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俱灰,接着不久家里的老父母又因为癌症无钱医治相继过世,在遭受多重不幸
打击的时刻,有亲戚介绍了有城市户口的本地人老张,于是便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跟他谈了起来,然后在老张的猛烈追求下嫁给了他。虽然老张并不是她女孩子时
候理想的对象,但是人还算老实忠厚,在这个房价节节高的城市,拥有一套自己
的住房对于女人来说就是一个安定的保障,所以姚姐很快便答应了老张的求婚,
之后两人又有了乐乐,虽然这辈子不可能大富大贵,但是这种平静的小生活对于
姚姐来说已经最好不过了。
我也对姚姐讲了我的故事,但是我自己能够想起来的都不多,只是一些可以
从记忆库里截取出来的片段。
我上一次有知觉的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家医院,医生告诉我自己是一次车祸的
幸存者,那家载有25名乘客的大巴上只有少数几个人存活了下来,而我被发现的
时候除了脑部遭受剧烈的震荡之外,居然身上只有轻伤,但是我很快发现自己根
本无法记起很多事情,包括自己的名字、身份、家人。
医生告诉我姓高,但是不知道名字叫什么,这个姓还是从我随身携带的包内
一张残破卡片上找到的,我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一些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但是
每当我试图想起记忆中那些对我十分重要的人的时候,大脑便会顿时开始刺疼
并切断我的忆,医院对我大脑做了mri 等检查,但是并没有发现受损的状况,
对于我某段记忆的遗失,医生也爱莫能助。
我的伤情并不严重,但是很快我就不能继续留在医院里了。警察已经开始调
查这起车祸的经过,我自然成了盘问的重点对象,而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处于危
机边缘,我没有法的身份,也不能证明自己是谁,再加上地方政府给警方的压
力很大,在一次无意中听到警方打算将我定性为肇事者的谈话后,我立马趁着他
们尚未加强把守的空隙,连夜逃离了医院,之后便是靠着些许线和记忆碎片找
到姚姐这段的故事了。
听完我这段离奇的经历,姚姐也陷入了深思。我的故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车祸导致了失忆这还算了,失忆还是有选择性的,这些比好莱坞大片的剧情还令
人咂舌。姚姐帮我设想了多种可能性,但都无法推理出个理的解释,只好放弃。
「小,你昨天不是说找铁拐李,后面找到他人了吗?他对你有没有用?」
姚姐关切的问。
「嗯,虽然比较难找,最后还是被我找到了,他给了我一个照片中人物的地
,我打算今天过去看看。」我如实告诉姚姐,对她我很信任。
听了我的话,姚姐转愁为喜说道:「那太好了,说不定照片里的人知道你的
过去,这样你就可以找自己了,要不是早上我要替老张的班,我真想陪你一起
去。」提到老张,我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看到那个和姚姐很亲密的男人,我想了
想还是开口:「姚姐,有句话我不知道是否该不该问?」姚姐好像知道我下一句
想问什么似的,伸出右手用一只指头封在我的嘴唇上,打断了我想问出来的那句
话,小嘴对着乐乐努了努,眼神里好像在说现在不要讨论这个话题。
我也觉得时机、环境都不适宜,点了点头就站起身来,准备结束早上的闲聊。
这时候门口响起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紧接着老张带着一脸的疲倦出现在
玄关处。「老婆,我来了,你该去准备开店了。」乐乐听到爸爸的声音,立马
跳下椅子,冲到爸爸身边,得意的说:「爸爸、爸爸,我今天把一碗饭都吃完了,
妈妈说我长大像叔叔一样高大健康,就不用打针了。」老张刚把女儿抱起来亲热,
抬头就看到我站在他的面前,而女儿的一番话也让他心生疑窦,他指着我有些结
巴的说:「你怎么会在我家里,老婆,这小子什么时候来我们家的,你怎么没跟
我说?」这也难怪,任何人家看到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在自己家里,而且自己
美丽动人的老婆还同处一室,都会像老张这般反应。
没等我答,姚姐走过来拉住老张的手说:「瞎咋呼啥,别想七想八的,小
高昨天没找到住宿的地方,我让他在咱家客房过了一夜,这不他刚要出门呢」老
张听了火更大了,他甩开姚姐的手,气得结结巴巴说:「你,你,你们,你还把
男人带家里过夜,你,还要不要脸。」老张的话刚落音,姚姐的一双柳眉便倒
竖了起来,杏眼睁得大大的好像要喷出火似的,一把拧住老张的耳朵,一边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搞野男人了吗?老张,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要是有一句含血喷人,我饶不了你。」老张的耳朵被姚姐拧着疼得嗷嗷直叫,但
嘴巴里并不服软:「你,你,你就是养野汉子,你这个**,快放手啊,疼死我
了。」我看他们闹得太不像话了,乐乐在一旁都被吓得直哭,上前分开他们说:
「好了,别吵了,我昨天在客房睡的,不信你自己进去看看。」乐乐也立马点着
头说:「爸爸,昨天妈妈都是和乐乐一起睡,早上还叫我把叔叔叫醒呢。」老张
见我和孩子都这么说,心里信了大半,但是又挂不下脸来,只好讪讪的对妻子道
