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顾雨继续保持着脸上的笑容道：“谢谢主任给我的锻炼机会，柳主任对年轻人实在太好了。”
柳主任笑着瞪了顾雨一眼，道：“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叫你进去也是为了加个保险，未必让你动手。这些天文建的肌腱缝合手术也做了几例，情况还可以。”
在柳主任的办公室，顾雨还给自己的那套金针消了消毒。
柳主任看到了，随口问道：“怎么？还会针灸？”
“那可不只是会，是非常有研究，主任，我看您最近肩膀有点不得劲，改天我给您按一按，扎两针？”顾雨毫不客气地夸了自己一番。
“成啊，等手术之后让你试试。”
柳主任早饭吃了不少，然后召集今天所有参与手术的人员以及其他在外面观察的大夫进行最后一次会议。
这一次，领导的保健医生也到场了。
这位保健医生四十左右的模样，脸色比较严肃，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厚厚一沓资料。
将手术步骤和注意事项再次确定了一遍，柳主任看向那位保健医生，“田专家，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田专家终于从资料中抬起头，咳嗽了一声说道：“首长腿上的手术我是外行，就不发表意见了。我说说另外两点。”
人家还真有说的，其他医生都看向田专家。
“第一，手术过程中全力保证首长平安，这是重中之重；第二，手术后的恢复期看起来不短，希望你们能给出更确实有效的复健手段和疗程。”
柳主任面色平静，“这是当然，这里所有的医生都已经跟过数例内固定手术，经验是有的；另外，仪器和药物也是用的最好的，血液供应可以保证。”
柳主任进手术室之前见了一个人，他平静地说道：“万一真有事，帮我护住那个小孩。”
这是新手术，医院和医生可能被追求责任，受影响是肯定的。
那人拍了拍他肩膀，“别想太多，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出事。”
临近手术时间，领导才在家人的陪同下过来。
医院的众人都去迎接领导，顾雨也趁机去了，这位首长五十岁左右，年纪不算大，头发还都是黑的，双目炯炯有神。
陪同来的家人不少，大概有七八位，穿着军装的有两位。
首长从车上下来之后，坚持自己走路，腿脚有点跛，但是速度却并不慢。
顾雨看了一眼，心神就安定下来了，领导的精神和身体状况看起来都不错。
经过紧张有序的准备工作，患者进了手术室，大夫和护士们也换好衣服走了进去。
领导还笑着同柳主任道：“小柳是吧，我知道你，a区医院医术最好的大夫。”
“哪里，太过奖了。”
“别有压力，就算治不好也没什么，我这腿都二十多年了，也不太疼，都习惯了。”
“那您可得想想腿伤好了该怎么习惯了。”
领导笑了起来，柳主任问道：“那我们就开始麻醉了？”
领导略一点头，柳主任和一旁严阵以待的麻醉师说了一句。
手术正式开始。
平时医生们都会说些笑话，以便让手术氛围轻松一些，但是这次，连柳主任都挺沉默的。
他倒不是紧张，而是没心情，打开切口之后，就立刻处理起来。
首长不是简单的骨折，里面有子弹碎片。
一助拉钩，二助在旁边盯梢——这位专家也算认真负责地盯着了，三助顾雨则观察观察仪器，看看手术进展情况，最后看看时间，四助比顾雨紧张多了，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
“清除子弹碎片的时间过长，手术时间可能会延长。”柳主任转头对麻醉师说了一声，提醒麻醉师注意给药。
避开密密麻麻的血管网取子弹随便特别耗时间。
在磨人的时间流逝中，柳主任终于直起腰，“马上进行内固定手术。”
一旁的托盘上，是密密麻麻的子弹碎片。
四助开始协助柳主任进行内固定手术。
内固定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护士已经开始频繁地给柳主任擦汗。
刺耳的报警声忽然在病房中响了起来，柳主任立刻抬头，所有人都看向旁边的心电检测仪。
