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

“这有什么不懂的, 就是今天来送书的那个姑娘，那是你沈姨托人给你介绍的，我听小王说你对人家姑娘印象挺好？有说有笑的，还非让小王给人家姑娘做顿饭。”庄父说道。
沈兰也含笑看了云昭一眼，“听说淑芬在他们那一片出名的漂亮，小昭喜欢也是难免的。”
“我根本不知道那是相亲，这种事难道都不提前通知当事人一声吗？我上次已经说过了，现在不想相亲。”
怪不得那姑娘行为怪异得过分……现在想想，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
庄建业将手里的茶缸子当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你都二十四了，我当然得着急，你看谁家这么大的儿子还不结婚。”
“隔壁王叔家大儿子二十五了，还没结婚；我堂哥二十九了，还没结婚；隔壁的隔壁，首长家的儿子三十了——”
“你少给我扯那些！老王家的我不管，你堂哥那是因为他对象下乡了，一直等着她才不结婚，首长家的儿子那是离婚了！”庄建业气得够呛，他怎么不知道这个平时少言寡语的三儿子这么会较真。
沈兰忙拉了庄建业一下，“老庄，是我们没事先说明白，你别和孩子着急。”
“你看看，小昭不知道相亲还留人家姑娘吃饭了呢，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陪着人家一起吃饭。”
“我就说他这事办的，一点眼色都没有！”
云昭此刻正忙着跟顾雨解释，“我一点都不知道这种事——”
正在这时候，庄家的门被敲响了。
保姆过去开了门，一位五十左右的男人带着一位年轻姑娘走了进来。
云昭看到后面那姑娘正好是今天白天来的王淑芬，立刻往顾雨这边站了站。
顾雨抱胸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意味深长。
那姑娘如沈兰所说，模样算是难得不错了，两条乌黑油亮的辫子，皮肤也白。
小熊紧紧挨着顾雨爸爸站着，总觉得现在氛围不大好。
不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只好和云昭爸爸一起装可怜了。
沈兰笑着起身，“王大哥，怎么还亲自过来了，快，来坐下。”
“淑芬真是越来越俊了，坐沙发上，我去给你们倒点热水。”
男人有点拘谨的样子，庄建业递了烟过去，“来，王兄弟，来一颗。”
“不用，不用，庄首长，我这次来，是为了我姑娘这事。”
沈兰端着两杯糖水走了出来，给男人和王淑芬一人一杯。
“我看小昭和淑芬挺合适的，小昭年纪大了点，但是疼人呐，黑点胖点也不怕，力气大，家里有力气活都能干。”沈兰笑着道。
男人露出了赞同的神色，往一旁的女儿那里看去，王淑芬将水杯放下，直接说道：“大姨，我知道你家的意思，不过，我觉得不太合适。”
男人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其实，我、我觉得挺好，就是我姑娘脾气太倔了。”
沈兰一愣，“淑芬啊，怎么不合适了？”
“我们俩的……智力，嗯，也就是脑子不太一样，我没相中。”王淑芬瞄了傻站在旁边的云昭一眼，心中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云昭立刻接口道：“是啊，是不合适，不能耽误了王姑娘。”这努力个几年，说不定能考上高中了呢。
“既然我们两个人都觉得不合适，那就不用谈了，爸，沈姨，这事真不用你们操心了。”
云昭说完，就带着顾雨和小熊上楼去了。
庄建业脸色极为难看，但也没办法发火，这不光是他三儿子不同意，人家女孩也不愿意。
“叔，大姨，既然说开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也不用发愁，你家儿子早晚能找到对象的。”
王淑芬拉着她父亲离开了，根本没给沈兰继续劝说的机会。
“你找的这是什么人呐，不愿意就不愿意，说什么智力和脑子，我看她脑子像是有问题！”庄建业气道。
