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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侣情侠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飘柔01
当下一行人,随着引见步入庄内。借助庄内的灯光,众人方瞧得清楚仙侣二人。咋一眼瞧去,二人无论是身形气韵,还是面貌皆乃绝配,妙俊美绝,无可挑剔,这样的神仙眷侣岂不教人羡慕?这时庄内的大火皆已扑灭,随着长老院弟子的退却羽衣卫并未趁胜追击,皆在收缩防线,再次监视丽城。此时的张少英正在偏室内查看羽衣卫受伤之人。由于长老院弟子皆不使兵刃,故而羽衣卫的受伤的多是内伤。这一役羽衣卫仅战死八人,伤者六十八人,这是一场骄人的战绩,也昭示着沉珂成疾的内患。这一战羽衣卫将威震武林,冥花流长老院弟子将跌得再也难以翻身。事实向所有人证明,私心下的武学建制只会束缚武学的发扬,长老院这些弟子身手一流,但建制束缚了他们的觉悟,方造就今日的失败。
当陈坦秋一行来时,张少英躬身向陈坦秋行了礼,陈坦秋今日没有过多言语,一行入中堂,内中已备好一切,张少英特意请了陈坦秋与仙侣坐上宾。一番坐定,仙侣夫妇方抬手请礼,张少英还礼说道:“云都大大小小的人物皆在在下心中,二位仙子的文豪在下朗阅已久。不过相对于仙子的才学,再下更倾慕二位的恩爱之情。今日得见,荣幸之至。”杨晨应道:“声名皆是浮云,在下对张公子竟敬佩又讨厌,偏偏又不得不面对,张公子见谅。”张少英微微一笑,叹道:“是啊!争斗之间多少属下命丧黄泉,若非身不由己咱们当是仇人。”杨晨道:“如此,咱们言归正传,各尽己身罢。”张少英点头问道:“无垢沉清之境的弊端是否便是人体本身?”杨晨应道:“正是。这世间绝无绝对纯洁之人,我等练就无垢沉清的代价便是受不得一点毒物袭身,乃至于平常治病服药,一旦侵入身躯,不仅功体将废,连性命亦难保。”张少英道:“人体本身便存在一些微妙的人体之毒,这便是灭魂法印不可抵抗的由来。”杨晨躬身行了礼,那俊俏的面庞有了自己第一个答案。慕雪说道:“阁下不光在局势上引领武林,于武学上更是稀奇。小女子疑惑。无极之气如何练就无极太虚之境!”张少英正色道:“这所有的一切必得抛除汉字本来之意方能参悟,二位仙子必然知晓。无极之气只是三气合一,所谓三教合流只是一种说法。天下武林出少林,道家一直认为他们的武学早于佛教传入,故而有别于佛门。儒家也从未与少林有甚麽瓜葛,因为他们做了官管的便是和尚,故而他们也认为儒门武学乃自身所创。佛家有言,众生平等,但他们从没想过,无论他们练甚麽武功,人皆是一样的,放眼天下,无论是西蛮还是北蛮,皆是人,皆有生老病死。故而这所有的一切便归于阴阳宝典,以人体为炉鼎,天下间的功法虽千秋百态,终殊途同归。阴阳宝典之后所能达到的并非更上一层楼,而是再度返璞归真,或许便以此往复。及至人体极限,除去自身体质,这便是武学之极限。”
张少英一句话概括了所有,给了众人一个谁都知晓,却从未细细串连的答案。慕雪问道:“如此,何谓太虚神章呢?”张少英道:“太虚神章不过是将真气与意念结合而产生的障眼法,中招之人犹如身临其境,面对未知的恐惧和惊慌罢了。”慕雪点头道:“道理确实简单,我夫妇二人愿求公子一展神奇。”张少英微微一笑,抬手间的流光溢彩,向众人昭示右掌,说道:“世间万物皆逃不过实质的碰撞,就像干柴能烧火烹食,但靠着意念肚子还是会饿。那些传言辟谷十载的道士传闻更像是一种蛊惑人心,自求名利的欺骗。于诸位眼中,有些人身份再高贵于在下眼中也不过性命一条,这便是诸位诚心以求的答案。”