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

买一送一，那个小的……也绝对是听懂了。
这要都是自家孩子，这得多好啊。
当天夜里，唐老就端着茶缸子去找陈老唠嗑去了。
顾雨和小熊傍晚出门的时候，被一个年轻人拦住了，虽然穿着便装，但是能看得出来是当兵的。
这个人略显锐利的视线打量了顾雨几眼，才迟疑道：“是顾小雨吗？”
“是我。”
“你好，我是阮鸿的战友魏棠，陈老这边也是我负责联系的。”
“魏同志，你好。”
“根据上面的安排，让你在下周一去一趟医院。”
顾雨表示没问题，又和魏棠确定了时间和见面的地点。
等顾雨带着小熊回了庄家，云昭正在门口来回溜达。
他人往那里一站，和黑塔似的，路过庄家的狗子都要绕着他走，不过看在小熊眼里，云昭爸爸是又美貌又有安全感的。
“怎么这么晚。”云昭将小熊接过去。
“陈老那边给介绍了其他人，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我都想多留一段时间。”顾雨看到云昭脸色有点臭，就问道：“今天怎么样？”
云昭看了他一眼，“每去一家，都问我多大了，结婚没，几个孩子了……”
都到了七十年代，还要感受华国人被亲戚八卦和逼婚的恐惧。
顾雨乐得不行，“庄毅也是好意，明天还用去吗？”
“明天不去了，今天转的差不多了。”云昭道，其实明天庄毅打算带他走动走动工作，被云昭拒绝了。
他现在能帮到庄昭的就是积累，积累知识，经验，人脉，能利用到多少，就得看庄昭本人了。
晚餐在表面安稳的状态中度过了，沈兰对他们很热情，小熊则对庄建业特别热情，这次倒不是故意的，因为下午和一群老爷爷处得非常好，小熊习惯性对家里最大的那位殷勤了。
“爷爷，我一看您就特别亲切，可见我们天生就是亲祖孙，看看您都五十多岁了，还和中年帅大叔一样呢~身体也好，早起能跑那么多圈……”
听着小熊滔滔不绝地拍马屁，庄元英惊地筷子都停下了，庄元艺则脸色通红，捏着筷子恨不得过去捶小熊一顿，被沈兰不动声色地按住了。
庄建业虽然脸上挺黑，自问脸皮也是锻炼出来了，都快被小熊说的听不下去了，他咳嗽了一声，“行了，来吃点鱼，专门给你们做的。”
小熊立刻道：“爷爷对我最好了~”
第二天是礼拜天，一家人吃过早饭，和庄家人道别，也婉拒了庄二哥带着他们出门转转的打算，一家三口去了最大的百货商场。
他们想买些东西，给陈老那边送点，拜师礼总要有的，给庄大哥和庄二哥家各自送一些，在他们看来，这两位哥哥对这个弟弟着实不错，如果遇到合适的，还得挑一挑带回村的东西。
云昭专门带了两个大包，到了百货商场后，先去找经理谈了生意。
虽然只是顺带的，但是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再加上云昭的口才，他还列举了他们那边的省会和几个市内的百货都有订货，口碑极好。
顾雨和小熊在外面等了二十多分钟，云昭就走出来了，就是脸色带着点茫然。
“怎么了？没成功？”顾雨问道。
“成功了，这边准备订购一千套礼盒。”云昭道。
“这不是好事吗？量还这么大？”顾雨疑惑。
“我说的价钱是每块四毛，一篮两块，结果经理没还价。”云昭道。
习惯了讨价还价，一下子来了个这么实在的，云昭还真有点不习惯。
“这又不是坏事，你只要能和支书那边交代的过去就行。”
“我要让他给我加奖金。”云昭一点也没有成就感地道。
超额完成了任务，一家三口就开始好好逛最大的百货大楼了。
三人刚走进去没多久，沈兰带着女儿庄元艺和另外几个岁数差不多的女人有说有笑地也进了百货大楼。





回天 582|番外七零年代的胖子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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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旧书……等等, 我们可以挑一些。”顾雨看着一些珍贵书籍的名字走不动路了。
