑娘好好侍寝!”
等到其他宫女鱼贯而入,一起帮着浣墨制服洗碧时,一个宫女不小心拉开了红丝绒,露出一小块皮肤。
这时她们才看见,洗碧脖子下面的皮肤已经被捂得全部红肿了,甚至有些地方发成了青紫,然后那地方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啊!”有人吓得叫出来,撒手就放开了洗碧。
&nb
第一百七十五章 转战养心殿
今夜宫里没一处安生的。
顾文君不知道慈宁宫和养心殿两边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总之陛下哪一处都不让她去,说是为了安全起见,只允许顾文君回去太医院。
大太监刘喜亲自护送她,一送完,刘喜就去了慈宁宫,陪着陛下一起守株待兔,设局等待陈长必跳进陷阱。
另一边,陛下身边的大宫女浣墨则是留守养心殿,负责看管今晚侍寝的洗碧,掩人耳目。
只剩下她一个清闲下来。
还好有涤桃这个可怜的小丫头,跑过来,哭着叫着求顾文君帮她解毒,避免了顾文君夜里的无所事事。
虽然对涤桃来说,十分倒霉。
“顾公子,这香粉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嗅着那么好闻,可是在皮肤上涂得久了就开始刺痛难受。”涤桃乖巧地趴在桌边,方便顾文君给她擦拭后颈。
这宫女年纪小,得了一点安慰便很快恢复过来。
即便被狠狠打过,又赶出了宫,在顾文君面前还是憋不住话,没一会儿就忍不住问问题。
“这是按照香粉的方子做的一种毒,我还没有分析出全部的成分,但是我闻得出,是把常见的香草材料替换成了一些毒药,利用了相性冲撞的中医玄学,才有这样的效果。”
顾文君也知道涤桃不懂这些,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没有往深处讲,但这也足以让涤桃大呼小叫了。
“顾公子什么都会,真厉害!”
涤桃说得是真心实意,但这话却没有让顾文君高兴起来,她反而皱眉一叹:“其实这药粉,对付的不是你这样涂抹的,而是那些能触碰到你、又能闻到香气的人,所以只要适量涂抹,按理是不应该伤到皮肤的。”
但恐怕那剂量,是陈长必给洗碧单独开的,只适合洗碧自己涂用,洗碧却拿来给涤桃试用,就涂得有些多了。
“那要是涂得过多了呢”
涤桃懵懵懂懂地问,她两边的脸都被打肿了,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看涂多到什么程度,要是用过量,那就只能等死了。钩吻和黄鬼笔都有剧毒,尤其是枫茄,香气带了邪性,药性冲撞害人害己,那香味浓起来,也可能会要了闻到气息的人的性命。”
顾文君说着收回手,拧了拧手心里的帕子,扔进一旁打好的井水桶里。
“啪”的一下,飞溅出一团小水花。
这桶井水是涤桃去打来的,这宫女虽然天真不不懂事,但是意外地有力气,不等顾文君叫人,就自顾自地从太医院的后屋井口里打上来一桶。
顾文君见此,也懒得再麻烦别人。她自己去药房里找了一些药用粗盐,扔进去,调了一下水,就给涤桃擦脖子。
要不是脖子后面自己不方便擦,涤桃才不敢麻烦顾公子帮忙呢。在涤桃心目中,顾公子是天上的月亮,是水里的星星,碰不到也摸不得的。
眼见着顾文君又拿出一瓶金疮小药,涤桃认得这是涂外伤的,连忙起身,一把夺了过去,“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不用顾公子帮我了!”
“好,那你自己涂到脸上吧。”顾文君没有强求,放任涤桃自己弄。
涤桃乖乖拿手舀了一指头,小心地涂到自己红肿的两颊,平日里宫女想要用这种品质的好药,可是做梦也求不到的,是顾公子太大方了。涤桃一点点蘸着,均匀抹开,生怕浪费一滴药膏,那都会让涤桃心疼死。
小宫女一边涂药一边惊奇道:“咦,脖子真的没事了!顾公子,为什么用加盐的井水,就可以解了这毒粉啊”
涤桃在这里问东问西的,顾文君也不烦。
她答了一句:“盐可以深层清洁,去除污垢,冷井水性寒,可以去燥降热。这法子简单,多亏你自己擦去不少所以问题不大。要是用量多了,那这桶水全浇下去也只能应急,不能完全解毒。”
“哦哦。”涤桃点头如捣蒜。
话说到这里,她们相对无言,气氛也倏地沉了下去。
因为之前那些话题,绕来绕去都绕不过一个人。
那就是洗碧!
洗碧在涤桃身上试药,那说明,她也一定会给自己涂的。
今晚就是洗碧侍寝的日子,她大概已经涂上了药粉,躺在龙床上等待陛下的宠幸。
顾文君知道,陛下去了慈宁宫,不会去养心殿,所以陛下自然不会有事。
于是她才会这么闲神定气,帮涤桃这个小宫女涂药疗伤。
陛下是没有事,可是洗碧呢
涤桃犹豫地开口:“顾公子,那个洗碧会不会死啊”
那顾文君就不知道,那个野心勃勃的宫女会做什么傻事了,要是洗碧自己作死,顾文君再神通广大,也不一定救得回来。
就算她不作死,使用这些伎俩,也是违反宫规的,逃不过一通责罚。
顾文君一点不想着救洗碧。这次陈长必就要被抓住,那么洗碧的价值一点不剩,顾文君也没有理由一救再救。
她为了洗碧屡次涉险,可从来没得到过洗碧的感激。
顾文君对洗碧,也是消磨了所有耐心,就连最后的同情怜悯也不剩了。她问了一句。
“怎么,你还觉得洗碧可怜,想要救她吗”
涤桃头摇得像是拨浪鼓般,她哭丧着脸:“不是的,我知道洗碧坏,她该罚。可我担心,洗碧犯事了,会连累我们所有人一起赔命。”
小宫女眼里尽是惶色,她怕的那个人,能够一句话血洗后宫,一道命令就抄家问斩。能在宫中如此横行霸道,这样杀伐果决、冷煞慑人的,自然是那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当今天子,萧允煜!
“这……”
顾文君脸色一僵,一时竟也不知道为萧允煜说什么好话。
陛下杀性过重是事实,很多时候,都是她劝了又劝,才打消了陛下杀人的念头,关于这一点,顾文君确实无话可说。
她只能说:“你放心好了,陛下英明,决不会让无辜的人受罪的。就算一万中的万一,要真错罚了,我也会为你求情的。”
涤桃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听得太医院外面传来一声通报。
“顾公子,陛下宫里来人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