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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扬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且看昨日风华

    而如果再降低标准,那就是实行分封制,在驱逐满清恢复中原之后,不仅给予其元老之位,还实封土地给这些藩主,但这就造成了巨大的社会问题,藩主为了保护利益,肯定要维持军队,而维持军队就要对抗中央权力,在目前合众国的共和制体制下,在汉地十八省地盘实行实地分封绝对是开历史倒车,还会造成大分裂,因为其他的元老也会要求分封。

    避免分封制又能实现抗清大跃进的就是不管国别政权,由合众国全力支持明国藩镇,打造一个大型的联盟,不管地盘、利益之争,大家先协力抗清,把满清消灭,至少收复江南、中原之后,联盟之间再划分利益。可以想见,最终结局就是各建各的国,然后再打十年二十年的统一战争。

    最后一个办法是琼、晋二藩许多官员和将领的想法,但是他们弄错了一件事,以为满清是合众国的最终敌人,其实不是,合众国这个共和制的资本主义国家最大的敌人是封建王朝和维持封建王朝的地主士绅团体,只是恰好,目前中国的地主士绅支持的满清,所以合众国的敌人是满清,如果没有满清,合众国的敌人将会是朱明,对于合众国来说,最好的局面是借助这场战场把满清和朱明一块消灭了,而不是反清复明再灭明,在合众国的精英阶层眼里,选择第三条路,还不如坐视满清把朱明的残余势力全部消灭,在这段时间积蓄力量,然后反攻大陆,解放全民族。

    精英阶层们很清楚,反清比灭明容易的多,中明之间的矛盾是阶级矛盾,而中清之间除了阶级矛盾之外,还有民族矛盾和战争仇恨,后两者更能掀起反抗热潮,获得大陆民众的支持,而只有阶级矛盾的情况下,想要赢的战争,必须证明阶级的优越性,且不说这个很难,需要很长时间,就算证明了在这个信息闭塞,人民知识水平低下的时代,谁人知道,谁人又信呢

    抗清御虏,是过程,是手段,是口号,但绝对不是目标。无论在任何时代,每个政治人物都会把大义挂在嘴边,好像他们的一切都是为了全体人民,为了中华民族,为了自己的国家而做,实则不然,每个政治人物都是为自己身后的利益集团服务的,所以任何战略必须得到这个利益集团的支持才能够实行,理想主义者总会喊出团结必胜、人民必胜等一系列的口号,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任何计划的实施都需要资源,而能民族、人民是拿不出这个资源的,或者拿出来,把资源聚集在一起的成本和效率也是低的可怜,所以,在科学技术和生产力低下的古代,只能靠利益集团,有了他们才能去凝聚民族和人民的力量。

    所以,在未来一段时间内,经略西南是合众国为首的抗清盟军首要目标,在此基础上就是经营两广提升琼、晋二藩和合众国陆军的实力,为接下来的战争做准备。

    两广或者精确的说珠江三角洲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地理区间,岭南与岭北之间间隔着层峦叠嶂一般的山岭,崎岖难行的道路和通行能力很弱的水路很难在这个时代支持大兵团作战,无论对满清还是合众国都是如此,如今双方都有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少量的兵马根本不足以撼动敌人的防线,无论从湖广进攻两广,还是从两广进攻湖广都是如此,双方各自背靠一个经济中心和人口密集区,进攻者总是要付出更大的付出,崎岖的山路和恶劣的交通不仅损耗大量积蓄的资源,还会让兵力难以有效的投送,谁进攻谁吃亏是必然的。

    满清拥有更大的体量和更充裕的军队,但是面对艰难险阻也需要积蓄更多的能量,而对于合众国来说,战略上处于防守更加有利,毕竟没有珠三角的支持,从




章三十 对定国的考验
    李定国无奈的摇摇头,面色凝重:“大学士若是来试探于我,大可不必,且不说这是自掘坟墓的法子,就算不是,本王也不会去做,做了也定会不成。”

    吴贞毓微微一愣,不知如何作答,实际上他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合众国不是封建王朝,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情况是不存在的,抓了李明勋,元老院还可以立刻找出另外一个张明勋、刘明勋来,而只需要把李明勋的儿子立为新元首就行了,下一任以执政官的形式执掌合众国。

    这最终就会导致中明之间的结盟彻底废止,这对朱明来说不可承受,对合众国来说却只是隔靴搔痒,合众国早已不是社团阶段了,作为海上霸主,且拥有六百万人口,合众国只需丢弃沿海的几个要塞,便可以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而最不希望看到盟军分裂的就是李定国,因为没了合众国的支持,满清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两广。

    吴贞毓叹息一声:“国事艰难,大明需擎天之柱,殿下,西南半壁,便是全看你了。”

    李定国微微摇头,说道:“具体何事,烦请大学士明说,本王是一介武夫,这般打哑谜,可是猜不透。”

    吴贞毓压低声音,说道:“天子有意密诏殿下入贵州,勤王救驾!”

