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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侣情侠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飘柔01

    张少英颤颤的跪了下来,心中对柳天波,莫峰感激涕零。历经此事,张少英已成熟许多。凝视着碑文,张少英恨意大起,心中对慕秋白的仇恨浑然间充满心头,只是理智仍告诉张少英,自己绝非慕秋白的对手。想起柳天波,张少英想自己若要拜他为师,恐怕也不难。慕秋白再厉害,他就练十年二十年,而慕秋白总有老的那一天,只要他刻苦练功,还怕报不了仇吗!张少英抹干眼泪,恨恨说道:“我一定会为大家报仇。”说罢连连磕头。

    张少英极想回住处看望一番,以及自己从前埋葬的伙伴,但想宋瘦仁恨自己入骨,房子恐怕早已毁坏。微微休息一阵,张少英这才起身向县城行去。

    张少英自来狐山起便未曾离开过,此次远行实是头一遭。武林盟所处京兆府,张少英虽知其所处之地,却还不知究竟在何处。他行至临村吃了些食物,好在以前存的银子铜钱都在,张少英倒也不缺盘缠。只是想起这是大家拼命攒下来的,张少英当真舍不得乱花。他自路上问了数位大汉武林盟的去处,只是自己穿的乞丐一般模样,路上行人还未有几个瞧得上自己,甚至都懒得搭理。张少英只得到县城换了身体面的衣服,心疼的他直啰嗦。这辈子,他还真未穿过如此体面的衣服。张少英注意路上的行人,多向一些商人询问。得见自己穿的体面,自然有人乐意指路。问清了去武林盟的路,张少英这才顺着京西南路北上。狐山居神龙氏大山脉南面,张少英前去武林盟,自得从东面绕过神龙氏山脉。

    一路上,张少英虽揣着十几两银子,却不舍得乱花。他每日只是点些简单的饭菜,热面,甚至连酒都舍不得喝上一口。夜里找上一处隐蔽过夜,好在时日虽冷,多年来却也习惯了。张少英日行夜宿,一连走了十余日,一身干净衣服,不过几日便已见黑。张少英虽不喜干净,但数日未沐浴,却也难受。以前有小香同宿,张少英每日都洗净身子才上床。群里的女孩相续得病离去,张少英瞧瞧听听,也渐渐明白些男女之事。他与小香虽未有过房事,但平日肌肤相亲,口手之欲却是不免。然是他年少无知,曾听得男女之事也能使女子得病,张少英才养成如此习惯。岂知虽是如此,却仍留不住小香。

    偷偷地在冰冷的河水里洗搓一番,张少英战战兢兢,门牙紧咵的穿上衣服。一路上,张少英所见乞讨之众极多。他自小乞讨出身,对于同类多有亲切。然是他心中虽极不忍,却也明白非是自己力所能及。每见着一人,他都愧疚走开,不敢再去看。他不敢拿钱出来,他知道他若给了一个,便会给第二个,还有第三个,直到将身上的钱都给光。这日清晨,他走到一处镇子。这镇子并不大,但街上各行往来之众却是不少。张少英正想着该吃些甚麼果腹,眼见街边有座茅草搭的早店,便即身进去。这草棚建的甚为简陋,棚内却极是洁净。寥寥七张八仙桌,仅有一桌客人。一个伙计正坐在灶旁闲歇,见张少英进来,忙起身招呼。棚角后处停了架移动的土蹲灶台,一位三十多岁的布衣壮汉正在掌勺,灶后则有个十数岁的少年向灶里添火。张少英眼及瞧去,挑了角落旁的一张桌上坐了下来,叫了一碗清粥加咸菜。他侧眼瞧及旁桌上的一男一女,相对而坐。女子身后站着两个年轻丫鬟,看势自是富家小姐。那男的是个老者,愈五十余岁了,鬓发斑白,肤黄骨瘦,一身黑色素袍。富家小姐戴着帷帽,看不清面目。二人正在说话,清粥早上,却未见动口。抖见有人坐在旁桌,桌上老者不禁眉头紧皱,见有生面孔进来,那小姐帷帽之内更是满面羞红,垂首不敢相看。

