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为后:陛下,臣有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九
顾文君想要趁机溜走,但是陛下的宫殿看似防守泛泛,实则戒备森严,她独自一个人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浣墨带她进来,也得由浣墨带她离开。
所以,顾文君便按原路返回到偏房,去找浣墨。她运气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一处罚
奴才就是看主子的眼色行事。
整个皇宫,都惯行这样的法则,陛下的宫殿里,更是如此。
萧允煜不过才对顾文君冷了一天的脸色,就已经有伶俐的宫人察觉到了异样,撺掇着要扳倒顾文君。
本来嘛。
一个无名无分的平民解元,还没有官职呢,就被陛下请进宫里做贵客,还和主子们平起平坐。
怎么可能不让小人嫉妒。
“那你觉得呢”浣墨冷冷地扫去一眼,递上话头。
宫女还以为自己是得了重视,眼睛发亮起来,嘴皮子上下一碰连忙补充:“按奴婢的拙见,这解药的功劳,浣墨姑姑才是占头一份的,奴婢亲眼见着您忙上忙下,准备这又准备那的,可是那顾文君又做了什么呀,不就是过来喂了两口药,按了几下吗,哪有您辛苦!”
浣墨双眸一厉,眼中的温度不断地低了下去,可是那宫女还毫无察觉。
甚至在浣墨看过来的时候,提高声音道:“这金蚕蛊的解法,就应该由浣墨姑姑去向陛下说明清楚,把功劳送给顾文君才是浪费了!”
冷光在浣墨眼中乍现,她怒上心头,右手收紧就要扬起,给这歪心思的宫女一记巴掌。
浣墨是想不到,她身边竟然还有这种心术不正的东西。再不好好管教,又会养出一个祸害。“哼,说的好听,口口声声都是为了我。其实是想给自己争一份功吧!”
看来,洗碧被召侍寝影响比预料中的还要大,虽然这事根本没成,但到底是影响了一些人,给了这些宫女们不切实际的盼头。
她们以为一步登天,变得容易了。
却不知道,陛下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
就连那洗碧都沦落到成为炼试毒物的药人这般下场,可在陛下的眼里,大概连这个洗碧到底长什么模样,都不一定记得清楚。
从事发到现在为止,陛下问过顾文君,问过陈长必的事情,也问过那假的“常太后”,甚至问过指给顾文君的那小宫女涤桃。
所有牵扯其中的人和事,陛下全都过问了一遍,唯独不闻洗碧的名字。
因为在陛下看来,这贱婢只是样吸引陈长必注意力的工具,只是出了点差错,没有更多别的,甚至不配提及。
“浣墨姑姑!”
那宫女眼见着浣墨高举起手,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脸色悚然一变,惊叫了一声。
她怎么也想不到,浣墨不奖赏她就罢了,竟然还要打她。
可这时,宫女再想躲开,已经晚了。
浣墨手脚利索,动作飞快,手一刮下去就带着劲风,马上就能扇得这多嘴多心的宫女一个肿胀发痛。
但是浣墨的手还未完全落下去,却被从牢里赶回来的刘喜打断。
“等一等!”
刘喜小跑着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年纪小的太监,刘喜一停下,那小太监就举着袖子给刘喜小心地擦脸。
抹了一把脸,刘喜自己也抬手拭汗,他顶着满脑门的冷汗叹了一口气:“浣墨你别这么冲啊。我刚才也听了一耳朵,我觉得你的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啊,先别急着教训嘛!顾文君没用,你可以先拿着这法子的功劳,顶上去让陛下高兴高兴。”
“刘喜你!”浣墨气极,想不到刘喜竟然会倒戈,她伸出手来,直指着这阉人。要不是碍着他们的手下在场,浣墨恨不得直接叫骂出声。
“诶!你别急着骂我,我可是已经打听清楚了,我那两个守在陛下殿前的小太监可是和我说了。陛下根本就没理会顾文君,这可是顾文君亲口说的!小文子,你说,是不是”刘喜往身后的太监一扬下巴,得到小文子一个肯定的点头。
浣墨冰冷地瞪了小文子一眼,吓得他一缩脖子。
然后浣墨才转向刘喜,“那又怎么了”
刘喜拍了大腿。
“唉哟!那小子还说陛下是睡着了,可我们还不清楚吗,只要有外人,陛下怎么可能入睡得了!浣墨,想想也知道,一定是你想的法子失败了。毕竟那顾文君也是救过陛下的命,陛下顾忌面子,这才这么应付了事的。只能证明,那顾文君,已经彻底失宠咯!没救了!”
