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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营多日,就这么付之一炬,纵然两派已得掌控,可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代价?」。花千榭轻松笑道:「两派在鸿鸾根深蒂固,势力庞杂,若要按部

    就班,点点蚕食,需花多少时日?又得花多少代价?此番动作,鸿鸾城已尽在掌

    握,代价只是一座醉花楼,这买卖,稳赚不赔,如今我们握其把柄,令其易血换

    代为我所用,掌控的更为牢靠,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花满,你记住,算买卖,

    不能光看盈利,时间亦是本钱」。花满忙低头受教,随花千榭一同拨马离去。

    昔日鼎盛两派,在花千榭精心算计下,已改天换日,成为快活林附属势力;

    往日熙攘酒楼,也化作一片焦土,埋葬近百生灵,更埋葬快活林惊天阴谋。此役

    过后,鸿鸾看似归复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潜藏交织,静待他日迸发之刻。

    晏饮霜与柳芳依借寒凝渊拖延,走街窜巷,往密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飞奔而

    去,药王在后紧追不舍,但他被寒凝渊引动旧伤,又被时时拖延,始终不曾拉近

    与二女距离,心中也愈发焦急起来。

    又过两条街巷,晏饮霜与柳芳依终于看见赵廉骑马引着官军迎面跑来。柳芳

    依急忙上前打招呼道:「赵大人」。

    赵廉见二人模样狼狈,满面黑痕,忙问道:「柳姑娘,贺捕头何在?醉花楼

    为何大火滔天?」。

    「花千榭放火烧楼,贺捕头与门主失陷楼中,摧花药王就在我们身后,还请

    大人帮忙对付」。柳芳依飞速说道。

    赵廉身居官位,自然听过药王名号:「摧花药王?那个淫贼?我现在要往醉

    花楼驰援,以后再拿他不迟」。

    柳芳依急道:「他与花千榭是一伙的」。

    说话间,药王已至。

    「真是官军」。药王见到眼前大队人马,心中顿陷天人交战:「官军已至,

    是留是走?若强行抓人,难免有风险,可若要走,错过这两个绝世美人岂不抱憾

    终身?」。反复思量,淫欲终是战胜理智,眼神一厉,准备硬撼官军,动手擒人。

    「花千榭还有同伙?二位姑娘暂且退后」。赵廉虽不知眼前的猥琐老头是否

    就是淫名在外的摧花药王,但此人明显来者不善,忙吩咐左右道:「拿下」。

    两边侍卫听令,带着官军挺枪拥上,将摧花药王团团围住,为首侍卫高喝道:

