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些不可思议了。」「不过可能有一种解释,那次车祸虽然让令郎被封闭的记
忆之匣打开了一条缝,但同时也吞噬了一部分的记忆,可能这失去的八年就是车
祸造成的,不过这种车祸造成的失忆只是暂时性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很快恢复,
不用担心这个。」
白莉媛听完江华的分析后,很急切的问:「江教授,那我儿子这个失忆症应
该怎么治疗,能治好吗?」
江华摆了个让她安心的手势,接着说:「目前来说,临床上对于失忆症的医
治要采取药物治疗为、心理辅导为辅的疗法,对于令郎的症状,需要服用一
些神经康复类型的药物,然后要注意个人的休息,不能做太剧烈的脑部活动,让
错位的神经尽快归位;同时,通过心理医生的心理释读,帮助患者消除恐慌,找
病源和分析病状,并通过患者自己的心理复健,让患者自我走出防御机制,届
时那段记忆就自动来了。」
「那江教授,我儿子的病现在开始治疗的话,需要多久才能完全康复呢?」
白莉媛继续问。
「这个,就不好说了,虽然医学界对脑神经领域的研究已经颇为深入了,但
是在临床上的应用还是比较弱,像失忆症这种看起来不大的毛病,同样的治疗手
段,有的人很快就治好了,有的人要十几年这样子,更有甚者,终身无法恢复的
也不在少数,对于具体的治疗时间,我目前尚无法给你个肯定的答复。」
看到白莉媛脸上顿时浮现的忧色,江华顿了顿,又继续说:「当然,这种疗
法也不是唯一的,目前医学界有一种尚未得到流验证的疗法,也就是通过场景
复制、情节重演等技术,让患者重新到失忆时那段熟悉的环境里,通过声、光、
电等手段刺激海马体神经元,帮助患者破解心理防御机制,据说在一些私下试验
的案例已经取得了不少疗效,但由于这种疗法缺乏实验数据支持,而且治疗手段
的随机性很强,最终是否见效还取决于患者的个人意志,以及诸多不可控因素的
影响,所以目前还不能正式在临床上应用。」
「医生,我觉得我能接受见效更快的疗法,我希望你能采用最后说的那种疗
法,对我进行治疗。」我一直都在听,这个时候才表明了我的态度,对于目前的
我来说,找记忆是解开很多谜团的关键,为此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江华有些赞许的看着我,对我点点头说:「很好,你是个很勇敢的孩子,我
会考虑为你制定一套疗程的,不过这种疗法对于我和我的团队来说都是第一次尝
试,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完全配我的工作。」「特别重要的一点是,你们要签
订一份医疗后果自负的声明,并保证不对外宣传此事,因为这种疗法目前尚在试
验阶段,院方并不乐意承担由此引发的后续问题,而我作为团队负责人私下做这
种试验的话,没有明确法律责任是很危险的。」他的脸色突然严峻了下来,声音
也压低了。
我和白莉媛对视的一眼,都相互看出对方眼中的坚定之意,我们几乎是同时
间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说:「我接受。」
接下来,我们就按照江华的要求,与他为代表的医疗团队签署了免责声明,
并得到了一个初步的疗程安排,按照他的计划,我每周要去他的治疗室三次,接
受心理辅导,这是第一阶段的内容;第二阶段将根据第一阶段的进展开展,要
是根据我的反馈,为我搭建一个场景重现的平台,并通过刺激我的脑神经元,来
达到激发记忆溯的效果。
当然,为了保证整个疗程不为外界所知,我的一切信息和医疗档案都不是真
实的,表面上这只是一个采集患者信息的教研活动,所以我也免去需要出示个人
身份的麻烦。
江华估计也是头次尝试这项有风险但也极具挑战性的实验,可想而知,如果
他能够通过这次实验掌握有关失忆症治疗的方法,那无论是在学术上还是名
利上都会取得巨大成功,所以他表现得颇为激动,不仅亲自送我们到医院门口,
临走前还很郑重的与我们握手道别。
我们刚坐进车里,白莉媛的iphone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下来电号码,
秀眉稍微皱了皱,叫我在车上等等,自己下车走到停车场的一角接起电话来。
她苗条的身影站在一个花坛前,距离隔着有点远,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我
可以看见她的动作,她接电话初时有些不耐烦,而后又连续摇头,好像在否定对
方的意见似的,不过随着对方讲话的继续,她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脸上逐渐
有了愉悦的笑意,另一只手还有些不自知的轻抚胸口,大概说了十分钟后,她挂
完电话走了来。
到车上,白莉媛轻咬着下唇,好像不知如何应对我疑问的眼神,呆了一小
会才开口说:「石头,你会开车吗?」当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她语带歉意的说:
「儿子,真不巧,妈妈等会要和一个生意上的朋友谈个事情,可能就不跟你一起
去了,你先自己开车家,好吗?」
我有些疑b虑的看着她问:「你要见什么朋友啊,为什么不让我送你过去呢?」
「这个朋友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很大的忙,妈妈现在也是借助他公司
开展业务,所以今天真的不能不去,你先去吧,等会会有车来接我的。」白莉
媛轻声的复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的味道,让我不得不接受。
「乖,家好好休息,午饭可以叫便利店送一下,妈妈会早点家,好好补
偿你的。」白莉媛好像生怕我问更多的问题,匆匆的交代完后,凑过来用红唇在
