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弄玉amp;龙琁
梦娘屈着修长白美的双腿,两手抱着双r,扭着纤腰侧坐在一旁,看着卓云君狼狈的模样,开始想笑,渐渐却咬住唇,露出几分害怕和不忍。
程宗扬交h的动作凶猛而又粗暴,那具白生生的r体在自己和床榻间辗转反侧,床榻发出格吱格吱的声音,似乎随时都会散架。
看到了吧?这贱人才是婊子。
梦娘低下头,玉脸时红时白。
程宗扬看着她羞怯的样子,心头不禁一动,感觉阳具又胀了几分。他伸出手掌,沿着梦娘娇艳的面孔,柔美的玉颈,一路抚摸下去。
梦娘粉颊越来越红,掩着胸r的双手却迟疑着慢慢滑下。程宗扬轻笑一声,害什么羞呢?又不是没摸过。说着在她r上飞快地摸了一把,天还有些冷呢,穿上衣服吧。
梦娘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感觉是庆幸还是失望,她慢慢穿上衣物,然后扬脸朝他一笑。
梦娘不仅生得美艳,气质中更多了几分雍容华贵,这一笑更是仪态万方,让程宗扬大晕其浪,险些就想撕碎自己正人君子的嘴脸,把她就地正法。
程宗扬定了定神,心里念了几遍红颜祸水……红颜祸水,然后把心神放在自己正在干的美人儿身上。
卓贱人,程宗扬小声道:你检查梦娘的身子什么意思?她不是处女,你就比她金贵吗?
卓云君忍痛道:奴婢是主人亲自开的苞。除了主人,从没让别的男人沾过身子。
我干!你是提醒我要对你负责吗?你是杀我不成,反而被我抓到的贱货。如果在战场上,说好听点,你是被俘的敌人,说直白点儿,你该算战利品。还想要什么权力?像你这种贱人,虽然是我一个人用的,也是个贱货。
程宗扬拔出阳具,放开卓云君,然后朝她作了个手势。卓云君拖着发红的p股转过身,两条美腿笔直张开,双手剥开下t的蜜x。
程宗扬挺身干进她柔中的凤眼x内,一边挺动,一边道:你不用不服气。觉得自己会房中术,以前又有身份,对我还有点用处,好像还挺了不起。你想清楚点儿,这是你为了保命该做的。要不是你还有这点用,就冲你先害我,又害死丫头,还想害梦娘的勾当,我就该做个铁笼子,把你关在里面,拿到军中当个不要钱的营妓!
卓云君脸色灰白,半晌才咬了咬唇,低声道:奴婢知道错了。
程宗扬摇了摇手指,你不知道。你是我俘虏的奴隶,奴隶是一种会说话的工具。你这种贱货,就是会说话的便壶,专门给我泄火用的。建康那些世家大族养的奴婢,就有专门当便壶用的。那些公子哥儿连厕所都不用上,掀开衣服就有人替他们喝干净--你是不是也想当这种的?
卓云君不敢作声。
程宗扬冷笑道:主子正搞你呢,跟我装什么死尸?浪一点!
卓云君勉强露出笑容,一边敞开美x,有节奏地挺动腰臀,迎合着主人的r弄,一边发出娇媚的y叫。
程宗扬松了口气,他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这么冷酷,只不过为了打消这贱人再动手脚的念头,才放出狠话。
卓云君心头震惧,第一次发现这个主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必要的时候,他也不是下不去狠手。她使出浑身解术,让主人用了自己的前y后t,又用香粉抹了p股,一边趴在主人身上给主人口交,一边撅起香喷喷又白又嫩的雪臀,放在主人面前,让主人狎玩自己的美x和嫩g。
程宗扬把卓云君通体干了个遍,然后把她压在榻上,阳具顶到她p眼儿中一轮猛冲,把jys到她直肠深处--并不是他偏好g交,而是这贱人会房中术,若s到她嘴巴和凤眼美x里,天知道她会不会藉机采阳补y,不如s到她p眼儿里面安全。
程宗扬带着一丝征服的满足感,从卓云君身上爬起来,忽然身后传来响动,扭头看时,却是小紫。
你怎么起来了?
