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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侣情侠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飘柔01
地面上,胡鸠弟子一行皆瞧得叹为观止,师父行劲如此磅礴宏大,他张少英竟能巍然不动,似乎游刃有余,不是说他身体受创严重,已不堪动武了吗?众弟子但见师傅负手在背,仅靠右手行招,内劲的上的较量,两人你来我往,竟然变成相互拆解。这一拆解不要紧,胡鸠的弟子皆非庸俗之辈,这些内劲上的变化他们都瞧得明白。越是如此众人无不注目凝视,不愿错过分毫端倪。当众人开始计数时师父已与张少英交手二百余招,这一刻的师父竟是那般威武神气。突然胡鸠周身不由渗漏出流光溢彩,在众弟子的惊奇声中,胡鸠终于突破了自己十三*来不曾进境的参合指,但见其凌空虚点,身形扭动,上身行云,下身流水,手势参合,三合为一,配上三分阴阳,三分十二之变化,阴阳战甲之防守。刹那间整个屋脊劲风呼啸,伴随着胡鸠的点点虚幻,一张巨大的点透之网,袭向张少英。
是的,这一刻胡鸠明白的是本源,一个人的真气再醇厚,内力再强劲,始终是通过真气运导,控制方圆。面对飞天乘龙斩这般大合霸道之招,点透之劲已是破解磅礴招数的最终选择,亦无需再寻找他法代替,亦无法代替。故而胡鸠引以为傲的参合指以点透之势袭来时,张少英有些摸不清路数。由于对招两人已是激烈对峙之势,其无法散功施展无极太虚,此刻唯有以阴阳战甲抵抗配合三道护体真气作为选择。这一刹那聚合胡鸠毕生心血的参合指,撞上张少英的三道护体真气,随着蓬蓬之声的激烈碰撞张少英方明白,这是禅宗的功法。禅宗的昊瀚之气举世无伦,如此深厚的昊光之气胡鸠必是高僧之弟子,难怪会有如此觉悟。只不过禅宗昊光之气许多高僧皆有成就,但要达到昊光自化者却寥寥无几,胡鸠只是入了个门,并不精通。张少英面对的非简单的参合指,这其中的各种内劲变化他虽能分辨,但他此时无法挪开身子闪避。胡鸠大悟之后的参合指指气任何一道都能突破张少英的第一层护体真气,然后是第二层折损一些,再是第三层抗击。禅宗功法本就带有化掉对方真气的威势,当张少英无法判断的时候他必败。一个习武将近六十载的老者,其有着冥宗这样的根基,其武功早已登峰造极。伴随着张少英真气的冲散,张少英挺身承接胡鸠的参合指。这一刻他亲身感受到了点透之劲的威力,磅礴的指气窜入皮肤虽未造成重伤,但周身肌肤渗血,三道护体真气尽数被破,面对于武学极端,他们又发现了纵横派内功上的威胁。





仙侣情侠传 江山如画(33)
即便如此张少英依然巍然不动,参合指劲气其承受数十道他竟然只是面色通红,内息平稳,似乎并未受伤。伴随着张少英的呈现,胡鸠已没了气力,他不明白为何如此,照理说他该灰飞烟灭。胡鸠颓然趴在屋脊上缓缓摇头,他望着张少英似乎要将他看个通透。张少英缓步走近胡鸠,地面的胡鸠弟子已然欺身上屋,以为张少英要对师傅不利。胡鸠气血耗损过巨,已无力阻止弟子们的纠缠,只见张少英随意挥动手中长剑,伴随剑气横秋,他那些苦心培养的弟子如切瓜剁菜般的死在张少英剑下。胡鸠明白,他的弟子武功并不低,只是输在了认知和悟性上。冥花流的门规,长老院的门规,他们习惯了在长老院的武学建制中来通过考核,长老们是满意的,因为他们经常打败玄黄道真,但,但是,这限制了他们的认知,这才是问题所在。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何竟然无事。当张少英斩杀十二人后,其沉声喝道:“不想你们师父遗憾而终,最好停手!”张少英一句话确实吓到了他们,这短短的一交手他们竟然毫无抵抗之力,连阴阳战甲都被穿透。当他们的师父倒下时,他们秉持已久的信念和失去心理依靠的崩溃,让他们选择了继续进攻,至死方休。
