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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扬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且看昨日风华

    李明勋只好拿了女官手里的半成品打量,他还记得前世时,幼年时候,家家户户都织毛衣,而上学的时候,也有女生偷着织,但思来想去,也不觉得这是十七世纪该有的东西,于是问道:“成王妃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法式?”

    朱妤姝呵呵一笑:“倒也不算全然学来的,成王妃聪慧的很,前些年不是跟着成王在永宁待了很多年么,永宁地处北方,种不得棉花,百姓夏日穿葛衣麻布,冬日便着毛皮大衣,棉布都是从南方运去的,当地便以羊毛纺织为主,一开始也只是制呢子和毛毡,后来,海参崴的妇人从洋夷妻女那里学来的手编毛线,制毛袜、围巾一类的技巧,成王妃觉得稀奇,与一众妇人一道琢磨商议,先是用筷子试,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了这铜针来织,如今在永宁,普通人家的孩子,若是连织毛衣都不会,可不敢称心灵手巧。”

    “毛衣加呢子大衣,倒是少用许多棉花,不错,不错。”李明勋赞不绝口,但拿来朱妤姝手里的半成品一比对,发现那根织好的袖子比自己的手臂短一截,但又比孩子的手臂长许多,顿时明白了过来:“这怕是给大舅哥织的吧。”

    朱妤姝低下头,说道:“听说兄长他们已经在北来的路上了,他一个人孤苦无依,又要被拘押,我又如何能放心呢?只想着织几件毛衣毛裤,做两件棉衣送去........。”

    李明勋道:“你就放心吧,虽说他脱罪不得,但有你我在,谁又感真的虐待他,这次北来,人人都是十人二十人挤一辆车,独独他一人占了两辆,一辆装书,一辆乘坐,里面有火炉,吃喝也与押送官一个灶,哪里是战犯,简直就是贵宾待遇,上上下下都知道,但个个装聋作哑,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可别真以为他和犯人似的。”

    “那就好,那就好。”朱妤姝心中稍稍放心了。

    李明勋点了点她手里的毛衣,说道:“毛衣毛裤你尽管织,可棉衣外套用不着你费心,安全局那边都安排好了,昌平城已经清理出来,里面的房子修补得当了,战犯需要的棉衣被褥和鞋具也是准备妥帖了,说是战犯,但军事化管理。

    你不是没去过军营,也当是见过,军中衣着统一,从头到脚都是如此,所以,显露在外的,你就别费心了,做了他也用不着,里面的衣服什么的,你愿意做也就做吧。”

    “那我和君华能去看看兄长么?”朱妤姝小心问道,眼神里全是渴望。

    李明勋点头:“过两个月吧,待那边安顿下来再去,不然他一来你就去了,到了昌平是这里不满意,那里不顺心,管理所那边没办法开展工作了,到了管理所,战犯就一视同仁了,你给他提水准,就是给三千多战犯提水准,底下人没法处理,过两个月再安排吧,到时候悄悄去也就是了。”

    李明勋也不愿意多提这个话题,他既不想铁面无私,也不想妻子坏了战犯改造的要事,可这个度是非常难把握的,索性只能岔开话题:“如今内阁已经南迁南京了,怎么成王妃还没有走,老上宫里转悠,怕不是只教你织毛衣的吧。”

    朱妤姝笑了笑:“您以为你这个皇上把首相一家列到宗室里,是皇恩浩荡了,岂不知人家成王妃可是担心的很,她的大女儿今年也十五了,按帝国法律,明年也就成年,好容易到了年纪,却成了宗室,担心女儿家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呀。”

    李明勋听了这话,摇摇头:“不是怕儿女婚姻不由己,是怕联姻和亲之事吧。”

    朱妤姝瞪了他一眼:“你心里也是知道呀。”

    李明勋也是有两个女儿的,长女却不过十岁,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可如今汉地已经光复,边疆大行招抚藩属之事,蒙古、女真和满洲越来越多的归附,其中还有人得了王爵,皇族贵女出嫁藩属已经是一个不小的话题了,若真有联姻的事,皇家的公主年幼,可不是要拿宗室女来用么,可诚王一脉只有独子,荣王之女都已经婚配,也就只有成王家的长女正当妙龄了。

    “这事你是怎么打算的?”见李明勋不愿意说,朱妤姝问道。

    李明勋笑了笑:“您跟阿海家的媳妇儿说,似满清那等联姻,国朝是绝对不许的,但也不忌讳皇族宗亲,勋贵议员之女嫁于外族藩属,但宗亲勋贵之家若有愿意与内藩联姻的,皇家也能为他们操办一二,他们家的闺女,爱嫁给谁就嫁给谁,只要不违法就成。”