“主、主任！是心脏骤停！”麻醉师声音颤抖地说道。
柳主任停下手头的手术，让四助和护士负责固定，“立刻急救。”
现在也只能先救命再治病了。
二助的田专家急了，他立刻去探首长的脉搏。
顾雨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是急坏了？这会儿能摸出来什么？
心脏骤停啊。
柳主任开始进行心肺复苏，除颤，继续心肺复苏的过程。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
手术室中气氛压抑而低迷。
三分钟之后，一直配合的二助田专家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吗？就开始给领导做这种手术，这、这不是害人吗！”
没人理会田专家。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助忽然叫了一声，“田专家呢？！”
除了柳主任，众人都抬起头，每个人头上脸上都是汗，异常浪费。
门口的一个护士鼓起勇气说道：“刚刚田专家出去了，我看他往家属等待区那边去了。”
众人一时都无语了，他们都知道这种情况责任重大，但是在他们还抢救的时候自己过去通知家属？
正继续做心肺复苏的柳主任忽然说道：“没什么，他知道我们救回来的几率太小了。”
听了这句话，顾雨愣了一下。
他一直坚信人肯定能救回来，毕竟这位领导的身体状况并不算太差。
顾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最后想到的竟然是昨天学的那一针，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其他了，对柳主任道：“主任，让我试试针灸吧？”
柳主任边保持着按压的频率，边问道：“你有多大把握？”
“我想试试。”顾雨坚持道。
不只是为了这个房间里的人，他觉得这位首长本身人也不错，至少他做不到见死不救。
沉默了十几秒，所有人都盯着柳主任，等着他的最终决定。
“……试试吧。”柳主任最终说道。
顾雨取出最长的那根金针，让护士帮忙调整了患者的姿势，吸了口气，将针扎了进去。
顾雨拈着长针，以一种奇怪的频率和手法控制着金针，不急不缓，手法极稳。
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用到这一针，而且是在刚学会的情况下。
针灸的时间大概只有三分钟，但是所有人都觉得这个过程极为漫长。
手术室的人被人从外面推开，有人面带寒霜从外面走了进来，气势之盛，门口的护士硬是没敢拦。
正在这时候，麻醉师惊喜的叫声响了起来，“心律恢复！”
门口的护士立刻调整了表情，走了两步拦在那人面前，“是家属吗？我们这是在手术！请立刻离开手术室，没见过随便创手术室的，感染了算谁的？”
那人愣了一下，视线一扫，已经看到了进行心肺复苏的柳主任和正给他爸脑袋扎针的顾雨，柳主任这时对他点了点头，“抢救成功，我们会继续进行手术。”
等人出去之后，四助擦着汗对门口小护士道，“小蒋厉害啊，能拿出吼我的气势吼那位领导。”
小护士深吸了口气，“我那是吓的，还是先让人出去保险。”
众人这种都去看心电检测仪，各项数据开始恢复正常，人是真被救回来了。
柳主任从手术台上下来，对着顾雨竖起下大拇指，“我算是看出来你真没自夸了。”
顾雨将针慢慢□□，才小声道：“主任啊，我可不是夸的这种针灸，这种我也不熟练。”
之后的手术过程十分顺利，内固定支架完成，缝合。
三个半小时之后，手术成功。
当人推出手术室之后，一群人等在外面。
有人焦急地追问，“柳主任，我爸怎么样？”
“柳主任，老胡怎么样？”
柳主任停了下来，“手术很成功，病人会在一个小时之内醒过来，我们会随时监控情况。”
家属们大多随着病人离开了，而那位田专家更是影子都没见到，只有最开始闯入的那个对柳主任道：“今天真是对不起，柳主任，我一听我爸不行了，实在是太着急了。”
柳主任淡淡一笑，“能理解，但是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后我就得考虑在门口放俩保卫人员了。”