沈兰张了张嘴，“这是周姐给介绍的，我哪知道这姑娘脾气这样……要不，我再去她家好好说说？”
“算了，不用说了，这个一看就不行。”庄建业起身转了两圈，“说说另外一个。”
他是真为三儿子着急，都二十四了，这年纪在哪儿都不算小了，如果这次能找到合适的，他就打算趁着三儿子回来，直接给他们办了婚礼，哪怕多给点彩礼都行。
“行情不错呀，黑胖哥。”顾雨带着微笑，轻声细语地道。
“有什么不错的，你没看到她还不愿意吗！”云昭郁闷坏了。
被相亲还不说，一个智障的姑娘还看不上他，这叫什么事！
“你还想她愿意？”
“我从没这么说过，我只是觉得，如果她愿意了，而我对她的追求不屑一顾，对我的伴侣来说，不更是一种尊重吗？”云昭辩解道。
他将顾雨拉着坐了下来，开始给顾雨捏肩膀，“你知道我一点都没有相亲的打算，我可以发誓。”
“我相信你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会特别在意别人对你有好感这一点。”
“我没有特别在意这个，我在意的东西挺多的，比如今天吃的芸豆卷，你少给了我一块，我也没说什么不是吗？”
“伴侣之间，就是该互相包容和理解才能幸福甜蜜呀。”
顾雨回头白了云昭一眼，“就算有那么多小孩，你还是吃的最多的一个，你别以为我没看到。”
“假如你少给我一块，我也不会揪着你对别人比我好这一点不放的。”云昭立刻改口了。
顾雨将云昭的手拍开，抱着小熊去卫生间洗漱了。
洗脸的时候，小熊看了看顾雨爸爸的神色，小声问道：“爸爸，你担心云昭爸爸被别人抢走吗？”
“担心什么？担心姑娘们看庄昭又黑又胖，一定要把他抢过去？”顾雨反问。
小熊瞪圆了眼睛，顾雨爸爸嘴巴好毒啊，看来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小熊还悄悄给云昭爸爸报了信，以便能让父母更快和好。
第二天，云昭准备给顾雨送点礼物，让他消气，款式他已经设计好了。
庄二哥找上了他，将意思和云昭一说，云昭惊讶地问：“你说什么研究所找我？”





回天 587|番外七零年代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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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没想到他悠闲的几乎可以抱怨顾雨没怎么陪他的日子就这么突然结束了。
庄二哥将他送到了研究所, 这不是庄二哥给介绍的, 而是这里指明找他。
此刻，一位面色和善的中年男人就坐在他面对。
“庄昭同志，你好，我姓秦，秦海, 你称呼我秦主任。庄小同志，我们了解到，你在无线电，机械，航天, 计算机等方面都有研究, 且非常出色。”
云昭立刻自谦道：“出色谈不上，只是看过几本相关书籍，了解一些。”
中年男人温和一笑，不谈云昭的水平，反而说起其他：“我看庄同志对这几个方面挺感兴趣，自己也不时去机械厂和无线电厂做点东西。”
即便是玩具, 也是非常有启发性的, 那俩玩具现在还在省装备研究所里。
“你知道, 我们京市的这个技术研究所总部，底下有自己的有色金属加工厂，机械厂，计算机技术分部等等, 如果庄昭同志愿意加入到研究所，不管研究哪个方向，这些都能提供便利。”
不得不说，云昭有点心动了，每次想自己做点东西都得找人帮忙，确实不够方便。
而且，他一开始对庄昭的人生计划是学习和储备资金——当然是在不耽误自己一家快乐生活的前提下。
加入研究所似乎也没那么冲突，更重要的一点是，顾雨想学医，住在京市能给他提供非常便利的机会。
于是，云昭就开始和人家谈条件了。
首先，要安排住处，这个人家一口就答应了，你想住在外面，人家还不一定放心呢。
其次，他儿子和顾雨要作为家属和他住在一起。
秦海只是愣了一下，就答应了，毕竟其他人也是有家属的，庄昭没结婚，总得有人给他照顾孩子，将顾雨看成庄昭请来照顾孩子的人就行了。
秦海倒是提了下所里有幼儿园，但是云昭坚持要带着下乡时候非常照顾他的顾雨，秦海就没再多说什么。