你吵那么响,人家哪里还睡得着?
程宗扬讪讪道:这贱人欺负梦娘,让我撞见了。
小紫笑道:我的乖女儿好聪明呢,这就会欺负人了,阿梦。
程宗扬与卓云君盘肠大战,梦娘在旁又是惊讶又是好奇,看得面红耳赤。听到女主人召唤,她款款起身,两腿微微有些发颤。
小紫笑吟吟道:卓美人儿,你p股被干得真好看,让阿梦替你画出来好不好?
当着小紫的面,卓云君半点心思都不敢有,低声道:多谢妈妈。
程头儿,卓美人儿p股里面没有棒子c着,好空呢。
死丫头是想让自己精尽人亡吧?程宗扬道:那就下次再画吧。
才不要。小紫道:既然你不肯做,那就用道具好了。卓美人儿,自己把象牙杵塞到p股里面吧。
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子,死丫头,你都准备好了还问我!
卓云君接过象牙杵,老老实实塞到自己g中。然后两手扒开臀r,高高翘起p股,摆好姿势,让梦娘把自己的y态描绘下来。
程宗扬刚想笑,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波动,一股若有若无的灵力飘入室内。
程宗扬对这股灵力并不陌生,当即脚步一滑,离开耳室。感受到他的气息,那股灵力随之飘出,接着一点水痕在空中浮现,不多时便凝出一面水镜,映出秦桧的影子。
事情有变。
秦桧第一句话就让程宗扬提起心来,不用急,慢慢说。
昨天祁远在粮铺听到运粮的贩夫闲谈,说前日半夜遇到一支宋军。怪就怪在这支宋军不但没有打旗号,连火把都没有,双方险些撞上。
筠州常平仓失火之后,官府四处收粮。由于祁远开的价码更高,周围州县不少粮行贪图利润,私下与粮铺交易,一般都趁夜间把粮食运动浮凌江畔的程记粮仓。走夜路撞见人不奇怪,撞上一支军队就奇怪得很了。除非有天大的事,六朝军队从不夜间行军,因为夜间路途不明,不仅难以行走,军士也容易疑神疑鬼,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炸营,风险极大。
闻讯后,我去城中与官府周旋,长伯则去城外查找。直到黎明时分,才找到。秦桧道:宋军没有旗号不好判断数量,长伯估计了一下,大致在五千上下,其中一半都是工匠。
程宗扬脸终于沉了下来。宋军不惜力气,从后方调动大批工匠,目的不言而喻。宋军不但不会退兵,而且一旦攻城,必定是雷霆万钧之势。
这支军队过城不入,而且未带辎重,行军极快。一夜行进不下七十里。照这样的速度,最多五六日便抵达江州。秦桧道:我在官府打探多时,筠州上下竟无人知晓有军队连夜过境。
云六爷那边有消息吗?
林清浦的声音道:云六爷数日前离开晴州,亲赴临安。据说是与宋国官府商谈一笔精铁的生意。
程宗扬吸了口气,好吧,贾师宪跟咱们耗上了。继续收粮!把粮价推到每石十五个银铢!
属下明白!秦桧道:请公子多加小心。迟则七日,快则六日,宋军必定大举攻城!
水镜晃动两下,像在空气中蒸发般消散无痕。听着耳室的笑声,程宗扬再没有半点心情,对小紫说了声军务!,便赶往座落在江州衙署原址的星月湖大营。
……
呯!孟非卿一拳擂在桌上,传令!立即出兵!
程宗扬道:老大,不用这么急吧!