那个人听到柳主任讽刺也不生气，再次道歉和道谢之后才离开了。
柳主任带着顾雨先去洗澡换了衣服，然后在柳主任的办公室歇着。
“小雨啊，这次我欠了你一次大人情。”柳主任靠在椅子上说道。
顾雨边给自己倒茶边笑道：“主任，你要是着急还人情，我这里想到一个，你可以考虑看看。”
柳主任大笑起来，“你不会救完人之后就光想着怎么从我这里要好处了吧？”
“那可不，这种机会不多呀。”
“行啊，你说说，我瞅瞅你准备怎么狮子大开口。”
“等过几年，您要是重新当医科院的教授，您留个名额给我呗？您放心，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人，水平不到肯定不能去您那里。”给以后的顾小雨留个机会，万一他想当医生呢。
“这个我就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能恢复招生了，不过要是来医院随时都行。”柳主任轻松地说道，顾雨的要求对他来说完全不叫事。
能用这个还人情，确实是非常舒服的。
柳主任去了一趟病房，后来隔一个小时去一次。
等下午三点的时候，柳主任才让顾雨离开了。
之后，柳主任专门将那位领导的儿子请了过来，将当时病房内的情况说了。
他没有隐瞒顾雨做的那些，同时也指出，顾雨的针法并不熟练，年纪也小，当时也是无奈之举，他并不鼓励这种做法。
胡正峰认真听完，正色道：“柳主任，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们不会对外宣传。而且，我们早就知道这位小同志了，最初，父亲决定做这个手术的时候就知道了，毕竟，这个思路是他最先提出来的。”
“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要感谢他的。”
顾雨回去之后，在那一页上记录道，急救有奇效。





回天 595|番外七零年代的胖子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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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顾雨进门的时候, 云昭问道：“手术怎么样？”
小熊也从小人书中抬起头看着爸爸。
“有点曲折，不过最后我们成功了。”顾雨用一句话概括总结，他一点也不想回忆过程, 实在不怎么愉快。
“你现在知道那位领导是谁了？”云昭和小熊眼里都闪着八卦的光芒。
顾雨说了一个名字，小熊哇地叫了一声，“爸爸, 你也是给大人物看过病的医生了呢~”
顾雨无语地看了小熊一眼, “是啊，宝贝, 但是你爸爸可不会拿这个去吹嘘。”
“爸爸，你不去就不去吧, 但是我可以呀~以后等我出书的时候, 这将是我自我介绍的一部分，肯定是个加分项，谁不想看看那么大领导——的医生的儿子——写的书呢。”
顾雨张大嘴巴, “……还是等你出书的时候再说吧。”希望那时候小熊已经忘了这码事, 他的记忆力强有时候也挺让人困扰的。
“哦, 对了，谢谢宝贝提醒让我带了金针, 不然我就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来了。”顾雨边往厨房走边说道。
“这么夸张吗？”云昭惊讶，手术这么多次也从没遇到什么危险，到了关键时刻居然会出事。
“差点没救过来，手术室里只有我一个没有任何资质的，到时候, 说不定你们只能去监狱见我了。”顾雨从厨房端了一碟子芝麻糖，准备吃点甜的给自己压压惊。
小熊立刻坐到了他身边，边拿起一块糖边习惯性地拍马屁道：“爸爸，你在哪里我都会爱你的，我可以天天去看你啦！”
云昭也起身，一点也不要面子地站在顾雨旁边，从他碟子里分糖吃，“我也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去监狱找你了。”
顾雨瞪着这父子俩，“那还真是谢谢你们啊，以后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做饭，收拾房间吧。”