我的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后就拿着包包下了车。
我踩下油门,在她的挥手中驶出医院大门,后视镜里看到那个高挑苗条的身
影逐渐变小,一个拐弯之后完全看不见了。
我驾驶着在城市的道路上飞驰,额头上顶着白莉媛的唇印,车里还残留
着她独特的香气,好像她还未曾离开似的,但我心头却是疑虑重重,为什么她要
支开我去见那个生意上的朋友,这个朋友究竟是男是女呢,为什么她这么重视这
个人。
上的导航仪很好用,我并没有直接往福佑中心那边开,而是走上了出城
的环城高速,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正好借这个时段去办了。
导航仪带我来到了来时的交通枢纽站,我很小心的躲开车流人流最多的几个
出入口,在旁边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里停了下来,这里通常是那些不想交停车费
的车辆集散地。
我稍微翻了翻车上的后备箱,找到了一顶草编大檐软帽,虽然是女式的,但
是我把上面系着的彩色雪纺飘带去了之后,往自己头上一戴,看上去还是有点雅
痞的味道的。
我小心翼翼的躲开枢纽站服务的摄像头前进,借着草帽的帽檐之助,我的
脸部一直没有暴露在摄像头之下,不过这么一来我的步伐就变得极慢,一边走一
边还要装出没有明确目的地的样子,绕了几个大圈后才抵达我的目标,我瞧准几
个管理员在聊天的空隙,拿出钥匙打开储物柜,取出上次到站时寄存在这里的东
西。
我脱下草帽当作扇子扇风,挥动的帽子正好把我的脸部挡住,另一只手提着
个黑色手提箱,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枢纽站,等我把手提箱放进后座上,才
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是汗了,我顾不得休息,立马发动驶离车站。</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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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第十四章)
我把车开福佑大厦,用白莉媛交给我一张身份磁卡上电梯,开门进入家中
后第一件事就是拿着那个手提箱走进了她的卧室,我推开衣帽间的门,她的整
体衣橱中有一扇是专门用来放冬天衣服的,被各种大衣、皮衣、外套塞得满满的
衣橱下方整整齐齐码着很多闲置的包包,我清理出几个包包,把手提箱平放在最
角落的底层,然后再放上一个lv图案的旅行箱和菱格图案包包,把一切恢复到原
状再走出卧。
白莉媛暂时是不会使用这里的包包,郭奇也不会进入这个房间,所以对于需
要把这个烫手山芋藏好的我来说,目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当藏好我的秘密之后,我到空无一人的客厅,到处都是静悄悄的,我推开
郭奇的房门一看,里面凌乱的扔着男人的衣物,床上的被褥被甩在地上,这个
家伙又不知道去哪了。
我在厨房里把早上的碗筷给洗了干净,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听见时钟
敲了十二下,白莉媛还没有家,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在外面与朋友吃午饭了,这
屋子空间本来就很大,没有了她走路时带动绸缎睡裙的悉声,没有了她身上如
兰如麝的香气,没有了她清脆的嗓音和温婉的笑容,越发显得空旷旷的,我的心
里也有点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一块什么似的。
我是无法继续在这个没有白莉媛的屋子里待下去了,我必须做点什么事情来
分散注意力,于是便关门走了出去。
走出大厦,我有点不知该往何处去,脚步却不由自的把我带向「新颖便利
店」,对了,我离开姚姐家已经两天了,她还不知道我的情况,应该过去打个招呼
了。
这个时间店里难得挺热闹的,姚姐窈窕的身影在柜台后忙碌着,老张却坐在
一边看电视,嘴里跟前来买东西的街坊邻居闲聊着,看到我进来便满脸堆笑的迎
上来问长问短。
我嘴上应付着老张,眼睛却在找姚姐,姚姐一边忙着应付顾客,一边给了
我一个温柔关切的眼神,嘴里说:「小,你来了正好,姐姐刚要家去照顾乐
乐,你午饭吃过了吗?」听到我说没有,姚姐就说那正好去她家里吃饭,老张已
经吃过饭过来替班了,边说着边把眼睛还盯在电视上的老张拉到柜台边说:「你
给我好好看店,别光顾着看电视,东西被人拿走了都不知道,我先带小家吃
饭。」把一脸不情愿的老张安排好后,我们俩边一起走姚姐家去。
刚进房门,乐乐就连蹦带跳的跑过来抱住我说:「小舅舅,小舅舅,你来
了啊。」接着指着姚姐说:「妈妈说你就是我的小舅舅,要我这么叫你,妈妈说
你喜欢我这么叫你,你喜欢吗?」我亲了下她苹果般娇嫩的小脸蛋说:「乖乐乐,
小舅舅喜欢你这么叫,小舅舅最喜欢你了。」姚姐带着笑意过来拉开乐乐说:
「乐乐,别缠着小舅舅,小舅舅还没吃饭呢,你也要开始吃饭了。」我和乐乐就
像两个小孩子一般并排坐着,桌上的饭菜已经有点凉了,但是我们都吃得津津有
味,我一边吃一边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讲给姚姐听,不过我隐藏了郭奇的事情和
白莉媛身上的秘密,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家庭内的危机,即便在姚姐已经和我
建立起一种姐关系的前提下。
姚姐很关切的听我说,当我说到找到自己的妈妈的时候,她也很为我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