最后，云昭提出，每个月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后，希望剩下的时间可以请假休息。
他是有儿子的人，他自己童年的时候没有长辈陪伴，不想自己儿子也这样——云昭尽量回忆了庄昭悲剧的童年，还进行了艺术性的加工渲染，以便增加请假成功的几率。
即便庄昭本人在这，也得为自己解释几句，虽然他有点可怜，但是也没可怜到这种地步呀。
最后一个要求比较奇葩，但是云昭并不要求工作待遇，也没提给儿子和亲友迁户口，调动工作之类的要求，已经算是他们需要解决的问题中比较容易的了。
况且，先把人忽悠进来，每个月的任务可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一天之后，云昭成了技术研究所的研究员。
这个事，最开始只有庄二哥知道，庄昭回来的时候，就是这边有人告诉的庄二哥消息。
庄二哥也没告诉家里人，只告诉了庄大哥。
三兄弟考虑了一番，只跟庄建业说了一声，说庄昭在京市找到了工作。
庄建业是惊讶的，很快，他就想到，可能是两个儿子给三儿子走的关系安排的。
“什么工作？”庄建业打听。
“我认识的一个研究所的朋友给介绍的。”庄轩含糊道，事实上，他自己也不太懂，只能肯定工作的保密性非常高。
“在办公室上班，平时就是做点计算，不难。”云昭轻描淡写地道。
庄建业面色复杂地看着三兄弟，“这工作不错，好好干，我本来是想着等过个几年给你调动回来，那时候局势大概也就……算了，研究所职员的工作算是不错了，能进去是你的本事。”
庄毅和庄轩对视一眼，没有说出内情。父亲对小三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以后就让事实说话吧。
之后，庄建业将云昭叫到自己书房，用钥匙打开最下面的抽屉，取出一个小匣子给云昭。
“这里面有两千块钱，还有点东西，你大哥和二哥结婚的时候，我都给了一份。不过，你大哥和你二哥都是一千块钱，你下乡待了七年，是所有孩子里面最不容易的，多给你一千。”
“你这份我原本是想着这次给你找个对象，成了家之后给你。”
庄建业摩挲了下匣子，“你现在回来，也算是不用我操心了，东西我就先给你，别胡乱花了，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就不另外给了。”
云昭接了过来，“我会好好存着的，谢谢，另外，爸，我想，我自己能解决婚姻问题。”
就算他离开了，胖子事业有成的话，总不可能还靠家里给找媳妇吧？
再说，有了王淑芬那一波之后，难道还指望家里给介绍？
庄建业看了他一眼，“你能自己找当然更好。”
儿子找对象这种事，母亲来操心更合适。
沈兰是继母，他才不得不上心。
云昭带着匣子出来的时候，沈兰眼神一闪，随即垂下眼皮。
之后，云昭就提出，他要带着顾雨和小熊搬出去住。
庄建业没说什么，沈兰则一个劲拦着，“就算找个工作，住家里也好啊，至少有人给做饭洗衣服，也省不少生活费。”
保姆王姐是真挺舍不得这三个人走，云昭他们走了，她就赚不了衣服那五块钱了。
就洗洗衣服，五块钱跟捡的一样。
庄轩看着父亲有些意动，就笑着说道：“沈姨，小三他们单位要求得住宿舍去。”
沈兰埋怨道：“哎，我就说让老庄给小昭找个活，离家近点，还能住家里。”
这话说的，要是庄昭本人在，要是现在的工作不好，估计得跟他爸赌气了。
搬家那天，沈兰和庄建业都没出门。
两个弟弟妹妹上学之前来和云昭告别，庄元英和这个三哥不熟，客气地道了别，庄元艺也说了再见，虽然话是对着云昭说的，眼睛却瞄了顾雨好几眼。
三哥找到工作了，这个乡下来的还不回去？
这是打算赖在三哥这里一辈子？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这个三哥，但是看平白花她三哥钱的顾雨更不顺眼。
就像她妈妈说的，三哥的钱也是爸爸给的呀。
只有小熊，真心实意地和庄建业道别，依依不舍的模样简直比亲孙子还亲。
“爷爷，您保重呀，以后有空我就来看您，免得您太想我了。”
庄建业看看没有一点不舍之情的三儿子，再看看热情巴巴的小熊，心烦地挥了挥手，“走吧，赶紧走吧！”
庄二哥请假比较容易，帮着云昭搬了家。