云昭立刻道：“我会想办法劫狱的，亲爱的，我又不是为了有人做这些才和你结婚的。”
不过，话说回来，有伴侣的男人家里有人收拾也不是坏事呀。
小熊也察觉到刚刚为了吃糖没拍好，赶紧道：“爸爸，你别担心啦，我们一家可以偷渡呀，我有空去查一下地图，我们的钱肯定够船票了。”
顾雨皱起眉，看向云昭，“我让你带孩子，你一天到晚带他看的都是什么？”
“这不能怪我，是研究院那帮人私下议论的，有的人偷渡去西方国家或者港城，也有人从那边偷偷回来。”
顾雨拍拍小熊，“宝贝，我们家可都是为建设祖国奋斗的人，我们哪里都不用去——当然，以后有机会的话，也可以出去玩。”
不过，云昭在研究院工作，能不能允许出境就不好说了。
虽然他们的婚姻生活还算不错，但是也不影响他和小熊自己出去散散心呀，当然，等回来的时候会给留守的云昭带点伴手礼。
“好的，爸爸。”小熊乖巧地回答。
云昭则丝毫没有察觉到可能被单独抛弃的危险。
“那你是不是能轻松一阵子了？我们周末可以去郊区一趟，听说那边的鱼不错。”
顾雨想了想，“行，就当放松一下。”
转眼间，顾雨又想了起来，“你们现在还有周末？”
“什么话呀，当然有了。”只有半天，云昭决定自己升级为两天。
第二天，一家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的时候，魏棠来接顾雨了。
那位领导想见见顾雨，这也不能不去。
顾雨只好带着对大白蛇父子俩的歉意，跟着魏棠走了。
顾雨刚走，云昭这边也有人找。
“什么？让我去算东西？可是我今天请假了。”云昭不客气地道。
“你自己写了请假条放在组长桌子上就走了，组长可没答应给你假！”来找云昭的组员黑着脸道。
云昭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他想请假也自己写请假条啊。
不过，云昭还是带着小熊过去了一趟。
为了早点回去，云昭看看计算不算超纲，不会有什么其他嫌疑，就直接给算出来了。
小熊无聊地在旁边看着，顺便帮着云昭爸爸检查，他在星际小学也有学过这些啦。
而且，顾雨爸爸的大学课本他也看过的。
父子俩算完，云昭又以已经请假为由离开了。
马教授拿着那几张纸仔细看计算过程，末了他感叹道：“这就是为什么庄昭能经常请假的原因。”
其他研究员：他们还能说什么呢？这几天他们完成了非常大的计算量，最后被一个难点困住两天，然后庄昭过来就给解决了。
别人也都去看了计算过程，计算量并不是太多，只是巧妙地应用了一个变量。
“这种方法前一阵子才被提出来，没想到居然可以用到这里。”
“我们只差一点就想到了。”一个人郁闷道。
“是啊，就差那么一点点。”
这天下午，马教授去院里开会的时候，听到隔壁的人议论道：“听说那边最近很头疼，计算量太大了，时间紧，任务重啊。”
“听说秦老都好多天没回家了，就住在研究院里。”
马教授听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顾雨被魏棠开车带到一处四合院，进去一看，之前在医院看到的那位领导的儿子，也就是闯进手术室的那个人正在客厅等他。
见顾雨进来，胡正峰起身，笑道：“顾小雨是吧，我挺柳主任说了，我父亲这次的手术能成功，还是多亏了你。”
顾雨忙道：“柳主任太夸大了，主要还是柳主任和其他医生一起努力的结果。”
除了那位田专家，听说那位田专家因为出了丑，后来一直没好意思出现在医院，都是另外一位保健专家来给领导调理了。
胡正峰笑了笑，“就算不提这次手术，我们也要感谢你的。”
“之前，我听阮大哥说了，他儿子的同学提出的可以用内固定手术解决骨折问题。”
“我爸的腿已经二十多年了，虽然他没提过，但是我知道，他的腿是常年疼痛的。”更别说还有这次的手术中顾雨在危机关头的急救。
“这不是我提出来的，我也只是拿来用用，当时我认识的一个人也需要做这个手术。”顾雨说道。
胡正峰对这个不争功劳的小孩印象更好了，“不管谁提出来的，我们家却是要感谢你的。我看柳主任的意思，可以帮你解决以后学习或者工作的问题，这样吧，我们家提供一处京市的房子作为感谢。”
顾雨也没有再推辞，人家已经提过好几次要感谢，就是想还了这个人情，顾雨也不想人家老惦记着，还是答应了更好。