浣墨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在自己身后那宫女还有小文子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厉声警告:“刘喜,你疯了,竟然当着别人的面议论陛下!”
“行了行了,我这又不是在说陛下,而是在说顾文君!反正这里的都是我们的心腹,你身后这个不就是你一心想栽培的濯雪么,不然你也不会把用人试药的事情交给她,就别和我装模作样了!”
刘喜抬起来挥了挥手,就像是驱赶什么虫子似的,把浣墨气得磨起牙齿。
“你倒是精明,风向一吹,就知道往哪头倒!”浣墨是在讽刺刘喜是个墙头草,但是刘喜却不以为意。
他再怎么变,也都是紧着陛下来的。就是个墙头草,刘喜的根脚也始终扎在陛下这一堵皇墙上面。
这宫里上下包括他,对顾文君恭敬有礼,也是因为陛下十分看重顾公子,可要是陛下当真厌倦顾文君了,那刘喜也就不会再多花心思了。
之前刘喜紧张,是怕那顾文君多想,与陛下离心,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尽心尽力了。可现在看来看去,顾文君依然是个忠心的,不要陛下吩咐,也一直帮忙解毒制药。
只不过是风水轮流转,顾文君运气不好,惹了陛下生厌。
“我可是帮着给顾文君和陛下搭桥牵了线,也尽了力,不欠那顾文君。”刘喜自知这误会里面离不开他的关系,算是他害的,所以能帮的,刘喜也都帮了。
可是好话都说尽,也没用啊!
那刘喜想法就变了。
他是个以陛下为先的利己主义者,最是精打细算。
总不能一直耗在顾文君的事情上面,说到底,和其他大事相比。给陛下与顾文君劝和实在是细枝末节的事儿。
他眼睛微转,直劝道:“顾文君不是在研究药么,你就让他去治。无论如何,顾文君都是个人才,只要他为陛下做出实事,陛下就不会亏待。但是既然陛下厌了,我们也就别在这人身上费心了,赶紧想想敬王的事情吧,这才是正题!”
“你!”
浣墨被堵了一口气,想骂又骂不上来。
好半天浣墨才理顺了一口气,反唇相讥:“你真好意思啊刘喜!还说不会亏待顾公子,刚才想顶了顾公子功劳的人又是谁,这太后、抓刺客一连串的主意全是顾公子想的,就是这解毒的法子,也是多亏了顾公子想出来。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么!”
她两眼一瞪,露出凶相,冰冷的眼神不止落在刘喜一个人脸上,又暗暗警告了一番自己带着的那宫女濯
第一百九十七章 低声下气
“陛下,奴才错了!陛下不要啊!”
然而这次无论刘喜叫得有多么凄厉,又把头磕得多响,陛下也不愿理睬,甩了衣摆径自离去。
光是打板子,就已经能要掉刘喜半条小命了。
结果陛下竟然还把刘喜直接扔到了太医院,去伺候顾文君!那简直就是在剥刘喜的三魂六魄啊!
只有当刘喜是陛下贴身大太监的时候,才是有地位的,他一切的凭仗,都是靠着这个职位。
他要离了这个身份,就如被打进冷宫里的妃子,看这皇宫里还有的谁理会!
不只是刘喜吓得面无人色,旁边的小文子也是两股战战,直打哆嗦。甚至连浣墨都惊愕地抬起头,看了陛下一眼。
“陛下,饶了奴才一次吧!”
刘喜扯开嗓子大叫,但是陛下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把这狗奴才拖下去。
御口金令,说了二十板子,就是要挨二十记打,一下都不能缺。
哪怕是陛下身边的大太监犯错,而已要一视同仁。
“啊!”
板子一落下去,就逼出了一声响亮的尖叫。
“啊啊啊——!”
一声声惨叫从外面传了进来,每一个呼喘吸气都是在痛到极致时发出的尖叫。
那拔高了的嗓门尖利得很,像是活剥猪皮似的,光是听着,都觉得渗人。
板子都停了,叫声都没有断。过了一时半会,那叫痛声又从养心殿,转移到了太医院。
“唉哟,别碰我的屁股!你们几个蠢东西,到底会不会扶人啊都给我小心点,再轻一点!”
