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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弄玉amp;龙琁
这会儿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程宗扬抬手在她光滑的脸颊捏了捏,小声说道:月丫头……
月霜仍在昏迷,只是被他手指捏过的部位,泛起一抹红色。
程宗扬俯身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还算正常,略微放心了些,一边道:你也是的,一个丫头片子,先天不足,还起个什么劲儿呢?自己把自己冻成冰g,这下高兴了吧?
正说着,程宗扬胸口忽然一痛,膻中x被人一掌封住。在他惊愕的目光下,月霜美目圆睁,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把他扔在床上,然后翻过身,屈膝顶住他的胸口,一把拔出枕侧的长剑,架在程宗扬颈中,咬牙道:你要敢叫,我便杀了你!
程宗扬后悔得连寻死的心都有,小声道:你可别乱来啊……英雄!
月霜美目蒙着一层水雾,眼中布满血丝,她咬紧牙关,美貌的面孔充满羞怒而愤恨的表情。忽然长剑一闪,用力刺下。程宗扬心脏险些从喉咙里跳出来,只见那柄长剑紧贴着自己的脸庞刺进榻内,秋水般的剑身映出自己因为惊吓而扭曲的面孔。
将军!冷静!冷静一点!
腰间一松,月霜一手扯断他的衣带,把他裤子扒了下来。接着一只冰凉的手掌握住阳具,粗鲁地拽了几下。程宗扬连惊带吓,阳具软趴趴的,哪里还有半点雄风?
程宗扬心里惨叫,月丫头也太狠了吧!真要把自己子孙根割掉,自己也不用活了!
月霜手掌又凉又滑,握住自己阳具的手指僵硬着,微微颤抖。程宗扬心头怦怦直跳,那种感觉就像躺在手术台上,却发现大夫比自己更紧张。真被她一剑割了,自己一头碰死也就完了。怕就怕万一她手艺太差,只割了一半……就是死了也被人耻笑啊!
月霜咬牙瞪着他,然后握住剑柄,拔出长剑,架在程宗扬颈中,低声喝道:硬起来!
大点的割着好玩吗?程宗扬实话实说:硬不起来……
剑锋划破皮肤,带来尖锐的痛楚,硬起来!
程宗扬一股怒气上涌,豁出去道:你拿着刀子来回比划,我还硬个p啊!
想让它硬,你用嘴巴舔啊!喔!我干……
月霜一拳打在自己胯下,那种感觉,就像被一头漂亮的母犀牛顶了一下。如果不是x道被制,自己这会儿就该捂着裆满地打滚了。
预料中的那一剑并没有切下来,月霜发红的美目瞪着他,目光充满厌憎、鄙夷、愤恨、不甘,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委屈。
月霜厉声道:闭上眼!
程宗扬尽量放缓语调,温言道:月丫头,别忘了,我救过你啊!你这样对得起师帅,对得起你妹妹吗?就算你不用,你妹妹以后还要用的啊!唔——月霜扯过枕头,重重砸在程宗扬脸上,把他的抗议堵了回去。
月霜一手握住自己的阳具,像挤牛奶那样粗暴地挤弄着。程宗扬发现,自己的小弟果然是个很没出息的东西,即使面临着死亡威胁,仍然恬不知耻地硬了起来。
程宗扬脑中飞快地转着,这疯丫头会怎么切?斩草除根,切个一干二净?还是会留下g丸,只割掉自己的小棒棒呢?最可怕……最残忍……最变态的……也许是竖着切……干啊!她让自己硬起来,是不是就打的这个主意?
耳旁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没了动静。正当程宗扬疑神疑鬼的时候,枕头突然掀开,月霜把长剑架在自己颈中,粉面涨得通红,口气却寒冷如冰,你敢叫!我就杀了你!
这种威胁一点创意都没有,一会儿工夫她就说了两遍。程宗扬小声道:我不叫……别冲动啊,什么事大家都可以商量……
月霜胸口起伏片刻,然后含怒道:怎么做?
程宗扬脑中一晕,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发现月霜衣服下面露出两条雪白的小腿,原来穿的长裤脱在一边。
程宗扬恍然大悟,你……
月霜厉声道:你敢说出来,我就杀了你!
程宗扬连忙闭上嘴,使劲点头。
月霜咬住嘴唇,忽然眼圈一红,美目中闪过一丝泪光,接着又忍下去,你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程宗扬急忙摇头。
这一幕实在够二的,说的不知所云,答的也牛头不对马嘴。幸好两人都知道对方的意思,不至于搞错。
别冲动,别冲动,我一定配合!
