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情侠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飘柔01
风神道:“跟一个好主人是我们护卫梦寐以求之事。我们三这麽久都未被召回,按照惯例,今后很有可能在你麾下任职终身。”张少英没有回应,三会居是大师兄姬奔月直接负责的,风神这些话意味着表忠心,事情是好事,但于帮规这是逾越之罪,挖人墙角之事,违制且不厚道。张少英道:“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也可成为知己,但那条鸿沟在身份之前决不可越。”风神只是微微一笑,月仙应道:“我们生是三会居的人,死是纵横派的鬼。我们只想寻个有意思点的差事,这是实话。”张少英笑道:“你三位若再回三会居必然名列前三,当之无愧。”一直未说话的夜虚道:“此时此刻,我们需要三件趁手的兵器。”张少英道:“这并非难事,三天内能备好。”有些话不需三人言说,无论是从联合阵法上,还是本身攻体上,月仙御剑,风神御剑,夜虚喜筝,因为他暗中曾向玉织香讨教过,刀剑合并配合筝音声浪绝对威压万千。换做张少英自己的心里话,一个人武功再高又岂能时时防备?这三人忠心有能力且干净的下属在这个到处都是间谍的武林实在是难得,张少英只是嘴上说说,现实中绝不会再将这三人放回去。三人哪里知晓张少英心思,只感张少英依旧是那般当其位谋其政而已。
女人的心思总是细腻些,平日在张少英身畔耳听目染,熟门就路,也知晓那麽些手段。张少英的心思看着清晰却往往出其不意,率性而行,却又在许与不许之间,这就是纵横派识术无识后教的厉害所在。次日张少英一行疾疾赶路,连行十余日终至秦州地界,终于到了秦州城关,几人拿出早已备好的路引,入城的前护城河大桥,哪里便是自己与妻子汇合之处了。
此刻张少英不知妻子何时会来,不知她将会身着怎样的衣衫出现在自己面前,张少英抬手看了看自己左手的断指,自己给妻子买的那件披风还在仙侣山庄。张少英自上桥便不曾前行,在路人注视中他也毫不在意。突然他想起,若是妻子先进了城呢?转念一想妻子会选择在此等他吗?他所做的这一切也许妻子不会在意,但妻子对于断指一事必然介怀,他很清楚妻子将所有的情感皆倾注在己身,伤在他身痛在她心。在逍遥城妻子悉心照料,眉宇之间皆是关切,所谓爱之深,意之切,妻子每每瞧见自己身上的伤疤便怜惜不已,这一切张少英当然知道,但他没得选择。瞧得张少英的等待,月仙关切的问道:“我不明白,昔日你们那般决绝,为何今日可以这麽大张旗鼓的见面?”
仙侣情侠传 指点江山(10)
张少英微微一笑,应道:“连你也看出来了?”月仙一怔,是的,她内心当然知道,玄天派出了这麽大事情,由于身份上的特殊,柳燕虽是老掌门入室弟子,亦是玄天派弟子。为了四女才名,前任武林盟主陈坦秋建了飞燕阁为女士筑巢的佳话响彻江湖。张少英虽不在玄天派之列,但作为玄天派的女婿,如果说弱点,那麽玄天派便是他的羁绊,如今这个羁绊终于出问题了,这一切定不会像表面这麽简单。张少英与柳燕本是夫妻,武林盟陈坦秋做的证婚人,多年来夫妻二人在世人面前便恩爱有加,如今必然同建一番功业,在江湖上博得一番为国戍边的美名。
月仙都习惯了男主人的心思,只得叹道:“女主人失踪至今你都不曾寻找,以前没时间,今后该如何呢?”张少英反问道;“你以甚麽身份问这句话呢?”男主人言语中带有一丝警告,月仙叹道:“算是作为一个属下对女主人的关心吧!纵横派的所有建制她都经手过,且掌事多年,她的权威甚至盖过当今掌门人,你一日不将女主人寻回,掌门人这个位置你便无法坐上去。”张少英笑着问道:“如果大幕司让你杀我,你会怎麽做?”月仙一怔,沉声应道:“三会居是纵横派武学汇聚之所,亦是掌门人的近侍心腹,如有这样的军令我会不惜一切置你于死地。”