    老者显是自持身份,面目虽不喜,却未说甚麽,自又与那小姐说话。张少英面上虽四目张望,但闻得一阵女子身上的芳香气息,不禁好奇侧耳倾听。听得数句,张少英才明白个大概。

    原来是位算命先生正在为那小姐解说命理。这类事张少英平日见得多了,无非是骗骗老实人罢了。往日所见,诸般圤卦之士,多为道家法士,那有如此素袍着身,不敬上尊。只听那先生说道:“小姐,请恕老夫直言。看你命中桃花重叠,夫星太弱,尔外柔内刚,必然傲气。只是命中姻缘飘渺,夫星之福且弱,且难掌握,始终难以到头。或许你今日姻缘之相便在这寥寥人群之中,也未可在这茫茫人海匆过之间。”

    小姐听得此言,娇躯一颤,不觉神态黯然。自前日听得闺中好友谈及一位易学神算,堪比汉时东方算士之人。少女心中便有心见识,求见婚姻之教。自古婚姻大事只依父母之言,儿女之间岂有自主之能。她若是将人请往家中,家人必定阻拦不许,唯有借进庙上香之机,出门求得姻缘。倘若她命中有此定数,她也只能认命。刚自附近梨山寺中求得一签,却是个下签,寺憎言及姻缘也是虚无飘渺之词。此刻听得同样命言,少女心中当真是难过已及,心中一酸,泪水儿不住打转。

    身后两丫鬟见小姐身子颤抖,显是伤心难过。左边丫鬟走前劝道:“小姐,易卦之事虚无缥缈,不必如此悲伤。”小姐本在难过,听得劝慰,心情更重,已是泪水直流。

    先生虽瞧不清小姐模样,双眼骨碌碌的转了两圈。说道:“小姐不必如此悲伤,命理因果,非必于人事,且你之运相也非是不可改变。倘若以之命运执于手中,能则破之也未尝不可。”小姐听得此言,先是一阵期盼。听得后半句,却又是一阵茫然。先生之意,喻她违背父母媒妁之言。她自小习礼以谨,如此叛逆想法,当真是从也未想过。此时听得先生如此说将出来,当真是一啰唆,不敢再去想。

    “老头儿,你推算命理究竟是准不准。瞧你占卜物事未带一样,怎能叫人相信。”却是张少英听得算命先生如此大肆荒缪之词,挑起脚子来了。张少英年轻气盛,此时只管出气,尽解连日来的心中郁闷。先生已对张少英不喜,此时见他又来多事。哼道:“小家孩子,你懂甚麽。吃完快些走罢。”张少英最忌讳别人喊自己小孩儿。心中虽气,却还口道:“你若会算,便给我算上一卦怎样”先生笑道:“那你可得准备金锭一二,老夫可不会做赔本买卖。”他説时虽作铜臭之言,但言语神情之间却显得极为高雅,使人见了,便觉他视金钱如粪土之人,只不过是瞧张少英年纪轻轻,逗乐取笑而已。张少英只道他是骗子,见得如此模样,心中又气又怒,却忍着不发。当下离桌,坐到那先生桌上。张少英从未想过付钱,便自满口答应道:“钱我有的是,你若算不准,那你说如何”先生笑道:“你想如何”张少英一愣,自己想如何还真未想好。这时那小姐起身向先生施了一礼,细声说道:“先生繁忙,奴家不敢烦扰,就此告辞了。”说罢,转身快步去了。显是忍受不住与陌生男子同处一席,引人误会。先生忙起身还了一礼,道声:“小姐走好。”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经此一泻,张少英已想好了对策。想他一糟老头子,又能有多大能耐。张少英说道:“好!你若输了,便连吃十碗粥,中间可不许停顿。”先生听罢,大笑起来,显是觉得甚为有趣。岂不知张少英此招虽幼稚,却极为实用。输者一旦败北,十碗清粥,当真能将人撑死。先生即道:“好!一言为定!你若输了,便给我做七日佣仆如何。”张少英更未想过此事能成,满口答应道:“好,一言竟出,可不许反悔。”先生道:“那你想测什麽”张少英刁难道:“你竟厉害,便卜一卦测我想测些甚麽如何”先生想也未想说道:“好,你便写上一字如何在下颇以测字为长。”张少英便用食指沾了些汤水,自桌上写了个骗字。先生毫不以为意,叹道:“此字非然,此字非然呐!”张少英道:“你可猜出我想猜何事”先生道:“骗字左部为马,阁下虽未骑马,但去北地,无马步缓,此去寻人却也未可知吧!”张少英一惊,问道:“那右部如何”先生摇头道:“右部更下,却是个扁字。扁字为木,持之以械斗。阁下此去虽无性命之忧,却也不过惊险之行。”张少英反击道:“测字之法便是以字拆开,不能合为一谈麽”先生道:“以字测字,拆字有意,成字非意,你可懂”虽被猜中,张少英却不肯认输。但觉以此法测字,当真是荒缪。他本想让先生猜自己此番前去所为何事,哪知竟真让他猜中。不服道:“我可不懂,我此去可是走亲戚,算不得寻人,你输了。”