张少英无奈,只能强行突破,背起胡鸠向隐蔽处疾奔。只是胡鸠的弟子皆轻功绝佳,张少英左右腾挪竟然难以摆脱,其心中一思量便疾步东行。此时的丽城早已烟火四起,许多民房着火。随着张少英身亡的讯息传出,羽衣卫全线出动,这不要命的打法直接将这些刚从安逸之处调集来的冥花流长老院弟子打懵了。且此时的羽衣卫幕僚司才发现,他们完全高估了冥花流长老院弟子的组织能力,他们是太久没有打仗了。只是民房着火太多,有长老院弟子引起的,也有羽衣卫引起的,更要命的是,庄内的两处大火波及周边,火势颇大。幕僚司掌令心一横让秀字营全线出动,端水救火,救人。
此时的地方厢军也赶到战场中救火,他们不知道丽城究竟发生了甚麽,但当街杀人他们是亲眼所见,这些人的武功出奇的高,他们远非对手。百姓家失火若是烧死了人是要上报朝廷的,故而他们皆不敢怠慢,取来了所有用具救火。随着长老院子弟的全线崩溃,此时西城指挥之处,胡鸠留守的弟子为谁收拾局面产生了分歧。长老被张少英掳去,生死不明,按顺序,大师兄胡昭,二师兄胡适,三师兄胡杨皆被杀,轮也是四师兄,怎麽也轮不到六师兄,但四师兄护师心切,前去追了。七弟子颇有头脑,由于年纪最小,胡鸠对其甚是偏爱,六师兄为人有些小气,有些争宠,如此大的残局他收拾不了,这便是争执的由来。此时的凌萧在一旁颇为尴尬,竟想开口又不好开口,虽然他刚任命当上大长老之位,但他的威望还不足以令众人服气,他若强行插手,这节骨眼上两人很可能与他同室操戈,那时局面反而更不好控制。
两人争执同样急坏了长老院弟子传讯什长们,这是长老院建制的缺失。由于总幕司重组,完全避开了长老院,胡鸠便一直反对将独断之权还给幕司才造成长老一失,群龙无首的境地。这大战之刻,本就局势危及,没有战场调整,那时整个战局便会崩溃,想收手都难。什长所性心一横,向凌萧说道:“你是咱们长老院大长老,论名义你最正。这时候少些内讧吧!长老被俘,数千众的师兄弟们此刻正在崩溃,这可是长老院在南方的一半家底啊!”凌萧正欲说话,六师兄不忿道:“哼哼,大长老。你别忘了他是怎麽逃出生天的!我长老院的大长老竟然装死逃过一劫,简直是笑话,还论甚麽身份!”
“你又是甚麽身份?”众人正欲争辩时,一道青影窜入院中,竟是被伏战死的大师兄胡昭。胡昭的出现惊呆了众人,长老院规矩森严,大弟子便是将来的长老,众师兄弟对其一直都颇为敬畏,胡昭这一出现,刚刚出现的膨胀立刻恢复了原形。胡昭向凌萧说道:“你猜的果然没错!他们早已知晓一切,只是不愿说明,他们都在让路。让外人来清除异己,里应外合,好狠的手段。”凌萧叹道:“我终于知晓我师父为何病逝前一直不肯服药了。”胡昭扫视了两个弟子一眼,冷声说道:“老六,你可以争权,但现在不是时候。自今日起你连这个六师兄的位置也坐不稳了。其他人皆奋勇而出,偏偏你一人刻意留守,养了个白眼狼。”六师弟正想争辩,岂不知站在身后的七师弟骤然递出一掌,仓促中凌萧亦点出一指,这般近距离突然发难六师兄无可闪避,来不及惨呼一声当即毙命。亲手杀了自己相知二十多年的六师兄,七师弟亦吓的浑身颤栗,久久说不出话来。胡昭拍了拍七师弟肩膀,向什长说道:“不能再打下去了,立刻全线撤离。”什长缓缓摇头道:“我看不明白!”胡昭道:“这一切必然是教主授意。据我所知,此时的仙宗也在经历着与我冥花流同样的事情。而这一切全因那最高之人的放纵,否则一个诺大的宗派岂能乱成这个样子。偏偏我们敬爱的师尊,冰仙都选择献身,长老院的失败是必然的。”什长有些生气了,他随了胡鸠十八年,授业恩师,亦师亦友,最得胡鸠信任。什长沉声道:“所以你便趁长老被俘,等着掌权?”
