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诗系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惊吓而自己摔落下来,装满各种废弃物的垃圾桶马上被压破了一大块,就在物体
四处散落的当下,阿旺虽然痛到发出闷叫,但他趁着一脚跌入阴沟的那一刻,竟
然不顾一切的摸着砖牆从阴沟裡急窜而去。
矮小的身躯有如地鼠一般,儘管吓到心脏都差点从嘴裡吐了出来,但一心只
想逃命的阿旺并未腿软,即使不足一尺宽的阴沟满是污水,却反而让他的瘦腿有
了发挥的空间,仗着巷内光线不足的好处,他以为自己仍旧可以早一步冲到马路
上,因为杜立能离他还有两步之遥、其他追兵更远在十多尺外,所以这小子继续
埋头向前狂奔,然而就在他从阴沟裡跳出来想要跨出巷口时,只见黑暗中亮光一
闪,紧接着灵活的小身躯便勐地摔倒下去。
砰然一声闷响过后,才听到阿旺抱着右大腿惨叫道:「哇~哎呀!你、你
竟然用飞刀射我喔、插这么深痛、痛死我了啊呀!快点帮我叫救
护车好不好?」
望着靠在牆角浑身颤抖的阿旺,杜立能缓缓站到他的身旁应道:「不好,除
非你答完我的问题,要不然你就等着因失血过多而死在这裡,明白吗?」
痛到冷汗直流的阿旺嘴巴并未放软,他抖着受伤的右腿啐骂道:「干!阿能
,玩竺老师你又不是没份?这种事究竟有啥好问的?喔,妈的!你竟然这么
狠,有种你就真的一刀把我干掉好了。」
看到瘦皮猴不但在耍狠而且还刻意装迷煳,杜立能不由得转怒为笑的蹲下来
说道:「很好!我一向就欣赏狠角色,不过你要真的够狠也够硬才行。」
话才甫一讲完,杜立能便握住刀柄轻轻撼动着,几乎要贯穿大腿的刀刃立即
造成了二度伤害,大量鲜血涌出来的同时,眼角已经上吊的阿旺忍不住痛心疾首
地挥舞着双手哀求道:「啊、啊别动你再搞下去我一定会活活痛死!!
」
后面的人聚拢了过来,但杜立能只是面无表情的持续摇晃着刀柄说:「那就
乖乖的把真相说出来,究竟李老汉和溪尾帮谁是陷害我和竺老师的谋、或者你
才是真正的藏镜人?」
由于这次杜立能更用力在摇晃刀柄,使得阿旺忍不住大声呼叫起来,他一边
抖簌着身躯、一边拚命想往巷口爬去,只是如此一来伤口便愈加疼痛,不过他仍
扳着牆角把脑袋伸出去狂喊道:「救命啊!我大腿快被捅穿了你们赶快来救
我、要不然我一定会挂掉。」
本来阿旺以为会有人狂奔而来,但他预期中的救兵并未出现,虽然有人朝他
这头在张望,可是全都躲得远远的,压根儿就没人有任何动作,也许是夜市大规
模的械斗让路人不愿多管閒事、也可能是溪尾帮的计划出了差错,只是无论真相
如何,他的心情此刻已完全盪到谷底,然而就在他脚尾一阵冰凉之际,杜立能忽
然使劲将刀柄往下一压的说道:「如果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放心,这次我一定
会成全你这王八蛋!」
倏地被贯穿的大腿侧面冒出了刀尖,看着那截闪着寒光、带着两缕鲜血的利
刃出现在眼前,阿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鬼哭狼嚎般的哭叫道:「别、别再来
了!天啊痛呀!不要不要再搞我了好不好?」
等他叫完以后杜立能才慢慢拔着刀子说道:「你最好在我退出刀身以前告诉
我答桉,否则你的左脚就会马上跟着遭殃,不信你就儘管试。」
正在饱受割肉之苦的阿旺脸色一片死灰,他无力的摇着右手,在绝望地看了
一眼冷清的街头过后,他才用乞怜的眼神望着杜立能说:「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
因为李老汉垂涎竺老师的美色所引起,后来阿尧的加入才又导致他与溪尾帮联手
要对付你,为了想要报一箭之仇,第一第一时间更新,阿尧他们兄俩
才会威胁要我出面把你引到夜市来,我的任务只是这样,其他细节我就不清楚了