    “陛下倒是开明。”朱妤姝笑吟吟的说道,她更开心自己的女儿不会成为政治工具。

    “开明不开明的另说,如今北京和申京都在办学堂,理藩院那边也拟定好的规矩,将来内藩的嫡子都要到京城求学,与宗亲勋贵家的孩子一起读书成长,在一起久了,也难免有姻亲关系。可若是我真的和内藩的满蒙女真联姻,可不就有人把前明不和亲的国策拿出来说事么,我才不惹那个麻烦。”李明勋倒是看开的很。

    “陛下既是这个想法,臣妾也就这般回成王妃,让她安心便是。”朱妤姝笑吟吟说道,正此时,一个女官走了进来,到皇后跟前嘀嘀咕咕说了两句,李明勋本不想理会女人的事,但听到安全局之类的事情,于是问道:“何文希又给你招惹什么麻烦了?”

    “他哪里给臣妾招惹麻烦,是臣妾有事求着他了,陛下回来晚了几日,没见那个阵仗,好家伙,几千人围了崇福寺,若不是何文希动手快,怕是要出大事了。”朱妤姝想起那日的事还是心有余悸的。

    “什么人这么大胆,京城的军管状态刚结束就闹事,怕不是有封建余孽在后面作乱吧。”李明勋脸色变了,自己也就离开京城几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但他转念一想又不对,问:“这与皇后何干,这种治安事件找京津治安厅,顶多让安全局帮忙,又怎么牵扯了皇后呢?”

    “因为闹事的那群人是太监。”朱妤姝只得说道。

    原来随着改朝换代,京城的上万太监便没了衣食着落,若说历朝历代,太监也不过是随行就市换个主子就是了,但偏生帝国是个特例,帝国法律明文规定,除却皇家,包括宗室在内,一律不得用阉人,便是皇家,也不得用二十岁以下的阉人。

    这条法律的目的还是取缔太监这种摧残人**和精神的职业,如今李明勋的皇宫中只有几十个太监,都是皇后陪嫁或收留的,无论南京还是北京,不论伪明还是满清,两大皇室的太监就再不取用一人,这直接让京城的上万太监失业了,这些太监一辈子就会侍奉人,可在帝国,根本无人敢用,实际上,法律只规定了皇家之外,不得以太监为家中使唤,并不歧视其参与工商业,但帝国尚且处于严刑峻法的时间,任谁也不敢尝试。

    而崇福寺原本就是太监改造扩建的,明清的太监多有捐纳,为的就是将来在此养老,可一下来了几千人,崇福寺也是承受不住,索性全部拒之门外,这才惹来数千太监围攻崇福寺。

    “何文希方才让人来说,他已经查明,太监们围攻崇福寺并未伤人,只是向皇家示威,他抓了几个领头的,得知他们的目的还是让宫中收纳这些太监。”朱妤姝打量着李明勋的表情,小心说道。

    李明勋笑了:“我这个皇帝就一个皇后两个妃子,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用得着几千个太监侍奉么,他们都来了,这些女官又改怎么安置?不要,一个不要,着京津行政官署安置吧。”

    “是。”朱妤姝应到,但李明勋见她眼睛眨了眨,连忙问:“皇后似是有意见?”

    “臣妾倒是想用一用这些人。”朱妤姝道。

    李明勋打趣道:“几千人呢,总不能白养着他们吧,哎,不如这样,朕也选秀一次,选几十个嫔妃进来,他们也就有活儿了。”

    “臣妾可没说让他们进宫侍奉。”朱妤姝也知道李明勋开玩笑,白了他一眼,问:“陛下可还记得前些日子臣妾让人城内城外办工坊的事?”

    李明勋点点头,记起来一些,京城初定,朱妤姝趁着元老和资深议员的家眷都在,拿了宫中一些钱来,又劝募了一些,在京城办了七八家工坊,多是纺织、刺绣、制衣等女人能做的,为的就是给京城的弃儿弃女一条活路。

    且说京城现有满清皇族出逃,后又大规模的清算,原有的官宦和权贵人家连根拔起,有些人逃亡了漠北,大部分发配边疆,但被发配的都是官宦及其直系亲属,而那些依附权贵的外室、无子女的妾室和婢女则被抛弃,逃亡的八旗有些连亲娘老子和儿女都扔了,而被清算的人都以为是要杀头的,也趁乱安排家属出逃,这些人都不敢承认自己是满清权贵人家,但又没有谋生之路,多流落街头,乞讨偷盗,而军管会和京津行政官署虽然有赈济措施,但也只给个温饱,非长远之计,这些流离失所中的壮丁壮妇,还能安排到城外务农,但拖家带口的孤女和半大孩子无人能管,朱妤姝操办的工坊的招收的就是这些人。