    先生笑道:“如此似乎较为不公,我若猜中,你又不承认,我岂能赢你”张少英少年心性,生怕那先生持以此语罢罢不休




患难佳人(2)
    途中原大哥花了几两银子买了些干粮和酒水,仍是不要找头,这才出得城来。 张少英却不由得痴痴瞪着厡大哥,惊异至极。那些食物算起来也不过一二两银子,余下些散银,他却又不取。愣了半天,张少英结结巴巴说道:“这些。。。可也。。。。不值二两啊!”厡大哥说道:“我从不用散银,带着身上麻烦。”说罢,这才驱马前行,留下张少英停在那儿。

    刚出城门,却见一堆人围着悬赏通缉文榜议论纷纷。三人骑马正居高临下,自是瞧的清清楚楚。只见榜上的疑犯画像均被撕下,两名厢军城卫正贴上两张新画像。一看之下,三人俱是一惊。但见榜上一男一女,均是张少英所识之人。左边画像之上,是个鬓发斑白,肤黄骨瘦,一身素袍的老者,正是上午面馆中的那位算命先生。而右边的那位女子素容端庄,秀气可人,正是刚刚施舍盘缠的那位小姐。

    三人一惊之余,细看画像下的榜文。才知那老者名叫成万里,江湖外号老淫贼。平日常以算卦圤之说欺骗良家女子,今日更是绑了房州巨富林溪泽之女林家六小姐。得见恩人被捉去,张少英心中一惊,大叫不好。想那老头儿捉了这楚楚动人的可人儿,还能有甚好事。旁上的厡大哥见张少英如此异样,笑道:“怎麽你可要去救人家”张少英心中虽极是担心,但心中对江湖之人隐隐极是忌惮。知自己与人家相差甚远,那绝非是他所能决断的。眼见原大哥笑嘻嘻的神情,张少英怒道:“你笑甚麽!好笑麽”厡大哥笑道:“人曰受人滴水之恩,当将涌泉相报。你又不会武功,这救济大恩恐怕是难报了。”听得原大哥言语之中大有嘲笑之意,张少英神情黯然。经幕秋白一事,他已不再是先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阴子。原大哥见此模样,问道:“那你便不管此事了”张少英神情默然,说道:“我又打不过他。哼。等我将来练好了武功,我绝不会放过他。”说道后半句时,张少英神情毅然,眼神之中迸发出强烈的仇恨。厡大哥眼神一紧,问道:“怎麽你与他有仇”张少英恨道:“上时,我在前面见他欲对林姑娘图谋不轨,便扰了他一顿。。结果。。。”“结果人家便偷了你的盘缠,是也不是”原大哥问道。

    张少英嗯了一声,心中引以为耻,不愿多去提及。厡大哥叹道:“原来你们还有这等过节,那可是缘分了。恩。。这家伙可算是个怪人了,他虽极近女色,却从未有过侵犯女子之失。以至于武林盟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张少英不解道:“那他抓人家去作甚麽”厡大哥笑道:“其中之情,恐怕得当面询问才知。”张少英心中一怒,当面询问,那岂不是羊入虎口,自知对方又取笑自己。原二哥说道:“你又想多管闲事麽”原大哥笑道:“如此佳人,倘若我兄弟二人出手相助,那岂非是一段绝妙的美事。”原二哥道:“刚刚那些厢兵必是为此事而去,你又担心甚麽”原大哥忽然面色凝重的看着张少英说道:“两个不同的天涯之人磨合在一起,你说这算不算美事。”原二哥看了眼张少英,无奈说道:“你又来了。”他二人所言,张少英一句也听不懂,不解道:“你们究竟是谁”厡大哥笑道:“自然是江湖中人。”说罢,驱马前行。

