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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弄玉amp;龙琁

    “我……”

    友通期脸上一红,小声道:“我能带回去吗?”

    “不能。”

    一个女儿家,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结果却被人硬生生堵了回来。友通期尴尬得耳根都红了,默默垂下眼睛。

    “从今往后,你每顿都只能吃最美味,最新鲜的食物,只要这世上有的,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唯一不能吃的……”

    程宗扬道:“就是剩菜。”

    友通期听得吃惊不已,半晌才回过神来,自失地一笑,“莫要笑话我了……我全部的家当还没有这些菜贵……”

    友通期沉默片刻,然后鼓足勇气道:“他们都说我是个灾星。所以你最好不要把我带回家。但你若是想……我可以陪你。但你最好要小心,因为他们说……那样也会染上灾殃。”

    “是吗?”

    友通期低着头道:“他们说,所有与我有牵连的男人,都会死于非命。所以没有人敢向我提亲,没有人来我家里作客,也没有人敢请我去作客,甚至连里坊最坏的几个人,也不敢沾惹我。”

    “你这么漂亮,难道从来没有人向你提亲吗?”

    友通期道:“曾经有过一个。但他穷得一文钱都没有,后来就不见了。”

    程宗扬道:“你相信命运吗?”

    “当我弟弟死的时候,我就信了。”

    “那么……”

    程宗扬慢慢道:“我给你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友通期充满希冀地看着他。

    “你知道汉国最尊贵的女人是谁吗?”

    “是太后。”

    “第二尊贵的呢?”

    “是皇后吗?”

    “太后和皇后之下,最尊贵的女人是谁?”

    “我不知道。”

    “是你。”

    友通期满脸震惊,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因为你是皇后的嫡亲妹妹,天子亲封的昭仪,位比丞相,爵比诸侯。”

    少女期期艾艾地说道:“你……你一定是认错了。”

    “我不会认错的。因为我是鸿胪寺的大行令,奉天子之命接你入宫。”

    “可是……可是……”

    程宗扬温言道:“但入宫之前,你需要学习一些必要的礼仪……”……

    云如瑶笑吟吟道:“你就这么把她骗来了?”

    “也不算是骗吧。顶多算愿打愿挨。”

    朱老头鬼鬼祟祟不知搞些什么,一大早就带了小紫出门。程宗扬没有惊动旁人,直接把友通期交给卓云君,让她照料,然后就来见云如瑶。

    程宗扬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我遇见她的时候,她身上总共只剩下十几文钱。她后来告诉我,我请她吃饭的时候,她已经打定主意,只要我给钱,她就陪我上床。”

    云如瑶道:“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谈何容易?”

    程宗扬坏笑道:“让我再淫一下。”

    云如瑶白了他一眼,整个身子都在狐裘里。程宗扬握住她一只纤软的玉足,然后靠在她大腿上,闭上眼睛。

    云如瑶伸手轻轻揉着他的额角,“累了吗?”

    程宗扬嘟囔道:“富贵都不让淫。难道你以前看中我是个穷光蛋?”

    云如瑶啐了他一口,“都折腾人家两趟了,还不肯罢休。”

    “要做就做全套。你看雁儿多乖……”

    两人调笑几句,程宗扬依依不舍地爬地起来,“我去看看合德姑娘。”

    云如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子,“别瞎想。我找个人冒充她入宫,总要跟她本人说一声吧?”

    云如瑶娇声道:“老爷说的是,是妾身多想了,冤枉了老爷一片好心……”

    “死丫头。”

    程宗扬朝她臀上拍了一记,然后出了帏帐。

    雁儿已经打了水,在帐外侍立,白玉般的粉颊犹自带着红晕。她蹲下身,帮主人抹净身体,然后替主人披上衣物,结好衣带。

    程宗扬抚摸着她柔嫩的玉颈,低笑道:“雁儿越来越有风情了。”

    雁儿粉颊更红了,眼中却满满的都是欢喜。

    程宗扬狠狠拥抱了她一记,这才离开。他心下感慨良多,对于雁儿,他始终有一丝愧疚,愧疚自己无法给她更多。但雁儿要的也只是一点点亲密就够了。

    程宗扬去找赵合德,却意外地看到阮香凝在和她聊天。两人坐在亭中,优美的身形浸浴在夕阳的光辉中,宛如天外飞来的仙子。

    “程公子。”

    赵合德一边起身施礼,一边小心与他保持着距离。

    程宗扬看了阮香凝一眼,阮香凝识趣地悄悄退去。

    程宗扬等了一会儿,然后从天子下诏开始,源源本本讲了自己为何要找一个人代替她入宫。

    赵合德静静听着,最后道:“多谢公子。”

    “我事先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程宗扬道:“若是你不同意,我立刻让她回去。”

    “不!”