    “皇后是想安排这些太监去绣花还是裁衣?”李明勋笑了。

    “工坊里的织机需要的是精细麻利的人,臣妾觉得太监倒也合适,而且,许多中老年太监在宫中做到管事,也是有管理经验的,用他们管理那些鳏寡孤独,弃儿弃女倒是比女官还要合适,陛下以为如何?”朱妤姝问。

    “皇后觉得合适,去做就是了,不合适再说,反正入冬了,城外的官庄要整备,你告诉他们,做不好就扔城外刨土去。”李明勋道。




章三五 绥靖政策
    朱妤姝点点头:“有陛下支持,那臣妾就有胆量去办了,但陛下光口头支持可不行,多少也该拿出些实际行动来。”

    李明勋左思右想,说道:“好吧,那就先把制衣厂办起来,京津与河北的军管状态都要解除了,部分野战部队和保安旅要就地改变到治安厅去,他们的制服单子就交给皇后了,我直接跟陆军那边打招呼就是了。”

    “谢过陛下,那臣妾就去做了。”朱妤姝开心的离开了,她前脚走出房间,她身边的女官指了指柜子的一角,说道:“陛下,娘娘给您织的毛衣已经织好放在那里了........。”

    李明勋微微点头,感觉自己误会了皇后,不,误会了自己的妻子。

    “陛下,理藩院的李大人候了许久了。”侍从官走进来,低声说道。

    李明勋道:“好,去乾清宫吧。”

    “微臣李德灿叩见陛下。”乾清宫内,李德灿跪在地上,礼节是一丝不苟。

    李明勋道:“起来吧,以后你也常在京中了,这些礼节就免了吧。”

    在称帝之后,是否向皇帝行跪拜礼方面一直就有争议,因为在合众国时代,公民权利中就包括见官不拜,但显然,皇帝可不是普通的官,最后争论来争论去也是没有结果,只是定下法官不拜这一条款,其余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一般来说,中央官员只在履新和大礼的时候行跪拜礼,平常事不用跪拜的,地方官员入京,则是需要跪拜,实际上,所有的规矩只是李明勋一句话的事,李德灿做辽宁行省的行政主官,来京时要叩拜,可如今升任了理藩院总裁,经常在御前行走,这个礼也就省了,但李德灿为人谨小慎微,非得做到三辞三请才是。

    “微臣谢陛下天恩。”李德灿这才起身,日后来见也是不用跪了,他心里的诚惶诚恐是无法消弭的。

    理藩院是一个行政与外交结合的机构,负责陆地方向所有军管、绥靖地区的军政和藩务,也负责大陆方向的外交,几乎就是另外行政总院,他身为理藩院总裁,便是一个小号的内阁首相。

    李明勋提拔李德灿作为理藩院总裁,一则是他身边实在无人可用,二则是这等要职是不能让军人来坐的,而李德灿常年在关外主事,对藩务素来熟悉,又是李明勋亲手擢拔的,素来恭谨,用起来既顺手也放心。

    “给他个凳子。”李明勋对侍从官说道,然后问道:“内藩礼制和绥靖法令的事如何了?”

    内藩礼制和绥靖法令的事是由许汉风来做的,侍从室出头成立了对蒙政策研究小组,再经过云中绥靖区的实践和认知后,大体有了框架,理藩院成立后,由于许汉风绥靖云中,因此便由李德灿接手过来,各式规矩是定好的,李德灿接手后主要探寻内藩各部的反应,以便进行实施。

    “微臣让人把章程细化,又给满洲和蒙古那边透了透风,修改了些,请陛下过目。”李德灿递上了一个条陈,上面分门别类列了不下百十条,旧有的法令和礼制都是黑字,修改的则用红字标注出来。

    帝国制定对内藩的礼制和法令,主要的目的是,短期内实现对各藩的削弱、分化以形成有效的统治,而长期则还要同化和融合。

    在军政制度上,内藩都要行旗佐制度,受绥靖将军衙署的监管和命令,但这还不够,按照信的内藩礼制,内藩各旗还有三年一会盟,五年一朝觐,年年朝贡。

    会盟在各绥靖区就可以做到,主要是点验各旗佐的军备情况,查验人口兵丁,把超额的丁口抽调出来,另行组建旗佐。而朝觐则需要各藩各部的藩主前往京城觐见,鉴于北方民族恐惧天花等内地疾病,因此即便定都申京之后,皇帝也要在北京接受各藩的朝觐,根据礼制,各藩的都要自行负责朝觐所需的费用,而且每次都会选择一批人留在京城,协助理藩院处理藩务,实际上,这一制度参考了日本德川幕府的参觐交代制度。

