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可以全部塞搪过去?」
金成峰失笑道:「即便老夫全部塞搪,你又能如何?快点问吧,老夫还等着
看第二场呢!」
「你!」
墨天痕一时语窒,他身陷囹圄,左右也无他法可行,只得受人摆布,于是微
一思考,咬牙道:「好,告诉我,你为何要指使人抓我母亲?」
他这一问,却有两个要点,字面上时要问出金成峰掳走母亲之原委,再来,
则是想确认,墨家灭门惨桉,是否就是金成峰所指使!不料金成峰并不入彀,一
脸轻松的道:「抓她?当然是为了玩她啊!你问完了吧?小魏,你们两个去吧!」
墨天痕并未问出所需答桉,反而得知母亲在此处竟遭到与梦颖、紫薰二女在
快活林时相彷的惨痛经历,更被他目中无人的轻挑话语所引,顿时恶胆怒意狂升
,凄吼一声,至阳正气冲霄,化作漫天肃杀血氛,毫无留手的向金成峰攻去,正
是虎胆剑最强攻杀之招——血冲天!金成峰稳坐龙椅之上,笑看狂怒少年决杀之
招,竟似全然无忧。
墨天痕见他不闪不避,毫不在意,心中更恼,功体再催三分,意在一举诛敌!然而招至半途,忽见儒文飞闪,墨字如幕,挡在金成峰身前!血怒墨剑与之一
触,劲力竟被卸去七成!随后,判官铁笔笔尖轻点,与墨剑尖锋锋芒相对,劲力
反吐,墨天痕顿时手臂剧震,无力为继,只得撤剑而退。
刚退出两步,墨天痕只觉背后竟有墙壁阻挡,回头一看,竟是与之前相同的
儒文墨幕!未及诧异,漫天流动的儒文之间,一道曼妙身影驾剑而来,直取他眉
心要害!墨天痕腰胯一旋,翻身闪过,却见金成峰座前,铁笔判生·魏讽持笔划
招,生死有簿·秦有书开卷自凝,强行挡关!「第二阵,金玉卷侣,请教少侠高
招!」
金成峰面不改色,仍是得意道:「魏金卫,秦金卫,说起来,你们以前还是
同门呢。」
魏讽知他是在提点自己,不可因昔日身份而心软留情,只是默然不语。
墨天痕却道:「你们果真是儒门中人,为何要帮这老匹夫害我墨家!」
秦有书长剑一挥,道:「莫要血口喷人,墨家之事,与我夫妻何干?况且我
们夫妻早已不是儒门中人,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墨天痕见多说无益,只得举剑问道:「第二阵,是你们二人齐上吗?」
魏讽平静道:「然也。」
随即铁笔飞转,内元骤提,杀招已出!秦有书铁剑相继,联袂而击,所施竟
是——儒门绝式:言起枯竹、生死有序!墨天痕见熟悉招式,却用在护卫奸诈恶
商,不禁慨然愤懑,亦出正气军式,「斩立决」
正面相迎!刹那间,文武相撼,剑笔飞走,三人过招一瞬,但见墨天痕胸口
、小臂接连中招,鲜血沁出!金玉卷侣一招树功,却并不为继。
魏讽劝道:「你并无大节需守,不过一时争强斗狠,何必不惜性命?」
他毕竟修儒出身,即便已不在门中,仍不愿对同门后生辣手逼杀,想先以「
忠义气节」,劝说墨天痕此处并无需付生死之气节,不要一味斗武,枉送性命。
墨天痕却强硬回道:「灭门之恨,丧亲至痛,岂能轻易罢休?你们助纣为虐
,滋恶抑善,何谈大节无亏?」
秦有书看出丈夫心中想法,亦劝解道:「你既无证据,何必一心求战,自讨
苦吃?」
墨天痕昂首道:「证据,便是我在此寻到母亲!证据,便是他亲承抓走我母