    「那老头,快快束手就擒」。

    药王蔑笑一声,足一跺,提气跃上半空之中。为首侍卫以为他要逃,一声令

    下,数十杆长枪齐齐向天刺去。但见药王邪邪一笑,双袖一震,从袖管中震出一

    片红色粉末,喷向围杀官军。

    红粉漫天洒开,地上官军不能视物,长枪失了准头,竟无一命中。下一刻,

    众官军身上粘上落下红粉,顿时发出渗人人惨叫。

    只见粘及红粉之人,裸露的肌肤开始发红,渐渐焦黑如碳,身上衣物触及红

    粉之后,竟开始自行燃烧。

    「好烫」。「受不了了」。阵阵惨叫哀嚎间,那些官军渐渐变成一个个燃烧

    的火人到处乱跑,没跑多久便接二连三倒下,化作一具具令人心惊胆寒的焦尸。

    「还有谁想试试老夫的焦灼赤练,尽管护住那两个美人」。药王消消停

    停走在红粉之中,挑衅道:「若嫌不够,老夫还有另七种剧毒,可以让你们一起

    尝尝」。

    同僚凄惨死相早已让在场官军胆寒,谁还敢上前?赵廉也被药王这毒辣一手

    镇住,额头冷汗直冒,惊的话都说不出口。

    见「焦灼赤练」吓住官军,药王得意道:「不想死的,把那两个美人抓来送

    给我,我放你们条生路」。

    剧毒震慑,有几名胆小军士迫于药王淫威,竟准备对晏饮霜与柳芳依出手。

    (乐2)就在这时,一旁街道上梵音突起,佛光与剑光交叠辉映,圣洁之气

    绵绵涌来,将药王身周的「焦灼赤练」尽数化去。

    「何人」。身周剧毒被内力化成的圣气消去,药王心头陡沉,知晓遇上不世

    高手。

    众人循剑影望去,只见浩然佛光中,一道超然身姿负剑而立,气度庄严,头

    戴足金莲花冠,身着月白罗汉衣,一头乌黑长发随风轻舞,斑白两鬓却是垂至胸

    前,潇洒间不失沉稳,更有一种圣洁姿态。

    那人单掌行佛礼,口宣佛号道:「徐施主,还请莫要妄造杀业」。

    「原来是佛门高人,敢问大师来自三刹中的哪一处宝地?」。佛门三刹,举世

    闻名,释教高手几乎尽在其中,摧花药王只觉来人武功比自己高处太多,哪怕搭

    上毒功自己亦毫无胜算问话,便想先套出其来路,再考虑如何应对。

    「修者并非三刹之人」。那人仍是身形不动,答的平静如水。

    这一下,药王摸不准佛者来路,只得道:「敢问大师名号?」。他先问地而后

    问名,忌惮之意已十分明显。

    佛者微笑道:「徐施主大可放心,修者法名段尘缘,来自云光琉璃塔,此行

    乃孤身一人」。

    听到佛者法名,药王瞳孔微缩,惊叫道:「三教剑峰」。

    「原来徐施主识得修者」。

    佛者答的平淡从容,药王此刻却已心惊胆战。三教能人辈出,同门之中多有

    并称名号,如道门九曜天尊与儒门问世七君,却鲜有名号与别门并称。然而其中

    却有三人,虽各在不同教派,但关系极佳,彼此引为至交,世称——三教剑峰。

    认出佛者来历,药王当即抛出一枚圆球扔向佛者,那圆球飞在半空突然炸开,

    散出弥天白雾,众人视线中瞬间只有茫茫白色,数尺之内不能视物。

    「大家小心防范,不要让他偷袭了」。赵廉仍是忌惮药王先前手段,生怕他

    再出奇毒,忙躲到马匹背后,紧张的聆听四周动静。只是他不知,药王已是吓的

    肝胆俱裂,哪还有心思再去沾花惹草?

    大雾中,只听清圣梵音再响,剑气佛气交织纵横,眨眼间打散迷雾,众人眼

    前拨云见月,却已不见摧花药王身影。

    「阿弥陀佛」。段尘缘口宣佛号,来到先前被「焦灼赤练」残害致死的那群

    尸体前,叹道:「众位施主生前遭尽非人折磨,皆因修者来晚一步,请容修者为

    你们诵经一卷,聊表歉意」。随后手捏法指,口诵庄严佛经,开始为死去的军士

    超度。

    此时,先前拖延药王的寒凝渊终于踉跄赶来,看见诵经佛者,面色微变,小

    心绕过焦尸,悄悄问晏饮霜道:「这是何人?药王呢?」。

    晏饮霜答道:「这是来自云光琉璃塔的段尘缘大师,方才多亏他出手逼退药

    王」。

    「云光琉璃塔?」。寒凝渊听闻此地,面色一凝,眉头微蹙,似是在思索何事。

    晏饮霜见他面色有异,不禁问道:「寒公子,怎么了?」。

    寒凝渊答道:「我虽久闻三教剑峰大名,却从未听闻云光琉璃塔,而释门诸

    佛又多在三刹之中,这点难免让人生疑」。

    晏饮霜道:「佛门宝地自然不止三刹,就如儒门大贤并非全在三坛一般,云

    光琉璃塔应是一些散修的地方吧」。

    寒凝渊叹道:「应是如此,是寒某孤陋寡闻了吧」。

    柳芳依见段尘缘轻易败退药王,身手了得,也不顾他正在诵经超度,急忙上

    前请求道:「大师,逝者已矣,小女子恳请大师,先救生者」。

    晏饮霜也忙附和道:「大师,醉花楼中尚有人生死未卜,饮霜恳求大师慈悲

    为怀,施以援手」。

    二女情真声切,段尘缘当即停下诵经道:「修者早有此意,二位姑娘请带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轰隆巨响,伴随人群一阵惊呼,二女赶忙看去,却见到