张少英应道:“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你是属下我是主人。而我跟女主人是夫妻,如果一个人狠心到连妻子都可以杀害,这样的人还能掌舵吗?大幕司需要的只是分清是非利害的掌门人,而非所谓的冷血无情。”月仙若有所思,应道:“所以你用一根手指来回应大幕司?”张少英道:“是回应也是反抗,纵横派的掌门人不能没有手指,也是我的底线,掌门人的位置很了不起麽?”月仙叹道:“如果是别人说这话我绝对不会相信。但你说这句话我信,这也是大幕司需要顾及的地方。若要你坐这个位置,你夫妻三人的组合便不容乱,亦是你的底线。”张少英道:“但是现在不同了。”月仙不解,问道:“怎麽说?”张少英伸了伸懒腰,感叹道:“翅膀硬了,可以跟他们叫板了。”月仙闻言无奈而笑。眼前这个小自己十余岁的青年看透了人性,他其实甚麽都懂。
张少英在桥上等到下午傍晚,夕阳斜下,天色微冷了。终于张少英听到了马蹄声,远处一个黄衣倩影徐徐而近,身后跟着两女,三女皆着帷帽疾奔而来。这一刻张少英忽而心神加快,他知道妻子一定会来的,他们一定会在同一日相遇,他们一定都记得这秦州城。即使是戴了帷帽张少英也记得妻子的那份神韵,是那般令他难以忘怀。此刻的张少英立于桥面,随风飘动的逍遥巾在人群中颇为注目。三骑行至桥面下马,张少英终于发现了不对,这三女并非妻子柳燕,那是班嫂,明珠,凝香三人。三女走到张少英身畔取下帷帽,确是班嫂,明珠,凝香三女。这无奈苦笑,三女躬身见礼,班嫂应道:“主子,你身畔不能无人侍候,我们自作主张便跟来了。”张少英笑道:“那七个不太好对付?”张少英确实洞若观火,班嫂闻言只得解释道:“你不在,她们谁也不听使唤。”张少英调笑道:“你可是侍从军里的老人了,还对付不了?”班嫂笑道:“主子你别取笑我。我们三人私自前来还请恕罪。”张少英叹道:“你们就是摸清了我的性子,肯定不会责罚你们。不过你们要清楚,在我身畔意味着甚麽。”班嫂道:“能随个好主子,亦是我们侍从军婢子的心愿。你放心,危急时刻,我们不会拖你后腿的。”班嫂这句话只是说明若真有不测,她三人会自尽解决问题。张少英看向三女,沉声说道:“你们听着!我能信任的人不多,朋友更是一个没有。我不惧他们说我任人唯亲,我不会让人伤害到你们,不要动不动拿侍从碑来解决问题。”
侍从军是由张少英提议,大幕司组织的新建制,其建制的创制一是为了统一宗派所有婢子,毕竟这是个巨大的群体。且这个群体在纵横派经常被欺负,尤其是女子,侍婢身份都是从孤儿寡母中萃取而来,从上至下世袭不改。世袭不改张少英没有办法,诺大的纵横派总需要后勤,毕竟谁也不愿心甘情愿的伺候人。张少英想的只是给他们一些保障,被屈辱的滋味张少英犹有体会。至于侍从碑是侍婢们入册时的誓言,以薄己之身扶宗派之源远流长。碑文上只诠释了侍婢的职责与奉献,却无任何的安顿。即便是纵横派执法司,面对那些欺辱之事处置虽严厉,但被惩罚封册之后的弟子虽剥夺了权利却依旧逍遥自在。改制后的侍从碑上在源远流长后面加了一句,以宗派之身解侍婢之明心正法,这是对侍从军的肯定和端正。张少英虽有家观念,但纵横派上下等级分列,门规森严,家观念更多只是在奉献上,即使薪俸不低,但于宗派人心总是僵硬,张少英此举无疑让那些中下层弟子看到了一丝曙光。
班嫂诸女是吃定了张少英的性子,说甚麽也不愿再离开男主人,听得男主人此言自是倍感温润。明珠说道:“我们刚在河对面貌似看见了二主人,也不知对不对。”张少英神色一紧,班嫂熟道老成,躬身应道:“主子放心,我们会离得远远的。”张少英一笑,没有回应。很快,官道上再度传来马蹄声,衣衫黑白,是个女子,但张少英瞧得明白那不是妻子。那骑身着毡帽,一眼便看见了张少英。上前说道:“我家夫人有请。”听得声音,那是盈桑的声音,人前不露身份,盈桑言语间仍恪守本分。张少英没有犹豫,一行策马跟了上去。