亲!你们身为此间护卫,对主人恶行,只会包庇顺从,又有何资格,与我谈生死
气节!」
魏讽身为绝金四护之首,自然对庄中见不得人的生意有所了解,知晓金成峰
常会买卖女子,淫辱作乐。
但他身为下属,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只得选择视而不见,听墨天痕如此怒
吼,知道定是这上司做了天怒人怨之事,引的人子前来寻仇,心中不禁纠结万分
,自己手中的判古讽今,能否真正铁笔判生,讽奸罚恶?正犹豫间,墨天痕已再
出一剑,正是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漫天剑意,携缭绕云雾而来,亦真亦幻
,虚实难分!秦有书挺身挡招,手中「契阔丹书」
灿然开卷,字字玑珠,一展儒门绝式——「金书如玉」!墨家千年秘传一会
儒家名招,但见百字拦剑,云开雾弭,剑啸万里云招散半式,但仍有半式剑招,
踏幻似真,飞越金书玉律,袭向秦有书!爱妻陷危,不由多想,但见魏讽及时出
手,判古讽今翛然电出,一式「飞文染翰」
破幻窥真,疾点墨武春秋!墨天痕不料魏讽半路杀出,招老难变,墨剑瞬被
一笔点开!秦有书见丈夫回过神来,忙道:「相公,莫要再多想,这孩子单凭我
一人难以取胜!」
魏讽点头道:「我知晓。方才对不住了,小书。」
秦有书摇头道:「你我之间何须歉言?专心对敌吧!」
说罢率先攻上,雁偕铁剑流光飞舞,隐透暗香,携其曼妙身姿,宛如花中画
仙,正是一招「浸墨流香」。
魏讽心忧爱妻,只得暂且抛下心中迟疑,判古讽今挥出点点朱红,错乱谬误
,尽付一笔,正是儒门强招——丹铅证易礼!二人再度联招,墨天痕不敢大意,
加催天启开脉,阴阳同行,右运虎胆剑·破千军,左发墨狂八舞·剑御千秋风,
一撼双儒!但见三人四招,一墨三儒,秦有书飞身如舞,雁偕铁剑环香流韵,暗
现杀机,铁笔生泰然稳立,丹铅点校,判古讽今红墨傍依,如血飞射!然而!风
走大殿,剑飘千秋,墨心虎胆,正气破军!魏讽、秦有书双人联招,对上墨儒双
式,竟是香远剑偏、丹锋难近,平分秋色!见联手亦难奈何这炽怒少年,金玉卷
侣对视一眼,默契自发,双双变招!但见秦有书铁剑一划,再祭契阔丹书,展页
一瞬,魏讽彤管挥斥,一笔尽写古今,正是新招「诗书越典经」!金玉双侣,合
三招之力,终是稳压墨心正气,墨天痕难承对手雄力,浑身剧震,轰然暴退,口
沁朱红!魏讽见墨天痕负伤,心有不忍,忙道:「别再逞强!」
秦有书亦略有心疼道:「孩子!别再打啦!」
她年过四旬,却膝下无子,天伦梦缺,对孩童少年自是生怜。
金成峰见二人竟在不停劝架,不悦道:「二位,打的好好的,不要在那说相
声,这小子自己找打,那你们还不遂了他的心愿?」
墨天痕狠然一拭嘴角鲜血,昂首道:「谢过二位好意,但为家门不幸之由,
为家母去向下落,天痕……不得不战,不可不战!二位若真担忧天痕,还请主动
认负。」(乐3)魏讽见他目光坚定,轻然一叹,无奈挥笔道:「我夫妻二人食
人之禄,岂可做背信之事?罢了!进招吧!」
话毕,判古讽今勐然高举,一式狠勐绝荡,势重力沉,向墨天痕斜噼而去!
同一时间,秦有书书开剑展,儒字漫空,再继合招!铁笔如斧,凿正错辜,剑芒
锋锐,木刻典经,二人之招,正是儒门名招「笔斧正青缃」、「梨枣话春秋」!