说话间,张少英手中的流光溢彩气息渐渐弥漫开来,慕雪问道:“这一切又作何解释呢?”张少英应道:“太虚之意,各人领悟不同。其以人成气,以气化形,以形化劲,则以气御神,而以神化精,以精成归,则又回归本源,或以此往复。此等奇妙我等皆首次触及,尚未有定论。弊派精通吕祖天遁剑法,意念之剑更甚,二位该去问牧云端。”慕雪问道:“那麽又何谓七魄神虚呢?”张少英苦笑叹道:“这便是诸位眼前所见,或者可以理解为一种微妙的变化,达到如此境地,气息之极限将达到惊人的四十九丈,真气不再仅限于内力。”
张少英一言众人皆暗自吸纳,虽然张少英并未详细说明,但为众人揭开了道家武学的一层云雾。众人沉思间,张少英让凝香取来木匣从中取出三册抄本,沉声说道:“这是一册九品神通的秘籍,今日诸位若不嫌弃,在下将不吝赠送,望诸位笑纳。”张少英这几句话再次震惊了众人,将大家的思绪拉回了这册抄本上,他这竟然打算将这等神通秘籍奉献?仙侣夫妇亦知这册秘籍代表着甚麽,这是纵横派集大成于一身的武学神功,练成其中任何一项都能独霸一方,何况是全册。夫妇二人一时震惊当场,不知如何回应。陈坦秋叹道;“好小子,你可吓到我了。”说罢,陈坦秋起身,为示尊重众人皆起了身,但听得陈坦秋说道:“所谓天下武学共参,纵横派的百战论道便为此而生。纵横派精心布置的这一切,无论是仙宗的三分阴阳,还是冥花流的奇花九经,是否也证明,这盘棋的操控者便是纵横派。”张少英立即应道:“晚辈,打死也不敢认。”陈坦秋轻蔑一笑,上前取过其中一册,略微一番即心神一紧,这绝对是正真的。
陈坦秋看了慕秋白一眼,笑道:“故作谦虚麽!人家愿意给,自己便拿了。”张少英苦笑道:“修炼此等神通除非禁断血亲与滴血岩浆血脉,否则必得走菩提果这条老路,方能练就,否则随意翻阅将后患无穷。”陈坦秋,叹道:“不管怎麽说,纵横派的这份心胸天下无二,老夫虽看不惯纵横派,但这册子于武林的意义非凡,老夫平生从不佩服人,但这一点老夫领教了。请!”说罢,陈坦秋抬手躬身一礼。





仙侣情侠传 江山如画(36)
陈坦秋这一躬身教众人如何不暗暗心惊,他于江湖便是嘿道至尊,声威近乎皇帝。纵横派与异端势力乃制度上的生死对头不可调和,九品神通如此秘籍他们竟然心甘情愿的交出,这倒符合纵横派的手段。虽然反过来一想,武道诸宗能有今日的格局,纵横派看似身在局外,却隐形的影响到了诸宗。乃至于云都的存在都跟纵横派有莫大的关系,只不过天池会的存在呢?今日于武林将是个意义非凡的日子,纵横派将人类武学发扬至极端,最终得到了返璞归真,循环往复的答案。这一切于人而言似乎是那般熟悉,人终究是人,所谓道法自然。一个人的武功再厉害,于千军万马之中虽能来去自如,但他无法杀尽千军万马,此等简单道理,谁人不知?这一切似乎也符合人的存在,万物由小至大,由大至小,而再生万物,生灵自有始终。
当陈坦秋,慕秋白,仙侣夫妇诸等抚摸着手中册子之时又暗暗感叹。武学之道源于循序渐进,这诸多武学集于一册,多少人会胡乱翻阅不按章法来?纵横派的武学发扬确实残酷至极,贪心之人一旦记住了那些功法便再也忘不掉,所造成的心魔将折煞一大堆人,以此遴选出真正适合修习这门神通的奇才,竟而参与纵横派的百战论道。百十年来纵横派便是通过这种方式隐然影响了整个武林的发扬,这天下间的门派都成了纵横派筛选棋子的棋盘。这一切的因果实际上并不复杂,但联想到一块儿众人方恍然大悟,原来一切也并不神秘,终究乃人物事。如此循环往复,纵横派将再次引领这个武林创造一个新的时代,纵横派便是整个天下武林的执刀人。