事实上没多少东西，来时的几个大包又都带了过去。
能看得出来研究所挺重视他的，因为提供的是两室一厅的住房。
庄轩在屋里转了一圈，感叹云昭运气好，他和大哥可是奋斗了好些年才有的现在的房子。
云昭成了研究员之后，他和小熊的户口和粮食关系就能转到京市了。
云昭需要回去一趟，办理转出关系，交代一下他的订单——他准备继续兼职村里香皂作坊的业务员，这样他能拿到去各种地方介绍信，出差的差旅费，顺便还能赚点小钱。
还得想办法给顾雨开一张去京市且期限不定的介绍信。
云昭打开那个匣子看了看，除了两千块钱，还有一些首饰，碧玉镯子，金项链之类的。
云昭将之前庄建业给的五百也放到了里面，暂时不打算动用。
不过，看着里面的镯子和金项链，他倒是有了个想法，等他开始正式工作的时候就可以实施了。
顾雨听到云昭要回去一趟的消息之后，询问过医院那边，一周内进行手术的可能性很小，就准备跟云昭一起回去。
他留在京市，也得和家里人交代一声。
出发之前，他们又去了一趟百货大楼。
给家里人买点京市的东西，云昭还将知青院那边的单子拿了出来，上面是需要捎带东西。
顾雨给家里人每人买了一件衣服。
爷爷奶奶，顾忠和高金桂都是长大衣，四十一件，贵到顾雨都有点心痛了；顾爱国，张兰芳和顾爱党、顾爱亮都是一件春秋衫，十块一件，男式的都是深蓝色，女式的是深绿色。
小虎是一身衣服，以及一双鞋。
“我花钱花的太多了，自己还不赚钱。”顾雨自己感叹了一句。
云昭随口道：“你都长成这样了，再能赚钱，我的优势就完全没办法体现出来了。”
又黑又胖，还要靠美貌的伴侣养着？虽然他拯救了世界，也不用这么夸张，他还是愿意担负起养家的责任的。
京市点心有名，不过顾雨没买，都是自己做的。
做完了，陈家大院里分一分，还给庄家，庄大哥，庄二哥都送了一份回去。
在他们准备动身的前一天，有人过来给云昭来送照相机。
顾雨在整理行礼，小熊过去开的门。
“你……你好啊，姐姐！”
顾雨觉得小熊声音有异，一转头，自己也愣住了。
进来的女孩穿着白色上衣，黑色裤子，剪着短发，进门之后还用手指梳了梳自己的头发，很是在意自己形象的一个姑娘。
之所以让顾雨和小熊都愣住，是因为这女孩又高又黑又胖，和云昭，小熊的体型实在是太像了。
云昭推门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门口的女孩，也愣了一下。
几秒之后，云昭才走了过去，“你是来送照相机的？给我吧，谢谢。”
女孩将手中的照相机给了云昭，然后干脆利落地说道：“不客气，我自我介绍一下啊，我叫田翠翠，之前沈姨说给我介绍个对象。”
她侧头打量了云昭几眼，“应该说的就是你吧，后来沈姨又说不用了，我一想，这不能行啊，这对我们双方都是机会，于是我就主动去了庄家。”
“庄叔叔听了我的情况，还挺喜欢我的，正好要给你送照相机，我就将这跑腿的活要过来了，也是过来看看你，万一就成了呢。”
“我们说一说吧，我把我的情况跟你说说。”
几分钟之后，田翠翠和云昭一家三口分别坐在了沙发上。
顾雨，云昭和小熊坐在长沙发上，田翠翠坐在对面。
云昭和小熊一脸木然地盯着对面的田翠翠，这……这种和照镜子一样的感觉，心情真是复杂难辨啊。
“是这样，我有喜欢的人了。”云昭咳嗽了一声说道。
他准备速战速决。
然而，像是老天要和他作对一样，门又被敲响了，门外响起了秦主任的声音。
云昭只好起身去开门，秦主任拉着云昭往外走去。
屋里再度恢复了诡异而尴尬的气氛，田翠翠姑娘双眼晶亮地看向顾雨。
“我知道，他喜欢我。”
顾雨张了张嘴，喂，你也不用这么自信吧！我很肯定他不是！
“他刚刚盯着我看了半天，我就知道了，他对我一见钟情。我听沈姨说，之前庄昭还准备先立业再成家的。”
田翠翠姑娘一摊手，“但是，你看，我都还没说我其他优点呢，他就说喜欢我了。”
小熊呆呆地看着她，他从来没遇到过比他还要自信的人。
田翠翠往门口看了一眼，起身朝顾雨和小熊中间走来，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那之前是云昭的位置。
田翠翠用屁股将小熊往外挤了挤，然后转头对着顾雨笑眯眯地道：“我今年二十二了，虽然年纪大了一点，其实算不上大多少啦，人家都说女人三十一枝花呢~我是家里的独生女儿，我爸妈说了，以后家里的房子，存款，都归我。”
