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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这些念头只是瞬间一闪而过,我很快就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随着距离的拉

    近,我越来越有种预感,好像门里头那个久违的老朋友,与我之间有着一种极为

    微妙的牵绊,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驱使我拧开了门把手。

    门开处,里面是个灯光明亮的宽敞大厅,大概有我先前病房的四五倍大小,

    左手边是一个简单但却完备的厨房,摆着一条长餐桌和几把椅子,右手边有一副

    老式皮革沙发,虽然摆着的家具并不是很多,但总算较其他地方多了些生气。

    我还没将大厅的构造看清楚,已经有一道黑影从皮革沙发边窜了出来,速度

    极快地朝我奔来,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扑入我的怀中,力气之大,差点把我扑

    倒。

    「小黑!」

    我高兴地大叫一声,抱住怀中的那只黑色大狗,双手在它光滑黑亮的皮毛上

    摩挲个没完。

    怀里这只大狗,一身油光滑亮的黑毛,唯有下巴处的毛发是白色的,两只尖

    耳朵高高直立,随时随刻都处于警惕状态,长长的嘴中一口锋利的白牙,它就是

    我久违了的老朋友小黑。

    小黑是警犬与本地犬杂交的后裔,带有德国黑背的血统,现在的年龄大概在

    7岁左右,正处于精力旺盛的壮年,它肩高体长、肌肉结实、动作敏捷,就算在

    同类犬中也是佼佼者。

    看到我的出现,小黑那两只一向深沉的黑眼睛此刻充满兴奋,虽然从年龄和

    体型上都已经是头成年的大狗了,它却还像只小狗狗般在我怀里滚来滚去撒娇,

    时不时还用热乎乎的大舌头在我脸上舔来舔去,弄得我满脸湿漉漉的。

    这只小狗生下来还不满一岁,它的母亲就生病去世了,父亲不知被送到哪里

    执勤去,南山岛精神病院里的训犬人,嫌弃它的毛发颜色,认为它的品质不良,

    长大了也不好养,便将它从狗舍赶了出去,让其自生自灭。

    就如同我一般,小黑幸运地碰到了韦叔,在他的照顾下,这只小狗顽强地生

    存了下来,它学会了用自己的爪子捕猎,懂得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潜伏,还会从

    精神病院的厨房里偷食物,时不时地给我和韦叔额外加餐。

    由于同病相怜的缘故,我和小黑一见如故,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在精神病院那样的环境里,狗或许比人更忠诚,更值得信赖。

    韦叔虽然对我很好,但他毕竟跟我隔着很深的代沟,而且脾气也不是很好,

    我有什么心事只能跟小黑诉说,它从不会泄露我的秘密,只是安静地蹲在我的脚

    边听着,时不时地舔一舔我的手背。

    我要是说得太久了,它就用睡着了表示抗议。

    几年间,我不声不响地长大了,长得强壮了,小黑也长得越来越大,但我还

    是习惯叫它「小黑」。

    小黑已经无法钻洞熘入我们的病房,我们只能在放风的时间见个面,相互比

    较彼此能力的进步,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友谊,我们还是那么地要好。

    在那场毁灭精神病院的大火中,小黑敏捷地逃离了火场和发狂病人的袭击,

    我们几乎是同时投入冰凉的海水中,我们相互扶持地与风浪拼搏着。

    记得有一个大浪打过来时,我牢牢地将小黑按在身下,否则它就要被大浪给

    冲走。

    而我在体力消耗极大的情况下,不得已仰泳节省体力时,又是它衔着我的衣

    服,拉着我前进。

    据把我们救上来的那艘渔船上大副说,那天晚上风浪很大,天色又极黑,他

    们根本看不见海上的落难者,只是听到持续的犬吠声,所以才找到我们身处的位

    置,要是没有小黑,估计我早已葬身海底了。

    无论如何,命运注定我与小黑相识,在韦叔去世之后,它更是我相依为命的

    小伙伴。

    就算是加入组织,成为编号成员后,我依旧没有背叛这份友情,无论是在执

    行任务还是平时,我都尽心尽力地照顾好它。

    组织给我了优越的条件,再加上小黑血统里有警犬的天分,经过专业人

    士的系统训练,小黑迅速成长为一只具备、追踪、搏斗等能力的优良警犬,

    它在执行任务过程中,表现出的专注与灵活,让资深训犬教官都称赞不已。

    在我执行任务出事后,由于记忆受损的缘故,一时间把这位小伙计给忘记了

    ,虽然脑中模模煳煳记得有个很要好的朋友,但只记得他的名字叫「小黑」,根

    本不记得它是一条狗了。

    时至今日,我才真正补了所有的记忆,抱着这位失而复得的好伙伴,心中

    又是开心又是激动。

    「你这个小伙伴有点贪吃,我不可能一直把它带在身边,让它有规律地运动

    ,所以最近重了不少。」

    从我入门起,导师一直在旁静静地看着,他口里虽然轻描澹写说道,但从他

    的字句中却可以得知,在我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他对小黑的照顾可谓十分尽心尽

    力。

    以他的身份地位,居然会屈尊照顾小黑,很大程度上应该是因为我的缘故,

    所以才会爱屋及乌。

    「导师……谢谢你!」

    我充满感激道。

    如果说先前我对导师还有些委以虚蛇的意思,这次的感谢可谓充满了真挚诚

    恳的味道。

    导师并没有很当事,他只是澹澹道:「走吧,我给你重新安排了房间,待

    你那条伤腿痊愈后,我们还得组织汇报。」

    我无言地点点头,放下手中沉甸甸的小黑,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

    「滋」,伴随着脂肪与热油接触产生的气息,黄白相间的鸡蛋迅速卷曲

    了起来,油脂状的液体逐渐变成半凝固的状态,一只木铲伸过来将鸡蛋翻了几翻

    ,让鸡蛋的正反面都均匀地受热,握着木铲的这双手十分娴熟,没等到鸡蛋过热

    变焦前就将其捞起,然后分别放入两张白碟子里。

    羰基化物(还原糖类)和氨基化物(氨基酸和蛋白质)产生的美拉德反

    应带来的独特香味,成功调动起我的食欲,等到那白碟子里装的金灿灿的煎蛋摆

    在眼前,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拿着叉子吃了起来,这两周来我一直吃的是病号饭,

    让已经习惯白莉媛亲手烹饪美食的我备受煎熬,虽然只是普通的一个.