胡昭叹息一声,解释道:“我们上次遇伏之后我与凌萧大长老商量过,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黄天不负有心人,我们做到了。”传讯什长知晓长老院的一切讯息,权利之间甚麽场面没见过,胡昭的话他岂会不懂!什长已脸有怒色,喝道:“所以你们故意受伏,让仙剑当了冤大头,你俩金蝉脱壳?”胡昭沉声道“是利用,没错!但是你比我们更清楚这一切是为甚麽!你还需要甚麽样的解释?再耽搁下去,咱们的伤亡会更大,不能再等了。”胡昭平日虽严肃,但最后一句话已带有哀求。什长一考量,问道:“我们撤往何处?这麽多人汇聚起来要想再化整为零几乎不可能。”胡昭道:“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这麽快便拿下长老院,保守派这三字我胡昭接下了。你将我带来的单子发给各路长老院坛主,让他们依照单子行事。记住这单子瞧过便毁掉,一张都不得遗失。”说话间,凌萧将院子角落的水缸杂碎,取出皮箱中的一沓早已书写好的单子交给什长。什长正准备转身忽而转身向胡昭问道:“为何不是大长老而是你?”胡昭沉声道:“这是叛教之罪,大长老能担这个恶名吗?”什长点点头,疾步去了。
什长一走,凌萧与胡昭皆松了口气,却都陷入的了沉默。是的,为了不让人发现端倪,仙剑的死是他们造就的,凌萧在其酒水中放了散功药。此时的七师弟冷声问道:“你们真的害死了仙剑师兄?”胡昭陡然怒喝道:“是的!是的!是的!是我们害死的!为了甚麽?为了甚麽?还不是为了让长老院活下去,甚麽叫活下去你懂吗!”胡昭的怒喝吓到了七师弟,他向来聪颖,这一刻隐藏在心中的疑惑他也明白了。凌萧上前安抚道:“别害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心不狠一点,咱们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又怎能知晓今日的一切呢?”胡昭走到水缸旁伸手洗了洗脸,深吸口气方走到凌萧身边说道:“光靠总坛那边是不行的,宋境便是咱们最好的筹码,上上下下十几万人,他们不可能不顾及。”
七师弟突然上前拉开胡昭,向凌萧冷声说道:“你是大长老最中意的弟子,他的选择是顺从的话那一定留了遗言。”凌萧敏锐的感觉到七师弟的杀气,冷声问道:“你想说甚麽?”七师弟叹道:“若没有只能说明咱们做弟子都不堪大器。”凌萧闭眼叹了口气,骤然眼中精光一闪,豁然间自发劲气配合外气,吸纳地面上的一切袭向胡昭。三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凌萧突然发难,胡昭亦难阻挡,千钧一发之际,但听得蓬得一声闷响,凌萧被震得虎口一麻,立即翻身后撤,并防止对方乘势反攻。刚刚是七师弟出手了,用的正是参合指点透之劲,逼得凌萧不得不闪避。此时的胡昭与七师弟缓缓身形靠拢,凌萧暗叹一声果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事情败露他也无留下的必要,当前唯有看手段了。只是随着凌萧的离去,七师弟叹道:“不好!不该放他走。”胡昭应道:“杀了咱们新任的大长老?此时不妥。”七师弟叹道:“真是全乱套了,他若以大长老的身份召集长老院弟子,对咱们的阻碍将会大大增加。”胡昭问道:“你觉得咱们有胜算吗?”七师弟道:“咱们教主是甚麽人物?玩死咋俩不带蒙的。”胡昭道:“看你一直比较沉稳,你有法子?”七师弟道:“咱们在宋境人生地不熟,处处受制。当前最主要的是看咱们的决心。”胡昭道:“这边一个慕秋白对咱们的行踪一清二楚,不用冥网咱们连个讯息都送不回去。跟教主斗,咱们再有道理大家也不会去拆教主的台。”七师弟道:“我一直有个想法,只是苟活罢了。”胡昭正色道:“信念相左其心必异,魔教麽!咱们最好不要碰,惹上朝廷得不偿失。”七师弟无奈道:“那就乖乖回总坛倒换门庭就是了。”胡昭冷冷一笑,道:“这时候甚麽人都信不过,只要咱们活着便是保守派的象征,我便是这面旗帜。你按照我当前的谋划筹集一切,我去追他。”七师弟皱眉道:“你不是他对手!”胡昭正色道:“我已突破参合指第十层。”七师弟听罢,不由点头赞许,叹道:“第十层,可能吗?”