场间的默然让张少英明白他们也是人,也有领略不了的事情。随后张少英请了众人入座,其立于场间,说道:“今日所为,为得便是武学发扬光大,这一切无关乎恩怨对峙。只不过纵横派亦有新的想法,也许,云都,天池会皆可联手。”张少英这几句话将在场众人惊得连话都不好接。当前的形势纵横派明暗皆在,云都乃至天池会皆处处受制,逼得他们不断进行谋划解决自身困境。而攻击谋划便要清楚纵横派的武学建制,因为每一次交手他们的武功都在不断进步,于是才有张少英这一次的等待。他们目的很简单,异端势力要探寻纵横派的底,张少英倒好,直接一给到底,都不用他们一次次折损人手去试探。如此纵横派与异端势力之间便再无探寻的必要,那麽剩下的便是生死之战,而谈到生死,若有一人示弱便有联盟的可能。当下场中一行俱起身向张少英行礼,这份礼虽向张少英而行,但受礼的是整个纵横派。这一切说明,纵横派竟然敢拿出来便有克制九品神通的方法,张少英手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流光溢彩便是证明。纵横派的手中有太多这个天下的秘密,且每一个秘密都能令当权者发狂。
张少英随意提了与异端势力联盟,纵使陈坦秋亦知轻重,他一向是个放荡不羁,运筹帷幄之辈,但今日他凝重了。就这个他口中的小子,一句话便能改变这个武林的格局。倘若如其所说,武属与异端势力联盟,不顾生灵涂炭,肆意倾覆天下改朝换代,不可否认一旦联盟的他们绝对有这个能力。世族门阀的时代虽已过去,但纵横派这些宗派仍以另一种形式存在,而这个存在的核心便是钱,他们太有钱了。虽然异端势力的目的在于天机百年,但不代表他们不会退一步,提前实现这一切,待功成之后再行对付纵横派。两强相争,我不惧你手段,你不惧我手段,端看谁更胜一筹,受苦的仍是黎明百姓。陈坦秋自秉志以来便效仿以太祖皇帝,身有权谋亦心忧天下,他陈坦秋行的便是此路。
陈坦秋与慕秋白等出得庄来张少英特意送到门外,尤其对陈坦秋甚是尊敬。此时的四奇观已在门口等候,见的慕秋白均松了口气。张少英哈哈一笑,调侃道:“在下与幕副使乃知己之交,不会于朋友不利,几位放心。”路芊红叹道:“正是了解你,才不放心。”张少英微微一笑,立了叉手示意。旁观之人瞧得出,张少英与这四人颇为熟悉并非做作。纵横派实在钻透了人心,这些利益间的情意总能显得如此真切,模棱两可,竟照顾了人的情感,也照顾了利益,纵横派已经在为诸宗的下一代做打算。此时慕秋白与陈坦秋拆开张少英给的纸条瞧得纸条上的勿要远行四字不由暗暗心惊,亦感疑惑,显然他又有谋划了。
送走客人,张少英率众去了新人房前,为了不沾染死者的晦气,新房周边均点了大红的长明灯,秀字营留下几人在此驻守。此时的新人已无刚刚的欢喜,反而满心的落寂。张少英缓步走近,向新人躬身行礼致歉,叹道:“我尽力了。”田不孤侧身瞧了一眼下酆都,沉声说道:“虽双亲不再,但你已是我的妻子,这便足够了。”下酆都叹息一声应道:“那些过往终是谴责,我都开始有些烦躁。人还是没心没肺点好,那些书读多了便会很累!很累!”张少英叹道:“我又何尝不是在这种煎熬中度过。当你见识过契丹人与宋人的战争,当你见到一瞬间成千成千的人在你眼前死去,这些杀戮就习惯了,我只是有些疲惫,而这种日子还有会一直持续下去。”
张少英很少能有这等真情流露的时候,田不屈内心是感激的,虽然他话不多。这个年轻人承受的一切虽然没有他们残酷,但内心的煎熬并非谁都能初心不改,很多时候他们也不得不佩服纵横派的眼光和胆略。田不屈劝慰道:“你走到今日不易,你便是我们这一串人的天,要珍惜自己。”张少英微微苦笑道:“心静如水,绝情不羁便不会有这些烦恼。可现实证明,人一旦有了情感,烦恼便会随之而来。我想说的是,两位大半辈子皆在杀戮中度过,也许情感早已不在乎,但内心的期盼和遗憾是可以弥补的。匪鸡则鸣,苍蝇之声,知足常乐耳。二位竟然做出了选择,乐便是追求。源于此,这一切已离我远去,我时常在睡梦中惊醒,寂寞和空虚相伴,那种滋味最是煎熬。”田不屈与下酆都相视一眼,皆感尴尬,洞房之中两人甚至不敢牵手,时光匆匆,屠戮满门之景尽皆浮现,二人实在是伸不出手。对张少英的遭遇她们无法去开解,唯有沉默。张少英沉默片刻,转身将二人的手搭在一起,转身离去。