    z.wang煎蛋,但对于我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导师坐在我的面前,他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把自己面前的

    碟子推了过来,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犹豫了下,但还是受不住那香味的诱惑,迅速

    地将这个盘子清空了,而导师却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小黑则趴在在我的腿边,面前盘子里的食物跟我差不多,它一边吃着一边用

    尾巴亲热地蹭着我的腿,这几天我们几乎是形影不离,除了到导师为它搭的狗舍

    睡觉外,其他时候它都跟在我的脚边。

    熏鱼配鹰嘴豆,水煮菠菜,奶酪通心粉,还有一盒牛奶,这就是我们的午餐

    ,或者说是三餐,自从我可以正常进餐以来,这份菜谱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变化,

    这种澹而无味的食物我已经吃得腻了,但他却丝毫不在乎这些,每次都很认真地

    把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好像它们是什么山珍海味般。

    而刚才的那两份煎蛋,是这今些天唯一有过油的食物,但是公平点说,这煎

    蛋的味道的确不错,我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了。

    当我用纸巾搽干嘴唇上的油脂,略带感激的说了声谢谢后,导师并没有领情

    ,他只是放下手中的刀叉,轻声道:「今天轮到你了。」

    我点点头,把剩余的通心粉和熏鱼放入小黑的盘子里,然后拿起桌上的碗碟

    餐具,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这些天来,我们都是轮流负责日常的生活琐事,包

    括煮饭、清理卫生、和打扫房间。

    这些活我干得很熟练,自己记忆中的那一部分被重新唤醒了,好像又到了

    与导师一同接受特训的日子,我们只吃满足身体需要的食物,住在没有现代设施

    的简易房子中,各自动手料理自己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些琐碎的小事,给我带来的收益是很大的。

    虽然我一开始也不了解,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如此辛苦,特别是在完成了一

    天残酷的训练内容后,还得拖着疲累不堪的身子去洗自己的衣服,但导师并没有

    跟我解释什么,他只是自己身体力行的做着,我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有什么怨言

    。

    久而久之,当我习惯了这种规律后,反而没感觉到增加了多少负担,即便是

    一些繁琐的小事,但对于个人毅力和耐心的培养却大有好处,尤其是像我这样初

    出茅庐的年轻人来说,耐心是最难得也是最难养成的素质之一,要想成为一个

    格的杀手和狙击手,你必须拥有足够耐心,等到猎物进入最适你的射程内。

    缺乏这一点,你很难顺利完成任务,并在一次次的行动中生存下来。

    在那段痛苦而又难忘的日子里,给我留下深刻记忆的,除了导师无所不能的

    身手、丰富而又实用的知识技巧外,就是他亲手所做的煎蛋,那滋味是我们训练

    生活中不多的亮点之一,那让我知道他的烹饪技巧也极为出色,当然他本人对此

    不置可否,好像那对于他来说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每次我想要吃的时候,他

    却没有拒绝我的要求。

    在组织里,编号成员是有固定数目的,一旦出缺便有人可以顶上,而导师却

    不一定,没有人知道导师有多少个,也没有人知道导师的来历,每一个编号成员

    在执行任务之前,都要经过导师的专门特训,在特训过程中,导师可以根据你的

    天赋和资质,设计不同培养方桉,将你塑造成组织需要的那种工具。

    毋庸置疑,我的这位导师显然是组织内的顶尖人物,我从他身上学到的东西

    ,这一辈子都受益匪浅,但我至今并不了解他,我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他

    的身份,或许这些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只是在执行自己的任务,就像我平时

    执行组织的任务一般。

    我很少见到他情感失控的样子,他像是天生戴着一副面具般,对任何危机和

    危险都处之澹然,并且可以从容地应对或者解决,曾经在亚马逊的丛林里,他的

    大腿被一只毒蝎子咬了,他并未因此惊慌失措,只是用刀刺死那只蝎子,然后自

    己剜去已经腐烂的死肉,然后拖着这条受伤的腿走了三天,才返基地接受治疗

    ,这全程中他没有露出半点失望和痛苦的表情,就像是用大理石打造而成般。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从不表露自己的情感,在我们相处的一年时间内,虽然

    朝夕相对不分日夜,但我很少见到他出现过软弱的一面。

    但我却隐约觉得,导师并不像他表面那般冷酷无情,他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原

    则行事,但在有关我的许多事情上,他却体现出原则之外的人情,否则我很难相

    信,组织会轻易中止焚烧令,而他代替组织开出的条件也宽厚得令人诧异。

    但无论他对我如何有恩,并不能改变我内心中对自由的渴望,我已经不再是

    那个没有人类情感的杀手,我有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所爱的人,尤其是后者,

    我的一切都是她给予的,我之后的人生也不能没有她,我要找到她,我必须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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