    赵合德急急说道。她略微平静了一些才继续开口,“公子为合德作的一切,奴家感激不尽。”

    程宗扬松了口气,“只要你不觉得我唐突就好。”

    “公子可是要奴家做什么吗?”

    “我有一点担心,”

    程宗扬坦白地说道:“你知道的,她毕竟只是个平民之女……”

    赵合德道:“我也是。且是贫贱人家。”

    “但是你……”

    程宗扬斟酌着词汇,“……很知礼。”

    与赵氏姊妹并不多的几次接触,完全颠覆了程宗扬对这对红颜祸水的印象。

    被称为一代妖后的赵飞燕即便在自己这种小官面前也毫无傲态,不仅谦卑谨慎,而且知礼守义。赵合德更是温婉恭顺,就像一株养在深山的玉兰,与世无争,安安静静地吐露芬芳。

    赵合德低声道:“多谢公子。”

    “好吧,我是想请江女傅教她一些宫廷的礼节,免得入宫以后出乱子。同时还要请你尽量多给她讲一些你们姊妹之间的事——至少别让她见到你姊姊却认不出来。”

    “奴家知道了。”

    程宗扬放下心来,如果做到这两点,至少糊弄天子是没问题了。正当他准备告辞时,却听赵合德说道:“那我呢?”

    程宗扬不由一怔。

    赵合德抬起美目,“那个‘我’已经进宫了,那我呢?”

    “我送你回……”

    程宗扬只说了一半就沉默下来,他原本只想着把合德送回家,就可以了结此事。这时被合德提起,才意识到自己的荒谬。“赵合德”已经在宫里成为天子的昭仪,宫外的赵合德只能从此消失,成为一个失去身份的人。

    “也许,我可以问一下娘娘的意思……”

    程宗扬笨拙地支吾着,心里却没有抱太大希望。赵飞燕在宫里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盯着,周围没有一个可以信得过的心腹,真正能替她办事的,可能只有自己。

    “我会想办法的。”

    程宗扬只能这样安慰道。

    赵合德没有再说什么,只恭顺地敛衣行礼,然后悄然退去。……

    铺满落叶的山林间传来隐约地呻吟声。一个娇美温婉的丽人弓着腰,白嫩的双手抱着一棵半人粗地榆树,秀发散乱着垂在脸侧,红唇微微张开,发出娇媚地喘息声。她上身水红色的衫子扣得整整齐齐,下身翠绿的外裙和湖绿的亵裤却掉在脚边,带着一抹耀眼的鲜绿铺在金黄的落叶上。她**着雪白的下体,一条霓龙丝织成的黑色内裤滑到膝间,丰腻的雪臀向后翘起,被主人从后面狠狠侵入。

    虽然程宗扬很不情愿,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擅长处理复杂问题的领导者。比如现在,无数线索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团打成死结的乱麻,让他理不清头绪。赵合德最后那句话,更让他心烦意乱到极点。

    等赵合德离开,程宗扬才发现阮香凝没有走远,就像只温婉的小鹿,在等待主人的宠幸。

    阮香凝抱着粗糙的树干,白腻的臀肉颤动着,任由主人那根又硬又热的**在自己湿腻的**中肆意操弄。**“啵”的一声从**拔出,接着顶住她紧凑的嫩肛,用力捅入。

    充满弹性的肛洞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痛意,接着肠道就被粗硬的**塞满。阮香凝低低叫了一声,只觉屁眼儿像是要裂开一样。

    程宗扬脑海中翻翻滚滚,时而是汉国慷慨悲歌的豪侠勇士;时而是帝京洛都巍峨的楼阙;时而是当街杀人血溅七尺的强项令;时而是凶猛剽悍的北军铁骑;时而是奔走街巷遇到的市井百态;时而是凶猛如鹰的汉国酷吏;时而是威仪谨严的朝会;时而是卖官鬻爵的西邸;时而是冲天而起的黑鸦使者;时而是不知所踪的高智商;时而是死在吕氏手中的宋国禁军;时而是襄城君**旖旎的春光;时而是那个与传说中截然不同的赵飞燕……

    忽然耳畔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程宗扬抬起头,看着坐在树枝上的小紫,一丝笑意慢慢从唇角绽开。

    “死丫头,你笑什么呢?”

    小紫笑道:“大笨瓜,你愁得眉毛都打结了呢。”

    程宗扬吃惊地说道:“有吗?”