你爬上来……
像骑马那样……对……
……然后坐下来……
嗷——程宗扬一声惨叫,脸色铁青。月霜就那么一下子坐下来,险些把自己的子孙根撞折。如果不是还有点弹性,这会儿就该变双截g了。
月霜也一手按着小腹,面露痛楚。
程宗扬喘了几口气,看着脸旁的长剑,把到了嘴边的粗话又咽了回去,忍痛说道:你把下边——就是那个地方——拨开,对着它慢慢坐。
闭嘴!月霜瞪着眼喝道,然后把长剑递到他颈下,命令道:把眼睛闭上!
这丫头已经失去理智了,惹翻她绝不是个好主意,程宗扬识相地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月霜一手扶住自己的阳具,接着一个软软的东西撞在自己g头上。
程宗扬悄悄把眼皮睁开一线,只见月霜垂着头,一手放下腹下,一手扶着自己的阳具,努力寻找进入的部位。
她柔嫩的y唇在雪白的指缝间张开,露出里面红嫩的美r,隐约能看到她下t那只娇美的蜜x。如果抛开自己面临的危险不谈,眼前这一幕还是很诱人的。
一个英姿飒爽的小美人儿主动骑上来跟自己搞,简直是梦里才有的待遇。
程宗扬生怕惹翻这个易怒的丫头,索性装成尸体,任她折腾。
月丫头真够锲而不舍的,她下t仍然干涩,却强忍着痛楚挪动身体。过了一盏茶时间,好不容易身体一沉,将阳具套入紧窄的rx内。
说实话,刚开始的感觉实在是不好。月霜下t还没有充分湿润,g头磨擦间带来火辣辣的痛意。可以想像月丫头所受的痛楚还要强烈,但那丫头死死忍着,一声不吭。本来挺香艳的事,让她作得三分像用刑,七分像打仗,就是一点不像做a。
至于程宗扬,免不了露出呲牙咧嘴的表情,无言的表示抗议,同时暗示她技术太差。换来的结果是月霜把枕头重重扔在他脸上,又重重擂了一拳。
虽然作着最亲密的交媾,月霜仍对身体接触表示出极大的反感。除了必须接触的部位以外,月霜不但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还极力避免碰触他的身体。
被她骑着的感觉不但像是qg,而且像j尸,自己就是那具倒霉的尸体。作为男人,这种被动的感觉简直窝囊透顶。程宗扬视线被挡,只能感觉着她的小嫩x悬空套在自己的r棒上,生疏而笨拙地来回起落,她体内寒意极重,虽然室内热气蒸腾,身体仍然一片冰凉。
距离自己上次在她体内s精,已经快两个月时间,这次她全力出手,反被郭遵强行压制,郭遵并不想伤她性命,出手颇有分寸,如果是别人,调息两日便恢复如初,但月霜体内的寒毒全靠真气压制,一旦受制,寒毒立时发作。再加上她不顾性命地冲击被封x道,受创更重,丹田内像结了块寒冰般,久久不能化开。
如果慢慢休养,差不多要几个月时间才能复原,然而宋军云集江州,接下来一段时间必定大战连场。对于一心想上战场的月霜来说,让她后方慢慢养伤,看着别人上阵破敌,比杀了她还难受。
被太乙真宗的迷香迷倒那晚,月霜并不确定当时发生了什么,但在瓠山时发作的寒毒突然消失,体内又多了一些他人留下的异物,让她很快联想起草原那个夜晚。
这个混帐!月霜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可体内的寒毒千真万确弱了许多,而且此后一段日子里,真气运行更加顺畅,原本用来克制寒毒的真气释放出来,许多以前曾经无法施展的招术都运用自如。
即使月霜对那个混帐没有半点信任,也不能不想起师帅曾经暗示过她,那个混帐所具有的充沛的真阳。也许这也是那个混帐男人唯一的用处。
月霜下t渐渐湿润起来,虽然体内依旧冰凉,但那种紧密的柔腻感,渐渐有了交h的快感。程宗扬一路上早就亢奋无比,只想回到江州尽情发泄一番。尽管月霜不是自己期待中的梦娘,却是一个更加鲜嫩的少女,即使寒毒发作,体冷如冰,仍然充满青春的活力。
程宗扬很想提醒她速度可以再快一些,动作可以放得更开一些,p股也可以扭一扭,增加一点气氛……但他知道,自己如果说出来,轻则要挨通暴打,严重点很可能就有血光之灾。这种感觉实在很不爽,自己就像被月丫头强暴一样,还得忍气吞声,免得她给自己来个先j后杀。
月丫头啊月丫头,你既然做得初一,我就做得十五,等我翻过手来,肯定要你好看!你不是喜欢上面吗?到时候就让你用女上式骑在哥哥腰上,搞到腿软。
这么想着,程宗扬不禁兴致勃发,阳具一柱擎天,硬梆梆顶在小美人儿嫩x里。
整个过程乏善可陈,总之就像被人硬撸一样,不知过了多久,程宗扬精关一动,直挺挺在月霜体内喷s起来。
月霜秀发湿淋淋的贴在颊上,脸色苍白如纸。她体内寒毒肆虐,经脉受创,全靠顽强的意志才坚持到现在。这会儿下t又胀又痛,像初夜破体一样,双腿几乎无法合拢。
好不容易捱到那个混帐s精,月霜立刻撑起身体,用衣物掩住身体,然后提剑架在程宗扬颈中,口气森冷地说道:我再警告你一次!敢说出去,我便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听清楚了吗?