仙侣情侠传 江山如画(34)
丽秀山庄。
正当羽衣卫沉浸在失去门主的悲愤中疯狂搏杀时,张少英背着一人奔到庄门前,羽衣卫们及眼所见,齐声骂道:“他娘的,怎麽又有一个?”众人皆是一般心思,刚刚门主走出不远便被火药炸死,尸体都烧焦了这会儿又冒出个张少英来,众人自是又惊又怒。张少英苦笑道:“看甚麽看,我把胡鸠抓来了。”张少英这一言语,众多羽衣卫无不纵声咒骂,张少英微微一笑便窜入院中。庄内值守瞧得真切均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向幕僚司汇报去了。不多时,幕僚司掌令疾步出来,叹道:“原来日如此,门主你真是吓到大伙了。”张少英苦笑道:“不行奇兵,这仗会拖很久,别忘了我身上的东西。将他安顿好。”说罢,张少英将胡鸠放了下来,近卫营立刻喂其服食了化功散,抬入偏殿安置。这时张少英才发现不远处的田不孤夫妇,瞧得二人担忧的神情,张少英示意二人去大堂内。随后张少英去偏殿宽衣解带,验明正身方出得大堂来与众人见面。一出来幕僚司当众向众人说明了正身无误,这一刻他们也明白张少英究竟在做甚麽,他已经不需要替身了。
断九泉骂道:“娘的!差点哭了,蓬得一声到处是烧焦的味道。”张少英向众人躬身一行礼,说道:“论起排兵布阵咱们非胡鸠的对手,这是一定的。只不过不用非常之法,这一仗打太久于咱们绝对不利。”幕僚司掌令说道:“他支撑不了多久。”张少英叹道:“他最终选的是与冰仙一样的路。这种人最是令人钦佩,那怕心中万般不愿亦能为大局着想。好好入殓吧,冥花流会派人来接走。你们立刻统计战损,一会上报州衙,以平民之身请官家主持公道。并公示此次袭击之人乃淮南明教教主张奇微所为。”幕僚司掌令当下下令去办了。
瞧得下酆都暗自垂泪,张少英上前歉意道:“扰了二位兴致真是抱歉。”下酆都眼中乏泪,叹道:“当我听到你没了的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整个庄内都乱了。大家第一次发现你的重要,你便是我们的天,我们的希望。”张少英摸了摸颈上的伤疤,笑道:“以前死不了,今后更死不了。三十丈内是我属下的世界,身前一寸便是我的世界,让二位好友担忧了,张少英赔罪了。”说罢,张少英向夫妇二人深深长揖。这时幕僚司寻了过来,羽衣卫这一战大胜无误,当前战场如何调控需其定夺。
此时慕秋白一行已获知了战场局面,羽衣卫此役大胜。这一切在陈坦秋眼里不过小孩子过家家,武林盟当年全盛时,武林盟的势力渗透至整个宋境以及周边诸国,陈坦秋运筹帷幄,指挥有度,方造就今日的成就,这种小打小闹算不得本事。只不过相对于慕秋白而言,其属下千万却很少指挥过数千众的军事指挥。这一役冥花流引以为傲的长老院弟子竟然惨败而归,今后长老院的声誉算是彻底垮了。此时楼下来两个头戴斗笠之人,院墙上的鹤亭飞雪,居独秀,聂尘秀已在等候。聂尘秀叹道:“我觉得该是一男一女,皆淡雅云妆,自是爱干净之人。”站在楼下的二人确实是一男一女,此刻二人亦不转身,女子柔声问道:“为何如此?”闻其声莺莺脆脆,煞是清翠。
聂尘秀道:“想探底子可没那麽容易。咱们好多弟兄没婆姨,你若不幸被咱们抓住,那可跑不了。”那男女听罢,忽然转过身来,下了罩衣和帷帽,露出里面的华服来,檐灯下依稀瞧得清楚,这二人一身淡雅气韵,一眼气度非凡。鹤亭飞雪翻身落地,应道:“你们若想知晓答案,我们也可代劳。”那女子道:“我们身上也有你们需要的答案。”鹤亭飞雪挺身持剑,应道;“各有所需,时机正好。二位留下名号。”那女子微微一笑,朗声应道:“云都救赎坐下,仙侣。”鹤亭飞雪三人一听,当即躬身行礼,说道:“二位乃仙界的神仙眷侣,为何染尘?”女子笑道:“大家抬爱,本是凡者之躯怎能妄自称仙?虽本身逍遥,不忘初心尔!”
