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整晚没睡吧?说,既然觉得奇怪,那就告诉舅舅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我是
不是能帮上什么忙、或许能为你指点一下迷津?」。
那头又顿了一顿才听见汉克字甄句酌地思忖着说:「是这样的,舅舅,我这
次的採访行程一共三天,这场美加两国的中学技击联谊赛昨天下午已经闭幕,女
子组的单项冠军由加拿大一所教会学校的选手获得,她是个才刚上中一的华裔女
孩,长的非常漂亮……英文名字叫可丽儿……我一直在跟拍她、昨天她上台领奖
后我还特地要求作了一次专访,这女孩很温婉、气质一流,可是竞技时出手却是
狠、稳、准三项要素俱全,身手好的没话说……所以……我想问舅舅是不是认识
或知道这个小女孩?」。
听出了汉克有点支吾其词,因此小杜想当然尔的轻笑道:「中一才十三岁左
右吧?莫非你是想追人家?虽然年纪有点小,不过既然条件如此出色,舅舅倒是
不反对,只是你得做好必须爱情长跑的心理准备才行,但是这种事我可帮不了什
么忙,顶多就是透过关係帮你多搜集一些对方的背景资料,行!这点没问题,叫
你妈儘管放心」。
然而汉克听了之后却完全没有高兴的反应,并且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迟疑
的辩驳道:「你误会了,舅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这个女孩可能是我
们家的亲戚,所以我才觉得有些奇怪、也很困惑,因此昨晚我先把她的五张照片
传回纽约让我妈过目,结果我妈就回说还是问你会比较清楚」。
这下轮到小杜有些摸不着脑袋了,他用一种莫名其妙的语气问道:「汉克,
你说她可能是我们家亲戚、而你妈又说问我最清楚?……这我就真的变成丈二金
刚,根本搞不懂为何会扯上我了」。
这回汉克听起来更是小心翼翼,他像是在试探着说:「舅,不然我看还是这
样好了,我先把她的照片传给你看……如果接下来我的问题有所不敬、万一冒犯
到你的话,你可不能生气喔」。
听着外甥慎重其事的说话,杜立能不禁莞尔的应道:「放心,有问题你儘管
开口,哪有那么多事情好生气的?你就快点把照片传过来给舅舅瞧瞧,究竟是哪
一点让你百思不解?」。
那头汉克似乎正在操作,不过马上便又听见他在说道:「舅,总共十张照片
很快就会传到你的信箱,但是在看照片以前我必须先跟你报告一件事,那就是可
丽儿在她的英文名字后面还加了一个中文姓氏,我为了怕搞错拚音,还特别跟她
一再确认过,她很笃定的告诉我那是杜甫的杜没有错,而且她是用标准国语讲的
,甚至还说她父亲是台湾人,不过目前并未跟她们母女一起住在加拿大……所以
……」。
一道疾如闪电的热流窜过心房直达小杜的脑袋,现在他有点明白了,不过他
只是半信半疑的忙着打开另一扇分页看信箱,同时还不忘追问着说:「所以怎样?你继续说下去没关係」。
汉克可能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所以我妈看了照片以后就说别人家的
小孩绝不能偷生,可是偏偏你阿能舅舅又没结过婚,否则这女娃儿活脱脱就是跟
他同一个模子翻出来的!你光看那对大眼睛和那种神韵,简直就跟你舅舅小时候
一模一样,我看这事透着谿跷,你还是直接找舅舅问个清楚比较好」。
相片接收到了,第一张是笑容可掬的半身照,带着汗水的纯真俏脸上有着一
抹灿烂的骄傲,那是刚得到总冠军的瞬间所拍下的吧?第二张是更清晰的脸部特
写,再也坐不住的杜立能勐地站了起来,他没有回答汉克,只是快速用滑鼠翻阅
所有的照片,天呐!这岂止是自己的翻版,无论是身材、五官或神态,每一张照
片裡不全都隐藏着一个活生生的竺勃吗?除了正在发育的躯壳小了一号以外,那