听到了。
不要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你只是一件工具,就要有当工具的觉悟!
月霜瞪着眼睛道:今天饶你一命,滚!
说完月霜提起程宗扬,把他丢到门外,呯的关上门。
就这么被人用完后扔出门,程宗扬心里悲愤而又苍凉,感觉





六朝云龙吟 第 121 部分
月霜瞪着眼睛道:今天饶你一命,滚!
说完月霜提起程宗扬,把他丢到门外,呯的关上门。
就这么被人用完后扔出门,程宗扬心里悲愤而又苍凉,感觉直想挠墙。这口窝囊气憋在肚里,简直要把肺气炸。眼前这一幕应该反过来,自己用武力威胁,把月丫头强暴了,干完之后提上裤子,再得意洋洋地放几句敢说出去,杀你全家之类的狠话。然后月丫头抱着衣服,哭哭涕涕说,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呜
呜……
结果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被一个丫头片子给霸王硬上弓,还遭受人身威胁被警告不许向外说。妈的,自己脸皮再厚,这种丢脸事也不会向外说吧?
程宗扬提着裤子,用力竖起中指。月丫头,算你狠!这事咱们没完!
第三章
刘宜孙重新扎紧手臂上松开的绷带,然后往掌心唾了口吐沫,握起旁边一柄柄部折断的大斧,用力砍断榛树的树身。
宋军残部聚集在一个小山丘上,依地势树起重重栅栏。从六日黎明与敌寇交锋开始,他们已经连续作战三日。
从三川口撤退之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雾笼罩了视野。由于沿途遭受敌寇袭扰,六日夜间,郭遵的第六军有三个营的骑兵与中军失散,紧接着,宋军主力发现自己迷了路,经过半日的跋涉,竟然又回到三川口附近。
十二月七日,残存的宋军主力与敌寇连续作战四场,而且四场战斗全部发生在夜间。至此,刘平率领的三个军六千余人,只剩下包括神s营在内的三个营步兵,还有郭遵亲自带领的一营骑兵,兵力不足两千。
敌寇无休止的袭扰战术使宋军士气严重低落,伤亡数字直线上升。刘平断然下令,全军结寨自守。他久经战阵,自然知道在山中结寨是兵法中的绝地,但连日来宋军人马疲惫,已经很难与敌寇正面交锋,结寨的举动纵然是杯毒酒,也不得不喝下去。
十二月八日晨,敌寇利用浓雾再次发起突袭,一度接近中军大帐。正在寨中巡视的刘平亲自率队反击,双方血战竟日,敌寇终于退去。这次攻击之后,宋军能够作战的士兵,还剩下三个营。
战事不利,悲观的气氛在营中迅速蔓延,但刘平现在最担心的是粮食,军中每人只剩下两日的存粮,即使减半,也只能再支持四天。几位高级将领对此也心知肚明,郭遵就提议,让刘宜孙带一个都的轻骑去请援兵。
捧日军左右两厢共二十个军,除了刘平的七个军,还有隶属于右厢都指挥使石元孙的十个军。按照路程,此时前军应该已经接近烈山。
刘平知道他的意思,但他只喝斥道:尽管打你的仗!这种事哪里需要你来多口!
郭遵只好唯唯而退。
卢政道:不如让小种走一遭。
刘平目光停在都虞侯种世衡身上,种世衡踏前一步,敢不从命。
王信道:一个只怕不成。不如再派一个都去,宜孙……
刘平打断他,那个提议生火为号的副都头呢?