触手的那一刹那,二人身心皆颤,张少英转过身的那一刹那,田不屈欲缩回的手被下酆都紧紧握住。下酆都问道:“你后悔了?”田不屈道:“如若当年我没有进去,也许便不会有后来的你。”下酆都正色问道:“这是你现在的想法?”田不屈缓缓点头,下酆都道:“收起这份愧疚,我在族人眼里也不过是个用具,门当户对,相互利用而已。你该知晓的我的性子,否则我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女流岂会走上这条路。你别再磨磨唧唧,这已非当年,你若还如此懦弱,我就太失望了。百炼峰的金字招牌,我追了好些年都没赶上你。”田不屈微微苦笑,唤了声,娘子。下酆都骤然整个人都酥了,一时难以适应,田不屈当下起礼再度呼唤,下酆都颤抖着心绪,唤了一声夫君。生疏的呼唤,生疏的回应,二人垂泪相对,不再是情意绵绵,而是劫后重生,千帆过尽的弥补。张少英的这条路他们是主力,能否走到最后皆尚未可知,如此他们皆需一个依靠。
此时的张少英缓步步入大堂,羽衣卫近卫营,乙字营,丙字营,丁字营,秀字营,双卫营众指挥六人齐聚,加上远调的甲子营,这是当前羽衣卫全部的家底。隐字营的学子最多,但皆需要调教方能入制,故而隐字营不随侍则不在制。丽城之事乃羽衣卫现身江湖的第一战,这一战他们算得上是大胜,却也受损了数十号人马,毕竟这种大仗他们也没打过。羽衣卫的规矩便是死者火化前明门诸部皆要举行面礼,也许他们并不认识,但作为志同道合的同伴,虽人故事尽,他们也需去瞻望遗容,缅怀同道,他们的英魂永在。经历过明门的筛选和锻炼,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真正的归宿。也有了自己的英烈堂,那里已供奉了五千余众的英烈牌位,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方有今日,这一切皆来之不易。此时的大堂内大家刚去瞻仰遗容,众人心中多有愧疚,他们身为指挥这是这是失职。纵横派的严谨让他们认识到这些苛刻的制度也并非难以适应。相反,一旦运用好了,其效用远胜武林诸宗。




仙侣情侠传 江山如画(37)
张少英并未高高在上,一行人皆除去鞋袜在地图上讨论此战得失,毫无疑问,胡鸠所调人力虽众,但皆按照命令行事,东正街与巷子街仅一排房舍相隔,东正街的八十余长老院弟子受到围攻,巷子街的竟然派人回去请令方参与援助。这样的行事方法在这一战中大体如此。他们皆从南方各地调集而来,默契全无,手法生疏,甚至有些人还临阵退宿。反观羽衣卫,经过数次大战的洗礼,羽衣卫建制纯熟,默契有加,军令所至皆上下一心,诸众皆能临机应变,用命行事。故而这一仗羽衣卫能大胜靠的是绝对的实力,只不过对手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麽强大罢了。这一战乙字营伤亡最大,而出现这个原因只是因为乙字营的学子们打得太尽兴,进而乱了有序阵型。而羽衣卫对他们的惩罚最是折磨人,一群拿刀杀人的营生你让他将自己的错误抄写一千遍,那个中滋味羽衣卫众学子嬉笑的同时又深感震慑,那简直比自尽还难受。随后张少英宣布了羽衣卫在丽城休整待令的命令,为可能发生的冲击做足准备。