随着云都的卷宗逐步放开,云都的内幕他们这些张少英的近卫军基本都知晓些。纵横派的建制与别派不同,近卫营要想达到护卫主人的目的,亲卫便需知晓他们敌人的一切。云都救赎聂宸玉的理卫军近卫营便藏龙卧虎,里面的人各个好学求贤,心性非凡,认知极高,几乎皆是有学有识的大才。仙侣二人也只是其中之一。仙侣男子叫杨晨,女子叫慕雪,是一对恩爱夫妻,在云都极负盛名,为云都烽火论贤台的台柱之一。烽火论贤台是云都内部的精神隗宝,台上谈论的大多是国家大义,民生所在,乃至历史人物,唐诗七律,这仙侣二人尤其擅长的便是时下乐谱中最引士子追捧的填词。也许这夫妇二人与天下几不可闻,但门主三令五申,对待这些文学大家,大家若不能尊敬教而学之,大家的洗心革面终难大成。
聂尘秀致歉道:“刚刚言语冒犯,望二位仙子勿要介意。”聂尘秀行礼诚恳,语气谦恭,只是话里行间昭示着此人的浪荡不羁。杨晨沉声道:“亵渎他人之妻乃羽衣卫的本意麽?”聂尘秀连连摇头道:“非也!此乃本人之本意,你家夫人如此貌美如花,妒忌也有错吗?”这等调侃下流之语,越是纠缠越是下流,杨晨微微一笑问道:“你们知晓我等要来?”聂尘秀道:“刚收的讯息,你们甚麽侯爷去欺负我们的女主人,诶不对,是纵横派大幕司副使柳燕,那麽这一切便简单了。武学的极致麽!咱们都有共同的癖好!至于其他的心思麽,便得商榷一二了。”聂尘秀虽说的平淡,但言语间将双方的关系表明的淋漓尽致。相对于异端势力,他们的威胁远远胜过朝廷,相对于异端势力武属的威胁远胜朝廷,这是不可调和的,除非朝廷妄自尊大擅自改变对待武属的态度。
杨晨笑道:“如此也就简单了。三位请。”杨晨这一展手,等于证实了众人心中的疑惑。整个丽城都在羽衣卫的掌控之下,他们自出现在十里之外便引起了斥候的注意。仙侣夫妇本意是来寻慕秋白试探他的武学功体,以便印证张少英一行不断创造的武学功体,虽未能如愿,但这三人的出现证明他们所思没错。一雪双秀诸等是当初明门筛选出的名号,鹤亭飞雪的卷宗两人皆瞧过,这三人的履历自是满手血腥。但这三人皆有的共同点是三人皆心境端稳,秉性至纯,他们自骨子里反对自己所为,内心却保持绝对的清醒,没有堕落在人伦与邪恶之中,仙侣夫妇身居险地,只能应战。
只见仙侣夫妇抽出腰间软剑,二人并肩而立,刹那间一股清圣之气落展四方,这是一雪双秀从未见过的功法。鹤亭飞雪突然说道:“是儒门清圣之境。”聂尘秀皱眉道:“不都是传说中的玩意儿麽?”鹤亭飞雪沉声道:“一试便知!”刹那间鹤亭飞雪当先旋动手中飞雪剑,一股无极之气骤然施展开来,双秀紧随其后,三人同气连枝。这两股气息一相遇便是磅礴无比的自发劲气相激,互相攻伐。张少英一行自以为独开一面,最终仍殊途同归,回到了道家武学上。仅仅今日,他又见识了禅宗的昊光之境。于是他便知晓,今日的一切或许没他想的那麽复杂,才有将近卫营散发于山庄周围防备,不巧的是一雪双秀遇到了。当张少英一行不断突破极限自然引起各方的重视,只是令御留香都没想到的是,最终仍是回归本源,最终也逃不出儒释道三教的范畴,亦是仙侣夫妇出现的原因。道家讲究内功无论是大同小异,还是各个流派,最终的修为归于无极之境,意为无边广大之意。而道家所有的功法确实广大磅礴,但在内势上仍旧脱离不了真气的运导,内势并不强盛。而儒门清圣之气归于受教,其内功本源便是一种压迫,江湖上能有如此修为的并不多。这番交手,一雪双秀随着鹤亭飞雪的慎重,以及三人所面临的局势,三人竟然开始有些不妙。儒门清圣之气讲究洁净无暇,仙侣夫妇完全符合。反观一雪双秀,他们练的是各自的武功,学的是更化后的道家心发,手中读的是儒门书籍,羽衣卫上下毕竟相聚时日尚短,缺少三交合流的自悟,这便是三人有些不堪承受的关键。这一交手对三人的打击颇大,甚麽三分阴阳,三分十二,阴阳宝典,这世间最厉害的武学他们皆会,但今日面对清圣之气竟然力不从心,三人惊骇至极。眼见难以抗拒,居独秀心神一凛,沉声说道:“咱们只是将所学的一切当成武功来修炼,他们修习武学只为强身健体,心念本就不同。