一行下得官道,径至护城河下游河道,但见回弯处依稀搭建了几顶帐篷。河边一白衣女子正凭风眺望,那是妻子的身影,然来她早就到了。张少英心绪放松再无顾忌,策马疾奔,但转过河湾还需好一段路,张少英所性拍鞍而起,纵身越过河面,几个起落便落在妻子眼前。
河岸边的女子依然翘首以盼,瞧得飞奔而来的男子,紧张的心绪霎时如小鹿乱撞,有些不知所措,喜忧参半。喜的是他那份急切依旧未改,忧得是她再也洗不干净的右手。两方相聚皆在注目凝视,今日柳燕身披的正是当年下山的那件披风,算算时日已七载了。瞧得妻子容颜依旧,张少英不由心神俱怔,但见妻子满面笑意,向丈夫勾了个万福唤道:“郎君辛苦。”妻子面带喜色,身音清韵,并无张少英所担忧的那份尴尬。许久没见妻子,张少英心神俱震,大庭广众之下倏然将妻子紧紧搂在怀中,刹那间妻子身上的气息直冲脑门,张少英只感自己似是灵魂出窍,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他痴狂的气息。
柳燕本想阻拦,但丈夫搂的生紧,身形不住的颤栗,他沉重的呼吸着自己身上的气息。这一刻柳燕两行清泪溢出,她没有挣扎。即使前面受了再多的委屈,有丈夫这样的爱惜,她便无他求。人生一世,她失信于花易玄而转嫁给旁人,道德的枷锁她也可以不在乎。经历过生死的她亦也赞同丈夫的知足常乐之念,纵横派的思想超越时代,柳燕浸润其中已有心得。
良久,张少英倏然松开妻子,细细凝视着妻子的面庞,依旧是那般红润剔透。张少英拭去妻子的泪水,关心着颤声问道:“你何时到的?我等得好苦!”柳燕微微一笑,应道:“上午到的,少英,你黑了好多,连胡子都有了。”瞧得妻子心疼的面庞,张少英叹道:“今后我会好好爱惜自己,请你别记恨我。”柳燕眼中溢泪,以左手绷着丈夫的面庞,喃声说道:“我这一世的感情皆倾注你身,我恨你那麽不爱惜自己。可一想到你身上的伤口,我又多麽的心疼。”
张少英没有言语,难舍难分的二人,隔阂虽在但初心依旧。瞧得男主人与二主人的难舍难分,班嫂与柳燕身畔副使幕司的金誉,与钱森要了篝火,在张少英夫妇身畔集了一堆篝火,并抬来小帐,随即退出老远。张少英与柳燕只是凝目注视对方,其他人的动作看在眼里此刻也不在乎了。反倒是随行的幕司副使部众颇为感叹,曾经女主人,男主人,二主人,那是多麽惬意的神仙眷侣,如今已物事人非。同时整个纵横派上下又为女主人鸣不平,虽然那消息严密封锁,但许多人已心知肚明只是不敢言说。
仙侣情侠传 指点江山(11)
相聚至此,二人依旧心绪澎湃,张少英与柳燕相依在坐塌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今日的一切吃穿用度,人事相较皆是纵横派的,而连接纵横派的是姬灵霜这个枢纽。偏偏姬灵霜是整个纵横派的女主人,他们之间注定不可分割。有界限的是身份,但无界限的是那份真挚的初心,这一点至今不改。想起那些日子,张少英每每回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相较于姬灵霜他居然更侧重霸皇。因为在他心里即使姬灵霜经历的那样的噩梦,自己心疼还来不及,又岂会嫌弃?如今他开始顿悟自己的无知,却木已成舟。至今他还记得在逍遥城的籍账上一夫二妻,此时此刻张少英已心有筹谋。
良久,柳燕叹道:“你真是沧桑的好多,楼了我这麽久你竟一点坏心思都没有,换做以前、、、、、、、”柳燕没有说下去。但张少英发现妻子的右手总是避着自己,这一刻张少英似乎明白了甚麽。对待女子除了真挚张少英是一点也不会,于是私下里张少英暗暗向冷逍遥讨教。这种事竟然自己不在意便需主动提出来缓和,柳燕出身名门,这种事即使有心也绝对难以启齿。张少英不想再经历一番姬灵霜那样凄凉的诀别,故而一直都小心翼翼。