    而这些礼制不仅在于掌握各藩的实力,还在于通过礼制来消耗各藩的实力,而其中之关键就在于朝贡,朝贡年年都有,而且帝国一改前明薄来厚往的规矩,采用厚来厚往的政策。

    理藩院每年都会通过绥靖区向各旗佐贵族交代朝贡要求,主要是当地的特产,首要之物便是上好的马种,公马和母马数量都有规定,并且对肩高品相也有要求,其次就是牛羊,当然,各地也会有不同,比如关外就有貂皮、蜂蜜、虎皮、人身、鹿茸,漠南则有鹿皮、牛黄、弓箭等,有些旗佐就算没有什么说得上的特产,也不会放过,甚至包括木材、松子、木炭、煤炭这种东西也会出现,目的就是让各藩各旗佐有事要做,当他们把人力和物力集中在寻找贡品上的时候,就不会有过多的资源放在军备上。

    当然,帝国也不会白要贡品,帝国的原则是厚来厚往,皇帝会赐予各藩贡品等值甚至超值的赏赐,这些赏赐包括宝石、如意、丝绸、蟒袍等礼制用具,也会有香料等奢侈品,当然,所有的东西都会打上御赐的标签,如此,这些东西就处于禁止交易的行列之中。

    新的朝贡制度的实质就是把各藩的军国用具和战争换成奢侈用品和礼具,名义上的等价交换却是着着实实的削弱了各藩的实力。

    “贡品数量还可以再降低一些,日后再加码便是,平定漠北还要多仰仗各藩,此刻还不宜过度削弱。”李明勋看过礼制后,批复道。

    “是,微臣明白了。”李德灿小心说道。

    而其余的规矩就涉及人口了,主要是索丁和归民两项,从这两项上增加的大量红色字体就能看出,各藩对这两项政策的反响是很大的。

    这两项政策前文中略有提及,归民就是要求内藩各旗佐把本旗佐内的汉民归还,恢复其自由,这些汉民多是各部南下参战中抢掠所得,或为清廷赏赐,亦或者是满蒙联姻时的陪嫁,数量虽然不多,但多是工匠之属,对内藩贵族们重要的财产和人力资源,但考虑到对新朝的忠顺姿态,内藩依旧选择同意归还,只是细节上有所出入,理藩院当然希望,不仅归还汉民,连与汉民联姻的蒙古人及他们的私有财产一并归还,而内藩各旗佐只同意归还汉民,其蒙古亲属留下,再者,汉民多为奴隶,没有财产陪送,几经商讨,最终还是以父系为准,蒙古女人嫁汉人者归还,汉女嫁蒙古人则留下。

    但在索丁问题上,内藩旗佐的反应就很大了,因为理藩院索要的直接就是蒙古牧户,要知道,在过去的几十年来,漠南蒙古各部作为清廷的重要武力,屡屡派遣精骑南下参战,在这个过程中,大量的蒙古骑兵被俘虏,归总起来,不下四万,而索丁政策就是要把这些已经归附帝国的蒙古人的家属索要来,使其家庭团聚。

    当然,很多旗佐和这些政策没有关系,特别是那些赏功旗佐,例如满洲各旗佐和部分蒙古旗佐,他们麾下的领民早就是各绥靖区挑拣剩下的,关键还是在巴林桥之战后收纳的漠南蒙古各旗佐,他们可是率部来投的,以察哈尔王阿布奈为例,归化城之战,察哈尔王反正有功,赏赐整编旗两个,但察哈尔王本身麾下的领民就编了四个半旗,此次索丁要的就是这些旗佐的领民,因为察哈尔部是满洲权贵直接控制的,若是按照理藩院的规矩全然把归化的蒙古兵家属交出,阿布奈就要失去二十多个旗佐,其余反正贵酋也多半如此,杂七杂八算下来,理藩院要从这些蒙古贵族那里索要一万两千俘虏的家人,这几乎就是一万两千户,相当于八个整编内藩旗。

    “微臣归纳了各部的意思,各部倒是不敢违拗陛下的命令,但也不想这么简单的交出如此多牧户,他们希望理藩院可以被俘的贵族亲属遣回,他们愿意把那些奴隶出身的俘虏家人交出,但中间层级的哈日出特,微臣以为还是以赎买为好?”李德灿说道。

    “怎么个赎法?”李明勋放下条陈,问道。

    李德灿说:“微臣的意思,放归台吉之流,索要牧奴家属,中间的哈日出特和普通牧户可进行赎买,先让内藩来赎,给蒙古俘虏依罪定下价格,他们出钱出马,赎回俘虏。无人赎买的俘虏则整备为军,为帝国驱使,立功赎罪,他们以战功自赎己罪后,便给予其粮饷,这些兵卒有积蓄后,可赎买军籍归乡,也可向各藩赎回亲人归属为内属旗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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