    “密诏可有诏书”李定国眉头微皱,当即说道。

    吴贞毓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递于定国,定国拆开一看,脸色大惊,上书:可望待朕无复有人臣之礼。奸臣马吉翔、庞天寿为之耳目,朕寝食难安。朕在安龙听晋藩、琼藩收复两广,保国精忠,久播中外,军势大阵。使朕脱离险境者,必晋王定国是也。秦晋两藩,已有嫌隙,朕欲密撰一敕,差官驰往广州,召定国前来护卫,尔等若有机会前往,当为朕秘图此事。

    然而,这并非天子密诏,而是天子亲手所书于薄绢之上,予大学士吴贞毓、文安之的密信,上面文字丝毫不避讳,显然吴贞毓为了取信李定国,顾不得礼节了。

    李定国看后,心中信了几分,他思索片刻,问:“不知事成之后,天子希图何为”

    这话算是旁敲侧击,实际上李定国的意思是,就算我把你从安龙府解救出来又如何,如今的形势,断然不能再让文官掌权,而二藩也不会愿意,区别只是在安龙当傀儡还是在肇庆当傀儡,是做孙可望的傀儡,还是李定国的傀儡。

    吴贞毓哪里不明白李定国的意思,当下说:“事成之后,天下兵马俱为殿下统帅,军国大事殿下一言而决!”

    “这......这又是何必呢”李定国倒是更不信了,朱明一向不信任合众国,自己与李明勋交好天下皆知,怎生这永历愿意做自己的傀儡呢,当初汉藩入粤,他可是宁远去云南也不愿去琼州的。

    吴贞毓叹息一声:“殿下不知,孙可望已经在谋划篡位自立了!”

    “当真”李定国诧异问。

    “当真!”吴贞毓毫不犹豫的回答。

    孙可望有自立之心,李定国是知道的,当初四兄弟一起主持西营军务,孙可望便自称国主了,如今在西南,朱明官员都以国主称之,但是为了抗清大业,四兄弟最终商议还是共扶朱明,以免引发西南正统之争,让满清有机可趁,可如今孙可望怎么在生这种有违大局的野心呢,实在不合时宜。

    李定国不知道的,孙可望抗清复明是假,谋求篡位是真,以往的四将军中艾能奇已经战死,孙可望希望压服李定国和刘文秀,以让其支持他自立为帝,可惜这二人深明大义,就是不从,孙可望投鼠忌器,不敢再提,但李定国先是两蹶名王,继而又获得两广藩地,刘文秀也出滇相助,已经全然不受他的控制,而且,李定国二人的成功对孙可望在西营控制力产生了巨大的挑战,孙可望能成为西营盟主,先是靠其为张献忠长子身份,继而靠其治政经营能力,然而这些都掩盖不住其战功不如李定国。

    治政能力再好,云贵两省也不如广东半省,李定国接连取胜,已拥有富庶藩地和强力盟友,西营诸将早晚会投其麾下,孙可望正是知道这一点,只得行险,趁西营未散,大军仍在,抢先称帝,拉拢西营一脉。

    安龙的永历小朝廷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是求救于李定国,如果孙可望称帝,那第一个死的就是永历,虽然去晋王那里也是被困,但总归比死好。

    两广会战之后,永历就开始筹划向李定国求援,实际上,对于李定国与合众国过从甚密的情况,天子也是知道的,但永历别无选择,郑成功虽然比李定国可靠,但远在东南,根本不能勤王,而琼、晋二藩中,还是定国更值得信重。

    毋庸置疑的是,孙可望从一开始就图谋篡位,自立为帝,阻止他的除了危局便是李定国和刘文秀二人,孙可望从一开始就自称监国秦王,来往官文启本都以国主称之,其在贵阳建立六部,行政自专,顶多使用永历某年这等纪年方式,实际早已自成一国。