天色黑了,金誉领着早已等候多时的大幕司人员前来问好,两人方才分开身形,随后两人进入厚实的棉帐中,棉帐虽属稀罕物件,但对纵横派来说,并非难事。这是纵横派确定身份的核心手段,沐浴之后,男女两组将会对男女主人的身上的一切印记做标记,并与之前的印记作比对,张少英与柳燕已经习惯了。印记的背后意味着重视,重视的背后意味着存在。随后大幕司人员来到大帐与张少英见礼,五人只是简单的问候, 待五人欲离去时, 张少英唤住五人, 说道:“给他们带个话!雏鹰变大鸟了。”五人恭敬领命退了出去。
一旁的金誉与邝佐再见男主人皆感不同凡响,男主人内敛如初,神韵上却威严渐大, 将来可期,男主人所言二人自是懂了。张少英瞧得帐中众人, 除了他和妻子, 柳纤, 柳泗,其余全是纵横派的人。张少英向金誉, 钱森问道:“二位肱股,我们可有不适?”这是一句来自男主人的问候,二人本想做作一番, 应付个场面。金誉躬身说道:“主子, 这要是别人我还真不敢, 换做是你, 无外人之时还是洒脱些,不整这些客套话, 膈应的紧。”张少英微微一笑,说道:“此时此刻没有比酒肉糕点来的更畅快不是麽?”金誉微微一笑,这个小自己二十来岁的青年, 真是将人性摸透了。其实严格说起来,他们于男主人之间只存在上司下属干系, 并无其他,且纵横派的制度基本不需要副使拉帮结派维持自己的地位, 这是纵横派领袖武林的诀窍之一。
夜间,众人围着篝火野炊, 由于此次随行人数不多,野炊其实并不太热闹。酒过三巡,张少英与柳燕下了席,回了大帐。帐中案桌上燃了柳燕最喜欢的兰花香,案桌上还放了毛巾,肥皂团和一盆温水。柳燕不知丈夫准备这些做甚麽,看向丈夫。但见丈夫走到自己身前与自己推揖相见,又非正式场合柳燕瞧不明白,只是欠身勾个叉手还礼。她没有问,她知道丈夫一定会说。说罢,张少英一把抢过妻子右手,柳燕惊颤之际挥出一掌,张少英没有躲,硬生生击在肩膀上。这一刻柳燕再也控制不住,那只脏了的手她再也不想丈夫碰到。张少英没有劝,任凭妻子如何挣扎,他只是将妻子紧紧搂在怀中。柳燕挣扎几番,右手被丈夫捏的生疼,她抬眼望去,丈夫眼中尽是怜惜和愧疚。这一刻柳燕明白,丈夫是不会嫌弃的,却也更加重了她的愧疚之心,她对不住丈夫。那巨大的伦理枷锁压得她无法控制自己,虽然只是用手,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脏了。
谷険
柳燕挣扎许久终于恢复情绪,但她内心的阴霾更深了。张少英缓缓放开妻子,凝视着妻子凄苦的面庞,将妻子横抱在怀,坐在案前, 抬手将妻子右手放入盆中以温水缓缓洗涤, 擦干再洗涤,再擦干再洗涤连续三次。随后张少英一把将案桌掀翻在地,将妻子右手紧紧握在怀中,凝视妻子颤声说道:“阿燕,我能有这一份姻缘我倍感珍惜。作为你的丈夫,我除了这一颗真心甚麽都没有给过你。我不会嫌弃,也不敢嫌弃,哪怕是这两个字眼。放眼天下,我再大的权利,再多的钱财,也不及你一分。我这拼命的学习,为得便是能配得上你,能不负你期望,能做好玄天派的女婿。”丈夫声声切语,深情,利害参杂其中,直言无惧,这便是她要的感觉。柳燕挣脱丈夫手臂,凝视自己右掌,刹那间那不堪的一幕涌上心头。柳燕强自起身,挣脱丈夫的枷锁,沉声应道:“你太不了解女子,你知不知道我每日受着怎样的煎熬?你知不知道我在船上就靠那一盆水熬了几日?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才能坚持下来的?你知不知道我熬到今日是为了甚麽?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才将你从阎王哪里把你抢回来?你可以打我骂我,却怎能这麽狠心。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我除了阿纤和阿泗,就只剩下你和阿姐。阿姐不要我了,我不恨她。可你呢?你狠心的时候真的好绝情,你斩断的是一指,却毁了我的心头肉啊!”