墨天痕亦极催强元,怒展绝锋!但见少年身周昊芒如柱,豪胆冲霄,正是墨狂八
舞与虎胆剑最上式联袂而出,正气儒门至强守招「卫山河」,一携墨门千年罚罪
至招「剑罚百世罪」,正意雄浑,气壮河山!无需言语,一瞬眨眼,三人极招再
度冲击,顿时惊爆当场,剑气四射,遍地金砖震跃龟裂!余波冲击下,大殿殿柱
翛然崩开,横梁陈灰扑簌惊落!金成峰挥手挡下三人对击的余波剑气,对殿中损
毁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兴奋道:「不差!不差!这才是出好戏!小子,你让老夫
越来越有兴趣了!」
然而场下三人并无他这般兴致,方才一轮对攻,三人皆受创伤,魏讽与秦有
书当即呕红,浑身剧震!而墨天痕虽有「卫山河」
护持,却也难堪儒门两大高手全力施为,被轰的踉跄着退至墙角,内息翻涌
,口飙血箭!过招接连失利,墨天痕心知自己已处绝对下风,但为惨死的父亲,
为受苦的母亲,为家中那枉死二十余条冤魂,他之坚持,不仅只为复仇,更为讨
回正义与公道!受伤愈重,墨天痕眼神越发狂热,心中却愈发清明;「在此用处
那招,便失了对付金成峰的后手,但……」
微一迟疑,墨天痕眼神一肃,已趋坚定,墨武春秋向天一指,高吼道:「再
来!」
魏讽夫妇虽占得上风,但心中惊异越来越剧,眼前少年无论意志或是内力,
皆强的超出他们所料,而墨天痕现在所蓄之招,竟让二人感到一丝惊惧!秦有书
忙唤道:「相公!」
眼神一瞬交汇,魏讽已知晓爱妻所想,长叹一声,提元纳劲,判古讽今绽放
澹蓝华光,对墨天痕惋惜道:「此招,终结此战!」
秦有书立即挥剑纵簿,婉约盈立,亦是极招起手!墨天痕却闭上双目,默念
口诀,心无旁骛,因为接下来此招,将是胜负关键!但听残破大殿之中,忽起清
越琴音,如空谷绝鸣,澹雅脱俗,却见墨天痕头顶上空,一架剑意床琴,再度浮
现!金玉卷侣见状,眼神一汇,不约而同脱口惊道:「希音三绝!」
金成峰见到此招,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以内力化形,弹拨大音希声吗?这招我见过,你之能为虽超越你母亲,但……依旧不是他二人对手!」
魏讽对秦有书嘱咐道:「希音三绝需要极大内力撑持,以他现今修为,只能
发出招。」
秦有书点头道:「也就是‘大音希声’!我晓得了!」
识破此招,金玉卷侣瞬接破解之法,魏讽笔走龙蛇,身前竟现一方韦编青简
,书写至正儒文!秦有书在一旁撩剑起舞,所生气机尽付魏讽,竟是将二人二招
之力合为一体,一对希音至绝!琴声出,儒文现,三人之战,竟演成道儒终决!
只听魏讽大喝一声,挥斥铁笔,尽纳爱妻所递真元,方正青简满载二人真元浮上
半空,携书文之厚重,漫天盖向拨琴少年!金成峰见状,脸上笑意满盈,心中乐
道:「动真章了!是以秦金护的‘红袖添香论孔孟’为辅,催动小魏‘方寸青简
付苍天’的至极并合杀招!」(乐2)面对儒者夫妻全力施为的至高之招,墨天
痕却不闪不避,凝神化气,剑意操弦,刹那间,大殿之中清音激荡,藐绝烟尘,
希音道门镇观之学,竟现不同以往之威!心无尘翳,意化闹静,真弦无曲,至雅
归音!一睁眼,墨天痕全身气机陡变,满殿道音返虚入浑,积健为雄,竟是!希
音三绝第二式——大雅无曲!「嗯?全然不同的路数!」
金殿龙椅之上,金成峰惊立而起,不可思议的望向正操琴拨弦的稚嫩少年。
更惊者,乃是正与之交手的金玉卷侣!秦有书率先发觉音律与二人预测有所
不同,静心一聆,美眸翛瞪,不及呼喊,身体已率先做出反应,足下急蹬,全力
追赶丈夫身影!魏讽招专心致志,全力摧动「方寸青简付苍天」,但觉墨天痕招
有不同时,杀招已如箭在弦,不得不发!「不妙!此招竟是……大雅无曲!哎…
…」
心思电转,魏讽眼前已浮现过往昔追忆,争执、背叛;坚信、陪伴,人生数
景,历历在目,下一刻,方寸青简毫无保留,如翻天巨印,砸向那令人生畏又令
他敬佩的墨家少年!「小书……对不住……不能陪你……走完人生旅途……」
遗憾瞬间,漫天至雅道音催命袭来,象征儒者一命,再难保全!方寸青简,