    “当然有。”

    程宗扬放开阮香凝,一边抹拭着身体一边道:“我觉得我之所以这么为难,是因为我是一个负责任的人……”

    他在阮香凝耳后按了一下,封住她的听觉,一边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小紫。

    小紫坐在树枝上,一手支着下巴,双腿轻轻摇晃着。等程宗扬说完,她眨了眨眼睛,笑道:“好有趣的太监。”

    “你说蔡敬仲?那个人……确实有点意思。不过这个不是重点吧?我发愁的是怎么把宫里的事应付下来。”

    “程头儿,你好笨哦。要找一个合适的人入宫,哪里要去外面找呢?”

    “你是说卓美人儿门下那些?我也想过,但没有很合适的。”

    “她们怎么可以?”

    小紫挺了挺胸,“当然是人家了。”

    程宗扬张大嘴巴,“说什么呢你?”

    程宗扬压根儿就没往小紫身上想过。把死丫头送到宫里,去伺候天子?这是嫌汉国还不够乱吧。况且侍寝这一关怎么过?还装石女?真要出了漏子,天子要诛自己九族,难道自己还要闯到宫里救出死丫头,再杀出重围,开始逃亡?

    程宗扬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开什么玩笑?你要进宫肯定得出事。”

    “大笨瓜,”

    小紫眨了眨眼睛,“你忘了凝奴了。”

    程宗扬脑中闪过一道光亮。被死丫头一语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忽略了阮香凝。自己身边的侍奴中,阮香凝的位置最为尴尬,首先她身份与其他女子不同,她是一个有夫之妇,不仅丈夫还活着,而且还是自己的朋友,这就意味着她的存在绝不能曝光;其次,她修为是最弱的一个,只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略强一点;再次,她又是黑魔海御姬奴出身,无论自己对她下多少禁制,都不可能像信任雁儿一样信任她。

    不能曝光,全无修为,不被信任,这些因素合在一起,导致阮香凝在自己身边的作用彻底等同于一只花瓶,除了被自己当作发泄**的道具,再没有其他用途。她的存在,只不过是给自己当一个美貌的肉便壶。

    直到被小紫提醒,程宗扬才意识到,阮香凝还有一项被封禁以至于几乎遗忘的能力:瞑寂术!……

    马蹄踏过遍地落叶,车轮辘辘而过,伴随着秋风驶入洛都。青面兽迈开大步跟在马车后面,鼻孔里重重喘着粗气。自从知道叔公重伤,青面兽就满脸凶狞,暴躁地随时要跟人打上一架。即使程宗扬告诉他那些人一个没漏,全部被他叔公埋到地下,也没能平息青面兽的怒火。程宗扬怕他闹出事来,回程时特意把他带到身边。

    鹏翼社众人与吴三桂、匡仲玉等人已经分头撤回洛都,眼下只有刘诏在观中养伤。为了免得他忧心,程宗扬没有把住处遇袭和高智商失踪的事告诉他,只嘱咐他好好休息。

    哈迷蚩伤势比自己想像的还要重一点,留在金市的租屋难以照料。程宗扬担心他昨晚露过相,索性把他和卢景刚救出来的毛延寿都送到鹏翼社,让青面兽赶去照看。延香幸运一些,没有与吕家的死士打过照面,因此留在客栈,与敖润和冯源一道看家护院。

    眼下最要紧的是寻找高智商和富安的下落,可这对主仆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踪影全无。当晚的情形太过混乱,尤其是地震之后,家家户户都有人上街,周围几个里坊都一片大乱,高智商和富安可能留下的踪迹也被这场混乱彻底掩盖,再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程宗扬只能盼着卢五哥大展神威,从不可能中再创造出什么奇迹了。

    回到客栈,又有客人上门,却是赵邸的家宰奉丹太子之命,送来一份礼物,给程大行压惊。自己和赵王压根就没交情,无非是因为自己的大行令有交接诸侯之责。刘丹这么会做人,程宗扬也只好请客人入座,寒暄致谢。

    好不容易把客人送走,程宗扬难得有了一刻空闲,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中,整个八月已经过完,明天就该进入九月了。

    这天晚上,程宗扬没有再出门,而是给自己泡了壶茶,铺开茵席坐在院中。

    从离开太泉古阵到现在,仅仅两个多月时间,从进入洛都算起还不到一个月,却如同过了半年之久。自己就像被抛进一个飞速旋转的漩涡之中,各种事情纷至沓来,局势变化之快,让自己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

    程宗扬斟了杯茶,右边平平一举,然后缓缓浇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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