小熊负责帮顾雨爸爸一起挑书, 除了学习用书，名著，童话，小人书，顾雨还挑了食谱, 药膳，小熊挑了些裁剪和编织书籍；云昭负责计算价钱，开票交钱。
带着被捆起来的两大摞书，一家人继续挤在人群中朝前移动。
不愧是号称华国第一百货的大商场，又赶上了礼拜天, 到处都是人, 这边大部分也是蓝色，灰色或者绿色，白色衣服，不过看着样式比省城和他们县里要洋气一些，穿长裙的女子也不少。
云昭的作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他在前面开道, 顾雨抱着小熊跟在云昭身后, 轻松不少。
一家三口在皮鞋柜台前停下, 云昭挑了样子，报了号码。
以他的眼光，全家不用试就能买合适的鞋了。
云昭挑了三双质量不错的皮鞋，三双花了四十块钱, 两双十五，小熊那双略微便宜点，十块。
云昭想给庄大哥和庄二哥送点东西作为感谢，因为布票不够多，且看起来两家人也不像缺衣服的样子，他们买了不要票但是稍微贵些的毛线。
主要挑了嫩黄色和黑色，深蓝色三种，其他一些配色的只稍微选了一些。
“怎么买这么多？”顾雨看着那个大包袱问道。
“快要秋天了，我们自己也得准备毛衣了。”云昭理所当然地道。
看来他们是打算自己织毛衣了，怪不得这俩都挺热衷学习织毛衣的……
介于衣服全都是云昭和小熊打理，顾雨就不提其他意见了。
云昭和小熊又一起选了五条蚕丝被面，花了七十，价格在现在这个时候也是比较贵的，但也不要票。
这俩虽然黑胖了，但是依然有着豌豆公主的追求，很是愿意追求舒适生活。
顾雨挑了一些肉，一袋面粉，白糖，几种豆子，共计十二块，钱花的不多，但是排队排的时间最长。
云昭知道顾雨买这些是准备给陈老那边的东西，想了想，去水果摊那边选了两筐水果，一筐苹果，一筐梨，都是五十斤一筐，共计一百斤。
两毛钱一斤，两筐一共花了二十块。
等中午的时候，一家人才从百货大楼挤出来。
“天呐，怎么这么多。”顾雨郁闷了。
毛线包袱系在云昭身上，他拎着两筐水果，顾雨拎着面和豆子以及书，连小熊都拎着了三双鞋子，五件背面。
这么多东西，肯定没法挤公交车了，云昭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将东西放下，让顾雨和小熊在这里等他。
云昭出去没多久，一辆驴车被赶了过来。
赶车的男人脸上乐呵呵的，看到东西就下车帮忙往上搬。
不知道云昭怎么谈的，驴车先送他们去了陈老那里，顾雨搬了半框苹果和半框梨进去，又将面粉，豆子和肉也放到了陈老的厨房里。
苹果和桃子就给院里的几户人家分了分，每家五斤，陈老那里给留了二十多斤。
之后，顾雨没来得及在这边待着，又跟着云昭一起往庄大哥和庄二哥家去了一趟，每家给放下十五斤水果，剩下的拿回了庄家。
难得是庄建业竟然在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看到云昭和顾雨搬着这么多东西进来扬了扬眉，“这是准备走亲戚送的？”
“不是，买回来家里吃的，昨天已经走完亲戚了。”云昭说着，将苹果和梨放到了角落里。
“是呀，爷爷，这是我和爸爸孝敬您的。”小熊亲亲热热地道，“多吃水果身体好。”
庄建业抖了抖报纸道：“我这么多年也不爱吃水果，身体不也挺好？”
“那就只能说明，您吃了身体会更好。”小熊拿了两个苹果和两个梨子去了厨房，没多大功夫，端了两个大碗出来，每个碗里都是梨子和苹果切的小块，还有两把叉子。
小熊将一只大碗放到庄建业面前，“爷爷，你尝尝看嘛，我跟您说，苹果和梨子都是我爸爸亲自挑的，味道可好啦。”
说着，小熊自己就插了快苹果吃起来，咔嚓咔嚓，小熊还露出了陶醉的小表情。
事实上，小熊什么好吃的水果没吃过呢。
顾雨觉得，小熊绝对可以当演员了。
小熊不光自己吃，还给顾雨爸爸，云昭爸爸都喂了几块。
见庄建业依然在看报纸，小熊若有所思，几秒后他捧着大碗站了起来，跟着爸爸们一起上楼了。
客厅没人之后，庄建业又举着报纸看了会儿，见楼上没人下来。
他低头看向那碗水果，以前当兵的时候饭还吃不饱，水果就是一种奢饰品。
后来生活好了，物资也是匮乏的，好吃的不是给了老人，就是给了孩子。