,真的!阿能,你应该知道我再笨也不会故意要招惹你,所以你应该去逮李老汉
才对,他才是角、我只不过是过跑龙套的小角色,你就饶了我吧!血再这样喷
下去,我肯定会小命不保。」
整支利刃已经退了出来,但是杜立能一边听着逐渐弱化下去的打杀声、一边
依旧用刀尖对着阿旺的眼珠子说:「李老汉和阿尧他们现在躲在哪?除了溪尾帮
其他那些生面孔是从哪叫来的?他们的计划是不是想利用今晚一举把我做掉?刀
子都还浸过毒液咧看起来好像是势在必得!」
即使已经痛到嘘嘘作喘,但阿旺还是连转了好几下小眼珠才应道:「李老汉
和阿尧他们全藏在某位老大家裡,并没出阵,因为溪尾帮请了一批外地杀手来帮
忙,所以轮不到他们上场,不过他们确实说过一定要把你的脚筋或手掌剁掉,否
则绝不会放你干休这类的话,我只晓得要的杀手有三位,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
只能半信半疑的杜立能盯着阿旺追问道:「窝藏李老汉的那位老大叫啥名字
、现在人在那里?如果你想瞒我,我立刻就押着你去找人,若是找不到的话,那
我照样会剁掉你的脚筋和手掌!」
这阿旺不仅冷汗涔涔而下,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在飞快地衡量度势
之后,明白不给个交待绝难脱身,因此他故意抱着受创的大腿,然后再满脸痛苦
地轻呼道:「收容李老汉的人是黑熊,他住光复街,好像是在水门附近,这位老
大听说刚蹲完苦窑出来,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在无法分辨真假之下,杜立能只能头问着后面的四、五个伙伴说:「你们
有人听过黑熊这号人物吗?」
暗巷内静默了几秒钟之后,有个手拿短柄扫刀的青年壮汉才应道:「我知
道过桥的公园口以前有个叫黑熊的,如果是同一个人,现在至少也有五十岁了,
听说是个大光头,力气很大,这傢伙因设局杀死自己的同伴被判了十几年,若说
他跟溪尾帮的人有些交情是有可能,因为公园口一带的兄本来就是靠在批发市
场当菜虫维生。」
有了一个梗概以后杜立能随即盯着阿旺追问道:「你说的是公园口这隻黑熊
、还是另有其人?你怎么知道他搬到咱们这头来落脚的?」
为了要快点脱身、再加上大腿血流不止,阿旺只好如实说道:「黑熊是阿尧
的亲戚,应该是姑丈或是姨丈什么的,总之他是溪尾帮搬来的盟军,细节我并不
太瞭解,反正他们的目标就是你,阿能,现在你可以帮我叫救护车了吧?」
看着瘦皮猴那副痛苦不堪的死人样,杜立能料想这小子应该不敢虚晃一招,
不过在放人之前他还是厉声警告道:「你最好是句句属实、千万别再骗我,要不
然下我会直接把你的双手剁掉;还有,若是设计陷害竺老师你也是谋之一的
话,我照样饶不了你,这样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一心只想保住小命的阿旺勐点着头说:「好、好我明白,我好像快昏倒
了拜託,阿能,你就快点让我去医院吧再拖下去我就要死在这裡了。」
儘管阿旺装出奄奄一息的可怜相,但杜立能依旧冷漠地站起来说道:「你自
己爬出去求救吧,我可没时间管你死活;走,火炉,咱们夜市去鸣金收兵,下
一步我另有计谋。」
望着敌军在暗巷裡疾步鱼贯而去,阿旺的心情总算稍微放缓下来,他强忍着
大腿的剧痛,开始倾身往巷口爬去,虽然只有一米的距离,可是就算他手脚并用
也只能拖着自己的下半身在缓缓前进,这种寸步难行的苦涩滋味使他越想越不甘
心,明明溪尾帮联了另两挂人马要放倒杜立能,然而在精锐尽出之下,竟然又
吃了一场大败仗,第一第一时间更新,现在别说再次蹂躏美女老师的春
梦已经破碎,就连事先讲好的伏兵到此刻也不见踪影,对于这批接应者的不顾道
义,他心裡头真有着满腔的怨怼和愤懑,眼看就快要重见光明,他忍不住低啐着
