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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便是寒风呼啸,慌忙转头望去,只见那些蚀血黄烟已被风吹散,寒凝渊身上莹莹

    闪闪,不断有冰衣脱落。

    「你竟用凝玉真气制成冰衣,防住了我的蚀血黄烟?」。剧毒无功,药王心中

    满是震惊。

    寒凝渊并不答话,他自封冰衣之中,此刻极度缺氧,正在大口喘气,平复呼

    吸。

    二女见寒凝渊无恙,欣喜之余,亦不敢懈怠,仗剑防备药王偷袭。

    此时,密集的脚步声已越来越近,摧花药王心焦不已,正要出手,脚下却传

    来刺骨寒意,低头看去,只见双腿之上不知何时已覆满寒霜。

    二女见状,抓住机会,转身便跑。

    药王双腿被冰封难以动弹,眼见双美跑远而脚步临近,心中焦急,而脚下寒

    气仍是源源不绝,从他脚底迅速向上攀爬,再过片刻便可将他冻成冰雕。

    「玉龙山庄的小子,是你逼老夫」。摧花药王成名多年,内力远胜寒凝渊,

    一时不察被他制住,又岂会束手无策?手一抬,药王势起雷霆,一掌拍下,腿上

    寒冰顿时寸寸龟裂,再无束缚之效。

    脱出冰封,药王着急去寻二美,然而动作却不如之前惬意,非但步伐放缓,

    连行进间亦微带瘸拐,略显艰难。

    「哈,老**,你是被我冻的走不了路了吗?」。寒凝渊看出端倪,虽仍是气

    喘,身体乏力,却仍不忘分散其注意,为二女争取时间。

    心知他已无力再阻自己,只得用口舌拖延,摧花药王明显加快脚步,听闻嘲

    讽头也不回,心中却气急败坏:「该死的小子,一通寒气,竟然牵动我陈年旧伤,

    日后有机会,定要找你算账」。

    醉花楼外,浓烟滚滚,火光映日,醉花楼内,往日华丽的装饰已成断壁残垣,

    满目皆是彤红火海。而在这耀目灼人的火海当中,有一抹比火色更艳丽,比火苗

    更雀跃的红来回飘动,环绕在玄衣墨剑的墨天痕周围,不断发出凌厉的攻势。

    就在这时,另一道婀娜身影伴着剑光杀入战局。

    「贺捕头」。看清来人窈窕身姿,墨天痕大惊道:「你为何还在此」。

    贺紫薰避过花千榭一袖,抢到他身前,横剑与他并立,答道:「她们都已出

    去,我来帮你」。

    墨天痕痛心道:「若要牺牲,我一人就够,你这是何苦」。

    贺紫薰坚定道:「你本可置身事外,是我硬拉你入局,现在怎能让你独自一

    人」。

    「那我们就合力从杀到通道那去」。墨天痕举剑刚欲走,却听贺紫薰道:

    「我回来时,通道已经坍塌」。

    「哈?」。墨天痕一惊之下,被花千榭捉住破绽,飞袖缠住墨武春秋,同时一

    掌逼命而来。墨天痕剑难动,只得以掌对掌,硬接杀招。

    两掌相撞,砰然一响,墨天痕根基远逊,瞬间受创,朱红飞溅。墨武春秋也

    把持不住,脱手而出。

    「小墨」。贺紫薰见墨天痕吃亏,纵剑而上,凶猛抢攻。然而她武功比起墨

    天痕也略有不如,又如何是花千榭的对手?不过十招便抵敌不住花千榭铁袖连环,

    被一袖正中前胸,打的乳波荡漾,倒飞三丈。

    二人皆受创伤,倒地不起,眼见花千榭步步逼近,贺紫薰索性闭上双目,慨

    然等待丧命之刻来临。纵有不甘、愤怒、害怕与些许悔恨,但想到是与墨天痕一

    同葬身在此,不知为何,女捕头心中那点畏惧与不甘竟然消弭,反而涌起淡淡甜

    意。

    然而墨天痕战意未消,重拾墨剑,剑意再涌,锁定慢慢靠近的花千榭,意欲

    再开战章。

    「到如此地步,还要再战?」。花千榭笑道:「不出片刻,你我都将葬身火海,

    你又何必非要赶着早死片刻呢?」。

    「我身承墨家家恨,心载儒门法训,当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绝不会束手就

    戮」。墨天痕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儒风傲骨,墨门气节,此刻尽展。

    花千榭目光一闪,哂道:「书呆子,愣头子,你全占了,真让花某好笑,不

    过,今天就到此吧,花某还要留有用之身,就先行告辞了,至于你们,怕是也没

    能耐出去了吧」。几声怪笑,花千榭艳红身影已如纸鸢升空,几番腾挪后,竟消

    失在火海深处。

    花千榭这一出毫无预兆,看得墨天痕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再难寻觅花千榭

    踪迹,才反应过来,扶起侧卧在地的贺紫薰,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贺紫薰此刻胸口仍隐隐作痛,内息翻腾不止,很是难受,勉力撑起娇躯环顾

    四周,只见周围烟火熊熊,烧的石墙木壁噼啪作响,高处还不断有断粱碎木落下,

    几乎难有冲出的机会,情况可谓险恶至极。

    「想不到我竟葬身在此」。贺紫薰抬头望向墨天痕,见他关切眼神,一丝甜

    意与快慰莫名泛起:「若是能与他一同葬在此地,倒也不赖,只是他尚有深仇要

    报,又怎能在此停步?」。想通此节,女捕头轻声道:「小墨,这里火势越来越大,

    你走吧,不用管我了」。

    佳人之语近似诀别,墨天痕心头一酸,忆起灭门当日母亲送他出阵时的决然

    神色,心中又是一痛,扶起贺紫薰坚定道:「我一定带你出去」。

    贺紫薰虚弱笑道:「你还有力气么?有力气,只管打出通道,我们自然都有

    生路」。

    墨天痕暗暗运气,只觉状况大为,不妙他与花千榭缠斗多时,又被他打中数

    招,伤疲之下,此刻阴脉内力几乎枯竭,只怕是一招都打不出去了。

    贺紫薰见他沉默不语,不禁问道:「小墨,是我强拉你来此,你怨我吗?」。

    墨天痕摇头道:「锄奸惩恶,此行不悔,何来怨恨?我只怨我身兼三家武功,

    却无力带你出去」。话刚出口,墨天痕心头却是一跳:「三家?墨狂八舞、正气

    心法、阴阳天启……是了」。

    灵光一现,墨天痕面露浅笑,贺紫薰好奇道:「你有办法了?」。墨天痕道:

    「有办法,却不知能否成功」。

    贺紫薰面露欣喜之色,软语鼓励道:「无妨,放手一试吧,大不了……我们

    死在一起」。此话出口,饶是经过公门历练的女捕也是红晕满面,只可惜在漫天

    火海映衬下,墨天痕并未察觉。

    墨天痕摇头道:「不要说丧气话,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随即转身,拄剑于

    地,闭目沉息片刻,(乐1)再一睁眼,一气化出七道剑意。

    贺紫薰却觉当前剑意毫无先前锋锐,反而给人一种强韧有序之感。

    「这是要做什么?」。贺紫薰疑惑间,只见墨天痕重剑上手,凌空舞动,墨武

    春秋挥出十道剑气,游走于先前七道剑意间来回飞窜弹拨。

    剑意化弦,剑气为指,墨天痕心有所感,念有所思,脸上竟流下两行热泪,

    大喊一声:「娘」。随即,剑意飙上极端,墨剑舞如狂电,墨天痕情动至深下,

    竟是在这片火海绝境之中再现当日陆玄音救子极招,希音观镇观绝学——「大音

    希声」彻天一响……

    希音绝响,声震火海,耀眼剑光刹那间全数涌向燃火绝路,将拦路的大梁碎

    木全数冲开,墨天痕马不停蹄,剑意再催,用尽全身真气,「剑破苍穹扉」紧接

    「大音希声」,强猛轰上焦黑木墙,只听「咔啦」数响,醉花楼木壁粉碎,豁开

    一人大小缺口,墨武春秋剑破生路。

    生路开辟,墨天痕折回头背起贺紫薰,一口气冲至醉花楼外。就在二人冲出

    瞬间,身后大楼再不堪烈火烤炙,木断石裂,轰然垮塌。墨天痕担心倒塌坠物波

    及二人,提气狂奔出两条街,终于不支,将贺紫薰放下,大口喘气。

    二人死里逃生,贺紫薰后怕中亦有欣喜,扶住摇摇欲坠的墨天痕道,兴奋道:

    「看不出,你竟然还会道门的武功」。

    墨天痕自顾自喘气,良久方答道:「实在凶险,若不是你的模样让我想起那

    日母亲救我时的场景,只怕我也想不出这招」。

    听他因自己想到母亲,贺紫薰俏脸顿红,羞赧道:「我与你母亲……长的很

    像吗?」。

    墨天痕见她会错了意,刚想解释,却见长街尽处,一道艳红身影向二人飘飞

    而来,正是先前消失在火海中的花千榭。

    「跑」。墨天痕当机立断,拉起贺紫薰便逃。贺紫薰猝不及防,被他拉了一

    个趔趄,边跑边娇嗔道:「你这是做什么?」。墨天痕急道:「花千榭就在身后」。

    一听「花千榭」三字,贺紫薰猛的打了个冷战,厌恶道:「真是阴魂不散」。

    墨天痕拉着贺紫薰左突右窜,在街上狂奔不止,但那道红影却始终盯在身后

    不曾放松。突然,贺紫薰察觉路线不对,忙道:「且慢,小墨,你拉我往哪去?」。

    墨天痕解释道:「赵大人那里没有高手,飞燕盟高手死绝,城中已无能匹敌

    花千榭之人,此刻我们若逃往这两地,无异于害人害己,为今之计,只有将他引

    出鸿鸾,再找地方藏身了」。

    贺紫薰奇道:「为何不找一家民居躲着」。

    墨天痕急忙道:「不妥,花千榭离的太近,很容易发现我们躲在何处,届时

    不止我们,连无辜之人也要受累」。

    贺紫薰好没气道:「都自身难保了,你竟然还想着不连累他人」。嘴上虽是

    埋怨,纤手却是紧紧握住墨天痕之手,坚定的跟在他身后,同时思索应对之策。

    不一会,贺紫薰心中一动,叫道:「往东走」。墨天痕毫不犹豫,调转步头,

    向东疾行,同时问道:「你有对策了?」。贺紫薰道:「往东便是镐京,出城不远

    便有驿站,只要到那之前我们不被赶上,便能借驿站马匹,往镐京求援了」。

    墨天痕亦觉计划可行,却仍有疑虑:「可是,梦颖与饮霜还在飞燕盟中,我

    就此离去,她们岂不陷入危境?」。

    贺紫薰抢道:「大丈夫不要优柔寡断。你已将威胁引开,还怕她们遇上危险

    吗?」。

    墨天痕仍觉不妥:「如果花千榭半途放过我们,回头去找饮霜与寒大哥…

    …」

    贺紫薰对墨天痕已情根暗种,墨天痕却在这种时刻时时关心其他女人安危,

    让她胸中满是醋意,赌气道:「你我皆知他秘密,但我是缉罪阁捕头,若放我离

    开,他与快活林便会有更大麻烦,所以你说,他是会追我,还是去找你那几个小

    情人的麻烦?」。

    墨天痕知她说的有理,又见她似乎对他有些厌烦,只得闭了口,省下那几句

    话的气力,与女捕头一道往城外飞奔而去。

    而在鸿鸾以北的城郊处,有两人骑在马上远眺鸿鸾,似是在等待何事。

    不多时,城中一人策马奔出,来到二人身前翻身下马,半跪于地报告道:

    「禀楼主,花袭已经按吩咐,穿着您的衣衫驱赶那对男女并实施跟踪,日后他们

    若有动作会随时禀报」。

    此人竟是醉花楼主花千榭,他此刻褪下鲜红袍裙,卸去脂粉钗饰,已无之前

    艳气,让人一眼难以认出,但目光狡黠如常,仍有一股妖气由内自发。

    「很好」。花千榭满面惬意,笑着道:「花满,我们回快活林吧」。

    一旁花满不甘问道:「楼主,醉花楼基业就这么不要了吗?我们在这苦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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