现在家里偶尔也会买水果，就像他说的，他确实很少吃。
像这样给他削皮切块端过来的，还是第一次。
碗里的苹果已经染上了淡淡的黄色，迟疑了一下，庄建业用叉子叉了一块。
酸甜可口，确实挺好吃的。
庄建业想到又黑又胖的三儿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慢慢将一碗水果都吃光了。
没多久，沈兰带着小女儿庄元艺回来了，她眼神一扫，已经看到了客厅多出来的两个筐。
“这是？”
“小三他们买回来的，放家里吃的。”庄建业说道。
庄元艺嘟了下嘴，“那我等哥哥回来一起吃。”
嘴里这么说着，已经跑去拿了一个苹果去厨房洗了。
沈兰笑道：“小昭也太客气了，哪里用他买，他想吃我就去买就行。”
“他给家里买点东西也是应该的。”庄建业道。
当天临睡的时候，沈兰给庄建业端了洗脚水。
边铺床边说道：“今天，我带小艺去百货大楼的时候，看到了小昭他们。”
“唔。”庄建业应了一声。
梳妆台前的沈兰转过身，迟疑了下，说道：“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庄建业从手中的书里抬起头，“怎么了？”
“在百货大楼，我看到小昭带着那个乡下来的小伙子买了不少东西，那个小伙子买的东西，也都是小昭付钱。”
“小昭还给他买了皮鞋，一双快普通人半个月工资了。我不是背后说那个小伙子坏话，老庄，你说，那小伙子是不是在骗小昭的钱啊。”
“小昭我是知道的，从小都是老实实在，跟谁都掏心掏肺的……”
沈兰看着庄建业的神色，抿了抿嘴角，“那个乡下来的小伙子一看就精明，但是，他这么花小昭的钱不太好吧？”
“这还是在咱们跟前呢，要是不在京市，还不知道会怎么着。”
庄建业靠在了床头，手在书上敲了几下，“要我说，小三能有个朋友就不错了。他小时候，我就没见着能跟他玩得来的。”
“就算那小伙子是为了钱，就当小三自己交学费吧，他早晚能看清的。”
大不了，等他再给庄昭钱的时候，跟他提一句。
沈兰看庄建业不在意，也是没辙。
她这是为了谁，难道庄昭的钱不是他给的？
怎么不心疼自己赚的钱呢。




回天 583|番外七零年代的胖子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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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沈兰怎么想, 庄建业不管, 她是没法开这个口的。
第二天，庄家吃的早饭时候，庄元艺扫了一直和她争宠的小熊一眼，娇声问庄建业，“爸爸, 你不是说哥哥考上初中，你就要给他买自行车吗，什么时候买啊？”
庄建业笑道：“这不是才开学几天吗？已经让小陈去看过了，过两天就能推回来。”
庄建业又转头笑着看向小儿子，“怎么, 学会骑了？”
庄元英脸上一红, “爸，我学了两天就会了。”不就是开始学的时候摔了一跤，被爸爸看到了吗，居然现在还记得嘲笑他。
庄元艺一乐，又摇着庄建业的手臂道：“爸爸，那也给我买一辆吧, 我想要妈妈那样的！”
庄建业大笑起来, “行, 行，行，也给你买。”
“你倒是干什么都着急，这点像我！当年我跟我们领导争取物资, 每次都是第一个提要求。”
沈兰笑吟吟地瞟了他一眼，“她是你亲闺女，不像你像谁？”
饭桌上父慈子孝，女儿娇憨，庄建业心情极好。
一转眼，庄建业就看到旁边的黑胖父子套娃——小熊和云昭今天穿了父子装，他们俩肤色体型几乎一模一样，搭配的衣服当然也差不多啦——以及昨天沈兰唠叨了半日的有可能在骗儿子钱的小子，庄建业嘴角的笑就淡了几分。
不过，不管别人怎么样，儿子到底是亲儿子，庄建业问道：“小三，你要自行车吗？要的话就一起买了，平时代步也方便些。”
云昭正端着碗吃饭，小熊就替他爸爸答道：“爷爷，我爸爸不要啦，再说您一下子找好几张自行车票也不容易吧~”
“那当然，要不是我爸爸，哪能这么容易。”庄元艺骄傲道，对小熊他们不要东西心里升起莫名的高兴。