不能再等。孟非卿道:二三日内,宋国援军便会抵达烈山。只要越过烈山,夏夜眼即便全军覆没也不会再退。只有今日出兵夜战,截断金明、定川两寨的音讯,全力攻打定川寨,迫使夏夜眼明日退兵。
众人都在营中,闻讯立刻赶来,孟非卿颁下将令,全军分为三路:孟非卿带领三个营、侯玄带领五个营,全力出击。程宗扬手里只有半个连,却全是精锐,位置也远离战场,放在金明寨与定川寨之间。星月湖诸人都是打惯仗的,半个时辰便整军完毕。那些佣兵却流连赌坊妓馆,石之隼竭力搜罗,也只找到三百多能战之士,只好临时募集了一些佣兵。
江州城犹如一台战争机器,迅速运转起来。大批民夫、佣兵被调到城上,因负伤无法出战的星月湖军士成为组织者,有些进入堡垒,有些在城上指挥,还要小心不让宋军的探子发现异样。
一入夜,星月湖军士便悄然离城,虽然上次补充过新兵,但血战之后,八个营的星月湖军士加起来此时也不足两千人。为避免敌军发现,行军中没有使用火把,那些虎狼之士仿佛一股黑色的铁流融入夜色,再往后,则是五百余名来自各处的雇佣兵。
星月湖群雄齐出,只是临出兵时建康来了信使,作为刺史的萧遥逸要留下接待,没有跟随。
程宗扬身边只有五十名军士,却有十二名法师,这也是星月湖大营最精华的队伍。十二名法师中,匡仲玉已经是老熟人了,另外藏锋道人、玉武子、古翔、白鹭飞……都与他一一见面。
定川寨与金明寨相距三十余里,全是平地,骑兵两刻钟便能赶至。藏锋道人哑着嗓子道:宋军依仗地利,连烽火台都没设。
藏锋道人虽是道家,形貌却极为怪异,浓发虬髯,衣衫褴褛,形如恶丐。他和侯玄、文泽一样,当年都是星月湖大营赫赫有名的人物,没办法和别人一样隐名埋姓,更换身份。于是星月湖大营解散之后,他索性自污身份,乞讨度日,十余年下来,朝野几乎忘了这号人物。
这次没有月霜留在自己视线之内,程宗扬倍感轻松,三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两寨之间直接用灯火传讯,未必有那么容易。
古翔道:灯火自然是用不上。宋军夜间传讯的手段,我等也略知一二。
匡仲玉接口道:无非是用烟花。
程宗扬有点好奇道:相距三十里,
六朝云龙吟 第 137 部分
古翔道:灯火自然是用不上。宋军夜间传讯的手段,我等也略知一二。
匡仲玉接口道:无非是用烟花。
程宗扬有点好奇道:相距三十里,烟花能看到吗?
苏骁也跟随在侧,很干脆地答道:能。我们以前试过,无星无月天气,相隔二十里,晃晃火褶也能看到。不过那是在山中,平地有视野限制,视线看不了那么远。
自己还没作过这种试验,但苏骁这么有把握,肯定靠得住。
程宗扬笑道:三川口一战,靠几位法师降雪,击溃捧日军的刘平;好水川一战,诸位施术隔绝声息,让任福的三路大军相距里许,彼此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这次不会就隔绝讯号这么简单吧?
玉武子道:程少校猜的不错,今日破敌,用的是风。
程宗扬来了精神,火攻?
藏锋道人摇了摇头,宋军拢共也没有多少大木,难用火攻。这次用的风,是摧阵之风。
第六章
金明寨原本是个村镇,稍加修葺就能驻军。定川寨则是平地起寨,规模比金明寨小得多。除主寨之外,周围另设四营,与主阵一同结成梅花阵。当初任福和葛怀敏也不信那些贼寇敢出城袭寨,直到任福兵败,葛怀敏才连忙扩大营寨。这时龙卫军的十二个军只有四个军在寨中,其余八个军分成四处。
寒冷的空气,传来几声苍凉的号角,那是各营报平安的号角。葛怀敏搓了搓手掌,从寨墙上下来,对身边的亲兵道:明天传令各军,加紧拆除营寨!