“我家的院子也大，婚后住我家完全没问题，孩子也不用跟着我姓，跟着男方姓，我家又不是招赘。”
说着，田翠翠对着顾雨乐出俩酒窝，“这位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结婚了吗？有对象了吗？多大啦？”




回天 588|番外七零年代的胖子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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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雨：“……”
小熊赶紧从沙发边缘下来, 又重新挤到了田翠翠和顾雨爸爸中间——费了特别大的劲, 还是顾雨爸爸往旁边给他让出点地方。
小熊张开双臂，拦在两人中间大声说道：“我爸爸才十四岁，他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还有六七年呢~”
田翠翠居高临下看了小熊一眼，忽然凑到小熊面前, 小声说道：“小胖子，你破坏我和人家也没用的，我不会给你当后妈的！”
“我根本不想要后妈好不好！还有，我根本就不胖，最多就是微胖,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胖呢！”都是胖子, 就不要彼此伤害了呀。
“你胖还不让人说了，不想要后妈就先让开——小兄弟，你叫什么啊？”田翠翠隔着一个胖乎乎的小熊，热情地询问顾雨。
“我叫顾小雨，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现在还不想找对象。”顾雨第一时间做出了声明。
不能耽误人家姑娘。
而且, 现在是云昭在相亲, 他本可以用这个理由继续抱怨他，让他多做家务或者其他的，而不是将云昭的相亲转嫁到自己身上，让那条大白蛇有理由跟他生气。
“小雨弟弟, 你看着个子挺高啊，怎么才14，是有点小，不过，年龄不是问题，关键是我们合得来。我看你就特别合眼缘！”田翠翠恨不得过来拉顾雨的手，奈何小熊这个小电灯泡堵在中间。
小熊个头虽然不高，但是因为胖，还算得上挺大一个电灯泡的。
“不是年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呀，小雨弟弟，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嘛……
顾雨往门口看了一眼，他的那位也是又黑又胖的。
“我跟你说，小雨弟弟，这找对象，不能光看外表。别看我胖了点，我力气大啊，家里的重活我都能干，冬天还能当个暖炉用；黑是黑了点，但是站你边上，不是能衬托得你皮肤更白啦？”
“我自己工资也挺高的，要是你不乐意上班，你就在家待着，我养你都成！以后有了孩子呢，我爸妈都能带……”
小熊眨巴着眼睛，哇哦，这位黑胖界的前辈也太能说了吧！
他得记下来，给以后的小胖用，庄昭叔叔也可以用啦。
“我们的孩子跟你姓，肯定长得也像你，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希望他又高又白又瘦……”
云昭推开门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沙发上的田翠翠，才一会儿工夫，田翠翠就坐在了他之前的位置上，挤着他的娃，还跟他的伴侣说甜言蜜语。
哼，说什么都没用！
顾雨一定会狠狠拒绝她，让她伤透心的。
为了田翠翠好，顾雨最好说的狠一点。
然而，云昭等了几秒，发现顾雨居然在犹豫。
他这是什么意思？
云昭从门口走了过来，“田翠翠是吧？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算得上引诱未成年了，可以称为犯罪行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