小熊看了看云昭爸爸在旁边给他暗示，继续说道：“不过，爷爷给爸爸东西，那是长辈的心意，我们也不好拒绝啦，爷爷，能给我们找一张照相机票吗？”
“爸爸早就想买照相机啦，到时候拍了照片，给您寄几张，表达一下思念之情也好呀。您不知道，我爸爸可想您啦！还有我，我也想您哩~”
庄建业气乐了，点着小熊的鼻子道：“你还真敢说，你想我？你都没见过我，拿什么想？”
“没见过也不耽误我的孝心呐，虽然没见过，但是爸爸经常跟我提起爷爷的，爷爷邮寄过去的饼干和糖我也有吃呀，我比爸爸还想爷爷呢。”小熊亲昵道。
庄建业一愣，他除了寄钱，可没邮寄过这些，他又看了眼沈兰，也不会是沈兰，她平时办什么事都会跟自己说一声，真是她邮寄的，肯定会告诉自己。
看来是自己那俩大儿子给庄昭寄过去的。
庄建业难得升起一股愧疚，就道：“行，也不给你们找票了，我让人买一台照相机回来。”
“爷爷你可真好。”小熊立刻站起来，嘟起嘴巴要给庄建业一个亲亲。
庄建业看到小熊那油乎乎的嘴巴，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一巴掌将他拍了回去，“好好吃饭！”
小熊坐回去之后，顾雨拿了干净手帕给他擦擦嘴巴，擦干净之后，小熊又伸筷子去夹肉包子了。
看到这一幕，庄建业对顾雨的反感减轻了几分，不管是不是为了钱，他能这么周到地对自己儿子和孙子，也还算可以了。
吃过早饭之后，顾雨就出门办事了。
庄建业也忙，沈兰要去上班，顺便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云昭留在家里带孩子，父子俩坐在沙发上，一人拿一团毛线开始织毛衣。
手法娴熟而迅速，把屋里打扫的保姆王姐看懵了。
男人打毛衣本就少见，而且，这——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看一会儿，简直能上瘾。
王姐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赶紧忙活去了。
顾雨上午出门，出了大院，到了大路上，在说好的路口等着。
没两分钟，一辆车就开了过来。
开车的正是前天见过的魏棠，顾雨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魏棠看了两手空空平静随意的顾雨一眼，“过去要四十来分钟。”
现在不存在堵车的情况，四十分钟说明距离比较远了。
“你真的和阮鸿是同学？”开车的魏棠忍不住问道。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我上学早，我和阮哥确实是同学。”顾雨道。
“那你一定挺聪明。”
“emmm……”顾雨可不忍心说自己不聪明，他确实也挺聪明的。
“阮鸿说你的医术是自学的，而且没学多久。”魏棠又道。
说实话，知道顾雨的年纪之后，魏棠一直觉得阮鸿脑子坏了，他居然敢把这个小孩推荐给领导。
虽然不是他亲自动手，但这么小能靠谱吗？
万一出了事，如何收场？
魏棠知道的时候，已经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已经没办法更改了，要不然他早劝阮鸿了。
“……所以这更证明了我聪明。”
魏棠将人送到军区医院之后，自己没进去，靠着车抽烟，他现在就特别想抓着阮鸿的衣领问问，是不是疯了。
顾雨按照魏棠说的，到了一栋白色小楼前。
大门口站着十来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和护士，像在等什么人。
顾雨过去问道：“请问柳主任在吗？”
白大褂最中间那位三四十岁的男大夫看了过来，“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看病也该先去挂号，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这可不是门诊楼。
“我是顾雨，是魏棠让我过来找您的。”