刘平下令立寨的时候,有一名低级军官提议生火,放出信号。但由于雾气太浓,军中急需木料设置栅栏,另一方面又担心引来敌寇,一直没有施行。这时主将问起来,几名将领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卢政想了起来,好像是张亢?
刘平道:叫他来。
几名将领开口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那些敌寇虽然凶悍异常,终究人数不多,他们目标明显是自己的中军,刘宜孙如果带人求援,敌寇未必会分兵阻挡,只要杀出去,就等于捡了条性命,可主将偏偏把机会给了张亢。
都头。
刘宜孙扭头看到是张亢,松了口气,直起腰道:刚才兄弟们伐木,怎么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张亢不以为意地说道:我去睡了一觉。
刘宜孙为之哑然,众人不休不眠地备战,他却去偷懒睡觉,而且还毫无愧意地说出来。
张亢道:这么熬下去,不用打就垮了。
刘宜孙苦笑了一下,众人都精疲力尽,也不好指责他,不过他还有些奇怪,到处都在拼命干活,你在哪儿找到睡觉的地方?
后面的尸堆里。张亢淡淡道:我还找到些干粮,吃了个饱。
刘宜孙脸色变了几下。如果让自己去睡尸堆,也许自己宁愿去伐木吧。
这个给你。张亢取出腰间的手弩,把几支箭矢一并递给他。
刘宜孙接过他违背军令状私藏的手弩,愕然道:这是做什么?
张亢道:刘帅召我去中军大帐。手弩留着给你防身。
刘宜孙怔了一会儿,为什么?
张亢道:多半是让我去搬救兵。
刘宜孙精神一振,求援?他脱口道:家父与石将军相交莫逆!石将军闻讯肯定会加速进军!到时我们前后夹击,这伙敌寇c翅也难逃出去。
张亢沉默了一会儿,等刘宜孙冷静下来,才缓缓道:不要抱太大希望。如果我没猜错,今晚敌寇就会大举进攻。
刘宜孙强笑道:我们有七重栅栏,一两千兄弟,贼寇即使来攻,一两天也总能支撑下来吧。
张亢凝视着他,然后一字一字说道:令尊既然给张某一条生路,张某也有一语报之:今晚此寨必破。刘兄如果想报仇,记住往三川口逃。那边才是唯一的生路。说完张亢抱了抱拳,转身朝大纛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刘宜孙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报仇?难道说父亲……他不敢再想下去,抓了团雪塞到口中,润了润火辣辣的喉咙。
掌灯时分,小紫才在萧五的陪伴下姗姗归来。程宗扬一肚子的郁闷,还要装出没事的样子,打着哈哈对萧五道:辛苦辛苦,紫姑娘没给你添麻烦吧?
职责所在!萧五肃容敬了个礼,退出房间。
程宗扬回过头,对小紫道: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小狐狸请咱们吃饭呢。
说着他捏了捏小紫的鼻尖,梦娘呢?
小紫笑吟吟道:我把她藏起来了。免得被人偷吃。说着小紫在他身上嗅了嗅,皱起鼻子,好浓的血腥气。大傻瓜,别人打仗,你冲那么前面干嘛。
程宗扬挺起胸膛,我要不在前面顶着!宋军早就打到江州来了。
程宗扬一路上都存着心思,想把梦娘给办了,这会儿被月霜折腾一回,那点念头早就淡了。他一边和小紫逗嘴,一边郁闷着,自己一肚子的窝囊气,面上还要强颜欢笑,被人强暴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程宗扬打起精神,你是不是去找那个偷窥的家伙了?有线索吗?
小紫伸了个懒腰,城里的店铺都关门了,我说去赌场看看,萧五那个傻瓜死活都不肯。真无聊。
带你去赌场?萧五可能怕孟老大掐死他吧。程宗扬道:你觉得那个人是佣兵?
这种可能性很大,整个江州现在除了星月湖的人,就是晴州来的雇佣兵。至于招募的民夫,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些佣兵鱼龙混杂,偷窥者究竟是什么目的,很难判断。
咦?谁翻我的东西了?
我闲的没事,随便看看。喂,梦娘真的不在房里啊?
小紫扬声道:梦娘。
哎。那个美妇应了一声,竟然是在隔壁自己的房间里。
程宗扬肠子都快悔青了,小狐狸安排客栈,想当然地给自己留了个房间。不过自己天天都在小紫这边,反正她房间够大,陈设又华丽齐全,没事儿还能搂搂抱抱,自己的房间只偶尔打开一下,招待客人。谁想到死丫头会把梦娘藏在自己房间里?