人家能与清圣之气合为一体,咱们堪堪入了个无极之境,尚未人气合一,这便是区别。”鹤亭飞雪突然撒手,双秀猝不及防,刹那间清圣之气骤然将三人包裹其中,鹤亭飞雪趁机纳气聚于体内以为药引。双秀并非想到这一层,但见鹤亭飞雪周身开始流光溢彩,真气沸腾,劲风突起,显是武学大进之相。这一刻仙侣夫妇瞧在眼中双双感叹,纵横派实在会调教人。云都上下对东皇的崇拜之心极重,故而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云都武学的发扬,方有云都各军的近卫军有些自由,但仍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云都精英的人力。




仙侣情侠传 江山如画(35)
无论儒门清圣之气还是禅宗昊光之气以及道家无极之气,其实不能算是武功,他只是一种气息,只不过有真气参与方能激发其本源。清圣之气袭身你越是反抗,清圣之气便会越强,不反抗便是最好的应对。儒家教学秉承劝服教化,而非武功上的压迫。然而激战之中,面对压迫谁会不反抗呢?故而很多儒门流派虽能理解清圣之气的意境,但始终无法领略其奥妙。掺杂了内力的清圣之气只会变成真气运导内力的功力,这完全掩盖了清圣之气的本来面目。清圣之气顾名思义便是纯洁无瑕,完美至极。一个人的真气越纯净,清圣之气所蕴含的威力越惊人。而要达到这种境界,真气便要达到无垢沉清之境。只因自古以来从未有人修炼至如此境界,这一切于儒门来说仿佛是个遥不可及的传说。今日三人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境界,此时的楼上,慕秋白一行皆开窗凝视,大家均明白究竟发生了甚麽。
心中有了认知,便会相信自己的判断。鹤亭飞雪停手气息再起,双秀受其感染,三人合气,一股无极之气再度披靡开来。刚刚是仙侣夫妇没有趁机下杀手,否则三人岂能喘过气来调整内息。这一番气息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交感,虽不相容,竟也相安无事,如此一番奇景连仙侣夫妇都惊叹不已。此三人的临时领悟,随意改变自身的功体,如此内功化境确实是难得的人才,难怪能名列前茅,今日一见,果是不虚。但在鹤亭飞雪心中,无极之气虽广袤,却并非无所用处,其自身带有吸纳性,经过短暂的交融,无极之气将清圣之气冲的七零八落,不过几眼的功夫遍即吸纳化去。仙侣夫妇瞧在眼中不由一惊,慕雪劝道:“速速卸掉,吸纳不得。”鹤亭飞雪刚刚经过清圣之气的浇灌功体大成,再吸纳只会更加受用。但瞧得慕雪之真切,鹤亭飞雪谨慎的撒了手,并将双秀向后拉去。这一撒手,两方刹那间气息消散,双秀不明所以,唯有鹤亭飞雪躬身问道:“请教二位仙子。”慕雪道:“刚刚我们施展的便是无垢沉清。你该知晓无极之气的特性,三教本源之气殊途同归,皆在吸纳化服之间。你们的无极之气只是入门而已,我夫妇二人功成已三月有余,无垢沉清之境会将你们的自身的真气化为清圣之气。以你等这般关键时刻,你们三教合流不成,反而会废掉一身的修为。”鹤亭飞雪一惊,应道:“再下已借此功成。”慕雪摇头道:“并非我等刻意为之,我们也不清楚你们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小女子也不甚明白,刚刚阁下所成便是三教合流之形吗?”鹤亭飞雪摇头应道:“按说该是,但在下并无任何不适。”慕雪道:“如此,可否皆贵庄一用,以图共解内心之惑?”鹤亭飞雪应道:“我家门主已恭候多时,二位仙子请。”说罢,鹤亭飞雪向陈坦秋,慕秋白深深长揖,说道:“门主也请了诸位,还请诸位共同一见。”陈坦秋微微一笑,今日之景着实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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