此时的丽城十三里外的泾河口,胡昭刚梳理了溃退下来的长老院弟子,并选在泾河口安营歇息。这数千众汇聚一处,要想再散开可非那麽容易,仅这些大量的伤者便令人头疼,且他们并无辎重配备,吃喝更是难题。人生地不熟,唯能依靠各地的长老院分舵。这一切得益于胡昭早前与驭明宗的秘谈,事实证明他们之中果然有内奸,而这个人竟然是凌萧。便是这个人促成了长老院与玄黄道真的联手,宋境的处境实在复杂。冬日将近,这些长老院弟子和衣而睡,靠着深厚的内功撑几个时辰不在话下。此时胡昭最担心的还是朝廷,他们斗得越狠,展现的人力越多朝廷越高兴。长老院弟子经这一战,他们引以为傲的长老院弟子殊荣被被羽衣卫无情的撕碎,面对羽衣卫他们竟然只能堪堪应付。对方的一招一式狠辣霸道,一招不慎便是性命之忧。毫无疑问对方的团战能力要强过他们数倍,长老院的那些阵法在羽衣卫哪里遭到无情的嘲笑,这一战长老院弟子的军心都垮了。
胡昭一路不停整顿,做了战后筹算,这一战长老院弟子战死六百余人,伤者一百九十六人。幸而胡鸠精通战阵,其所带的临时幕司掌握了一切,否则这些溃军岂能在不到一个时辰里安顿下来?胡昭连夜四处查探,命令诸部保持警惕,忙完这一切天色都亮了,此时驭明宗方领着玄黄道真弟子前来。驭明宗瞧得眼前的一切皱眉问道:“凌萧如何了?”胡昭摇头说道:“他早有准备,我没能追的上。”驭明宗道:“当前的这一切于我们极为不利,即便咱们将所有人聚集起来,面对朝武联盟咱们也毫无胜算。”胡昭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冥花流乃名门正派。我最尊敬师父为何求死?你该知晓其中的厉害。便是因为我等顽固不化,他老人家连一句知心的话都不愿与我们说。作为弟子这是我们的愚蠢,作为师父他也并未称职。”驭明宗点头说道:“也许你想的没错,长老院弟子有钱,有权,有的是本钱,只不过难在你不是大长老。他的存在便是咱们当前最大的威胁,他只要一份公文便能将你们打成叛徒,我也相信,他竟有谋划,便这麽做了。天下这麽多长老院分坛,你不可能一个一个去见,你的身份也不配。”胡昭叹道:“投降麽?那会是甚麽后果?长老院将再也抬不起头来。”驭明宗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改革的目的是为了甚麽?仅仅是清除异己吗?”胡昭脸色阴沉,叹道:“非要采取这麽极端的手段麽?咱们算甚麽?还是冥花流弟子吗?这当然是清除异己!想做纵横派的影子,便得牺牲这麽多人吗?即便极端,将咋们全都封册,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咱们不是不可接受的,冥花流就是咱们的家。”驭明宗叹道:“一时情况一时意,换做数月之前的你绝不会作此想。咱们年轻一代皆是为了传承长老院与玄黄道真的衣钵,而这个衣钵总幕司却要砸了他。”胡昭道:“他们想通过这等方式改革,咱们又有何惧?竟然接了保守派这面旗子,我便义无反顾。”
驭明宗道:“当前两个最大的问题,一是你如何带动这批人,二是尽快干掉凌萧。长老院与玄黄道真联手,即便是教主也不得不顾虑。”胡昭道:“教主非你我之能,咱们要做的便是不断将这里的情况送去总坛。临行前你师傅便给了三个锦囊,留了三条道,我的呈报可以畅通无阻的送到玄黄道真。”驭明宗皱眉道:“不给我?竟然给你?”胡昭莞尔道:“玄黄道真弟子个个桀骜不驯,出行之前你会想到会是这般窘境吗?”驭明宗叹道:“开甚麽玩笑?我还是挺不服你的,我家老头竟然如此看我?难受!”胡昭苦笑道:“他们比我们更老练,他们定是感觉到甚麽。”驭明宗道:“玄黄道真的宗师皆见过大风大浪之人,我唯一担心的也是他们。