是!
大战之前,江州便坚壁清野,不但所有的大木一砍而光,连石头也没留下多少。木石严重缺乏,影响了定川寨扩营的速度。前日任福兵败,空出八个军的营帐,葛怀敏日间下令,把那些营寨全部拆掉,扩充主寨。但原来的四处营寨分作四瓣梅花,全拆掉免不了诸营残破,商量半日,才决定先拆北、东两处。如果贼寇真敢袭营,这两处免不了要成为破绽。
葛怀敏心头像有一团火在烧,回到主帐拿起铜壶灌了几口凉水,也没压下心火。他重重坐在椅中,一片一片抚摸着甲胄。
任谁都想不到,面对一伙贼寇,刘平、任福这两员大将,竟然会先后折戟沉沙。葛怀敏出身将门,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个飞扬跋扈的岳贼,多少也听说过一些星月湖大营。这伙贼寇,确实有些棘手。贾太师动用十万大军,也是怕他们占据江州,将来坐大难制,成为朝廷的大患。
葛怀敏虽是武将,却自负比那些将领更了解朝中政局。陛下虽然数年就已经亲政,但大权都掌握在贾师宪手中。这个贾师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与岳贼结仇,分外蔑视武人,搞得自己这些武将都如同厮仆一般。不过大宋固然重文轻武,但武将也有一桩好处,一旦有战功,升官极速。没了刘平和任福,这一仗打下来,功劳少不了落在自己和石元孙头上。夏帅毕竟是七十多岁的人,暮气深重,自己才三十余岁,前途远大……可恨这伙贼寇!
思索间,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葛怀敏把铜壶重重放在一边,喝道:夜间喧哗!斩!
亲兵涌出帐去,不多时便拎来一只血淋淋的头颅,屈膝道:禀将军!左厢第九军无故惊扰,已经斩了首犯!
葛怀敏摆了摆手,拿出去,悬首示众!一介小卒,杀了也与捏死一只蝼蚁差不多。
葛怀敏解下甲胄,自有亲兵过来接住,小心拿到一旁,擦洗上面的灰尘。这副甲胄是陛下御赐,当年曹霸就是穿着它立下赫赫战功,没有人敢怠慢。
葛怀敏正要安歇,帐外又是一阵吵闹。这次不等吩咐,就有亲兵奔了出去。片刻后,亲兵回报,是赵珣赵将军发现敌踪,特来禀报。
葛怀敏霍然坐起,赤着脚出来,哪里的敌踪?
赵珣顶盔贯甲,屈膝道:回将军!是星月湖的……侯玄!说到后来,他声音禁不住有些发僵。
葛怀敏脸颊抽搐了一下,袭营?为何没有火光?
是在营外列阵,侯贼声称……要与将军一分胜负。
葛怀敏一阵莫名其妙,星月湖的狗贼既然半夜出兵,为何不大肆袭扰,却要列阵而战?
甲来!
将军!赵珣叫道:贼寇诡计多端,将军且不可轻出。
既然贼寇摆出堂堂之阵,岂可避战,堕了我军的威风!传令!诸军按次序入寨!不得自相惊扰!
听到葛怀敏这样说,赵珣知道主将心下已经先怯了三分,否则诸军大都在寨外,何必调入寨中?所谓不可避战,多半是漂亮话罢了。
遵令!赵珣不敢多说,立即去调集手下。
……
一点光芒流星般从定川寨升起,s向天际。匡仲玉、白鹭飞、留星寒、藏锋道人四掌相抵,同时喝一声,疾!