    最不愿看见的一幕——原先醉花楼所在之地,此刻已不见楼宇,只见滚滚黑烟,

    冲天而去。

    惊见此景,柳芳依尖叫一声,已是泪如雨下,晏饮霜亦是目瞪口呆,樱唇微

    颤,泪珠打湿眼角,绝难置信自己所见,寒凝渊眉皱眼阖,仰面朝天,默然不语,

    胸膛却在不断起伏,显然是在努力克制心绪。

    段尘缘亦未料到情况突变,见二女皆是悲恸难当,温言问道:「二位姑娘,

    需救之人是否就在那起火的楼中?」。

    二女兀自伤心,不愿开口答话,一旁赵廉见状,忙答道:「就在那里」。

    段尘缘知晓不能再有耽搁,点点头,已踏步而去。

    寒凝渊平复好心绪,对二女道:「我们也去吧,此刻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晏饮霜惊觉段尘缘言之有理,现在亦不时放弃之时,忙擦拭眼泪对寒凝渊道:

    「不错,无论怎样,都要前去确认一番」。说罢拉起柳芳依,与寒凝渊一同追随

    段尘缘脚步,往醉花楼废墟而行,赵廉亦率队跟上,准备救人灭火。

    寒凝渊与二女抵达醉花楼,只见段尘缘独立残垣断壁之前,默默诵经,晏饮

    霜焦急问道:「大师,可有生者?」。

    段尘缘缓缓摇头,面色满是哀叹。柳芳依方得希望,又突然失去,只觉一阵

    血气上涌,当场晕厥过去。寒凝渊忙扶住柳芳依娇躯,为她渡气调息。

    「哎……」。段尘缘叹道:「修者本是路过此地,见此处突发大火,便想前来

    施救,不想半路遇上徐施主出手狠辣,不得已出手制止,又在他离开后怕他去而

    复返,才借超度之名震慑于他,没想到这一番延误,大楼竟已垮塌,若有人因修

    者来慢一步而命丧于此,修者难辞其咎」。

    晏饮霜望着火星四冒,遍生黑烟的醉花楼废墟,怔怔道:「当真,不在了吗?」。

    段尘缘道:「阿弥陀佛,大楼垮塌前,应有人从楼中冲出」。

    晏饮霜听闻,精神一振,忙追问道:「大师确定?」。

    段尘缘指着一处倒塌木墙道:「此墙之上,仍留有剑气与剑意,但修者却觉

    四周空气中留有道门招式余劲」。

    「道门?」。

    「不错,此招余劲略显有声无音之意境,若修者估计不错,应是道门希

    音观的大音希声,只是此招似是辅以剑法而出,这点让修者想不通透」。

    「是否会是用剑的道门高人施以援手?」。寒凝渊问道。

    「以修者所闻,希音观琴剑双修者,唯有清音弦剑籁天声,但观此招余

    劲,施招人修为又远不如他,着实让修者费解」。

    「既知墨贤弟有可能脱出险地,那我们不妨等官军清点整理之后再做确认」。

    寒凝渊沉稳劝慰道:「胡乱臆断,只会让自己失了方寸,对救援毫无助益」。

    听他一席话,晏饮霜如梦初醒,感谢道:「寒公子提醒的是,是我急躁了」。

    寒凝渊温言道:「关心则乱,这种境况,急躁才是人之常情,说起来我倒是

    羡慕墨贤弟能有如此佳丽为他牵绊挂怀」。

    晏饮霜从小到大,受人夸赞无数,其中也不乏真心话语,但寒凝渊声线温润,

    气质如玉,有别以前那些纨绔子弟,一番恭维之语,反而触动她少女心弦,说的

    她俏脸泛红,忙羞涩的别过头去,不知如何作答。

    「这位小兄弟头脑明晰,是透彻事理之人」。段尘缘单手行佛礼道:「修者

    还有要务在身,不便久留,待为楼中亡者诵经一卷后就别过,诸位施主,请」。

    寒凝渊问道:「大师名列三教剑峰之一,修为超卓,有何要务竟须大师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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