    等到李定国与刘文秀事实上与合众国结盟,而满清又因为两广新败而无力大举进攻西南,孙可望自认为称帝时机已到,此后再难有如此良机,因此其更是指使亲信拥戴自己登基,其麾下的兵部尚书甚至倡言:明运已终,事不可为。而朝内编修方于宣已经为孙可望“定天子卤薄,定朝仪,言帝星明于井度”,直接尚书劝进。

    安龙永历朝廷之中也是如此,太监庞天寿与锦衣卫马吉翔认定天下大势已归秦王,二人需要早早接纳,以为异日志地,二人还与安龙的提塘官张应科结拜为兄弟,并且告知张应科“秦王功德隆盛,天下钦仰,今日天命在秦,天之所命,人不能为,我辈意欲劝永历禅位于秦王”。马吉翔二人已经为改换门庭做准备。

    听了吴贞毓的话,李定国大怒,一拳砸在桌子上喝道:“真是狼子野心之徒,此番抗清大业刚有好转,孙可望便倒行逆施,还有那马吉翔,真奸贼也,本王非得把他斩成肉泥不可!”

    说着竟



章三一 选择
    吴贞毓回到了驿站,进入房中,不消多时,武安伯郑允元进入书房,见吴贞毓孤身一人,小心问:“大人怎亲手斟茶,仆从何在”

    “本官斟茶,待郑兄也。”吴贞毓开怀而笑,说到,见郑允元脸色微变,他说到:“那几个卖主求荣之徒,还在晋王府受罚呢。”

    郑允元这才放心下来,赞许道:“这李定国当真是个秒人,先是替你惩处叛奴,又是让人在街上劫打那马吉翔,真是畅快,可惜无酒,不然当浮一大白。”

    “劫打马吉翔当真”吴贞毓诧异问道。

    “正是,马吉翔在街上耀武扬威,有数十百姓忽然发难,徒手打散马贼身边十余护卫,将马贼打的是浑身是血,剥了他与护卫的官袍才是罢了。想那普通百姓哪有这本事,还不是李定国让人假扮的!”郑允元眉飞色舞的讲述着,他们在安龙被马吉翔压制多年,马吉翔一朝受屈,他自然高兴。

    吴贞毓作为永历的首席大学士,此时也顾不得斯文扫地,更不在乎有损朝廷颜面,反而与郑允元一道大笑:“到底是粗鄙之徒才能制的了这奸佞之臣,打的好!”

    二人笑着,驿馆一女仆进来,送了一张字条,吴贞毓看过,大笑:“定国已入彀中,天佑大明!”

    郑允元问:“何事”

    吴贞毓道:“李定国已经出府,探子打听到的消息,其乘船南下了,郑兄猜一猜,他想要见谁”

    郑允元见吴贞毓性质勃发,方才话语又有了把握,笑道:“总归不会去见东番夷酋!”

    二人再次相视大笑,吴贞毓道:“那是自然,定国去了琼州,密见林士章去了!”

    “林士章,林士章……。”郑允元思索着其中的关系。

    吴贞毓道:“在王府,本官劝说李定国时,他想联合东番救驾,原因在于晋藩兵力不济,此番南下琼州,也定然是为了求兵!”

    “不错,不错,有琼藩相助,能多几分胜算。”郑允元道,他想了想,说:“林士章素来与李明勋交情莫逆,林士章会不会知晓之后,转告东番!”

    吴贞毓微微一笑,捋须笑道:“想那定国虽为草莽武夫,却也不是愚蠢之人,敢亲身赴琼州,自当是有几分把握的,光复两广,琼晋二藩多有合作,想定国比我二人更了解林士章,且林士章一直向朝廷称,其受袁、黄二人胁迫,才只得与东番虚与委蛇,此番定国前往,还可替我等试探林士章,一举两得。”

    见郑允元依旧面带忧色,吴贞毓道:“郑兄也无需担心,林士章忠与不忠,都无碍大局,若其与定国联合,那自然是大喜事,我大明又多一安邦定国之国柱,其又为士林前辈,日后平衡定国等藩镇,更让朝廷游刃有余。

    若林士章真是传闻所言,名为大明藩臣实为东番服务,那自会密告东番,届时东番与晋藩、琼藩交恶,在两广独木难支,定国若想继续有所作为,必当争夺云贵之地,倒是不用我等再费口舌了。”

    郑允元道:“下官最怕的还是林士章早已心向东番,直接擒杀定国!”