妻子嘶声裂肺的呵斥,张少英犹如五雷轰顶,他一直谨慎于妻子的付出虽铭记在心,却未想过妻子倾付如此之深,妻子一向谨守以礼,从未像今日这般撕心裂肺过。柳燕心神俱疲,叹道:“以你的性子,这净手礼你是想不出来的,是谁教你的?”妻子果然是自己的枕边人,甚麽都看得透,张少英走上前,握住妻子双手,见妻子没有挣脱,张少英凝视妻子说道:“阿燕,我不知该如何去劝你,但我只想你知道,我不在意那些,我只想你不要那麽辛苦,而我甚麽都帮不了你。”瞧得丈夫神情却又世俗的解释,柳燕无奈苦笑,这不正是昔年她倾付终身所愿见到的吗。柳燕缓缓靠近丈夫轻轻吻了丈夫的唇角,俯身入怀,细声泣道:“我知道你也是没办法,但我接受不了你的拒绝,真的好绝情,把我所有的情感都打破了,我也不一定非要做这个二主人。”
张少英安慰道:“我又何曾想过男主人这个位置,可是灵霜呢!我的心已被你们塞得满满的,谁也无法放下。我也是人,不可能为了你而放弃灵霜,也不能为了灵霜而放弃你,那样我也活不下去,做个好人并不容易。”柳燕哭道:“以前我好想自己的丈夫能风度翩翩,名动江湖。如今你做到了,却离我越来越远了。我好想一个人拥有你,可是想到阿姐她比我更可怜,你还不愿去寻她麽?整个纵横派上下皆看着你。”张少英道:“我不想自己过得那麽卑微。在世俗里,你是正室,灵霜是妾室。在纵横派灵霜是女主人,你是二主人,在我心里你俩是一样的。我也是人,你看看我身畔,除了你俩我一个朋友都没有,那种寂寞也是煎熬啊。我经常在夜里揣着你的那张手帕,拼命的感受着上面的气息,那份孤寂令人癫狂。”
四目相交的二人此刻互诉愁肠,柳燕终于双手捧着丈夫脸颊,叹道:“我知你一直很努力,你没让我失望,我也很庆幸这一生没选错。你感恩知事,谨慎谦卑,适所应为,已是中庸大成之境。只是你太自卑了,我也不是甚麽天上的仙女,我也只是凡间渴望夫君怜爱的弱女子。这净手礼是洗净了你的心灵,但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刹那。”张少英没有再去劝解妻子,冷逍遥说过这种事需要小火慢炖,非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
张少英叹道:“娘子,我们好不易重逢,多说说开心之事。初心若在,也不枉这一腔真情了。”瞧得丈夫深情的双目,柳燕叹息一声,收回心绪,拿起丈夫的左手轻轻抚摸着那已不见的小指,问道:“还疼吗?”张少英解释道:“断这一指非是迫你,大幕司甚麽都可以做,决不能拿我仅有的感情来勘验。”柳燕已不想再计较这个问题,反问道:“可说好了,你真不嫌弃?”张少英叹道:“我早说过了,你也是没办法,皆坏愧疚之心。以前我倒觉得配不上你,觉得你跟他那才真是天生一对。不过现在想想,我配不上你又如何!你可是我明媒正娶,武林盟主证婚的正室娘子,我谁也不让。”瞧得丈夫通白而实际的情话,柳燕缓缓靠近丈夫,那一刹那脸颊绯红,俯身入怀,嗔道:“话倒是不少,也没见你有多想我。”
仙侣情侠传 指点江山(12)