    张少英跟在二人身后,到得城外数里。但见远处群山高崖耸立,山峰陡峭,一条官道直通向其中。张少英忍不住心中疑惑,问道:“你们可是去救林小姐麽”厡大哥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说我们该是如何”张少英见二人俊白如生,身姿虽广,却不禁担心道:“那成万里武功可厉害着呢!你们行麽”厡大哥一听,不怒反笑道:“瞧不起人啊!那我们可不管了。二弟,我看咱们还是赶路要紧,这就走吧!”张少英眼见救恩人有望,哪敢就此放过。忙道:“我哪敢瞧不起二位大侠,只不过是怕您二位有所损伤呀!”厡大哥笑道:“你真这般急着救人家”张少英道:“那还有假”“那便走吧!”说罢,厡大哥驱马前奔。这一跑起来,以马代步自是快了许多。张少英虽学着用腿力踢马腹,这时他才发现,这马虽在奔跑之中,却比走可快不了许多。只不过片刻,那原氏二兄弟已跑的远了。张少英心中大急,猛然对着马臀甩了数鞭。那马吃痛,顿甩开四蹄狂奔。好在张少英早有准备,紧紧握住马绳,双腿紧夹着马鞍,这才不至摔下马来。

    张少英只觉耳边呼呼作响,将马绳抓得更紧了。原氏兄弟二人正驱马前奔,听得身后蹄声疾至而来。回身一见之下顿怪叫一声,张少英自伏在马背上疾驰而过。得见张少英身后之姿,厡大哥又怪叫一声,惊呼:“这也算骑马!”原来张少英生怕自马背上跌落,只得死死的抓住马绳,紧伏在马背上。只是自后看去却似一只龟伏在马背上一般,倒惹得原二哥哈哈大笑起来。

    那马伏着张少英疾奔四五里,奔至一处大山之间的三岔口,突然仰身纵声长啸,于急行之中停了下来,将张少英摔下马来。张少英早已颠得七荤八素,这一摔下来,更是摔得头晕脑涨。还未站起身,张少英只觉颈双侧一凉,似是甚麽铁器夹住了脖子,细看一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两个身形魁梧的厢军官兵站在身侧,夹在脖子上的冰冰凉正是二人手中的斩马刀。

    “官爷手下留情。”原来是原氏二兄弟赶到。眼见前处都是马匹,足有百匹之多,马群外则有数十厢兵站岗,这些正是前去追成万里的厢兵所乘的马匹。

    “你们是甚麽人”二人中的一个四十多岁的胡子厢兵喝问道。原大哥自怀中取出一块通体金黄,印有龙纹的方牌亮给二人见之。二人一见之下,顿收回兵器。肃拜说道:“原来是原氏二位大侠。今日得见尊荣,真是小的们的荣幸。”説时,一位四十余岁的副兵马使走近来。喝道:“此路暂时封闭,闲杂人等莫要犯了规矩。”説时,刚那位厢兵在都头儿耳边低估了几句。那兵马副使听罢,顿双眼闪光。急上前一揖,歉然说道:“不知二位大侠来此,当真是小人的不是。只是不知二位此来所谓何事”厡大哥问道:“那成万里可在山上”都头答道:“正是,那贼子逃上山去了,我等正前去围剿。”糟糕,原氏二兄弟暗叫声不好。二人自看四周,这是一处三座大山围绕相连的凹沟之地。左右两条大道进通山间深处,正路一方却是通向山上。瞧那山上山石繁杂,树木稀少,心中便已有打算。

    厡大哥向兵马副使说道:“我兄弟二人正有急事前去处理,这位是在下的朋友,还请官爷行个方便。”那副使不知二人究竟所为何事,本欲请二人相助,刚欲之言只得硬生生咽了回去。放行之后,张少英爬上马与三人自左路奔行四里地有余。张少英忍不住心中疑问,停下马来。问道:“那坏人就在山上,为何不上山去捉他”厡大哥笑道:“你见过会飞的人麽”“啊”张少英大吃一惊,不解道:“人会飞麽”

    “一儿你便可见到了。”説时,原氏二兄弟驱马走到数株大树下的隐蔽处停了下来。这条路一面靠山,另一面则是处极大地空旷之地。空旷上长满人高的灌木茅草,虽已枯萎,却也教人不便入内。

    张少英心中满腹疑问,不知这二人究竟是甚麽身份,怎的二人一掏金牌,那官兵便恭敬有加。但念及这二人为救林梦怡而来,张少英当真不好多怀疑。便在此时,只听原二哥淡淡的说道:“飞人驾到,不知你打算如何迎接。”厡大哥笑道:“那便看我们的客人是如何来的吧!”説时,二人抬头向西边的空中看去。张少英顺眼看去,但见高空之中似乎有只大鸟在飞。渐渐的那只大鸟越飞越近,快至低空,自空中盘旋降落下来。待到眼力所及,张少英不禁吓了一跳。那哪里是只大鸟,分明是只燕子风筝。咋见之下,风筝上衣衫飘散,竟还有人。这下张少英可吓得不轻,当年自高崖之上被人抛下那股急剧坠落之感不由在他心里烙下了阴影。风筝他不是没见过,但如此大的风筝,且还有人坐在上面,当真是前所未见。