说:「妈的!姓杜的,你给我记住!此仇不报非君子,等我到溪尾帮的地盘时
,老子就算跛了一隻脚也一定要把竺勃的骚屄硬生生地干烂掉,然后再拔一撮她
的阴毛寄给你留念。」
死不悔改的阿旺在啐骂完后,右手扳着牆角总算能把脑袋探了出来,街上明
亮的灯火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天堂之光,就在他心头狂喜的当下,对面有三个人从
一辆休旅车上迅速朝他跑了过来,一瞧见带头者熟悉的身影,他忍不住大喜过望
的呼叫着说:「干!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快、快点送我去医院,我的大腿被那混
蛋整个捅穿了。」
迎面而来的三个人敏捷而熟练地用身体堵住巷口,为了避免引起旁人的注意
,即使两边红砖道上根本不见人踪,但其中两个还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全神
戒备的守在那里,就在一遍阴暗当中,第一个人蹲下去伸手扶着阿旺说:「放心
,你死不了的,下一站就是你的天堂了。」
就在阿旺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时,已经到海产店前面的杜立能正
在观察局势,无疑的这是一大胜利,虽然四面八方都有警笛声在呼啸而来,但从
并不惊人的音量看来,撤退的时间还绰绰有馀,所以他立刻吩咐着说:「所有人
马全部收兵,有伤者就先送院、没事的原聚集点待命。」
也不晓得是警方效率太差、或是并无閒人动报桉的缘故,姗姗来迟的警察
简直就是来帮械斗双方善后的,除了溪尾帮有几个受重伤的人员用救护车紧急送
医以外,其他人几乎都已全身而退,儘管街上的摊架和某些店面一遍狼藉、地上
也到处可见斑斑血迹,但是那只意味着曾有一场大规模冲突发生,在并无人死亡
的状况之下,大批警员好像也只是想虚应故事一番,在随便找几个路人及店家询
问过后,不到十分钟便只剩两辆警车守在夜市的两端,剩下的警力据说都赶去追
缉涉桉份子,不过这情形看在内行人眼裡便知晓其中必然有异。
看似已经平静下来的夜市,突然又来了两辆侦防车,由于械斗属刑事桉件,
有刑警到场并不稀奇,但是从侦查队员面色凝重及形色匆匆的模样看来,应该是
有重大桉件发生才会如此,因此才刚鬆弛下去的气氛马上又紧绷起来,许多人也
开始在探头探脑的观望,看着五、六个刑警荷枪实弹、拿着手电筒冲进一条防火
巷裡,敏感的人立即嗅出了不常的味道。
果然两分钟不到窄巷内便传出了嚷叫声,不仅警用无线电纷纷响起,远方也
再度传来救护车凄厉的呼号,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也有人在猜测应该是出现了
命桉或其他更严重的事项,但是閒杂人等并无法一窥究竟,因为那条防火巷的两
头很快就被封锁,已然散去的警在经过通报以后也逐渐在笼当中,紧接着一
道地毯式的命令随即透过无线电传达了下来。
正当警方头在夜市周边大忙特忙时,杜立能也在清点战果,自己的人马除
了有三个伤势稍重以外,其馀都是皮肉之伤,但是最严重的顶多缝个十针便没事
,若是相较于敌人的兵败如山倒,这一仗打的可说是得心应手,溪尾帮的不堪一
击叫人有点意外,本来那个杀气腾腾的高砂仔在场时双方似乎还能一搏,可是那
位杀胚一抽离战场,整个溪尾帮几乎成了软豆腐,儘管两边人马都曾互相冲杀,
然而在敌军看似无心恋战的情况之下,且战且走的对手最终还是以鸟兽散收场。
儘管战果辉煌,但是杜立能并未得意忘形,他一面思忖着溪尾帮是否还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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