顾雨说完，那位柳主任脸直接黑了，“你是顾雨？来给我们做示范那个大夫？”
“对，是我。”
柳主任瞪了顾雨一会儿，干脆利落地转身就往回走，边走边和他身边的人怒道：“这不是瞎胡闹吗？！他这个年纪，连行医资格都没有，要出了事故谁负责？！让周胜过来，我亲自跟他说，这事这么办不行——”
其余大夫面面相觑，看看顾雨的模样，也转身跟着主任回去了。
一个年轻的女大夫看了顾雨两眼，转身就跑着去追柳主任，到了柳主任边上，低声道：“主任，我见过他，他的心肺复苏做的比我做得好，他在火车上救了秦老。”
柳主任的脚步缓了下来，旁边一个大夫笑道：“是啊，老柳，你在咱们医院也算是青年才俊了，想当年你来的时候，怀疑你技术的有多少，现在还不都信服你。”
柳主任心说，这小孩子能和他比吗。
到底一抬手，将要去通知的人喊住了，柳主任皱眉道：“那行，就让他试试。”




回天 584|番外七零年代的胖子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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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雨在实验室见到的是一条黄色的健壮活泼的狗子, 一个年轻医生看到顾雨惊讶的表情, 不以为意地说道：“它吃得可比我都好，都已经为人类医学研究做贡献了，我们总得从别的地方弥补一下。”
顾雨摸了摸狗子，从兜里掏出一瓶民用版仙灵丹，喂了它几颗。
狗子看顾雨的眼神立刻温柔起来, 努力伸头舔了舔他的手。
年轻大夫则在心里想着，可怜的二黄，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交到了一个小孩手里。
不大功夫，有几个大夫洗手之后穿着白大褂走了进来。除了之前的年轻大夫——可能是实习生，其他来观看的大夫年纪都不算小了。
柳主任是最后进来的, 沉着脸, 浑身散发着冷气的模样。
为了尽快学会，并且成功为那位领导安排手术，这次一助二助都是经验丰富的骨科大夫，护士也选的最能干的，三十出头。
整个房间中，顾雨是最小的。如果小熊在外面围观, 一定会再加上一句, 爸爸是最好看的——这完全不是夸张。
顾雨先检查了器械和内固定器, 内固定器也是这边提供的，和他上次给狗用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可见上边的行动力了。
接着，顾雨简单说了手术方案, 等麻醉之后，说了声开始吧，就开始利落地动手了。
已经做了一次手术，这次更加得心应手，速度快，没有任何拖延。
手术刀切开，切口一次到位，不大不小。
原本屋里还有几个大夫说笑，后来也渐渐没声音了。
“看不出来啊，手法老到……”后排的人有人小声议论着。
“几乎完美地避开了血管和神经……”
后面的议论和惊叹声不断，前面的几个老资格的医生表情却越来越严肃。
柳主任眉头倒是松开了，医术好是好事，他只怕来的人没技术，耽误大事。
手术做完之后，顾雨没用助手，连缝合都是自己做的。
力求任何一处都做到自己最满意的程度，缝合之后，顾雨将缝合针和持钳扔到托盘。
手术正式结束，屋里静默了片刻，响起了鼓掌声。
“小伙子不错！”柳主任笑容满面地看着顾雨，第一个夸奖道。
“确实厉害，和正规医生比也不差什么了。”实际上比某些正规医生还要好，例如某某和莫某，他们脸上笑眯眯的，心里肯定都嫉妒死了。
“手法干净利落，这速度是真快！”
“顾小雨是吧？听说你现在还在自学医术？”边带着顾雨往外走，柳主任边和颜悦色地问道，仿佛之前冷着脸的人不是他。
“是啊，要学的还挺多的。”顾雨想到陈老那里的几位老人家，真心觉得时间不太够用。
“小雨啊，你既然对医学感兴趣，要不要留下来？我之前是医科院的，专门培养医学研究生，现在虽然医科院不对外招生，但是你可以先留在我们医院嘛，我先带带你。”柳主任亲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