    风筝越来越底,所见也越清晰。想那冲力所致,除此山间空旷之地,还真找不出其它降落之地。得见风筝上一男一女,虽瞧不清面目,但自衣着来看必是成林二人无疑。张少英不禁对原氏兄弟佩服有加,却不知二人为何可知这成万里会降落此处。果不过半刻,那风筝盘旋数圈。这才直行滑落下来,激起一阵枯木腐物。那空旷之地虽广,但长满人高的枯草,那二人一入其中,顿隐没不见。

    张少英正欲说话,却陡见原氏兄弟二人已然不在马背上。正呆呐之间,一道人影晃动,跃至路边。来人一身黑素袍,怀中正搂着一位昏迷不醒,鬓发散乱的黄衣女子,那不林梦怡是谁。成万里身子刚定,顺眼之间便见张少英在此。先是一愣,接着眉头一皱,显是瞧见张少英身边的两匹马了。眼及四方,只见路边的两株枯树上各站着两位儒衣公子,俏面俊白,悠闲非凡。

    成万里双眼骨碌碌的一转,心中已有计较。这原氏兄弟他虽未见过,但江湖上的盛名却是谁人不知。原氏家族三代为商,专营茶叶,便是皇宫大内的贡茶也均出自原家。原氏本有三兄弟,大哥原梦虚,二弟原致逸,三弟原博俊。只是近年来,原家当家却是三弟原博俊。非是原梦虚,原致逸二人无能,而是二人无心经商。江湖传闻,説是二兄弟初年姻缘不佳,以致二兄弟脑子不清醒。虽有家财万贯,却宁愿漂泊江湖。这二人身在江湖,虽是翩翩俊生,却也学得一身本领,闯出个原氏双雄的外号。只是这二人学成之后,不按正礼,常常唆合,甚至是强迫一些青年男女成亲安家。虽是不屑与江湖,但原家势大,又颇得朝廷眷顾。加上那些成家男女,撮合之后甚少有不如意者。以致二人在江湖之上,遇人都能让上三分薄面。

    成万里对原氏二人的武功,并不甚清楚,只知二人轻功甚是了得。成万里双目骨碌碌的一转,向张少英说道:“小兄弟跑得挺快呀!这就邀到帮手了。”张少英本就对他未有好感,这时见她搂着林梦怡更是心中大恨。怒道:“你个老不死的贼黄牛,老牛吃嫩草,好不害臊!还不快把林小姐放了。”成万里心中极怒,却满面欢笑说道:“小毛孩子可真没教养,别忘了你我之间的七日卖身之约哦!”

    “哎呀!刚刚是老牛吃嫩草!现在又是老不诚实,前辈神技可真叫人大开眼界呀!”却是原梦虚忍不住插嘴了。成万里仰身笑道:“此言差矣!我等初次见面,无冤无仇,却不知二位原公子前来有何见教。”原梦虚道:“前辈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搂着的可是房州首富的千金,阁下的眼光果真也不差。”成万里毫不脸红,朗声说道:“二位公子即是来寻老夫,那我们便打个赌如何”原梦虚道:“不妨说来听听!”成万里说道:“久闻原氏双雄的轻功了得,今日你二人若是追得上我。成某便任凭二位公子处置如何”原梦虚想也未想,说道:“好!前辈先行半个时辰,我二兄弟再行动身怎样”成万里一愣,他本是念及如何先行离开此处。毕竟被一群官兵追捕,可是件麻烦事。只是原梦虚答应的如此干脆,且还让出半个时辰的期限,可不知他二人打甚麽主意。原氏兄弟二人分站在路间的两株大树上,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成万里武功再高,带着个人终究影响身法。略一思索,成万里大笑道:“好狂妄的后生!老夫便先告辞了。”说罢!只见成万里双脚一蹬,身行如风,划过原梦虚树下,几个起落,已奔出数丈之外。

    张少英可急了,向原氏兄弟二人叫道:“怎麽能放他走呀!快追。”说罢,驱马前奔。原氏兄弟二人相约一笑,仰身跃上马背,驱马跟随其后。张少英驱马奔出大半里路,却哪见成万里的身影。径直到又一处岔路口,张少英静下心来便不敢再追。这次张少英学得乖了,不敢急拉马绳。直呼“吁”的一声喝出,果然那白马放缓步子,停了下来。正犹豫间,原氏兄弟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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