只不过，他没想到是房子。
“我这边有三套合适的房，你可以选择一个。一个是现在这个四合院，位置比较好；另外一个是前面那个小区的一套楼房，九十平米，比这里小，但是住起来方便；第三套是在郊区的一个院子，远了一些，地方比这个四合院大点。”
顿了一下，胡正峰道：“不管你以后生活还是上学，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你看看喜欢哪一处。”
九十平米的楼房在现在可绝对算得上大房子了，更别说以后价值连城的四合院。
顾雨想了想，说道：“那我选郊外的那套房子吧，我一直对种药材挺感兴趣，有个郊区的院子方便。”
他还半开玩笑地道：“我得提醒您一下，四合院以后的价值，应该远高于楼房，在我看来，住自己的院子可比楼房好多了，至少不用担心楼上和楼下的邻居不好相处。”
顾雨可不想要四合院，以后四合院值几个亿，人家胡家人看顾小雨可就未必顺眼了。
胡正峰大笑起来，“你这个小顾，还挺有意思，行，那明天我让副官带你去看看院子。”
对于顾雨选择最便宜的一套房子，胡正峰虽然不在意房子的价值，却觉得这个小孩办事实在让人舒服。
回家之后，胡正峰忽然想到顾雨的话，对自己媳妇道：“那几套四合院都留着吧。”
他媳妇还皱了皱眉，“有的都那么破旧了，还不如换成楼房。”
“我有用。”
他媳妇以为又是安排他的那些老战友，就说道：“你想留就留吧。”
顾雨喜滋滋地回去了，虽然他一直没有赚钱，但是他一赚钱就赚大了。
京市的一套房子！
以后顾小雨娶媳妇自己住也好，接父母来住也好，都是非常方便的。
少奋斗多少年呐。
顾雨回去将这个事一说，云昭都惊呆了，他奋斗了——也算是奋斗了吧——这么久，才有两千来块钱存款，一套研究员家属房。
顾雨天天借口维持原主性格，天天懒懒散散的，居然有个大院子了。
“爸爸，你最厉害啦。”小熊巴巴地凑了过来。
顾雨忍着笑看了小熊一眼，“你嘴甜遗嘱也没有你哦。”
顾小雨的房子肯定是不可能留个庄小胖的，小熊真是为小胖操碎了心啊。
“爸爸！人家被你伤到了！我是为了遗嘱吗？我是为了我们的父子之情呐！”小熊捂着胸口谴责顾雨。
晚上，云昭给小熊洗澡的时候悄悄同他道，“别担心，爸爸肯定让小胖也能从你顾雨爸爸那里拿到钱。”
小熊：……他就不能为了亲情吗？虽然遗嘱有他他会更熨帖一些。
第二天，一家三口一起跟着前来接他们的人去了郊区的房子。
到了地方，顾雨呆呆地看着那套房子，比四合院大了两倍不止，青砖大瓦房，足有二十来间。
胡正峰的副手笑着道：“这套房子虽然偏远，但是院子大，自己种点什么都方便。”
顾雨笑眯眯地应了，“可不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领导好了。”
看到他这个态度，那位副手也心里高兴，领着他们转了一圈，就带着他们去办了房屋过户手续。
等一家人回到家里，顾雨还有点飘，“那可是海淀区啊，以后的学区房老贵了……”




回天 596|番外七零年代的胖子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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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你十年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云昭这么评价道。
“亲爱的, 可不只是完成，是超额完成，以后你就自己努力吧。”顾雨眉开眼笑地道。
“说得好像以前你努力过似的……”
顾雨给自己倒了杯果汁, “我怎么没努力，我之前也有天天去上工啊。”
“你的工分都不够你吃一个月。”云昭瞟了顾雨一眼。
“所以我才一直在你那里蹭饭啊。”顾雨理直气壮地道。
不管通过什么办法，他也有努力地保持原主的人设了。
云昭彻底被说的没话说了, 他看看一直带着傻笑的小熊说道：“周末没去郊区, 不如我们周一去，然后周二下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