歉说:「老婆,是我犯傻了,我猪油朦了眼,不应该怀疑你的,我给你道歉。」
姚姐别过脸去,理都不理他,嘴里说:「哼,你要道歉啥,是我要跟你道歉才对
嘛,我这么一个没廉耻的女人不是给你老张家抹黑了吗,看了我在这个家也没有
呆着的必要了,我收拾下就带乐乐老家去。」说完就要往卧室走,老张这些完
全慌了,赶紧拉着姚姐胳膊不放,又是道歉又是求饶,惶恐得就快要跪下来求老
婆了。
我看事态差不多了,就过去帮老张劝解姚姐,姚姐假模假样的演了一阵,也
就收手说暂时不走了,但是要观察老张一阵子,如果还有无理猜疑的行为,下次
非要去离婚不可,不过从她几个狡黠的眼神我可以看出姚姐这次又是取得了大胜,
真是驯夫有道啊。
等他们俩平静下来,我拿了二千块给老张,对姚姐说:「时间不早了,我还
要去那户人家问问看,这个算是我昨天在这里的食宿,打扰你们一家了。」「哎
呀,老你这么客气干嘛。」老张看到我出手阔绰,喜上眉梢,立马要接过钱。
姚姐细眉一挑,把钱从老张手里抢了过来,又塞我手里,关切的问我:
「小,这个钱姐姐不能收,你过去路上要小心,不管有没有问到消息,都要记
得来吃饭,如果有好消息要跟姐姐说一声啊。」我听得出她声音里蕴含的情谊,
抓起她的手把前再次塞入手中,露出个自信的笑容说:「姐,我知道,你放心好
了,我一定会来的,这个是给乐乐买个礼物的,我这个小舅舅第一次来总要给
见面礼的,是吧。」姚姐听了我对她的称呼,眼圈都快要泛出泪花来了,激动得
说不出话只是含泪对我点了点头,老张在旁边生怕老婆又把钱退去,赶紧从姚
姐手中接过来说:「哎呀,不要拒绝人家的一片心意吧,我帮你收好,头给乐
乐买玩具。」老张的自言自语没有人理他,我先抱起乐乐亲了她的小脸蛋一口,
然后又给姚姐一个姐间的拥抱,然后便拿起手提包,走出门外。
【一家之主】(第八章)
第八章
站在福佑中心背后的住宅入口,我才发现要进去找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知铁拐李是够隐瞒了一些关键信息的缘故,比如说这栋大楼的电梯只能刷卡选
楼层,而且只有每一单元的业才可以使用电梯,其他访客都必须通过视频对话,
请人给一个动态识别码才可以控制电梯,这样的话目前对我来说无疑是难以克
服的困难。我尝试过找应急楼梯间,不过当我看到两个着装整齐的大楼保安坐
在那两扇应急门前面时,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在电梯大厅按了半天22单元的按钮,都没有等到户的应,这个时候
估计是没有人在家,我该怎么办呢?是继续守候还是等到用餐时间再来,不过长
时间在电梯大厅里晃悠也不是个办法,我一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至少有四个摄像头
在监控着这里,大楼保安迟早会注意到我的。
我移步到电梯对面的大楼信箱格,装作查找信件的样子,很快就找到了22
的格子,很可惜这个信箱也是需要刷卡的,什么时候开始城市住房都这么科技化
了?不过还是有几封商业信函就直接塞在口子外面,我拿出来浏览了一遍,都是
一些购物的收据和广告,不过收件人的署名却有两个,购物的大多数都是寄给白
莉媛的,有几张房产推介和理财产品的推销广告是寄给一个叫郭奇的人,但是他
的却也是在22号,这个郭奇和白莉媛是什么关系呢?他们为什么会在同一
个里。
我一边假装看信件一边却不住的打量进进出出乘坐电梯的人,这个时候大楼
进出的人不多,过了半天才走进来个二十出头的少妇,她穿着条白色连衣裙,身
材不高但是比例很好,苗条白皙的腿下穿着双平底鞋,手里除了包包外还提着个
挺大的篮子,看来好像是刚购物来,那篮子里装了很多蔬菜水果,分量看上去
有点重。
我看到她拿出卡刷了下,楼层指示灯上显示2几个数字,赶紧快步跟上在
她之后进了电梯。我的策略是扮成大楼里的住户,因为这栋楼基本上是一梯两户,
各个楼层住户间基本很少会有交集,大多数人对自己上下层的住户都是陌生的,
所以我装作常在附近遇见的样子向她打招呼,她也很有礼貌的应我,可见她根
本不认识我。
「今天买了很多菜啊,你先生可真幸福。」我一边恭维她,一边动要求帮
她提菜篮子。
「还好吧,我现在又不用上班,闲在家里只能做做饭什么的,都成一家庭妇
女了,哎。」我帮她减轻了一大负担,她放松了不少,虽然一副幽怨的口气,但
是字里行间都透露出生活优渥的感觉。
「不会啊,我看你身材还是保持的很好的,跟小姑娘差不多,你这样出去还
有很多人追你的,难怪你先生不让你出去上班。」我用闲聊分散她的注意力,果
然她没有发觉我并没有刷卡。
女人都是虚荣的,我的几句恭维收到的效果极好,她不但脸上铺过一层绯红,
而且跟我谈话也随便了很多。不是说现在男人都喜欢在外面胡搞,就是说女人最
大的工作就是让自己美美的,这样才能拴住自己的男人,边说边还在电梯内壁上
观察自己的穿着。
我们俩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中电梯就抵达了她的楼层,我帮她把篮子提到家
门口,她进屋后还热情的邀请我进去喝茶,不过我以有事在身为借口谢绝了。
我装作等电梯的样子走电梯口,等听到身后房门关紧的响声后,赶紧转身
走向楼梯间。
一切都很顺利,楼梯间没有上锁,我迅速下楼来到22的门口,现在我有很
多的时间来观察这个地方了。
这里的格局跟上面一层一模一样,电梯出来是一个观景阳台,2层高的光线
很充足的投射在电梯厅的棕色地毯上,阳台这边是用全落地的钢化玻璃隔起来的,
站在玻璃前向下俯视可以看到蚂蚁大小的行人,落地窗中间的地方放着张三角花
梨木圆桌,桌子上的描金彩瓷瓶里养着一束水仙,我凑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