    吴贞毓道:“若那样,我等再去见蜀王文秀便是,林士章杀定国,晋藩与琼藩、东番不死不休,晋藩之中,可堪大任者,还有蜀王,晋王死,蜀王兴,最终结果都是不变的。”

    郑允元听了这话,放声大笑:“大学士高瞻远瞩,一切尽在您掌握之中。”

    且说李定国离开广州,原本是准备去肇庆的,却是听闻林士章带着几个朝廷的使者前往琼州宣慰,所以改道乘船南下,直奔琼州府,其先是乘坐划桨快船,扮作生丝商人,抵达澳门,继而乘坐一艘前往琼州的海船,正是北风季节,顺风出海,三日便是抵达了琼州。

    琼州之繁华大大超出了定国想象,他在西南日久,知道大明西南民生穷困,琼州虽属广东,但也是偏僻之地,早些年还是官宦流放所在,定国以为,琼州顶多与南宁类似,却不曾想,港口商贾如云,码头船舶遍地,城内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却是与广州一般无二。

    定国却是不知道,林士章主政琼州近十年,琼州从未遭兵祸变乱,两广几次沦陷,士绅富户者不愿迁居海外者,多移居琼州,而在合众国的帮助下,琼州的冶铁、廉州的珍珠、制瓷、高雷的甘蔗、棉花等产业勃发而兴,而琼州府城为粤西经济、政治之中心,港口中转之地,南北商船,在两广沿海,多停泊香港与琼州,因此,琼州府城早已是繁华所在,而粤西四百多万百姓,琼州上一百三十万丁口也为这个核心城市的发展提供了充足的资源。

    李定国随意寻了一家旅馆住下,派遣身边亲兵前往琼州府衙,只说是晋藩使者奉命来见林士章,并未表明身份,旅馆之中,人声鼎沸,操着各种口音,身着各色衣服的各国商旅来往不断,高谈阔论之中,李定国几次听到自己的名字,而商贾谈论之中,常常与林士章相比,把晋藩与琼藩并论,这些商贾言谈开放,意思却是很明确,其是希望晋藩模仿琼藩治政,商贾们才好往来贸易,这与李明勋的意思一样,让晋藩向琼藩学习。

    在旅馆住了一夜,第二天才得到答复,林士章此刻并不在城中,而是在城外别院中居住,问后才知道,林士章日益年迈,藩内之事多交由下属处置,若非肇庆有永历的使团,他也不会去的,而主事之人并非林士章的儿子,而是琼藩三巨头之一的袁时中,三人之中唯有其是春秋之年,可主琼藩事务。

    林士章的别院在竹林掩映之间,冬日的天气,也是温暖如春,流水潺潺,竹叶飘香,李定国进去,但见林士章如山间老翁,打泉水煮茶,于亭间漫步,亭中还有几页报纸,倒也并非超然物外。

    “老夫便知道,所谓晋藩使者,便是晋王亲至。”林士章起身施礼。

    “老先生客气了。”李定国搀住林士章,侍奉他坐好,才是坐在了对面,李定国说道:“此番定国前来,是向先生讨教的,义兄视先生为前辈,定国哪敢以上位自居。”

    李定国对林士章还是尊重的,并非全是李明勋的缘故,收复两广,切割藩地,琼藩是让了晋藩的,二藩在深圳战场功劳相符,文秀在广西战场功勋卓著,而琼藩却在虎门之战中独领风骚,其还从粤西出击,又征调十五万丁壮为盟军周转物资,若论出力,琼藩远胜晋藩,但在藩地分配上,却是不如晋藩,纵然有李明勋从中斡旋,李定国也很感激林士章。

    “老夫已经老



章三二 马吉翔
    李定国思虑少许,说道:“定国此身,如何能与中华万民并列,自当不如。”

    林士章欣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说着,林士章端起李定国面前凉了的茶水,泼洒出去,又道:“晋王愿把此事相询旁人,足见你远胜孙可望之流。不过你方才所言也对,天下群雄中,唯你我二藩相似,将来救朱明还是附中国,真是难以抉择啊。”

    李定国连忙点头:“是啊,琼晋二藩境遇一般无二,当共进退,同呼吸。无论如今周旋中明还是日后归附中国,还需要老先生出谋划策啊。”

    林士章道:“错了,晋王这话错了,在中明之间周旋,老夫还能赞画一二,但将来归附中国,那便是你晋王李定国的责任了。”

    “莫非琼藩内部还有士绅作乱”李定国皱眉问道。

    林士章笑了:“有是有,但与此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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