那点流星在天际闪了一下,没有炸开就悄然殒落。程宗扬松了口气,六朝唯一能制造烟花的就是宋国,夜间拿烟花传讯,够不到,打不着,想想就麻烦。好在这帮法师真不是盖的,四人合力,隔着十里的距离,便把烟花弄熄了。
宋军并没有起疑,只以为是烟花自己灭的。这些烟花都出自匠人之手,质量不一,碰上几个瞎火的也正常。可定川寨接连放了四五支烟花,都是飞到一半便自动熄灭。葛怀敏终于觉出异样,略一思索,便命令军士把所有的烟花一并放出去。
数十支烟花同时在天际绽放,光焰映亮了半个天宇,耀目的光彩足以令群星失色。
既然是用烟花传讯,每种都各有含义,这样放上去已经是乱了军制,但葛怀敏此时也顾不了许多,只要金明寨大营能够看到,自然会发觉异样。
然而远处的金明寨什么都没有看见。就在定川寨东南十里的位置,出身于长青宗的古翔扬手向天,指间丝丝缕缕缭绕着一抹雾气。那丝薄雾越升越高,在天际形成一片浓重的乌云,将两寨之间的视野完全遮蔽。
烟花转瞬即逝,短短一个呼吸之间,古翔已经耗尽法力,手指一弹,指间云缕散开,乌云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落下,在旷野间形成一团薄雾。古翔立即盘膝静养。
定川寨周围起来,人嘶马鸣响成一片。寨中的军士涌上寨墙,投下一团团巨大的火球。那些火球是用竹子编成一人高的球形,中间放置火种,点燃后可以在地上滚动而不熄灭,专门用于夜战照明。
望着烟花划破天空的痕迹,葛怀敏心头微微松了口气。
第二军都指挥使曹英道:将军,敌寇甫至,立足未稳,我军退守城寨,只怕平白放过战机。
葛怀敏冷哼道:这伙贼寇不袭营,却列阵邀战,多半是有诡计!我偏不能让他们如愿!
葛怀敏给人的印象是胆大好勇,经常带着亲兵脱离中军,甚至深入敌后数百里,全身而退,被赞为有勇有谋。这次他却一反常态,分外谨慎,打定主意以守为主。
葛怀敏扭头道:敌情查清了吗?
一名亲兵道:贼寇不曾举火,未能看得仔细。但前阵有千人上下。
千人上下?葛怀敏冷笑一声,这诱敌之计未免太过拙劣!
赵珣道:还是在北面吗?
北面?葛怀敏霍然道:为何是在北面?
赵珣一阵无奈,葛怀敏身为主将,却如此粗心大意,竟然连敌人来自何方都不知晓。
葛怀敏却是先入为主,定川寨在江州城北,敌寇不来袭扰便罢,若来,必定会选在东南方,隔绝定川寨与金明主寨的交通。可侯玄反其道而行之,在北门邀战,诡计昭然若揭。
葛怀敏定了定神,下令道:再探!
那名亲兵刚奔出去,外面又奔来一名士卒,禀将军!各军接令入寨,此时寨中已满,请将军定夺!