咱们长老院的大长老,继任的大长老,你师父皆选择顺从,玄黄道真一直受冥花流眷顾,我不知他们是否也会这麽想。冥花流五极战宗几乎沦为慕副使的傀儡,长老院与玄黄道真是总幕司最后的屏障。”胡昭道:“这要看你我之心有多狠,又有多少人愿意随我们起事。冥花流终究是冥花流,教主乃正统之身,她的权威胜过一切,咱们能做的便是聚集最后的力量拼死一搏。”驭明宗道:“于我们是拼死一搏,于冥花流都动摇不了它的根基,我们毫无胜算。”胡昭叹道:“你想过没有,慕副使此刻便离咱们不远,有人看见了四奇观。”驭明宗道:“当年这四个人凭空出现,至今不知他们底细,如今想来当与禁断血亲有关。”胡昭叹道:“当前咱们最缺的是情报,于武林咱们便是瞎子。”驭明宗道:“我很想知道你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甚麽?”胡昭看向驭明宗,面色凝重,说道:“于你我这样的位置,权利麽,并不是最吸引人的。若要说根本,那便是长老院的根本,为了长老院我们倾付一切,她们说毁便毁。我们真的这般无可救药,非要杀光重来?”驭明宗道:“所以这又回到了原点,在她们眼里我们便是如此。”
胡昭道:“我做这一切只为讨个公道。这一群人要再散开是来不及的。今晚你携重金去拜访本州的签判和权知,一旦有朝廷方面的调兵讯息,只需向我们的人通报即可。”驭明宗道:“我只能隐身助你,在没有等到玄黄道真的态度之前,我不能随你绞在一起,虽然咱们已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直未说话的七师弟胡俢默然说道:“你只是玄黄道真的一个小小队长,也是玄黄道真派出来的问路石,你的生死于玄黄道真并不重要。”驭明宗叹道:“这是个残忍的话题,你我都知。但身为冥花流的一份子,我们是否也该有舍身成仁的勇气。我们今日站在这里并非意趣相投,而是我们需要一个公道,而非无缘无故的成为弃子,以及内心的不甘,不是麽?”七师弟胡俢微微冷笑,胡昭应道:“不错!”驭明宗缓缓点头。胡昭说道:“你那阴阳怪气的毛病我总是看不惯!如何?你能解当前的局面?”胡俢应道:“并不复杂,首先要钱,至少三百至五百万缗。而后立即就近购置棉衣等驻扎用具,趁着朝廷未出手之前大量囤积,这是稳定当前局势的第一步。他们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变故,我们至少还有一日的时间可去调动。”胡昭道:“这些事你去做。”胡俢道:“不信任我,却让我行鸡毛当令箭之事,大师兄,你便不惧我心中有鬼?”胡昭沉声道:“你尽可一试。”胡俢冷笑一声,叹道:“这便是我们的区别。人家的师兄弟情感甚笃,咱们自小便是争锋相对,各自争宠,作为师父其实他挺失败的。”胡昭冷声道:“你可知何谓白眼狼吗?”胡俢莞尔道:“于师傅我不孝敬吗?”胡昭冷声道:“收起你的虚伪!”胡俢微微冷笑,离开前胡俢故意路过驭明宗身畔,笑道:“可别说我坏话哟!”驭明宗待胡俢走后,正欲说话,胡昭伸手阻止道:“他的野心较你我更大,此时此刻没有谁比他更适合做帮手。”驭明宗微微一笑,叹道:“你清楚便可。”胡昭沉声说道:“当前局势不利,你最好留下后路。”驭明宗道:“我只是觉得你该另有谋算,如此时局寻找盟友是最稳妥的做法。”胡昭道:“这个武林早已遍布耳目,无需咱们去找。”驭明宗没有回应,胡昭并不像平日那般势利,反而心计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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