痛呼之中又夹杂着骂咧咧的叫唤,吵得屋外沸腾喧哗。
顾文君就是静坐在屋里,也能听到那些吵闹。
她才从陛下宫殿那儿回来,用过午膳还打算小憩一会儿,就被吵了起来,让顾文君无法安生。
这里是太医院的后屋,是给连夜诊治的御医们合眼休息用的。
通常都是宫中的主子们,或者是宫外的大臣们来请御医出诊,偶尔也有身份低一些的,亲自来太医院看病,但那也会在前堂候诊,不至于闹到后院来。
顾文君惊疑地翻坐了起来。她给自己披上一件外袍,就想出去看一眼,然而不等收拾好,跟了她的涤桃就先一步小跑出了门。
她都快忘了,自己现在不是只身一人。进宫才几日,顾文君竟然还得了一个小宫女跟随身边侍候左右。
不怪旁人以为顾文君得宠。
“顾公子,我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扔下一句话,涤桃就不见了身影。
顾文君也没有一直等着,手中动作未停,扎起头髻重新理了鬓发,她暗中托住胸,定了定身前的裹巾,想要再把束胸弄得再稳定一些。
虽然一有了涤桃,顾文君生活起居都不需要多想,全由涤桃照顾,方便许多,但是她与涤桃朝夕相处,也多了许多不便的地方。
比如顾文君沐浴更衣、在伤口上换药的时候,就得随时想方设法地避开涤桃,保护她的女儿身秘密。
所以趁着涤桃一走,顾文君就抓着时间,在被子里处理了一番自己的男装。
收整完后,她才下了床榻。
还好她动作快。顾文君的双脚刚踩进布靴里,涤桃就飞一般地旋身进门口,“顾公子,是刘公公!刚才在外面叫唤的人是刘公公!”
叫了一半,涤桃就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说话时,涤桃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扒在膝盖上,大声喘气。
“你说什么”
顾文君嚯地一下甩了衣袍,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涤桃边上,她们主仆二人一起向屋外探出半截身子张望,不敢完全出去。
果然,顾文君一眼就看见了那深绛色的太监服,正是刘喜那大太监才能穿的服制,他又被另一个小太监搀着,十分显眼。
涤桃说着气声儿:“顾公子,怎么办呀刘公公他们好像就是朝着我们走过来了!”
顾文君斜眼打量着刘喜被左右搀扶的模样,既觉得滑稽可笑,又觉得怪异。
一丝疑虑在顾文君心间划过:“刘喜不是说要去牢继续审问陈长必么,为什么又突然跑过来找我而且,到底是谁,竟然还打了他!”
后面的才是重点。
宫里儿,谁不知道刘喜是陛下身边得力的大太监,不把刘喜供起来就算了,哪里敢惹刘喜。
所以能对这掌事大太监动手的 ,似乎也只有陛下本尊了。
眼见着刘喜径直往她这间简陋的小屋子来,叫着“痛呐痛的”,可是脚步却没听过。
顾文君也无法继续装作不知道。
她只能带着涤桃出来,行完礼,然后问候一句:“刘公公,你的身子没事吧,是要我给你看一看吗”
刘喜自然也看到了顾文君这对主仆。
他听到顾文君这句问话,面色倏地难看起来。
那脸上先是变得青白,随后又涨得极度的酱红,成了滚进水里的活猪,把白净无须的脸烫得一根毛也不剩。
“没事的,顾公子,刘公公就是被陛下罚了二十板子,已经上过药了。”一个年轻点的小太监回了话。
顾文君依稀有几分面熟,记得他好像是叫小文子。
“去去!要你多嘴!”刘喜一把挥开小文子的搀扶,细长的眼睛一拉,仍然十分唬人。
可配上这连走路都走不动,撅着屁股晃动的身子,就显得可笑古怪,反而别有喜感。
“刘喜竟然被打了!”顾文君心里一震,惊讶之后又有一丝明悟:“兴许是因为昨晚……”
其实顾文君反而想错了。
本来陛下都已经打算放过刘喜,谁知道这狗奴才又在背后撺掇别的主意,这才惹得陛下又发了火,终于下手狠狠教训。
她当然怎么也联想不到自己身上。
毕竟刘喜可是陛下多年的心腹大太监,竟然就因为她这个认识才一年不到的人,生生挨了打,谁敢想呐!
但是更想不到的是。
之前还威风凛凛,一会儿防着顾文君不让接近陛下,一会儿又支使着顾文君进宫殿安慰陛下,做派极大的刘喜,转眼就被狠狠打了二十板。
就算是屁股没有开花,也肯定打成好几瓣了。
涤桃第一个忍不住,率先笑了出来。这小宫女心眼少,又是个单纯可爱的,刘喜这样作怪,当然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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