张少英瞧得怀中娇艳欲滴的妻子不由欲念大起,叹道:“不就是怪我太君子,没轻薄你耍流氓麽!”瞧得丈夫那一副奸笑的嘴脸,柳燕附耳腻声说道:“我月事好了。”张少英一怔,应道:“这麽快!”柳燕双眉一皱, 嗔道:“你还嫌快麽?你我都成亲七八载了,也没给你张家添个福气。”张少英脑中闪过一丝犹豫,毕竟这是去奔丧的。柳燕解释道:“你以为今日这几人仅仅是来验身的麽?这是师尊特许的,姬姓里还从没有过血缘之亲的。江湖上都传你、、、、、”柳燕说完这句,便伏在丈夫怀中,心绪起伏不定。这一刻张少英哪忍得住,那积攒的思念化作洪流瞬间将柳燕淹没其中,这一刻世间再无其他。这些棉帐虽厚实其实并不隔音,二人言论自然被帐外的值守弟子听到。能够有男主人, 二主人这番话,女主人总算没有信错人。随着凝香三声拍手,周边护卫前行三十步,夜幕愈深。
次日,晨阳初起。张少英与柳燕直至日照方起身,梳洗之后,夫妇二人自河弯道处盘膝而坐,夫妻二人好久没有这麽练功了。且夫妻二人这气息一合体,柳燕便惊奇的发现丈夫的功体已然大成,且功体纯正,才几个周天便将她一身真气化去进而呈现崭新的功体,这短短一刻钟她便跨过九品神通,进而达到天人合一之境,这种感觉确实奇妙。九品神通便似一个大熔炉,能够将各种武学功体化纳再造,仅这半个时辰,丈夫便将一身内力传于自己一半之多。随后张少英与妻子讲解九品神通功法, 同时为妻子选择了玄天灵气的路数, 为得便是将来能在玄天灵气与合流气之间找到契合。柳燕亦是深深震惊,如果说菩提果能使人脱胎换骨,那麽九品神通则如同洗髓重生,能够瞬间让一个临近九品神通的高手位列顶峰。但丈夫说得很明白,九品神通并非只是一册秘籍,每个人修习的习惯不一样,不同的配合自然引发不同的变数,其中所能极为复杂。得到如此功体的同时内功已至顶峰,则类似返璞归真,招式,真意,这些外功路数将重新与功体契合,这是当今武林的新篇章,而她的丈夫已然位列其中。丈夫将开始寻找自己的真气习惯并从中创立出自己的流派,这是超越一代宗师的成就,柳燕原本有些担忧,此刻终算放下心来。二人用过早点,见丈夫不问自己,柳燕反问道:“你心里早就知道了?”张少英微微一笑,叹道:“你郎君是这麽不知规矩的人麽?怎麽着今日也该同时到了。”柳燕叹道:“你能有今日的成就我着实惊异,你变化好大。”张少英微微一笑,狡黠问道:“不来一局?”柳燕眼中闪过四妹云馨,叹道:“你的棋艺着实不好。”张少英道:“天下棋艺高超者不少,棋盘之外便是我的世界。不会下棋无妨,做个搅局的也不错。”柳燕盈盈一笑,丈夫这种窥视一切的自信让她有些不寒而栗,丈夫再无昔日的那份憨厚纯真了。
两人下棋的功夫,偷神王与孟依仙夫妇匆匆赶来,并告知杨宗,云馨夫妇已先到了玄天派。杨宗夫妇本就在汉江大营驻守,先到亦在情理之中。反倒是偷神王夫妇从南海赶到秦州路程着实不近,故而此次并未带孩子前来,柳燕与三妹许久不见自是搂搂抱抱说不出的亲昵。反倒是偷神王与张少英闲聊,偷神王夫妇此次奔丧只是顺路,他们本就要调往冷逍遥帐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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