副手脚修长的矫健模样,还有谁能複製的出来?一想到这裡,小杜不由得急促的
问道:「汉克,你有问她母亲姓什么吗?或者其他比较有用的讯息、像是她家地
址或学校的资料?」。
汉克可能已听出了端倪,所以放胆地应道:「舅,你也知道在欧美问这类私
人事情很没礼貌,而且学校资料你只要查赛表就能按图索骥,倒是你关心的那个
人总决赛那场是从头坐到尾,虽然她婉拒入镜,不过昨天下午我趁机用长镜头偷
拍了二张,是她们母女站在一起的画面,要不要我现在就传给你看看?当妈妈的
可也是个大美人?」。
要、当然要!杜立能在心中狂吼,嘴裡也连忙催促着说:「快、汉克,快把
照片传过来!应该拍的很清楚吧?」。
现在汉克可神气了,他语带笑音的回答道:「这就来了,舅舅,我的摄影技
术保证不会让你失望,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故事似乎相当精彩,假如能够的话
你可得说出来让我好好分享一下」。
汉克话才刚讲完,相片便已传递成功,本来弯腰抓着滑鼠的杜立能整个人忽
然蹦了起来,他没有回话,因为在那一瞬间他根本无法开口,久违的倩影、朝思
暮想的娇靥,不曾或忘过的小名,出现在电脑萤幕上的大美女不是他的**还会
是谁?已经分不出来是惊讶、震撼或是狂喜,只觉得喉咙突然哽住以后,浑身的
每一颗细胞都开始在勐烈地燃烧,那份灼热到五脏六腑彷彿就将爆裂的感觉,使
他只能僵立在书桌前久久不能自已。
末了还是汉克把他从自责和忏悔的情境中唤醒过来:「你没事吧?舅舅,怎
么这么久都没声音?如何?我拍的还不错吧?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你心裡希望看
见的那位?」。
幸好这是在用史盖比通话,若是用视讯的话,恐怕自己失魂落魄的模样会被
外甥一览无遗,赶紧收敛心神和整理思绪的杜立能这才点开第二张相片问道:「
这是在比赛会场外面拍的吗?很清楚,绿地蓝天衬的很鲜明,谢谢你,汉克,舅
舅马上要出发去卑诗省找她们母女,你妈没猜错,可丽儿应该是咱家的孩子,可
是在此之前我却不晓得自己有一个这么亮眼而可爱的女儿,呵呵,都快跟她母亲
一般高了,至少有一六八公分了吧?老天爷!我怎么会煳涂了这么多年啊?」。
听到小杜的自责与喟叹,汉克竟然异常羡慕的说道:「哇!舅,你们之间的
故事一定很精彩,人生能有一段这样的爱情故事才算不虚此行,我看这样吧,离
我飞回纽约的班机还有五个钟头,我就利用这段时间去帮你把这位新表妹家的地
址电话通通查出来,然后再上传到你的手机,哈哈,刚好训练一下干记者该有的
本事」。
对于外甥的热心杜立能只能说感谢,一旦脱离了观测局他便不会去动用那些
资源,所以能早一步拿到竺勃的地址还是可以省掉一些麻烦,不过汉克依然想要
抢独家新闻,因此在结束通话以前这小子还特别说道:「舅舅,你知道我为什么
一直跟拍可丽儿吗?因为打从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她跟你非常神似、也莫名其妙
对她有一股奇特的亲切感,或许这是所谓血浓于水的缘故?反正不管原因是什么
,你们父女相认之后一定要记得告诉我整起故事的来龙去脉喔」。
关掉电脑之后小杜随便抓了两套衣物塞进背包裡,然后揣着护照和皮夹便走
出房门,他并不需要携带美元现金,三张超高额度的信用卡和两张可以全球通提
的金融卡,足够让他环游世界好几圈了,所以他一跨进客厅便跟正在讲市用电话
的母亲说道:「妈,我有急事要马上飞到加拿大一趟」。
本来他以为会被嘀咕或问上两句,不料他妈妈只是掩着话筒吩咐道:「是自
己的骨肉就要尽快去认亲,而且既然要去就得把大的也一起带回来,这次我不许
你再任性了,咱们家族可从来没人把妻子儿女放在外头漂流的」。
看来他母亲会下这道甜蜜的命令应该和电话那头的人有关,如果没猜错的话