小紫笑道:大笨瓜。放在手边都吃不到,好可怜哦。
程宗扬后悔不迭,早知道靶子就在自己房里,自己也不用被月丫头霸王硬上弓了。
小紫美目忽然一亮,这是什么?
那只闹钟放在榻上,小紫看到,一手拿了起来。
别乱碰啊,世上总共就两件,玩坏就没得玩了。程宗扬道:这还是你爹爹留的……干!
小紫好奇地摇了摇,听到是岳鹏举的遗物,小手一紧,呯的拧开后盖,几枚螺钉立刻弹了出来。
好精巧呢。小紫对弹飞的螺钉毫不在意,盯着里面的飞轮构件,打量片刻,接着拔下簪子,灵巧地将机芯一件一件挑了出来。
程宗扬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那只闹钟眨眼间变成一堆零件,整齐地码在桌上。不可否认,死丫头手还真巧,单凭一支簪子,就把闹钟拆得干干净净,不一会儿就剩下一只空荡荡的表壳。
死丫头!程宗扬叫道:这是孟老大借给我的。
小气鬼。
小紫一件件看着那些零件,纵然她聪明过人,要弄明白这些零件的功能也不是一件易事。
就这样,孟老大的闹钟被她当成玩具了。程宗扬摊开手,无奈地对萧遥逸说道。
萧遥逸用折扇支住下巴,听得入神,过了会儿才道:那种闹钟本来有三只的。
是吗?还有一只呢?
被我拆了。萧遥逸道:零件一个没少,还多出来好几个。幸亏我拆的那只是艺哥的。艺哥拦着,没让老大揍我。
萧遥逸伤感地抹了把脸,然后道:那些零件我都留着,紫姑娘聪明胜我百倍,说不定能把它们再拼起来呢。
两人坐在水香楼上,丝竹声不断从脚下升起,昨日的血战像被水浸过的回忆一样,变得遥远。
一声号角划破夜色,刘宜孙惊醒过来,抓住手边的佩刀,旁边打盹的军士也坐起身,四处张望。山中的浓雾似乎淡了一些,透过栅栏,能看到十几步外被伐过的树桩。
一名军士低声道:都头,是不是敌寇又来了?
刘宜孙点了点头。因为探路失利,他被贬到这个步兵都担任都头,与手下的军士并不熟悉。但几日来的作战,他每次都冲在最前面,很快就赢得这些军士的信任。他这个步兵都隶属于王信的第三军,本来是最早与敌寇交手的队伍,在三川口时伤亡就接近三分之一。但由于张亢让众人都抹干脚,把湿透的袜子塞在腰里暖干,连日恶战下来,他的手下没有一人因冻伤掉队,反而成了第三军建制最全的一个都。
远处有军士喝道:口令!
一个浑厚的声音道:荡寇。
刘宜孙跳了起来,那个声音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竟然是父亲亲自来了。他所守的位置在营寨最东侧,随时都可能受到敌寇的攻击,父亲身为军中主将,此时前来巡寨,中军就空虚了。
手下的军士却没有他想的那么多,看到主将出现,众人都吃了一惊,然后纷纷叫道:将军!
刘平一路走来,不时拍拍某个军士的肩膀,以示鼓励,见到伤员,还蹲下来问候几句。刘宜孙知道父亲生性如此,他在边军时,就有爱兵如子的名声。相应的,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看得与士兵一样,自己从来没有因为是他的儿子而沾什么光。
刘平停下脚步,然后朝刘宜孙看来,刘都头,手下的兄弟怎么样?
刘宜孙吸了口气,回将军!我都满员九十三人!现有六十七人!其中伤员十九人,没有一人掉队!兄弟们都是好样的!
刘平微微颔首,然后扭头对众人道:那伙杀不尽的贼寇又来了,大伙怕不怕?
军士们参差不齐地说道:不怕。
刘平摇了摇头,害怕没什么丢人的。不瞒你们说,我第一次上战场,吓得连刀都拔不出来。
军士们发出一片压低的笑声,紧张的气氛松弛了一些。
怕不要紧,刘平道:只要记得你们是军人,记得你们手中的刀,记得忠义报国四个字便够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王前驱,虽死何憾!
刘宜孙生出一不祥的预感,父亲这番话虽然是勉励众人,却像是专说给自己听的遗言。他不由自主地踏前一步。
刘平目光扫来,虎目流露出一丝温情。刘宜孙定了定神,然后道:敌寇将至,请将军速回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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