定川寨过于狭小,两万多人马无法全部纳入寨中。刚进驻了四个军,寨中已经拥挤不堪,此时仍不断有军队从四面八方涌入寨中,只怕不等贼寇进攻,编制已经乱了大半。葛怀敏犹豫片刻,下令第二军的曹英、第三军的赵政在寨外左侧列阵,原属于任福麾下的左厢第九、第十军两军列为右翼,自己亲自带领第一军和第四军,据守寨门。统领左、右两翼,腾出时间让寨中六个军稳住阵脚。
不断有火球墙头抛下,在地上翻滚着,映出一片光亮。但火球的光芒只能照出十几步的范围,再远就无法看清。
那伙贼寇没有举火,黑暗中只能看到一排模糊的影子。最前方一条大汉跨在马上,鞍前横着一杆长槊,多半就是星月湖的侯玄。
王韬望着乱纷纷的宋军,不禁摇了摇头,大宋将种,徒有虚名。
葛怀敏身为龙卫军右厢都指挥使,却一闻敌报就进退失据,先是全军收拢,寨中放不下,又从寨中调兵出阵,还没交手,阵脚就乱了一半。如果自己手中有五千军马,全歼这支乱军也不甚难。
崔茂道:我来冲阵。
等你伤好了再说吧。侯玄骑着他的铁黑战马,横槊立在阵前。
这一仗与前两次虽然都是以小搏大,但局势截然不同,要斩杀葛怀敏,手段尽有,问题是怎么最大限度地减少自己的伤亡。毕竟宋军可以调动的兵力几乎无穷无尽,自己星月湖的兄弟打一个便少一个,战到现在,星月湖大营已经损伤不起了。
针对葛怀敏外勇内怯的性格,众人拿出计策,由侯玄列出堂堂之阵,在寨前公然邀战。果然,半夜猝遇强敌,葛将种第一个反应就是收拢兵力,入寨结阵。说实话,这样的应对也不能算差,定川寨既然已经放出烟花信号,金明寨的援军顷刻即到,龙卫军两万余人据寨而守,到时前后夹击,总比三更半夜摸不清虚实贸然进攻的好。但今夜这么做,葛怀敏便大错特错。
侯玄摘下槊锋的锦套,然后喝道:葛将种何在!
葛怀敏心头火起,一挟马腹,便欲出阵。赵珣紧紧拽住主将的马缰,三军为重,何必逞匹夫之勇!
葛怀敏借势停下马匹,重重喘了口气,然后高声道:弓箭!
宋军的s手踏前一步,各自开弓,四十五度向天s出。贼寇远在里许之外,又逆着风,能不能s中敌人,全靠运气,而且不是一般的好运气。
好在那伙贼寇并没有给葛怀敏后悔的时间,一匹枣红色的战马从敌寇阵中冲出,由左至右从宋军阵前掠过。一大半的s手都转移目标,对准了这名贼酋。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星月湖营下!朱骅王韬!来骑高呼声中,长斧迸出火光,犹如飞舞的火龙,将s来的箭矢卷起。那些疾s的羽箭刚飞入火圈,便迅速焦黑碳化,尾部的白羽更是化为飞灰。
接着又一骑从阵掠出,星月湖营下!青骓崔茂!
两骑在阵前纵横驰骋,宋军弓箭虽然密集,但远远攒s,无法损其分毫。
葛怀敏面上冷笑,心里却在发急,自己手下若有一二郭遵、王珪之流猛将,何必让这伙贼寇在自己阵前耀武扬威?
一刻钟后,一匹大黑马忽然从夜色中掠出,四蹄翻飞,宛如踏风而行,迳直朝右翼掠去。
星月湖营下!天驷侯玄!
宋军用弓以气力为第一,这时连放数箭,臂力渐弱,这时目标直冲过来,箭支却远不如开始密集。侯玄短短两个呼吸便冲到宋军右翼,这次他并不是单骑踏阵,身后还带着自己的直属营。
葛怀敏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右翼的第九、第十军,出自任福的龙卫左厢军,虽然有五千之众,士气却极低。那群贼寇骁勇之极,箭锋般撕开宋军的阵型,最前面的侯玄长槊飞舞,丈八的槊身划出一片又一片乌光,槊锋所及,无一合之敌。而他身后的贼寇清一色使用五尺长刀,一出手便带出一片血光。
侯玄选在北门邀战,除了迷惑宋军,还因为今夜有北风,将宋军最精良的弓箭优势抵消大半。接着王韬与崔茂出阵作势,引得宋军弓箭手耗费体力、箭矢,然后侯玄才提兵疾出。
杀!杀!宋军嘶喊声起彼伏,但很快他们就发现,来犯敌寇始终一声不响,对他们的喊杀声更是充耳不闻。宋军依寨结阵,投下的火球大半都在己方附近,敌寇却藏身暗处,几乎看不见对手的调动。直到侯玄出动,才知道敌寇的目标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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