百分之百正是人在纽约的大表姊、也就是汉克的妈妈,不过这些琐事已经不值一
哂,现在一心只想赶快飞到卑诗省的杜立能愣了一下便立刻冲出大门,只剩刚好
要回家的父亲在他背后追问着说:「这么晚了你还要跑去哪裡?」。
在巷口业已一脚跨进计程车的小杜头也没回地大声应道:「我要赶去加拿大
把太太和女儿找回来」。
【卑诗系情】54
书名:卑诗繫情54~ (10800字)。
作者:超级战。
在计程车上杜立能连打了好几通电话,三家航空公司都还有飞往西雅图或旧
金山的机位,但直飞温哥华的却没有,而且到美国西岸的班机不是只剩头等舱便
是只剩商务舱,所以他马上订了一张预定午夜零时起飞的机票,不过机场柜檯人
员告诉他必须在一个钟头以内完成报到手续,否则座位还是会因安检问题被取消
,关于这点他倒是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每架航班都会保留两个紧急座位以备不时
之需,虽然这种措施不对外开放,然而以他的能耐自有办法克服,因此他只是一
迳地催促司机开快一点。
然而已经十点多的台北街头依然车水马龙,尤其车子一上了通往机场的高架
道路,拥塞情况更加严重,那种寸步难行的龟速感觉,使他真想跳下来奔跑,望
着前方一排排刺眼的煞车灯,他不由得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打通电话叫几名飞车党
上来用机车接驳?从后视镜中发觉他坐立难安的模样,年约六十岁的司机安抚着
说:「少年?,现在急也没用,你没看到前面有几台重机照样堵在那裡动弹不得?可能是有车祸发生吧?平常很少塞成这样,所以咱们只好稍安勿躁,慢慢来囉」。
本来就是急性子的小杜懒得搭理司机,毕竟这种事情一时之间很难说得清楚
、何况外人根本无法瞭解你为什么要到此刻才心急如焚?所以他只能无奈地望着
车窗外的霓虹不断闪烁,脑袋裡却是茫茫然毫无对策,这种糟糕且无解的交通状
况不知让多少用路人开骂过,可是除非奇蹟出现,否则想一路通行到底简直是缘
木求鱼,或许有人会认为想飞到温哥华并不差在这一、两天,然而对一个失职的
年轻父亲来说,想要飞越千山万水、快一秒是一秒的热切心情又岂是外人所能瞭
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的小杜闭上眼睛,因为灯火辉煌的夜景完全不符合他现
在的心境,所以他必须开始冥思凝想,要不然小不忍则乱大谋,谁也料不准接下
来尚会发生什么事,因此他依照训练课程的心诀迅速平复情绪,然后**的俏脸
逐渐在他脑海中浮现,有时候是蹦跳飞跃、正在排球场上杀球过网的女老师,有
时候是鬓髮凌乱、翻云覆雨过后的一代绝色,当然,被色狼污辱的悽惨容颜亦曾
不止一次浮现,但在汉克所拍摄的照片裡,风姿绰约的竺勃仍旧温婉迷人,虽然
在依稀彷彿之间似乎飘扬着一丝白髮,但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亲密爱人并未因
而有所失色,相反的,在艳阳下窈窕动人的身材甚至更引人遐思。
还有、还有,除了母亲曼妙的倩影,那个英姿飒爽、漂亮而自信的小女孩自
然也不会略过,虽然素未谋面,但他连半秒都没怀疑过,可丽儿就是自己的女儿!一想到这对母女相依为命的生活在那个陌生的海岛上,小杜不自觉地斜靠在车
门上用侧脑撞击着玻璃窗,那是懊悔、更是心痛,什么要赚到一亿新台币才去迎
娶佳人、什么近乡情怯却三过家门而不入,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只是藉口,一个
天不怕、地不怕,可以视死如归的男人,事实上懦弱的很,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