倾天而落,大雅道音,弥天一奏!极招交汇间,但见金玉大殿厅堂破碎,砖墙崩
毁,四下建筑激烈震荡,尘瓦扑簌!金成峰首现凝重之态,任由飞沙碎石扑面击
上护体气罩,负手细观场下状况,但见他灰眉一扬,竟现惊诧之色!极招过后,
墨天痕拄剑半跪,急喘不已,衣裂肉绽,血痕遍身,口中亦是朱红溢流!而魏讽
竟是——毫发无伤!「为……为什么?」
拨开环在胸前的双臂,铁笔生忽的泪流满面,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之色,转身
僵硬的将罩覆在身后的那具渐趋冰冷的娇躯轻轻搂在怀中,悲戚哽咽道:「小书
……为什么?」
原来,儒门绝技「方寸青简付苍天」
虽能在正面以青简相抵道门绝音,但背后空门大露,若分力去守,非但不能
伤敌,亦无尽挡可能,故而魏讽早将生死度外,全力施为,旨在以命换命。
不料秦有书察觉墨天痕招式有异之时,不及喊叫,已奔向他后背,在「大雅
无曲」
全力一击之刻方才赶到,那时早已来不及施招相御,秦有书却毫不犹豫,从
后覆住相公后背,以女流之躯,筑起夫君生之壁垒!「小书……小书……」
一声声流泪轻唤,唤不住流失之性命,魏讽心中懊恼悔恨,自责不已,却毫
无办法。
这时,只见那一双曾可丹青执剑的纤细素手缓缓将他不住颤抖的手捧在掌心
,放在自己心口之上!秦有书望向伤心悔恨难以自持的相公,那副表情,她只曾
在他叛出儒门的那一天见过,原来自己与他一生所敬重之事,并无两分。
「小书……你……」
魏讽武学甚高,自知爱妻方才所受那招,已将她全身筋脉尽毁,即便大罗金
仙亲临,亦是回天乏术,一时之间,平日饱读的诗书中,竟找不出一句可以出言
安慰。
却见秦有书苍白无色的俏脸上,竟浮现满足的笑意,虚弱的轻声道:「死生
契阔,与子偕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公,我虽不能与你同老,但,至少
一生都伴你左右,此身换你一命,值……得……」
柔音微,丹书落,芳魂远,生死有簿,有情……无书!
附录
注3:柱础,柱子下方所垫的石头
本章人物实力
魏讽75
秦有书72
陈铁心73
金成峰80+8
墨天痕(金钱之战时期)63+20(剑意加成,对武功越高者效用越低)
碧海墨锋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终章 彼岸弦音 5
碧海墨锋部卷终章彼岸弦音5
28-12-21
【乐4:武魂血胆】
【乐5:梵天渡世】
墨天痕怔然望着眼前那对生离死别的夫妻,事情如此发展,的确非他本愿。
自交手之后,他便知晓魏讽夫妇与杨宪源、快活林之流不同,并非奸恶之徒
,所以从对战之初就从未想过要取他们性命。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救母复仇之路,竟会染上无谓之血,即使秦有书之前挟
母威逼于他,但见她对丈夫以命相护,深情至死不渝,这般情景,竟让他竟无法
恨上这名女子,亲手取其性命,反倒让他有了些许自责愧疚。
这时,只见魏讽缓缓起身,转向墨天痕。
墨天痕只道他欲为爱妻报仇雪恨,忙小退一步,提剑相候,却见魏讽面上含
怨带哀,向他躬身一礼,颤声道:「金玉卷侣,认败。」
这一句,殿中其余人俱是一惊。
金成峰气道:「魏金护!这小子杀你老婆!你不报仇,还算个爷们吗!」
魏讽神色仍是哀恸,转身又向金成峰躬身施礼,缓缓道:「庄主,魏讽与他
,本就无仇,此乃横加之祸,原本死的也应该是我,而不是小……」
提到亡妻,他喉头又是一哽,这才接着道:「小书因我而死,责任在我,金
玉卷侣已失其一,此阵当败,败因也在我技不如人,魏讽心服口服。」
「你……」
金成峰顿时气的满脸胡茬倒竖,说不出话来。
墨天痕亦有动容,不禁唤道:「前辈……我……」
魏讽并未看向他,只是向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言,随后对金成峰不卑不
亢道:「庄主,魏讽叛出儒门之后,被天下所不齿,当时所有,仅有小书一人,
是庄主不计我出身,与我与小书容身之所,雪中送炭之恩,魏讽一直铭记在心。」
金成峰冷哼道:「那你还不快去打?」
只听魏讽又道:「庄主,这些年来您所做之事,魏讽心中洞明,只是碍于庄
主之恩,从来不加过问。但庄主所行,确非善事,魏讽纵恶姑奸,日后若往九泉
,也无颜面对小书与儒门先祖。」
金成峰皱眉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魏讽躬身道:「魏讽大节之亏,此生之愧,爱妻之命,足偿庄主收留之恩!」
金成峰顿时大怒,拍椅而起:「养不熟的狗奴才!你这是想背叛我?老夫早
该知道你天生反骨,反叛那是家常便饭!当年就不该收留你!」
魏讽却依旧波澜不惊,道:「庄主,多行不义,自有正义会来寻你,这少年
绝不会是个。你对我夫妇二人恩重,魏讽真不愿见你在此途渐行渐远,就此
收手吧。」
金成峰哈哈狂笑起来,气劲震的残破大殿隆隆震动,道:「正义?老夫这些
年,做了多少这种事?正义在哪?有势力,谁会怕那空洞的‘正义’?」
魏讽轻叹一声,又躬身抱拳道:「魏讽言尽于此,庄主,请。」
说罢,他蹲下身去,满是宠怜的抚住爱妻已无血色的俏脸,随后将她已渐冰
冷的尸身拦腰抱起,头也不回的向殿外走去。
金成峰大吼道:「混账!你他娘……」
脏话还未出口,只见大殿屏风后转出两人,正是方才躲避极招相冲的金承乾
与陈铁心二人。
金承乾听罢魏讽与父亲的对话,急急忙忙跑出,喊道:「大师傅!请留步!」
金成峰一生御女无数,却只得这一子,由于他一身武功来源于神金八蕴,只
有穿着时才能修炼,故而他在世之时无法相传,只得让庄中护卫教习金承乾武功
,魏讽便是他的头一名师傅,只是金承乾天性贪玩,又衣食无忧,练武并不勤奋
,虽得众家之长,内力颇深,武艺招式却是繁杂,难以精通。
魏讽停下脚步,问道:「少庄主还有何事吩咐?」
金承乾急急上前,一看到秦有书尸身,这三十岁的汉子竟顿时流下泪来,哭
道:「大师傅,师娘就这么走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魏讽知晓他虽从小被娇生惯养,颐指气使,但在自己调教下,还是尊师重道
的,只是身处罪恶之窟,被其父影响,善恶是非并不能分辨明了,于是道:「此
事乃我犯错在先,怨不得别人,是我咎由自取。老天带走小书,让我孤苦一生,
算是比死更合适的惩罚。少庄主,平日我与你那些儒门典籍,日后你需时时翻阅
,那些道理,我没法再教你,但,你一定要学会。」
听魏讽在那教训自己儿子,金成峰烦躁道:「乾儿,你他娘的给我回来!跟
这叛徒有什么好说的?」
接着又道:「魏讽!你别得意,尽管走就是,老夫先收拾了这小子,再去找
你算账!」
魏讽澹然道:「魏讽之命,随时恭候庄主来取。」
说罢,便抱着秦有书尸身,绕过满脸不解的金承乾,向殿外走去。
墨天痕心虽纠结,但亦知此事不是伤感之时,开口道:「老匹夫,第二阵我
赢了!」
金成峰冷眼斜着墨天痕,颇有不愿道:「你要问什么,尽管放吧!」
墨天痕哪里懂这老头子在呈口舌之快?心道:「放?他是说错话了吧?不管
他!先问问题!若是问母亲去处,他定又会找理由塞搪过去,该问什么好呢……」
思索一会,道:「你口中的那个呼延逆心究竟是谁?你和他是何关系!」
却见金成峰失笑道:「哈?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哈哈,有趣,那告诉你吧,
那个呼延逆心,是老夫的合作伙伴,也就是……」
说到此处,他话头一顿,随后阴笑道:「杀你全家的人!」
此话一出,墨天痕顿觉一阵眩晕上头,双目霎时赤红一片,火冒三丈!「老
匹夫!我墨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做出如此狠绝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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